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宇哲林雪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谙
方纪年听了这话若有所思,摸了摸左繁清的头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想事情想的蛮全面的。那你就不能在门当户对的几个家族里,选一个你比较喜欢的左老爷子那么疼你,总不会委屈你的。”
左繁清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喜欢的,门当户对的那些家族。要么就是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要么就是已经与别的家族有联姻的关系,要么就是一些纨绔子弟、花花公子……我才不要嫁给他们呢!以后我要嫁的人,哪怕是联姻的关系。他的心里也必须只有我一个。”
方纪年不禁叹气道:”你这个要求也太高了。商业联姻中,真心是最不要紧的,利益才最重要。像可儿和宇哲这样的又有几个呢四大家族里来的婚姻悲剧,你又不是没看到过。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悲剧。所以我才劝你,还是要在门当户对的基础上,最起码找一个自己能看上眼的,不那么讨厌的,人品又过得去的。虽然我们的选择不多,但毕竟要在可选择的范围内为自己争取最好的,不是吗”
左繁清听了方纪年的话,愣了一会儿,又弯着两只眼睛,笑着对方纪年说道:”纪年哥哥说的很对,嗯我看纪年哥哥你就挺好的,我们两家又门当户对,不然咱俩凑合凑合”
方纪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你这个丫头古灵惊怪的,居然打趣到我的身上来了。”
左繁清脸上笑意更深:”我说真的,没跟你开玩笑。看宁姐姐和慎哥哥这么幸福,如果咱俩也能凑合凑合的话,那么以后我们四个不是还能一起玩吗”
方纪年苦笑道:”说你还是个孩子吧看你这没长大的心思,难道为了在一起玩儿,就要两个人凑合到一起吗结婚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说完,方纪年看了看舞台的方向,又继续对左繁清说道:”走吧,他们进展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去跟他们会合了。”
说着,便抬脚率先走出了会场。
左繁清站在原地,望着方纪年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许久,左繁清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不易为人察觉的苦笑……
第174章 非云哉
西崇云家。
云家家主云老爷子,此刻手中拿着一个鲜红的烫金请柬,坐在云家别墅的主位上,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紧挨着云老爷子坐在下首的,分别是云家的大少爷云栖梧,二小姐云期醴,三少爷云栖桐。再下首坐的是云家企业董事会的核心成员。坐在最外围的依然是云家子孙。不同的是,他们中间有一些人拥有云家的血脉,只不过他们是旁支的人。并不是云家直系的子孙,因此在这种场合上,并不如云家直系的云栖梧、云期醴和云栖桐那样有体面。而另外一些人的地位,还不如这些旁支的子孙。他们是云家收养来的非云氏血脉的子孙。他们大都是孤儿,无父无母,也不知道自己的社会关系,从小就被云家捡来,接受云家的教育,长大以后将继续为云家的产业卖命。拥有云氏血脉的子孙,不论是直系还是旁支子孙。都有些瞧不起这些非云氏血脉的人,于是便私下里给这些人取了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非云哉”。
云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环视了下面一周,然后沉声问道:”东川的请柬。你们怎么看”
云家大少爷云栖梧首先发言道:”家主爷爷,东川的这场婚礼,孙儿觉得云家该去。东川第一大家族慎家和第二大家族宁家联姻,这是东川的盛事。整个东川也就只有这两家联姻,才有资格将请柬发到其他三国来。况且如今慎家和云家的商战一触即发,慎家瞬间居然还敢把请柬发到我们云家了。如果不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云家是怕了他们呢!”
云老爷子未及说话,便听到云家的三少爷云栖桐说道:”去什么去慎家和宁家联姻,给我们寄请柬,不过是为了震慑我们家罢了。依我看,他们越邀请我们,我们就越不露面,看看到时候慎家还能不能下得了台!”
云老爷子向下面扫视了一圈,将目光最后定在了二女儿云期醴的身上:”醴儿,你怎么看”
云期醴想了想,沉声回答道:”慎家的这个慎宇哲,只回归了商界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哄得整个东川商界再一次众望所归,以最短的时间坐稳了东川商界第一大家族的位置。还将迟家彻底拔掉,手段非同一般。慎家和宁家的联姻关系已非一日,之前慎宇哲一直都没有回归慎家,宁家的那个小姐宁可却能够数十年如一日的等到现在。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听到宁可跟任何一个家族的少爷或者其他的男人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可见慎宇哲和宁可的心智都非同常人。如今,慎家和宁家强强联合。既然慎家把请柬发到了我们云家的手上,我们家作为西崇第一大家族,如果收到请柬而不去,就未免有些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云老爷子听完三位直系云家之孙的发言,并没有急着评判。而是将下巴一抬,看着坐在外围的非云氏子孙:”你们怎么一言不发都说一说吧,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沉默许久,终于坐在最外围的一个短头发干练的女孩起身说道:”家主,无心觉得,大少爷和二小姐所言甚是。既然慎家敢把请柬送到云家来,云家自然没有退避的道理。但是此行前往东川参加婚礼,云家的目的却并不能单纯。无心认为,云家应该趁此机会,多派一些人手提前进入东川,刺探我们需要的有些消息。必要的话,在东川各大产业中,最好是在慎氏或者宁氏的产业中,楔入一些钉子,以备必要的时候,能够有一些王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三少爷云栖桐听到云无心的这些话,不屑地笑了笑说道:”这话说的真是没什么见识啊!若说我云家往东川楔入一些钉子,早几十年云家就已经这样做了,还用你来说若说将云家的探子放到慎家和宁家,这分明就是不顾云家的安危。现在两家的商战一触即发,你还想着要往这两家去放探子。这不是摆明了要与人口实吗现在这两家最防着的就是外来人口,你现在将钉子放进去还有什么用呢没想到云家教出来的就是你们这些废物!只会说一些没用的废话,真是浪费我云家的金钱和粮食。”
”栖桐。”坐在对面的云期醴不悦地皱皱眉头呵斥道:”不得无礼。”
云栖桐看自家二姐神情不悦,便不好再开口。但脸上不屑的神情依然没有褪去。
云老爷子依然没有开口,他顺着云栖桐的目看了过去,只见云无心,虽然经过了这一番话的指责,脸上却没有任何难堪的神情,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这些话的影响。
而那一头的云无心似乎察觉到了云老爷子在上下打量她,便顺势看向云老爷子,朝着云老爷子微微笑了一下,点头致意。
坐在云无心身旁的其他非云哉的人,看到云无心的笑容,又看了看坐在首位的家主,都纷纷在心中骂了一句”狐媚”。
云老爷子的目光停留在云无心身边的云无愿身上,于是又问道:”无愿,你也说一说吧。”
云无愿闻言站起,向云老爷子点头致意,然后说道:”家主恕罪,无愿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可讨论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非云哉的其他人知道云无愿此言一定会得罪云氏家族的直系子孙,纷纷低下头不发一言,没有一人肯为云无愿辩解什么。而坐在非云哉上首的云氏旁支子孙。则纷纷站起来对云无愿指责道:
”你这个臭小子胡说些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家主让你发言那是抬举你!大家都在这里认真的议事,你在这里标新立异,是想显得自己多么与众不同吗你这个愚蠢的家伙。”
云栖梧和云栖桐坐在尊位上,嘴角含笑,冷眼看着云家旁支子孙对非云哉以及云无愿的指摘唾骂。云栖梧和云栖桐的眼中自然也是瞧不起这些带有云氏血脉的旁支子孙的,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好处,有很多场合自己不便说话的时候,就可以让这些旁支子孙来做。比如说现在。
对于云无愿这种不知好歹的人,自己身为云氏的直系子孙,如果去跟非云哉的人理论。未免有点落了身份。所以这种事情让旁支子孙去做,就再合适不过了。而那些带有云氏血脉的旁支子孙,也恨不得抓紧机会,向直系子孙讨巧卖乖。
骂了好一会儿,云老爷子干咳一声,众人知道会意,于是云家大堂瞬间鸦雀无声。只听云老爷子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无愿就说一说,为什么不必讨论”
云无愿无视旁支子孙那些恶毒的眼神,继续说道:”禀告家主。这种小事只需要由您和核心成员,或者直系的少爷和小姐们协商一下就可定夺,无须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叽叽喳喳,惹您厌烦。况且,无愿觉得,慎家的请柬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云家去是一定要去的,只不过去了之后要为自己争夺到什么消息,争取到什么便利,这才是关键。总不能云家去一次婚礼,空手而归,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得到,这就得不偿失了。因而无愿觉得,这次家会讨论的,不是去或者不去的问题,而应该是如何、如何做的问题。”
云无心听到这话,感激地朝云无愿投去一个眼神。很明显,云无愿的这些话句句都是在为刚刚云无心的话找补。
云无愿的一番话说的非云哉和旁支子孙的眼神又是一阵淬毒。但云无愿旁若无人,视若无睹。云家老爷子对这一切不置可否,继续说道:
”东川迟家家主何在”
众人被云老爷子的话问得晕头转向。这里不是西崇云家吗除了云家的人,怎么还会跑出一个东川的家族迟家又是哪一家
只见角落里瑟缩地站起一个人影。众人随着人影看去,只见一个清瘦又佝偻的男子站在那里,声音颤抖地说道:”迟家家主迟可凡在此,请云老爷子吩咐。”
云老爷子还没说话。云栖桐就着急的说道:”家主爷爷,这人是东川迟家的人。东川的家族为何会在我云家的家会上还有,我记得迟家的家主不是那个叫什么迟景重的老头吗这个迟可凡又是谁”
”这是他的儿子。”云老爷子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便再也没有下文。
云栖桐遂将眼神投向站在云老爷子身后的云管家,之间云管家朗声说道:”这位就是东川迟家的家主迟可凡。是原家主迟景重的儿子。东川迟家曾经做到过东川四大家族的位置,后来被废。如今的迟家为现在的四大家族不容,因而逃难到了我们西崇。”
云管家的话一出,大堂里所有的人看迟可凡的眼神全部都变得轻蔑可笑。
”原来是被废了呀!”
”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罢了。”
”都这种地步了还叫什么家族叫什么家族,真是丢脸。”
”要是我就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这辈子都不出来见人了。他居然还有脸站出来叫自己家主!”
”就是呀!居然还有脸以东川的身份出现在我们云家的家会上,这种背主的人真是不要脸!”
……
迟可凡面对众人的指责和羞辱,只觉得面上难堪,无地自容。按照迟可凡往日的心性,他非常想就这样甩手走出云家的大堂,说不定还能为自己争得一丝尊严。但是呢!就这样走出云家大堂,他又能得到什么他悲背弃了东川,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杀了从小带自己到大的管家叔叔和阿姨,只身来到西崇。如今自己心怀重建迟家、杀回东川、搞死四大家族的宏伟野心,就一定要忍下眼前的这些羞辱和蔑视。因为在西崇这个地界,自己离了云家,什么都不是。
自己需要云家。
刚刚那一番发言,迟可凡就算再笨也算看清了,在云家这个复杂的家族里,地位最高的自然是云老爷子,下首就是云家的正系子孙,再下首是云家的一些董事会的核心成员,核心成员之下,办事的就是拥有云家血脉的旁支子孙。而最没地位的,就是那些非云哉的成员。
自己呢迟可凡想到这里不禁苦笑,自己这种家破人亡,只身跑来云家寻求庇护的人,想必地位要比非云哉那些人还要低一些。可是自己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在西崇尚且没有站稳脚跟,云老爷子又为何要问自己的意见呢
第175章 云老爷子的决定
迟可凡不明就里,也不知云老爷子为何要问他的意见。因为迟可凡觉得,云老爷子对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拿定了主意,至于非云哉或者旁系子孙的意见,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但即使如此,迟可凡出于对东川的怨恨,对四大家族的怨恨,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家父跟慎家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最知道慎家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如今慎家将请柬送到云家手里,就是笃定了云家一定会碍于面子。接下请柬,去东川参加婚礼。而现在大家都知道云家和慎家的形势。因此我冒昧揣测,慎家的人是想借这个机会,将云家的人骗到东川的婚礼上,借此除掉云家的人。因为云家只要去参加婚礼,派出的人,地位和身份一定都不低,如果云家的人被杀,就能够彰显慎家的威风,甚至是彰显东川的威风。因而我觉得。云家万万不能去。哪怕是为了性命考虑,也不能去趟这一趟浑水,反正他们慎家也不是真心邀请。”
迟可凡一番话说的诸人纷纷鄙视,这是什么人呢真的是家主吗怎么会有如此短视的见识这说的都是什么呀什么为了性命就不去参加婚礼,哪跟哪儿呀就这种单色。还配参加云家的家会吗他把云家当什么当刀子使吗这目的未免也太明显了。
非人哉和一些旁支子孙纷纷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等待迟可凡的,一定是云家正系子孙的勃然大怒。
果然,云栖桐听完迟可凡这话,怒不可遏地说道:”迟可凡,你当我云家是什么人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本是因为无家可归才投到我们云家来的,是我们云家好心收留了你!我们还许诺要帮你恢复迟家,要帮助你打回东川去,但你是怎么回报我们的这才刚刚到我们云家几天啊就开始插手起我们云家的内务了!你当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心思不成你如此挑拨云家和慎家之间的关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云家如果被慎家灭了,他们第一个要的就是你的命!”
迟可凡被云栖桐,恶劣的语气吓得缩了一下脖子。难道自己的目的真的有这么明显吗自己不过是小小的想挑拨一下云家和慎家的关系,想要云家在与慎家的商业对战中不要退缩。如果云家也能更恨慎家一点,就能够与自己同仇敌慨,说不定自己的目的还能实现得更快一点。但是没想到,自己的目的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
云栖梧和云期醴则对迟可凡的话不置一词。在他们两个的心中,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云氏直系子孙,那迟可凡只是一个丧家之犬,根本没有资格在自己的面前狂吠。如今家主爷爷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说话,就是想看看他心里到底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正常有心的人遇到如此情况,光是看看之前各种人在云家的地位。便可得知自己在云家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份。但是这个迟可凡,偏偏什么都没看出来,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贸然开口,果然不知好歹。
果然,云老爷子对迟可凡的话并没有评论:”这次东川之行,就由醴儿和无愿去吧!另外旁系的家族,让云卿卿和秦家的秦飞去。”
云栖梧听到云老爷子的决定,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自己是云家长孙,理应留下来处理云家的日常业务和突发事件。栖桐还小,心性也不够稳重;四妹妹云期泉,更是整天连个人影都抓不到。直系就只剩下云期醴可当大任。旁系家族对于这样的人物落到云卿卿身上,也是乐的看戏。谁都知道,这样的场面,直系去世为了给家族长脸,非云哉去是为了给家族跑腿干活。而旁系去,只是打打酱油,必要的时候做那个先被枪打死的出头鸟的。
非云哉的众人听到这样出头露脸的机会落在了云无愿的身上,都纷纷对云无愿投去嫉妒恶毒的眼神。唯独云无心暗暗替云无愿开心。
云栖桐不满地嚷着:”爷爷,二姐姐和那个什么愿的,去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要让云卿卿那个丫头去还有那个秦家,只是西崇的一个小家族,根本没有资格代表云家去参加这样的场面。云卿卿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头,她和秦飞怎么能担得起如此重任”
但是云老爷子像是没有听到云栖桐的话一样。转而对云期醴说道:”醴儿,你准备一下,婚宴前三天到达东川即可。需要安排什么。都提前准备好。有什么任务,要提前跟无愿沟通。”
云期醴朝着云无愿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很快将眼神收了回来:”是,爷爷。”
坐在上首尊位上的云老爷子和云期醴、云栖桐等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坐在角落的旁系和非云哉一句话都插不上。而比这些人更加尴尬的是迟可凡,他没有得到云老爷子让他坐下的命令,也没有任何人示意他可以坐下。因此他只能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直到云老爷子说”散了吧。”迟可凡才随着一众旁系子孙和非云哉从侧门退出来。期间又遭受了这些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
迟可凡敢怒不敢言,垂头丧气地回到住处,一开房门便看到黑衣男子坐在房中。
”你是怎么进来的”迟可凡站在门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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