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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风水师(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他还以为是月黑风高,安芸走跑不小心所以绊到脚了,可是一声“小心”还没有叫出来,中腹就重重地中了一脚,他感到从胃神经放s出一阵强烈的痛感,全身不听使唤地向后摔去,然后面朝下扑倒在山路上。
何坤跪起来捂着胃,神情痛苦地说:“大师,你想干什么?”
安芸抬起枪指着何坤正色说道:“何老,你也不是年轻人了,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逃是没有用的,我现在和你去自首,子善要自己先离开。”
何坤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公路边的小树苦笑着说:
“国家还没有逮捕我,那边的人就要杀我,连你也要杀我,我的命真是那么重要吗?”
安芸不想和他多费唇舌,态度强硬地对他说:
“对,你的命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保证你活着,如果你想逃亡只有死路一条,你老板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安芸早就注意到何坤非常关心陈子善,这一点应该是何坤的软肋,她的手一沉用枪顶着陈子善的头说:
“就算我现在不杀你,但是你不去自首的话,我会开枪打她,你还是配合一下吧。”
安芸说完退开几步,指令何坤脱下陈子善的长统袜子绑住她的双手双脚放在路边的大石后面,何坤又在她身上盖上自己的皮大衣。安芸她对陈子善说:
“我不绑你的嘴巴,天亮的时候有人经过你自己呼救,不过现在不要喊,后面的刺客发现你的话你就死定了……还有,何老你想大家都活下去,就不要太紧张子善的死活,对你来说越重要的人越是对方的重要筹码。我们马上下山,你在前面跑。”
何坤一脸不情愿地再三回头看陈子善藏身之处,一边向山下跑一边说:
“如果他们只派了这几个人来我们就中计了,她一个女人家在那里过夜太危险……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风水师怎么什么都管……”
安芸听他这么说,涵养再好也冒出火头,她一手推着何坤一手用枪顶住何坤的后脑说:
“风水就是人世,风水师不管世间事还不如去当和尚。我再问你一句,幕后老板是谁!”
何坤怔了一下说:“我不能说,要是说出来我全家都有性命危险。”
安芸真是气是爆炸了,她从后抓住何坤的头发,一把拉着他摔进路边的草丛里,翻身骑到他身上用枪塞进他嘴里,语气严厉地说: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他们早知道你今年命中犯刑却给你布下一个猛虎衔尸的风水邪局,明明你命不改绝他们却用风水把你上绝路。你以为这是利用你,这是钱权交易吗?这是买你的命,人家从一开始就是有计划地对你进行谋杀。现在,就是现在,你老板只是发现你被暗中调查就已经要杀你灭口,你在他们眼里有什么价值?你的命一钱不值,从一开始就是要死杀的人,他们会因为你没有说出他们,所以守信用不杀你的家人吗?从你受贿那一天起你已经死了,陈子善也死了,你们全家都已经死了你明白没有!”
何坤的眼神惊恐万分,安芸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己,也不是因为嘴里的大枪,而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想通的残酷现实突然摆在他面前,一直自以为聪明其实却早就成了人家桌上的r。
安芸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的态度变了,可是这时的何坤全身肌r都紧张着,迷乱得不知所措,安芸没有把枪口抽出来,她提示何坤说:
“告诉我,你幕后老板是谁,他最终的目的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找我,我可以和你一直解决这件事。我已经救了一你次,我可以保你下山。”
安芸慢慢把枪抽出来,何坤的头脸已经被汗水湿透,他的嘴巴一直大大张开,沉重地喘着气。
安芸用枪抵着他的喉咙低声问道:“说,是谁?”
何坤喘定气,颤抖着声音说:
“他们是美国的财团,代号是猫。”
安芸的手上一震,她用枪压着何坤喉咙的地方突然陷下去,血又热又粘地溅了安芸一头一脸。何坤的人头从颈项处分开飞下山坡,安芸只骑着一具在疯狂喷血的无头尸体。一颗大口径狙击枪子弹s进何坤的脖子,把他的头颅从身体上砍下来,对他的刺杀在他说出真相之前顺利完成。
安芸的背上同时感到一点刺痛,她立刻向后滚开滑入下山坡的草丛中。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停留在山上的必要,她要下山离开这里,而且不能再走这条公路。
她一脚陷进山谷中,大树遮蔽了微弱的天光,眼前看不见任何景象,她只是顺着山势往低处急冲。
安芸听到背后有人追来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去看是什么人,她只知道对方并不是要杀自己,而是要活捉,否则刚才早就把自己和何坤一起开枪打死。只要自己走多一步,就多一线希望。
她看到脚下的地面越来越黑,却黑得可以让人看见路,路面渐变成一条黑色向下的旋梯,旋梯中间是没有光的无底深d。安芸发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轻快,快得收不住脚向旋梯下跑,只想一直这样跑下去。
“下降的旋梯?”
安芸意识到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里是翠微岭,不可能出现这样一个无底深d再加上这么一个旋梯,这是幻觉。
明知道是幻觉,可是安芸不敢停下脚步,她记得身后有无形的追兵,在这里停下来的话可能自己就会傻傻地站在山坡上。她低头看看手上的枪,手上哪里有枪?这明明是一束紫罗兰,这束紫罗兰是丈夫送给自己的第一束花。
深d下面开始出现亮光,安芸知道那是什么,下去就是幻海,再下去就是幻海底下遗传记忆。
“又来这一套,哼!”
安芸一脚踢起长衫下摆,左手接住麻利地褶在腰间,顺手把紫罗兰也c到腰带上,双手结出道教手印,口念雷咒扎好马步,双掌分开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连击。一时间雷声连发,安芸身边的小树纷纷折断,大树被震得倏倏落叶,从她身体向四周爆发出一团红光。
安芸眼中看到的景物回复了正常,黑暗的天幕,峭壁和树影,折断的树枝头冒着火星,就象刚刚被大炮轰过一样。她的神志非常清醒,双眼重开一刻不停地抽出手枪,枪口跟着眼睛向陡坡上看。
又是五个人影象踏着冲浪滑板似的冲下来,安芸刚刚才解决了对方一个五人小队,她有相当大的信心再次击破这个五人小队。
这一次对方没有远远开枪,而是飞速向安芸扑来,很明显目的是活捉安芸。安芸自小习武,最擅长贴身短打的功夫,她干脆用脚刹住下滑速度,等对方下来看准再打。
对方前三个人呈扇形包抄安芸,中间一人在距离安芸五米处举枪s击,安芸立刻向后跳起。
从对方枪里打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一张白色的大网快速罩向安芸刚才站脚的地方。这种网捕器是警察专门用来捕捉逃犯的,现在安芸看到对方用来对付自己真是哭笑不得。
安芸还在空中,背后碰到一棵小树,她刚刚借小树的弹力转身,另一个刺客又发出一张白网,“噗”一声罩在小树上。
安芸看到这样的情形,更加快了逃跑的速度,第三张网几乎同时扑到她身后,险些就粘到她的衣服。安芸等三网发过之后,转身就向刺客们开枪还击。
在何坤的宝马小汽车撞毁的悬崖附近,有一片漆黑的密林,三架其貌不扬的中型铁皮货车停在林中高地。三辆车的车顶都展开了小型卫星天线,地面上有十几个黑衣人敏捷地搬运伤员和尸体,这些人都是刚才被安芸一瞬间击倒的刺客。
其中一辆小货车里坐着一个穿着得体西服的亚裔男人:中年男人剪了平头短发,身形精干健壮,脸上刻意地留了一片络腮胡子的须根显得很有男人味;一个提着大口径狙击枪的黑衣女郎走进车厢,把枪放回枪架,她长着一张陶瓷娃娃般精致的脸,正是从酒店十二楼跳下去,被安芸追截的年轻女郎。
这辆货车的左右前三面甲板上镶着几十个十四吋小屏幕和大量仪表,屏幕上显示着每一个追击安芸的刺客眼里看到的影像,几十个屏幕上全是安芸的身影,无论从哪个屏幕看去,她的身形动态都有如游龙飞凤一般飘逸潇洒。
那个留着平整刘海和齐耳短发的女郎和中年男人用日语交谈:
“先生,何坤死亡确认,刺杀任务完成。”
“我都看到了,做得很好,剩下的就是追捕大鼠的艰苦任务。”
“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四十六公斤,想不到这样一个女人可以击破两波攻击队,安家的风水师真是可怕,只看她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
“雪,安家的历史你很了解,这个家族是守护《龙诀》的武士,如果他们不是这么强大,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做这么多事捉安芸。”
说话的人正是日本风水师长与连太郎,这一次亲自出马和安芸正面交锋,是他期待已久的事情。他转过头看着在车厢深处的两个的大屏幕,这是他看了无数次的从安芸脑波中读到的影像,一个镜头是六十年前的中国藏宝dx,另一个镜头就是那道黑色的旋梯。
长与连太郎平静地说:
“真让人敬佩,安芸的心里看不到恶念,哪怕我们为她设计一道走下意识地狱的旋梯,在那下面仍然是光。”
他跷起二郎脚斜靠在转椅上,用三只手指托着下巴,看着一个屏幕陷入沉思。
这个屏幕是安芸冲下山坡的影像,一个半尺直径,闪着黑光的碟形飞行器发出轻轻的嗡嗡声,飞速接近安芸头部上方和她同步前进。
同步的时间只有几秒钟,安芸摺起长衫前摆双手扣结,一声猛喝之下,竟然从身上发出一阵暗红光,同时伴随着龙吟般的雷声。屏幕上的影像一阵扭曲,就变成了雪花白屏。
长与连太郎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把画面倒回安芸双手结印的位置说:
“雪,你看,中国道教里的道术真的存在。安芸在酒店就是用这种道术摆脱了脑波控制,上次雨在纽约四十二街入侵安良的记忆时,他们也是用这种方式解脱出来。”
雪也坐在转椅上,背对着长与连太郎,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另一个现场屏幕。她转头看了看长与连太郎指的地方说道:
“她其实看不见飞行器,可是却把飞行器击落了,你看那里……”
雪指一指侧面的屏幕,那里定格着安芸爆发内气的镜头,那一团笼罩安芸的红光,把她身边四周的树叶和小树枝在一瞬间烧成灰烬,小飞碟也同时炸得粉碎。
雪说道:“这是用道术激发出来的人体潜能,为什么人类可以这样?”
“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要把安芸捉回来,如果只是用长距离遥控脑波,根本不能进入她的意识。”
长与连太郎回头看了一下追捕现场,屏幕上安芸象蝴蝶翻飞一般在树丛中穿梭,追在她身后的刺客不断s出白网,象在黑暗中骤放又瞬间凋谢的白花。他缓慢地说道:
“雪,他们这样捉不住安芸,很快就要追到山下的民房了,要尽快解决这件事,你去试一下吧。”
“是。”
“等等,你可以控制多个脑波飞行碟,带多几个,加强发s功率,把安芸击晕带回来。”
“是。”
雪从货车后走出来,背上背着流线箱形的单人飞行器,点着火之后象一只投入密林的乌鸦,从地面突然升起然后贴着树顶的y影直c下山坡,她的身体四周盘旋着七个碟形脑波控制飞行器。
安芸的战斗还在继续,她已经开始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下山的路向被刺客们封住,她现在只能在翠微岭上横向逃逸。
她从来没有用过威力这么大的手枪,在没有确定这一枪不会致命的时候,她不愿意随意向人开枪。可是对手象马蜂一样缠在安芸四周,想一枪不发冲出围捕阵形完全不可能。
安芸已经熟悉s网枪的性能,如果她再不解决这些粘人的蜘蛛网,随着体能的消耗就只有被擒了。
她快跑一段稍微拉开距离,然后在树丛中绕了一个没有必要的弯,用手拉下一棵小树。直追上来的刺客发现双方的距离又接近到五米,马上抬枪瞄准放网。
白网再次飞扑出去,可是安芸却没有闪开,刺客大喜过望,可是马上就发现自己想错了。从安芸手上弹出一条粗大的树枝把网拦住,同时她中蹲在地上向冲过来的刺客开了一枪。
那刺客脚上一麻,全身都失去了平稀衡,只是就着刚才的惯性向安芸倒去。
安芸仍是不躲不闪,她并掌如刀直刺对方的咽喉,强硬地止住对方的去势后,飞脚把这个已经在窒息的家伙踢向正在飞过来的另一张白网,自己随即又闪到另一棵树后……
一串冒险的闪击之后,追捕安芸的刺客已经被全部击倒,安芸的体能也消耗尽殆。她喘着气在晕死去过的刺客身上翻找,希望可以找到有用的东西,可是她发现这一队刺客的身上完全没有致命的武器,看来对方对安芸爱护有加。
从公路方向传来汽车上山的声音,安芸用梅花易数起卦算出,是盛卫国带着南方新能源集团的保安员来到这里。她捡起s网枪开枪发出信号,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到马来西亚给安良和安婧。
安良的电话打不通,安婧的电话倒是通了,可是她说一直联系不到安良,现在只能按安良原定的计划赶到库巴镇想办法会合。安芸提醒安婧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用任何可能的方法留下信息,只要安良的死期一过,她就会到马来西亚和他们会合。
安芸又摘下刺客头上的夜视镜和通讯器戴在自己头上,耳中传来电流声,她再稍微调一下旋钮,就听到清晰的声音。
安芸扶着大树站起来,用英文和日文分别呼叫:“长与先生?是长与先生吗?”
从耳机传出长与连太郎充满磁性的中年男人声音,他用日文对安芸说:
“我是长与连太郎,安大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你能说英文吗?我不太会讲日文。”
“好的,刚才多有得罪,其实我只是想向前辈请教一下。”
安芸笑了两声:“你的道术和风水术都很好,长与又郎是你父亲吗?”
“他是我爷爷。”
“他老人家还好吗?”
“谢谢关心,爷爷已经去世了。安大师,我派了人来接你,请不要拒绝。”
长与连太郎话音刚落,安芸就听到喷气式引擎的声音从远到近突然来到头顶,一股热浪从天空压下来。她抬头看去,那个打过照面的黑衣短发女郎正象天使一样悬浮在树顶,她身体四周有七个黑色的小飞碟向着安芸头上罩过来。
安芸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她从地上捡起一支s网枪后退几步,那七个小飞碟也紧紧地跟着她同步移动,在天空发出嗡嗡的电机声,这样的形势,安芸知道逃走是不可能了。
正在这时,安芸的身后跑来几十个年轻力壮的保安员,人人手上都拿着各种武器,这些拿着防暴盾牌、长警g、手枪和霰弹枪的保安员,是南方新能源集团高薪招聘的优秀退伍军人,几十人组织起来就是一支正规军。
全身防暴军装的盛卫国很象连长,他长得身材高大,体形强横,四十多岁有点发福,可是并不让人觉得臃肿,他似乎对这种场面很兴奋,一来就大声对安芸叫道:
“安大师,我来救你啦!一队保护大师撤退,二队列阵拦住那个怪物,只要在天上的东西都给我开枪打下来!”
盛卫国的热情吓了安芸一跳,现在半夜三更又接近民居,要是把居民和警察惹出来这件事就不好收场了,她连忙挥手说:
“别开枪,小声点!”
安芸一边阻止保安员开枪,保安员们一边围住安芸,可是大家都发现开枪也找不到目标,飞到天上的女郎象一只乌鸦又象一架小型直升飞机,一直在保安队四周盘旋,就象一只牧羊犬把羊群赶到成一圈。
安芸拉着盛卫国的手说:“撤,快撤……”
盛卫国发现安芸往自己手里塞了一台手提电话,心里一阵暗喜。
盛卫国丧偶多年,一直很喜欢安芸,多次向安芸暗示爱意,可是安芸却总是和他保持君子之交,现在安芸往自己手里塞手机,搞得他暇想连篇。
他忍不住脸上的笑意,迫不急待地问安芸:“大师你这是……”
安芸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一句话。安芸在酒店见识过黑衣女郎隔着房间窥探自己的幻海,又亲眼看着她从十二楼飞身跳下毫发无损,就知道这伙人无不用其极,对自己的言行全方面监听是意料中的事情,只要是自己有必要做的事,向外的任何发言,都会被对手了解,反过来说也会左右对手的行为,要利用好这一点,就不能说出任何真话。
她不回答盛卫国,只是在保安员的簇拥下向山坡上的公路退去。
头顶上的小飞碟嗡嗡作响地盘旋着,黑衣女郎悬停在空中,一手握着飞行c作杆,一手拿着装了消声筒的乌兹微型冲锋枪指着地面的保安队,保安队员们马上用防暴盾遮住身体,更加快了退却。
安芸仰头用英文大声问道:
“你是谁?”
雪没有回答安芸,围着保安队的七个飞碟发出更大更吵杂的响声,安芸眼前发黑,脚下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盛卫国和几十个保安员不比安芸特别,在飞碟的强大脑电波干扰下,全部昏倒在地。
雪慢慢地降下来抱起安芸,随即腾空而起向高地飞回去。
安良从云顶赌场出发,追着马特维走上了云顶高原北上的山路;李孝贤也随即不知所踪。
安婧要了解李孝贤的去向并不是难事,在易卦占卜里,占行人方向只是基本功。她知道李孝贤和安良同时失踪,也知道李孝贤去的是安良的同一方向,她的八字和安良的八字可以组成鸳鸯蝴蝶命的话,不管李孝贤是何方神圣,出于什么动机走到安良身边,反正安良的命已经是坏无可坏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适度化解安良的生死劫,这让安婧稍稍放心一点。
安良和李孝贤一离开云顶赌场,安婧立刻象遇到海上沉船漂流到无人孤岛。
她长那么大都没试过几天单独生活,小时天天在家,大一点天天在学校,近几年天天在修道院或是做社会工作。对安婧来说在哪里并不是很重要,但是有人和她一起凑热闹很重要。有长辈有朋友时她什么都敢干,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干什么都没兴趣。她自己也发现这一点,觉得自己很象一只小狗,因为狗也是群子越大越有干劲,一只狗,两只狗,或二十只狗,这三个状态下,同一只小狗完全不是一个样。
在山区里没有无线信号,她失去了安良和李孝贤的任何信息,在房间里干耗了一天,开始打手机里的任何号码。
安婧首先打妈妈安芸的电话,讲得安芸都烦不胜烦几次哄着挂了她电话。
她又打电话回修道院和美国的朋友同学,可是马来西亚的白天是美国的半夜,人人要睡觉没有人愿意和她长谈。
幸好两支柏莱塔自动手枪终于寄到了,安婧象见到老朋友一样兴致勃勃把枪零件倒在床上,很快装好枪c到两肋下,然后再套上圣洁的修女袍。她真的很喜欢穿修女袍,因为这样就可以把枪遮住,天天把枪带在身上。
安婧穿着镶绿边的白色修女袍斜躺在酒店的大沙发上,因为身形娇小,她坐上去后沙发还有三分一的位置是空的,正好给小狗扣扣蹲着。
她左手转着手枪,右手百无聊赖地查手机上还没有打过的号码。
达尼尔是个很好玩的坏家伙,和他通电话可以讲上几个小时,可是他的电话无论如何也打不通,一定是身上有点钱之后,晚上到晚总会鬼混去了。男人嘛,有钱就会变坏,进过监狱的达尼尔只会变得更坏。
安婧又拨通了刘中堂的电话。
“上帝保佑……”安婧用极为没有希望的声音懒散地打招呼。
电话很快有人接,传出一把充满男人味的低音,可是语气很兴奋:
“婧修女!啊……哈哈哈……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
安婧激动不起来,她还是慢节奏地呻吟着:“刘兄弟,你在美国怎么样了?”
“我在新加坡!”
“啊?!”安婧马上坐直了身体:“你在假释期间怎么出国的?”
“呵呵,你们在哪里……”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机场海关怎么可能让你离开美国呀?”安婧好不容易找到个说话的人,嘴巴马上不停说起话来。
“说起来就复杂了,你们走了之后我马上坐飞机到墨西哥边境,然后偷渡去墨西哥,再从墨西哥坐飞机到新加坡。这边也有公司的兄弟,我已经找到地方住了,你们在哪里?”
(红尘说:洪门是中国一个传统组织,现在主要成员为海外华人,洪门中人历史上喜欢自称为“公司”。)
“我的上帝,你居然干这么怪的事。我们在云顶赌场……”安婧喃喃地说着,皱着眉头在想刘中堂偷渡到墨西哥有多复杂。
原来美国是移民国家,可是移民手续繁多和耗时漫长,很多国家都有人偷渡入境非法移民。和美国国土长距离接壤的墨西哥成了最容易偷渡的地方,在墨西哥有完善的偷渡服务和安全路线,墨西哥非法移民也是美国境内人数比例最大的非法移民群体。
安婧马上明白过来,刘中堂一定是动用洪门组织和墨西哥黑道上的关系,进行了一次不合常理的偷渡。从墨西哥偷渡到美国的人每天成千上万,人家都是正常人只不是为了混口饭吃,但是从美国偷渡到墨西哥的人,就只有逃债的家伙和逃犯了。
刘中堂的语气少有地激动,他低沉的声音仍然紧迫:
“你们还好吗?阿良怎么样了?你们回不回新加坡?不如这样了,我马上去云顶赌场找你们……”
安婧连忙阻止他说:“别……情况有了很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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