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拂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带毒额苹果
恰在此时扬山去而复返,气喘吁吁好似翻山越岭归来。连声称奇道“月亮变成红色,通红如血且外面气温冰寒如冬季。没想到有幸见到传说中的血月,曾在书上看到过记载。血月乃大凶之照,每次血月照耀的范围下,凡俗人等血气浮躁脾气暴躁。违法乱纪之事,是平日的千倍之多。看今天这架势,不知又有多少无辜人遭殃。”
刑真捉拿鬼婴时见过一次血月,当日有小年儿在旁没太多的感触。今日则不同,正如扬山所说一般,即使三境武者仍是感觉体内血液躁动,好似与红色轮盘共鸣。
蒲公龄感触差不多少,不过此时无心感受负面影响。完全沉寂下去感应血月带来的负面情绪,等着以后将切身体会写入随身笔记当中。
“嘭”的一声坑突响起,漆黑的棺材四分五裂。木板碎屑溅射向四面八方,强横的契机于棺材中爆发。
灵气荡漾而出,肆虐大殿内空间。刑真、蒲公龄和扬山以及小狗崽儿,同时被掀飞如同断线风筝。
“桀桀桀”阴冷的笑声随之传出,炸开的棺材处弥漫的烟尘散去。只见一伛偻干瘦的小老头身影浮现,手中提着一奄奄一息的女子。
倒地的扬山激动得大叫出声“父亲,四妹”
干瘦的小老头儿撇了一眼扬山,眼中尽是不屑。然后就没在理会他的“大儿子”,而是低头怒视提在手中的老四杨蓉。
毫无征兆一个耳光重重拍在昏迷的扬蓉脸颊上,随后怒骂道“居然敢敲击棺材示警,若非必须要活的,岂容你残喘到现在。
干瘦老头儿没理会地面的刑真等人,提着扬蓉径直飘向大殿中央处供奉的大儒文成言。
提起手中的女子,手指滑动寒芒迸射,顷刻间割裂扬蓉手腕。滚热的鲜血溢出,涓涓流水般落至祠像眉心。
惊骇的扬山艰难起身后飞扑而出,大声高喝“爹,那是您最喜欢的四妹。快停手,否则会要了四妹的性命。”
干瘦老头全神关注祠像,对于扬山的提醒冷冷回复“恬噪。”
周身灵气宛如实质翻涌而出,笼罩在周身寸许外。飞扑二来的扬山,径直撞向灵气洪流。如同撞在铁板上,身形瞬间倒飞。而后重重摔落在地面,理石板龟裂成片。
干瘦老头儿小声嘀咕“咦身体居然完好无损。”
刑真同样看得清楚,偏头看向蒲公龄。后者无奈道“顾不了啦,土地爷附身扬闰土。似乎要在血月夜晚进行血祭。虽不知他想做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你我必须出手阻止。”
刑真冷静许多,淡然道“你说的对。”
负剑少年骤然暴起,开山式真拳式同出。只进不退无畏强敌发挥到极致,黝黑的脸庞满是坚毅。哪怕你很强,我依然敢出拳。
紧随其后的蒲公龄,与小狗崽儿的黑白大钟同出。分居刑真一左一右,同伴不怕自己亦无惧。
土地爷附身的扬闰土,至始至终都没正视大殿内的其他人。轻描淡写冷笑“呵呵,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藏拙吗”
低垂的头颅上,双眸突然之间漆黑如墨。整个眸子中眼白丝毫不见,如一团漆黑的湖水深邃且荡起涟漪。
周身灵气翻涌,涟漪接连起伏。灵气亦从原来的透明如流水般,变得漆黑如墨阻隔光线。
翻涌之间,三个破盘大的拳头呼啸而出。分别轰向刑真、蒲公龄和黑白大钟。灵气拳头快若闪电,眨眼间杀向三人。
蒲公龄和黑白大钟,与灵气拳头不相上下。倒是仅有三境的刑真,一击碰撞最为吃力。
呼吸间的对峙便力不从心,打定主意只进不退的刑真。拳头偏移将之避开,以胸膛承受灵气拳头的一击。
有内甲保护,刑真安然无恙。身形停顿片刻再次出击,仍然是真拳式与开山式并用,负剑少年继续前冲。
干瘦老人讶异更甚,看了看被处子鲜血染红的祠像,满意的点了点说道”你今天在劫难逃,不急于这一时。文胆早晚都是我的,吃了你的文胆,杏树里面的家伙也可以手到擒来了吧。“
放下眼前的祠像,终于肯抬起头正视刑真等人。不吝夸赞道“不错,有点儿意思。既然你们执意阻挠,成全你们即是。“
干瘦老人居高临下环视大殿,不知何时扬山的身影消失不见。蝼蚁尓不用太过在意,但依旧使得老人失去了耐性。
面目略显狰狞,周身漆黑如墨的灵气翻涌越发猛烈。震荡间发出滚滚轰鸣音,在空荡的大殿内盘旋缭绕。
成白上千的漆黑拳头接连浮现,微微闪烁后如箭羽般激射而出。一波传射密密麻麻,诺大的供奉大殿,好似被漆黑的拳头占据。
干瘦老人一心顾着先击杀刑真等人,忽视了脚下的祠像。鲜红的血液覆盖下,有隐隐金色光点浮现。
刑真看得清晰,大喝一声“小狗崽儿,驾驭黑白大钟保护你和蒲兄。不用管我。”
小狗崽儿对刑真的话言听计从,驾驭半黑半白的大钟轰然下坠。将蒲公龄和自己,笼罩在其中。
只听得钟外叮当作响,雨点般的密集。黑白大钟毅力不动稳如泰山,于风雨中我自巍峨。
再观负剑少年刑真,不退反进双拳联动。不再是勇往直前,而是拳风平静无波无澜。
真拳式与镇海式并用,叠加拳力一直未发。负剑少年如风中的一弯轻叶,摇曳不定左支右出。
刑真只为前进,能抗则抗。拳头无法硬悍便闪避开来,剑不再手醉剑不可用。但是不耽误使用醉剑当中的步伐,看似随时都会跌倒,却一次次险而又险的避开漆黑的拳头。
加之内甲防护,有剑不用举拳攻杀的少年。居然在密如雨点的轰杀中,缓慢的前行。
土地爷附身的扬闰土,愈发的关注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以至于忽视了脚下的祠像,一心想着先杀此人为妙。
低头撇了一眼脸色惨白如纸,晕死过去的扬蓉。随手将之丢在祠像上,骂道“废物,精血少的可怜。“
不在理会眼中的废物,于怀中掏出一铜色的神甬量身甲。金红色小人儿分解后放大,一颗颗碎片贴服到扬闰土周身。
干瘦老人摇身一变,成了身披甲胄的男子。周身漆黑灵气倒灌,金红色的甲胄变得漆黑如墨。
最后一柄长刀握在手中,彻底变得漆黑时。扬闰土舒展身躯,骨骼移动嘎嘣作响,满脸尽是畅快的舒服感。
长刀劈出刀芒激荡,再次劈出,百十余个漆黑拳头浮现。第三刀劈出,飓风皱起。
刺啦一声刀芒应声而至,刑真衣衫瞬间碎裂。漆黑内甲火星四溅后,凹陷出一道裂痕。
刑真抽了抽嘴角,强自压下因脏腑震动而上涌的鲜血。举拳轰击,在拳林中穿梭前行。
0251 符箓解牢笼 土地战大儒
刑真一心前冲想要临近文成言的祠像,扬闰土心底总是感觉这个少年别有动机。
自然不想让他如愿以偿,于飓风之后举刀前冲。惊骇的发现,负剑少年在飓风中来去自如,丝毫没受到丁点儿的阻隔。他哪里会知道,刑真在沙漠飓风中苦熬了月余。
只听得负剑少年大喝一声“是时候了,出手”
扬闰土下意识看向黑白大钟,心神摇曳下发觉被骗。猛然回头,两条金色丝线无声无息出现。
顾不得飓风中稳步前进的少年,立刻挥刀劈开丝线。若是被缠住,其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丝线没有预料之中的难缠,全力两刀虽没砍断,却轻松的将之劈开。在欲回头砍杀负剑少年时,一口黑白大钟迎面扑来。
接连不断的意外出现,扬闰土非但没有懊恼,反而意外的惊喜大笑连连。在他看来,衣着平平的二人一狗,必定是大宗门外出历练的弟子。
宗门赐予这些法宝,没有一样是平常之物。至少他作为一方土地,没有财力购买这些。
虽然大宗门不敢轻易招惹,不过偷摸的杀其弟子夺其宝物。一切做的干干净净,就算背后的宗门上门问罪,顶多来个死不承认。
扬闰土不相信,这么几个年轻少年,有资格惊动宗门内可窥探天机的那些千年王八万年龟,那等人物,大多时间闭关修炼参透大道,最是懒得理会后人的种种是非。
修炼无尽大道无情即是如此,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道无情。而是动辄千百年的闭关,出来后早已物是人非。久而久之,各种感情也就淡漠了。
只是令扬闰土想不到的是,二人一狗的确出自大宗门。但宝物并非宗门所赐,而是飞升的老怪物亲手为他们量身定做。
举刀劈砍黑白大钟时,高亢的龙吟坑突自钟内出现。震荡的扬闰土气血翻涌,神魂随之颤栗。
片刻的恍惚,再度清醒时,眼睁睁看着黑白大钟砸向自己的胸膛。漆黑甲胄碎裂大片,内部肌肤血肉模糊。
被几个小辈折磨的狼狈不堪,活了百年开外的土地爷颜面无存。愤怒咆哮“小辈受死。”
漆黑大刀连续劈出,刀芒不断激射数之不尽。周身黑雾般的灵气翻涌咆哮,化作一条条黑色大蛇出击。
数之不清的大蛇密密麻麻,最小的也有成年人腰部粗细。蛇群当中隐匿三道黑色龙卷,平地起波澜带动碎裂的石块呼啸而至。
躲在大钟后的一人一狗缓慢前行。半黑半白的大钟诡异异常。不见凌厉的杀伐手段,却任由杀伐攻来,大钟一直完好无损。
扬闰土怒气更胜,贪婪心越发浓重。看向黑白大钟时,眼底尽是喜爱和纳为己有的冲动。
斜眼望向黑白大钟背后,忽而心湖泛起滔天巨浪。大钟后不在是负剑少年,而是长冉男子和内甲包裹的小狗崽儿。
转头再看,负剑少年刑真悄然临近文言成祠像。手中符箓亮起后,“啪”得一声贴在祠像眉心处。
驱阴聚阳符箓瞬间光芒大放,血色内的金光点点与之遥相呼应。鲜红越发暗淡,金色渐渐盛烈。此消彼长,阴秽气息慢慢退却。
眼看大势已去,土地爷附身的扬闰土顾不得击杀蒲公龄和小狗崽儿。飞奔到祠像旁,张开大口,鲸吸牛饮将所剩不多的鲜血吸入腹中。
扬闰土怒而咆哮“你们都要死。”声音冷冽阴森,更像是地狱发出的恶魔怒吼。
周身血煞气息暴涨,与之灵气洪流相互交融。刀芒半红半黑,大蛇黑红相间,龙卷风黑红角逐。
刑真、蒲公龄和小狗崽儿相继陷入险境,特别是刑真,贴完符箓后。躲到黑白大钟后的这一过程,手脚被激荡的刀芒划破数次。就连坚韧的内甲,前后各出现三道裂缝。
放弃祠像,全力攻杀刑真等人的扬闰土。随着时间流逝,浩荡的灵力不断溢出。
刚刚被算计的憋屈慢慢消退,即便有黑白大钟保护。只要二人一狗的内力和灵气耗尽,剩下的则是稳超胜券。
意外的是,当看到二人一狗几乎筋疲力尽时,分别喝了一口破烂葫芦当中的酒水。下一刻,这几个家伙精神状态饱满,生龙活虎一般。
扬闰土发现了第二个宝物,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转头看了眼金色光芒流淌如水的祠像,越发的心头沉重。
“哎”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在整个大殿内回荡。随后祠像内缓缓走出一青色儒杉男子,头戴纶巾大修飘摇。
金色慢慢退去,男子身影随之清晰。中年儒生温文尔雅,面容看似正直壮年,发丝间却已现斑白。这倒不是因年龄大所致,而是生前劳心劳力未老先衰的迹象。
男子深深作揖“多谢几位好友,助我脱困。”
青色儒杉男子再度出言”风平浪静“
口含天现一般,点点金色光芒洒落,绞杀力最强悍的红黑相交的龙卷风瞬间熄灭。
男子继续出言“剑气凛然”
金色剑气无声无息出现,所有刀芒遇天敌般化做齑粉。
儒杉男子大袖挥舞“袖里乾坤。”
飘摇大袖吸力皱起,无数大蛇瞬间被吸入当中。男子抖了抖宽大袖袍,黑红相间的齑粉洋洋洒洒飘落。
出口成谶,三句话三道神通化解掉刑真等人的危机。儒杉男子第二次行作揖礼“儒家文成言,谢过三位出手相助。”
文成言转身面向土地爷俯身的扬闰土喝问“为了一区区文胆,居然先以黑狗血将我封印。然后等待血月日,以处子血加以祭炼打碎我的祠像。如此恶毒心肠,妄为一方土地。”
扬闰土不以为意,惊疑反问“儒家贤人才能口含天现出口成谶,你明明刚刚跻身儒士不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晋身贤人位怕不是暗地里做了什么不轨勾当,才有这般成就”
文成言回以轻蔑冷笑,转身对刑真等人第三次作揖“感谢三位上次前来,打扫文成庙不说,还带来了大量香火。久旱逢甘露即是如此,借香火之力,在下一举成就贤人。”
文成言三次道谢后,冷冷回望扬闰土,语气却颇为的平静道“一直藏拙,是在担心渔翁得利吗”
“的确,否则也不用等到血月夜出手拿你文胆。既然知道,还要与我拼斗到底吗”扬闰土开诚布公后反问。心有成竹今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再焦躁反而平和泰然,双手环胸静等下文。
文成言第四次对刑真等人作揖道“请几位朋友速速离开此地。”
不等刑真和蒲公龄发问,镇定的扬闰土暴跳如雷。指着文成言破口大骂“你个一根筋脑子不会转弯的臭书生,难怪当年宁死不屈。自己战死不说,连累一家老小陪着赴死。听说当时乱军中走散了一个女儿,你就不想着去找找,兴许仍然活在人间。”
土地爷算是看出来了,文成言劝刑真等人离开。无非是想无后顾之忧,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文成言不问所动“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身为一方土地不造福一方。先是害死了扬闰土,后又差点令杨蓉流干精血,此等行为必杀之。”
“臭书生你放屁,扬闰土一心求长生才找上我。多次告诉他寿命将近,一个地主既然不信天命,想着逆天改命。他不死天理难容”扬闰土大声反驳。
文成言呵斥道“天命如何我不敢定夺,你草菅人命即是有罪。哪怕还有一刻的寿命,也不该你一土地爷擅自更改。”
刑真在旁添油加醋“不仅如此吧,迫害银杏林的文杏儿。此乃罪名其二,不造福一方也就算了,居然想要击杀对方抢占其香火。死罪再加一条。”
文成言虎躯一震,喃喃自语“文杏儿,文杏儿,原来二十年前杏林山的神奇是文杏儿。”
扬闰土抓住一丝曙光啧啧道“即然知道了,还打算和我一拼到底吗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你我都讨不到好处。我孤家寡人一个无所谓,死了就死了。你则不同,还有很多事等着去做,就这么心甘情愿被人挖走文胆打碎金身”
文言成片刻恍惚后,露出释然神色,缓缓道“今日你脱离金身,除害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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