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钗恨
而这样的人员调出,对于龙枪营来说,并不能影响他们的战斗力,前线很快已经传来了最新的消息,虹军已经顺利地拿下了云.和.县城,此次战斗又俘虏了饶廷选的几百名残部和若干壮勇、绿营兵,龙枪营已经建议新建议的处州独立营转移到云.和.县进行整训。
毕竟部队里有着太多的俘虏与新兵,真正能打硬仗的只有一个第一连而已,没有一段时间的整训是发挥不出战斗力的。
陆子云同意了这样的好意,唯一的意外就是这个营的干部并不满足于他们的番号,虽然他们的番号已经很响亮了,直接用处州府来命名,而不是黄太玉独立营那样用几个县的简称来命名,但是他们认为自己这个步兵营的应当更响亮一些。
在他们的心目之中,只有一个名称才符合他们这个单位,那就是龙枪第二营。
只是柳畅没同意这个请求,他对于处州独立营只是回答了一句:“你们营的番号,是要打出来的,不是我给你们的!”
陆子云深以为然,他把处州独立营部署在云.和.县,调集着营主力从碧湖向北返回,准备参加对府城的最后攻击。
……
“我虹军在处州大捷,歼灭福.建漳.州镇总兵饶廷选部六千有奇,仅饶廷选以下数十人率众逃走……”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由骑兵营的骑兵从战场传回了缙.云.县的留守部队,然后又一路赶往仙.居,最终抵达临.海,在府城的虹军军官在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都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西征至少有了完美的开局,金.华府拿下了整整四个县,处州也拿下缙.云.县不说,现在更是干脆利落地收拾了饶廷选,特别有些与红巾军有联络的虹军军官,知道这位饶总兵可是福建出名的名将,现在打胜了他,整个处州府就已经是虹军的囊中之物了。
而最高兴的人,则是在临.海地位最高的两位文武官员,一个台州知府高梁材,一个台州留守冼拿,为此高梁材喜气洋洋地说道:“冼司令,晚上到我家喝两杯,我请客!我把家里珍藏多年的好酒都拿出来!”
洗拿也笑道:“是件大好事,该喝两杯,只要不误事了!”
只是他刚说到这,那边来到府城办事的冯思贤就说道:“老冼,现在败了饶妖头,咱们台州府的压力轻了许多,你是不是该把那些南面来的干部与老兵分一些给咱们。”
自打有了于村这个牵针引线的内应,从温州就赶来了不少红巾军的老人,他们觉得瞿振汉那边已经看不到出路了,纷纷在于村的鼓动之下,三五成群地赶来投效柳畅。
在他们的眼中,柳检点这边的前途比瞿振汉那边光明多了,而且大家都是同出一源,他们投效柳畅混碗吃怎么也能交代过去。
这些人可都是红巾军的战斗骨干,前前后后已经有了一百六七十人,现在冼拿正准备以这批人为基础再稍加训练,扩充一个大营出来,毕竟混成营迟早是归还建制的。
但是下面象冯思贤、符闻道这些干部对于一百六七十名干部与骨干也是眼红得很,这一百六十七人都是红巾军中参加过远征闽北甚至是瑞.安战斗与乐.清起义的老兵,这个资历放在虹军里面,现在至少是连长了,而现在很多人都只是普通的老兵而已。
现在要各独立连、乡兵排、基干民兵连都急需可靠忠实又有能力的干部,因此冯思贤与施退季都主动提出来要求冼拿多支援一些,现在趁着形势好转,冯思贤又把这个话题重新提了出来。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冼拿当即回绝了:“现在府里也很困难,别看处州大捷,可是接下去要以牛刀营攻略处州府,要把牛刀营那个连归还给他们,我考虑了一下,还是等拿下.象.山县再还给他们,但是为了处州大局考虑,我准备把石云庆与林嵩这两个连先调给处州。”
虽然石云庆与林嵩这两个连队现在都服从冼拿的指挥,但是冼拿对于这两个连队还是没有多少办法,石云庆把这两个连抓得紧紧的,而冼拿对混成营也只有指挥权而已。
因此他第一时间决定把石云庆扔出去:“等打下.象.山县,混成营马上要归还建制,我这里更困难!”
只是冯思贤却是问了一句:“老洗,你这就不厚道了,府里缺干部,缺骨干,我们这边也缺干部,能不能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从温州过来的干部,一个也不能拦!”洗拿看破了冯思贤的花招:“我这边真有多余的干部,还不照顾你们啊!现在关健是干部太缺,我这里还有一百名干部缺额!”
在这种情况下冯思贤只能退而求次:“那怎么也能让我回县里好好交代一番吧!”
高梁材笑了:“县里自然有交代,冯知县,检点在出征金处之前已经有了交代!”
“有什么交代?”冯思贤作为黄.岩知县,对于替黄.岩.县争取利益相当热心:“给我说说!”
高梁材笑了:“检点说了,若是在金处进展不大,尺度就要严一些,若是进展顺利,那么就要广沐德政。”
冯思贤已经明白过来了,如果在浙中战事不顺利,那么就要进一步榨取台州府的资源以支援浙中战事,如果战事顺利的话,那么就可以尽可能宽厚一些,以争取人心。
“那检点到底有什么交代?”
高梁材笑了笑:“你先回去静待佳音吧!”
冼拿也说了:“干部有多余的,我一定照顾你们!”
有了这个保证,冯思贤才放心地决定先回黄.岩.县。
作为一县父母官,他的责任很重,一回黄岩县就为这一两天积压的公务忙碌开了,同时还要张罗着到处贴出虹军在处州大捷的战报以安抚人心。
有了这么一份战报,足以让许多心怀不轨的家伙冷静下来了,只是他第二天起来,就被黄岩县的一群绅士围住了,他们直接询问道:“冯知县,咱们黄.岩县质押公债放款的程序是不是与临.海.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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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 第二百三十八章 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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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债、放款、质押?
这些若词分开来冯思贤都明白,但是合起来冯思贤就完全糊涂了。
他知道柳畅夏收时向某些大户用公债征借了大量的粮食,别的地方不说,光是黄岩县内就有四万石粮食被虹军通过公债征借,而这一笔公债也成了黄岩县内的大问题。
换成白银的话,这是一笔四五万两白银的白条,多数是五年期的,也有三年期、七年期甚至十年期,对于这些大户来说,这可以说是相当大的打击,四万石的粮食换成了不名一文的公债。
唯一的好处就是如果欠积了别人的债务,虹军允许他们以公债来偿还,但是即使如此,没有人接受这样的公债,这些公债虽然名义上价值逾万,实际却算得上是一钱不值。
为了这个问题,这些大户已经找了冯思贤好几次争取利益,而现在冯思贤也是以诧异的眼光回答这些大户:“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可行的话,我马上赶回临海去!”
而在临海城,这个早上显得格外热闹。
大户,尤其是那些占有几百亩地以上的大户,对于今天张贴出来的两份公文格外关切。
第一份公文就是那个新设银行,允许本府良民以粮食公债为质押,向银行借款的公告,这份公告说得云里雾里,但是只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可以把手上原来不值一文钱的建国公债质押出去,从银行那里借到款子。
这可了不起了,别看这些大户富甲一方,但是手上的流动资金根本没有多少,他们大部分的资金不是被储存起来,就是拿出来买地买田,而今年柳畅利用公债征借可以说是让他们伤了元气。
现在他们手上的流动资金已经显得有些紧张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就要动用窖藏起来的银钱,而现在这份公告可以说是一阵及时雨。
而另外一份公文也让许多中小人家为之欢呼雀跃,那就是虹军突然决安允许台州府的荒地升科了。
“升科”在清代是一个专有名词,指的是开垦荒地正常纳粮,事实并不存在什么荒地,而是那些开垦已经达到了上百年却不在政府文书里的田地,在台州府的话,这些田地或是处于山区,或是处于海岛、沿海,都是属于清朝政府禁止开发的地带。
未曾升科的田地理论上不用纳粮,但是实际上产权却得不到任何保障,因为在政府文书里这样的田地是没有任何存在迹象,大户豪强随时可以将这样的田地侵占而去。
更要命的是未曾升科的田地只是理论上不用纳粮而已,县里的书役、豪强们可是把这些田地视为自己的财源,有些时间交纳的银钱甚至比已经升科的田地还要多一些。
而清政府的土地政策又比较僵化,严格控制开发海岛、山区,以防流民聚集引发变乱,大多数时间并不主动进行升科,只有到了财政极其困难的时候,才用升科来增加一次性的收入,而地方政府更无升科的积极性。
在这种情况,那些已经开垦了上百年的荒地田主们,终于找到了升科的途径,把自己原来不稳定的田产换成了稳定的田产,即使这种升科存在着巨大的风险性一一红贼如果失败,他们升科的投入就完全白费了。
但是虹军的升科搞得非常正规,而且价格也比清政府控制下要低得多,更重要的支付手段十分灵活,公文已经写清楚了,可以用白银、制钱、公债甚至是粮食来进行支付。
许多手里有那么一点粮食公债的小田东就过去询问高知府,高知府的答复更让大家欢喜,那就是公文上的价格还能再个折扣,如果用公债支付,那就是十成,用制钱来支付则是八折,而用白银支付则是七折。
这句话一传出来,整个临海城都震动了,大家都没想到这公债居然也能真当银子,而且官府还认账。
大家更关切着另一件问题,那就是这公债能不能质押出去贷到款子。
张伟超是个山西钱铺的小伙计,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能这么快就升到了大掌柜的位置上。
事实上,这完全是个美丽的错误而已,他从来没想到过要替红贼办事,当红贼打到黄岩县城的时候,他就卷了铺盖准备跟着掌柜走人。
但是出城没多久就被遇到了一群溃乱的团勇,他们把掌柜杀了,随身携带的银钱都归了团勇,张伟超也成了他们的俘虏,而不久之后,他又被龙枪营在这些溃勇手里救出来。
黄岩县城这家小钱铺是去年才开办起来的,是一家山西钱庄的分号,大老板也没想在黄岩这种小地方赚到大钱,只是想弄一个兑换的网点罢了,张伟超更是可有有无的小人物。
可是他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柳畅却是亲自找过他,询问愿意不愿意干一家官办票号的大掌柜!
愿意,那自然是愿意至极,张伟超第一时间就答应了柳畅的招揽,虽然他从来不知道有官办票号这么一回事,但是他却知道大掌柜的威风。
很快,他就发现这所谓“银行”的事物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官府办票号的优势果然胜过了商家百倍,更不要提这其中的绝对垄断。
他彻底从贼了,心甘情愿地替这群山西大老板眼中属于妖魔鬼怪的红贼办事,很快,柳畅在西征之前特意指点了一番张伟超。
如果西征不顺利,那么张伟超要尽量多发行一些公债以支援西征战事,但如果西征失败了,那么就可以放出一部分多余的制钱,以回笼一部分公债。
今天银行的台州分号算是开张,他很快就迎来了不计其数的士绅,他们争先恐后地询问这其中的细节。
张伟超以大掌柜的气度告诉他:“只要拿公债来抵押,这人对得上,就能从我们银行这里借得到款子,过了秋收再还给我们银行!”
银行,这些绅士都觉得这个新名词很不错,他们更关注的是其中的细节:“能借到多少?”
“看你能拿出来多少公债质押,两成到三成五不等!”
只能拿到票面两成到三成五的借款,这虽然让绅士有些失望,但也算是不错,他们更关切的是下一个问题:“是不是拿到多少公债都行了?”
“有额度的!”张伟超十分神秘地告诉他们:“台郡各县都有额度,咱们临海是首县,额度绝对不算少!”
额度真的不算少吗?实际绝对不多,临海县通过征借了二万七千石粮食,可是这第一批额度却只有两千五百吊制钱而已,即使柳畅考虑到根据形势再追加一决额度,拿出来借给这些绅士的制钱也不会超过四千吊而已。
这等于是用公债从大户手里征借来十两银子,再拿出一两银子借给绅士们,但是这个结果却让绅士们喜出望外:“好!好!好!利息多少,手续怎么走?”
这借款不同于民间借贷,利息特别低,从现在到秋收只要四厘利息,这与农村高利贷相比,简直是白捡的一样,这样的利息让绅士们喜出望外。
而手续就稍稍琐碎了一些,光拿出公债还不行,还得到乡正那边走个流程,乡正盖了章确认之后,才能伞到钱,但是对于资金极其渴求的绅士们一下子就准备往乡下跑。
他们已经听说了,这一次是有额度的,只要自己借得到银钱,哪怕是转手借给别人,也有至少一倍的利润。
他们并不清楚,柳畅之所以让他们到乡正那边走个流程,就是建立起乡官的权威来,接下去他们还有更多的事情仰仗着乡官。
而事情和他们想象的差不多,这原来不值一文钱的公债,现在确确实实有不少人将其质押给银行,借到了数十吊到上百吊不等的银钱,还有的人干脆用公债来升科,结果高知府也认了,让他们拿到银行去解款。
因此这种公债一下子就建立了自己的价值,原来公债是准备甩给出嫁女儿的,现在父母都替儿子留着当媳妇本,而私下间也有买卖公债的出现,至少一份一百两的公债能在私人那边换到三四十两银子,有些人甚至开价到五十银子。
而那边冯思贤在了解详情之后,已经在高梁材这边替黄太两县争取利益:“我们黄太两县,用公债征借粮食最多,额度怎么才这么点,临海有两千七百吊,我们黄太两县加起来只有六千吊,多加一些吧?”
那边高知府告诉他:“全台州府加起了也就是一万五千吊而已,你们多拿了,第二次下解的额度就少了!”
“可是我听说,真正有额度的只有临黄太宁四县,其余三县暂时不准备开办分行。”
虽然柳畅准备把这家银行的网点开到控制区内的每一座县城之内,但是短期之内,在海上的玉,环县,以及属于山区的仙居、天台两县却不在开设之列,毕竟银行的人力有限,业务量也相对有限。
因此冯思贤理直心壮地说道:“把他们的额度挪一挪,优先照顾一下我们黄太两县,我们县里毕竟征借了那么多粮食!”
只是听到冯思贤这么说,那边洗拿却说了一句:“老冯,你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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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 第二百三十九章 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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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思贤性子温和,也不同洗拿计较,他只是反问了一句:“我怎么糊涂了?”
洗拿告诉冯思贤:“施退季就比你聪明多了,直接就认了三千吊钱的额度,他说了,现在就是给三万吊钱,和三千吊钱又有什么区别?”
冯思贤明白过来了:“秋粮还要用公债征借粮食?”
这次放款与升科只是回笼一部分公债,并放出一部分虹军掌握的制钱而已,因此洗拿毫不忌讳地告诉他:“何止是还要用公债征借,我跟你说句实话,你们黄岩县非得征借十万石不可!”
冯思贤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只是先给个甜头,然后再大事发行公债搜刮粮食而已,因此他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们不是接下去打宁波府,台州府刚刚历经战祸,应当少征收点粮食才行!”
“打宁波府、绍兴府,得用多少部队啊!”洗拿觉得冯思贤考虑得一点都不周全:“新扩建出来的部队要多少钱粮,别的不说,光是从洋人那购买的武器装备,就要多少两银子,现在不从台州府征借一批粮食,我们连温州老家都回不去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仙居天台两县现在不能开设银行分号,可是他们想要用钱的,可以来临海啊!”
而高梁材也是语重深长地说道:“与其想着怎么要额度,不如想着怎么多办一些荒田的升科吧,你们黄岩县不在文册的田土太多了,光是这批田土如果办好了,就可以筹措上万吊钱,这批钱既可以拿来放款,也可以拿来办别的事!”
冯思贤听出了高梁材的意思:“这批升科的钱由我们自己县里自冇由作主?”
“那不行!”高梁材告诉冯思贤:“三千吊以下,府县七三开,三千吊以上,府县五五开,到了六千吊以上,府县三七开,看你办得怎么样了?”
洗拿倒是笑了:“施知县虽然是新人,但是办事比你利索,他巳经决定把这笔升科的钱拿来兴建水利。”
冯思贤已经明白过来了:“好,我马上回去,看看能不能多办几倾地的升科!”
这一场小小的波澜就这么停顿下来了,但是虹军在台州的建设也拉开了序幕。
“终于跑回福建了!”饶廷选那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是咱们老家的水好喝啊!”
他的旁边毕定邦全身都是汗水与污泥,他们被虹军一路追杀,好不容易才从重围之中突围出来,但是现在身边的官兵却剩下了百来号人,至于新购买的洋枪洋炮也是丢个精光,连一杆洋枪都没剩下来,全送给红贼当了战利品。
但是毕定邦却是一员勇将,他一进了福建境内,心就不慌了:“总镇,咱们停下来布防吧,顺便收容退下来的兄弟们!”
“嗯!”
饶廷选看到自己的两员大将毕定邦与赖高翔都还在,登时心就有底了:“咱们就在省境上布冇防,虽然败了,但是怎么也对得起王雪轩了!”
他这人最重乡谊,那边赖高翔却是有点火气:“镇台,咱们这次丢了两三千弟兄,最终就换得一句对得起王有龄?”
“对得起他了,也对得王部堂了!”饶廷选只是苦笑一声:“只是我这个漳州镇总兵的顶戴估计就没了,就不知道省里对我怎么一个处置之法。”
毕定邦却是笑了:“如果这一仗小挫,我估计镇台是有大冇麻烦了,但是这样的大挫,镇台还能突围出来,那麻烦就不大了!”
这似乎是个歪理,饶廷选小挫是大冇麻烦,大挫反而是小麻烦,但是饶廷选却是同意了毕定邦的半断:“这都是当道诸公的责任,当初就应当直袭温州红贼巢穴,搞什么援浙,现在倒好,红贼在温州站稳了脚,我们又得对付这柳绝户了!”
打过了这一仗之后,他才真正认识到,所谓的这柳绝户绝不是浪得虚名,五百红贼至少能与一千闽军对攻,而且柳绝户所部洋枪洋炮无数,这样的强敌,恐怕省恒的那些大人物会坐不住了。
自己能在这样的强敌之前突围而出,那是天大的能耐了,那些大人物恐怕还要仰仗自己镇守边境,省得处州的柳绝户所部红贼杀入境内。
只是下一刻,饶廷选却是哭了起来:“我没事,我没事,只可惜了我手下那么多八闽子弟,是我这个镇台无用啊,我真没用啊!”
他说的是实话,这一句他率兵四千名出征,可是打到现在,身边只收容了百来名闽勇。
而接下去,饶廷选又在浙闽边境上继续收容残军,可是只收容了一些被柳绝户放回来的老弱,他们顺便把尸体与伤员也带回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饶廷选这支残部才充实到五六百人而已,但是真正能出阵打仗的不过是二百余人而已,而且伤员太多,医药无处着手,每日都有病死伤死者,士气低落不堪。
在这种情况下,福建省内的大人物大惊失色,当即抽调大批壮勇准备赶来支援饶廷选。
要知道饶廷选虽然是福建省内的二流名将,但是这次出征可是带了大批洋枪洋炮,壮勇也是击败过红贼的老兵,结果却是几乎全军尽没,在这种情况下,红贼如果窜入闽省,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金华府。
石景芬这位金华知府这段时间都是紧锁眉头,虽然红贼已经大举南下处州府,估计是去奔袭处州府的饶廷选部闽军。
但是金华府面临的军事压力却是一点都没有变轻,金华城南的通济桥那是要害中的要害,但是他手上却根本抽不出兵力来镇守通济桥。
虽然从处州府借来了抗虹名将武红船与温处道俞树风,但是这两位只带了兵勇四百人而已,根本无济于事。
眼下金华府的红贼,依旧以磐石营老贼与善叶军校新贼为主,两股红贼计有数千名之众,占据了府内四县,四处设置乡正、乡兵、民兵,收买人心。
眼前红贼初入金华境内的时候,石景芬能从这四县的士绅手上获得大量的情报,对红贼的动向虽然不能说是了若指掌,但还是相当清楚。
但是最近几天,这四县传来的消息是越来越少了,而红贼控制城乡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石景芬才觉得形式不妙。
不过今天,他却是对着武红船与俞树风笑着说道:“长毛果然无长见,居然自衢州退走了,如若他们再度深入,红贼长毛联成一气,我浙江全省危矣,广西草野之人,甚无见识啊!”
武红船也是一副名将的气度:“没错,三年长毛沦陷金陵之季,不引兵收取东南,反而派精锐北伐,便知粤匪皆无远略,只重眼前!如今粤匪退去,石府台只需要对付红贼便是了!”
他说的也算是事后诸葛亮,但是武红船顶着一个名将的威名,却让石景芬心中大定:“没错,武参戎一到金华府,全局改观,粤匪既退,则省内援军可以源源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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