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钗恨
这所谓“新弟兄。”就是收编的溃勇,别看他们昨癸起初被红贼冲得一路奔回浦江县城,可是被收容下来以后,在新头目的统帅之下,打得有声有色,最后伤亡了将近两百人,占了昨天伤亡的大头,与他们最初的表现半若两人。
都司、千总、把总都唤了声好,因此张玉、良又说了:“明天我们上来的兵马更多,我这也是千金买马骨,弟兄们不要以为我这是偏心啊!”
明天早上这一役,张玉良是准备把家底都掏出来,现在他甚至把浦江县城的步弓手、巡检都动员起来了,又临时召集数百壮勇以壮声势,集结的总兵力竟达五千以上。
虹军的撤退还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只是很快独立三营那边遇到了困难:“独立三营彩号太多,牺牲的弟兄也不少,现在撤下来有些困难!”
“怎么困难了?”柳畅询问来报告的郑章玉:“需要我替你解决什么问题!”
“运力还有一些,可是我们的几辆大车已经装满了饷银与烟土了!”
这是战利品最有价值的一部分,也不知道是哪一支清军发昏了头,居然把这几十箱烟土都带到战场上,如果转移下去的话,至少能价值几万两银子。
因此部章玉就说道:“如果把烟土与银子丢下来的话,勉强能把伤员撤下去。
“那就丢掉吧!”柳畅已经下了决定:“全部丢光,明天我一个回马枪就能夺回来了!”
“这些东西贵重得很,而且两三辆大车就能拖走!”郑章玉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万一我们明天杀回来不大顺利的话,恐怕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柳畅却是告诉郑章玉:“这个责任我来承担,如果有损失的话,我一文不少地补给你们独立三营,吃亏由我来吃!”
柳畅说到这份上,郑章玉没话说,他只是朝了柳畅敬了一个军礼:“检点,我代里营里的伤员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柳畅的心硬得很,他告诉郑章玉:“尽可能把遗体也撤下来,这是为我们虹军牺牲的,不怕扔掉烟土与饷银,人比什么都重要!”
“知道了!”
郑章玉一回到独立三营就说开了:“检点、已经叮嘱过了,开始撤退,银子、烟土全部丢掉,尽一切可能把伤员与遗体都运回去,运不回去,我郑章玉把他们拖回去!”
原来独立三营的一部分干部是准备掩埋一部分遗体,以腾出一点银子与烟土的负载,现在听到了柳畅这句话,纷纷询问道:“那烟土与白银、制钱损失了怎么办?”
“检点说了,他负责,我们独立三营有多少损失,都由他来负责!”
这话说得十分硬气,许多伤员与士兵眼里的泪水一下子落了下来,这一刻的情景与对话,永远铭记在他们的印象之中。
天亮了。
张玉良已经下了最大决心:“兄弟们,替我换一个副将总兵衔回来,你们也个个能升官发财,我张玉良亏待不了你们!”
他告诉自己的部下们:“增援的红贼来得再快,怎么也要明天才能从武义赶过来,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而且我们已经跟石景芬石府台联络过了,他率壮勇出城截击红贼,此外尚有兰溪民团可堪一战,我已经派了两拔人去兰溪县请民团出援了!”
“今天打下来,不管是多少金山银山,我张玉良一文钱也不要,都归你们!”张玉良的话很快引发了兵勇的热情:“而且我说了,我们可以痛快一番,三天不封刀!”
在哪里不封刀张玉良就不明说了,毕竟哪里是贼区,不过是张玉良的一句话而已,只要能鼓起官兵的士气,就是把**门战场附近的村镇都屠了,张玉良也是在所不惜。
说起来,张玉良才是真正的屠夫,而整个清军五千人的士气也是带着几份狂热。
同样的兵勇,拿给浙江那些弱将统带,与交给张玉良这种屠夫统带,那是完全不同的结果,特别是那些新入伙的兵勇,个个都在传颂着昨天张玉良拿一千五百银子出来给新弟兄当槁赏、抚恤与汤药费。
实际这点钱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关健在于张玉良用这样一种姿态让这些新弟兄们疯狂起来,都愿意为他效力,因此这些新兵新勇反而是最狂热的一批人。
他们原来还以为会遭到ji烈的抵抗,只是杀出阵后,红贼只是远远打来了几枪,就开始逃之天天,大军一路杀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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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 第二百五十章 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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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清军起初还有些缩手缩脚,生怕红贼在前方设有重兵埋伏,但是很快他们发现,前面的红贼不过是一小队人而已,而且多操鸟枪,并无多少洋枪,不由胆壮起来。
只是他们追得再快,也不如红贼退得快,不一会,清军前军已经一路杀过了**门,直奔昨ri清军遗弃的六座营垒而来。
这一下,后面的兵勇可坐不住了,一个老兵大声叫道:“张参戎说过了,过了**门就是金山银山,这些金银他不取分文,都分给我们这些出力的兄弟啊,快上啊!”
有这么一人呼应,整个张玉良已经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金山银山,就在前面等着咱们!”
这声势浩大,竟是无人敢于阻挡,只是张玉良有些不对味,只是看到整个部队都朝着**门压上去,他也只能被人潮驱赶向**门。
而在前头的兵勇已经冲入了昨天的清军营垒之中,有的新弟兄已经惊喜看到营账还如同他们奔走时那样的模样,没动过一丝一毫,当即欢呼起来:“兄弟们,快上来了,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只是他话刚出口,后面已经涌过来数十上百人,就把这些新兄弟压到一边去了:“兄弟们,金山银山,都是我们广东人了!”
“不!这是我们湖南人的东西!”
原本江南大营的兵勇,就是以省籍分成了几个支系,而在支系里面又分成了好几个支系,甚至连同一支潮勇,都因为县籍分成了五六股,因此整个队伍一时间就混乱起来。
原来驱动着这些兵勇与红贼奋死一战的情结已经消失无踪,现在官兵们只想着他们应得的金山银山。
金山银山虽然很好,但是落到自己袋子里的才是好东西,因此现在官兵们都混乱成了一团,看到什么东西就往自己腰包里抢,只是个人的力量怎么敌得过集体的力量,当即就有人大声叫道:“兄弟们,这些银子是咱们潮什兄弟抢到的!”
“混账,我们湖南人不能凭白受欺负啊!湖南人在哪里,快出来!”
“有四川老乡没有,有四川老乡没有?四川老乡再不出来,我这个四川人就被广西佬活活打死了!”
现在张玉良眼前已经乱成了一团粥,三四千人就在那里面象赶集一样,闹哄哄着向前冲,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即使有几个军官能掌握住自己的部队,也只是忙着带着部队去抢自己应得的战利品。
张玉良大声叫道:“停!快给我停!”
只是部队根本不听他的指挥,恰恰相反,前面反而响起了几声枪声,有人以为红贼杀回来了,仔细一看,年发现有两队兵勇因为争夺战利品而起了冲突,朝天放了几枪。
在这个插曲之后,整个队伍的混乱局面就更加混乱,甚至连张玉良身边的把总、千总、都司都有人亲自带队上去抢夺战利品。
前面这支溃散的兵勇号称二千三百名,实数只有一千四百名而已,但是一千四百名兵勇加上数百名夫子的战利品也是相当可观,更不要说有人发现了独立三营开始遗弃的饷银与鸦片。
“有银子,有大批的银子啊!兄弟们快来支援啊!”
“大烟土,大烟土,谁也不许跟我们千胜勇抢,谁敢抢老子就操他娘!”
“操我娘就操我娘,这大烟土是我们先发现的,凭什么归你们千胜勇!”
秩序越来越混乱,整个部队根本成了混乱无章的队伍,张玉良这下明白过来了,他大声叫道:“快把队伍集合起来,快把队伍集合起来,红贼这是要杀回马枪,红贼要杀回马枪!”
可是他的声音在人潮之中却显得极其微弱,即使是那些江南大营的老兵,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张玉良,转身就重新上去抢夺战利品。
战利品再多,也毕竟有限,四五千人涌入六座营垒之内,那有人抢得多的,也有抢得少,有抢得十分得意,也有双手落空,更有的发现自己的旧物被别人夺走,或是其它的纠纷,起初大家还能节制一些,可是看到战利品越来越少,兵勇们的眼睛都红了。
而在营垒的对面,柳畅用双筒望远镜看了一眼眼前的几座营垒,真是好生热闹,成千数百的清军就在里面上演了全武行,混乱得连指挥官都压不住阵脚,他兴奋地说道:“今天第一次学回马枪,看来还学得象模象样!”
那边周秀英已经跃跃欲试地说道:“检点,要不要我们先冲上去,那样的局面肯定会壮观!”
柳畅已经想到那样的恐怖场景,他笑道:“还是让磐石营与独立三营先上去杀一阵,有信心没有?
他问的是磐石营与独立三营的官兵,两边都回答道:“有十二万分的信心!”
眼前这些抢夺战利品的兵勇,纵然有大量的洋枪洋炮,但是论战斗力,恐怕连普通的民团都算不上,只是柳畅又朝了独立营问了一句:“独立三营有信心没有!”
“有绝对信心!”独立营刚刚火线提拔起来的副营长郑章玉:“我们刚刚得到一个加强连的生力军,状态好得不能再好!”
柳畅却有全盘的算计:“清妖如果真能压住了阵脚,也不要着急,一定要注意防御战斗的注意,到下午龙枪营与磐石营一定赶到!”
郑章玉却是回答他:“检点,我们独立三营有绝对信心,我们营洋枪少,这一次战斗一定要缴获三百杆洋枪!”
“好!”柳畅大声说道:“有这个信心就行了!”
张玉良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眼前这个局面是他失算了,只是这些兵勇全中了失心疯了,谁叫他起初许了金山银山都归兵勇所有,现在大家抢得兴起,甚至已经演发了全武行,就差拿着枪炮对轰了。
地域矛盾与财产矛盾还引发了好几处兵勇互斗,更要命的是部队失去掌握,广勇、闽勇、川勇、楚勇、浙勇都混成一团,即使张玉、良拿马鞭抽下去,也不能挽回官兵火热的心。
“果然是柳绝户!果然是柳绝户!”张玉、良只能在心底暗道:“这等绝户之计,也只有那柳绝户才能用得出!”
他可是亲眼看到,至少有几十箱大烟土被遗弃在营垒之中,旁边还有好几箱银子,结果他手上最悍勇的几支兵勇为了这些财物而在上演全武行,谁都不愿意这几万两甚至十几万两的好处落到别人手里。
金山银山,归自己的才是真正的金山银山,只是张玉良发出这种感想的时候,那边虹军的攻势已经开始。
枪声、炮声一下子就如同破晓的晨光一般响了起来,而这边的兵勇却无视百十丈外发生的激斗,仍然是死命地叫道:“四川人,难道都死绝了吗?”
“湖南人,咱们不能再被欺负了!”
“广西老乡,广西老乡,快来啊,我们顶不住了!”
虹军的攻势,虽然是两个已经受到很大伤亡的步兵营展开,但是这第一击简直就是钢刀切入蛋糕那样顺利,直到虹军打完了两轮步枪,他们当面的清军才终于转过头,发现红贼又杀回来了。
但是这些江南大营的亡命之徒、新收容的溃勇、浦江县的步弓手到现在才发现身边不再是熟悉的战友,甚至还有人不顾红贼的枪炮夹击,仍在抢夺着战利品。
只是下一刻,清军的兵勇已经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只有少数的亡命之徒留在了原地,但是他们很快就被红贼的排枪打成了蜂窝。
不是一座营垒崩溃,而是一开始就有三座营垒的清军向后总崩溃,他们甚至把那些江南大字能打一打的老兵都裹胁下去,站在柳畅的方向,只能见到黑压压的人群朝着**门跑,入目处都是穿着号衣的人群。
原本以为张玉良怎么也能打一打,只是看到眼前这场景,柳畅知道今天的回马枪那是大获成功,至少今天的战斗是一个不败之局。
这些溃散下来的兵勇直接就把挡在自己前面的人流都卷入了狂潮之中,即使是百战勇士,面对这种的人流也是说不话来,很多时候他们的呐嚷在几千个声音中成了蚊子般的不协奏音。
现在六座营垒的兵勇已经一口气全溃下去,起初溃勇还能拖着形形色色的战利品,或者是金银,或是骡马,或是装具,但是没多久,他们已经在人潮之中步步难行,把大多数的战利品都丢下来,其中甚至还有他们自己随身携带的装具、武器、锅盆与一切影响行动的东西。
在他们身后的虹军不过是他们兵力的几分之一而已,但是现在却形不成一点有力的抵抗,只有张玉良的一队亲兵还没动,因此张玉、良这个屠夫大声叫道:“砍几十颗人头下来,红贼兵力不多,只要我们站稳了脚阵,就能把他们全收拾了!”
只是他也清楚得很,即使把这些红贼全数歼灭,但是今天这场战斗,自己还是败了。
而此刻,在战场的对面,柳畅已经大声向周秀英下达了命令:“周营长,骑兵营!上马,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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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 第二百五十一章 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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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英毫无犹豫地跳上了战马,大声呼嚷道!”骑兵营冲锋1检点在看着你们”就在这片刻之间,前面张玉良已经率领亲兵大开杀戒了:“都给我退回去,退回去”
平时好言好语的张玉良,此刻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屠夫,他大叫道:“不退回去的,只有死路一条”
而他的亲兵也是下了狠刀,直接就堵在退下来的人潮之前,大砍刀接连砍下来,砍翻了十几个溃勇,亲兵们一身是血,却杀得更加起劲了:“回去与红贼拼了,快回去”
在这种情况下,溃败下来的兵勇看到前面的鲜血喷涌,被砍死砍伤的兵勇发出了一声声掺叫与呻吟,不由有胆战心惊之感,他们不敢前进了,就准备回头看看详细情形再说。
现在虹军投入的两个步兵营虽然还有余勇可逞,但是他们兵力太少,现在在战场上才七八百人而已,只要这群清军敢回头一战,就能凭借着人海上的优势将他们淹没了。
但是这一刻,铁骑轰鸣,万马奔腾,如钱塘巨浪一般,那边周秀英和骑兵营的官兵们都挥出了马刀,以最最密集的队列轰鸣过去,军马奔腾之前,没有任何敢于摇于他们面前。
原本面对虹军的步兵部队,张玉良率领的清军已经是支撑不住了,何况现在又杀来了这么一队呼啸而来的骑兵,这一刻清军不敢回头,就直接往张玉良的督战队那边冲过去:“红贼有骑兵啊旧贼的马队上来了”对于步兵来说,组织有力、训练甚强的步兵完全可以克制骑兵部队的冲锋,但问题是现在这群败勇胆已破,心已寒,现在他们宁愿被张玉良的亲兵活活砍死,也不敢回头与红贼的马队拼死一战。
任何步兵的心目之中,骑兵都是那么可怕,何况现在这种追击战斗,骑兵的威力能得到几倍的发挥因此张玉良的亲兵砍得手都软了,但是前面涌过来的溃勇却是越来越多最后把张玉良的亲兵都给淹没在里面了。
更要命的是,这些溃勇起初还是任由亲兵砍杀,但是后面他们也拿起了手上的兵器进行还击,当即就有好几个亲兵被砍翻在地,剩下的亲兵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不敢再督战了他们连声叫道:“参戎,我们撤吧,我们撤吧1实在顶不住了”张玉良苦笑一声,却把顶戴摘去,犹豫了一下,却是大声叫道:“回浦江,我们回浦江”
眼下溃兵这番兵败如山倒的形势,换了向荣亲自来都没有什么办法,何况他张玉良还只是一个参将而已在江南大营不算顶尖的将领。
他总结了一下今天的战斗,却是后悔为了拼凑人数,把溃勇、步弓手、土勇都拉进自己的队伍里面来,结果这批人是最早上去抢战利品,又是最先溃败的一批人。
“柳绝户,你等着1就是我张玉良败在你的手里,我们江南大营还有诸多名将邓绍良、秦如虎、周氏三兄弟,还有……”
只是眼前的形势越来越恶劣了,原本洋枪洋炮被张玉良的部下视若珍宝,可是现在他们把洋枪都丢得满地都是,希望红贼看到洋枪能停下来收拾战利品不再追击。
但现在磐石营和独立三营的干部都在大声叫道:“不许停,不许俐难怪还要被杀回**门去吗?”
清军在**门收拾抢夺战利品而一溃千里的场面还刻在官兵们的脑海里,因此大家立即清醒过来:“回头再收拾战利品先追上去再说”
而远方的柳畅却是亲自驾马追上了孙胡子与他的磐石营营部,孙胡子大声笑道:“检点1你这记回马枪杀得好,杀得痛快”
柳畅却告诉他:“让部队注意一下追击的节奏,不要让张玉良回过神来,组织人马杀我们一个回马枪”
孙胡子已经明白过来:“我马上通知独立三营,磐石营这边是没问题的1对了,检点你看眼前这场景,该是怎么一个形容法”
柳畅已经想到了解放军一个步兵师的荣誉称号,大笑起来:“这是猛虎扑羊群啊”“没错,就是猛虎扑羊群”**门距离浦江,县城不到三十里,不过这么短的距离清军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赶到了,不过现在张玉良已经能收容起一些兵员来虽然不足三百人,但都是江南大营的老兵,手里的洋枪还有数十杆,他当即说道:“弟兄们,是张玉良对不起你们啊俄这个参将是个混球,指挥太弱,对不起兄弟们担是红贼从**门追到浦江城下,正是我们杀他一记回马枪的好时候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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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的让这些亡命之徒又心动了,没错,回马枪这战术,红贼可以用,但是江南大营也常用,因此这些兵勇都说道:“但是我们替参戎卖命,不管成与不成,参戎总得意思一下吧”
“好”张玉良也是痛快人:“我拿四千两银子出来,这都是我平时喝的兵血,现在还给兄弟们”
只是张玉良的反击来得太晚了,很快就传来了消息,红贼在距离浦江县城五里地的地方收队后撤了,他们现在由骑兵负责一线的警戒,后面的步兵部队却是开始以合围没跑出来的游兵散勇,顺便还把战利品收容回去。
一听到这消息,张玉良差点就从马上摔下来了,但是他很快就清醒过来:“退回去,退回去,我答应你们的四千两银子,一文钱也不会少”
等退回了浦江县城,又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溃散出来的兵勇都收容下来,只是一清点伤亡,张玉良可说是哭也哭不出1
今天早上出战还有五千人,结果到现在能收容回来才三千人,这是多亏了红贼只投入了两个不完整的步兵营,兵力不足,导致合围圈张得太宽,不少游兵散勇逃了回来。
虽然接下去可能还有部分人员会逃回来了,但是张玉良用兵数年,却从来没经受过今天这样的大挫败,而且更让他伤心的是自己从金陵城下带来的三千兵勇,竟是折了一千出头。
这可是张玉良的心头肉,一想到竟然折损了一千老兵,张玉良简直要用头来锤地,更不要说,这一次战斗之中,经过粗粗统计,十四门洋炮丢了十二门,只拖回来了两门,一千一百杆洋枪丢了五百杆之多。
这样的损失,真是让张玉良痛心不已,而整个县城已经是哭声一片了,到处都是出来寻找丈夫、儿子与父亲的女人。
但是张玉良并不知道,还有更坏的消息在等着他们。
而虹军这边却是一副喜气洋洋的局面,那边孙胡子已经在替独立三营讨要一个正式的番号了:“检点,今天这仗,象不象猛虎扑羊群,猛虎扑羊群这个番号,能不能给独立三营”
“那可不行”柳畅告诉孙胡子:“这扑的是羊群,可是独立三营的表现,却只是只小老虎啊”
他虽然说得平淡,但是嘴里却有着赞许的意思,很明显,那是在表扬独立三营,虽然是新部队,却是打出了名堂来。
正说着,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龙枪营与磐石营已经赶过来了”
龙枪营与磐石营是徒步行军,他们经过一天一夜的强行军之后,终于赶到了战场,柳畅当即笑了:“来得好,有了他们,不用怕张玉良的回马枪了,让他们警戒下”
孙胡子却是想得很远:“检点,要不要乘胜追击,把浦江县城都给夺下剩”
现在退入浦江县城的不过是张玉良的残兵败将,虽然有不少老兵与洋枪,但已经是惊弓之鸟,只要柳畅肯下决心,就能彻底歼灭张玉良这支清军。
柳畅却宽心地说道:“不用着急,急早是要消灭张玉良的,现在他们凭城据守,张玉良的主力虽然被我重创,但是逃出去的老兵老将还有不少,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现在不是硬咬牙的时候1等到打杭州,打苏州,才是大家咬咬牙的关健时候,浦江这么一座小县城,不需要我们咬牙坚持”
毕竟现在虹军的本钱虽然多了不少,但是终究还是有局限,如果为攻占浦江县城而伤了元气就不值,特别是现在磐石营与独立三营都受损不小的情况下。
而在前头,独立三营已经同楠溪营与龙枪营会合了,三个步兵营的官兵都发出了一声声欢快的笑声,郑章玉大声叫道:“感谢龙枪营与楠溪营的兄弟过来,一点小礼物,替我们好好收着”
那边牛顿也笑了:“什么时候轮到我们龙枪营收你们独立三营的战利品了称们刚刚编成,家底薄留着吧”
独立三营送出来的礼物是洋枪各三十杆,都是从张玉良手上缴来的战利品,但是郑章玉却是说道:“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独立三营拼死缴来的洋枪,虽然份量不重,难道朱营长觉得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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