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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药
司大庄知道五哥现在不缺钱,可也不能这样乱花。
“不妨事,咱们留着电报,假如司少帅耍咱们,拿着电报去找他老子。司炎这个人,还是很讲信用的。”沈砚山道。
司大庄笑起来,说五哥这主意靠谱。
专列风驰电掣,两天之后终于到了岳城。
一下火车,岳城军政府就派了高官过来迎接,毕竟沈砚山如今占一个五省大都督的名头。
“沈大帅,您先到饭店下榻。人我们已经有了眉目,不过不能操之过急。”其中有个副官对沈砚山道。
沈砚山的手指紧紧攥住,就好像他的心,拧成了一团。
假如这次希望落空,他不知自己能否再坚持下去了。
他已经很累了。
他好像走在黑暗里,四处碰壁,看不到半点光亮。
沈砚山到了饭店住下。
刚刚下榻,司炎就亲自来了,请沈砚山吃了顿晚饭。得知他是私事,司炎就说请他自便,然后离开了。
至于那位拿了沈砚山钱的少帅,一直没有露面。
到了第三天傍晚,有人过来找沈砚山。
“沈大帅,属下是少帅身边的副官邓高,少帅让我请您去一个地方。”年轻的副官,约莫十六七岁,一脸孩子气。
沈砚山:“.......”
他到了这一刻,才隐约觉得,自己真可能被司家的小孩子骗了钱。
他的人也在到处找。
正如司少帅电报里所言,想要在岳城找深藏起来的人,很不容易。
尤其是他这种外人,很容易打草惊蛇。
他到岳城是秘密而来,司炎过来见他,也是悄悄的。
饶是如此,沈砚山仍感觉走漏了风声。
“去哪里?”沈砚山问眼前半大的孩子。
那个叫邓高的孩子,却一脸狡猾的微笑:“搏击场。”
搏击,是一个很古老的赌局活动,洋人们特别喜欢,只是政府不容许存在,故而大多数的搏击场,都是地下的。
沈砚山跟着那副官出门。
副官又跟沈砚山解释:“您要找的人,可能是罗氏门生中的重要人物,有人在搏击场见过她.......”
“她打比赛?”
“不,她应该是管事的人。”副官道。
沈砚山松了口气,同时又蹙紧眉头。
小鹿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一个才走出县城的女孩子,到底是得到了什么人的庇护,如今能藏得这么深?
他这边想着,就跟着副官到了一处地下搏击场。
搏击场位于歌舞厅,要从歌舞厅的贵宾通道上三楼,再从三楼的另一个房间的密道,通道地下室。
场地很大,约莫有好几百人,台上有精壮汉子正在互殴。
他们做的是生死局,以一方死亡为比赛结束。
副官把沈砚山领到了旁边的一处看台,对他道:“您稍等。”
沈砚山刚坐下,对面的小门里,出来两个彪形大汉,恭恭敬敬站在了门口,然后,走出一个身材稍微矮一点的年轻人。
年轻人虽然穿着风氅和皮靴,却梳长长的马尾辫,是个漂亮、高挑又英气的女人。
沈砚山的呼吸屏住。
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小鹿——鲜活的、英姿飒爽的。
他猛然站起身。
而司露微,视线直直落在他身上,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他在这里。沈砚山脑子里嗡了下,突然明白,自己中了个圈套。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123章 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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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缓缓走向了沈砚山。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沈砚山的心上。他下颌紧绷,心口却在一阵阵的发热。
沸腾的血液,一层层冲刷着他的心。
三年的坚持,果然没有白费。
他看着她,视线一寸寸的收紧,其余的人与物全部被略过,他只能看到她。
她的肤色红润白皙,头发很有光泽,不管是肌肤还是头发,都似最上等的丝绸。
以此可见,她这三年过得不坏。
他的心口,被热血充盈着,视线几乎要模糊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小鹿,果然没有死。
司露微在他的位置旁边,定定看着他:“假如沈大帅知晓司家少爷的为人,就不应如此轻信他。他可以收你的钱,也可以收我的钱。”
司家少爷素来无法无天,为人又极端狡猾。
他不讲道义,只讲利益。
有利益的时候,他可以杀人越货。因他年纪小,多少人觉得小孩子会诚实,都落入了他的圈套。
他今年才二十出头,他父亲司督军已经管不住他了。
他派人跟踪司露微,被司露微发现。亦或者说,他故意让司露微发现。
被发现了,他过来跟司露微谈条件,要了司露微四十万大洋,将沈砚山送到她的枪口之下。
司少爷的臭名声,已然传遍了江苏。
沈砚山若不是太过于匆忙,又对找司露微这件事着迷,他完全可以去查一查司少爷,也不至于这么轻易落网。
他还在自己的情绪里,司露微拔出了枪。
沈砚山看着那乌黑的枪管,心里仍是在想:“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他的眼神,深邃又炙热,像要把她融化。
“小鹿!”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司露微的心和手一起发颤。
她没有收回枪,仍指着沈砚山,却慢慢回头。
她看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她听得出哥哥的声音,却仍不敢相信那是他。
他又瘦了,如今跟沈砚山一样的腰身。以前,他的腰有沈砚山两个粗。
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衬衫和西裤,他竟有点像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了。
他们是低调出行,就连沈砚山身边的副官,都换了普通长裤短褂的打扮。
司露微咬了咬唇。
司大庄上前,劈手夺了她的枪,用力死死抱住了她。
他的眼泪,落进了她的后颈处,烫得司露微的心千疮百孔。
“小鹿!”他没有嚎,低沉而又压抑的声音,却令人心酸。
司露微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这一刻,她的眼眶湿了。她回手,也用力抱住了她哥哥,把头埋到了他的肩窝里。
她的亲人,只剩下他了。
良久,司大庄松开了她,她也放了手。
司大庄捧起她的脸,替她擦了擦眼泪,又忍不住握住她的脖子,去感受颈部动脉有力的跳动。
“小鹿,五哥一直说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死!”司大庄语无伦次,“我是不是又做梦了?我总梦到你,不过你没有心跳和脉搏。”
“我没死。”她的声音哽咽,几乎全部噎在嗓子里,能发出来的,是那样轻微而颤栗。
司大庄又紧紧搂住了她。
他们兄妹俩,把“久别重逢”的感情全部发泄完毕。
司露微擦了眼泪,对司大庄道:“哥哥,你们回去吧,别再来找我。假如你想要我的消息,我会传信给你。”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眼沈砚山,“今天我不杀你,不代表以后不会。多谢你照顾我哥哥。”
沈砚山的内心惊涛骇浪,直到此刻,才慢慢平复。
太过于激动,让他反而看上去比较冷漠。
司露微转身要走。
司大庄伸手去拉她,就有两个彪形大汉挡住了司大庄的路。
司大庄一看他们的体格,就气得要死。要是小鹿好好的,他也不至于折了膘,现在不如这些人了。
他以前比他们还壮!
“小鹿......”身后,沈砚山终于出声,清晰而缓慢,“徐风清没有死。”
司大庄震惊回眸。
司露微也停住了脚步。
她立在原地,像是无法理解这句话,好半晌才回头。
她看向了沈砚山,那双冷森森的眼睛里,多了种渴求。
沈砚山望向了她,重复道:“徐风清没有死,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小鹿,回到我身边来,我让你见见他。”
“你撒谎。”司露微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你不想死,而且想骗我回去。”
“我没有撒谎。”沈砚山道。
说罢,他从衣裳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他把照片递了过来。
司露微明知他诡计多端,明知他的每句话都不应该相信,可她忍不住走了回来。
走到了沈砚山身边。
她几乎能闻到他的呼吸。
接过照片,她果然看到了徐风清。他又瘦了点,头发也好像长长了些,还没修剪,穿着一件长袍,有点无奈看着镜头。
这张照片,贴着徐风清的脸,像是很亲近的人随手拍的。
因为太近了,背景反而很模糊。
司露微看不出来是在哪里照的,却肯定这是徐风清。
他连神色都没怎么变。
她的手有点抖。
她努力忍住自己的情绪:“他在哪里?”
“现在,是你求我。”沈砚山看向了她,“小鹿,这不是求人的姿态。明天上午,你到我的饭店来,我们仔细谈,过时不候。”
说罢,他先站起身。
他从司露微身边路过,能闻到她身上淡淡清苦的气息,那是皂角留下来的味道。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要把自己洗得很干净。
沈砚山走,司大庄不肯走:“五哥,不带小鹿吗?”
沈砚山对付司露微,一直都是缓慢的,除了她要结婚那次。
那次他疯了,故而酿成了大祸。
现在,他不想再发疯。
他已经投下了鱼饵,司露微这条鱼,会上钩的。
他需要耐心。
“回去。”沈砚山静静道。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司大庄又看了眼司露微。
司露微冲他摆摆手:“哥哥,你先走,我会去找你的。”
司大庄只得跟上了沈砚山。
沈砚山回到了饭店,躺在床上,浑身都在发烧。他的血液好像冷了三年,突然之间全部回暖了。
心跳得太快,血液也流得太快,他有点承受不住。
他找到了他的女人。原来,承受再多的痛苦,咬牙坚持下来,老天爷都会善待他的。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124章 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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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拿着这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
人是徐风清无疑了。
但照片能不能造假?
司露微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他留这样的头发。
清帝退位之前,他是很普通的辫子,后来剪了短发。
照片里的人,头发稍长,像城市里时髦的青年,需要用生发油打理,否则很容易垂下来,盖住眼睛。
“师父,能不能帮我找找徐风清?”司露微去找了罗霄。
罗霄正在画画。
他最近迷上了油画,才开始学,学得不怎样,总把自己弄得满身油彩。
他伸手要接照片,司露微留意到了他指尖的油彩,略微缩回了手。
罗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笑了笑,拿起旁边的巾帕擦了擦。
擦干净了,司露微才重新把照片递给他。
他看了半晌:“室内拍的,还是卧室,瞧见这一块了吗?这应该是床柱。”
司露微的心,不由沉了沉。
谁跟徐风清这么亲近,能在他的卧室里自由出入,且给他拍照?
“这种床很常见,天下之大,光凭这个照片,断定不了位置。”罗霄道。
司露微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但是又不敢问。
她怕打碎自己的美梦。
这照片,是真的吗?
万一是假的,她会承受不住,她不想失去他两次了。
她离开了南昌之后,罗霄训练了她一年,带着她去了趟安徽。
她特意回了趟南湖县。
徐家安葬了徐风清,他的墓碑立在徐太太旁边的不远处。
她也装作路人,去城里打听过徐风清。附近的人都说,徐少爷是被军中的人杀了,还被人家抢走了新娘子。
“真死了吗?”
“怎么不是真死?徐家给他装殓的,要不然就是衣冠墓了。”
江西有个墓葬规矩,衣冠墓要在后面做个小门,将来找到了尸身,需要重新安葬。因为坟不能随便挖,会破坏家族风水,所以没有小门是轻易动不得的。
徐家的确是安葬了一个人。
这就意味着,像罗霄救走司露微那样,当初有人救走了徐风清。
“师父,我想去趟蒙古。”司露微突然道。
她要自己去找答案。
罗霄则不同意:“我们的势力,到不了蒙古。你去了那边,既无接应,也不熟悉地形,很容易出事。”
“我不怕。”
罗霄回到了画布面前,重新拿出了画笔:“我怕。我罗氏门徒出事,对我的名声是极大损失。露微,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
他救出了她,问她想要做什么。
他说她很适合做杀手,因为她无路可回头。
她说:“哪怕有路,我也不想回头,我要往前走。”
如今呢?
她为了一张照片,要违背师父的命令,要擅自行动。
“师父……”
“你去蒙古,也是跟厉害的权贵打交道,你有多少胜算?”罗霄又道,“况且,你真打听出来了,想要怎么救出人来?你打算牺牲多少门徒去做这件事?”
司露微:“……”
“你要记住,露微,别人跟着你,是为了过上好日子,不是为了替你卖命。我们不是军人,不是为了家国而战,我们为钱。”罗霄继续道。
司露微眉目低垂:“是,师父。”
罗霄又道:“记住你的话,不要再回头了。”
“是。”
她默默走出了师父的书房,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
假如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徐风清还活着,悄无声息救走他,却又让沈砚山得到消息的,只可能是沈砚山的堂兄沈潇。
司露微不是很通人情世故,可一个人看另一个人眼睛里有光,她还是能察觉到的。
屋子里的光线,从明到暗。
她逐渐隐没在黑暗中,无声无息。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罗霄缓步走下来,打开了客厅的电灯。突然明亮的光线,让司露微的眼睛不太适应。
她略微挡了挡。
“……你如果不放心,派两个人去趟蒙古。”罗霄道,“若是有了准确消息,我亲自陪你走一趟。”
司露微道谢。
“师父,我知道刀应该藏在暗处,不露痕迹,才能杀人无形。多谢您为了我破例。”司露微道。
罗霄拍了下她的肩膀。
司露微就安排她手下最得力的罗宣,以及另一名门徒,替她去趟蒙古。
她这边有了等待,就没有去找沈砚山,而是单独给她哥哥递信,约他出来见面。
“小鹿,你跟我们回去吧。”司大庄拉紧了她的手,“你现在跟这些人混,能混出什么样子来?”
“我有了自由,哥哥。”
“什么自由?以前跟着五哥,没有自由吗?”司大庄不悦。
司露微苦笑了下。
跟着沈砚山,所有的自由都是不离开他、做他的女人这个大前提。没有这两样,根本就是牢笼。
他一点点侵占着。
“晁溪和石嫂好不好?”司露微转移了话题。
司大庄道:“石嫂挺好的,她小叔子在五哥手下当兵了,她挺高兴;朝西那丫头,越来越烦人。”
“玛丽呢?”司露微又问。
提到玛丽,司大庄一肚子苦水要倒:“它长得又高又壮,府上的佣人都怕它,生怕被它咬了。”
“它咬人吗?”
“不咬,就是看着吓人。”司大庄道。
“那跟你以前一样,看着吓人而已。”司露微说。
司大庄难得聪明:“你说我是狗?你欠揍呢?”
“你以前舍不得打我,现在打不过我。”司露微道。
司大庄:“……”
说了片刻的琐事,司大庄主动说起了五哥。
五哥命悬一线。
五哥这些年暴虐得厉害,家里人都怕他。
五哥从来不笑……
“……小鹿,如果徐风清真的没死,你还杀五哥吗?”司大庄问她。
司露微摇摇头:“我杀他是为了报仇,不是其他。徐风清如果还活着,我跟他之间,就没有仇了。”
“那你跟我回家。”
“不,哥哥。”司露微叹息,“我们都要长大了。他以前说,兄妹俩要避嫌,你就当我远嫁了。”
司大庄又想哭了。
怎么当?
他明知道小鹿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的,如何能放心?
“女大不中留,你果然只要徐风清,不要我。”司大庄道。
司露微无奈笑了笑:“唉,你这话说了很多遍,我也听了很多遍。我要是嫁出去了,你就是亲戚,徐风清才是我丈夫,你明白吗?”
司大庄骇然。
他大概从未这样想过。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125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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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大庄和小鹿聊了很久。
一直到了晚上,他才回到了沈砚山下榻的饭店。
沈砚山在楼下的餐厅吃饭,副官请司大庄过去。
“和小鹿聊什么了?”沈砚山的脸上,带着有点微笑。
司大庄三年多没见过他笑,突然有点毛骨悚然。
他不知五哥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五哥如今的地位,跟三年前又不同了。他如果想要折腾小鹿,小鹿又会如何?
既然他们都是生死里走过一遭的人了,就不能忘记过去,重新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吗?
像五哥,那么多女人喜欢他,甚至挖空心思想要进府。
旁的不说,单说那位赵岷玉小姐,就是既有出身又有容貌。
司大庄觉得赵岷玉小姐不算好看,因为她跟小鹿一样,也是细长胳膊腿、瓜子小脸,司大庄喜欢圆脸、个子稍微娇小,胳膊腿有肉的姑娘。
但别人都说赵小姐是大美人。
司大庄觉得和他妹妹差不多,那五哥应该是喜欢的。
上次五哥还盯着人家看了很久。
“就是随便聊了点。”司大庄坐到了沈砚山旁边,“她问,玛丽咬人不咬人。”
沈砚山就笑了下。
实实在在的笑容,露出了他的酒窝。
司大庄心里又是惊骇,又是堵。
五哥这样高兴……他难道不知道自家小鹿那脾气吗?
况且,小鹿如今的靠山,像是很不好惹。
“我们明天下午回南昌。”沈砚山笑着对司大庄道。
司大庄急:“不等小鹿?”
“回南昌等。”沈砚山道,“等她自己来找我们。”
司大庄:“……”
五哥不仅仅发疯,还痴人说梦。
当一个人生病了,跟他是说不通任何道理的。
“……我们手里有徐风清的消息,小鹿会来求我们的。”沈砚山道,“我们先回家。”
司大庄听了这话,突然发现,五哥并不是发疯,他是有了主意。
“五哥,能不能……算了?”司大庄的声音弱弱的。
沈砚山笑道:“糊涂话,我怎么能放弃小鹿?”
他让副官准备好专列,同时给司督军打了个电话,告诉孙督军,他要回去了,火车站帮他戒严。
至于司炎的儿子坑掉的那笔钱,沈砚山没有声张。
这小子如此心狠手黑,将来许有用处,不如花钱交个朋友。
他是不可能放弃小鹿的。
她死的时候,他都不曾放弃过,更何况她活得好好的。
司露微一边派人去蒙古,自己则去见了沈砚山。
她要做两手准备。
若是她出事在先,徐风清也会不顾一切去找她的。
她到饭店的时候,沈砚山已经起床了,拿了一把小米,喂店家挂在屋檐下的金丝雀儿,脸上有种恬静。
太过于恬静,就显得他格外温柔。
这温柔是如此具有欺骗性。
司露微记得三年前的腊月,他为了防止她拼命护住徐风清,卸了她的胳膊,又让她的腿关节错位。
这样,等徐风清到了,他可以毫无阻碍,也不会错伤,一刀将他捅穿。
那样狠辣残忍!
“沈大帅。”她听闻旁人现在这般称呼他,故而也这样叫了,“我如何能见到徐风清?”
沈砚山冲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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