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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寞剑客
匈奴骑兵来去如风不假,可是你匈奴骑兵也得吃饭吧?于是,到了晚上汉军就龟缩成团集群而守,可是一到白天,汉军便侦骑四出,到处猎杀河套原上放牧的匈奴牧民、掠夺匈奴人的牛羊,还不到半个月,匈奴人便吃不住劲了。
匈奴骑兵终究不是天兵天将,他们也是要吃饭的。
现在,冒顿必须做出选择了,是放弃河套,还是跟汉军决战?
放弃河套,则意味着匈奴将失去赖以繁衍生息的大片水草地,匈奴的生存就会变得比现在更加的艰难,以后再想夺回河套那就难了。
可是跟汉军决战,冒顿也没有必胜的信心。
汉军的兵力几乎是匈奴的三倍,而且器械精良,尤其是汉军骠骑的飞矛(标枪),对匈奴骑兵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自汉军进入九原,双方也曾爆发了几次小规模的骑战,结果匈奴骑兵全数败北,主要原因就是汉军骠骑的飞矛。
公叔说道:“大单于,汉军势大,还是撤回漠北吧。”
左贤王道:“大单于,河套草原是我们大匈奴的圣地,正是有了河套,才有了我们大匈奴的繁荣昌盛,十多年前,咱们好不容易才从中原人手里重新夺回了圣地,这次又岂能轻易放弃?没说的,跟汉人拼了!”
其余右贤王、左谷蠡王、右谷蠡王等匈奴贵族也纷纷附和。
事实上,这些匈奴贵族的心思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匈奴内部不是铁板一块,也是分为许多部落的,其中势力最大的当然是撑梨部落,撑梨部落一旦放弃掉了河套草原,随着大批族人牛羊的北迁,势必导致漠北水草地的紧张,这样一来,其余各部落就必须出让他们的草场,他们当然不愿意。
冒顿也同样不愿意放弃河套,河套对于匈奴来说,不仅仅只是放牧牛羊、繁衍人口的圣地,更是窥伺中原、震慑月氏的跳板,只要匈奴占据河套一天,就能对中原人和月氏人保持战略上的主动,一旦丢掉河套,匈奴就将彻底丧失战略主动权。
“大单于。”公叔说拉着冒顿的马来到旁边,低声说道,“现在的中原并不平靖,尤其是楚汉两大强国,颇有势不两立之势,只等楚汉两国大举开战,我大匈奴再挥师南下,重占河套不迟,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跟汉军拼命哪。”
冒顿默默点头,公叔说说的无疑是对的。
九原之战,先不说匈奴能否打赢,既便匈奴能赢,只怕也是惨胜,而中原却并非只有一个汉国,除了汉国,还有齐国、楚国等强国,匈奴现在跟汉军拼命,只能白白便宜其他的中原强国,所以,还不如保存实力以图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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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靳歙由两名士兵抬着登上了城头。
躺在城头上往南看去,只见关前已经出现了黑压压的楚军,楚军来得好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赶到葭萌关的楚军并不多,这应该只是项庄小儿的先头部队,在后续大部队没有到来之前,楚军应该不会急于进攻。
所以,汉军还有时间加强防御。
“左司马,你带人搬运砖石,加高南关城墙。”
“喏!”
“右司马,你带人去把房子拆了,砖石充公,谁敢不从,杀无赦!”
“喏!”
“假司马,你即刻选乘两匹快马,火速前往咸阳报讯,就说楚王项庄亲提大军,已经打进川中了,请大王速发派兵,再转告汉中郡守,让他火速召集郡中壮丁驰援葭萌关,葭萌关若保不住,汉中也就完了!”
“喏!”
“李军侯,你带人去征集些粮食回来,关上存粮原本就不多,现在一家伙增加了两千多人手,用度就更紧张了,如果不趁楚军主力赶到之前征集些粮食,到时候将士们就只能饿着肚子跟楚军拼命了。”
“喏!”
目送几名部将纷纷离去,靳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好,一切还不算太糟,只要自己能够守住葭萌关,则既便楚军真占了巴蜀二郡,也绝对守不住,这样的话,靳家或者还能逃过一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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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307章 明攻暗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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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外,天狼营的两千锐士已经搭起了一顶顶的帆布帐篷。
杂乱的脚步声中,屈不才、唐通带着十几个本地豪强大步走进了项庄的行帐,屈不才先向项庄揖了一揖,然后指着身后的十几个本地豪强对项庄说道:“将军,这些都是阆中本地豪强,他们正组织人手往这边抢运门板、木料,还有铁钉。”
屈不才话音方落,十几个豪强便朗声喝道:“我等绝不辱命。”
项庄拱手回礼,又问唐通:“唐通兄弟,能不能找一些工匠前来?”
唐通道:“不知道将军想要些什么工匠?”
项庄道:“最好是兵器匠,如果实在找不着,木匠也行。”
唐通道:“将军算是问对人了,我们唐家世代木匠,族中数百口,都会做木匠活,别的不敢说,至少在巴蜀,还没有别家手艺能胜过我们唐家。”
“这敢情好!”项庄大喜道,“那就有劳唐通兄弟将了!”
“好说。”唐通向项庄拱了拱手,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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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中,靳歙行辕。
老伤医正在给靳歙换药,三天前在阆中城东十里亭的那场恶战,靳歙虽然连续斩杀了对方数人,可他自己也是身中数十刀,浑身上下几乎找不着一块好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靳歙凭着多年征战的经验避开了要害。
既便避开了要害,当靳歙狼狈逃回葭萌关时,也终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在陷入昏迷之前,靳歙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让葭萌关守将赶紧调集阆中壮丁固守关防,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吩咐葭萌关守将向咸阳告急。
老伤医解开了裹在靳歙身上的那一层层的麻布,便露出了那一道道狰狞可怖的刀伤,留在旁边打下手的两个汉军士兵便忍不住吸了口冷气,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在被人砍了这么多刀之后,竟然还能活命?
换药须剥去旧药,势必会牵动伤口,那是极疼的,靳歙强忍着才没有呻吟出声。
正换药时,忽有小校大步入内禀道:“将军,关外楚军忽然运来了许多门板、木料,还来了不少工匠,正在打造攻城的云梯呢,而且那云梯的样式很是古怪,小人从未曾见过,不过,这对于我军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嗯?”靳歙目光一凛,沉声道,“抬我去关上。”
老伤医急阻止道:“将军不可,白天你不顾老朽劝阻,非让人抬着上了城头,就已经牵动伤势流了不少的血,这次若是再牵动了伤口,失血只会更多,搞不好又会昏迷,而且这次将军若是陷入了昏迷,别说三天,只怕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本将军小心些便是。”靳歙根本不听劝阻,又吩咐身边那两名士兵道,“去,赶紧将那边的担架抬过来,本将军要去城头!”
两名士兵无奈,只得抬来了担架。
半刻钟后,靳歙再次被抬上了城头,又让士兵稍稍竖起担架。
躺在城头上居高临下望去,果然看到楚军正在关外忙忙碌碌地打造一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云梯,其实那不是云梯,那根本就是一部正儿八经的楼梯,那种关东民居用来连通底楼跟二楼的楼梯,不过放大了许多倍,而且有专门的立柱支架。
城头上的不少士兵正在窃窃私语,而且都一个个神情凝重。
“坏了坏了,这架大梯子一造好,楚军就能直接杀上城头了!”
“怕什么?像这么笨重的大家伙,又没有轮子,怎么靠近城墙?”
“你小子什么眼神?没看见楚军在梯子底下摆了长长一溜的滚木?依靠这些滚木的前后交替,他们就能把这架大梯子推到咱们眼面前,唉,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在关前掘一道护城河,那楚军就捉瞎了。”
“掘护城河有屁用?楚军难道就不会填上?”
“要我说,还是不用怕,这梯子是木头做的,放火烧了便是。”
“想得美,你能放火烧,楚军就不会防备?他们肯定会蒙上牛皮!”
“他娘的,争个什么球?干脆出关冲他一阵,把这架鸟梯子捣毁了就是。”
“你小子就是人头猪脑,出关冲阵?人家楚军是好惹的,他们能不防着?”
城头士兵小声争论着,靳歙嘴角却绽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打造这架巨梯的工程规模可着实不小,楚军只有廖廖几十个工匠,要想造好少说也得五天,项庄倒是会算计,五天后楚国大军至,正好可以大举攻城。
不过这终究只是项庄小儿的一厢情愿,彼时汉中郡守奚娟早该带着大军来援了,汉王的大军只怕也该开进汉中了。
当下靳歙吩咐身边小校道:“密切监视楚军动向,一有异常即刻来报!”
顿了顿,靳歙又特意叮嘱:“即刻用巨石堵塞关门,再晓喻全军将士,所有人不可擅自出关搦战,违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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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外,楚军营地。
夜色已暮,营地前的空地四周早已经打起了上百枝松明火把,亮如白昼的火光中,十几个唐门木匠正挥汗如雨、夜以继日地打造巨型楼梯,项庄设计的这架巨型楼梯其实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一架放大版的独立楼梯。
这架楼梯的高度超过四丈,顶宽超过两丈,底宽更是超过了四丈,前后深度达六丈,斜面的阶梯长度更是超过了十丈,这样一架巨梯,工程量自然是很大的,几十个唐门工匠既便夜以继日地赶造,没个五天时间也别想打造好!
火光下,项庄正默默地站在空地旁边观看。
五天后,只怕汉军援军早就赶到葭萌关了,彼时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这架巨型楼梯只不过是项庄的障眼法而已,他真正的杀手锏并不是这个!
在空地边观看了半个时辰,项庄又带着呼延和十几个天狼卫来到了营地附近的一片密林里,密林深处,唐通带着十几个唐门巧匠正在打造一架巨型床弩,外面的巨梯只是摆设,这架巨型床弩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打造巨型楼梯需要五天,然而造一架工艺要求并不高的床弩却只需要半天时间。
因为密林里就有现成的百年桑木,项庄又不需要一架精度高又耐用的床弩,他只需要一架粗糙的巨弩。
这会,巨弩的床架已经造好,前后三重弩臂也已经安装到位。
唐通和工匠们正通过绞盘绞紧弩臂,准备安装由贮麻搓成且足有拇指粗的弓弦,只等装好弓弦,这架巨弩就算是造好了,由于中间缺少了许多道关键环节,这架巨弩很可能发射不了几次,但对于项庄和楚军来说,只要这架巨弩能用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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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郑,郡守府邸。
汉中郡守奚娟正设筵款待左相白墨以及随行的护法将军周冠夫。
随着变法的日渐深入,随着汉国国力的持续增强,百姓们、官员们全都逐渐体会到了变法的好处以及必要性,白墨在地方官员心中目也渐渐有了威信,再不像变法之初,白墨还需要依靠周冠夫这把犀利的屠刀来竖立威信。
“左相,下官敬你一觞。”奚娟举觞遥敬白墨,状甚恭敬。
“奚郡守客气。”白墨举觞回敬,然后掩起衣袖一饮而尽。
奚娟放下酒觞,又诚心邀请道:“左相,这次来到汉中,你无论如何也要多留数日,好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汉中虽然闭塞,却也颇有几处好玩之地,也颇有几道好吃的野味,下官届时定当请左相逐一品评。”
白墨却叹了口气,说道:“本相怕是没这口福喽。”
打横作陪的周冠夫说道:“奚郡守,左相还得巡视巴蜀呢。”
“那就等左相巡视完巴蜀二郡回来。”奚娟急道,“待返程时,左相一定得在汉中逗留数日,否则,那就是左相瞧不上咱老奚。”
白墨欣然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奚娟闻言大喜,他倒不是想要刻意巴结白墨,而是真心想要款待白墨一二,因为自从推行均瑶役、平算赋的新法以来,汉中府库是一天比一天充裕,百姓也是一天比一天富足,作为汉中郡守,奚娟是打心眼里佩服白墨。
就在这时,忽有门下小吏匆匆入内,不及见礼便气喘吁吁地大喊道:“左相、郡守,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奚娟微微蹙眉,不等他询问那边周冠夫早已经大喝道:“何事惊慌?!”
这一声炸雷般的大喝,竟将门下小吏吓了一大跳,当下噤若寒蝉再不敢吱声,直到奚娟连续喝问了好几声,门下小吏才如梦方醒,低声禀道:“郡守,刚接到巴郡急报,说是楚王项庄已经亲提大军,打进蜀中了!”
“嗯?”周冠夫霍然跪坐而起,厉声道,“楚军打进蜀中?!”
门下小吏点了点头,战战兢兢地道:“楚王项庄正领大军猛攻葭萌关,靳郡守请郡守急率汉中郡卒火速驰援,否则葭萌关不保,汉中恐也将不保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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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308章 趁夜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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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外,楚军大营。
身高及丈的呼延正德就像一尊铁塔,杵立在夜空下。
呼延正德身后,三百名优中选优的天狼锐士身披汉军甲衣,早已经集结完毕,他们就像是一排排孤傲挺拔的清松,耸立在幽冷的夜色之中。
项庄大步走到三百锐士阵前,又猛然顿住脚步。
呼延正德便扬起右拳狠狠地捶了捶左胸,引吭怒吼:“泱泱华夏!”
身后三百名天狼锐士便跟着山崩海啸般,狂热响应:“礼崩乐坏!”
呼延正德又铿然拔出通体黝黑的哑月剑,再次咆哮:“重整河山!”
三百锐士便纷纷拔出横刀敲击着左手盾,山呼响应:“唯我大楚!”
项庄微微扬起右手,呼延正德和三百锐士的咆哮声顿时便嘎然而止。
“大楚的儿郎们!”项庄的目光犀利如剑,从呼延正德和三百锐士脸上逐一掠过,铿锵ji昂的声音也在夜空下炸雷般ji荡,“老人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我说,在我们大楚儿郎的脚下,就是没路也能生生趟出条大道来!”
“吼!”
“吼!”
“吼!”
三百锐士齐声怒吼,狂热回应。
霍然转身,项庄手指前方夜空下的葭萌关,继续怒吼:“葭萌关紧扼金牛道,汉军扬言只要有一人在,就足以挡住上万楚军,要我说,那叫狂妄!咱们大楚的赳赳儿郎,就没有打不破的城池,更没有攻不下的关隘!”
“吼!”
“吼!”
“吼!”
三百锐士以刀击盾,再次回应。
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项庄再度怒吼:“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今天,寡人要带你们攻破葭萌、席卷关中,重现先王荣光!”说此一顿,项庄又猛然拔出王剑扬起空中,歇斯底里地长嗥,“大楚必胜……”
“大楚必胜!”
“大楚必胜!”
“大楚必胜!”
三百锐士擎刀举盾,纷纷跟着咆哮起来,项庄再以手中王剑虚虚一引,三百锐士顿时便向着葭萌关左的断崖下蜂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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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上,火把通明。
关外楚军嚣叫不已,关上守军顿时如临大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将火把遥遥扔向城外,确信没有楚军靠近,城头守军才会稍稍松口气。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关外楚军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关上守军便也稍稍松了口气,轮值的军司马吩咐守夜的士卒提高警惕,再加派了两拨巡卒,然后返回敌楼里睡觉去了,不管怎么说,楚军的巨梯才只搭了个轮廓,距离派上用场还早得很,真正的恶战还在后头,至于说现在,蓄养体力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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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左的断崖下,巨弩已经高高竖起。
葭萌关的确很险峻,关隘两侧都是高达数十丈的悬崖峭壁,而且峭壁上没有任何一颗横生的树木,也没有山藤,只有在几十丈高的悬崖顶上,才有几颗老树从崖上探出,露出了沧桑虬结的百年树身。
这样的悬崖峭壁,既便是猿猴也绝对攀援不上,何况是人?
但是,这难不住项庄这个穿越众,项庄前世可是个特种兵!
项庄大步走到巨弩边,问唐通道:“唐通,都准备好了吗?”
唐通急忙拱手作揖道:“回将军的话,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项庄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唐通当下转身,挥手喝道:“发射!”
巨弩边上,早就等候多时的唐门工匠便扬起木锤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嗡的一声响,前后三重、均以百年老桑木轧成的巨大弩臂猛然反弹,架在弩机上的飞矛霎时便带着长长的麻绳闪电般射向了几十丈高的悬崖顶部。
待到飞矛高度远远超过悬崖顶部,才势竭开始缓缓下坠。
一切都非常顺利,只是第一次试射麻绳便成功地扣住了横出悬崖的一颗老树,待到飞矛坠地,麻绳便悬在了老树上,早有天狼锐士背负特制绞轮外加一捆麻绳上前两步,死死攥住了飞矛,另外十几个天狼锐士便扯住麻绳另一端开始往下拉。
不到片刻功夫,背负绞轮麻绳的天狼锐士便上到了崖顶。
那名天狼锐士上了崖顶,便将特制的绞轮吊在了老树下,又将麻绳穿过绞轮垂下,做成了一个可以反复使用的简易升降机构,借助这套简易升降机,三百名优中选优的天狼锐士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全部攀上了几十丈高的悬崖。
为了将这三百名天狼锐士送上崖顶,另外数百名锐士却连胳膊都快拽折了。
呼延正德最后一个动身,临上崖前,项庄特意叮嘱道:“呼延,老屈画给你的关中布局图千万别弄丢了,进了关后,且忌不要恋战,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抢占城门甬道,然后给我像钉子一样钉在那,直到大军进关!”
“喏!”呼延正德轰然应喏,转身拽着麻绳也上了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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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的布局也是南北两道关墙,面对巴蜀的南墙稍高些,有四丈许,而面对金牛道的北墙则要矮些,只有三丈许,关内除了军营、仓廪、马厩等军事设施以外,还有客栈、商铺等等民用设施,不过这会儿,关里的商贩早就已经跑光光了。
整齐的脚步声中,一队七名巡卒打着火把从峭壁下缓缓走过。
就在这个巡卒过去不久,数十道超过拇指粗的麻绳便从峭臂上悄无声息地垂了下来,又过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一道道漆黑的身影便口衔横刀,顺着麻绳从峭壁上滑落了下来,这群不速之客甚至没有整队,便大摇大摆地上了中心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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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南门。
可供两辆马车并绺而行的城门甬道已经完全被巨石堵死,不过,汉军还是在甬道内出口设了岗哨,一个汉军小校带着十几个更卒守在那里,岗哨四周更是插满了松明火把,既便是一只耗子,也休想接轻易近城门甬道。
杂乱的脚步声中,一大群汉军甲兵已经顺着大街直趋城门而来。
汉军小校的心里顿时间在打了个突,葭萌关里虽有三千多守军,可是披甲执锐的重甲兵却只有五百多名,剩下的全都是执戟士、弓弩手或者辅助轻兵,现在一家伙出现了这许多重甲兵,而且直奔城门而来,难不成是准备出城逆袭?
不过不对呀,郡守不是有过明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么?
不对,这中间定有古怪,汉军小校顿时擎觉起来,当下拔剑喝道:“站住!”
汉军小校一声大喝,身后十几个士卒虽然没闹明白什么状况,却也一个个跟着压下了手中的长戟,以明晃晃的戟刃指向前方汹汹而来的那群甲兵。
“奉郡守令,出城逆袭楚营!”那群甲兵中突然走出个铁塔般的军汉来,扬起手中一块令牌喝道,“郡守令牌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城门打不开,难道你不知道吗?”汉军小校目露冷厉之色。
“胡说八道,好好的城门怎么会打不开?”铁塔般的军汉勃然大怒。
汉军小校心头冷然,奸细,这定然是奸细!关内守军谁不知城门被堵的事?
却不知道这许多楚军奸细是怎么混进关的?这些念头只在汉军小校脑子里一闪而过,当下便厉声大喝道:“猴子,快吹号示警,他们是奸细!”
汉军小校身后,一名瘦削的小卒反应极快,当下举起短牛角号吹将起来,霎那之间,低沉的牛角号角便已经冲霄而起。
看到形迹败露,那铁塔般的军汉顿时目露凶光,一边反手拔出一柄通体黝黑的大剑,一边厉声喝道:“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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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外,天狼营的一千七百名锐士已经整装待发。
项庄也是披挂整齐,手握横刀杵在了阵列的最前方,只等葭萌关的关门一打开,他便会身先士卒,亲率天狼锐士冲杀进关。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缓缓流逝。
眼看着东方天际都快要露出鱼肚白了,关内却还是毫无动静。
项庄脸上的表情虽然冷峻依旧,可内心却渐渐地开始焦躁起来,这一刻,项庄的手心也是禁不住渗出了冷汗,葭萌关之战,不容有失哪!呼延,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你可千万别给寡人掉链子哪!伐蜀之战是成是败,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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