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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药
沈砚山猛然坐起来。
他的预感成了真。
他来回跺了几步。
司大庄则急了:“快,五......团座,快去把她拦回来。”
沈砚山眼底,浮动了几分愠色,也添了几分冰冷。
“不。”他淡淡道,然后又喊了副官,“你们快马出城,照我的吩咐办事。”
他跟副官们交代了一番,自己也带上了司大庄,骑马稍后而出。
“她手里有枪,枪法比你们都好,要当心,别给她开枪的机会。”沈砚山又叮嘱了几句。
几名副官换了军服,穿上了粗布衣裳和布鞋,抄近路出城去了。
沈砚山骑在马上,一直沉默不语。
司大庄也觉得自家妹子没良心。
五哥给他们好房子住,又供他们吃喝,还救了司露微的命,司露微居然想要跑。
有什么可跑的?
哪怕真在五哥房里服侍,也是司露微的造化。五哥这样英俊,而司露微的容貌,谈不上多么国色天香,是配不上五哥的。
“我家小鹿,打小就是个闷葫芦,脑子不清楚。”司大庄跟沈砚山解释,“五哥,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司大庄觉得这一刻的沈砚山,鬼气森森的。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31章 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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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想要甩掉自己的出身,真的挺难。
比如说司露微,是南湖县赌鬼的女儿,下九流的人。她身上有钱,却没什么见识,城府也是跟沈砚山斗心眼。
等她真的孤身上路,她满怀胆怯
半路上她就被土匪给抓了。
土匪动作很快,先抢了她的包袱,再用麻袋套住了她的头,趁机就反绑了她。
她都没来得及反应。 被抓的瞬间,她睁大了眼睛。假如她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几个“土匪”脑袋中有一圈印子,那是带军帽勒出来的,并非真正的土匪。
但是她不懂这个,她见识太少了。
她像只落入猎人陷阱里的鹿,等待着被人宰割的命运。
沈砚山一直在旁边。
山上只有三间茅草屋,都是猎户留下的,他坐在左边的屋子里,沉默不言,不吃也不喝。
司大庄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动静,也不敢惹沈砚山。
司露微被关在后面的屋子里,关了两天。
她一直没什么动静。
到了第二天夜里,土匪想要撕她的衣裳,作势要强了她,她挣扎着狠狠咬了对方的手,几乎要把他的肉咬下了,那土匪却不狠打她。
司露微松了口。
到了这一刻,她突然看向那土匪:“你是不是沈团座的人?”
这句话,那警卫班的副官听到了,沈砚山也听到了。
沈砚山沉默闭了下眼睛。
“真是.......气死我。”他慢腾腾地叹气。
屋子里点了半截蜡烛,烛火葳蕤,模模糊糊总不太真切。
司露微被带进来,看到了她哥哥。
司大庄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不看她的眼睛,将她领到了沈砚山面前。
沈砚山坐着,微弱的烛火落在他脸上,他的高鼻梁和深眼窝都有阴影,让他这张无喜无悲的脸像是瓷器,不带活气。
他没有抬眸,手里端了一杯热水,眼睛一直落在那腾起的氤氲水雾上,冷漠开口:“跪下!”
司露微站着没动。
司大庄用力压住她的肩膀:“死丫头,你跟谁斗狠呢?赶紧跪!”
司露微饿了两天,水都没有喝一口,浑身上下无力,随着她哥哥的粗壮手臂一按,她身不由己跪在了沈砚山面前。
沈砚山铁青着脸,仍是不看她。
“说一说感想。既然跑出来一趟,没有收获就是白跑了。”沈砚山道,“说得好了,这件事就揭过去;说得不好,你也不必回去,我叫人在后面给你挖个坟。”
司露微低垂了头。
她看着地面。
她第一明白,出城别乘坐马车,也别走官道,应该像当初的孙顺子,先在城里找个地方藏半个月或者几个月,等沈砚山放松了警惕,再装扮成乞丐出城。
第二,真遇到了土匪,人家不会关她两天,直到现在才来动她。她被关起来的瞬间,就应该清楚自己又落回了沈砚山手里。
她只有这两条感想。
她又想起沈砚山的话:“我又不会真拿你怎样.......”
他现在这样威胁她,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故而她不说。
沈砚山见她一直沉默,就站起身,对三名装土匪的副官道:“去挖坑!既然你不听话,我不要你了。我得不到,也不会便宜其他人,你就在这里吧。下辈子投个好胎。”
司露微咬了咬唇。
她被沈砚山拽了起来。
沈砚山一手拉着她,一手拿了桌子上的烛火,去了茅草屋的后面。
后面是个空地,山土结实。
“大庄,你留在屋子里。”沈砚山又道。
司大庄犹豫了下,转身往回走,非常听话。
司露微和沈砚山站在旁边,看着三名副官不停挖坑。
坑越挖越深,司露微几乎看不见那三个人的身影了,地上全是挖出来的新土,泛着草腥气。
她没有动。
坑里的三个人跳出来,已经挖好了。
沈砚山把蜡烛交给一名副官。
他随身带着刚刚司大庄从司露微身上解下来的绳子,在烛火上一燎,烧成了两截,他俯身先绑了司露微的小腿,又把她双手反剪过,仔细绑结实。
他先跳下了坑。
坑足有他的肩膀深,他抬眸,在漆黑的夜里,眼睛被烛火那点微光一照,有种决然狠戾的清冷。
他张开了手臂。
副官会意,把司露微往坑里推。
司露微手脚被绑,落入了沈砚山的怀抱里。
沈砚山道:“这里风景好,你就安心葬在这里,我以后想起来了,就会祭拜你。”
司露微仍是不言语。
她闭上了眼睛,做出了无言的反抗——死活不肯求饶。
沈砚山再次看了眼她,然后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
他的手攀爬在坑沿上,稍微用力就把自己攀了上去。
他接过快要烧完的蜡烛,冲三名副官点点头。
司露微被沈砚山平放在坑里,此刻她把脸往下埋,仍是不说话。
她不后悔。
沈砚山那天晚上发疯,差点给她打了吗啡,她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断乎不会再留在他身边。
她还是要跑的。
这次没有跑掉,下次总有机会。
坑上有潮湿的泥土落下来,副官们开始往坑里填土了。
司露微知道沈砚山不会真杀她,这也是他告诉她的。
他无非是想要吓她。
她要熬住。
这次赢了,她才可能有机会。
泥土很潮,又是从上面落下来,打在她身上有点疼。
除了身上,她的头脸上也落满了泥土。
她侧躺着,脸仍是朝下,不看坑上的沈砚山,也不求饶。
片刻之后,泥土覆盖了她全身,她的眼睛紧闭着,眼前是漆黑的,鼻子四周全身湿泥的气息。
身上越来越重,好像盖了层厚被子。厚被子继续加重,鼻子四周的泥土随着上面的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结实,她逐渐感受不到空气里。
身上的土更加重了,空气也好像没有了,司露微陷入了一种窒息里。
这窒息既是逐渐增加的,也好像是突如其来的。
她一瞬间就怕了。
她的身体被土压得动不了,鼻子全是土,没了进气,死亡陡然罩临,她开始慌了。
她明明知道沈砚山就在上面,也知道自己哪怕憋气晕过去片刻,也不至于死。能赢沈砚山这次,下次他就不敢胡作非为了。
可知道归知道,她在那一瞬间怕到了极致,是身体上的怕、骨子里本能的怕。
她总说要自杀,死真的到了跟前时,她的身体先背叛了理智,浑身上下欲求生,她拼命挣扎,用头去拱那泥土,想要坐起来。
可副官们埋了半坑的土,司露微光凭上身动不了,她就全是都动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挣了多久,突然眼前一亮。
司露微的眼神里全是惧意,不停大口大口呼吸,终于开口:“五哥,饶命!”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32章 不许说五哥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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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山手里的蜡烛突然烧完了。
触目漆黑。
司露微全身埋在重重的土里,只有脸露在外面,山林的风拂面而过,带着腥湿的土气,她在这个瞬间崩溃,失声大叫。
“哥哥,哥哥救命!”
她嗓音尖锐刺耳。
司大庄从未听过他家小鹿用怕得破声的嗓子喊,当即冲了过来。
适应了黑暗,还能看清楚人影。
司大庄觉得沈砚山是从土里刨出了小鹿的尸体,他也吓到了,崴了脚低呼:“错你娘的!”
司露微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咽,不像哭,反而像是幼兽受困时弱弱的低吼。
这声音在空旷的山林里,听起来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沈砚山也被她的声音弄得心慌,知她这次是真吓坏了。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教训她,至少要把她埋到昏迷,可此刻他也乱了。
他和司大庄手忙脚乱把司露微从土里拉出来。
司露微回家之后,就落下了病根。
她夜夜做梦,梦到自己被土埋,然后一身大汗惊醒,再也睡不着。
她逃了一次,吓破了胆子,暂时再无逃走的心思。
可她的失眠越来越严重。
到了第五天,她堪堪阖眼,尚未进去深睡,那土又开始往她身上埋。她明明还有点意识,身处高床软褥间,可土就是纷纷扬扬砸向了她。
她坐起来,额头已经汗湿。
“小鹿。”她哥哥敲了敲房门,“你又叫了,做噩梦了吗?”
司露微起身下床,打开了电灯。
司大庄披衣走了进来:“我才睡,你鬼叫就把我吵醒了。你脸色特别难看,白里泛青,你自己知道不?”
她已经五天没怎么睡过了。
她哥哥说话不好听,但他高大威武,他的腰足有司露微的三倍粗,是真正的莽汉。
“哥,你陪我睡吧,我害怕。”司露微拉住他的袖子。
司大庄哦了声,准备进来,想了想又觉得不适合:“五哥说我们大了.......”
他一提沈砚山,司露微的脸色就全青了,牙关有点颤。
司大庄和司露微从小就比其他兄妹要亲,也比其他兄妹爱打架,当然主要是司露微打他。
前几年冬天冷,他家没有厚被子,小鹿晚上冻得睡不着,就跟他一起睡,两个人分两头,他抱着司露微的脚,贴在他的胸口,就这样一直睡到开春暖和了。
“不过你也不大,还是个小不点。”司大庄又道。
他上了司露微的床。
兄妹俩还跟以前一样,一人睡一头,脚挨着头。
司大庄虽然粗俗得厉害,但没有脚臭。
他抱着司露微的小腿,还是贴在胸口,司露微就把脸贴在他的脚背上。
司大庄在那头问她:“好点了吗?”
“好多了。”司露微感受到了哥哥皮肤的温度,终于没了在坟墓里那种冷,微微舒了口气。
这个晚上,梦还是跃跃欲试要找她,可她浑身都暖,双足瞪在她哥哥怀里,梦里再也没了那种绝望。
她终于睡了一觉。
沈砚山每天早起,都要先去叫司大庄。这天他敲门,门一推就开了,司大庄不在房间里。
沈砚山有点好奇,心想他今天怎么早起了?
他又路过司露微的房间。
房间里是玻璃窗,没有拉窗帘,从外面一眼望进去,就看到司露微和司大庄兄妹俩抱着彼此的脚,都睡得很香。
沈砚山蹙了蹙眉头。
他想要骂人。
长大了,亲兄妹也要避嫌,否则旁人嚼舌根起来,可不管你们到底感情有多好,只会说得很不堪。
可他转念想起司露微昨天那个脸色......
她这几天脸上都泛青。
沈砚山向来胆大妄为,那天也是真被司露微气疯了。想到她要逃离自己去找徐风清,他就恨不能要宰人。
抓到了司露微之后,她一句软话也不肯说,沈砚山的怒意就冲到了顶点。他看上去不动声色,其实早已气昏了。
他盛怒之下,什么都干得出来,把司露微埋进了坑里。
他做的混账事多不胜举,无意造成的恶劣后果也有很多,他却从不后悔。
只有这次。
他后悔了。
看到司露微夜夜做噩梦,他肠子都悔青了。
不该这样对她的。她想要跑,还不是因为自己用吗啡吓唬她吗?还不是因为自己鼓励她,告诉她说他绝不会害她吗?
都是他的错,才导致她铤而走险。
沈砚山叹了口气,没有打扰司露微和司大庄,自己去了营地。
最近的军务特别忙,他又发布了招兵令,又要商量买新的武器,且旅长沈横病倒了,把很多事都托付给了他。
沈砚山忙得不可开交。
司大庄和司露微睡昏了,两个人直到中午才醒。
司露微醒过来之后,脸色缓了不少,有了点血色。
司大庄吃了午饭去营地,没找到沈砚山,自己又回家了。
司露微正在替他做秋天夹棉的袍子,他就说:“不用做了,我现在有军装穿。”
“平时总有休息的时候。”司露微道,“到时候穿。”
司家一直很穷,司大庄也一直是个二傻子,但他衣裳鞋袜总是很整洁干净,这些全是司露微的功劳。
她做饭做菜快,做衣裳做鞋也快,什么活计到了她手里,她三五下就能做完,而且做得精致漂亮。
“平时也穿军装,休息的时候更好穿。穿到窑子里去,那些姑娘都拼命巴结我。”司大庄道。
司露微白了他一眼。
司大庄又说:“小鹿,你别生五哥的气,咱们现在的好日子,都是五哥给的。”
司露微正在往布料里加一层薄薄棉花,听闻此言她手微顿:“他对我们恩重如山,但他也要我们听话。若是不听话,他待我们连畜生都不如。庄稼人养条牛舍不得打,他却不同。”
司大庄蹙眉。
司露微的话,让他不太高兴。
他是既崇拜五哥,又感激五哥的。
“小鹿,你不许说五哥坏话,要不然我会揍你的。”司大庄道,“你别以为我怕你.......”
后面这句,说得底气不足。
“那他要是逼死了我,你杀不杀死他?”司露微突然问。
司大庄愣了片刻。
然后他又想到了什么,翻了个白眼:“五哥干嘛要杀你?”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33章 再次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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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一下午就把一件夹棉长袍定了型,明天能缝好。
她又给司大庄做了几个他爱吃的菜,兄妹俩很清静过了一天。
晚上洗漱之后,司大庄问她:“还跟我睡吗?”
“跟。”司露微道,“我昨晚睡了个好觉。再过几天,我好一点了就自己睡。你这几天都陪我。”
司大庄说好。
他仍是抱着司露微的脚,贴在他的胸口。
两个人分两头,说话就不能耳语,司大庄又是大嗓门。
说了半天,司露微按灭了电灯,打着哈欠拖长了声音:“困,你吵得我头疼。”
司大庄则有点睡不着,因为中午才起床,昨天睡太多了。
司露微前几天失眠伤了元气,需要睡眠补觉。
她阖眼,呼吸很快就均匀起来。
司大庄熬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听到外面挂钟敲响,才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
他正入眠,突然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司大庄睁开了眼睛,黑暗中看到了沈砚山。
沈砚山示意他噤声。
“你出去,回房去睡。”沈砚山悄声对司大庄道,“我在这里守着她,她没事的。”
司大庄半睡半醒,很听话的起来,给沈砚山腾出了位置。
沈砚山脱了外衣和鞋袜,躺到了司大庄那个被窝里。
司大庄回房之后,有点疑惑:“五哥怎么让我出来,他自己陪小鹿睡?我才是小鹿的亲哥哥,若是我跟小鹿睡不适合,那五哥更不合适。”
然而他素来没什么脑子,对沈砚山言听计从,又是睡意初起,人糊里糊涂一头栽倒了自己床上,呼呼睡了。
沈砚山没有睡。
他脱了上衣,连里衣都没穿,直接把司露微的脚贴肉搁在自己胸口。
她是细长身材,小腿很瘦,脚掌也薄,气血并不是很足,所以肌肤微凉。
他此刻并无任何邪念,单单是抱着她的腿,心中满是愧疚:“小鹿,我太混账了。只有这一次,我再不吓唬你。你怎么待我都好,打骂都可以,只要别跑,别离开我,我受不了这个。”
若是抱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胸膛,这些话哪怕她睡着了,在她耳边说说也无妨,可惜只是抱着她的脚。
沈砚山睡眠浅,一直留心司露微。
天亮了之后,他起身离开了,又去隔壁房间把司大庄叫了起来。
司大庄还等着吃早饭,沈砚山就道:“咱们出去吃。”
司露微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梦里还是有土,但感觉那些土轻飘飘的,并不砸在她身上,也很容易拨开。
恐惧挨过去一次,就能慢慢好转。
一连过了好几天,她终于不再做梦了。
时间也到了九月下旬,南湖县开始有点冷了,深秋的风渐寒,把门口的树叶吹黄了,坠了满地。
司露微有天夜里突然醒过来。
她把脸贴在她哥哥的脚背上。因为脸有点凉了,所以她蹭了几下,对方的脚却突然紧绷。
司露微感觉不对劲——这双脚有点柔软,不像她哥哥的脚背那样粗糙。她对她哥哥的脚特别熟悉,因为她冬天总是挨着他的脚睡。
她猛然坐起来,怀疑自己又做梦了。
她爬到了床的另一头,想要看清楚。
半夜没有月色,屋子里是漆黑的,她才爬过去,一双手臂就环住了她,将她按到了自己怀里。
“不睡觉,乱爬什么?”沈砚山的声音,在夜里清泠泠的,听得人心里发寒。
司露微吓得半死,推开他就要跑。
他早已预料,双臂死死箍紧,又说了句:“别闹,睡觉吧,刚过三点。”
司露微的呼吸都停了。
她只犹豫了两秒,就放开嗓子大喊:“哥哥!”
她喊了好几声,把隔壁的司大庄吵醒了,沈砚山也松开了手臂。
司露微跳下床,鞋也不穿了,拉开门就要往外跑,正好司大庄推门进来,兄妹俩撞成一团。
她的鼻梁撞到了司大庄的下巴上,疼得她鼻子一阵阵发酸。
沈砚山开了灯。
“他......他.......”司露微在骤然明亮的灯光下,眼睛有点晃,指着沈砚山,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
司大庄很不耐烦:“五哥陪你睡,也有过错了?你不是怕吗?半夜鬼叫,你越来越疯了。又泼又疯,将来谁要你?”
她还没有发脾气,先吃了她哥哥一顿牢骚。
沈砚山也披衣下床。
他走到了司露微身边,拿起外套披到了她肩上:“我若是想要做点什么,早就动手了。让大庄回去睡,他明天也有当值。”
司露微从震惊中逐渐冷静下来。
她沉默看着司大庄。
司大庄打了个哈欠,睡意未醒,转身就回去了。
沈砚山关了门。
司露微站在门口,不愿意挪动双腿。
他就指了指房间里的桌子,自己先坐了,从暖壶里倒了两杯水。
已经是后半夜了,暖壶里的水也是半温,他一口喝完了,看向司露微。
司露微这才走过来坐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不是想占你的便宜。上次的事,是我的错,想要替你做点什么弥补。”沈砚山解释,“你这几天睡得可好?”
她以为是自己哥哥在,睡得很踏实。
司露微抬眸看着他,眸光里还是有很强烈的抵触和惧意:“我哥哥可以陪我。”
“他是你哥哥,你们兄妹俩不能太过于亲近,叫人知道像什么话?”沈砚山淡淡道,“若传出去,旁人还以为你们兄妹不道德,你哥哥和你的名声都毁了。”
司露微觉得他在胡扯。
可她不太想反驳。
对于沈砚山,她心中的恐惧又增加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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