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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可惜他的面目过于y森,身材又过于高大,自然而然就给人带来一种威压感,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而当初那个胆小卑微丑陋不堪的年幼皇子,已经完全消失在岁月的痕迹中,看不到一点影子。如果不是那张脸上的特征无法改变,谁敢说这是同一个人?
皇甫桀,当年我真是小窥了你。
皇甫瑾把那一份懊悔深深藏起,两人互相客套一番后落坐。
听说四弟你要成亲了?愚兄先在此祝贺四弟与言府小姐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多谢二哥吉言。
听说言老将军这位千金小姐兰心蕙质、出落得如花似玉,四弟你好福气。
哈哈哈!是否真的兰心蕙质、如花似玉,愚弟没有看见所以也不知道。女人嘛,能传宗接代就行。对了,听说惠王妃刚给二哥添了一位世子,恭喜!
同喜同喜。皇甫瑾笑咪咪。
皇甫桀打着哈哈,两人东拉西扯谁也不肯先提主题。
终于,皇甫瑾开口了,如果他再不开口就只能告辞离去,他也没想到这个看似莽撞的武夫弟弟会如此难以对付,说话严丝合缝,无论他怎样旁敲侧击都无法让他透露出一点口风。
其实在他心中,不管谋臣怎样解说皇甫桀有可能心机过人,他却怎么都无法抹去对方乃一脾气暴躁、一身蛮力的莽夫的想法。所以说人不能先入为主,更不能让这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变得根深蒂固。
四弟,你可曾去探望过老五?
来了!皇甫桀不动声色。
当然。愚弟可不敢得罪他。皇甫桀眼中不平一转而逝。
皇甫瑾察言观色本就是高手,更何况他一直在注意皇甫桀的一举一动,对方眼中闪过的情绪自然没有逃脱他的观察。
此话怎讲?你不但是他的兄长,还有军功在身,理应是他要对你礼敬有加才对。四弟如今怎说出你不敢得罪他的话来?皇甫瑾表现出愤愤不平。
皇甫桀眼神越发y沉,兄长?我可不敢当。有军功在身又怎样?又怎及得上父皇的喜爱。
皇甫桀突然扬声对外喝道:张平,让外面侍候的人全部退下,没有本王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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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楼
是。外面有人响应。
皇甫瑾脸上表情不变,心中有欢喜也有不安。这丑四要跟他说什么?
皇甫桀转而重新面对他:二哥,既然你今天来了,想必也是有所察觉,那么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馨兰一事,你曾帮我良多,又曾在朝中举荐我为统军大帅,愚弟一直心存感激。所以才会把叶詹送还给你,而且帮你扳倒大哥。
可是如今,我已知父皇心意,虽然想帮二哥,却不敢背叛父皇。老五也许诺将来如果他登大宝,必让我逍遥一生。
这番话符合他原本对皇甫桀的印象,皇甫瑾没有开口,他在等丑四下文。
皇甫桀忽然站起,负手在客厅中走来走去,似乎在思考下面的话该怎么说。三圈之后,他又重新回到椅子上落坐,一咬牙,握起拳头在扶手上狠狠捶了一下,继而叹息道:二哥,弟弟在此多嘴一句,大哥的下场你也看到。
他做了多年太子,可有什么用?不管坐在太子位子上的是谁,又有怎样的势力和功劳,只要他不是父皇心目中的传承人,那他就随时都有可能被废。二哥,父皇为什么把我们封王却留在京中,你可曾想过?
皇甫瑾在皇甫桀说话时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睛最不会说谎,如果他没有看走眼,那么对方现在说的就是真话。
难道叶詹不是他劫走的?难道那只咬人不叫的狼狗不是这丑四,却是一直不曾被他们注意的老五?
皇甫瑾心中其实已经信了八分。他在京中的消息网布置得相当广泛,几个王爷身边发生的事,他最迟第二天就能知道。
皇甫琉被人刺伤,身边侍卫换了新面孔的事他都晓得。而那几名侍卫的底细他竟查不出来!
不管你信不信,老五的遇刺跟我没有关系。皇甫瑾缓缓开口道。
皇甫桀微微皱眉,似乎有什么想不通,过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然的笑。
皇甫瑾看着他的脸,第一次觉得这张脸并不那么可憎。拥有一颗玲珑心的惠王几乎也立刻想通了其中蹊跷。
老五……或者说父皇打算对付我?这次是给我一个警告?
皇甫桀接口道:顺便还可以正大光明地把人安c进舒王府。
如果我所料不错,父皇下一步就是请韦家父子再次出山辅佐老五。
禁卫军首领杨晓是老五的舅舅。
而负责京城城防的将领是你的人,陶正刚。
皇甫瑾脸上笑容不再,形势竟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他认错了敌人,先付出大半精力对付大皇子;后又用剩余精力试探皇甫桀;可没想到最后浮出水面的却是最想不到的那个。
父皇把他保护得很好。
是呀。
兄弟俩一起陷入沉默。
老四,你真的对帝位无意?
要我发誓吗?皇甫桀冷笑。
皇甫瑾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后说道:帮我,我把最富饶的土地封给你。
皇甫瑾并没有完全相信皇甫桀的话,直到他得知韦问心暗中拜访五皇子的消息。
现在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如果再犹豫下去,等圣旨一出,他就真的要与帝位无缘。
皇甫瑾静静地坐在惠王府的花园石凳上,久久。最后得出结论:他不甘心!
五天后,京城传出惠王与宁王交恶。因为惠王怀疑宁王把他的心腹下属叶詹抓走,宁王对此自然完全否认,并认为这是惠王想要对付他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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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楼
祯胜二十九年三月初三,言老将军的幼女言玉洁嫁入宁王府,成为宁王侧妃。虽然只是侧妃,来庆贺的大臣们仍旧不少,舒王也送了厚礼。
在言氏嫁入王府的当天,也以年龄超过二十五且没有承过圣恩为由,按例申告在宫女名簿上除了籍,被一乘小轿抬进宁王府。
新娘言玉洁在大红的蜡烛下枯坐。
她不愿嫁进来的。不管是那人传说中的外貌,还是传说中对妾侍的残暴,都让这场婚姻成了一场噩梦。可是没办法,她爹下的命令、言皇贵妃的指示,她不得不嫁进宁王府,她的任务就是为可怕的宁王生一个健康的儿子,还有……
而今晚毕竟是她的新婚之夜,哪个女孩不对这个夜晚充满旖旎的幻想?可直到现在那个人竟连门都没进。
咿呀。正想着,门打开了。
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走进新房。
把盖头掀开。来人沉声道。
言玉洁吓得一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新娘自己掀开头盖。但她还是依言掀开了。
张平在窗外看女孩掀开盖头,看清对面男人的相貌倒抽一口冷气呈凝固状后,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真是个小姑娘,比她真实年龄十五岁看起来还要小。
张平突然有点佩服言老将军起来,你说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能生出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儿也算本事。
才十五岁,还是亲表兄妹,也亏那位皇贵妃娘娘想得出来。这么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黄毛ㄚ头,这才见皇甫桀第一面就吓成这样,你说你送她来干什么?
生孩子吗?皇甫桀再变态也不会对一个r毛未褪的ㄚ头片子下手。
探听机密?她都不能接近这王府里的主人,还探听什么机密?
想不通。因为想不通,张平的警惕性提得更高。
屋里的男人用桌上的酒壶倒出一杯酒。
喝。
言玉洁被这一声喝醒,颤抖着手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小口。连交杯酒都要自己喝吗?
男人静静地站着,似乎在打量她。
言玉洁头也不敢抬,心中哭泣自己命苦,更恨爹娘怎么会忍心把她嫁给这样一个看似魔鬼的男人。她一个堂堂大将军的女儿,什么人不能嫁,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这个可怕的男人?还是侧室……呜呜。
渐渐的,言玉洁开始感到头有点晕。这酒……好厉害,她这样想,还没想完就软倒了下去。
男人没有去扶她,脸上似乎带了丝嘲笑,任她就这样倒在地上。接着男人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往新娘身边一坐,挨着她躺倒还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约一刻钟后,有人提着灯笼朝这里走来,看穿着似是府里的ㄚ鬟。
张平的身影从窗前消失。
ㄚ鬟敲了敲门,王爷,夫人,言管家让奴婢来收拾桌子。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响应她。
ㄚ鬟等了等,伸手推了推门。门从里面闩上了。
ㄚ鬟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
门闩被挑开,ㄚ鬟走了进去。
张平再次出现在窗口,轻轻拉开被ㄚ鬟合上的窗门。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跟我回房睡觉。
张平回头看向来人,那小姑娘也只是个牺牲品……
不等他说完,来人不耐烦地打断他:没死。
呃,你不和她圆……咳,那你要不要喊一声?
急什么?等会儿再喊也来得及。现在闹起来,想睡都睡不成。
又不差这两个时辰。张平嘀咕。
男人捏他的腰,y森地笑:正好做一回。
张平脚下打了个趔趄,眉毛顿时耷拉下来。
两人没走悬挂着宫灯的走廊,而是走进幽深的花园穿行而过,遇到墙就直接翻过去。虽说步伐不紧不慢,但怎么都逃不过一点鬼鬼祟祟的感觉。
明明是我自己的王府,睡的也是我自己的人,为什么我还得这样偷偷摸摸?高大男人的抱怨好像比张平还多。
这就是偷情的乐趣啊。张大侍人感叹道。
张平。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就是个二愣子?
绝世高手的反应总是非同寻常的迅速……张平一脚把他家王爷踹进了旁边的池塘里。
扑通!
来人啊!有刺客——!张平一不做二不休,扯开喉咙就吼。你不喊,我帮你喊。这一嗓子顿时让早有准备的宁王府立时苏醒过来。
皇甫桀从池塘中冒出头,抹抹脸上的水珠、扯掉挂在发冠上的水草,脸色y沉得怕人。
张平站在池塘边慌张地大喊:王爷!王爷您有没有事?王爷,奴婢这就下来救您!
张平挽袖子,张平卷裤腿,张平脱鞋子……听到声音的侍卫们赶了过来。
快快!快把王爷救上来!张平把脱了一半的鞋子重新套上,焦急地大喊。
皇甫桀站在池塘中,死死盯着张平,那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对方xxxx的恶毒表情,吓得跳下池子想要救他的侍卫们愣是不敢靠近一步。
刺客呢?张侍人,你有没有看见刺客往哪里逃了?侍卫之首的朱炳一边指挥属下把宁王从池塘里救出来,一边询问张平道。
刘旗忠眨眨眼睛,不明白这是演的哪出戏。他们的大帅会被人进池塘?还这么没面子的让人来救他?对他忠心耿耿的张侍人就站在池塘边跳脚却没有在第一时刻跳下去?还有……王爷现在不是应该在d房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朱炳咳嗽一声,管他演的什么戏呢。作为侍卫首领的他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刘旗忠收到伙伴的提醒,立刻收起一脸讶异,正经八百地开始命令人满王府地搜查刺客。
张平哭丧着脸,自责地道:我、我没看清。天这么黑,又发生得突然,王爷躲开了刺客袭击却不小心掉进池塘里。我一喊,那刺客就跑了。我就光顾着王爷了,没注意到对方往哪儿跑了。
朱、刘二人越发怀疑此次落水事件有鬼。张平的武功深浅他们并不了解,但他们也知道张平身手绝对差不到哪儿去。如果说,能在十万敌军中横着走的张平会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刺客的逃窜方向,怎么说都不能让人信服。可是在不知道王爷安排这出戏的用意之前,他们只能假装把张大侍人当成一个普通的不会武的太监看。
宁王殿下终于从池塘中走出。
可怜三月的天,一身湿衣,光看着就让人打从骨子里发寒。再加上宁王殿下周身泛溢出的冰寒y冷之气,啧!
张平喊了一声:王爷,奴婢去给您拿衣服!哧溜一下就窜了。
皇甫桀对解下自己外袍准备给他披上的刘旗忠做了个不用的手势,y森森地吩咐了一句:给我搜!一定要把那刺客给我从王府里搜出来!
是!轰然一声回应,当夜宁王府的灯光亮到了第二天早上。
做下冲动之举的张侍人躲在柴房里,一边愁如何让那人消气,一边苦思自己怎么会如此狠心。
砰!柴房门被踹开,数名侍卫一拥而进。
张侍人?
咳咳!张平站起身,拍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道:王爷落水受寒,我过来抱点柴禾给他烧热水用。
侍卫们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张大侍人被贬到厨房烧火了?还有,张侍人,您说您来抱柴禾的,怎么就这样两手空空地走了?
众侍卫心中有疑惑,却也只能目送张大侍人大摇大摆地离去。
张平推开房门,非常镇定地回身关门,然后非常镇定地从两道y毒的目光中穿行而过。
宁王皇甫桀就坐在床边上看他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地用铜盆里剩下的冷水洗脸。那种庄严的气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做祭祀天地仪式的准备。
皇甫桀正准备开口,张平突然在此时回头,用一种非常怨怼的眼光瞥了他一眼。这一点,顿时把皇甫桀准备出口的咒骂全部憋回了肚子里。
你……
张平也在床沿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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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楼
皇甫桀突然感到有点紧张,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张平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块他常用的帕子,展开、转身,往身边人头上一盖。
皇甫桀的心跳开始加快,脸颊不知怎的变得有点微烫,两只手也不由自主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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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楼
一只粗糙却温暖的手盖住他放在膝盖上的右手。
皇甫桀咽了口口水。
咕咚。
很小的声音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放得无限大。
有气息朝他靠近,坠在脸上的帕子被掀开。
皇甫桀微微低下头,张平伸手去抬他的下巴……
皇甫桀抬手一挡,张平手腕一翻使出小qin拿,皇甫拆解。
一开始,两人都还很有点高手的样子,无声地快速的你来我往。但不到一会儿,高手风范尽失,什么yin招都使了出来。到最后,gan脆就跟街头两个无赖打架一样,你撕我咬,在chuang上扭打成一团。
你发什么神经,竟然大冷天地踹我下水?
谁让你背着我luan gao!
cao!我什么时候背着你了?我gao哪个女人你不知道!
当着我面更混蛋!老子已经忍气吞声了,你还敢嘲笑老子是个二愣子!
你忍气吞声?是哪个阉货听人要娶妻兴高采烈的?
你骂谁阉货!
骂的就是你!说你愣你还不承认?哪个白痴会把自己阉成太监?
老子要不变成太监,你小子早就死在宫里哪个旮旯里了!
死了更好,省得天天受你欺负!
我欺负你?!你手抓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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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楼
你没欺负我?你没欺负我,会在这天气把我踢池塘里?
lao子吃醋!哎哟!你咬哪儿——!
……放pi!你要是会吃醋,驴子都会改吃r!tong死你这阉驴!
哎——痛啊!这跟驴子什么关系……王八蛋!丑八怪!死魔头!我要早知你小子会这么一混蛋,当初就该半夜把你给填井里!把手指拿出去!
你舍得吗?
我怎么舍不得?我、我……
好,好,就知道你这死太监胃口越来越大,我这就给你换,换本王的大rou棒tong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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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楼
……同情心最该杀……
什么?宝贝,别一开始就夹,先让我进去……
……我今晚就不该回卧室。这小子心理扭曲的程度果然不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个闲情逸致……乃乃的!
天近四更,宁王寝室刚刚偃旗息鼓。
咚咚咚。
皇甫桀睁开眼,张平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叹口气,扶着腰起床。皇甫桀伸手在他p股上拧了一把,张平一巴掌把那只毛手打飞。
王爷,开始了。门外传来谋士风雨山从没有过的凝重声音。
一盏茶后,张平打开大门,衣冠整齐的宁王从卧室中走出。
门外,风雨山打头,刘旗忠、朱炳、钱若谷在后,院子里站满了王府侍卫。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王爷,刺客已经抓到,言夫人受了伤但性命无碍。朱炳上前一步禀告道。
嗯。雨山,现在景况如何?
风雨山回禀: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陶将军已经带人守住所有城门。周湛江将军也已在京城三十里外埋下三万精兵,随时听候调度。惠王现在宫中。
老五那儿呢?
惠王的人进去了,现在已经和舒王府的人对上。
跟紧他。皇甫桀没说明跟紧谁。
但风雨山显然明白他在说谁,是。
可有人察觉今晚异动?
目前没有。诸位大臣刚参加完您的婚宴,每个人都喝了几杯。惠王殿下大概想让今晚的行动万无一失,在今天宁王府所用喜酒中都下了相同的东西。而只要有人沾了今夜的酒水,不管你喝多少,都会睡到天明。
点点头,皇甫桀那张充满魔性的脸庞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走吧,我们该去宫中勤王救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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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楼
当今胜帝在睡眠中一惊而醒。
他并非马上皇帝,也完全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可他的警觉性却不输任何一名自沙场归来的将军。这可以说是他天生的,也可以说是他后天特意培养起来的,不管如何,这分警觉性救了他很多次。
这次呢?是否已经来不及?
胜帝推开被子坐起,有所预感地望向不远处的纱帐。
值守的小太监听到动静,在纱帐外小声询问了一声:皇上,可是起夜?
胜帝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去看看门外侍卫是否还在。
小太监不解,侍卫们怎么可能不守在门外?但仍旧依言打开了大门。
咕咚。有什么倒下。
冷风从门外窜进,撩起了重重纱幕、复又落地。
父皇,儿臣向您请安。
地上倒着十几具尸体,就在刚才这里才发生过一场生死搏斗。
胜帝留在身边贴身保护的两名暗卫死了,皇甫瑾也付出了莫大的代价,他花重金雇请来的杀手也全部交代在此。
皇甫瑾站在胜帝床头,手捧拟好的圣旨,弯腰恳请他的父皇在上面盖上玉玺大印。
胜帝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外面。遮掩视线的纱帐已经被人高高撩起挂到两边,大门d开,外面黑压压一片。
杨晓呢?
杨都尉已经被陶将军看押。皇甫瑾恭谨地回答。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事态不由人。
陶正刚?朕以为你已经和老四撕破脸,原来你们只是做给朕看的。胜帝虽处弱势,却帝威依存。
儿臣们也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将计就计?老四怎么跟你说的?难不成他告诉你是朕让人抓了叶詹,好挑拨你和他的关系?
皇甫瑾没有回答。
愚昧!你本是玲珑剔透心的人,怎么会上这么一个当?胜帝嘲笑自己的儿子。
因为儿臣也需要一个和他合作的借口。皇甫瑾淡淡地回答。
胜帝嗤笑,你这无疑与虎谋皮。
您可以认为儿臣这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
朕好像没有把你到这种程度吧?
皇甫瑾摇摇头,露出走进这座未央宫以来的第一个微笑,儿臣只是不愿把这个皇位让给别人。而父皇似乎无意把这个皇位传给儿臣,所以儿臣只有自己想办法来取了。
你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
所以需要父皇在这张圣旨上留下您的御印。就当儿臣辛苦多年来,父皇给儿臣的赏赐吧。
胜帝沉默许久,老四现在恐怕不会还活着,琉儿呢?
您说五弟吗?父皇放心,您这么疼爱五弟,儿臣又怎能忍心不让五弟去陪伴您?
胜帝心脏猛地一揪,缓缓抬起脸,终于,正视面前二子,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怎么会认为朕一定不会把皇位传给你?
那自然是因为……带进来!皇甫瑾突然转身对外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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