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拂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带毒额苹果
进而对唐家也无所隐瞒,不怕财不露白。当即从方寸物中取出猴头石熔炼后的后头金,以及姜延陵前辈赠送的火云金。
刑真坦言:“这两种做主材料应该够了,至于其他的辅料,要不了多少银两吧”
术士家自然对各种材料有所了解,见到猴头金和火云铁后,柳塘桥倒吸了口冷气。
感叹:“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刑真尴尬挠头:“柳前辈过奖了,这两样只是我偶尔得之。”
柳唐桥观察良久,确认无误后微微皱起眉头,正色道:“这两样材料,锻造天品器胎绰绰有余,刑公子拿来若是锻造地品或人品器胎,实在是太过浪费。”
纠结片刻,略有歉意轻声道:“刑公子和蒲公子别嫌老朽说话直接,你们如果没有三层把握锻造出天品器胎。”
”我建议你们改换其他材料,没有的话唐家可以帮你们搜寻。费用可在两块石料中取下少许,便可等值。”
当真是怕刑真和蒲公龄误会,柳塘桥补充解释:“我是担心二位少侠浪费,若是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些材料,大可当我的话没说。”
蒲公龄很是诚意抱拳:“谢谢柳前辈提醒。”
转而看向刑真:“不如就听柳前辈的吧,浪费可耻,你我二人折腾不起。”
刑真挠头语出惊人:“我有八成把握能锻造出天品器胎。”
“斯”这次连续出现四声倒抽冷气,柳塘桥,唐娇,高慧慧皆在此列。就连和刑真称兄道弟的蒲公龄,也没想到身边的兄弟有这等手段。
怀疑丁点儿没有,蒲公龄对刑真的话无理由相信。
柳塘桥则不然,满是不可置信后反复询问:“刑少侠此言当真”
刑真眼神清澈:“千真万确。”
“嗷唠”一声,唐娇一跳老高,屁颠屁颠小跑到刑真近前。
大xiaojie架子全无,亲自端起酒壶为刑真的空碗斟酌满。
负剑少年受宠若惊,出言询问:“唐姑娘有话请说,无需这般客气。”
唐娇摆出小女人姿态,扭扭妮妮支吾良久。
一旁的高慧慧快人快语:“大xiaojie想求刑公子帮忙,锻造一柄天品剑胎。”
刑真也不含糊,当即答应:“只要能找到铁匠铺子,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唐娇笑眼如花,小嘴儿轻抿始终无法合拢
自信满满:“铁匠铺子手到擒来,现在就可以带刑公子前往。”
高慧慧没好气儿:“不等刑公子和蒲公子喝完酒再去吗”
唐娇发觉自己操之过急,强忍着性子连连出声:“对对对,应该等刑公子喝好。”
还是年岁大的人走的路多,吃的盐也多。干咳两声提醒:“天品剑胎可遇不可求,即使刑少侠和二少爷关系莫逆。拜托人家锻造,也不能没有表示。”
唐娇当即醒悟:“对对对,酬劳一事刑公子大可放心。我立马去找爹爹要些银两,不不不不,给龙语钱或者龙纹钱,一定要让刑公子满意。”
现在刑真不是登徒子了,就差摆个排位给供起来。
出乎意料,刑真婉拒:“举手之劳不用在意的,此番多有叨扰唐府。已经很是过意不去,又怎能收取报酬。”
“唐姑娘大可放心,在下不会因为没有报酬而故意放水,也不会影响到剑胎的成就。”
“虽不能保证百分百锻造出天品剑胎,不过在下能做到尽自己全力。”
见唐娇欲言又止,刑真继续补充:“唐晋剑神曾救过我等性命,和出些力气想比,在下愧不敢当。”
蒲公龄投给刑真一个满意的眼神,暗想,这才是我的兄弟。
柳塘桥不吝夸赞:“知恩图报,不待价而沽。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前辈过奖了,愧不敢当。”刑真和蒲公龄同时抱拳。
高慧慧突然走到柳塘桥身后,伸出纤细小手帮师傅揉肩捶背。相当的卖力,不多是便已额头见汗。
柳塘桥没留情面当众揭穿:“堂堂神修,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汗。帮为师揉捏两下,很累吗”
高慧慧脸不红心不跳,撒娇道:“刑公子不远万里给徒儿送来娘亲亲手腌制的咸菜,可好吃了。”
说罢,拿起筷子挑起一丢丢:“师傅,您尝尝味道。”
味道的确地道,柳塘桥更是替徒弟感到高兴。应承道:“不错不错,你个小丫头,有什么话直接说。咱们师徒之间,不用这么势利吧。”
高慧慧吞吞吐吐:“师傅,刑公子一路辛苦劳累,徒儿想给点感谢。”
“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说吧想怎么感谢,为师一定让你高兴。”知道答案的柳塘桥,本就满意刑真和蒲公龄今日的所作所为。身为前辈,也不好吝啬,便答应了下来。
高慧慧却是没有开口要价,继续说:“您是长辈,应该把帮大xiaojie锻造的一起算上。”
反正是唐家出本钱,柳塘桥只是过过手而已。无所畏惧:“没问题。”
高慧慧突然狮子大开口:“师傅您把术士经副本给刑公子吧。”
柳塘桥刚入口的酒水,直接喷了出来。骂道:“臭丫头,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听说府里来客人了,怎么没叫我”听闻是一年轻男子。
唐娇和高慧慧同时面露不悦,呢喃道:“他怎么来了”
第327章 家主互想让 供奉各有藏
敲门声过后,一和唐娇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不请自入。年龄稍长几分,眼睛没有唐娇一般灵动圆润。
唐秦搓了搓手,恭敬行礼:“柳神师也在,小的唐突了。”
称赞妹妹:“呦!眼睛越来越大了。”
又看了眼高慧慧笑言:“小眼睛越来越有凝聚力了。”
一对大小眼姐妹,被夸赞的没给好脸色,被挖苦的更不给好脸色。
唐琴全然不在意,自顾自问:“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不介绍一番。”
终是长兄,该有的礼仪不能少。唐娇起身叫了声:“大哥,你怎么来了。”
然后介绍:“这二位是二哥的朋友,刑公子和蒲公子。”
刑真和蒲公龄也随之起身抱拳:“见过唐公子。”
唐琴:“哦,原来是二弟的朋友。一定得好生款待,今日三妹款待明日换我。”
“说好了,明日刑少侠和蒲少侠归我。带领他们二人逛遍南滨城,潇洒个痛快。”
唐娇没好气儿:“不就是要去风流快活吗净去些见不得光的地方。”
唐琴无所谓道:“女孩子家家懂什么,别参合男人的事。”
转头给了柳塘桥一个“你懂得眼色。”
老道人干咳:“明天时间不允许,老道我就不奉陪了。”
唐琴转而看向行者和蒲公龄,讪讪然:“两位少侠务必赏脸,可不许推辞。”
一旁的唐娇没好气儿:“哼,就知道你来肯定没好事,耽误刑公子帮我铸剑。”
刑真和蒲公龄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小眼姐妹不待见唐家兄长,感情是存有私心。
二人都没去过风月场合,也没有多少的向往,纷纷起身推脱。
唐琴不管不顾,打定主意一般,非是要尽地主之谊。倒也看得清妹妹不乐,寒暄几句便离去。
离开屋子的唐琴,在院落中看到一身穿紫金长袍的男人。快走两步上前行礼:“父亲这么晚还不睡”
唐家家主唐明耀看了看天色,叹气道:“多事之秋,无法安然入睡。你呢,去看过晋儿的朋友了”
唐琴毕恭毕敬:“回父亲,看过了。”
唐明耀点了点头:“这些小事交给娇儿处理吧,你把更多的心思用在唐家身上。”
二人并肩而行,远离刑真等人用膳的房间。
唐琴思索后问道:“金家对铁匠铺子动手了”
唐明耀不做隐瞒:“有苗头,你怎么看。”
”我的想法有些偏激,说出来怕父亲生气。”唐琴来了个欲擒故纵。
唐明耀随意道:“只有你我父子,有话但说无妨。”
唐琴长呼一口气,下定决心道:“表面看起来唐家可与金家抗衡一二,实际上到底如何,父亲心知肚明。”
“金家有件半神器,更是传闻有神丹境神修供奉。二弟唐晋在还好说,中五境巅峰剑修有一拼之力。剩下的神器,大不了拼上唐家几条性命。”
“鱼死网破的局面,金家肯定不会去做。现在不同,二弟不在远水解不了近火。半神器和神丹境修士同出,我唐家毫无还手之力。”
”小家族小势力投鼠忌器,挡不住二弟的报复不敢有所作为。金家不同,有半神器和神丹境供奉,无惧二弟一人一剑。”
唐琴看似留恋风花雪月,却对南滨城的形式一清二楚。可以说是一语中的,言中了唐家现在的处境。
唐明耀看不出表情变化,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唐秦反问:“父亲不是已经有想法了吗”
二人边走边说,已然临近唐家祠堂。驻足祠堂外,唐明耀饶有兴致:“说来听听。”
唐琴深深看了眼唐家祠堂,沉重开口:“父亲一直没告诉三妹,关于神器需要火属性材料的事情。不就是怕真正惹怒金家,招致唐家不可承受的报复。”
唐琴重重叹息:“可怜了三妹,一直蒙在鼓里。”
唐明耀何尝不是于心不忍,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认命一般黯然道:“说说你的想法吧。”
唐琴略带不忍,终是要面对现实。吐出了压在心头的八个字,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的沉重。
“宜和不宜战,宜退不宜进。”
早已猜测到答案,唐明耀仍是感觉被利刃刺透心脏。看了眼祠堂,满是愧疚呢喃自语:“明耀对不起唐家。”
“有怨恨你二弟吗”唐明耀冷不丁问了一个题外话。
唐琴不假思索:“不怨恨,只有二弟真正强大起来,唐家才能摆脱金家的阴影。二弟若是留在南滨城,只会被家业拖累,修为永远无法登临山巅,唐家也永远无法与金家正面抗衡。”
唐明耀反复确认:“真的不怨恨吗你的根骨不比晋儿差。只是你这个做大哥的,心甘情愿选择留在家中。把出外闯荡的机会,留给的晋儿。”
唐琴故作飒然:“一点儿的没有怨恨是假,可是二弟的根骨的确比我强,更适合到外面闯荡。”
唐明耀欣慰后缓缓走向祠堂,背影略显苍老。有气无力:“跟我来吧。”
轻轻敲击木门,一位ayi老者在内开门。平淡道:“家主来了。”
老人垂暮迟迟,走个路都会担心跌倒。自从唐琴记事起,就知道有这么个人看管祠堂。
也是自从记事起,这位老人便是这般风烛残年。二十年过去,依旧如此。
小时候曾经可怜老人,偷摸带些吃食送来。当然,三兄妹皆是如此。长大了忙碌了,也曾记在心里,吩咐下人好生照顾老人。
老人爱穿ayi,大家称呼为马老。一直以来,对家主都是如此的平淡,久而久之都感觉习惯也就没去多想。
唐明耀却是对马老客客气气:“深夜叨扰休息,马老勿见怪。”
以前唐琴和唐明耀来祠堂时,都是很多人一起,也是在白天来此。从没见过父亲对马老这般态度,今日见状,顿时狐疑。
马老惜字如金:“不,请进。”
入得祠堂,马老说道:“稍等。”
然后拿起扫把,简单打扫地面一遍。低头道:“请。”
祠堂扫地老人,打扫地面是他的本职工作。今天的唐琴看在眼里,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唐明耀指向一处utuan,命令道:“秦儿,跪下。”
唐琴扭捏,十分的不情愿,轻声问道:“父亲,您这是何意,唐家家主不应该是留给二弟吗”
唐明耀说了一句和金家家主相同的话:“唐晋适合开疆扩土,你适合守家保业,你更适合做唐家家主。”
唐琴仍是不肯,执意道:“父亲您尚在壮年,可以多打理几年家族,为什么急于把家主位置给我”
唐明耀一语石破天惊:“恐怕现在金家,已经将家主之位传给了金阳。”
“金家一直迟迟没有动手,不是他们担心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是有诸多顾及,龙腾州的兰家便是其中之一。”
唐琴知晓兰家足够强大,也知晓金阳只是名义上的成亲。但是想不明白,兰家和唐家又为何牵扯上关系。
唐明耀不愿多解释,拿出家主的威严。喝令:“我以唐家历代先祖名义,以唐家家主身份命令你,立刻跪下,否则家法处置。”
见父亲动真格的,唐琴虽心有不甘,仍是不敢在做反驳。心不甘情不愿跪倒utuan上,面对祠堂先祖排位,便欲叩首。
唐明耀突然打断:“先跪马老。”
唐琴心中一惊,先祖祠堂跪拜外姓人。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于理不合。
唐明耀出言解惑:“金家不敢对唐家动手,兰家是原因之一,马老就是原因的令一半。”
一语完毕,唐琴方才明白,为何父亲对老人家恭敬非常。当即转身,嘭嘭嘭就是第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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