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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寞剑客
刘邦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么子房,为什么要把九江的治权大义给予英布,又让周殷他们暗中诈降彭越呢?为什么就不能让周殷他们诈降英布,然后再将九江的治权大义给予彭越呢?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张良道,“梁王彭越恩怨分明,又好面子,如果周殷、靳歙、李左车他们诈降梁国,彭越多半还会把九江交给三人来控制,可英布生性多疑,帐前又有蒯彻这样的谋士,一旦周殷、靳歙、李左车举兵相投,则必然会被英布调离九江。”
“蒯彻,又是蒯彻。”刘邦看了看陈平,满脸羞愧地道,“当初在淮南时,寡人要是听了陈平的劝,把蒯彻给杀了就好了,唉……”。
刘邦的确有些后悔,当初要是把蒯彻给一刀杀了,他就再没机会挑唆英布背叛他刘邦了,英布不背叛,薛郡、东海、洒水三郡也就不会失守,有东海、洒水郡做后盾,九江郡也就不惧项庄的楚国大军了,这可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哪。
不过现在后悔也迟了,刘邦唯一的希望就是张良的三虎竞争良之计能够奏效,项庄、英布和彭越能在九江打个天昏地暗、三败俱伤!
..........................。
五天之后,刘邦密使昼夜兼程赶到了九江.周殷也到了吴中。
觐见之时,项他、项佗、桓楚、季布等楚国文武俱皆怒目而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时的周殷早就被乱刀分尸了,显然,在项他等人眼里,周殷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而且如果不是他的背叛,先王未必就会兵败垓下,更不会在乌江自创。
众人仇恨的眼神让周殷有如芒刺在背,不过为了九江两万多子弟兵的前途命运,更为了周氏家族的前途命运,他周殷却还得忍着,当下周殷对着项庄长跪不起,涩声说道:“臣畏惧强敌,屈膝变节,愧对先王,愧对大楚,死罪!”
周殷倒也光棍,直接就把自己的罪责挑明了,你项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如果愿意放咱周家一马,咱周家从此之后就再没别想心思了,如果你项庄不愿意就此放过,非要拿咱老周的人头祭奠项羽在天之灵,那咱周家跟大楚就再没半点情分了。
“大王,周殷罪孽深重,不杀他,如何告慰先王在天英灵?!”
“就是,这厮自己送上门来,今天怎么说都不能放过他,哼!”
项他、项佗虽然恨周殷恨得要死,可两人都不是没有眼力的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轻易表态,否则一旦不合大王的心意,事情可就再没有转圆的余地了,不过,桓楚、季布这两个大老粗却没有恁多顾忌,当下大声鼓噪了起来。
项庄闻言轻轻地蹙了蹙眉头,周殷当然是不能杀的,他虽然在关键时刻背弃了大楚,也对楚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可将项羽兵败垓下、自创乌江的罪过全部推在周殷头上,那也是极不公平的,项羽的悲剧,最大的诱因还是他自己。
更重要的是,周殷可不只是周殷,如果周殷只是个孤家寡人,杀了也便杀了,项庄甚至都不会皱一下眉,可问题是,在周殷的身后还有盘踞九江多年、枝繁叶茂、势力可谓根深蒂固的的周氏家族,周殷麾下更有两万多久经战阵的九江子弟兵。
不管是出于笼络周氏家族的考虑,还是出于收编九江军的考量,周殷都不能杀,不但不能杀,而且还得好好宽慰、勉励,甚至是官复原职,可凡事都有因,你总不能平白无故赦免周殷,还给他官复原职吧,要不就成奖过罚善了!
所以还得给周殷罗列一些乱劳,不过这事不能由项庄自己来。
项庄如今的身份已经是楚王,而不是上将军了,随着身份的转变,他势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直接驳斥桓楚、季布的意见和观点了,你想,堂堂一国之君,却要赤膊上阵跟自己的臣子言语争锋,一次两次还行,时间久了你的王威何在?
所以,他项庄是绝对不能直接出面的,得找个人把他的话给说出来。
项庄的目光从左右两侧的文巨武将身上缓缓扫过,百里贤、田横、子车师、西乞烈他们不是老楚人,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明显不合适,效果不好不说,没得还跟桓楚、季布这些楚军宿将结了怨,至于萧开、钟离昧还有虞子期,也别指望他们会替周殷说话。
最后,项庄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项他的脸上,看来看去,也只有项他合适。
看到大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项他心里便叹了口气,从他内心来说,他也赞成杀了周殷,以告尉先王在天之灵,不过,看大王刚才的神情脸色,明显不同意杀了周殷,甚至隐隐还有要宽尉、勉励周殷的意思。
“大王,臣却不为样认为。”项他上前一步,朗声道,“臣以为,周殷将军虽然有错,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不仅不应惩治,反而应予奖赏!”
话音方落,堂上文武顿时一片哗然,不仅桓楚、季布、萧开等楚军宿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连百里茂、子车师、西乞烈、田横他们也是面露惊愕之色,只有百里贤轻轻摇着羽扇,嘴角露出了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
项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早先在敖仓之时,尉缭曾经评价过项他,说他有宰相之才,老爷子还真是慧眼如炬,项他还真是个宰相之才,他项庄只是一个眼色,项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话,想做什么事了,这样的贤才,就是相比萧何也毫不逊色哪。......................
ps:老有人说书中的通讯快过无线电,我就纳闷了,书中明明交代了时间过渡的,譬如说历阳之战,关中得到消息已经是在十天之后了,难道说靳歙、李左车派个信使去关中报信,十天还到不了咸阳?这也叫快过无线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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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247章 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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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尹此言大谬!”没等项他说完,桓楚早已按捺不住,上前反驳道,“周殷所犯的是十恶不赦的叛国大罪,当初若不是他叛楚归汉,先王又岂能兵败垓下,先王若不是因为兵败垓下,又岂会在乌江自刎?周殷罪不容诛,又岂能轻饶?”
季布也大步上前,冲项庄拱手作揖道:“大王,臣请诛杀周殷以告慰先王!”
“次将军、末将军言语偏激了。”项他目不斜视,淡淡地道,“周殷举九江军叛楚归汉是事实,不过九江军并未参与垓下之战,九江军赶到之时,先王早已兵败了,所以,将先王兵败垓下的罪责推到周殷一人身上,是不妥当的。”
说此一顿,项他又道:“而且,周殷将军能够迷途知返,在此危急关头举九江军重归大楚,其功不小,大王若是不加以奖赏,反而要拿周殷将军的人头祭奠先王,只恐故楚九郡的老世族都会寒心,大王亦会因此背上赏罚不公的骂名。”
桓楚顿时被驳得哑口无言,玩刀枪剑戟,十个项他也不如一个桓楚,可是论辩才,就是一百个桓楚加一块也及不上一个项他,当下桓楚回头以求助的眼神望向钟离昧、虞子期,钟离昧和虞子期却都把目光转向了他处。
钟离昧、虞子期什么眼力,怎么看不出这是项庄的意思?
当下项他又向着项庄长长一揖,朗声道:“臣请大王明断。”
项庄轻嗯了一声,说道:“令尹所言在理,周殷将军虽说曾经叛楚,也对大楚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不过他能够迷途知返,还能够带着两万多九江子弟重归大楚,对于大楚而言还是有大功的,理应奖赏,着赐绢五十匹,金五十镒!”
周殷赶紧长揖到地,感激涕零道:“臣……实在惭愧。”
“诏令,周殷仍为大楚大司马,兼九江郡守,两万九江军仍由周殷统率。”项庄说此顿了一顿,又低头望着周殷,语重心长地道,“周殷将军,九江郡寡人就交给您了,您可一定要替寡人守好大楚的北大门哪。”
周殷心中感慨,再次长揖到地,道:“臣……敢不效死以报!”
项庄又对站在殿角的项期说道:“项期,你这便下去安排酒席,今天晚上,寡人要在正殿大宴群臣,犒劳有功将士,顺便也给周殷将军接风洗尘。”
“喏!”项期揖了一揖,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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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项庄正在夜宴群臣之时,刘邦的诏书也传到了彭城。
英布摸了摸唇角反卷的胡子,问蒯彻道:“国相,你说九江郡取还是不取?”
蒯彻闻言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断然道:“大王,臣以为九江郡断然不能取!”
“断然不能取?”英布蹙眉道,“这是为什么?难得刘邦大方一回,将九江郡赏赐给了寡人,寡人为什么就不能取?”
蒯彻道:“大王,这是刘邦的驱虎吞狼之计哪!”
“驱虎吞狼之计?”英布不解地道,“国相是说,刘邦想借寡人的手除掉靳歙、周殷、李左车这三头恶狼,可这也不对呀,周殷、靳歙、李左车他们不都是刘邦的部曲么,刘邦又为何要借寡人的手除掉三人?”
“大王错了。”蒯彻摇了摇头,苦笑道,“周殷、靳歙、李左车不过是三只守户之犬,不值一提,刘邦真正想除掉的是大王您或者项庄哪!”
“项庄?”英布恍然道,“寡人怎么忘了这茬?”
让蒯彻一提醒,英布才猛然惊醒,九江郡原本就是故楚九郡之一,而且项庄还在江北锲入了一颗钉子,显然,项庄对九江郡是势在必得,他英布如果贸然插手九江郡的纷争,搞不好就会跟楚国全面开战,这可是英布所不希望看到的。
当下英布又问道:“国相,寡人现在应该怎么做?”
蒯彻道:“大王,不如谴使将汉王诏书送往吴中,交予楚王过目,以示大王绝无染指九江之心,然后趁势提出两家结盟之事。”
“好。”英布欣然道,“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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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梁王彭越也接到了靳歙、李左车的密信,当下将国相张说,军师赵炎以及上将军刘寇连夜召进王宫议事。
赵炎,字子矜,跟张良是同乡,据说两人曾经同时师从黄石公,赵炎是半个多月前由张说推荐给彭越的,彭越跟赵炎接触了几次,就完全被对方渊博的学识所折服了,再加上赵炎熟读兵书、谙熟韬略,彭越当即拜赵炎为军师。
在彭越的案头上,摆放着两卷木简,就是靳歙、李左车刚刚派人送到定陶的降书,张说、赵炎和刘寇刚刚已经传阅了这两卷降书。
当下彭越问三人道:“诸位以为如何?”
国相张说、军师赵炎皆沉吟不语,上将军刘寇却是不假思索地道:“大王,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靳歙、李左车都是不可多得的虎将,麾下更有雄兵数万,他们愿意归降大梁,那是咱们大梁的福份哪,大王又岂能将之拒之门外?”
彭越道:“可靳歙、李左车毕竟是汉将,寡人若是接纳了他们,汉王的面子上会不会不好看?还有天下英雄又会怎么看待寡人呢?”彭越这人好面子,很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因为刘邦曾对他有恩,所以很是有些犹豫。
“这个倒是无妨。”国相张说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刘邦帐下重臣张良,昔日不也是韩国国相?齐王韩信最初甚至只是项羽帐前一卫士,现在不照样成了裂土称王的诸侯王?靳歙、李左车愿意归梁,汉王也是无话可说。”
彭越道:“这么说,靳歙、李左车归梁,真与寡人不相干?”
张说道:“此事与大王当然不相干,而且靳歙、李左车若真归了大梁,天下诸侯只会称颂大王贤名,以致天下英雄竞相来归。”
彭越心里还是有些不托底,又问赵炎道:“军师,你觉得呢?”
赵炎捋了捋颔下柳须,道:“靳歙、李左车若是诚心来降,大王尽管接纳便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白得一郡之地,外加数万精兵,又何乐而不为呢?”说此一顿,赵炎又道,“臣只是有些困惑,靳歙、李左车为何会突然萌生归梁的念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周殷、靳歙、李左车攻打历阳在先,项庄又岂善罢干休?现在他们感受到了楚军的压力,汉王又远在关中,鞭长莫及,如今能救他们渡过危难的,也就我们大梁国了。”刘寇撇了撇嘴,神色间很有些不以为然。
对于赵炎,刘寇还真有些瞧不上眼,不就是个擅长夸夸其谈的书生么,仗着读过几本兵书,会说几个典故,就真能胜任梁军的军师了?需知军师可不是虚职,而是整个梁军中仅次于梁王以及上将军的要害官职,扈辄都轮不上,这小子凭啥?
赵炎淡淡一笑,说道:“上将军言之在理,靳歙、李左车兴许真是感受到了楚军的压力才萌生的归梁之念,不过,大王还是需要小心应对,以免被靳歙、李左车借机拖入九江这潭浑水,我大梁国眼下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委实不宜大动干戈。”
彭越闻言不禁轻轻颔首,赵炎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接纳靳歙、李左车的归降没什么问题,不过梁军绝对不能轻易掺和到九江郡的纷争之中去,否则,对于梁国来说,很可能就会好事变坏事,最终得不到九江不说,没得还会损兵折将。
国相张说深以为然道:“大王,臣以为军师所言不无道理。”
彭越当下说道:“国相、军师放心,寡人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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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彭越接到靳歙、李左车降书的同时,项庄也接到了周桓的密信。
由于道路遥远,刘邦、张良对于九江正在发生的一些具体事务并不知情,更不知道周殷正在暗中与项庄接触,因此在诏令靳歙、李左车诈降彭越的同时,留守六县的周桓也接到了同样的诏令,周桓不敢怠慢,赶紧谴使将诏书送到了吴中。
项庄当即连夜召集百里贤、周殷、武涉等人商议对策。
周殷道:“大王,这是刘邦老儿的两虎竞食之计,其用意无非是想挑起我大楚跟梁国之间的纷争,他刘邦好从中渔利!”
“两虎竞食?!”百里贤摇了摇羽扇,道,“只怕是三虎竞食呢。”
说此一顿,百里贤又道:“若是刘邦再下一道诏书,将整个九江郡划给英布,则九江郡立刻便成了楚国、梁国以及淮南国之间的纷争之源,一个不慎,就会引发三国之间的连年混战,刘邦老儿端的好算计哪。”
不得不说,张良向刘邦所献的三虎竞食之计的确很简单、很明了,不说蒯彻、赵炎、百里贤这样的谋士,既便是夏说、周殷这等眼力也是洞若观火,然而诚如张良对刘邦所说的那样,越是简单明了的计谋,才越是无解,知道这是三虎竞食之计是一回事,可要想成功化解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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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248章 局面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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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所献的三虎竞食之计,的确不那么好化解。
纵然项庄已经猜到了刘邦的意图,可急切间也是无计可施,因为当时的楚国跟淮南、梁国都还处于敌对状态,英布虽然谴使送来了刘邦的诏书,而且扬言要跟楚国结盟,可项庄还得掂量掂量,英布到底有几分诚心?谁知道诏书是真是假?
同样的,项庄纵然谴使前往定陶,也未必就能取信于彭越。
再加上受到当时落后的交通、通讯手段的限制,项庄无法跟英布、彭越当面沟通,及时亮明各自的战略红线,结果九江郡的局势很快失控.
只是连项庄也没有想到,首先出兵九江郡的却是梁国。
因为刘邦下给英布的诏书是公开的,诏书里虽然没有提及被英布强占的薛郡、洒水、东海三郡,可九江郡却是真真正正地划给了淮南国,作为淮南王英布的封地,靳歙、李左车闻讯大急,当即谴使向彭越求援。
彭越好面子,既然已经接纳了靳歙、李左车的归降,自然不会坐视不顾。
尽管国相张说、军师赵炎都坚决反对,不过彭越却仍以上将军刘寇为将,率领三万精锐梁军自杨郡南下,数日后进驻九江郡北的曲阳县。
据守九江的周殷顿感压力大增,也谴使向项庄求援。
九江郡是江东的北部门户,一旦九江失守,楚国的战略环境就将极大恶化,当下项庄也起兵两万渡江北上,进驻合肥。
项庄不是没有考虑过增兵九江的后果,一旦楚军增兵九江,很容易就会跟梁军产生磨擦进而爆发混战,一旦楚军跟梁军正式开战,最终结果很可能就会两败俱伤,这一来英布绝对会从中渔利,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英布虽说派了密使前往吴中,也扬言要跟楚国结盟,可是当梁军大举进兵曲阳的消息传开之后英布派来的密使立刻就得了“重病。”项庄派了几拨御医前往诊冶,甚至还请来了姬神医,结果密使的“重病”仍不见好,签立盟约的事就这样拖了下来。
不管密使的重病是不是英布让他得的,这至少说明淮南国并不可靠。
项庄非常清楚增兵九江的后果,不过他别无选择,因为九江郡关乎大楚的核心利益这不是简单的争或者不争的两可选项,项庄绝对不可能做出有失“国格”的事情来,否则,他作为楚王的王威何在?还有,大楚国的国威何在?楚军的军威又何在?
项庄进军合肥之后九江的局势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与此同时,英布也开始在盱眙附近集结兵马虽然动作很隐蔽,可上万人马的集结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人不知鬼不晓?没等英布集结齐人马项庄、刘寇就都已经得到消息了。
九江郡的局势正向着张良所预料的方向发展,尽管张良对九江局面的判断有误差,可他所设的三虎竞食之计却还是奏效了,梁军跟楚军已经形成对峙之势,淮南军也随时可能卷入其中,此时只要任何一方有所动作,立刻就会引发一场大混战!.....................。
深夜时分,一身轻衣的李左车飘然进了靳歙的行辕。
自从刘寇大军进驻曲阳之后,靳歙就将他的将军行辕迁到了阴陵,值得庆幸的是,刘寇并未剥夺靳歙等人的兵权,不过,三万梁军的粮草供应却全落在了靳歙、李左车身上,九江郡东北诸县的压力骤然大增。
这会,靳歙正在为梁军的军粮发愁呢。
九江郡久经战乱,人口锐减,东北诸县在以前那都是物产丰饶的大县,可是现在,人口全加起来也已经不足十万人了,不到十万百姓,现在却要供养六万多大军,压力太大,纵然靳歙、李左车推行军屯积攒了些粮食,也还是支应不过来。
靳歙正在长吁短叹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回头看时,只见李左车身着灰色轻衣,已经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当下靳歙微微一愣,说道:“李将军?楚军大兵压境,你不在东城督师,跑阴陵干吗来了?”
李左车不答,只是从衣袖里取出一封帛书递给了靳歙。
靳歙伸手接过帛书,匆匆看罢不禁变了脸色,凝声道:“这密信是真的?”
李左车拂然不悦道:“靳将军,本将军跟你现在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作,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你说这消息是真是假?”
靳歙点了点头,狞声道:“正好,本将军的军粮快要接济不上了,那就趁此机会向淮南国借点军粮吧,嘿嘿。”
李左车道:“明天一大早,你我各率两千精兵,从阴陵、东城同时出发,不过沿途一定要注意隐匿行踪,以免被淮南军过早发觉。”
靳歙点头道:“李将军放心,本将军知道厉害。”
“如此,在下告辞了。”李左车揖了一揖,转身去了。
目送李左车的身影远去,靳歙忽然扭头喝道:“来人!”
早有亲兵应声进入大厅,拱手作揖道:“将军有何吩咐?”
靳歙大手一挥,厉声道:“传我背令,亲兵营……,即刻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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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鼎,淮南军大营。
英布正与蒯彻叙话,门下遏者马业忽然进帐禀报道:“大王,肥秣将军押运的八千石军粮已经到了徐县,很快就能到肝胎了。”
英布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只有八千石?”
正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军粮供应永远都是首要大事,既便是不可一世的刘邦,不也因为军粮不济被生生困在了关中?还有项庄,以楚国的国力,征召十万壮丁绝没问题,可项庄却只带了两万人北上,不也是因为粮草不济?
英布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薛郡、洒水、东海虽然都曾是富庶的大郡,可是楚汉五年混战,这三郡都遭到了战火的摧残,人口十去其六,田地大量荒芜,既便是富户豪强,家中也是没有多少余粮了,淮南军要筹集军粮其实并不容易。
就说这次,英布想要两万石军粮,可肥袜却只筹集了八千石,还不足半数。
蒯彻叹了口气,说道:“大王,淮南久经战乱,百姓离乱,民已无粮可征哪,这八千石军粮,只怕还是肥铢将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向洒水郡的富户豪强征收的,这样下去,只怕整个洒水郡的富户豪强都要怨声载道了。”
英布闻言不禁微微色变,时至今日,薛郡、东海、洒水三郡的故楚世族都对英布抱有很大的敌意,英布之所以能够掌控三郡局面,完全是因为得到了广大富户豪强的鼎力支持,一旦这些富户豪强不再支持英布,那英布可就麻烦了。
蒯彻又道:“大王,齐王韩信正在锐意变革、奋发图强,眼见得国力是一天天强大,国势也是蒸蒸蒸日上,汉王刘邦也在关中养精蓄锐、整军备战,而我淮南国却为了区区一个九江郡而兴师动众,徒耗钱粮,智者所不为呀。”
英布略略有些不耐烦道:“寡人不是已经答应变法了么,亚相朱建的变法十策,不也已经在薛郡诸县试着推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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