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老子是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贰蛋
040.各怀鬼胎
与此同时,雷州府海康县知州府内。
知州革离君高居堂上,下面雷州府一众文臣武将分列左右,各自坐着。
留着两抹小胡须的师爷带着满脸狡黠站在革离君旁边,他天生贼眉鼠眼,显得分外猥琐。
革离君面上看不出喜怒,眼神扫过堂下诸人,说道:“元军大败硇洲之事,想必诸位已经知晓了吧”
堂下的人尽皆点头,不过神情各不相同,有的惋惜,有的欣喜,还有的若有所思。
革离君将这些人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缓缓又道:“诸位认为,我等当如何处之”
话刚出口,他左侧最上首的那人便说道:“元军覆灭,宋军亦是损失惨重,末将以为,我等应该趁此良机一举拿下硇洲,擒得宋帝!”
他名为祁书才,乃是雷州军总管,同时也是革离君的小舅子。革离君的正妻,现在的知州夫人是他的亲姐姐。有些这层关系,祁书才自然是革离君的亲信死忠。
有人听到祁书才这话,微微色变,嗅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随即,堂中有个满脸虬髯的大汉忽地怒不可遏起来,拍案喝骂道:“你这逆贼,竟敢如此出言不逊,我等乃是大宋武将,拿着朝廷的俸禄,你怎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这虬髯大汉名为柳弘屺,是雷州府出名的猛将,雷州飞天军都统,官拜正八品御武校尉。
当然,他的官职实不如祁书才的。祁书才为军总管,是整个雷州军的训练长官。
见柳弘屺这样大怒,祁书才却毫不在乎,也不生气,只是轻笑道:“你是大宋武将,那硇洲被攻时,怎不见你去援啊”
“那还不是知州……”
柳弘屺看向革离君,话说一半,突然醒悟过来,忙的住嘴,坐下身去。
他虽然生性鲁莽,但也不是傻子。当初元军攻打碙州岛时,他极力向革离君请命,要求增援碙州岛,是革离君始终不允。现在祁书才说出这些话来,他当然也琢磨得到革离君的心思。
再联想起最近的那些流言蜚语,柳弘屺心里不禁叹息,“难道知州大人真的要投元么”
他是个心存忠义的人,绝不愿意弃宋投元,但他也知道,若是现在出头,只会被革离君给收拾掉。
革离君见柳弘屺猛然坐下去,眼中泛过几抹冷笑,又道:“本府有件事情想要提点诸位大人,这些年来战乱连连,朝廷可是许久都没有拨俸禄下来了。你们的俸禄,可都是从本府的手里给发下去的。”
下面众人听他这么说,顿时更加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摆明是要反宋。
那些个死忠革离君的人立刻拱手说道:“我等必唯大人马首是瞻!”
革离君主掌雷州府近十年,在这里已培养出极大的势力。这些立即表态的人占据堂内人数大半。
紧随其后,那些个原本有些游离不定的文臣武将也都拱手,“我等听候大人差遣!”
登时,堂内只剩下寥寥几个人没有表态。
柳弘屺心中满是怒意,藏在桌下的手死死握住,但看过堂内众人,知道大局已定,心中思忖几番,只能拱手说道:“末将柳弘屺愿听大人号令!”
他做为飞天军都统,在雷州军中素有威信,原本几个没表态的人也都是他的亲信。
此时,见得柳弘屺表态,那几人也跟着拱手道:“末将等愿听大人号令!”
“好!”
革离君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来,“也不枉本府这些年来对诸位的关照。”
师爷则很是适时的在旁边谄媚说道:“大人,那咱们接下来作何打算”
革离君道:“宋朝灭亡在即,我等自然是趁此良机,拿下宋帝,送与元朝皇帝邀功。”
他的确去见过张弘范,也正如赵洞庭所想那样,他是怕张弘范要用他做炮灰,才没有立即表态投元。现在,元军大败,宋军受创,他意识到这个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才匆匆招手下文臣武将来到知州府。
只要拿下宋帝,那他革离君就是以大功之臣的身份加入元朝,到时候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想到得意处,饶是以革离君的城府,眼中也不禁泛出几分得意之色。
师爷在旁边忙弯下腰,“大人圣明。”
他别的本事没有,但察言观色,溜须拍马却是个好手。
堂下祁书才道:“大人,那我等现在就回去召集兵马,准备攻打碙州岛。”
其实他说的这些话都是革离君授意的,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个托儿。革离君为彻底收服手下众将,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用稍微赞扬的眼神瞥了眼自己的小舅子,他缓缓点头道:“好,那诸位将军这边回去备齐军马,五日后,战船在西流渡口集聚,
诸位将军卯时之前率军到西流渡口,兵发碙州岛。”
“是!”
一众文臣武将领命,陆续退了下去。
等堂下无人,师爷稍稍欠身道:“大人,李恒李大人已在书房候着了。”
革离君微微诧异,“张弘范没有亲自前来么”
他素有傲气,是以对败军之将张弘范也没有太看在眼里,直呼其名。
师爷道:“张大人借口大败之际,需要整顿军务,婉言拒绝了您的邀请。”
“哼!”
革离君轻轻哼道:“败军之将还如此高的架子,待我拿下宋帝,定要在元帝面前好好羞辱他一番。”
师爷轻轻笑着,没有说话。
“也罢!”
革离君自言自语般又道:“李恒身为副帅,既然是他
041.何为忠义
革离君自然怎么也想不到,赵洞庭能用瓷罐做出地雷那种威力巨大的东西。
但他向来多疑,还是将这事记在心里。
这时,李恒突然问道:“革大人打算何时攻岛”
革离君也不瞒他,道:“五日后卯时在西流渡口集聚。”
李恒轻轻点头,又道:“届时我和张帅率领五千军马为革大人掠阵,如何”
他和张弘范手下现在就剩下这么多能作战的士卒了,而且还都是守卫驻地的预备队。
革离君听他这话,只当他是想顺带着捞些军功,日后元皇帝忽必烈追究他们战败之事,他们也还有个功劳抵过,也不介意给李恒这个顺手人情,笑道:“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李恒又道:“可我军无船,还得仰仗革大人。”
革离君摆摆手,“无妨无妨,战船嘛,我雷州多得是。”
雷州近海,这些年元宋征战,革离君除去私募士兵之外,也的确造了不少战船。
李恒心中微喜,站起身拱手道:“那就多谢革大人了,我先行告辞。”
革离君便亲自将他送到府外去。
他怕是也想不到,李恒刚离开他的府邸,嘴角就已经泛出阴冷的笑容。
他和张弘范损失五万军马,哪里是掠阵这点小小功劳就能够功过相抵的
……
那头,柳弘屺回到家中,兀自怒气冲冲。
他的夫人见到自家夫君满脸不忿,疑惑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柳弘屺将夫人拉到室内,叹息道:“革大人要弃宋投元,率军攻打碙州岛!”
“什么”
柳夫人大惊,“革大人怎的如此不讲忠义”
她对自己的夫君自然也是极为了解的,知晓自家夫君素来都是主张宁死不降,更莫说攻打大宋皇帝。
柳弘屺忿忿地拍着桌子,“想他革离君初来雷州为官时,也是忠义凛然,真不知道如今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柳夫人轻轻握住自家夫君的手,柔声道:“他久居高位,执掌大权,心性变化也是使然。”
柳弘屺摇头感慨,“人心不古啊,食君俸禄,竟然不忧君所忧,反而助纣为虐。只可惜现在雷州府我能说得上话的人除你之外也就只剩区区数人而已,这些话要是给别人去说,怕是立刻得绑我去见革离君,然后将我杀之后快。”
柳夫人不禁忧心忡忡,“那革离君有对你动手之意”
柳弘屺道:“我在堂上说必定听从他的军令,他倒是没有表现出要对我动手的意思。不过我冲动之下曾呵斥祁书才不忠不义,革离君肯定能揣摩出我的心思。我估摸着纵是不对我动手,也会对我有所防备。”
柳夫人瞧瞧屋外,轻声道:“那夫君你打算怎么办”
柳弘屺重重答道:“我柳弘屺虽只是一介武夫,但也是大宋子民,让我投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说着,他忽地摆手道:“夫人你去拿纸笔来。”
柳夫人愕然道:“拿纸笔做什么”
柳弘屺道:“我给皇上写封书信,告知他革离君的不臣之心。再言明我先假意带军随着革离君攻打碙州岛,只待到得岛上,我再行反戈,为皇上斩杀叛军!”
柳夫人微微沉吟,“可革离君知晓你品性,会给你反戈的机会么”
她是女人家,心思到底要细腻些。
柳弘屺闻言咬咬牙,“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不能反戈,起码也能让皇上知道革离君的打算。”
柳夫人点了点头,走出门外去拿纸墨笔砚。
两人夫妻多年,她也仰慕柳弘屺的忠义,自然不会出言劝阻。她心里就想着,若是到时候夫君死了,那自己也跟着他去地府便是了。自己的夫君,可是将忠义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人。
不多时,她拿纸笔进来。
柳弘屺却是乖乖让座,让她坐到椅子上去,然后站在旁边磨墨。
柳夫人轻提毛笔,粘上墨汁,轻声问道:“夫君,该如何写”
原来柳弘屺虽是武将,却并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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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琢磨琢磨,道:“我就按着我的话说,夫人你帮我好好润色润色。末将雷州飞天军统帅柳弘屺遥禀圣上,雷州知州革离君意图谋逆,将于五日后卯时大军集结在西流渡口。末将假意率军与他攻岛,到得岛上时再行反戈,助圣上诛杀此贼。”
柳夫人奋笔疾书,字迹俊秀,然后抬头道:“完了”
柳弘屺挠挠头,“就这么多了。”
柳夫人不禁莞尔,又自顾自添上几句场面话,说道:“你啊,平时让你念书你不念,这下可好,连句恭维圣上的话都不会说。”
柳弘屺讪讪笑道:“这不是还有你么十多年来都是你替我执笔,我都已经习惯了,去学那些字作甚”
柳夫人摇摇头,哭笑不得,也无可奈何。
又在信的末尾添上日期,将信小心翼翼地折好,递给柳弘屺,“你打算
042.白猫传信
希逸走到柳弘屺家门口,却是将信塞到白猫嘴里,“宝贝宝贝,传闻知州大人向来疑心甚重,这回说不准可要靠你了,你可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张开嘴巴啊……”
白猫竟好似能听懂他的话似的,将信衔在嘴里,嘴巴闭得紧紧的。
当然,更可能的是因为它慵懒。因为刚衔好信,这白猫便又在希逸的怀里打起了盹。
希逸抱着白猫走出门去。
才不多远,身后就传来喝声,“站住!”
希逸依言站住,回头见到是几个带刀的士卒,笑眯眯问道:“几位军爷是在叫我”
这几个士卒,都是革离君那师爷安排来看着柳弘屺的,他们刚刚亲眼见着希逸从柳弘屺家出来。
为首的十夫长领着人走上来,问道:“你是柳将军家里下人吧,天色已黑,这个时候你要去何处啊”
希逸欲言又止。
十夫长瞪眼道:“快些说,要不然我立刻捆你去见知州大人!”
希逸装作满脸害怕的样子,咬咬嘴唇,说道:“几位军爷,这……小的是去城西头找何姑娘。”
十夫长道:“何姑娘又是谁”
希逸羞涩道:“是小人的意中人。她喜欢小人的这只猫儿,小人特意给她送过去。”
说着,他连忙走到几个士卒前面,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来,又道:“几位军爷何故会守在我家老爷门口,莫不是我家老爷犯了什么事”
其实这些士卒也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师爷让他们盯着,不让柳家任何人离开海康县。
接过银子,十夫长的面色稍好些,说道:“我等也不知道,不过师爷有交代,你们府中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县城。”
希逸赔着笑,“军爷辛苦!军爷辛苦!小的就是去城西头,不会出城,不会出城的。”
十夫长掂着手里的碎银子,摇头晃脑道:“你这样我们很难办啊,谁知道你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偷偷溜出城去”
“真他娘的贪得无厌。”
希逸心里暗骂,不得不又掏出些碎银子来塞到十夫长手里,赔笑道:“这些碎银给军爷们喝酒,要不劳烦哪位军爷随我走上一遭何姑娘难得开口向我借这猫儿玩耍几天,我要是不将猫儿给她送去,怕是她以后都不得再理我了,这……唉……”
十夫长见他这么懂事,又是柳弘屺家丁,也不好将事情做得太绝。
他嘴里说道:“要去也行,待军爷们先搜过你的身。”
旁边立刻有两个士卒走上来,将希逸浑身上下摸索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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