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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安魂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第4节:第二章 为她做嫁衣(1)
就这样,蓝若玄y沉着脸一路将我抱回房间,然后坐在床边看着我午睡。恍惚之间感到他在抚摸我的脸颊,把玩着、研判着,像是要看进我的骨子里一样。
等我醒来,他已经离开了。
我伸伸懒腰,轻笑一声:“蓝若玄,准备接招吧!”
我的“哥哥”蓝若玄究竟是何许人也?竟可以张狂到大张旗鼓迎娶同父异母妹妹的地步?如此不容于世的想法,应该会有许多闲着无聊没事可做的卫道士前来抗议吧?可是蓝府自从宣布婚讯之后,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前来上礼。府内的仆人们表面上虽然不敢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总是聚在一起讨论我与蓝若玄的畸形婚恋。能够迫得所有人不敢站出来说话,而且还笑脸相和,想要做到这一点,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只有一样东西可以达到。那就是——权利!
是的,蓝若玄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权利。他是当今皇帝最信任的人——当朝相国。如果他只有这一种身份,我还不会太惊异。可他不仅做到了文官的最高级别,同时还是令漠北的匈奴、南疆的蛮夷一见便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剽骑将军。若不是皇上碍于不便让一人独任文武两派的最高官职,他此刻一定还会多一个三军统帅的头衔。这样一个人,会有谁敢说他的闲话?
蓝若玄要迎娶亲妹妹的事情并不是新闻。
武帝二十三年,二十一岁的他参加抗击匈奴大战。那是一场惨烈的冷兵器战争,士兵靠着自己的血r之躯为国家、为民族而战。听说,当时武帝将主力兵分三路各自为战。就在其他两路分别传来战败的消息后,从开战以来就失去消息的剽骑将军带领着大队人马凯旋而归,并且还带回了匈奴两万匹战马和一个身份特殊的马夫——匈奴王子。这个消息,使得当时以为战争失利的朝野上下一片,大臣们悬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这消息来得再迟一点,皇帝在盛怒之下不知道要处斩多少人呢!所以,当蓝若玄走上朝堂接受皇帝召见的时候,群臣无不用感激、钦佩的目光看着他。直到听到下面的话——
“剽骑将军此次立下赫赫战功,朕,该赏你什么才能与你的战功相配呢?”
“陛下,保家卫国、击退匈奴是臣义不容辞的责任。陛下如果一定要赏,就请答应臣的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剽骑将军尽管开口讲,朕一定答应你。”
“臣想在舍妹十六岁的时候和她举行大婚,请陛下同意。”
……
据说当时满朝都是惊讶的抽气声,一直到退朝前,皇帝才微微颔首,说:“朕准了。”
“谢陛下!”
从此,满朝文武忘记了蓝若玄的赫赫战功,忘记了自己的性命是被蓝若玄救的。尤其是那些自诩三朝元老的老臣,总是利用一切机会上奏皇上,要求禁止这种不伦之事在我泱泱大国发生。可是皇上却从不理会。由于蓝若玄本人并不在意别人的议论,再加上皇上没有出面禁止。关于蓝家兄妹俩的传说就愈演愈烈。
直到有一天,三朝元老李大人三代单传的独孙李义在和营中将士说起蓝家兄妹时,言语侮辱了蓝汀儿。这话恰好被蓝若玄听见,于是把他拖在马后在营地外的山坡上狂奔了一个时辰。等马停下来以后,李义早就已经断了气,脸上已经磨得没有了五官。
皇上听说以后,迅速赶往现场,封锁了一切消息,处死了所有知情的人,并且对外宣布李义是在狩猎时不慎从马上跌落摔死的。
这李家人岂是那么容易就相信的?可若是站出来拆穿事情就等于指认皇帝说谎。那日后,李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李大人心里清楚,现在卖皇帝一个人情,日后皇上一定有所弥补的。人已经死了,总不能为了讨个说法让全族的人跟着陪葬吧?
出了这件事以后,京城里就再也听不到关于蓝家兄妹的流言蜚语了。
望着紫金香炉里袅袅的青烟,我努力地回想着蓝汀儿对这同父异母的哥哥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有了。”脑海中隐约想起蓝汀儿有一个神秘的箱子,她从不让任何人看,甚至连丁当都不知道有这个箱子的存在。那箱子在哪儿?哦,好像是在床榻下的暗格里。
很顺利,我取出了暗格中的箱子。那是一个表面镶刻着黑玉雕花的石箱。
“对不起。”我朝着天空敬畏地说道。随后,怀着侵犯他人隐私的罪恶感,我缓缓打开了箱子。
一股淡淡的幽兰香气溢了出来,轻轻地笼罩着我。很轻易的,我被带进了那个少女羞涩的内心世界。神秘而缠绵。
第二章 为她做嫁衣
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眼前没有珍贵的珠宝,也没有机密的文件。有的只是一叠水墨画,黑黑白白,简简单单,如同兰花的干净幽香。打开第一幅、第二幅、第三幅,我惊呆了,无数幅人物水墨画,个个表情生动、栩栩如生,主角只有一个人——蓝若玄。
画的背后还有字。
玄,武皇十六年七月——玄的母亲今天去世了,他难过得昏了过去。我跪在他的脚边告诉他:不要难过了,我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
玄,武皇十九年三月——为什么玄要去青楼,为什么他要和霏红上床?那个妓女有什么好?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是他的妹妹。
玄,武皇二十一年十二月——今天是我的十一岁生日,时间过得好慢啊!我真想一下子长大,让玄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看。我讨厌他看别的女人!
玄,武皇二十四年十二月——我已经十三岁了,从下人们的眼中我能看得出自己已经很漂亮了。昨天晚上,我看到玄一直盯着我看,他也发现我很美了吗?
玄,武皇二十五年十月——我发现了玄的秘密,每次他靠近我的时候,只要我躲开,他反而会高兴地拉着我到他的怀里。
玄,武皇二十六年一月——玄,我要永远在你的身边,我不想离开你。我喜欢你抱着我,吻我。我喜欢!
玄,武皇二十六年二月——玄,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是我娘害死了你的母亲芳夫人吗?三年前,我们一家三口遭遇伏击身受重伤的时候,你明明也可以救他们,却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当我在昏迷中听到你为了报复他们而要我爱上你,并从此万劫不复的时候,我真想笑啊!傻瓜,我早就爱上你了!
玄,武皇二十六年三月——桃花开了,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带我到郊外赏桃花。玄,你真的爱我吗?还是只为了报复?
玄,武皇二十六年四月——玄,我今天在郊外碰见了一对恩爱的夫妇,在他们家我见到了一个可怕的怪物。玄,我们不能成婚,不能!他们说得没错,这是天地不容的。
玄,武皇二十六年七月——玄,不要再玩火了,我们绝不可能!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陪在你身边。但是我绝不能嫁给你!
第5节:第二章 为她做嫁衣(2)
玄,武皇二十六年十月——再过两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我要阻止你,我要离开你!我爱你,但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哥哥,我不能留在你身边。我应该让自己消失。
……
重新将画整理好,放入石箱存进暗格。我走出房门站在长廊上仰望浩瀚天空。那里浅浅淡淡,纯净无瑕,虽迷幻却仿若遥不可及。
为什么?为什么眼睛涩涩的,鼻子酸酸的。终于,我抑制不住心头的酸楚,坐在台阶上抽泣起来。
这个傻乎乎的蓝汀儿,我曾以为自己对安的感情是世界上的最深的感情。没想到她对蓝若玄的爱竟是这种凌驾在自己生命之上的爱,为了阻止他,宁愿选择让自己消失。
等一下,前些日子我受的伤据说是因为被一条罕有的毒蛇咬伤所致,难道?
一个念头从我心中闪过:蓝汀儿被蛇咬伤不是意外,而是她故意所为。
是什么使蓝汀儿选择了死亡作为逃避的手段?跟她画上说的怪物有关吗?京城郊外,蓝汀儿在那看到了什么?
而蓝若玄,你究竟是为了报复要娶蓝汀儿,还是因为爱她呢?
正思索着,丁当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来。
“小姐,小姐,老凤记的钱大娘给你量尺寸来了,她说要给你赶制嫁衣呢!”
老凤记。京城享誉盛名的老字号,专门承做王侯贵族的高档成衣。而且每年的一月至三月,他们是不对外营业的,这三个月他们专制皇宫未来一年里各项大小庆典所需要的皇家服饰。能请得动老凤记的首席裁缝(很想写成服装设计师,可是必须尊重历史)亲自前来量体裁衣,这蓝若玄的面子有多大可见一斑。
七拐八绕地跟着丁当走到蓝府的花厅,刚一迈进厅门,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刘管家(顺便提一下,余伯宁死也不愿c办我们的婚礼,蓝若玄便真的让他告老还乡了。)正在跟钱大娘聊得热火朝天,一见我来了,急忙站起身恭敬叫了声:“小姐。”
钱大娘则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双眼紧盯着我说道:“蓝小姐,你好!我是老凤记的裁缝钱氏,你就叫我钱大娘好了。”
好个不卑不亢的裁缝!心里暗暗思忖,难怪她能坐到老凤记的头把交椅。在一个行业可以成为金字塔塔尖上的人物,那她必定是真心热爱自己的事业的。既然真心热爱,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的身份低人一等。否则,今天我不会看到重返世界后的第一缕坦荡的注视。这注视跟蓝若玄那想要探究、掠夺、掌控的目光不一样,它令我感到舒服、平等。
坦然地望着钱大娘,我微微点头说道:“您好!听说这次是您要为我做嫁衣,蓝汀儿在此先谢过了。”站在一旁的刘管家吃惊地抬起头望着我,“小姐,你怎么……”
我知道他想说我为什么要对身份卑微的裁缝如此客气。不想理会他,以他的智商恐怕很难明白人与人之间相互平等的先进思想。我对钱大娘说:“有劳钱大娘一起到汀儿的房间量尺寸吧。”转身走出花厅,钱大娘别过刘管家紧跟着我向房间走去。
一路上,我能够感到钱大娘一直用锐利的眼光注视着我,同时也在用专业眼光观察我的体态、气质,以便为我制作出最合衬的嫁衣。然而,另一个原因恐怕是源于对畸形婚恋女主角的好奇吧!
走进我的别院,圆拱形的院门上篆刻着“岸芷汀兰”四字。蓝汀儿的名字想必是出自这四个字吧。
此刻正当上午,初冬的阳光照得整个院落暖暖的,“就在这儿量吧。正好可以晒晒太阳。”我停下脚步,站在阳光下。
钱大娘看着我阳光般的灿烂笑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稍后才愣过神来,说道:“好的,好的。请小姐抬起胳膊。”
不一会儿,钱大娘就将我的肩宽、胸围、腿长等丈量好了。这个时代的服饰都不用量腰围。不过宽大的罩衫正是我喜欢的风格。
工作完成了,钱大娘向我告辞。
“等一下。”我唤住她。
“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在嫁衣的设计上我能提一些要求吗?”
钱大娘怔住了,在她的裁缝生涯中恐怕还没有碰到过我这样的大小姐。分明对她很敬重,却在制作上不信任她提出自己的要求。脸色有些不悦,但还是转了回来。
我微微一笑,将我的要求一点一点详细地讲给她听。第一:嫁衣的颜色不要大红,要淡粉色;第二:袖口不要现在流行的宽大款式,好像走到哪都要擦桌子似的;第三:要用纯棉面料,而且要很薄的那种;第四:给我配一双浅灰色亚麻质地的马靴;第五:配上与衣服料子相同的长发带一条。
随着我的要求一条一条讲出,钱大娘的脸色也越来越惊奇。最后,她站起身有些激动地说:“蓝小姐,你这要求我无法做到。我觉得你这是有意刁难,对不起,请恕我手艺不精,这单生意老凤记不接了。”说完,转过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反应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呢!真对我的脾气。不过,用什么方法才能打动她为我做嫁衣呢?心中突然灵光一闪,刚才看钱大娘画草图的时候好像是有一点老花眼。有办法了,希望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老花镜。
“丁当。”这鬼丫头,又跑哪儿去了?
“我在这儿呢!小姐。”丁当端着一盘点心朝这边走来,“钱大娘这么快就走啦?”
“丁当,到我房里拿上前两天少爷送来的水晶花瓶跟我走。快点!”
小六石墨店。
水磨石砌成的店面看起来有一种朴素、大气的美。进了店门,向掌柜说明来意后,我和丁当就被带到了后院的作坊。远远的就听见潺潺的水流声和很有质感的磨砂声。咦!好像钢琴二重奏,心中顿时浮现起流畅的旋律。
职业病!我暗暗在心中叹道。
掌柜的示意我们在此等候一下,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石墨师傅出来了。
“这位师傅,我想定制一样东西。”我微笑着向他说道。
师傅有些紧张,大概是很少看见像我这样大小姐模样的人亲自到作坊来吧!





爱的安魂曲 第 2 部分
师傅有些紧张,大概是很少看见像我这样大小姐模样的人亲自到作坊来吧!
“小姐尽请吩咐,小的一定尽全力做好。”
我莞尔一笑,转过头对掌柜的说:“您就回柜台忙吧,我来跟这位师傅说就可以了。”看他还有点不想走的意思,我示意丁当拿出一锭金子,“跟我忙了半天,这个请您收好。”
一看到明晃晃的金子,掌柜的顿时眉开眼笑,“是,是,小姐您慢慢谈,我先出去了。”走前对师傅说,“石坎,一定要尽心为小姐制作。”
那个叫石坎的师傅忙说:“是。”
看见掌柜的走远了,我才回过头望着石坎,“丁当,把水晶花瓶拿出来。”
拿着花瓶,我示意石坎跟我一起走进旁边的休息间,“丁当,你就在门口等一会儿吧。”
听完我所有的设计要求,石坎惊呆了。这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本来嘛,这是人们听到新鲜事物的正常反应。
第6节:第二章 为她做嫁衣(3)
“石师傅,这东西我要得急。明天这个时候我派人来拿货,行吗?”
“这……”石坎面露难色,“我没有把握,以前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而且水晶打磨,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行吗?”
“石师傅,”我微笑地看着他,“你一定行!别的师傅我不敢说,可是你一定可以!”
石坎惊讶地看着我,我微笑着对他点点头。感觉他的眼睛有些湿润,语气激动地对我说:“小姐,你放心,明天尽管派人来拿货。我石坎一定帮你完成。”
哈!这家伙,肯定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肯定过。这个时代的人果然都不知道什么是赏识教育呢!“谢了!这是你的报酬。”我拿出一个浅蓝色的绣袋,递给他。
“不,刚才掌柜的已经收过你的钱了,我不能再要。”石坎坚决地说。
不要?我的眉毛一挑,这里面可装了五锭金子啊!这个石坎,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不会一直待在这个水磨坊当师傅的。好!既然你那么大器,我也就不勉强了。
“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明天此时,定当会准时前来取货。再见。”站起身走出房门。
我突然又想起什么,边走边说:“石师傅,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谢礼,那我就将老花镜的专业技术转让给你好了!”
石坎追出房门,“什么技术啊?”
“老花镜。”我已经走远了,转身对着他灿烂一笑,喊出这三个字。
那石坎,竟站在原地看呆了。
刚一走出房门,蓝家的几个护院(现在应该叫保镖了吧)迎面走来,一字排开。为首的一人说:“小姐,您私自出府已经两个时辰了,请快回府吧!”
心中一恼,我可是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的。什么叫私自出府?没有向蓝若玄报告就是私自出府吗?他居然派人跟踪我,真是个不懂得尊重女人的沙文主义者!
坐上马车,打道回府。一路上,郁闷得顾不上看京城繁华的景象。原本,是要好好看一下的。
蓝府。
一进门,刘管家就急忙迎出,“小姐,你可回来了,少爷正在房间等着你呢!”
“我没空!”我看都不看他便往别院走去。
刘管家见我不理他,转身对丁当说:“你居然带着小姐私自外出,好大的胆子。要是小姐有什么意外,你有几个脑袋赔啊?”
丁当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走,跟我去少爷房间。”
“慢着!”我转回头,看着吓得快哭出来的丁当,“你吓唬一个丫环干什么?我去就是了。”
不就是见蓝若玄吗?有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蓝若玄的别院,玄苑和我住的地方截然不同,居然有种东瀛风格。偌大的庭院里整齐地长着几棵松柏,没有奇花异草也没有亭台楼榭。四方形的院落里,充斥着黑灰两色。走廊由灰色石块砌成,廊柱是乌木的,每间房屋的窗纸都是浅灰色的。整个院落显得诡异、深沉,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蓝若玄,你的内心究竟有多么灰暗,竟连自己的家也如此清冷?!
正想着,刘管家站在一个房间门口说:“少爷就在里面,小姐,请。”刘管家领我走到这里就转身离开了。
这房间的门是推拉式的,没有想太多,抬手推门而进——
迎面而来的是一幅悬挂在墙面上的巨幅水墨画,上面画着一丛长在飞瀑旁的兰花。这画有什么寓意吗?以蓝若玄的性格,是断不会把一幅没有意义的画挂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的。正思忖着,一阵隐约的呻吟声传了过来。循声看去,好像是相连的卧室发出的声音。是蓝若玄的声音吗?他怎么了?生病了吗?
管他做什么?派人把我叫来,却半天都不露面,真是生病了才好呢!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
刚到门口,呻吟声又传了过来。想想他怎么说也是蓝汀儿的哥哥,还是去看看吧!
我轻轻地推开主卧室的拉门,向房间内望去,“呀……”赶紧捂住嘴,不想惊动屋内的人。因为、因为那是一对正在做a做的事的男女。捂着眼正想离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是蓝若玄的房间,那里面的人岂不是蓝若玄?!睁开眼睛定睛望去,我需要确认蓝若玄执意迎娶蓝汀儿究竟是为了爱她还是为了报复。
室内一片春光盎然,地上散落着一件件衣服,一些衣服显然是被暴力分子用力撕扯过。哼,真是的,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野蛮人。再看向位于卧室中央的圆形大床,只见一个修长、健硕的男人正跨坐在一个女人身上,剧烈运动中的肌肤微红,几缕银发零落地散在额前。身下的女人趴在床上,热情地跟随着这个精壮的男人起伏、摇摆,并不时地发出诱人的呻吟声。身上的那个男人就如豹子般坚挺、奔放。没错,那是蓝若玄。
我愤怒了,他明明知道蓝汀儿会来,却在这里上演男女欢爱的戏码。他是故意的吗?
突然,蓝若玄眸光一闪,抬头盯住我愤怒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伸手抓向那女子的酥胸。
“啊!”当激情全部释放以后,女人娇颤一声昏了过去。
她可真是欲仙欲死了。我看着她,心想在这个时代女人能享受到如此完美的性a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只是希望她纯粹是r欲的享受,若是对蓝若玄心存爱意,恐怕下场就会落得很惨了。
呼吸稍稍平复以后,蓝若玄凤眼紧盯着我从床上站起,赤l地走到我面前拾起罩衫随意地穿在身上。
“你来啦?”蓝若玄的声音慵懒而充满磁性,听起来就像一只刚被喂饱的猫。他眯着眼,仔细端详着我的表情。
我突然间读懂了这个男人:他一定很想像以往一样看到蓝汀儿惊恐、害羞、无措的表情,然后满足他那y暗幼稚的报复心理。
此时此刻,我明白了,蓝若玄纯粹把蓝汀儿作为了报复对象。当蓝汀儿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的报复对象是蓝汀儿的父母,根本无视她的存在。
当那夫妻二人死去以后,内心仇恨无处发泄的蓝若玄突然发现被仇人当作宝贝一般疼爱的蓝汀儿长大了,长成了一个迷人的女孩,他便把蓝汀儿锁定为报复对象,以折磨她为乐。
当蓝汀儿表现出对他的兴趣时,他夜夜笙歌流连于女色之间;当蓝汀儿受到道德约束想要远离他的时候,他运用各种手段引诱她令她在爱与道德之间痛苦、徘徊。
而今天,他一定是感到苏醒后的蓝汀儿有些不对劲,仿佛不再是他所轻易掌握的柔弱女子,于是,安排好这个女人,再让刘管家带蓝汀儿过来看到这一幕,继而,使自己掌握心理上的主动,令蓝汀儿痛苦,好让晦涩的内心得到慰藉。
我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绝色的脸庞上残留着欢爱的红润,可眼中却空d得没有一丝温度。心中一窒,伸手拉着蓝若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将他搂在了怀中,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湿润了。
第7节:第二章 为她做嫁衣(4)
蓝若玄被我搂在怀中的身子由僵硬变得柔软,像是被我蛊惑一样伏在我的怀中闭上了双目。
这时,那个在床上昏过去的女人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蓝若玄仿佛被惊醒一般突然将我推开,双目紧盯着我,目光中有骇然、有脆弱、有疑问、有羞愧。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愤愤地拂袖离去。
“咣!”巨大的关门声将床上的女子彻底惊醒。
她猛然坐起来,口中轻唤:“玄,玄。”发现要找的人已经离去,却看见我正站在床榻前看着门口发愣,“蓝小姐,好久不见了!”
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扭过头,看向她说道:“你快些把衣服穿好吧,别着凉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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