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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药
他进了南楼,问她们笑什么。
乳娘在他面前不敢说话,石嫂就把少爷的话,转述给沈砚山听。
沈砚山看着那沙发,是深绿色的,颜色很浓郁。
皮子很软,特别是夏天,坐上去很舒服。
“想要就搬去。”沈砚山道,“我们是开专列去北平,别说沙发,房子都能拆了带去。”
榴生大喜。
他一直是活泼好动的性格,只是在沈砚山面前害怕,所以很拘谨。此刻他高兴坏了,也觉得他爸爸没以前那么可怕,当即跳起来:“太好了,爸爸你真好!你是最好的爸爸!”
沈砚山:“……”
明明是一句很敷衍的拍马屁,他听了就好像在盛夏里灌了一杯冰蜜水似的,又解暑又甜。
他很想说男孩子别这么油嘴滑舌,将来流于轻浮,可看到榴生欢喜的模样,沈砚山忍住了。
他没有扫兴。
气氛一时很好,好得叫人惊叹!
沈砚山离开的时候,司露微跟着他走了。
她快步跟上他:“大帅……”
沈砚山停下了脚步。
“我跟着去北平的话,如果罗门的人找我,您会反对吗?”司露微问,“如果不方便,我不会跟他们接触。”
她小心翼翼来问,沈砚山心中就没了怨气。
他这个人还是很好哄的。
“罗门还有人在北平?”
“我的六师姐,她辅助四师兄管理天津的事,人住在北平。如果我去了,他们迟早会知道的,罗门是专门做这些的。也许,她会派人主动和我联系。”司露微道。
对方主动联系了,她到底接触不接触,就需要沈砚山给个度。
她不想惹他生气。
榴生这段时间很开心,因为他感受到了气氛的轻松愉悦。
大人吵架,孩子是知道的,他能从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里看出来。
“接触没什么。”沈砚山道,“原本就是你辛苦赚回来的人脉,不必要丢掉。再说了,我到了北平之后, 也许会用到罗门。”
人生地不熟,沈砚山一去就是高位,这中间肯定会有各种想象不到的难度。
有些问题,明面上处理不好,就只好暗中下黑手了。
罗门的人,个个都是利器。
沈砚山不忍心司露微自己出手,那么用罗门其他人好了。
“我明白了。”司露微道。
她的事情说完了,打算等沈砚山先走,她回榴生那边。
谁知她刚走了几步,沈砚山突然喊她:“小鹿……”
司露微微愣。
她回来这么久了,沈砚山第一次叫她“小鹿”,就好像都回到了从前。
“只要你不离开,其他事都可以自己做主,没必要来问过我。”沈砚山道。
他的要求,很卑微。
只要她还在。
司露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心里有点愧疚:“多谢大帅。”
沈砚山点点头,转身走了。
收拾好了榴生的东西,石嫂又去帮司露微收拾。
司露微和她闲聊,问她安顿好了家中其他人没有。
“都安顿好了,他们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不需要我操心。”石嫂笑道,“我算是熬出头了。以后,就是照顾少爷长大,也没其他事了。”
司露微又问起了她的小姑子、小叔子和她儿子。
石嫂很愿意和司露微多聊。
聊到了最后,司露微突然问她:“石嫂,南昌府有没有比较好的大夫?”
“怎么问这个?”
“大帅的头发,有不少都花白了,我想问问大夫,这个要怎么补。”司露微道。
石嫂忍不住笑:“你给大帅做,他肯定愿意吃。我知道一个老郎中,医术最是了不得的。要不,我们下午去看看?”
“好。”司露微道,“要个方子。”
当天下午,司露微果然跟石嫂去了趟老郎中的药铺。
老郎中说:“年轻白头,得病人自己来,诊脉才好确认病根。若是不想来,就吃些进补的方子。”
“您开个食补的方子给我吧。”司露微道。
老郎中写了个方子,抓了点药,让她回去做成食物。
司露微回家之后,用黑芝麻加了老郎中给的方子里的几位补药,做成芝麻酥。
五天之后,家中全部收拾妥当,留下几名佣人看家,其他的都跟着沈砚山去北平。
沈横亲自带着圆圆来送。
司露微一看到沈横,就有点不好意思。
沈横倒是很大方:“瞧着气色还好,这些年没吃什么苦头,这挺好的。砚山所求的,也不过是你过得好。”
司露微一开始是内疚,听到这席话,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是含笑冲他点头。
沈砚山的行李,堆满了两个车厢。
榴生喜欢的那个沙发,果然搬了上来。
沈砚山自己,手里牵一只巨大的白狗,是玛丽。
“玛丽!”榴生扑向了它。
玛丽这段日子不住在府里,因为前些时候它跟副官们玩,从高高的墙头跳下来,把腿扭伤了。
沈砚山不在家,把它送到专门负责看马的兽医那边去了。
玛丽也热情迎接了榴生,不停舔他的手和脸。
它的动作,再也没了之前灵敏,它已经是高龄的狗了。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199章 不是我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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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列缓慢而行。
沈砚山的包厢异常的宽阔,足有半个车厢大了,床与桌椅俱全。
“有螺丝,扣在地上的。”榴生一上车厢,就钻到了桌子底下,研究这张桌子为什么不动。
司露微喊他出来:“地下脏,别弄成了花脸猫。”
榴生又翻了翻抽屉,在沙发上躺了下,然后爬上了床铺。
“好玩,跟房子一样。房子还能跑。”榴生精神很亢奋。
七月的天,南昌府有点热了,可开了车窗,车厢里有风,略微凉爽。
沈砚山看着他那小儿子跟猴崽子似的上蹦下蹿,没有出声,也没露出不悦。这孩子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现在能这么无拘无束,沈砚山觉得挺不错。
司露微给他倒了杯茶,然后从她的随身小行李箱中,拿出芝麻酥。
“……尝一尝,我自己做的点心。”司露微道。
沈砚山摇头:“我不饿,你给榴生吃。”
司露微则道:“榴生我另外做了,这个是单独给你的。”
沈砚山低头看了眼点心。
很普通的芝麻酥,偶然也会吃到,味道并不怎么样,甚至甜腻得厉害,沈砚山不是很想要。
可司露微特意说,这是单独给他的,沈砚山突然就觉得,这些点心应该是人间美味。
他尝了一块。
不甜,味道很一般,甚至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清苦气息,像药。
“怎么做了这个?”沈砚山明白了什么,问她,“哪里来的方子?”
“石嫂介绍的一位老郎中,他说普通的少白头,食补就可以。”司露微说,说罢又看了眼他的头发。
他把头发梳理得很整齐,那些白发精心藏到了黑发下面,不是近看,也不算特别明显。
沈砚山笑了笑:“我是老了,也该白头了。”
司露微端详着他。
她突然意识到,他这几年真的老了些,最明显的是他的眼睛,眼神里不再有年少人的稚气了。
她挪开了目光。
“很好吃,以后多做一点,我每天吃一些。”沈砚山道,“老了也要保养,我到现在还没有娶媳妇呢。”
他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又拿起一块吃了。
真不算好吃,可他就是想要多吃一点,这是司露微做的。
一旁的榴生听到了,趴在床上对他父亲说:“爸爸,你娶媳妇,是娶我阿妈吗?”
“榴生,不要胡说。”司露微脸色略微发白。
她很紧张,生怕沈砚山误以为是她教孩子说的。
毕竟榴生这么小。
年纪不能阻挡榴生的机灵,他能想到这些,司露微也特别意外。
沈砚山放下了点心,漱口了之后,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不再开口了。
他们玩了片刻,司大庄带着玉儿过来了。
他一进车厢,就把孩子放到沈砚山的床上,让玉儿陪着哥哥玩。
榴生很喜欢玉儿,因为玉儿胖嘟嘟的样子,像年画里的胖娃娃,非常有趣。
“五哥,你们无聊不无聊?要不要来打麻将?”司大庄问。
司露微看得出沈砚山的不悦,冲她哥哥摇摇头:“你自己去玩。”
沈砚山放下了茶杯:“麻将太吵了。”
司大庄哦了声。
五哥不是很高兴,这点司大庄是知道的。他这几年学机灵了,想了想,把榴生和玉儿都带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司露微和沈砚山。
司露微斟酌了半晌,觉得有什么误解,应该当面说清楚:“榴生那话,不是我教他的。”
沈砚山唇角有一抹笑,既像是冷笑,也像是苦笑:“我知道。”
她若是有这个心思,沈砚山会欣喜若狂,然后把这几年吃得苦,全部抛到脑后去。
他就是这么犯贱。
“……我和徐风清是结过婚的。”司露微又说。
沈砚山的脸沉了下去,不看她。
“榴生还小,我不知如何告诉他。他死之前,只撕毁了结婚书,没有去上海办手续,如今他去世了,我只能是他的遗孀,而不是前妻。”司露微又道。
沈砚山的心上,被刺入了一把冰冷的刀,锋利又寒冷。
他连呼吸都变得黏浊,说话也不客气:“他死了吗?”
司露微:“……”
再说下去,怕是会更加令他生气,司露微索性站起身。
“大帅,你休息吧,我去找榴生了。”她道。
转身要走时,沈砚山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转脸,他却背对着她:“不要担心,我不打扰你做徐太太。我没有想过娶你,你也没这资格。你就长长久久的做你的徐太太,将来死了,埋到徐风清身边去。你与我,什么关系也不是。”
他的掌心略微发凉,有点轻微的颤抖。
可能是火车的前行。
他的话很绝情,但是五指扣着她的手腕却迟迟不肯松开,也不曾转脸过来瞧她。
司露微意识到了什么,问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我吗?”
“简直是废话。”沈砚山冷笑,“我放得下,我去火车站把你追回来?我会让你进府?你以为我贪图那些床上的事吗?有多少女人愿意给我,并以此为荣,你以为我稀罕你的?”
司露微的心,缩成了一团。
她的唇略微颤栗。
“五哥,你……”
这一声五哥说出口,她有点后悔,声音止住想要换成大帅的称呼时,沈砚山一把拽过她,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说过,我不会再善待你。”沈砚山抱紧了她,“我之所以执着,是因为我一直没有真正得到过你。和我在一起生活,时间久了,感情淡了,你再滚出去。”
“好。”
“我不会再爱你了。”沈砚山又道,“再爱一道菜,吃不着才天长日久的惦记,天天吃就腻了。”
说罢,他抱起了司露微,将她压到了床铺上。
他的吻很急,匆忙中去找寻她的唇,甚至咬破了她的,司露微尝到了血的味道。
“叫我五哥……”最激烈的时候,他低声要求着。
司露微如他所愿,叫了声五哥,声音被撞击得破碎,隐没在火车铁轨的哐当哐当声里,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她抱紧了他,情不自禁又喊了声五哥,那声音又被淹没。
她已然不知自己是谁、身在何方了。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200章 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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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山抱着司露微,一直不肯松手。
她睡着了,睡容很安详。
沈砚山很少观察她的睡颜,不知道她在梦里是这样的放松。
怀里搂着她,他们俩一整天都没有出包厢的门。
榴生跟着舅舅和舅妈吃午饭、吃晚饭,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开始闹脾气了:“我要我阿妈。她是不是走了?”
“没有走,她在你爸爸的车厢里。”
“我也要去。”榴生哭闹道。
晁溪轻轻搂住他:“榴生是大孩子了,不能任性耍脾气。你阿妈不会走的,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但是,大人要做事,这样才能养活你。你阿妈忙起来的时候,不在你身边,但是有舅妈,还有石婶和乳娘陪伴着你。”
榴生还是很想哭。
可他是很疼舅妈的,不愿意舅妈伤心,想了想:“我今晚要跟舅舅和舅妈睡。”
以前刮风下雨的时候,榴生自己睡很害怕,就挤到司大庄和晁溪的床上。
在这方面,榴生很爱撒娇。
“好,你跟我们睡。”晁溪笑道。
她把榴生带回了他们的包厢。
包厢里有两张床铺,都比较窄小,不像沈砚山的那么宽敞。
睡觉的时候,晁溪带着玉儿,司大庄带着榴生,睡前榴生还逗玉儿玩,兄妹俩在床上打成了一团。
玩累了,小孩子先睡了。
司大庄低声问晁溪:“你说,小鹿会给五哥再生个孩子吗?他们俩天天这样……”
晁溪啐他一口:“你要脸吗?这种话也说。”
司大庄不是很懂:“谁都知道他们俩在车厢里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能说?”
晁溪翻身不理他。
两个车铺的距离不算特别远,而司大庄长手长脚的,远远伸手过来,推了晁溪一下:“到了北平,你把玉儿给乳娘,我们俩……”
晁溪失笑:“怎么,你也想要孩子了?”
司大庄想了想:“不要。”
晁溪有点意外:“为什么不要?”
“我有玉儿了。”司大庄说,“我一直想要个胖胖的闺女,玉儿就是了 。我没想过还要其他的。”
“连儿子也不要?”
司大庄想了想,儿子如果像他,实在很难有出息。他那点钱,将来是要留给晁溪过好日子的,而不是给一个傻子败家子。
他急忙摇头:“不要!睡觉!”
晁溪在黑暗中轻轻笑了下,笑声很轻,却带着心满意足。
司露微后半夜才醒。
醒过来之后,她有点饿了,决定去餐车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她一动,沈砚山也醒了。
司露微一边穿衣,一边问他:“大帅,你饿不饿?”
沈砚山半坐起来,拿过床头的烟盒:“你之前叫我五哥的……”
司露微愣了下。
“那……”她也记得,他说过不许她那么叫他。
昨天意乱情迷时候说的话,真的算数吗?
“还是照以前的叫法。”沈砚山道,“我到了北平之后,就不再是大帅了,而是总理。你难道要改口吗?”
司露微想了下,点点头:“好,五哥。你想要吃点什么吗?我去餐车看看。”
“随便什么,最好是热的,再拿一瓶酒。”沈砚山道,然后点燃了香烟。
司露微随口说:“未必有酒。五哥想要什么样子的酒?”
“我的专列上,怎么可能没有酒?都是我爱喝的,你随便拿。”沈砚山吐出一口白雾。
司露微记得他以前不酗酒的。
但是榴生说过,他爸爸脾气不好,还爱喝酒……
她穿戴好了,站在门口顿了下,大着胆子问:“五哥怎么爱喝酒了?”
“人会变的。”沈砚山漫不经心吸烟。
司露微转身出去了。
餐车里果然没什么吃的,只有一点西式的面包和牛奶。
正如沈砚山所言,酒真的很多,都是挺贵的洋酒。
司露微想了想,没有拿。
回去的时候,沈砚山看着她只拿了两瓶牛奶,就拿目光看她。
司露微解释:“你先吃一点,垫垫肚子。夜里喝酒,伤胃。”
沈砚山蹙眉:“没关系,我要先喝酒再吃东西。”
他每天晚上都要喝一点睡觉的,这是他的习惯。要不然,他会彻夜睡不着,总是想起司露微。
失眠和噩梦的痛苦,都可以被酒精麻痹。
他起身,随意拿过裤子穿上,打着赤膊就要去餐车。
司露微拉住了他的胳膊。
沈砚山停下脚步。
“五哥,把酒戒了吧,对身体不好。”司露微低声道,“你要是夜里睡不着,喝点牛奶试试。”
沈砚山没有抽回手。
他静静看着她。
很多尖酸刻薄的话,就在嘴边,可他到底没说。
她关心他,不管出于什么样子的动机,他都会偷着乐。
“试试吧。”沈砚山道,“牛奶拿过来。”
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相拥着睡下了。
沈砚山抱着司露微,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失眠的毛病。
他一觉睡到了天亮。
从这天开始,他每晚都要和司露微一起睡觉。他不需要看医生,司露微就是他最好的助眠药。
专列一路上畅通无阻,几天之后到了北平。
北平的火车站上,有专门的高官过来迎接,还带了个西式的仪仗队,吹吹打打的,热闹极了。
来接车的,是内阁军部的总长,也是沈砚山父亲的旧识。
沈砚山对司露微道:“你带着榴生,跟在我身边。特别是榴生,我要带着他见人的。”
“好。”司露微道。
她找到了榴生,给他重新换了套小西装,又拿梳子沾了点发油,给他梳了个小分头。
榴生不怯场,跟在沈砚山身后,大大方方下了火车。
沈砚山一下车,收敛了他的冷漠,脸上带着几分熟稔的微笑:“杨叔叔。”
“砚山!”杨总长热情极了,“咱们叔侄多少年不见了?”
“有十几年了。”
“是,得有十几年了。不错,你历练得很好了。”杨总长笑道。
他和沈砚山寒暄了片刻,目光才落到小榴生身上,当即很惊叹:“这是你儿子?这也太像你了,简直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淘气得很,可不像我小时候那么乖。”沈砚山笑道,然后招呼榴生过来,“叫爷爷。”
榴生叫了声爷爷。
杨总长又看了眼司露微。
他想问这是不是尊夫人的时候,沈砚山打断了他:“鸿乔这些年过得如何?我也十几年没她的音讯了。”
大家都是人精。
沈砚山应该介绍这女子的时候,却很刻意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杨总长的亲生女儿,说明这女人不是他太太。
杨总长笑道:“挺好挺好,她回国了。等会儿一块儿吃饭,我喊了她来。你们俩小时候总一块儿玩,要好得不得了。”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201章 女人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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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山被安排到福禄深饭店下榻。
这是一家新开的奢华饭店,一共四层,客房两百间,提供八种菜系,以及北平的早餐和广州的早茶。
沈砚山刚到,他的寓所已经收拾妥当了,是前清重臣的宅邸,只是需要副官们把行李抬进去收拾,今晚肯定是住不成了,故而安排在饭店歇脚。
福禄深饭店的最上等客房,有客厅、卧室、洗澡间,一应俱全。
“爸爸,我住在哪里?”榴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饭店,比南昌最好的饭店还要精致,不免有点人来疯。
“等会儿会安排你住的。”沈砚山道。
杨总长直接把他们领上了四楼。
他是承包下了这家饭店,所有的房间都可以用。
“榴生,你随便挑一间。”杨总长笑道。
然后,他领了沈砚山去最奢华的那一间。
榴生牵着司露微的手,到处看,一间间比较。
最后,他发现沈砚山的房间是最好的,除了卧房之外,还有个小梢间,也有床铺。
他道:“爸爸,我要睡在这里。”
沈砚山正在和杨总长聊天,闻言点头:“你住下吧,让你的乳娘把东西搬上来。”
然后,他换了个房间,继续和杨总长闲聊。
沈砚山刚到北平,自然有很多的问题。等会儿的接待晚宴,同席者人数众多,有些问题不适合公开问。
他们闲聊的时候,司大庄带着副官,直接去了沈砚山的府邸,而晁溪带着玉儿,在饭店里找了个房间住下了。
司露微安顿榴生。
“阿妈,我睡小房间,你和爸爸睡大房间。”榴生道,“我不吵你们的。”
司露微笑道:“我肯定愿意。你爸爸愿意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
榴生也没把握他爸爸会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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