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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破拂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带毒额苹果

    当时借助老秀才朱红色酒葫芦当中的酒水,刑真顺利突破二境。此人与刑真不但没仇,而且有恩。

    少年当即起身抱拳“见过前辈,当日之事还没感谢,实乃晚辈的遗憾。”

    老秀才一把拉住刑真坐回原位,做了个禁声手势佯怒道“别张扬,被她听到就不好办了。当年馒头换酒各取所得,没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快说看没看上陆晓良,凭我这老脸,可以介绍你们认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用不好意思。”

    刑真汗颜,虽然女子样貌气质谈吐皆不俗,但初次见面谈不上看好与否。而且不想在这些儿女私情上耽误时间,当即推辞道“谢谢前辈好意,在下心领了。”

    老秀才微微点头“嗯,还行。”

    刑真反问“前辈近些年一直在大卢王朝游历这次也是去往镇西郡”

    老秀才连连摆手道“怎么可能,我这次是要看看剑宗的五座山峰,顺便找人讲讲道理掰扯掰扯。”

    刑真疑惑不解问道“既然如此,前辈您此行的方向不对了。剑宗是在北凉,应该是在北边。”

    老秀才一语道破“我此行来这里,是专门找你的。”

    二人不在提及陆晓良的事情,说话也就不在遮遮掩掩。换做正常的声音,彼此可听得清楚。

    见刑真疑惑不解,老秀才坦然道“我去过青阳镇,有一位黄衣女子拜托我传个话给你。”

    刑真听后更加疑惑,以前神仙姐姐传话直接飞讯就好,这次怎么要别人转达了呢。不过刑真相信神仙姐姐,不想被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定然可以瞒住所有人。

    既然老秀才知道了,有可能真的是神仙姐姐授意。说道“前辈请讲。”

    老秀才取下朱红色酒葫芦,灌了一大口痛快的“哈”了一下,然后说“我先问你个问题,如实回答后,在将话语转达给你。”

    “一个人的生命牺牲和千万人的生命消逝相比,你会选择那种。”

    刑真想了想缓缓道“千万人的生命是生命,一个人的生命也是生命。他们之间没有贵贱之分,不能因千万的数量大而忽视一个人的存在。前辈这道题,在下不想选择。”

    老秀才喷喷称奇“小子不错嘛。不过要你必须做一个选择呢是牺牲一个人保护千万人,还是牺牲千万人存活一个人”

    刑真不假思索坚持道“我没权利对别人的生命做出抉择,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也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被别人主宰或者被别人选择。”

    老秀才这次不赞赏了,而是大骂了一句“你个不开窍的脑袋。”

    随后追问“如果一个人是你,这回你可以自己选择了吧”

    刑真缓缓点头“的确可以自己选择了。”

    低头瞬间,赫然发现自己的葱油饼和清粥不翼而飞。转头看一直没吭声的小狗崽儿,正在啃咬一个崭新的葱油饼。身前摆放两个大碗,一个空荡荡见底,一个清粥满满。

    刑真笑骂了一句“你个贪吃狗。”

    随即问“前辈吃早饭没,要不要一起来点”

    老秀才很是不客气回道“可以可以”

    对自己有恩之人,刑真从来不小气。同样的饼和粥,格外加了两个鸡蛋。没有贪吃的小狗崽儿的份,也无视那哀怨的小眼神儿。

    老秀才喝了一口热粥,感觉神清气爽。继续追问“小子,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刑真思索片刻后,吞吞吐吐道“可能会选择保住千万人的性命吧,不为别的,至少千万人里面有我的亲朋好友和我想保护的人。我愿意为我想保护的人付出所有。”

    老秀才竖起大拇指“刑真真行。”

    而后正色道“我说的是事实,也是那位黄衣女子要我询问你的。既然你做出了选择,就要答应黄衣女子的传话。”

    刑真面不改色道”既然决定就不后悔,前辈请说。“

    老秀才拍了拍刑真腰间的小葫芦问道“里面还能用一次了吧”

    刑真震惊无比,居然连里面的嫩芽都知晓。看样子的确见过神仙姐姐无疑,此人的话可以相信。

    “的确,还请前辈明示。”

    “事情也不难,在你到达困魔窟之前。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哪怕面临生死存亡,都不可以使用葫芦内的东西。”老秀才说完,定定的观察刑真的变化。

    后者面不改色“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好好好”老秀才连说了三个好,自己的心情也随之大好。这才想起眼前还有食物等待,招呼一声“相信你会说道做到,别傻看着,在不吃就凉了。”

    既然做出选择,坚持去做就好。所谓的生死之事,以后发生的谁能说得准。与其多想,不如眼下先吃个饱。想明白后,刑真也不在客气,闷头大口剁顾。

    二人一狗吃的响声不断,油饼清粥被这三个家伙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架势。风卷残云过后,空空然也点滴不剩。

    老秀才抹了下嘴巴子,又灌了一口酒顺顺嗓子。刑真看得是彻底无语,这才是酒鬼。清晨就喝,而且不用有下酒菜。

    老秀才呢,压根就没正视刑真的眼神。意犹未尽道“见一次面不容易,说说吧,一路从书水国游历到北凉。有没有真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没有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我现在有时间,可以帮你解惑一二。”

    刑真坦诚道“路行了有万里,书没读上万卷。”

    老秀才哈哈大笑“预料之中,只是个比喻不用较真。然后呢,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刑真想了想,把在平安寺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也是少年一直藏在心底的疑问,为何明明是帮了村民。最后反被村民们误会,反而被他们告上府衙。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怎么办,该不该去管,要不要去帮仍然被村民误会又当如何,该不该去怪罪这些村民。

    老秀才一句话,解决了刑真最后的疑问“不知者无罪,而且没有酿成大错。所以不该去怪村民,他们也是被人蛊惑。”

    至于以后遇事该不该管要不要帮,老秀才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点了点刑真的胸口,说道“你问它。”

    刑真明白老秀才的意思,要自问本心。助人为乐不要报酬的事,没有谁必须去做。而是有没有人愿意去做,也就是本心想不想去做。

    思索良久刑真才缓缓点头道“可能还会做。”

    老秀才意料之中的点点头后,娓娓道来“做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别人的认可,或者是要别人给予报酬。而是本心使然,做了或者做成了,心境豁然开朗通明一片。如果违背本心视而不见,也许会给心境永远留下一个结。”

    “境界低的时候,这个结无所谓。可是当你境界高了,这个结将无限放大,甚至成为死结。不仅会阻滞你的修为,而且还会要了你的性命。”

    见刑真额头冒汗,老秀才继续道“不用刻意去想这些,一切顺其自然就好。每个人的本心会随着成长和经历有所不同,你的本心既然已经形成,万万不要刻意去更改。”

    “所谓的半途而废即是如此,改了即是废掉。”




0231 面和心不合 权前无父子
    “听老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刑真预起身抱拳致谢。

    再次被老秀才阻拦道“别这么多繁文缛节,浪费时间不说,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是在教训弟子。”

    突然老秀才心头一动,反问“虽然不是谈经论道,但是两次为你排忧解惑。无师之名行师之事,算不算你的半个师傅。”

    刑真傻笑挠了挠头“解惑者师也,老先生算作弟子的半个师傅。"

    闻言后老秀才哈哈大笑,看向刑真的眼神泛着绿光。

    吓的后者不经意缩了缩脖子,心想此师非彼师。指的是广义性的,而非真正的师徒之名。回头一想,老秀才配得上才高八斗学以致用。自己又何德何能被人青睐,打消心底疑惑后不在有所担惊受怕。

    而老秀才大笑过后连连道“既然算作半个弟子,今日见面又不允许你使用保命手段。思来想去对你不公,理应送予一份见面礼当做回报。”

    说罢,老秀才于怀中掏出一把黄豆交到刑真手中后,安慰道“不用搭理盲眼道士的危言耸听,镇西郡大大方方的去便可。”

    自顾摸了摸肚皮“这顿吃的不错,每次见面都要你破费。下次再见我请客,请你喝酒。”

    “话已带到事已办妥,你我目的地截然相反。小友无需送别,就此告别行各路。”

    老秀才背对刑真挥手告别,自言自语小声嘀咕“占据先手赢了一半,看你拿什么和我争。”

    刑真目送老秀才离去,直至腰挂朱红色大酒葫芦的身影渐渐消失。少年收敛心绪,转头看向前方的目的地镇西郡。

    此时城门已经打开,等待多时的人群蜂拥而入。仔细寻找,却没找到盲眼道人的踪迹。

    每到一处,都要先给通关文牒盖章。这是一成不变的规矩,刑真进入镇西郡,第一站便是前往府衙。

    却说镇西郡的大小政务,往日由世子卢杰负责。今日迎来了一位身穿紫色蟒袍的男人,只身一人不见侍卫与侍女。

    蟒袍男人手把念珠,走路时佛珠滚动口中念念有词。是一位虞城的佛门信徒,时刻不忘默念佛经。

    男人径直走到府衙后堂,见卢杰日头高挂还未醒。便自顾找一椅子坐下念经,静静等待床铺上睡梦中的人。

    即是父亲又是当朝王爷,等一个儿子起床。在制度礼仪严苛的大家族内,实属罕见也有违纲常。

    有下人见势不妙,想要上前轻轻唤起卢杰。蟒袍男人却是轻轻挥手,不允许他人打扰儿子的睡眠。

    纱帐内,一男一女相拥而睡。女子缓缓睁开朦胧睡眼,呼唤两声没有下人应答。好奇的将脑袋探出账外,而后见鬼一般缩回脖子,立刻摇晃身边的卢杰。

    仅仅是匆忙一擎,蟒袍男人清晰扑捉到。刚刚探头出来的女子,与宫内的令娘娘有七八分相似。女子的动作和举止,与令娘娘相似度更是多上半分。

    蟒袍男子陷入回忆,应是三年前带领儿子卢杰进京面圣。当日令娘娘一起陪同,卢杰在那时心生爱慕。皇帝的妃子不敢多想,定是回到征西城后,偷摸寻得这么一位与令娘娘相似的女子。观其年龄,比令娘娘要年轻十余岁。

    片刻思索间,熟睡的卢杰被叫醒。透过半透明的纱帐,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面对这位近二十年没有管理政务的父亲,卢杰心底没有多少害怕。如今已是中年,管理征西城近二十年。羽翼早已丰满,手中握有足够的权利。

    况且这位吃斋念佛的父亲,从来都是面和心善。不知是没有还是忘记了脾气一说,比那有三分火气的泥人还要不如。

    卢杰慵懒起身轻轻拍打身边女子的纤纤细腰,安慰道“没事的,你在睡一会儿。”

    自己并不慌忙,缓慢的起身,穿着睡袍便走下床铺。先是喝了一口凉茶润润嗓子,然后才走到蟒袍男人身边。

    没有父子礼仪也没有王臣礼仪,随意的坐到蟒袍男子身边问“父王,今天怎地如此有闲情逸致。”

    蟒袍男子泸定魄,大卢王朝仅有的两大藩王之一。手握百万雄师,独占一座大城,任谁也想不到会有这般被人轻视。

    卢定魄自己也不在意被儿子怠慢,平缓的说着和今日清晨不搭边的话语。

    “三十万骑兵都统姚惊之因贪污军饷,今日以被就地正法,现骑兵都统由徐龙达接任。至于姚惊之的朋党,同样被正法一个也没留。”

    “五十万步兵都统彭曲因违抗军令,被就地正法。其朋党意图造反,同样被格杀勿论。”

    卢杰突然打断疑问道”不可能,我没有下达过军令,何来违抗军令一说“

    “违抗了我的命令,难道不是违抗军令吗”泸定魄随意的说着,不理会儿子的阴晴不定,继续娓娓道来。

    “二十万机械部卒,已被调任边境驻守。床怒重械兵留在家里何用,应该送到前线磨砺。朝廷早晚会起兵扩张,早日磨砺早日有战力。”

    “西奎郡郡守擅自增加赋税,经查实确认无误,郡守已被处斩。”

    “巴世郡郡守巴彦,有人举报克扣赈灾款项。经查实确认无误,以被斩立决。“

    “”

    卢定魄如数家珍,不带丝毫烟火气数落着一件件征西城的大小事件。手掌的念珠始终没停,保持平稳的节奏。

    卢杰则不淡定了,心中泛起滔天巨浪。每听到一个事件,便如同一柄尖刀刺入自己的胸口。

    这些被斩掉的将领或者地方大员,无一不是卢杰近二十年来,苦心经营的自己势力。

    一夜之间全盘崩溃,从尽在掌握变成了旁观者。今日,二十年来第一次正视自己的父亲。也直到此刻方才明白,吃斋念佛不是真正的皈依佛门。

    而是在隐忍,既然能隐忍如此之久。征西城城主的位置,到底是父亲不想做还是不屑于做呢前者还好,后者就有些可怕,难道父亲心心念念的是龙兴城的那座宫殿不成

    直至听到父亲的最后一句话,卢杰恍然大悟后脱口而出“不可能,虎符在我手,政要公文也在我手,别人没有权利随意生杀将军和地方大员。”

    其实卢杰心底相信父亲所说句句为真,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生搬硬套找出来的蹩脚理由,自己想想都是有些可笑。

    果真,卢定魄呵呵一笑,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拍了拍卢杰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傻孩子,为父就是虎符和所有权利。为父的一身蟒袍,就是最高的权限,你也别忘了,征西军是为父一手组建的。“

    卢杰心如死灰,对面男人越是心平气和,越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看似和蔼的笑容下,到底隐藏了多大的恐怖

    卢杰呆坐在原地,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却是被冷不丁的一句话浇醒,整个人通体冰寒。

    只听得卢定魄随意道“床上的女子,死。”

    卢杰终是明白,为何父亲今日大驾光临。而且诸多手段一夜之间实施,全因这名女子所起。

    不禁咬牙切齿望向床铺,恨不得现在立刻上前结果了她的姓名。

    卢定颇始终面带微笑,缓缓摇头后轻声道“此事不用着急,为父前来也并非为了一个小小女子而已。只不过是巧合下碰到了,你应该庆幸征西城没几人进过皇宫,没人认得令娘娘。否则不止是她的性命,就连你我父子一样在劫难逃。”

    泸定魄难得露出一丝表情,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擦了擦额头冷汗继续道“我来是为了刑真,既然大卢王朝不允许动手。我们没必要做那种合了人意,害了己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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