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胎记/每天不来几发菊花就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话一出,青年呜咽的声音蓦然止住,只拿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兔子,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小兔子。”像我养过的小兔子,花小莫在心里默默补充。
无忧身子一震,猛地去看面前的少年,双眼睁大几分,略微紧张的想从少年眼中看出些什么,片刻后他的眸色隐约黯淡了些许。
这一幕变化极其短暂,也只有一向观察入微的南风捕捉到了,他暗自压下心头的困惑,面上不动声色。
无忧喉咙发出啊啊的声音,指指兔子又指指自己,脸上挂着一抹笑。
“给你买的。”花小莫留意无忧脸上的表情变化,将对方眼中的情绪波动尽收眼底。
不免有些疑惑,一只兔子而已,怎么高兴的跟得了什么宝贝一样。
让南风把兔子给无忧,花小莫自顾自的把这间小院走了一遍,冷清是冷清,其他的都很不错,看来秦毅对他从前的贴身侍童还留有一些心思。
只是,无忧的嗓子会是秦毅下的手吗?还是另有他人?花小莫咂咂嘴,帝王家是非多,g里面的人个个都能得金马奖。
逛了会,身体累的够呛,花小莫坐在厅中的圆凳上休息,没一会就见无忧端着一盘糕点走进来。
口中啊啊了几声,无忧擦拭额头的汗水,对花小莫笑了,笑的异常开心。
花小莫忍住恶心的念头在无忧期待的目光中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含糊的咽下去,点点头:“好吃。”
无忧面露喜色,又定定的凝视着花小莫,眼中是深深的欣喜。
喝了口茶,花小莫脸色有点白,胃里一阵不适,他吞了口口水冲门外看到:“木槿,把这盘糕点打包带回去。”
“是。”木槿走进来看了眼青年,低头把剩下的糕点拿走。
“无忧,你的嗓子是什么时候坏掉的?”花小莫盯着无忧,半响出声询问。
手指在桌面上笔划了一个数字,无忧脸上带着笑容,似乎这七年真的就是弹指间,那些痛苦与折磨都不曾经历过一样。
花小莫mm下巴,七年前,这么久了,“让我看看。”
无忧一愣,呆呆的仍由少年捏着他的下颚,喷在唇边的气息温热,耳边是少年很轻的声音,宛然如梦。
没有强大的力量,少了无法逾越的距离,一切都不真实,而那种独一无二的温暖又在否决他的怀疑。
“张嘴,啊,对,就这样,嗯,无忧做的很好。”花小莫感觉自己像个老学究在引导希望得到肯定,却又迷失方向的学生,一点点打破对方的心防。
无忧呆呆的仰头,配合着少年张大嘴巴,眼角溢出的泪水滑入发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伸开双臂拥住少年。
被那种仿佛孩子投入母亲怀抱的惊人感觉给雷到了,花小莫顿了顿,抬手拍拍无忧的后背:“无忧,我会治好你,让你开口说话。”
隔着一层衣物,指腹下的触感让花小莫蹙眉,太瘦了。
无忧慌张的松开手去擦了擦眼睛,破涕而笑,一个劲的点头,那种笑容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惜。
一定见过,这种熟悉透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花小莫拧了拧眉,挫败的叹息,难道是穿越后遗症?
“无忧,以后多吃点,别担心,我会帮你。”
然而无忧只是看着他笑。
门外木兰冷静的声音响起:“主子,该回去了。”
花小莫抽抽嘴,每天都在不断吃药吐药,再这样下去,孩子没出世,他自己先升天了。
“无忧,我下次再来看你。”
啊了一声,而后就见无忧急忙起身跑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盆不知名的花朵,很艳,叶子极少,层层叠叠的鲜红花瓣微微下卷,很美,这是花小莫的第一感觉。
卧槽,跟他后背那朵花好像,这是花小莫的第二感觉,非常糟糕。
“那我走了啊。”接住那盆花凑近一看,花小莫眼角一抽,太像了。
厅里陷入静谧的氛围,无忧把头埋在腿·间,咬紧牙关,心口处的痛楚让他喘不过气来,静静的等待那种刀绞般的疼痛过去。
回去路上,花小莫边走边随意的问:“你们说无忧为什么总是哭?”
低头打量手上色泽红艳的花朵,南风如实回答:“属下不知。”
木兰木槿一同摇头,她们也不知,那个青年身上有容墨舞的影子,一样的清雅,却多了一层浓郁的忧色。
m了m腹部,花小莫语气依旧随意:“我喜欢他。”
南风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心道,看出来了,而木兰木槿则是露出平淡的神色,似乎也早就看出了端倪。
“想把他养起来。”花小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唇角一弯:“越看越像小兔子。”
木兰神色忽地肃然:“主子,这句话以后莫要再提起。”
旁边木槿也收起了脸上的平静表情:“让教主知晓,只怕对那个青年有百害而无一利。”
南风的视线从那盆花上移开,“说不定有杀身之祸。”
脑中浮现一些血腥画面,花小莫扯扯嘴角,不再多言,可心里就跟猫爪挠过一样,痒痒的。
“他在哪?”
随着花小莫突然开口,面前突然出现两个男子,一灰衣,一黑衣。
“主子在城外。”
“王爷在书房。”
两声同样冷硬的音调异口同声发出,再配上两张木讷的脸,咋一看就跟两兄弟一样。
花小莫嘴角抽的厉害,挥手,下一刻两人又一同从原地消失。
“主人,您是要去城外还是书房?”南风压低声音询问,话语里透着笑意。
瞪眼过去,花小莫翻了个白眼:“哪也不去,我回屋睡觉。”说完就加快脚步离开。
可回到住处,花小莫就睡不着了,虽然身体很累,可他心里装着事,一躺下就是无忧那张满是泪水的脸。
“大白,他在哪?”撩起袖子戳戳似乎永远都睡不够的飞虫。
飞虫翻了下身子,把肚皮露在外面,像是在等什么。
花小莫一看这姿势,就忍不住想捏死这只小白虫,他伸出食指轻轻的在飞虫肚皮上抚m了几下。
见飞虫还维持这个姿势,花小莫杂毛了:“差不多得了,别太得寸进尺。”
其实他经常都是随口说说,还是不能相信虫子能听懂他的话,但是一次次事实又摆在眼前,逼得他不得不信,就像这次,飞虫张开翅膀在他眼前飞了会就变换方向飞了出去。
打发掉跟随的木兰木槿,花小莫跟着飞虫来到后院一处房间,他指指袖子,下一刻飞虫就飞进袖中。
花小莫轻着脚步贴近,手指捅破纸窗,屋内的一切都印入眼底。
清楚研制药物的时候不能分心,所以他只是趴窗户那里看了会就转身离开。
房中拿着药方研究的白衣男子抬眸去看窗户那里,墨眸闪了闪,半响才收回视线。
离开后院以后,花小莫在书房四周转悠了好一会,看了眼天色,他一咬牙,狠下心走过去。
刚要开口说明来意,就见门口的几个侍卫仿佛看不到自己一样,更是迈开脚步四处走动。
花小莫愣了会,搓搓手,难道这城主府的侍卫集体眼力不好?
见那些人没有一丝上前制止的意思,花小莫敲敲门,没反应,他试着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简单的就像是早就在等候他一样。
花小莫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刚一进去就见俯首于书案上正在批阅什么的黑衣男子。
目光从对方那张冷肃的面容上扫过,他开始打退堂鼓了,不作死就不会死,脚步偷偷往门边挪移,却不曾想对方突然抬头揪住他:“进来。”
见逃不掉,花小莫只好硬着头皮关上门,眼神飘忽不定的走了进来。
“你喜欢站着?”秦毅低沈地开口,见少年小心翼翼的缩在角落,剑眉微皱。
花小莫闻言立刻挑了离的最近的椅子坐下来,脊背挺直,双腿合拢,俨然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书房一派安宁,秦毅继续专注的批阅折子,花小莫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小莫心里愈发焦急,他磕磕巴巴的出声:“无...无忧他爹....”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腹部轻微疼痛,他眉心蹙起一道纹路,扣紧了椅子扶手。
一直留意少年一举一动的秦毅霍的起身,大步走过去,脸色微沉,不由分说的抱起试图躲开的少年往里侧内室走。
花小莫浑身僵硬,跟木头一样不敢乱动,大抵是有更可怕的东西搅浑了他的注意力,腹部的疼痛反倒被他忽略了。
直到离开那种令人胆颤的铁血气息,花小莫才舒了口气:“他爹在哪?”
秦毅把被子抚平,冲外面冷声道:“让仲平进来。”
知道是让人通知府里的大夫去了,花小莫先给自己把了脉,确保无大碍后继续前刻的话题:“无忧一个人过会很寂寞,我虽然送了一只兔子给他,但也取代不了某些东西。”
花小莫咽了咽口水:“我听说他爹在你手上,如果你让他们父子团聚,他会感激你的。”
听说?这件事又不是黄口小儿口中的童谣,那么轻易听说,秦毅目光沉了沉:“这是他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意思。”花小莫垂眼轻声道。
接下来是长久的沈默,花小莫等了又等也没听到秦毅开口就以为对方是默许了,便笑呵呵的问:“那你什么时候把他爹放了?”
“我说答应了吗?”秦毅撩起眼皮,凝视少年那双明眸,淡淡道。
花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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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60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两人静静待了半晌。
花小莫腹部隐约又开始疼了,这次比前次还要清晰,那种像是被什么东西戳着的古怪感觉让他禁不住卷起身子,额头渐渐沁出一层薄汗。
面上一直维持肃然表情,内心有几分焦躁的秦毅看到少年苍白的脸,心里一紧,俯身把他抱起来放自己腿上,右手聚集真气轻碰他的腹部。
“药....衣服里...”花小莫揪住秦毅的袖筒,从绷紧的牙缝里断断续续溢出几个字。
秦毅闻言立刻把手探进花小莫的衣襟,触m的温暖和少年特有的气息让他脑子一热,愣了一瞬才又继续m索。
“m...m哪呢...”花小莫抬手在秦毅手背上拍了一下,他挺想使劲拍的,但他痛的没多少力气,他喘息着说:“...瓶子。”
秦毅耸耸眉头,从花小莫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子,取掉塞子倒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水..”被自己亲手研制的药丸卡在嗓子里,花小莫蛋很疼,尤其是现在身边唯一一个人脑子还有坑。
起身倒了杯水走过去递到花小莫嘴边,秦毅把刚才不小心被水溅到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无忧...无忧他爹...”喝了几口水,药物咽下去,花小莫舒缓了点,就开始上演老掉牙的苦r计,他扯着秦毅的袖子,一脸哀求,配上那张依旧没多少血色的脸,模样凄惨的很。
秦毅淡淡扯了一下唇角,把手盖在少年那只白皙的手上,然后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轻松将他的手移开。
“休息。”
王爷,你这是几个意思?花小莫头疼。
隔了会就见外面凌乱不齐的脚步声靠近,花小莫看到大波人一窝蜂般闯进来站在床边,个个面色沉重,他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这时候他是不是该说点什么遗言?
瞥了眼从城外赶回来的教主和从药物研制中·抽·身的大侠,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上前给他诊脉的还是那个老头,也是府里的大夫仲平,曾今是g里的老太医,他也有倒霉的,告老还乡的那天就被堵在官道上,后来就在巴蜀落脚了,一家老小都被秦毅接到这边,时日一长,他也就甘愿在秦毅手下做事。
“王爷,小公子无大碍,只是.....”仲平有些犹豫的顿了一下,指责的目光从白辰,落九霄,秦毅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又停在花小莫身上,咳了声:“房事暂且缓缓,不易过急,否则....”
尾音拖的诡异的长,后半部分隐匿的话语能让人忍不住踹他一脚。
花小莫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昨夜他与白辰一同沐浴的时候,一时没控制住就抱一块啃上了,滚了滚床单,但最后没敢真·枪·实弹。
而罪魁祸首面瘫大侠依旧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周身的气息却是冰寒之地的积雪,蹙眉很认真的聆听仲平的嘱咐。
落九霄状态就不太理想了,浑身不断释放出威压,脸上的y霾极重,那股血腥味侵入流动的空气,离的近的南风喉头一甜,连忙窜逃开,而一把老骨头的仲平及时被许茂拽走了。
“白辰,你明知他现在诸多不便还去碰他,你想要他的命是不是?”落九霄指着白宸怒斥,说到最后近乎是吼出来的。
那张妖魅的脸骤然变的狰狞,双眸染起嗜血的红,鲜红的宽袍诡异的鼓动,随时都会大开杀戒,花小莫心里一跳,他差点忘了,这个人表象再怎么变,内地里还是那个魔鬼。
淡然瞥他一眼,白宸眼底的情绪也随之暴露出来,如y云密布,大雨将至。
这次的事他比谁都不安,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不善于将自己的情绪呈现出来。
“是....是我自己...”撑起身子坐起来,花小莫一张老脸燥热的厉害。
谁知他的话刚出口,气氛更加凝固。
白宸定定的看着床上替自己紧张的少年,墨眸黑漆漆的,落九霄看出他们二人的互动愈发震怒,秦毅吩咐燕小乙下去拿药,只拿眼角扫了眼少年,心道,还是挺蠢。
就连一直离的远的南风都露出“主人,您没救了”的表情。
得,原本想把火熄灭的,谁知道浇了一层油,火越烧越大了。
花小莫重新躺回榻上,侧身把背对着他们,闭眼睡觉。
自那日之后花小莫身体反应愈发明显,吃进去一点东西就吐出来,有时候只喝水都吐,胖乎乎的脸也瘦了下去,成天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蔫了,提不起半点劲。
木兰木槿连同南风一起使尽浑身解数,把巴蜀的所有小吃都搜刮了个遍,就希望他们主子能吃点东西,可是效果不太好。
连续大半个月的食不知味,花小莫一张白嫩的脸都有点蜡黄,原本想去堕落之渊逛一圈的心情也没了,给无忧炼制药物也无法照常进行,其中一剂药他碰不得,必须得缓缓了。
天渐渐冷了,花小莫每天的日程就是上午趴床上m着自己肚子发呆,中午几个男人围着他,看他吃一点吐一点,下午去找无忧解解闷,偶尔兴致来了帮忙剪剪花枝,晚上基本不吃什么东西,只靠兰七走时丢下的药物,夜里实在很饿就起来喝汤,多半还是吐了。
阔时节那天,在厨房帮忙包饺子的花小莫突然痛的打翻了手中的托盘。
那天也是城主府所有下人所过的最为艰难的一天,家丁们看到不停有丫鬟从那间被重重保护的卧房进进出出,更有侍卫拖着昏厥过去,生死不知的人出来,有的家丁认出是城里药铺的坐堂大夫,而仲老大夫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从日出到日落,一声声痛苦的嘶喊声从房中传去,把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无忧,别再哭了。”南风本就着急,系着族里所有人生死的少年倘若出了事,那他只能自刎了。
身边的青年已经哭了一天了,他听着头皮都在发颤。
无忧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抱着膝盖小声呜咽声,让南风喉咙堆积的埋怨一时说不出口,他叹息一声坐在无忧旁边,与他一起等待。
“王....王爷,老夫无能...”仲平这几天下来苍老了些许,言词里充满失败感:“小公子的脉象奇特,老夫生平未见,不敢随意下针。”
秦毅脸色布满y厉,手移到剑鞘上面:“仲老,那些人的下场你也亲眼所见了,本王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咚的声响,仲平膝盖一弯,直接跪在地上,枯瘦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早年在g里就听闻不少
面前这位的事迹,铁血无情,杀戮果决,如果说伴君如伴虎,那这位是比老虎还可怕的存在,一步错步步错,仲平此刻只懊悔当初自己的决定。
“他回来了。”一直坐在床边给花小莫擦汗的白宸冷然开口,有一丝明显的激动。
焦虑不安的落九霄与秦毅闻言一同看向门口,大门从外面推开,大步走进来的蓝衫男子风尘仆仆,早已没了往日的儒雅,满脸疲惫。
“都出去。”直接越过几人直奔床前,见到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隐隐浮现青色的少年,兰七瞬间就变了脸,日夜兼程赶回来,就怕出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兰七见几人纹丝不动,他抿了抿唇:“我会尽全力。”声音平静,拿出针包的手却不易察觉的抖了抖。
“兰七,他就算死,我也要亲眼见到。”落九霄倚在床柱上侧头凝视着少年,专注的眼神能叫人溺毙进去,却又藏着可怕的疯魔:“我怕错过与他一同进黄泉的时机。”
白宸身上寒气逼人,眉宇是浓到化不开的忧郁,他握着少年的手,抿紧的唇角是决然的意味。
自认为是孩子他爹的王爷沉默着打发掉还沉浸在对死亡的恐惧中的老人,挑了个位置站好。
兰七见无法说动三人,只好作罢,不放心的交代:“待会无论见到什么,我希望你们都能维持自己的内息,切莫打断我。”
说罢就吩咐人端来水净了手,让落九霄与白宸腾出位置,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株紫色的植物,仅食指长,通体散发着紫色光芒。
白宸瞳孔微缩,只一瞬恢复,那株植物他有幸见过一次,还是在一卷画中,要说见到实物,这是头一次。
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兰七究竟怎么办到的。
无暇顾及其他人所想,兰去将那株植物的枝叶碾碎放在花小莫x口位置,随即就见一圈圈紫色光晕荡开,而后消失不见。
等了片刻,见花小莫紧皱的眉心略微松了几分,兰七取出银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便谨慎下针。
房中只有细碎的痛苦喘息声,几个男人的呼吸放的很轻。
他们个个都是见惯了生死,心早已麻木,这是第一次发现人的生命竟是如此珍贵。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兰七提着心终于落地,顾不得去擦额上的汗水,俯身在花小莫眉心轻吻了一下。
“如今五个月,他所承受的是蚀骨之痛。”兰七摩挲着少年的腹部,轻声道:“十个月,那就是锥心之痛。”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兰七垂眸,声音有几丝颤意:“我怕.....”
几人沉默了,他们都怕。
“莫儿爱这个孩子,他甚至连名字都取了一堆,不到最后一刻,那条路别走。”一向寡言少语的白宸淡淡出声,清冷的声音有着浓烈的情。
他何尝不懂几人的想法,孩子真的不及少年十分之一重要。
落九霄压住额角,眼底充血,尽显无力:“兰七,你有办法吧。”
“我需要你们的一滴j血。”眼看落九霄单手成爪就要去碰自己的手腕,兰七出声制止:“先不急,等我集齐所需的药物。”
“过了今夜,是否就会好转?”秦毅不懂医术,他捕捉到少年呼吸较之前刻平稳不少。
兰七从鼻腔发出一个疲倦的声音,而后阖眼靠着床浅眠。
夜间花小莫难受起来就抓着身边人的手,视线模糊,大脑混沌的他早已分不清是谁,只知道紧紧抓着,就像是海中漂浮的落水者突遇浮木,无意识的喊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话语,喊的嗓子都哑了。
几个男人彻夜未眠,守在床边,期间白宸甚至动过笛子,几次忍了又忍,而落九霄的杀意比他还重,扣紧的手心一片血r模糊,血y顺着指缝嘀嗒下来将床沿染的通红。
秦毅脸色就没缓过,y沉的能让人起寒栗,府里的人都提心吊胆的干着活,唯恐什么时候脑袋搬家。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第二日花小莫就从昏迷中醒来,在床上躺了数日后,苍白的脸渐渐有了几分血色。
转眼除夕在迩,府里喜气洋洋,花小莫食欲比前几个月好了很多,削尖的下巴开始有恢复圆润的迹象,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腹部已经有了明显的突起,好在是冬天,衣衫穿的厚实,不知情的人只看出他胖了。
巴蜀的冬天没有雪,只有干燥的冷,风大的时候刮起来就跟刀子一样。
冬天的太阳不及夏日的灼人,变的温和,暖人心脾,会让人忍不住感叹活着真好。
坐在垫了一层毛垫子的椅子上,花小莫懒洋洋的躺着晒太阳,旁边小桌子上摆着糕点和茶水,他最近胃口大增,虽然还有点虚,身体沉了不少,但他心情很不错。
阿七回来了,都团聚了。
“南风,等过完年开春了再去你家好不好?”花小莫挺不好意思,但是几个男人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南风心里感激对方还惦记着,微不可闻地轻叹口气:“主人,您不出事就是我族最大的幸事了。”
拍拍青年的肩膀,花小莫嘴角一弯:“放心,我一定会去的。”心里总觉得自己必须要走一趟,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他。
“主人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南风笑道:“属下这些年也建下了一份产业,算是小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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