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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寞剑客
蒯彻倒没有收受汉使的好处,他是真心在替淮南国打算。
局势已经非常明显,随着楚国国力、军力的持续、快速膨胀,项庄席卷天下的大势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淮南国也越来越成为楚军北上逐鹿中原的绊脚石,本着远交近攻的铁则,楚国对淮南国下手是迟早的事。
所以,与其等待楚国撕毁盟约,被楚军杀个措手不及,那还不如主动摒弃跟楚国之间的盟约,转而跟齐、汉两国结盟,藉于唇亡齿寒的道理,假如楚国真对淮南国动手,齐、汉两国必然不会袖手旁观,若如此,淮南国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英布显然不会考虑得这么深远,他认为眼前的危机就是这些大臣们引发的,若不是这些蠢货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言,又暗中挑唆戎卒在边境挑起事端,他英布又怎么会撕毁跟楚国之间的盟约?若不毁盟,楚军又何至于大军压境?
英布将几个大臣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到骂累了才气呼呼地坐回席上。
蒯彻叹息一声,硬着头皮劝谏道:“大王,楚国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这个时候再追究是谁的责任毫无意义,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分头行事、巩固城防,别等到楚国大军开始攻城了咱们却还没有准备好足够的守城物资,那就麻烦了。”
“对对对,大王,现在还是赶紧分派任务,巩固城防吧。”
“臣也赞同国相和上将军的建议,还是巩固城防要紧哪。”
蒯彻话音方落,朱建、许猜、张买、肥铢、马业等大臣便罕见地表示了赞同,英布想想也有道理,当下分派肥铢调兵谴将、把守各门,朱建、许猜筹集粮草军械,张买、马业则募集民壮输送滚木擂石,蒯彻则带人前往薛郡联络齐国大军。
待一切分派停当,英布又命利几取来已经好几年未曾披挂过的黄金铠甲,披挂停当,然后径直出了王宫,穿过大街直奔南门而来,作为淮南国的国君,大敌当前,英布无论如何都得给淮南百姓以及将士们鼓鼓劲,打打气。
不得不说,英布在淮南将士心目中的威信还是相当高的。
尽管英布已经好几年没有披挂上阵,平时也不怎么去军营,可是英布一出现,沿街开过的淮南将士顿时便纷纷欢呼起来,感受着将士们的崇拜,听着他们热烈的欢呼声,英布胸中沉寂已久的热血便也渐渐地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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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郡,十万齐军正沿着驰道浩浩荡荡南下。
大军堪堪进至滕县郊外,天色便黑了下来,韩阖当即下令全军就地扎营,又命曹窋进城通知滕县县令准备军粮草料,这是约定谷成的规矩,但凡大军出征,沿途各郡、各县都得提供粮草,否则就是失职。
曹窋去了约半个时辰,便带着个又矮又瘦的中年男子进了韩阖的大帐。
“太子。”曹窋冲韩阖揖了一揖,又手指那矮瘦男子道,“这是鲁县孔县令。”
又矮又瘦的孔县令赶紧上前长长一揖,恭声道:“鲁县县令孔文,参见太子。”
韩阖淡漠地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道:“孔县令,大军所需的粮草你带来了吗?”
“回禀太子,城中粮草已经全部带来。”孔县令忙道,“就在帐外,请太子清点。”
韩阖欣然点头,当下与赵炎、申屠嘉掀帐而出,却只见帐外停着廖廖十几辆牛车,韩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这才十几车,撑死了也就三百石,就是熬成粥也不够十万大军每人喝上一口,能济得什么事?当下韩阖冷然道:“孔县令,就这些?!”
孔县令叹了口气,神情黯淡地答道:“太子,就只这些了。”
“孔文!你敢糊弄本太子?”韩阖勃然大怒,“马上回去,再征?!”
“太子!”孔县令仆地跪倒在地,惨然道,“太子,民已无粮可征哪!”
“这个本太子不管,总之,明日大军开拔之前你必须把军粮解到营中,五千石,一石都不准少,哼!”说罢,韩阖即拂袖进帐,一旁的赵炎本想劝说几句,可是嘴唇嗫嚅了两下,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齐军缺粮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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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391章 韩信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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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郊外,荒野枯寂。
早在楚国大军到来之前,方圆几十里的百姓就已经逃进了彭城,这会,彭城郊外的荒野上早已不见半个人影,只留下一地狼藉,几只田鼠正在逃难百姓留下的杂物堆里游走,不时还会昂起尖尖的小脑袋警惕地扫视四周。
毫无征兆地,荒野上突然响起了“咚”的一声闷响。
霎那之间,正在杂物堆里寻找食物的几只田鼠便发出吱的一声尖叫,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不远处的地洞里,一只田鼠壮着胆子半躲在洞口想观察一下情形,紧接着便又是咚的一声闷响,那田鼠便嗖地缩进了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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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寂的荒原上,上百匹挽马正牵引着二十辆大车缓缓向前。
沉重的大车上,则竖立着二十面足有两人多高的行军战鼓,二十个袒胸露背、浑身肌肉虬结的大汉犹如二十尊铁塔肃立在战鼓前,旭日东升霞光万道,照在这群大汉古铜色的肌肤上,远远望去,犹如二十尊黄金战神。
倏忽之间,二十大汉同时举起巨大的鼓槌,重重地砸在牛皮鼓面上,一道道激昂高亢的声浪霎时从二十面牛皮大鼓上炸响,又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音符,那一声“咚”的巨响,几欲震碎枯寂的荒原,也轻易点燃了楚军将士心底的熊熊战火。
站在高耸的鼓架上望下看去,只见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尽是无穷无尽的兵甲汪洋,从鼓架下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那一队队汹涌的兵甲,那一排排高耸的长矛,那一面面冰冷的盾牌,还有那一片樱红的流苏,几欲遮蔽整个荒原。
万军之中,两百名身材健壮的力士扛抬着一百支足有一丈多长的牛角号,缓缓向前,另有一百名肥头大耳、肚腩凸出的壮汉跟在后面,鼓起巨大的腮帮奋力吹奏着,霎那之间,悠远至仿佛来自地狱的号角声顿时便冲霄而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激昂的战鼓声越来越高昂,越来越密集,犹如疾风骤雨敲打在楚军将士的心头上,那一声声低沉的号角,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召唤,霎时便点燃了楚军将士心中的熊熊战火,一股无影无形的肃杀气息霎时便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悬孤的骄阳下,二十万楚国大军犹如无尽无尽的蚁群,漫过荒凉的原野,漫过低矮的山梁,碾过纵横交错的阡陌,汹涌向前,前方,视野的尽头,一座庞大的城市已经露出了隐隐的轮廓,那是彭城,曾经的楚国国都,如今的淮南国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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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南门望楼。
英布面沉似水,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方无尽的旷野,倏忽之间,一声隐隐约约的鼓声传入了他的耳际,肃立英布身后的肥铢、朱建、张买、马业等人也是齐齐变色,楚军,楚国大军终于到来了。
英布脸上露出了一丝痛楚之色,他的淮南国,怕是很难逃过此劫了。
不过很快,痛楚之色便从英布脸上隐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莫名的狰狞,眸子里更是露出了一丝疯狂之色,寡人虽已是垂幕之年,淮南国虽然疲弊,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灭掉的,来吧,毕书,让寡人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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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前方,彭城巍峨的城廓已然在望。
万军之中,毕书的右手忽然间缓缓扬起,霎那间,数以百计的令骑便从毕书身后向着四面八方飞驰而去。
上将军有令,全军停止前进!
此起彼伏的号令声中,正汹汹向前的楚国大军便纷纷停了下来。
急促的马蹄声,子车师、西乞烈还有虞子期诸将已经策马来到了毕书身后,子车师于马背上抱拳一揖,朗声道:“上将军,我军士气正盛,趁势攻城吧!”
“不。”毕书却摇了摇头,淡然道,“传令下去,全军就地安营扎营。”
诸将面面相觑,虞子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今我军两倍于淮南军,兼有器械之利,如何不战?”
毕书摆了摆手,淡然说道:“淮南军虽然兵力不及我军,却有强援在外,在希望没有丧失之前,他们必定会拼死力战,我军于急切间定然难以破城,如果勉强攻城,只会白白消耗兵力,更会折损了锐气,不妥。”
说着,毕书忽然想起了第一次淮南之战。
第一次淮南之战,韩信本有足够的时机攻破彭城,却非要等到楚国援军到来再动手,只怕也是出于同样的考量吧?因为在没有击灭援军之前,守军心存希望,必定会拼死守城,就难免会给齐军造成更大的损失,所以韩信选择了按兵不动。
这一次,毕书同样选择了按兵不动,他要等齐国援兵。
事实上,毕书之所以选择按兵不动,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这次救援淮南国,齐国真的只派出了一路援军?韩信用兵,从来不会给人留下余地,作为当世罕有的大兵家,他岂会不知道淮南之战事实上就是齐楚之间的战略大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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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敬步履匆匆地走进了韩信的寝宫,眉宇间更是充满了忧郁之色,宿卫郎将曹窋深夜前来传诏,让他火速进宫见驾,这由不得娄敬不担心,莫非大王预知自己崩卒在即,所以要托付后事了?一想到这里,娄敬便忧急如焚。
此时的齐国可谓内忧外患,实在离不得大王哪!
娄敬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走进寝宫,却见大王袒背俯卧在软榻上,公羊太医正在给他金针施穴,听到脚步声响,韩信微微侧头,对娄敬微笑道:“来了?”
望着韩信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红润,娄敬不觉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长揖到地,恭恭敬敬地向韩信见礼道:“臣,参见大王。”
正好公羊太医已经施完了针,便扶着韩信坐起身来,又替他披上了锦袍。
韩信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对娄敬说道:“亚相,寡人连夜召你前来,只为一事,明日一早寡人便要率领大军出征了,国中之事就全都拜托你了。”
“啊?”娄敬闻言先是一愣,旋即脸色大变道,“大王要亲征?”
韩信点了点头,叹息着说道:“唉,太子终究还年幼,虽有子矜辅佐,怕也不是毕书对手,寡人若不亲征,则淮南之战必败。”
“可是……”娄敬呐呐地道,“大王您的身体?”
韩信摆了摆手,说道:“有公羊太医随行,无妨。”
娄敬沉思片刻后又道:“大王,赵国可是楚国的盟国,临淄城内如今只剩五万更卒,却不知道大王打算带走多少人马?”娄敬不能不考虑,如果韩信带走了临淄绝大部份军队,一旦赵国大军渡河来袭,齐军该如何抵挡?
韩信微微一笑,说道:“临淄城内的五万更卒,寡人不会带走一兵一卒。”说此一顿,韩信又道,“不瞒亚相,早在太子率军出征前,寡人就已经命上将军前往琅邪集结军队了,此时此刻,胶东、琅邪两郡的更卒应该已经完成集结了。”
娄敬闻言顿时心头一凛,难怪当初征兵诏令颁下之后,只有济北、临淄、薛郡以及梁地各郡的更卒赶赴鲁县集结,琅邪、胶东两郡的更卒却是按兵不动,娄敬当初还挺纳闷,现在看来,敢情大王早就有了周密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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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南郊,楚军大营。
五面屏风在毕书大帐里一字排开,每面屏风上都悬挂着一张地图,地图上标注着一个个纵横交错的箭头,在地图下方还有大量的文字注释,如果韩信见了必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五幅地图上描绘的霍然就是他一生中最为得意的五场战役。
第一幅: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第二幅:明攻蒲阪,暗渡阳夏;
第三幅:背水结阵,大破赵军;
第四幅:堵塞潍水,水淹龙且;
第五幅:垓下之战,霸王败殁。
毕书微躬着背,在五扇屏风前逐一驻足观摩,尽管他观摩这五扇屏风已经不下千次,甚至是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这五扇屏风上的态势图,但是既便是这样,在每次观摩地图时,毕书都还是无比的仔细,就仿佛是第一次观摩。
仔细观摩完了全部五幅地图,毕书再次陷入了沉思。
“用兵之道,无非是以正合,以奇胜。”毕书一边沉思,一边喃喃低语,“韩信纵然是亘古罕有的大兵家,也无外乎此道,以正合,以奇胜?”
足足沉思了好半晌,毕书霍然转身大步走到了大帐正北最大的那扇屏风前,那扇屏风上悬挂的却不是韩信的辉煌战绩,而是一幅巨大的淮南地图,毕书伸出右手食指,顺着临淄一路往下,经鲁县、胡陵、留县、彭城,最后停在了一个点上。
然后毕书的眸子便逐渐明亮了起来,是了,就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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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392章 蛮族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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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大战的序幕已经徐徐拉开,荆襄大战却还在酝酿之中。
南阳郡和南郡已经成了巨大的兵营,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汉军开始源源不断地开进南阳郡,与此同时,来自巴蜀、荆襄甚至江东的楚兵也在源源不断地开进南郡,战争的阴云已经笼罩在了荆襄大地的上空。
武关通往南阳郡的山道上,汉军正逶迤向前。
大军正行进间,一骑快马忽从后方飞驰而来,于滚滚烟尘中追上了刘邦的肩舆,刘邦由于年岁大了,只好让禁军健卒用肩舆抬着出征。
“大王!”及至近前,马背上的骑士滚鞍下马,单膝跪地禀道,“亚相急报!”
“呈上来。”刘邦一伸手,护卫在刘邦身边的刘濞早已经打马上前,又用剑尖从骑士手中挑起书信,然后返身回头递给了刘邦。
刘邦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身后的张良。
刘濞又策马来到张良的肩舆前,把密集递给了张良。
张良展开密信匆匆看完,说道:“大王,子硕在信中说,羌、氐、冉陇、山越以及五溪蛮等五个蛮族已经答应起兵,并且已约定在惊蛰日一道起兵,不过南越国王赵佗却始终态度暧昧,估计是不准备发兵了。”
“赵佗不发兵就算了,有了羌、氐、冉陇、山越以及五溪蛮这五个蛮族,也够项庄小儿喝一壶的了。”说此一顿,刘邦又道,“不过子良,现在才是立春刚过,五个蛮族却要等到惊蛰日才动手,是不是迟了些?”
“不迟,不迟。”张良摇手道,“此番荆襄之战,势必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无论是我汉军,还是楚军,急切间都不可能吃掉对方,待惊蛰日,两军多半已成对峙之势,此时五大蛮族从楚国背后骤然杀出,楚国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嗯,说的有道理。”刘邦深以为然道,“那就惊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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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江水,奔流向东片刻不曾停息。
江面之上,上千艘大小船只正溯水而上,那一排排的船桨从大大小小的船只的船舱里横伸而出,来回划动间溅起一排排的雪白浪花,蔚为壮观。
其中一艘大船上,项庄正透过甲板上开出的透气栅窗、默默地打量着底下船舱里正在奋力挥桨的战俘,这些战俘有山越人,有五溪蛮人,更多的却是梁军战俘,三年前彭越的十万梁军在荆襄惨遭灭顶之灾,至少四万梁军当了俘虏。
现在,这些梁军战俘大多都在矿山、工坊服役,也有不少战俘成了水师的橹桨手,一道巨大的锁链将数以百计的战俘锁在了船舱里,从此这些战俘的命运就跟战船生死倏关,战船生则战俘生,战船沉则战俘亡。
轻盈的脚步声忽然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项庄就知道是百里贤来了。
没等百里贤开口,项庄已经若有所思地道:“子良,你看这些战俘如何?”
百里贤闻言讶然,遂即他的目光也穿过透气栅窗望了下去,望着船舱里浑身肮脏、蓬头垢面但却肌肉虬结的战俘,百里贤忽然间心头微动,低声说道:“大王的意思是,将这些战俘解到战场上去跟汉军交锋?”
项庄默然不语,眼神却是越来越亮。
百里贤的眼神也渐渐亮了起来,他已经猜到了项庄的用意,这些战俘若是利用好了,的确是一支不可轻忽的强大战力!
当下项庄回头吩咐百里茂道:“子明,即刻给秭陵飞鸽传书,让令尹把所有的战俘,不管是梁国人,山越人还是五溪蛮,甚至是关押在角斗场地下室里的角斗士全都集结起来,再押解到南郡!”
“喏!”百里茂领命去了。
项庄这才回头望向百里贤,问道:“子良,你有事?”
百里贤一拍额头,摇头道:“臣险些忘了正事。”说此一顿,又道,“是这样,臣刚刚接到秭陵飞报,派出的两路使者已经如期进入山越和五溪蛮地界,对了,这次前往游说五溪蛮还有山越的使节都是上大夫的学生,谙熟纵横之道。”
项庄点了点头,又道:“都给五溪蛮和山越人准备了什么大礼?”
百里贤道:“据臣所知,五溪蛮王摩沙轰贪婪成性又刚愎自用,所以臣给他准备了丝绸瓷器美酒各一百车,还有一纸封王令。”
“封王令?”项庄道,“什么王?”
百里贤略略有些不安,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楚王。”
项庄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又道:“山越头人那边呢?”
百里贤暗暗松了口气,道:“山越头人黑虎虽然年轻,却素有大志,一心想要带着族人走出大山,在富饶的平原地区安身立命,所以臣给他准备了五百副铠甲、五百把环首刀还有五百驮马,此外,臣还给他捎去了张良的一纸密计。”
项庄闻言轻轻颔首,嘴角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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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蛮乃是雄溪、楠溪、辰溪、酉溪、武溪之地蛮族的统称,因五溪皆在武陵境内,后世又称五溪蛮为武陵蛮,五溪蛮跟山越一样,并不是统一的部族,而是由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部族所组成,其中势力最大的是世代居住在武溪的火蛮。
火蛮蛮王摩沙轰这会正在他的圆顶木屋里宴请汉使,摩沙轰身高近丈、腰粗十围,长着满头红发,形如厉鬼,这厮正坐在木屋正北的虎皮褥子上,一边伸出蒲扇般的毛手在身边蛮女的屁股上肆意揉搓,一边举起牛角觞遥敬汉使:“来,干了!”
汉使不敢怠慢,赶紧举起牛角觞以衣袖掩面将酒水一饮而尽。
“痛快,痛快!”摩沙轰捋了捋赤红的胡须,伸手在身边蛮女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蛮女嘤咛一声,赶紧拎着陶罐将摩沙轰的牛角觞给倒满了,趁着蛮女跪坐起身的那一霎那,摩沙轰趁势在她的耻部摸了一巴,遂即放肆地淫笑起来。
跪坐在下首的汉使便暗暗摇头,到底是蛮夷,从不识礼教为何物。
摇摇头,汉使又提醒摩沙轰道:“火蛮王,联络各蛮的事刻不容缓,虽说现在距离惊蛰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五溪各蛮分布太散,若不及早通知,恐怕很难在惊蛰之前集结,到时候若是误了大事,汉王那里可是不好交待。”
“鸟!”摩沙轰勃然大怒道,“你敢威胁本王?!”
汉使颇感尴尬,正欲辩解时,一名蛮汉忽然昂然进了木屋大厅,向摩沙轰禀报道:“蛮王,寨子外面又有一拨汉使求见。”
“嗯?”摩沙轰愕然道,“怎么又来了一拨汉使?”
汉使也是大感错愕,道:“没听说还有使节来呀?”
“不管他。”摩沙轰挥了挥手,道,“先见了再说。”
蛮汉领命而去,不到片刻功夫,便领着个白衣秀士进了大厅,摩沙轰、汉使还有两厢作陪的十几个蛮族首领凶狠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在了白衣秀士身上,白衣秀士却镇定自若地甩了甩衣袖,冲摩沙轰抱拳作揖道:“汉使白光,参见蛮王。”
“胡说!”话音方落,坐在下首的汉使便霍然起身喝道,“你在撒谎!”
“撒谎?”白衣秀士白光微微一哂,不以为然道,“足下何出此言?”
汉使冲西北遥遥作揖,傲然道:“因为本使才是汉王派来联络五溪蛮的使节。”
“是么?”白光问道,“原来足下也是汉使,却不知道有何凭证?可有旌节?”
“这……”汉使顿时语塞,他是接到咸阳飞鸽传书后直接从江陵过来的,急切间上哪去弄汉使的旌节?没有旌节,这会自然是拿不出来。说起来也是古人迂腐,坚持认为旌节只有国君才能授予,臣子却是断然不能伪造。
白光却扬起了手中的竹节,朗声道:“汉王亲授旌节在此,请蛮王过目!”
早有蛮汉上前接过旌节,双手棒着递到了摩沙轰面前,摩沙轰劈手夺过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再转头望向汉使时,眼神已经极其不善,很显然,摩沙轰已经开始怀疑他是假冒的汉使了。
汉使大急,忙道:“在下虽无旌节,却有重礼为凭!”
“重礼?”白光闻言莞尔失笑,道,“却不知道足下带了多少礼物?”
“不多。”汉使迅速恢复了镇定,傲然道,“盐铁丝绸瓷器各五十车!”
白光哂然道:“完了?”
汉使愣愣地道:“完了。”
白光又道:“就这些?”
汉使再答:“是啊,就这些。”
白光遂即转向摩沙轰,朗声道:“蛮王,此汉使必属假冒无疑。”
汉使大急,正欲分辩时却被摩沙轰给制止了,摩沙轰又冲白光道:“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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