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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寞剑客
如此惨烈的景象,尤其是那数以千计的尸体,是绝对不可能伪造的!
包括申屠嘉在内,看到这一幕的齐军将士无不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下更是不无庆幸,还好,来得还不算太晚,历下还没有失守。
看到出现在城头上的田讨时,申屠嘉心头最后的那丝疑虑也打消了。
“申屠将军?你可算来了!”城头上的田讨满脸疲惫,而且血透重甲,脸上更是留下了一道醒目的刀疤,于城头上冲申屠嘉拱了拱手,惨然说道,“将军若是再晚来半天,历下城只怕就要失守了,末将也再见不到将军了。”
说罢,田讨即下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高悬的吊桥缓缓降下,紧闭的城门也缓缓打开,申屠嘉根本不疑有他,在十几员部将以及数百亲兵的簇拥下上桥,然后穿过外门进了瓮城,内门那一侧,田讨已经下了城楼,带着数十亲兵匆匆迎了上来。
申屠嘉翻身下马,正欲上前见礼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
申屠嘉急回头看。只见瓮城外门的万斤匣已经降下,却将他和十几员部将、数百亲兵与外面的大军隔绝开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十几员部将和数百亲兵纷纷拔剑,又呼喇喇地涌上前来,将申屠嘉给护在了中间。
城外。隐隐可以听到齐军将士发出的巨大喧哗声。
申屠嘉冷冷地瞪着田计,问道:“田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讨无言以对,只是抬头望向城头,申屠嘉和身后的部将、亲兵本能地抬头往上看,遂即便发出了一片的吸气声,只见刚刚还空无一人的瓮城城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张弓以待的联军弓箭手,没错。就是联军的弓箭手。
遂即瓮城城头上响起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伴随着笑声,一员器宇轩昂的白袍小将从城头上显出身来。对着被困瓮城中的申屠嘉拱手作揖。朗笑道:“哈哈哈,申屠将军。在关中久闻您的大名,晚辈周亚夫,这厢有礼了。”
“田讨,你这个奸贼,竟敢叛国求荣?!”有部将厉声怒喝。
田讨苦笑,向着申屠嘉长揖倒地,道:“将军,齐国大势已去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为麾下将士计,为齐地数百万百姓计,献城当属明智之举。”顿了顿,田讨又道,“末将还想奉劝将军一句,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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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楚王宫。
项庄将密信递出,说道:“学剑,子良,你们看看这个。”
毕书和百里贤先后传阅了密信,不禁微微变了脸色,密信上说的是关于历下的战事,乌木崖的情报的确很厉害,现在都已经将触角伸入了韩军、赵军的高层,所以才能这么快就原原本本地掌握整个历下战局的始末。
不过,密信上提供的情报却让人有些吃惊。
周亚夫,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后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就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却一下就兵不血刃地攻陷了历下这座坚固的城池,尤其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周亚夫竟然还迫降了申屠嘉带去救援历下的三万齐军!
“周亚夫?没听说过此人呀。”毕书沉吟着说道。
百里贤也是沉吟不语,显然,他也同样没听说过周亚夫此人。
项庄作为一个穿越众,对周亚夫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不过在历史上,周亚夫好像要到三十多年后才会横空出世,以雷霆万钧之势摧枯拉朽般的摧毁了七王之乱,而此时,周亚夫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就已经恁的厉害了?
站在项庄身后的屈不才不失时机地解释道:“上将军,军师,这个周亚夫是汉故太尉周勃的次子,冠军侯周冠夫的胞弟。”顿了一顿,屈不才又道,“据可靠消息,这个周亚夫还曾师从白墨,学了几年兵法和韬略。”
“这就难怪了。”百里贤看了看毕书,恍然。
心里却想,毕书和白墨同为鬼谷门人,若论统率三军、决胜沙场,白墨不如毕书,可是论政略、谋略,毕书却又明显不及白墨了,周亚夫是白墨的亲传弟子,太子则又是毕书倾囊教授的传承人,此次齐地争锋,却不知道哪个能更胜一筹?
项庄又从案上抽出一封书信,递给毕书道:“还有件事,寡人考虑了快半个月,却还是难以决断,所以,想听听你们两位的意见。”
毕书看完后又将书信递给百里贤,然后陷入了沉思。
百里贤接过书信一看,却原来是太子写给大王的信,太子在信中提到,田氏作为齐地几百年的王族,树大且根深,影响力实在非同小可,楚军兵不血刃夺取鲁县之后,便有当地的不少世家豪族建议,将故齐王田横封回齐国。
纵观整封书信,太子的态度可谓十分明确,那就是他明确赞成将田横封回齐国,并且列出了两大主要原因以及相应的制约措施。
首先,分封田横的份量跟分封魏王魏错、北貂王昭涉乞买全然不同,因为田横在被灌婴逐出齐地之前就是齐王,将他重新封回齐国,则天下咸服,通过这件事,项庄就能更加确立伯王(同霸王)的地位,从根本上动摇连横同盟的基石!
其次,田氏是齐地几百年的王族,干枝众多、树大根深,将田横封回齐地,不仅能够迅速恢复齐地的局面,更加可以让齐地的世家豪族、平民百姓迅速归心,这一来,就可以迅速摧毁汉、韩、赵国扶植的傀儡,解除腹背之隐患。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太子在信中还提出了制约田横的措施。
田氏是齐地百年王族,田横又是故齐王,将他封回齐国当然得冒极大的风险,因为一旦让田横脱离了掌控,就极可能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反过来对楚国构成真正的威胁,所以,在将田横封回齐地的同时,必须采取一些必要措施。
太子的建议就是军、政、人事分开,简言之,在田横之下设国相以及大将军,田横管政事,总理齐地的大政方针;国相管人事,一应郡县官员的任免皆须国相说了才算;大将军则管军事,军队的编成、训练以及调动,只听从大将军号令。
有一句话项政并没有在信中明说,但项庄、毕书和百里贤全都听出来了,那就是新齐国的国相以及大将军,必须得由楚国委派。
项庄之所以犹豫了快半个月也没有下决断,是因为他足够了解田横,他知道田横跟他是一类人,绝对不会甘于人下,更不会甘心当一个傀儡,因此将他封回齐国之后,必然会与楚国委派的国相、大将军发生龉龌,而结果却殊难预料。
毕书并没有沉思太久,很快便有了决断,肃然道:“大王,臣赞同太子的主张。”
项庄又拿眼睛望向百里贤,百里贤也微微颔首道:“臣也赞同太子的主张,将田横封为齐国,虽有风险,却仍不失为一步好棋。”
“好,那此事便定了。”见麾下首席大将以及首席智囊都赞成此议,项庄当场拍板,又道,“至于齐国的大将军人选,恐怕非庞钰莫属,只有这个国相的人选,学剑、子良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
毕书知道这事轮不到他发话,便拿眼睛望向百里贤,百里贤也没有推诿,当即说道:“这个齐国的国相有些特殊,因为他不需要治理国政,却必须与在田横以及齐地诸多世家豪族之间周旋转圜,所以急智、口才才是首要素养,臣以为非上大夫莫属。”
“武涉?”项庄捋须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点头道,“可,就是他了。”
确定了大事,项庄不禁心情放松,对两人说道:“学剑,子良,寡人得感谢你们哪。”
项庄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不过毕书、百里贤又岂能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大王之所以感谢他们,是因为他们对太子项政的倾囊教授。
若不是毕书、百里贤等太子傅的倾心教授,的确不可能有太子的今天。
说实话,在委派太子项政领兵前往齐国之前,项庄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是在领兵出征之后,项政完全没有辜负项庄的信任以及期望,无论是兵不血刃拿下鲁县,还是兵分两路迷惑汉、韩、赵军再奇袭临淄,或者是分封田横的见解,全都是可圈可点。
项庄甚至都有些期待,期待项政还会继续带给他更多的惊艳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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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533章 奇袭临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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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将近十天的艰苦行军,项政所领三千精兵终于翻越东泰山,趁夜潜行到了临淄东南二十里外的密林之中。
此时,三千将士早已经累得精疲力竭,项政一边下令就地休整,一边通过乌木崖紧急联络上娄敬,当天晚上,娄敬便匆匆来到了项政军中。
自从上回逼死赵炎之后,娄敬便已经彻底倒向楚国了。
听闻项政只有三千甲兵,娄敬顿时大惊失色道:“太子,这不成!”
项政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望着娄敬的眼神里却显得无比的坚毅。
娄敬叹了口气,沉声道:“太子有所不知,齐王韩阖极为敏感,前几天他又增加了驻扎在小城的禁军兵力,现如今,进驻小城的禁军已经达到了五千余人,而城外的大营里更是驻扎了不下两万军队,太子只有三千甲兵,兵力相差实在悬殊,不成哪。”
项政脑海里立刻浮起了太子傅百里贤对娄敬的评价,百里贤认为,娄敬在政略、谋略上的表现堪称优异,但在用兵方略以及魄力上却颇有不足,这样的人才,只可为国相,不可为上将,现在看来,真可谓一语中的。
当下项政道:“所谓兵贵精不贵多,在下虽只三千甲兵,却也无惧于十万大军,只望国相能够全力相助,在下不胜感激。”
对于即将到来的临淄之战,项政可谓信心十足。
决定战争成败的三大因素乃是天时、地利以及人和,齐军对楚军的到来懵然不止。楚军可于暗夜发动奇袭,可谓得其天时;通过乌木崖,项政有临淄大城、小城的完整防图,可谓得其地利;兼有娄敬及城中世家豪族襄助,可谓得其人和。
此战,楚军占尽天时、地利以及人和,想不胜都难矣。
娄敬无奈。心想这可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兵事哪有说的这般轻松?等打起来你就知道凶险和诡谲了,可对方毕竟是楚太子。当下说道:“既然太子心意已决,在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太子尽管吩咐便是。”
“好,那在下便抖胆直言了。”项政微微一笑,道,“国相回去之后,当立即联络城中可靠之豪族,于明夜子时打开南门,再于小城东门外多置干柴,待我军进城,即引燃大火,再劳动国相亲往城外大营。俱言齐王已经举火**。”
娄敬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一下就猜到了项政的用意,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成功,当下向项政揖了一揖。转身就走。
“国相稍候。”望着娄敬匆匆远去的背影,项政却忽然心头一动,扬手喊道,“有劳国相转告城中各世家豪族,就说在下已上书父王,提议分封田横将军为齐王。若是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父王当会应允。”
“在下必定俱言转告。”娄敬返身再揖,然后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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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临淄城中几十个世家豪族的家主便齐聚到了娄敬的国相府上。
听说楚王答应分封田横为齐王,这些世家豪族的家主无不振奋异常,自两百年前田成子四世孙田和废齐康公,齐国的王族便由姜姓变成了田姓,经过两百年的繁衍生息,田姓已经成了齐地最大的姓氏,可谓枝繁叶茂、树大根深。
直到傍晚时分聚议才告结束,各世家豪族的家主各自回府准备不提。
这也是娄敬足够谨慎,各家主傍晚回去准备,今夜子时便马上发动,准备虽难免有些仓促,却杜绝了泄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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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暗夜中悄然流逝,子夜即将来临。
项政已经领着三千铁甲悄然潜行到了南门外,抬头望去,临淄城头上一死宁谧,负责守夜的哨卒早不知道躲到哪里打磕睡去了,只有几枝松明火把斜插在城头上,向四周散发着淡淡的幽光,给城池映衬出几分冷肃气息。
刚才,项政已经察看过漏刻,离子时只剩半刻钟。
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到点,当下吩咐身后小校道:“发信号!”
“喏!”小校应了一声,遂即打着火把、引燃火箭,然后挽满强弓将火箭射向了南门城楼,幽幽燃烧的火箭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了一道淡淡的流虹,遥遥落向城楼,就在流虹即将消逝时,南城门内陡然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
项政从蒿草丛中一跃而起,引刀长嗥:“打起火把!”
一大片火把呼喇喇地打起,霎那间将整个南城门外照得亮如白昼,火光下,一排排楚国甲兵横刀而立,杀气凛然,那一片黝黑的铁甲,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炫目的寒光,有个齐军哨卒从睡梦中惊醒,探头往下一张望,顿时吓个半死。
不片刻,一大群家丁武师打着火把、擎着剑戟涌上了城头,一阵乱战过后,守城的齐军兵丁很快被斩尽杀绝,遂即紧闭的城门嘎嘎打开,高悬的吊桥也缓缓降了下来。
项政举刀往前一引,厉声下令道:“左司马,率本部人马攻打临淄小城,中军司马、右军司马,率本部人马随本太子去城外大营,走!”
项政一声令下,三千精兵霎时兵分两路,一千甲兵蜂拥进了临淄大城,直趋小城,另外两千甲兵则明火执仗、鼓噪向东,先在东角小门外汇合了十几个世家豪族家主的私兵,然后浩浩荡荡地杀奔城东齐军大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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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阖在睡梦中被隐隐约约的杀伐声所惊醒,急披衣起身,出禁宫察看时,只见小城南门外已经燃起了冲天大火。而刚刚还显得隐隐约约的杀伐声也骤然间变得大了,距离也似乎更近了,韩阖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这是哪来的敌军?
很快,便有禁军校尉神情仓皇地来到了韩阖御前。
“怎么回事?”韩阖擎着王剑,厉声喝问道,“哪来的杀伐声?”
“大王。祸事了,祸事了!”禁军校尉扶了扶头上的皮弁,惨然道。“一支楚国大军突然杀出,临淄大城已经失过了,现在他们正猛攻小城南门呢。”
“胡说。你他娘的胡说八道!”韩阖难以置信地道,“楚军不还在薛郡么,怎么就到临淄了?难不成他们是从天上飞过来的?”
“大王,真真切切就是楚军,真是楚军哪。”禁军校尉苦笑不迭。
“走,看看去。”韩阖先后两次参加泗水大战,毕竟也是见识过大阵仗的,倒也不至于乱了阵脚,当下带着宫中内侍匆匆赶到禁军大营,又点起禁军直趋小城南门城楼而来。登上城楼往外一看,外面果然已经是火势滔天了。
透过熊熊燃烧的火光,隐隐可以看到严阵以待的楚国甲兵,却不知道有多少兵卒。
“大王,现在怎么办?”禁军校尉心胆俱寒。问韩阖道,“要不要弃守临淄去临朐?”
楚、汉、韩、赵、燕、北貂六国大军分兵三路来犯,韩阖早已经做好了迁都的准备,琅邪、胶东、济北或者薛郡是断然去不得的,真要是迁都,那也只能够迁往临淄郡更深处。最佳的选择便是朐下山的临朐小城。
临朐城池小是小了点,但是易守难攻,是避难的首选。
韩阖甚至已经做了些安排,先期派一部禁军进驻临朐,又派了几百内侍以及几千工匠过去修筑修缮住所,以备不时之需。
“慌什么?现在敌情未明,还不到迁都的时候!”韩阖冷然道,“传令下去,各门加紧守备,杜绝内外,没有朕的旨意,断然不可打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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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外刚刚变起时赵夕还没有安寝,当时就被惊动了。
作为齐**界硕果仅存的沙场老将,赵夕这半个多月来几乎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他曾极力劝阻韩阖别称帝,奈何韩阖不听,现在真的招来了六国的联兵讨伐,赵夕作为齐国上将军,那也是别无选择,只能战战兢兢、整军备战。
老将军刚刚点齐人马,大营外便开来了一彪楚军。
赵夕不敢轻忽怠慢,急令大军摆开阵势,准备迎敌。
两军阵圆处,一骑小将从楚军阵中打马而出,及到五十步外,冲赵夕拱手作揖道:“在下项政,见过赵老将军。”
“项政?”赵夕勃然色变,道,“楚太子?!”
“正是。”项政欣然颔首,又道,“赵老将军,我楚国大军奇兵天降,齐王韩阖已经**而死了。”看了看赵夕以及赵夕身后的数十员部将,项政又道,“老将军及诸位将军若是不相信,不妨看看那边的滔天之火光,是否小城方向?”
赵夕及身后诸将都脸色大变,临淄城中的滔天火光他们早就看到了,只是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而已,现在听说是齐王**,如何不心惊?
赵夕当然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人,当下大喝道:“项政小儿休要妖言惑众,临淄小城坚固无比,城中更有五千禁军驻守,又岂会这般容易失守……”
“赵老将军!”项政陡然打断赵夕,厉声道,“你当真要为了韩阖这个独夫,跟我楚国大军决一死战、玉石俱焚吗?”说此一顿,项政凌厉的眼神又从赵夕身后的几十员部将脸上扫掠而过,道,“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替麾下的数万将士想想吗?”
项政这一席话顿时吹响了攻心的号角,随行而至的世家豪族的家主、家丁以及门客在军中都有熟识,当下纷纷上前,这个叫三儿,那个唤小四,还有人喊兄弟,俱言齐王已经**而死,赵夕身后的齐军将士顿时间骚动了起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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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534章 舌灿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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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骚动间,忽有人大叫起来:“国相来了,国相赶过来了!”
赵夕和身后众将急抬头看时,果然看到娄敬骑着马匆匆赶了过来,还隔着老远,就对着赵夕连连招手高喊道:“上将军,上将军……”
看到娄敬身后随行的楚军甲兵,赵夕和众将再度变了脸色。
及至近前,娄敬连连喘息着道:“还好还好,来得还不算太晚……”
赵夕瞪着娄敬身后的楚军甲兵,冷然打断道:“国相,你此来何意?”
娄敬喘息道:“上将军,韩阖的确已经**了,而且楚王已经答应封田横为齐王,将士们犯不着为了韩阖这个独夫而跟楚军玉石俱焚哪。”
这话一出来,赵夕身后的部将们顿时一片哗然。
对于韩阖,齐军将士们其实谈不上什么感情,既便是韩信也才当了十几年的齐王,而且又不怎么懂得笼络人心,若不仗着战功显赫,只怕早就被齐地豪强赶走了,韩信如此,韩阖就更加不济了,让将士们骚动的是,楚王居然要把田横封回齐国。
不仅仅是那些将校,就是听到这话的士卒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显然,相比韩信、韩阖父子这两个外地佬,齐军将士们更愿意田横这个故齐王裔来当他们的大王,王就是王,古人对于大义名份的看重,那真不是瞎说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还是从陈胜、吴广这两个暴徒的嘴里所喊出来的,现在距离大泽乡暴乱还不到三十年。这样的观点还远远未到深入人心的程度,出身、血统仍旧是上流社会普遍推崇的不二法则,套用后世一句术语,那就叫做普世价值。
赵夕也是有些动摇,不过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不会如此轻易就上当,当即拔剑压下身后将士的骚动。然后冷冷地对娄敬说道:“国相,任你舌灿莲花本将军也是绝然不信,圣上是生是死。待本将军杀回临淄便能见个分晓。”
“杀回临淄见个分晓?”项政淡淡一哂,说道,“上将军还真以为你会有杀回临淄的机会么?你也不想想。若不是韩阖已经确实**,若不是我军已经完全控制临淄,若不是临淄大局已定,本太子又岂敢分兵前来城东大营?”
说到这里,项政的神情忽然间冷了下来,厉声道:“上将军,本太子不妨跟你直说吧,你若一意孤行,非要为了韩阖那独夫跟我大楚玉石俱焚,那本太子也就不客气了。胆敢抗拒我大楚王师的,一律……格杀勿论!”
听到这话,娄敬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这位太子爷也太生猛,太不知道好歹了吧?真当这里是秭陵还是洛阳?赵夕又不是二十啷当岁的愣头青。他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沙场老将,又岂会吃你这套?
而且,不管怎么说赵夕都是齐国上将军,又是军中硕果仅存的老将,军中的许多将校都是他一手提拔的,拿这话威胁赵夕。却是大大的失策了,这岂不是要逼起赵夕麾下将士的同仇敌忾之心么?有失考虑,有失考虑了。
果然,不少齐军将校听到这话,眸子里便纷纷露出了暴虐之色,一个个手按剑柄全都聚集到了赵夕身后,显然,只要赵夕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引军掩杀过来,看到这一幕,娄敬更是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项政却显得神情从容,仿佛一切皆在掌握。
赵夕冷冷地盯着项政,仿佛想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和表情里发现一些端倪,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对方的眼神和表情却跟古井枯水一样平静,在他犀利如刀的眼神注视下,竟然连一丝的闪烁都没有,赵夕顿时心头凛然,圣上当真**而亡了?
赵夕绝不相信眼前这个年仅弱冠的青年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既便他是楚太子也不可能,所以,对方显得如此淡定、从容,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的确是有所仗恃所以才心无顾忌,也就是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就凭你三两千人马,也敢威胁本将军?”赵夕冷冷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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