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药
她自己拟了清单。
因为才腊月初,她也不急。她今年之所以早准备,是想带着司露微,教教她这些。慢慢带着她,等她将来进门了,徐太太就可以把这些人情往来都交给她。
司露微一开始有点糊涂,后来见徐太太一句句讲解得很仔细,心中就明白了。
她明白了这一层,脸上就始终带着点羞。不知是被寒风吹的还是自己烧的,她面颊总带着点红。
她肌肤白皙,透出点红润,非常好看。
徐风清时不时偷偷瞥她,各种绮思萦绕不断。
他也想起上次同窗们的取乐。
他到了这个年纪,虽然没经历过,可身边朋友多半都是风流才子,该知道的都知道。他很想要抱一下司露微,或者亲她一下。
想归想,他其实不太敢造次。
司露微一直抱着玛丽,又要留心听徐太太的教导,回来时又给徐风清做了顿午饭,傍晚回到家,她疲倦极了。
她躺在炕上,玛丽前爪搭在她的手臂,一人一狗都不太想动。
沈砚山回来时,看到她屋子里没有开灯,很生气问石嫂:“小姐还没回家?”
石嫂压低了声音:“早回来了。”
司露微都听到了,但一动也不想动。
沈砚山进了她的房间。
屋子里没有烧炕,一股子寒意扑面。司露微缩在被子里,越睡越冷,却实在不愿意动一下。
沈砚山开了灯。
司露微抬起手臂盖住了眼睛。
他就坐到了炕旁,伸手摸她的脸。确定她没有发烧,就松了口气。
“怎么了,徐家给你委屈受了?”沈砚山问。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幸灾乐祸。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60章 你把我妹妹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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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实在没力气。
逛铺子不算什么。
可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徐太太坐着,她和徐风清站着。
她总不能跟徐太太齐平,也去坐下,只能站在旁边。
这原本也没什么,她能受得住,但她怀里抱着玛丽。
玛丽不认生,出去见到了陌生人也不畏惧,只是不给人抱。徐风清想要替换下司露微都不行。
司露微放下玛丽,它跑了两步就不干了,非要拖着走,司露微又舍不得拖它,只能抱在怀里。
这些,她没有跟沈砚山说,只是道:“我就是有点累,腿酸,胳膊也酸,抱着玛丽逛了很多地方。”
沈砚山摸了摸她的头发。
司露微又道:“五哥,你能不能叫石嫂进来,把炕烧了?我很冷。”
沈砚山喊了石嫂。
石嫂连忙进来,烧好了炕。但等暖意上来,至少要半个小时。
沈砚山知道她一旦害冷,脚先是冰凉。只有脚不冷,她才会慢慢暖和起来。
等炕上热还要半个小时,沈砚山怕她难受,走到了她的脚边。
伸手一摸,她双足果然是冰凉的。
沈砚山心中微痛。
他这些日子一直派人打听,哪里有医术可靠的大夫,给司露微调养调养,只可惜没有个眉目。
名医难寻。
他应该叫石嫂弄个汤婆子进来,可此刻他满心都是司露微,于是坐到了炕头,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将她双脚贴肉抱进了怀里。
司露微先是没什么知觉,后来双足逐渐有了暖意,她挣扎着坐了起来,震惊着要收回自己的脚:“五哥,别冰了你,我脚冷。”
沈砚山不放。
他是把她的脚,贴在自己的心窝。
司露微争不过他,一双脚贴在他胸口,若是用力挣扎又会踢伤他,真是进退不得。
“五哥!”她用力往回缩脚,人也坐了起来。
沈砚山不放:“我能替你做的事不多,你躺好了歇歇,也算遂了我的心。”
司露微至今为止,还是有点怕他。
他今天放了她去徐家,司露微总感觉他的情绪处于失控边缘。非要和他对着干,还不知他又要闹出什么。
像上次,他气急了打算用吗啡控制她,甚至也打算活埋她。
他那些想法都是真的,最后没有做成,也是一念之间的善意。
若下次,他那点善意不见了,自己死在他手里,也是白死了。
她果然躺着,心里七上八下,慢慢等炕烧热。
沈砚山也侧躺下,仍抱着她的脚。
他闻着她被子上的味道,心里既甜蜜又酸涩。
他很想对她说:“小鹿,别再去徐家了。徐家能给你的,我一样能!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家!”
他躺在她身边,玛丽在被子里拱来拱去,舔了舔沈砚山的脚,也趴到了他的小腿上,觉得这样很暖和。
玛丽一直很喜欢沈砚山。
后来火炕逐渐暖了,沈砚山也感受到了身下的暖意,暖得几乎发热。
司露微低声提醒他:“五哥......”
沈砚山坐起来。
他从炕上下来,一粒粒扣衬衫的纽扣。
司大庄去打酒了,落后一步回来,正好冲进了司露微的房间里。
看到司露微有气无力躺在床上,而沈砚山正在系衣裳,司大庄整个人都惊呆了。
“五哥,你把我妹妹办了?”司大庄问。
司露微原本累得要死要活,听闻这话,猛然跃起,把司大庄打了一顿。
司大庄抱着脑袋哀嚎不止。
他骂司露微:“你这个泼妇,你赶紧嫁出去,老子不跟你过了!告诉你啊司露微,下次再打老子,老子要还手了!”
他从小就挨打,每次被打急了都要叫嚷着下次还手。
然而从未还手过。
他知道小鹿的胳膊腿细不经打,也知道小鹿可怜无依靠,若他真打了她,就跟那个死鬼爹一样了,小鹿更加可怜。
司大庄傻归傻,只舍不得妹妹。
司露微则道:“你鬼扯什么?”
司大庄很不满:“你躺在床上,五哥在扣扣子,还要我怎么想?反正你迟早都要是五哥的.......”
司露微脸又黑了,跃跃欲试还要揍他。
沈砚山这个时候就拉偏架,拦住了司露微:“你现在不冷了吗?”
司露微叹了口气。
沈砚山又道:“一点小事,你急什么?这性格可不行。”
司露微败下阵来。
今晚她没做饭,是厨子做的。
吃饭的时候,司大庄跟沈砚山说起了一件事。
“五哥,你下午跟团里参谋开会的时候,方力那小子又来了。”司大庄道。
方力是沈横的副官长,沈砚山以前很巴结他。
现在,他也是跟方力处好了关系。
方副官长有什么事,都会私下里先给沈砚山通个气。
“他说什么了?”沈砚山漫不经心问。
司大庄道:“他说,旅座最心爱的十姨太怀孕了,这几天胃口不太好。旅座的意思,是想让小鹿去给十姨太做几天饭,但又知道五哥你拿小鹿当块宝,没敢提......”
司露微:“......”
她哥哥不经意的一句话,还是让她心尖烫了下。
她从不知尊贵为何物,也觉得像她这样的人,一生都体面不起来。哪怕是和徐风清相爱,她也没想过自己做少奶奶的样子。
大概是她每次去徐家,都要下厨或者帮忙做点其他事的缘故。
但沈砚山就是给了她这种尊贵。
连沈横都不敢轻易使唤她。
沈砚山看重她,这是众所周知的。她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有这种感觉,不知所措。
她不敢看沈砚山。
然后她听到沈砚山道:“那就装不知道。下次方力问你,你就说你忘了这回事,没跟我提。”
司大庄有点担心:“那会不会得罪旅座?”
“你时时刻刻担心得罪人,反而会真得罪人。再说得罪就得罪了,他连我的女人都要使唤,得罪他也是迟早的。”沈砚山冷冷道。
司露微看了眼他。
沈砚山好像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也看过来。
司露微原本是想要辩驳一句,说自己不是他的女人,他答应过的,可触及他的眸子,想起方才的那些话,她心口一软,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沈砚山冲她笑笑:“放心,你五哥不会让你去卖苦力的。”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61章 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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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横让副官长去探个口风。
副官长去了,第二天又去问司大庄。司大庄傻呵呵一摸脑袋:“这件事?我忘记了。我回头再跟五哥说。”
司大庄有点傻气。
沈砚山怕他吃亏,哪怕是在军营里,也让他叫自己五哥。
这个营地里的人都知道沈砚山狠辣,上次又抓到了一批打劫村庄的土匪,沈砚山把抓到的三十人全部捅成了血窟窿,然后挂在路旁的树上。
别说土匪怕,就是当兵的也怕。
沈砚山手下这些兵,目前九成的人还没有上过战场,对死人并不麻木,所以看到沈砚山此举,他们都觉得自家团座是个恶鬼。
而沈砚山,在出国之前就在自家军营里混,恶战经历过数次,他对这种程度的屠杀没什么感觉。
大家都怕他,所以知道司大庄是他的亲信,就不敢欺负司大庄。
司大庄本身毫无威慑力,但他不需要叫团座,而是叫一声五哥,等于有了保命符,在营中横着走。
沈横的副官长方力不知司大庄是真忘记了,还是装傻,拿不定主意,回去告诉了沈横。
沈横想了想:“算了算了。”
他倒也不恼火。
沈砚山好歹是个团长,又对司露微一片痴心。让他的女人来做厨娘,是挺折辱他的。
只是十姨太那边,嘴刁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样样不中意。
又过了一天,司露微早起时熬煮了鸡丝粥。
她小心翼翼看沈砚山的脸色:“五哥,我今天做了很多的鸡丝粥,适合孕妇吃。要不你叫人送一点给沈家的十姨太?上次我生病,她给我送了好多补品。”
沈砚山蹙眉看了眼她。
转念一想,他觉得司露微是不想让他得罪上司,到底还是很关心他的。
他心情突然从阴转晴,笑了下:“那行,我叫副官去送。”
他这心思转得快,司露微和司大庄跟不上他的思路,都眼睁睁看着他一会儿恼了、一会儿喜了,跟唱戏似的。
他如此英俊,还是一出好戏。
副官用个小锅装了鸡丝粥,又用件旧棉袄裹紧了外面,怕路上粥凉了,加热之后不好吃。
急急忙忙跑到了沈旅座家里,粥拿出来时,还略微有点烫。
“砚山还是懂事的。”沈横笑了笑,让人端给了十姨太。
十姨太闻到了米粥的清香,嘴巴里泛清水,不是特别想吃。
可佣人说:“十姨太,这是沈团座府上送过来的,还热着呢。”
十姨太想到了司露微,精神一怔。
她接过来尝了一口。
鸡丝已经熬化了,入口鲜香。
十姨太尝到了米粥的清甜、鸡肉的鲜美,却没有半分油腻,其他作料的味道也没有。她吃了一小碗,胃里不闹腾,也是吃得很开心。
她吃了一碗之后,虽然吃不下了,却也承认这是好味道。
于是她对佣人道:“要是面就好了。这么一小碗鸡丝面,肯定比粥抵饿。”
佣人忙道:“那让厨房做?”
“厨房做的,哪有司小姐做的好吃?”十姨太叹气,“听说沈团座不高兴,能讨到这么一碗粥,还是咱们旅座面子大。”佣人不以为然:“十姨太,她不是沈团座家里的厨娘吗?再说了,咱们可是旅座府上,沈团座不应该巴结着?您跟旅座说说,让他把那个厨娘要过来,伺候您十个月也是应
当应分的。”
十姨太摆摆手。
军中之事,十姨太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沈横对沈砚山的器重,又知道沈砚山对司露微的珍视。
她是断乎不敢去要人的,否则沈砚山反过来在沈横面前说她的坏话,她怕是要失宠。
军中的人怕沈砚山,沈横府上的人也略有耳闻,同样也挺怕他。
十姨太这么想着,昏昏欲睡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佣人又说,沈团座府上送了菜过来。
十姨太急忙爬起来,发现司露微给她送一碗排骨油面筋、一碗清炒山药,一碗肉圆菠菜汤。
有荤有素有汤,而且样样都不起眼,全是家常小菜。
这样,不算是她巴结十姨太,只能算是她一份心意。
“快去盛饭。”十姨太吩咐道。
她不是有了食欲,而是对司露微的菜产生了好奇。
沈横常夸司露微,说她能化腐朽为神奇。
上次去沈砚山家里吃了顿最普通不过的猪脑,沈横念叨了很久,念得十姨太都馋了。
他们请了县城最好的厨子,尝试着做了,做出来的猪脑难以入口,沈横吃了半口全吐出来,还用酒漱了漱口。
佣人很麻利端了米饭上来。
十姨太先看到了清炒山药,笑着跟佣人说:“咱们家厨房上的山药,总是炖汤,清炒的好吃吗?”
佣人也笑:“吃过两回,味道挺一般的,还不如做汤好吃。”
十姨太也觉得。
她尝了一口。
司露微的这道清炒山药,入口甜脆,不像做汤那样酥软。它既不是萝卜的脆,也不是藕的脆。这种清脆,甘味脆嫩,入口又滑腻。
十姨太的味蕾好像被点燃了,心想:“原来清炒山药这么好吃!”
她又迫不及待去夹了一筷子排骨油面筋里面的面筋。
这种油面筋,吸饱了排骨的汁,本身又是酥香的,满腹肉香、油香,是浓郁至极的美味。
一道极浓的荤菜,一道极淡的炒菜,一碗不浓不淡的菠菜肉圆汤,搭配得很巧妙。
十姨太吃腻了排骨油面筋,就吃几筷子清炒山药,末了把那碗汤也喝了。
佣人见她上顿没怎么吃,这顿却吃了这么多,还添了一碗米饭,有点担心:“十姨太,您等会得散散步,要不然会积食。”
十姨太也觉得很撑。
她是惯常保养的,点点头。
散步的时候,她们主仆路过了沈横的外书房,看到沈横中午回来了,好像跟参谋们商量着什么事。
十姨太想要避开,沈横却看到了她。
沈横家里已经有了几个孩子,仍是对十姨太这胎很报希望,因为他之前那几个孩子都跟他不太亲近,他年轻时混账,做父亲做得不太像样子。
他想现在自己有权有势,好好做个父亲,把新生出来的孩子好好培养,将来有一个儿女跟他亲近,他一生也没白活。
“......中午吃了什么?”沈横问。
十姨太就把司露微给她送菜的事情,告诉了沈横。
“她怕是知晓我不会节制,所以只送了三碗,我全吃完了,现在撑的厉害。”十姨太笑道。
沈横露出了笑容:“司小姐很懂事。”
十姨太诧异看了眼沈横。
沈横恭恭敬敬称呼一位出身贫寒的女孩子为“某小姐”,还真是挺稀奇的,看得出他很尊重司露微。
他又想到了什么,让十姨太自己多走走,走满半个小时再回去,他则去了趟营地。
十姨太上次打算去跟司露微学做菜,后来去厨房里尝试了几次,发现灶上活计挺难的,而且她也不太喜欢做,就一直放着这件事,拖延了下来。如今,她是拿定了主意:“等生完这个孩子,做好了月子,立马就要去跟司小姐学。有了手艺,又有了孩子,我这辈子就稳了。”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62章 朝中无人难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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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山在营地调试一门新的大炮。
沈横急匆匆来,把他拉到了跟前说话。
整个意思很明确,就是请司露微去做饭。
“......牛高参是督军老友的儿子,他父亲以前是寿城巡抚,后来战死了,他带着人马投靠了孙督军。”沈横道。
督军府的高级参谋们,年前要到各处驻地视察军务,统计各驻地的准确人数,以便拟定明年的驻守计划和军饷。
到南湖县的,正好是一位顶重要的高级参谋。
沈横接到了信之后,就在考虑如何接待。
接待太过于隆重,可能有贿赂之嫌;若太过于潦草,有可能轻待了高参。想要把握一个度,其实挺难的。
沈横和自己的参谋们考虑了很久,也打听到了牛高参的喜好,仍是没个眉目。
他心里想到了司露微,却又觉得沈砚山肯定不高兴,犯不着去惹沈砚山。
沈砚山虽然是自己的下属,可他那阴狠劲儿,真犯了他,沈横怕他反过来咬自己一口。除非他想要杀掉沈砚山,否则还是别招惹他为好。
他打定了主意,可十姨太那番话,又让他改了心思。
十姨太这段日子孕吐,什么都不想吃,却被司露微两餐饭吃开了胃口。
牛高参平时爱好古玩,极度附庸风雅。沈横一时拿不出好的东西,哪怕拿出来了,也会落个“行贿”的恶名,都是把柄。
既然如此,还不如普通招待——在自家摆上戏台,请了南湖县最好的戏班,把各种热闹戏都唱一唱,然后再请司露微专门做一桌好菜。
牛高参出身高门,什么好东西都吃,怕是难得有满意的时候。
吃顿好的,既达到了行贿的目的,又落不下任何把柄。“老子跟你说,南湖县驻军虽然是老子的五个团,但你一个团顶得上我其余四个团。除了老子,就是你。这件事,关乎咱们俩。哄牛高参高兴了,对咱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沈横嘁嘁喳喳的说。
沈砚山被他说得头疼。
他很糟心看了眼沈横:“旅座,您老人家还有完没完了?”“就这一次!”沈横软硬兼施,态度瞬间又和软下来,“你看杜闲见那老货,随随便便就能在参谋处告你一状。朝中无人难做官啊!牛高参来了,机会难得,你不把他伺候好
了,以后小鞋有得你穿。再来一次杜家的那档子事,你憋屈不憋屈?”
沈砚山知道沈横言之有理。
只是他前半生总活在富贵里,心里把司露微看得很重,实在不愿意让她这样去讨好别人。
沈横继续道:“司小姐还在饭馆子里做菜,一个月逢五可以预定,是不是?这说明,她并不敝帚自珍。她的厨艺好,这是光荣的,你藏起来做什么?”
沈砚山一瞬间被他说动了。
“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沈砚山沉吟再三,终于松口。
他说一句可以,沈横几乎要感动得给他磕头,什么要求都好说。
“什么要求?”
沈砚山就把自己的要求,告诉了沈横。
沈横听了,道:“这是应该的,我答应了。你放心,这点口才你哥哥我还是有的,到时候给你吹得好听点。”
沈砚山看了眼他。
他跟沈横,一直是上下级。沈横很少自降身份,跟下属称兄道弟。他这个人特别傲气,总是端着。
这还是头一遭。
他这是对司露微寄予了很大希望。
沈砚山又想到,官大一级压死人。假如沈砚山总是不配合,沈横完全可以杀了他,夺走司露微。
他身边的司露微,是个巨宝。
他要把这巨宝放在明处,不能再藏着掖着。这样其他人想要觊觎她,也要掂量下名声。
如今这个世道,可以肆无忌惮,却不是谁都可以肆无忌惮,只有拥有一切或者一无所有的人才能为所欲为。
沈砚山想做人上人。
他如此想着,回家就把此事告诉了司露微。
司露微道:“五哥,能有门手艺是好事,能做菜我很高兴。下次谁想要吃什么,你告诉我一声就行。”
沈砚山叹了口气。
他到底不太忍心。
“舍不得你。”沈砚山道,“为了我的仕途,要利用你。”
司露微很认真道:“只要你不让我去陪人家喝花酒,都不算利用我。”
沈砚山一愣。
旋即他心中大痛,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下。
他的小鹿,所求甚少。
清清白白,凭力气活着,这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从前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她哥哥又是个傻的,空有一把好力气,实则很容易被人骗,爹又嗜酒、嗜赌,她那么简单的要求都是奢望。
“......况且,我现在吃得好、住得好,穿得也好,还能学英文,都是五哥给我的。”司露微道,“替五哥做饭,是应该的。”
任何主人家的厨娘,都要做出服务。
司露微不是陪床的,就需要拿出真本事。
沈砚山这样挣扎,无非是还想要她做他的女人,不是将她视为佣人,才如此的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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