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阴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阴魔冯吾灵识回归,才觉到一支魔兵迅速接管了史春蛾d府。阵容就可真鼎盛,有地缺魔君、享贱冤衰、蝾獉冤衰,癣黏魔将,已尽起魔宫精锐。都是惧怕史春蛾的混元金斗威力,联手一搏。阴魔冯吾却惊见魔兵中有杨成志,手持灵峤宫信物玉母环,调就护卫。以杨成志的修为,神光一扫杨成志心识,即悉宝环来源。
杨成志为凌浑斥责,自知难得欢心,不安于青螺宫府,终日借故闲荡,于嵩山与他前生祖姑、尸毗老人之妻女魔王阿怛含婆相遇。妖婆虽是魔教中长老,却因前生苦修阿怛摩法的我体,努力保障自己的自我,产生了一连串的混乱幻觉,迷惑、瞋恚及贪执。无论仙魔两途,都容不下〈我〉的存在。仙家以〔施〕为功德,无〈我〉为法。魔道以噬为尊胜,岂容〈我〉抗。妖婆终致背师叛教,身受魔刀分身之刑,全仗所习邪法才幸免斩魂之厄。心中愤恨为戾气所锺,变成相貌奇丑。事也真巧,妖婆刚转世不久,便得到封禁此地的一部妖书,便在此绝壑之中潜修。
刚把解禁邪法炼成,短一助手才能出困,恰巧见杨成志无心寻来,便在里面发话,令其相助,竟将禁制破去。杨成志于是借着行道为由,前往学炼邪法。妖婆算出灵峤宫潜入神州行道,倾覆轩辕魔宫,其中花绿绮寻了去青螺峪,便设下阴谋,命杨成志假装仰慕灵峤宫法宝神妙,求取一见。接过玉母环便套在手上,扬符纵遁,隐形逃走,留下树叶妖符,说是有事相烦,令花绿绮三日之后来妖婆谷中取回。
阴魔冯吾未能从杨成志心识中得悉灵峤宫用意,但知以花绿绮修为,岂是杨成志所能蒙蔽,内中定有安排。同是为剿魔宫而来,不宜坏事,也不敢惊动灵峤宫,但又岂能将混元金斗断送。为保史春蛾,只有釜底抽薪,令史春蛾结成虹光身,能量体,种种缘起皆是法性,凡所诸相皆是幻尘,真魂r体可以随娘娘之心分合,与混元金斗存毁同命。
晕眩中的史春蛾即觉xx激起大风暴,雷霆霹雳,闪电交加,掀起滚滚涛天浪潮,形成一股要扑天盖地般的浪幕,于漫天轰隆中,转而山崩地裂,复而又出现海啸涛天滚滚浪袭。内视xx中火龙在飞翔,散出赤焰,把灼热的x窿吞噬成寒冻酷冷的虚无黑d,形成空压无俦的劲道,即将撕魂裂魄。史春蛾顿感全身骤间虚虚荡荡,消失得一滴不剩。突然从幽暗中劈开一道耀眼强光,形成一股漩涡光束,把她迅速吸纳了去。身心世界化成了一片大光明海,颤颤的金光溅起,越来越亮,亮得五蕴皆空,失去了意识,入于无想定,变身无量亿,身放大光明。
地缺魔君、享贱冤衰、蝾獉冤衰、癣黏魔将对史春娥心存恐惧,严阵以待,嗷傲大叫,各从于脐中喷出三昧魔火,火中化出无数的金刚、夜叉母,纷纷杀向史春娥,却遭不到任何抵挡。真火魔器却也伤不了昏迷中的史春娥,只是任从封锢,轻松的抬回内宫。
史春娥醒来一看,身子已落在宫殿内的坏衅堂中伪法大阵内,知已落在叛徒手里。蠢乔隐魅随后入阵,深知敌我之道,一言不发,本是成王败寇,也无甚可言。稍后沈腾入彀,更毫无反抗之力。最后众魔往捕谢璎、谢琳,却是找也找不到了。
史春蛾、沈腾为求免诛,哀叫自己只是一条狗,听命轩辕老怪要咬谁就咬谁,表露其投机嘴脸,做狗也毫无骨气,狗瘦主人羞。蠢乔隐魅也不对视主台,侧身不屑,安闲认命。雷起龙败也不屈,傲然倔对,像一头受伤的野牛,呼哧呼哧地喘气,血红了眼珠子。却是心中还对敌人的狗有抱望,企求魔间有公正,死心不息。
阴魔冯吾早料死衅帮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已为史春蛾安排了阴身代替,以先天真气化开史春蛾真身及金斗,无声无色脱阵而去。在混元金斗三娘娘的把持下,驱使史春蛾的娇美r体作诱y得道修士入堕玄海之用,摄元阴以供混元金斗成圣。
降龙木也不容毁在魔宫伪法大阵下。喀嚓一声巨响,雷起龙壳头忽然裂开,由脑门中飞出一竿青红光杵,精浑透澈,其赤如火,映得大阵四外人物俱成红色,直往当空飞去,如流星过渡,芒彩曳天,穿透光网而去,刹那间即不见形影,为阴魔冯吾所收回。
魔宫崇尚剑铗子出霸权,法力高强即可先作杀戮,一举陷了死衅帮,才由症痔局追认。于极权制度下,膺了最高位,就可任意拘禁残杀任何人。所以说是氓愚的〔个人迷信的年代〕,实在也是权力所致。生杀由心下,谁敢不迷信?
“死衅帮”被囚灭。权力层面对的不再是为民请命之辈,是利益搜刮。新生力量于盈仄之际,是与掌权人物对立,只想利用死衅帮一下。继死衅帮掌盟之代表自然是同流合污,都是一样为搜刮尽力,分别只是集团不同。有着刮不完的千三亿善信灿氓,新旧集团无正面冲突的必要。
阴魔冯吾也就领悟到金陵塔偈文的:《二四八、三七九,祸源种已久。》的谶意。数字从洛书的〔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而来,必卧才能〔戴九〕,是卧向天象,用以定天文的星飞,总不成爬贴地面似乌龟的去戴吧。古代二十八宿图就是青龙在右,所以二、六、七是东;三、四、八是西。
合河图的:二七同道,东南的巽就是与东的震同道于木;三八为朋,西的兑就是与西北的干为朋于金;四九作友是南离火生西南坤土的大地,是作友;一六共宗则东北艮山发北坎水,水从山来,是共宗。二是东南宫;四是西南宫;八是西北宫,都是筹谋分离之野心份子。三是西;七是东;九是南,俱是地缺魔君的死党,一心为私有化尽力的剥削邪经信徒。
上天早已为千三亿善信定下劫数,非人仙之力可挽回,必待劫运光临才适宜作火中取粟。此时必先料理女魔王阿怛含婆对轩辕魔宫的关系。血影神遁s至嵩山太室山后绝壑妖窟上空,花绿绮也恰好飘达,而灵云也随后追来。第二百零四节阿怛含婆
收回紫云宫后,灵云从峨眉招回本是紫云宫门下的金萍、龙力子,传以本门道法,更降服那早就匿入宫后玉池水底的独角龙鲛,俱同在宫中修炼。因黄河泛区,独自一人带了金珠灵丹往赈灾。回程刚刚飞过铜瓦厢,瞥见一片极轻微的祥云横空而渡,由斜刺里高空中飞来,往侧面飞去。
那云宛如薄薄一片彩色轻烟,逆风而渡,聚而不散,飞得那麽高,又快,在当头高空苍冥之中一闪即过。灵云以自己的慧目竟不能透视彩云,断定云上不是寻常人物。猛想起灵峤三仙师徒,来去都是祥霞丽霄,轻云冉冉,与异派仙侠御剑飞遁,破空冲云而渡,迥不相同。见这片彩云同一路数,正是灵峤仙府之人,立时追去。
彩云神速已极,灵云的剑遁竟几乎追它不上,方疑失之交臂,忽见彩云向前飞堕。双方高低悬殊,恰好相继落下。落处正是嵩山太室山后绝壑之中,二女两下里相隔不过数十丈。灵云看出云中是一美貌少女,身材不高,娇小玲珑,神态天真,装束也和陈、赵二仙女差不多,人却从未见过。那女仙本是面有愠色,神情匆促,正是前来索回玉母环的花绿绮。这些灵峤y鲨早已在魔d下,为玄精所降伏。近距离下,那现浮于色的心事即可一览无遗。
玉母环之失落是灵峤宫的一石二鸟之策。因死衅帮所聚结的新生力量,已凌驾旧势力,对灵峤宫再无求助的需要。以四衅帮缺少了轮中空的私利心可用,终必脱离掌握。剔除了死衅帮,新生力量就如一盘散沙,转由地缺魔君弱势主持魔宫,才有灵峤宫的予取予携。更借阿怛含婆之手,卸责中兼有出师之名,剿杀妖婆,杜绝尸毗老人与轩辕魔宫的秘密连系。
可惜花绿绮轻视杨成志,一时大意,给杨成志借妖婆魔符遁去无踪,使轩辕魔宫之事势失控。知妖婆修为深厚,除妖缺乏信心。虽承旨意,说到时有人相助,却寻了三日未见,才拖到最后一刻赶来。回顾灵云同落,转嗔为喜,微微一笑,欲言又止。灵云想起适才飞行大急,无故追踪,似乎无礼,方寻思说话。
前面崖凹中忽然走出一个黑衣妖婆,是阿怛含婆。生得身材高大,貌相丑怪,白发如绳,乱草一般披拂两肩,当中露出一个猪肝色的大头,浓眉如刷,目s凶光,鼻尖似被削去,鼻孔大如龙眼,两腮奇大,又咧着一张缺口,露出稀稀落落几根又尖又长的利齿,声如枭鸟,简直不似生人,一望而知不是正经修道。手里持着一根黑色的藤杖,杖头槎桠颇多,遍刻着鸟兽龙蛇之形,黑烟缕缕,由蛇鸟口内喷出,上下飞舞。
因地势弯曲,妖婆背向灵云。灵云落时遁光已收,料未被发现,忙隐身形,轻轻掩向前去,藏在山石后面。只听妖婆磔磔怪笑道:“小姑娘,可是想讨还你那玉环麽?”
花绿绮气道:“此宝乃我恩师之物,不能失落。一时疏忽,被那小贼诡计盗去,约我来此取环。已经延误三日,如今急于回山,如肯还我,情愿送你一件别的法宝,免伤和气。你看如何?”
妖婆突把两只鹞眼一翻,狞笑道:“你说什麽?凭你那样来历的人,身带这物,怎会被人盗去?我那小孙儿,共才学了几年道法,岂能近身?分明有心相赠,事后生悔。除非答应嫁我孙儿为妻,同在我d中修炼,休想将环取回。”
花绿绮怒道:“无知丑妇!我原是一时疏忽,误中诡计。后遇一位道友,得知你为人贪狠。因为急于回山,委曲求全,自认晦气,谁知这等狂妄刁诈!快将此宝还我,免动干戈。”
话未说完,妖婆厉声喝道:“无知贱婢!我居此三百多年,何人敢犯?竟敢对我无礼麽?好说谅你不从,今日教你知我的厉害。”
焚天阴魔 第 140 部分
话未说完,妖婆厉声喝道:“无知贱婢!我居此三百多年,何人敢犯?竟敢对我无礼麽?好说谅你不从,今日教你知我的厉害。”
说时,手微一晃,杖头上立有五股极浓厚的黑气,各按所刻形象,化作龙蛇乌兽等猛恶之物,口喷各色毒燄,向前夹攻。花绿绮也似早有准备,扬手一片祥光,先将全身护住。跟着放出一粒宝珠,化为斗大一团银光,向妖婆当头打去,却被内中一条龙形黑气迎头敌住。花绿绮又连施了两样法宝,俱被妖婆杖头上所发黑气结成的妖物分别抵御,不能上前。下剩一蛇和一只形如鸱枭的怪鸟,仍向花绿绮猛扑不已。晃眼妖蛇黑气加盛,紧缠在花绿绮护身祥光之外,妖鸟又在当头下击,蛇鸟口中毒燄似火箭一般喷s不已。
花绿绮被围困其内,上下四外全被黑气裹紧,所带法宝已全发完,满脸愁急之容。妖婆连声喝骂,令其速降,免遭毒手。因性情凶暴,见敌久不降服,也甚暴怒。忽然一道青光,由崖凹中飞出。灵云见这青光眼熟,并非邪教。青光落地,现出一个少年,拦跪在妖婆面前,直喊:疤湃拿〈胰八邓场!?
少年正是杨成志,现为凌浑门下。杨成志出现以后,妖婆便将手上快要发出的一股黄光邪火收回。狞笑道:“小孙儿,不要太痴。我虽多年禁闭,仍是当年脾气,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此女口出不逊,如此倔强,岂容活命?她已被我五形神火困住,想要兵解,遁逃元神,岂非做梦?我只扬手之间,便成蛇鸟口中之物。照你所说,峨眉门下美女甚多,你将她这件法宝得去,再经我祭炼之后,照我所传,遇上峨眉心爱的人,擒来成婚,岂不一样称心麽?”
杨成志仍苦求道:“孙儿实是爱她。并且峨眉那些贱婢,俱都看我不上,尤其齐灵云、李英琼可恶,将来只想报仇,不想要人了。”
灵云在旁,闻言已是气极。花绿绮气得乱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把目光望着灵云先前隐身之处,似有求援之意,手中握着一口尺许长的玉刀,已经发出精光,似要自杀,又在迟疑神气。灵云早想相助,只是素来持重,因妖婆初遇,从未听人说起,不知来历深浅。又想灵峤诸仙法力甚高,决不容人欺侮,难得相遇,正好看看她的法力。又因凌浑性情古怪,恐生嫌怨。转念一想:“凌老前辈再肯护他,事涉灵峤三仙,见面也有话说。”
以灵峤宫势强,当然以强者为主。想到这里,立时发动,飞剑、法宝同时施为,紧跟着双手齐扬,又把本门太乙神雷连珠般发将出去,精光宝气照耀岩阿,虹飞电舞,金霞乱窜。数十百丈金光雷火纷飞四s中,妖婆存身的崖凹先被炸裂,成了粉碎,山地也陷了七八亩大一个深x。当时沙石惊飞,尘土齐扬,地震山崩,天鸣谷撼。
灵云因觉邪法厉害,上来便用全力。妖婆也是禁闭年久,新近出世,依然托大自恃,先前分明已听出破空之声降落附近,因声知修为,未放心上。为防花绿绮元神遁走,全神贯注前面,做梦也不曾想到暗算难防。灵峤宫雄霸仙界,岂是如此不堪一击,早在玉母环中藏入慢性麻毒,经妖婆祭炼,麻毒渗出,妖婆已是反应迟钝。更有阴魔无声无色的光临,发动灵云的至宝日月轮。此宝新近由妙一夫人赐予,已于y妇被yr透彻时,受阴魔的先天真气融合,一经先天真气辅导,对力场疏漏的后天五行物质分子,有如水银渗地,无孔不入。
妖婆变生意外,纵有一身邪法,神通变化,也在宝光、雷火电s中,随同那片崩裂的危崖山地震成粉碎。妖婆元神刚刚飞起,花绿绮早就防到妖婆擅长玄功,炼有元神,手中玉刀飞起急迎向前,把妖婆元神绕斩成碎。日月轮所化一红一白两轮万道毫光,冷森森的火星电旋,跟着日轮所发银色寒光往上一合,闪得一闪,妖婆元神立时消灭无踪。变生不测,任是盖世妖婆也形神俱灭得如此窝囊,令尸毗老人难以置信,才把老魔拖了下来。
阴魔因知日月轮威力太大,惟恐花绿绮万一波及,投鼠忌器,威力局限于妖婆身外,连那五形妖物也只除去三个,内中一鸟一蛇,因是紧附花绿绮护身祥光之外,反被苟免。它们全是修炼千年以上的妖物,被妖婆杀死,将精魂摄来,炼成法宝,厉害无比。一见主人及同伴同时惨死,禁制已破,无人拘束,又见来敌如此厉害,立即乘机遁走。逃时神速非常,由大变小,一闪即隐。后为杨成志所拘,肆虐轩辕魔宫腆安门。
杨成志总算运数未尽,刚刚走向花绿绮身前,不由亡魂失魄,哪里还敢停留。本要逃走,忽然想起一事,百忙中竟犯奇险,又刚好新近炼有一身邪法,隐遁极快。等到灵云与花绿绮相见,入d查看,妖书已被盗去,留下后患。世事往往就系于一念之间。常人逃命还恐不及,那有闲心顾及妖书。当然早是心有千千结,最先浮出来的必是梦魂缠绕的一个,取舍也是由此而来。所以有说,当流星逝过,能诉出的心愿必能成就,是潜意识所驱使也。
这时,满崖谷宝光照耀,飞剑纵横,雷火又极强烈。花绿绮将手一招,立有一圈青光由劫灰中飞起,化为一技青玉环落向手中。灵云忙收法宝相见。花绿绮匆匆说道:“妖婆虽死,d中藏有妖书,少时再作详谈如何?”
灵云闻言,忽想起杨成志隐遁神速,心中一动,忙说:“事果可虑,我们查看之后再谈也好。”
灵云和花绿绮一同飞进d中,见那妖d前半已被震塌了几十丈,碎石堆满,已被隔断。只近顶处,似被人用法力穿了一d,仅容一人蛇行而入。便料有人到过,也许还未出来,立用仙法封禁出口,一同飞入。里面乃是一座极广大的山腹石d,内中只有一个石榻,一个法坛,上面c着几面妖旗,邪气隐隐。榻已中裂,内有一槽深约二尺,大约尺许,作长方形,似是藏书之所。书已不见,知道已被人盗去。
从杨成志遁走至封禁出口也总共只是立谈几句话的时间,或许贼子还隐藏d中,未及逃出。为防暗算,正在戒备着四下观察,忽见离地数十丈高的d顶上起了一片裂音,声甚轻微。灵云还未觉异,忽听花绿绮急呼:“姊姊留意!”
立有一片祥光飞起,照向二女身上。一句话未说完,轰的一声大震,整座山顶崩塌下来。花绿绮忙道:“小贼在外暗算,必已盗书逃走,也许能够追上,我们快走!”
说时,手指处又是一片彩云,拥了二女,由那数十百丈碎石尘沙猛压中飞身而上,冲荡开千层石沙,向上飞s,晃眼透出崖顶。灵云身带伏羲宝镜,多麽厉害的隐身邪法俱都能破,用镜四外一照,哪有人影。花绿绮笑道:“暂时由他去吧。适才忙于取书,无暇多言,仍被小贼捷足先登。小妹名叫花绿绮。家师为兜元仙史邢曼。姊姊必是峨眉齐真人门下三英二云之一,那麽享名百年,号称无敌的妖婆,一举手间,形神俱灭。我空自修炼三百馀年。今日如非大力相救,几遭不测。如和姊姊来比,岂不教人愧死?不知尊姓芳名?可能不弃,结一同道之交麽?”
灵云见她骨秀神清,明艳绝伦,宛如美玉明珠,无限容光,自然流照。性情偏是那麽温和,语声又清婉柔丽,如啭笙簧,随笑答道:“愚妹便是齐灵云。姊姊比我年长得多。这等称呼却不敢当。”
绿绮笑道:“实不相瞒,小妹从小娇惯,觉得人若幼小,平日易得师长怜爱,就有错事,也比起别人易得原谅,所以自来不愿居长。姊姊法力比我高得多,以后我便是你小妹,再受人欺,姊姊却不要置身事外呢。”
真是大智出有大伪。为君有意怜娇小,就扣上了一个箍箍。当然这不是魔宫的穷就可以抢的暴力,是心灵的攻势,愿者上钓。但其伪是必然,若真是个娇小,给豺狼噬了也不知祸从何来。
灵云见她如此天真稚气,只得罢了,道:“愚姊仅仗法宝之力,如论修为,实差得多。万一有事,休说愚姊,便一班男女同门遇上,也必以全力效劳,怎会袖手?”
说时,见两起遁光往此山飞来,颇似一追一逃神气,前面遁光虽非妖邪一流,看去眼生,飞行却快得出奇。绿绮说是同门在追。灵云料知有事,立即一同飞身追去。晃眼便是三四百里,并未追上。猛觉遁光遇阻,似被一种极大潜力吸住,往下坠落。
灵云目光到处,瞥见下面乃是大片松林,林外山坡上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右手拿着一根青竹枝,正朝自己这面微招。灵云忽然想起七矮在南疆与红发老祖斗法以前,所遇前辈散仙,正是这等装束神情,忙把绿绮的手握了一下,示意不令开口。落地便收遁光,躬身上前问道:“仙长可是枯竹老仙麽?”
枯竹老怪微笑点头道:“你倒有点眼力。”
灵云忙拉绿绮一同跪拜行礼。枯竹老怪笑道:“我与令尊神交至好,便赤杖真人,以前也有数面之缘。你和灵峤诸弟子不久大难将临,对方乃魔教中第一人物尸毗老人,多年来自恃魔法神通,炼就不死之身。近百年更已改习佛法,以他那等法力智慧,仍受无相魔头暗制,又想以大阿修罗法参同佛门妙谛。无奈佛门虽然号称广大,普度众生,但对他这样人,旧习太深,既不舍放下屠刀,尽弃前功,作大解脱,又尚气任性,专以喜怒为生死,徒说皈依,空有偌大神通,全都无用。刚才你俩诛杀他的前生妻室,因事出意外,不信你有这个修为,认定令尊有意使其难堪。竟因此激发怒火,故态复萌,要把峨眉门下禁入天欲宫中,在魔法禁制之下,使其勘破情关,才行放出。这第一起便是你和孙南、金蝉和朱文两对。你四人小小年纪,遇此难关,稍一疏忽,累世修为全成泡影,实在可怜。此老魔法甚高,三千里内对他有什行动,明如指掌,我为此暗布旗门,在这干灵仙遁之中,他决观察不到。除对你们事前指点而外,身边恰有巽风珠一十三粒,除分一粒宝珠与绿绮外,下馀全数赐你,另加灵符一道,六个旗门。照我用法施为,可免好些苦难。等我说完,仍照原路赶去,定与相遇。见时话须得体,否则,他那前生冤孽新死你手,新仇旧怨一齐发作,此去便多吃他苦头了。”
阴魔所以由杨成志窃据妖书,就是觉到这j怪的干灵仙遁在近处,知其必有诡谋。此个临时征用的凡躯不敷用,计算不到严人英的火凤凰元胎,乘危打灵云的主意。六个旗门就是当日拘禁拿刚成道的白谷逸所用,阴魔就要这j怪赔了旗门又折本,在适当时候牵出当年公案。
枯竹老怪说罢,取出六根长才尺许的青竹枝,一片上绘灵符的竹叶,十三粒宝珠,分别传授用法后,便命起身。灵云绿绮二女仍往前途赶去。飞出又数百里,刚刚到达秦岭上空,遥望前面高峰之后宝气蒸腾,霞光闪耀。连忙绕向峰后一看,果是灵峤诸仙正与余娲门下斗法。除开府时见过的赵蕙、以及对方的毛成、褚玲等有限数人而外,灵云多半并不认识。
两下里相隔也只有二三十里,忽见侧面电也似急飞来一道极长大的黄光,只一闪,便到了众人头上,立时往下飞泻。双方似知不妙,各用飞剑法宝防身抵御。立时精光万道,霞彩千重,上冲霄汉。说时迟,那时快,就这晃眼之间,黄光中飞出一片其红如血的光华,映得天都红了半边,但是神速异常,略现即隐。再看战场,连人带宝已无影迹。
同时黄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白发红衣,手持白玉拂尘的老人,悬空而立,手指灵云这里。二女因先得高明指教,各把飞剑法宝放出防身,迎上前去。尸毗老人此来,本是满腹盛气,及见灵云迎前发话,手托日月轮,好似微微吃了一惊,转口喝道:“你便是齐灵云麽?先前所杀老妇,你可知她来历?”
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无实力,根本就无开口馀地,日月轮就是阻吓的力量,才得灵云便把前情一一告知,并说:“事出于仗义,急于救人,实不知她姓名来历。难道道长还要为她报仇麽?”
尸毗老人本与妖婆狼狈为j,互为表理,那用多言,只是难露密谋,输了口,则事必借题发挥。所以世道无容多辩,人皆为私心而活,赢了争论,必输了人缘,甚至成仇。尸毗老人就是冷笑道:“我虽不值为她报仇,但你父仗恃法力,与我为难。他门下弟子受得玄门真传,我要试验他门中人的道力,为此想擒几个去。好好随我同行,免受苦痛。”
灵云抗声答道:“流萤之火,不敢与皓月争辉,也只能闻命即行。”
以大欺小知污名难洗,老人反倒不好意思,略一迟疑,仍是悖理而行,笑道:“你倒大方,此时箭在弦上,且随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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