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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寞剑客
说罢,张良便飘然下了假山。
直到张良走远了,许负才翘首仰望星空,低声自语道:“师兄哪师兄,你若不说小妹还真没注意呢,这天象……果然是起了变化了,刘邦的帝星可是黯淡了许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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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大厅。
周勃、郦商、夏侯婴居左,傅宽、灌婴居右,双方可谓径渭分明。
这五员大将原本都是刘邦的老部下,互相间也是极为亲密,不过后来,傅宽、灌婴追随韩信北伐,一路灭了韩国、代国、赵国、燕国以及齐国,傅宽、灌婴的心气高了,难免就有些瞧不起周勃、郦商还有夏侯婴,因为他们跟着刘邦老吃败仗。
直到张良走进大厅,气氛才稍见缓和,傅宽、灌婴虽然看不起周勃等人,可对于张良他们还是打心眼里尊敬的,当下五员大将纷纷上前向张良见礼,张良逐个回礼,又请五人分别入席就座,自己也到首席坐了。
张良环顾诸将,说道:“各位将军一定很奇怪,楚军的踪影至今没有找到,在下却在这个时候将各路大军调回濮阳,这样一来,四正六奇、十面之网不就出现了破绽,这不是给了项庄和他的楚军残部可趁之机吗?”
周勃、灌婴诸将同时点头,他们也正感到迷惑呢。
张良道:“不瞒各位将军,我们其实已经中了尉缭奸计了。”
虽然关中、三川郡那边还没消息传来,可张良却已经能够肯定,项庄的楚军主力十有已经偷偷潜回梁地,梁国之变,必定就是尉缭设想的!
“中计?”灌婴、傅宽等人面面相觑,同声道,“中什么计?”
“金蝉脱壳计。”张良道,“从一开始,我军网住的就只是虞子期的偏师,项庄的楚军主力则早已经转进了。”说此一顿,张良又不无担心地说道,“四天前,敖仓的梁军忽然与汉军起了冲突,在下担心,这很可能有楚军参与其中。”
“那还等什么?”夏侯婴急道,“先生,赶紧兵发敖仓吧!”
张良点头道:“今天把几位将军找来,就是要商议起兵之事。”
说罢,张良的目光便落到了傅宽、灌婴两人身上,在场五员大将,周勃、郦商、夏侯婴都是刘邦部将,张良说发兵,他们是绝不会有二话的,可傅宽、灌婴现在却是韩信部将,他们能否愿意走,那就说不好了。
灌婴当即表态道:“末将没什么说的,全凭先生吩咐。”
傅宽却有些犹豫,蹙眉说道:“先生,若是在齐地围剿楚军残部,末将绝没二话,可要是领兵前往敖仓,却是兹体事大,能否应该先禀明齐王……”
张良摇头道:“事急,齐王远在临淄,怕是来不及禀报了。”
傅宽还是有些犹豫,夏侯婴便勃然大怒道:“傅宽,就算齐王原本也是汉王部将,你才跟了齐王几天,就敢不遵汉王号令了吗?”
周勃、郦商也是言语激烈,傅宽登时面露尴尬之色。
挣扎了好半晌,傅宽才道:“也罢,末将全凭先生吩咐全是!”
张良心神稍定,他这是在提前安排,设法剪除韩信的羽翼了。
原本,这一切应该由汉王刘邦来完成,而且局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复杂,按照张良的原定计划,只需取得齐地豪强世族的暗中支持,刘邦就会下手剥夺韩信兵权,然后将韩信或贬或改封到别的封国,这都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刘邦因为梁国之变去了敖仓。
最让张良担心的是,项庄的楚军很可能已经要挟到关中了!
一旦出现这种情形,刘邦和汉国大军就只能回师自救了,这样一来,刘邦就再没机会回齐地来夺韩信的兵权了,所以,张良只能自作主张,果断剪除韩信羽翼,这么做虽说不比夺了韩信兵权来得更干脆,却也至少能够最大限度地遏止韩信的势力。
韩信麾下有两大重臣,三大战将,两大重臣分别是曹参、王陵,三大战将则分别是李左车、傅宽以及骑将灌婴,现如今,李左车已经被刘邦留在了九江郡,曹参、王陵虽然表面上是齐相,可实际上从来都是刘邦的心腹,只有傅宽、灌婴存在变数。
张良假借刘邦的表面,调走傅宽、灌婴这两员大将,韩信麾下就再没有能够独挡一面的大将了,一旦曹参、王陵离开,韩信也就没了治理国家的政才,如此,不管韩信将兵有多么的厉害,也不管他有多少大军,齐国也只会越来越弱。
当然,如果韩信一直忠于刘邦,曹参、王陵也就不会离开齐国。
“好。”当下张良欣然起身,环顾诸将道,“诸位将军这便各自回营,尽起大军随在下前往梁地与大王会合。”
“诺。”诸将轰然应诺,纷纷离去。
又有门下小吏进来禀报道:“先生,大王急递!”
直到张良分派停当,刘邦从敖仓发出的急递才终究送到了。
张良接过六枝木简,又重新排好秩序,慢慢看完后不觉喟然长叹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哪……”说罢,张良又从案头抽出一支令箭递给门下小吏,吩咐道:“持此令箭即刻前往灌婴大营,命灌婴将军率骑军即日渡河北上,十天之内必须塞住飞狐陉!”
门下小吏接过令箭,有些犹疑地问道:“灌婴骑兵足有八千,急切间怎么渡河?”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张良这才想起河水两岸的船只都已经被焚毁了,当下又吩咐小吏道,“这样,即刻将濮阳武库里的兽皮全部搜集起来,命裁缝赶制兽皮囊,再将濮阳城内所有的大瓮搜集起来,全部交给灌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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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116章 梁军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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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
整军完成之后,项庄、田横、萧开便带着大军离开虎牢关返回了洛阳,只有桓楚、季布两军留在了虎牢关。
日上三竿,戈旦正在锻炼手下的两百名弓箭手。
戈旦原名狗蛋,原是怒锋校尉高初帐下的一个什长。
不过现在,狗蛋却披挂上了皮甲,腰间也挎上了环刀,头上也戴上了皮并,仿佛已经有了军侯的气势,考虑到自己已是军侯,再使用狗蛋这样的人名不免有些寒碜了,便把自己名字改成了戈旦,喻意横戈待旦,倒是挺有气势的。
戈旦握着长鞭,从两百弓箭手的队列前慢慢走过,冷冽的目光则像刀子一样从弓箭手们脸上擦过,两百名弓箭手,几乎就没一个敢跟他对视!这些魏地壮丁从本质上还是农夫,又怎么可能跟戈旦这样两手沾满血腥的老兵怒目对视?
“都他娘的听好了,待会老冇子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
话音未落,有个弓箭手因为脸上痒,便忍不住伸手挠了两把,戈旦不由分说,手中长鞭便毒蛇吐信般甩了出去,只听叭的一声脆响,那弓箭手脸上已经多出了一道血痕,弓箭手吃痛之下,登时双手捂脸杀猪般惨叫起来。
“不许嚎!”责旦厉声大喝道,“再嚎嚎,死!”
那弓箭手登时凛然噤声,其余的弓箭手也是神情骇然。
戈旦这才闷哼一声,继续他的训话,这一套其实是从怒锋校尉高初那里学来的,练兵说难也难,说简单其实也简单,从根上讲,练兵就一个目标令行禁止!只需把眼前这伙农夫练到令行禁止,他们就是一支真正意义的军队了。
戈旦甩了甩手中的长鞭,厉声道:“都听好了,待会老冇子怎么说你们就得怎么做,老冇子说往东,你们就不准向西,老冇子让你们挽弓,你们就得乖乖地挽弓,老冇子说放箭,你们才他娘的能够放箭,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两百弓箭手轰然应诺。
戈旦欣然点头,突然喝道:“都他娘的把自个给脱光了!”
两百弓箭手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按照戈旦的要求去做。
戈旦两眼一瞪,杀气腾腾地道:“都听好了,老冇子让你们把自个脱光了!”
两百弓箭手这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绝大多数弓箭手便赶紧行动,手忙脚乱地脱去身上的战袍,而且连犊鼻裤都给脱了,一个个全亮出了那话儿,煞是雄伟,只有一个弓箭手红着脸,没有脱去遮羞的犊鼻裈布两人虽然同为楚军大将,可桓楚的资格更老,在军中的地位也要比季布高些,项庄留下两人镇守虎牢关,并没有指定谁是主将谁是副将,但是连季布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桓楚才是主将。
从敌楼往外看,东关外的旷野上一片死寂,以至连一丝的动静都没有。
这与身后关墙内的沸反盈天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虎牢关的关墙就像一道闸门,把整个天地截成了两个完全**的世界,关墙外,寂静凄凉,以至连一丝丝的微风都没有,关墙内却是沸反盈天,仿佛煮沸的油锅。
倏忽之间,前方山梁后面冉冉升起了一截尖尖的旗杆。
桓楚眸子里霎时擦过一道摄人的精芒,沉声道:“他们来了。”
“嗯,他们来了。”季布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忽然间变得非常凝重。
两人身后,几十名校尉、司马纷纷手搭凉篷往前瞭望,只见那截旗杆已经从山梁后面越升越高,遂即一面鲜红色的大素从山梁后面慢慢冒了起来,柜楚、季布同时心头一凛,鲜红色,这应该是彭越的梁王大毒,来的竟是梁国大军!
相比刘邦的汉军,桓楚、季布明显更忌惮彭越的梁军,论雄吞天下的大势,各路诸侯谁都不及刘邦,论临阵指挥的能力,谁也不如齐王韩信,可是论兵锋,天下诸侯,却鲜少有人能比得上梁王彭越,梁军的兵锋,也就比楚军稍逊半筹!
不到顷刻功夫,前方大素就完全露了出来,上面绣的果然是个“梁,字。
紧随梁王大素之后出现的,却是黑漆漆、冷森森的长戟,数以千计,乃至万计的长戟汇聚成了一片延绵无际的金戈森林,从山梁后面冉冉升起,又越过山梁汹汹而下,虽然还隔着好几里远,冰冷的凄凉气味却已经漫过虚空,在虎牢关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关墙之上,楚军出身的老兵倒是没什么,当年在巨鹿,二十万秦军的兵锋气势,可不是今日的梁军能比的,就是数月前的垓下之战,三十万齐国大军的声势也要大过梁军,见过太多的大场面,楚军老兵们早已经麻痹了。
只不过,刚加入楚军的魏地壮丁却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霎那间,关墙上便响起了一片嘶嘶的吸气声,所有的魏地壮丁全都目露惊惧之色,脚下更是天性地往后退却,既便是桓楚、季布精心挑选出来的两千名重甲步兵,也在霎那间骚动了起来,厚重的铁甲,竟不能带给他们丝毫的安全感。
楚军出身的军侯、侯屯长、假队率遂即开始整肃队形。
足足喝斥了好久,魏地壮丁的骚动才终究平息了下来。
敌楼上,桓楚、季布心头沉重之余也是不无庆幸,幸亏这是关隘攻防战,如果是两军进行野战的话,只怕两人的一万“大军”就已经崩溃了!
宽敞的驰道上,十万梁军正汹汹而进。
彭越身投金甲,头顶金冠,腰挎宝剑,傲然肃立在华丽的四驾战车上。
环顾前后左右,汹汹面进全是梁军铁甲,那澎湃攒动的头盔,那飘扬的樱红流苏,从面前不断延长到视野的尽头,无穷无尽,无际无边。
那一排排耸立的长戟,那一排排黝黑的大盾,在斜阳的照射下反射冇出幽冷的寒芒,以至连和煦的阳光都变得阴冷了起来。
彭越的心里却充满了灼热的战意。
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统十万兵,决战沙场之上!
作为一个男人,就该让敌人葡匐在自己脚下,战栗、颤抖!
作为一个男人,就该杀光胆敢跟自己作对的人,再抢光他们的财产,他们的女人,再让他们的孩子跟随自己的姓氏!
彭越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虎牢关已经遥遥在望了。
倏忽之间,彭越慢慢扭起右手,站在彭越身后的彭明便霍然回头,引吭长嚎:“大王有令,号令全军,停止前进!”
一声令下,随行的五百号角手便纷纷扬起了牛角号。
霎那之间,悠远绵长的牛角号声便已经冲霄而起,正沿着驰道向前汹汹而进的梁国大军便齐刷刷地收住了脚步,从虎牢关上远远望去,东关外的驰道上就像是突然之间长出了一大片的红森林,煞是雄伟
虎牢关望楼上,桓楚、季布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令行禁止,这才是真正的令行禁止哪,相比梁军,他们两人的一万“大军”简直就不能算是军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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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117章 唯我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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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北武库。
当项庄在尉缭、武涉以及田横、萧开诸将的蜂拥下走进**场时,公输车监造的第一架云梯已径搭建成形。
整架云梯由塔架、活梯两部份组成。
从正面看,塔架为梯形,顶宽六尺,底宽一丈六。
从侧面看,塔架高三丈,底深四丈,斜面长五丈,为标准的勾股三角形。
总长五丈、宽由一丈六缩减至六尺的斜面上已经用六寸见方的木条隔出了阶梯,各阶梯之间间隔三尺。
活梯则通过钗链安装在塔架的顶端。
活梯长六丈许,顶端带有铁制倒钩,尾端伸出塔架一丈,最尾部连接绳索,战时,可由锐士拉动绳索,则倒置在斜面上的活梯就能以塔架顶端的铰链为轴心向上翻起,竖起最高可达八丈,然后向前翻倒钩住垛堞,则塔架、活梯就连成了一道完整的夺城阶梯。
公输车带着几十个木匠拉动铁索演示了一遍,确认云梯的各个构件全部正常,而且结实可靠,便又带着木匠开始拆卸已经搭建好的云梯。
项庄皱了皱眉头,当即上前阻止道:“公输先生,为什么要把搭好的云梯拆掉?”
公输车耐心地注释道:“上将军,不把云梯拆掉的话,运输起来太困难了,而且还没办法出城,因为城门太矮了。”
项庄想了想,又问道:“拆卸、重装云梯要多长时间?”
“这个,应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公输车苦笑道“因为人手不够,无法同时重装二十架云梯、二十架井阑外加五部攻城车。”
“那就别拆了。”项庄断然道“赶紧带你的人安装剩下的云梯吧!”“啊,不拆了?”公输车惊讶道“可是上将军,不拆的话运输起来会很麻烦啊?”“这个你就不必管了。”项庄摆了摆手,冷然道“你的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剩下的云梯、井阑还有攻城车全部组装好。”说此一顿,项庄又道“至于这些器械怎么出城,怎么运输,本将军自有办法。”输车揖了一揖,带着木匠走了。
云梯、井阑还有攻城车的构件已经全部造好,现在就剩试装了,原本还要拆卸打包,上战场之后,还要重新组装,不过既然项庄说用不着拆卸打包,公输车这边反倒更省事了,到明天早上,云梯、井阑还有攻城车就能全部装好。
待公输车离开,尉缭忽然说道:“上将军,你是不是打算…”
“不错!”不等尉缭说完,项庄便重重点头道“由五千汉军战俘拉着器械走,比起牛车只会更快,而不会更慢!至于如何出城的难题…”项庄顿了顿,又回头向萧开道“萧开将军,即刻带五百战俘,将洛阳西门拆掉!”
“诺!”萧开轰然应诺,遂即领命去了。
项庄正准备返回郡守府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急回头看时,只见一骑快马正如飞而来,距离项庄不到十步时,马上骑士才生生勒住坐骑,又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向项庄禀报道:“上将军,粱粱粱军大举进进进攻虎牢关,关!”
项庄登时神情一凛,粱军果然来了!
武鼻则大惊失se道:“上将军,粱军来得好快!”
“军师。”项庄的目光落在了尉缭身上,沉声道“你怎么看?”尉缭捋了捋领下长髯,忧心冲冲地道:“粱军锋锐尤在汉军之上,桓楚、季布两位将军虽然久经战阵,可他们麾下的士卒终究没怎么打过仗,因为在敖仓时,粱军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地攻过城,所以老朽担1心……………”武涉凛然道:“军师是说,桓楚、季布一万大军还守不住虎牢关?”“肯定守不住。”尉缭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道“如果只凭桓楚、季布两军,只怕连半天都守不住!”武涉抬头看了看堪堪接近中空的骄阳,骇然失se道:“也就是说,今天天黑之前,虎牢关就必定会失守?”“虎牢关绝对不能失守!”项庄断然道“至少十天之内,绝对不能失守!”
说此一顿,项庄又霍然回头,大声喝道:“荆迁何在?”
荆迁当即踏前两步,双手抱拳,昂然道:“末将在此!”
项庄一瞬不瞬地盯着荆迁,犀利的眼神犹如冰冷的尖刀,低声喝道:“点五百轻兵,即刻驰援虎牢关!”
“诺!”荆迁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
大战的yin云已经完全笼罩了虎牢关。
密密层层、铺天盖地的梁军已经在东关外的旷野上摆开阵势,至少五千名重里步兵在最前沿结成了厚实的防御阵形,重甲方阵身后,至少五千名弓箭手正在冷漠地等待,在弓箭手的两侧,至少两千骑兵正严阵以待。
粱军的防御阵形能够说是无懈可击。
别说是桓楚、季布麾下那一万尚未成军的壮丁,既便是项庄的亲军精锐,若是胆敢从正面硬撼粱军兵锋,也绝对会被数以十万计的粱国大军碾为青粉!
粱军后阵,数以万计的轻兵正在山上砍伐树木,赶造简易云梯。
对于桓楚、季布来说,这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从粱军的举动判断,他们应该没有重型攻城器械,或者还在运来虎牢关的路上,至少短时间内还无法运到虎牢关下,否则,粱军也不会多费手脚从山上伐木制造简易云梯。
………………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悄然消逝。
当夕阳即槽隐入嵩山背后时,粱军终究造好了上百架长梯。
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彭越举起右手往前悄然一挥,军中霎时便响起了“咚咚咚”的战鼓声,伴随着ji昂高亢的鼓点,原本正坐在地上休息的粱军士卒便纷纷起身,武卒开始披挂重甲,轻兵死士纷纷拔出利剑,弓箭手则开始清点箭囊里的箭矢。
军中的战鼓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亢,粱军将士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
倏忽之间,骤如暴雨的战鼓声嘎然而止,早已经被战鼓声挑动得热血jidang的粱军士卒便纷纷仰天长嚎起来,不少悍卒一边长嚎,一边还用力地拍着自己的xiong脯,其形其状,仿佛一群獠牙毕lu的野兽,正疯狂地摧残着对手的意志。
彭越再一挥手,刘寇当即将头盔重重地扣在头上,然后翻身上马,刘寇身后,楮淳等十几员部将也纷纷翻身上马,追随刘寇来到了粱军阵前。
………………
刘寇跨马横戟,冷漠地审视着前方那座并不算巍峨的关墙。
高不过四丈的关墙上,人影幢幢,熙熙攘攘,少说也有好几千人。
倏忽之间,刘寇嘴角已经绽起了一丝冰冷的杀机,在他眼里,虎牢关不过四丈来高的关墙跟坦途就基本上没什么差别,至于守在关上的叛军,那些刚刚放下锄头、扁担的樵夫、农夫也能算是士兵吗?这样一群乌合之众也能算是军队?
部将楮淳策马上前请战道:“将军,不如末将先去叫阵?”“没有那个必要。”到寇扬起右手,又伸出食指悄然地摇了摇“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配猪将军搦战叫阵!”说此一顿,刘寇又将食指往前悄然一压,淡然道“号令全军,各营齐出,倾力攻城,半刻钟后,本将军要在关内歇马!”“诺!”到寇身后,十几员部将轰然应诺,一个个脸上全都lu出了非常狰狞的神se,遂即纷纷策马离去。
下一刻,粱军阵中便再次响直了ji昂的战鼓声。
伴随着ji烈高亢的战鼓声,数以万计的粱国大军喊着整齐划一的号子,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犹如滚滚铁流,以无可阻挡之势向着虎牢关碾压了过来,虎牢关上,躲在垛堞后面的魏地民壮登时心胆俱寒,一个个全都吓得体如筛糠、面se如土。
………………
就在关上的魏地民壮惊恐不已时,西关外忽然间也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伴随着号角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沉重而又整齐的脚步声。
关上的魏地民壮纷纷回头看时,只见西关紧闭的关门已经洞开,一队队衣甲明显的楚军已经踏着整齐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开了进来,楚军携刀擎盾,一边大步前行,一边齐声高喊:“泱泱华夏,礼崩乐坏:重整河山,唯我大楚!”看到这一幕,几乎已经陷入sao乱的魏地民壮便纷纷镇定了下来。
“泱泱华夏,礼崩乐坏:重整河山,唯我大楚!”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号子声中,从西关开进来的楚军便迅速越过中心大街,然后顺着斜长的马道开上了东关城头,一路上,所有的魏地民壮都纷纷闪到了道左,以非常崇敬的眼神目送着这支雄师昂然登城。
“嗷嗷嗷”走在最前面的荆迁悠然扬起了手中横刀,下一刻,身后汹汹而进的五百陷阵轻兵便纷纷涌到了东关垛堞后面,一个个以环刀疯狂地拍打大盾,向着关外正慢慢碾压过来的粱国大军发出了极具挑衅意味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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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118章 这才像支军队(为纯情小猪猪盟主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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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梁军后阵,原本靠在车辕上休息的彭越忽然间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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