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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魏时晋明目张胆的盯着男人看,“大叔说的在理,到大叔你了。”
宋闵淡淡的说,“刚工作那年我陪人去参加一个酒局,不是我事先有防备,会被玩尸荒野。”
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已经说了这个世界查不到的东西,引起了魏时晋的怀疑,后面也就懒的再藏着掖着,或许他觉得对方不会出卖他。
魏时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掀起很大的波澜,男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就他听到的这些都不是能查出来的,似乎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处处透着诡异,不过他不打算调查下去。
未来还很遥远,路长的很,魏时晋觉得,也许将来有一天男人会主动将心里的秘密拿出来跟他分享,人生多的是意想不到。
就像今晚之前,魏时晋也没想到自己会跟男人坐在一起分享不为人知的事情,他还真的说了几件。
不知道是酒精起了作用,还是烟草味起了作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面,宋闵把烂在肚子里,散发着恶臭味的那些事挖出来了一部分,不再那么堵着,他感觉自己舒服多了。
宋闵从来没有把跟那段感情有关的一切拎出来跟谁说过,连黄单跟监护人都没有,这次却通过一个交流分享的方式发泄了一番。
酒劲上头,宋闵乱了心神,心防也撤了大半。
魏时晋见男人维持着一个姿势好半天都没动,他挪动椅子坐近一些,“大叔,你哭了?”
宋闵撑着额头,气息里混着烟草跟酒精的味道,“没有。”
魏时晋把男人的手拉下来,拿另一只手去捏他的脸,眼睛很红,没有流泪,却给人一种正在哭的感觉,“想到伤心事了吧?借酒消愁愁更愁。”
宋闵撑着桌面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里屋走,他撞到了躺椅,差点摔倒的时候腰被一只手给捞住了。
魏时晋把男人扶进去躺好,他摘了眼镜放在一边,低下头笑,“大叔,你今晚干的事一件比一件挑战我的自制力,先是在温泉池里睡的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之后又在我面前喝成现在这副可以让我为所欲为的模样,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可不是君子。”
宋闵眯起眼睛看魏时晋,似乎又不是在看他,只是落在一处虚空,什么都没看。
魏时晋顺顺男人额前的发丝,动作很温柔,“大叔,如果自己都不对自己好一些,那活的会很可悲,也可怜,你现在就是。”
宋闵打开魏时晋的手翻身趴着不动了。
魏时晋在烟盒里翻出最后一根烟点燃,他没做别的,就在床边看着男人,看对方的睡姿换了又换,最后是一个蜷缩着手脚,手臂环在胸前抱住自己的姿势,据说这么睡的人内心极度没有安全感。
虽然不是君子,但魏时晋不会在人喝成烂泥的情况下把人给办了,没意思,他还不至于渴到这个地步。
第二天早上,宋闵在魏时晋怀里醒的,他头痛欲裂,昨晚的那些片段跟放烟花似的在他脑子里一个接一个炸开,让他猝不及防。
魏时晋的嗓音里带着睡意,“早。”
宋闵从被窝里了起来,这个动作做的很顺畅,他发现自己只有宿醉后的症状,没有其他异常,绷紧的下颚线条瞬间软了下去,随后便用一种怪异的目光去看枕边大大咧咧躺着的青年。
魏时晋满脸的暧||昧,“爱上我了?”
宋闵拿开青年搁在他腰上的手掀开被子起床,他在地上找到了衣服裤子穿上,头还是疼,上次任务失败都没有喝这么多。
魏时晋看手机,“现在才刚过六点,时间早得很,我们在这里吃完早饭再回去。”
宋闵懒得回应,魏时晋喜欢安排就随他去。
吃过早饭,魏时晋把宋闵送了回去,他昨天说自己这个月会很忙,接下来几天就真的一次都没出现过。
直到第四天,魏时晋的电话才打到宋闵的手机上,一接通就埋怨,“大叔,我忙的觉都睡不好,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发个短信?”
宋闵在看报纸,“有事?”
魏时晋在那头苦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大叔,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上次在西园不但交了心,还同床共枕了一晚上,你就这么对我?”
宋闵把报纸翻页,他已经看了几遍,无聊得很,又不想动弹,像一头老牛,没什么劲,“没事就挂了。”
突有门铃声响起,宋闵去看监控,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手里提着几个袋子,像是来送餐的,他问魏时晋,“你给我订餐了?”
“是啊,我怕你饿死在家里。”
魏时晋在电话里笑,“大叔,这家酒店的菜很不错,你吃着看看,喜欢的话明天继续给你订,不喜欢就换一家。”
宋闵皱眉,他敏感的察觉出魏时晋的异常,心比性要可怕得多,也要难应付得多,“不用了。”
魏时晋说,“我这边在忙,回头再说。”
宋闵听着嘟嘟声,知道青年当他放了个屁,明天还会继续。
中午宋闵吃了两碗饭,喝了不少汤,他把剩下的菜都盖上保鲜膜端进了冰箱里,晚上用锅热了吃一顿也没吃完,第二天想再吃的,结果中午的时候又有人送饭菜过来。
之后宋闵天天好吃好喝,他站在厨柜前看里面的几袋子泡面,忧郁了会儿就拿出来扔了。
过了半个月,魏时晋出现在宋闵的住处,二话不说就把他压在墙上亲,“大叔,你想不想我?我想你,感觉到了没有?”
宋闵被魏时晋抵的紧贴墙壁,他把人推开,整理着微乱的衣服,“别每次都跟发的狗一样。”
魏时晋不但不生气,反而抵着男人的额头笑起来,“我也就在你面前发情,大叔,你知道的,我第一次见你就想要你了。”
他把手里的一袋子水果放茶几上面,“这个季节不冷不热,适合多出去走走,大叔有没有想去却还没去的地方?你跟我说说,我给你安排一下。”
宋闵在魏时晋身上闻到了血腥味,脸上也没什么血色,受伤了?他什么也没问,“没有,我不喜欢出去走动。”
魏时晋挑挑眉毛,“你是不是又要说自己一大把年纪,走不动了?”
宋闵往客厅里走,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一样米养百样人,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人好静,有的人好动……”
魏时晋闻言就出声打断,用的是笃定的语气,“大叔好动。”
宋闵的身形微微一滞,冷声道,“自以为是。”
魏时晋几个阔步逼近把男人圈在胸前,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被我说中了,所以生气了,大叔,你这是典型的恼羞成怒。”
宋闵从前是好动的性子,人是会变的,会变成自己陌生的样子,跟原来的自己反差越来越大,再也变不回去了。
魏时晋捏捏男人的腰,又去捏他的脸,“大叔,你胖了。”
宋闵的面部抽搐了一下,是胖了。
魏时晋弯腰,近距离的看着男人,“脸不像之前那么发黄了,气色也好了很多,大叔,你变的更诱||人了,我真不想走。”
宋闵抬了抬眼皮。
魏时晋捏捏鼻梁,叹口气道,“事情没搞定,我是抽时间来你这里的。”
宋闵没问是什么事,他早就掌握了魏时晋的详细资料,猜也能猜到个十之九。
魏时晋看腕表,“我得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门一关,屋里又静了下来,宋闵洗了个苹果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他吃了几口看看苹果上的标签,寻思下次去超市就买这个的,脆脆的,有点甜。
那天之后,宋闵开始隔三差五的下楼走走,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他的生物钟虽然没有回到做任务的那个阶段,但不再那么乱了,生活习惯也在一点点的回到以前,不是来到这个世界,是在家乡,更早以前的时候。
魏时晋过来的次数不多,他似乎真的很忙,每次都是匆匆过来调个情,在宋闵身上占点儿便宜,再匆匆离开,留下水果或花,偶尔有巧克力。
宋闵的日子过的轻松,不定时的跟黄单通个电话,说点家常话,他们之间的相处越来越像朋友,而不是尊卑有分的主仆。
黄单是唯一一个感觉宋闵有变化的人,他把事跟陈越说了。
陈越对黄单说了一段话,“旁观者跟当事人的角度是不同的,我们都不是宋闵,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除非他亲口说出来。”
“当年我找你的麻烦,天天想着法子的招你惹你,对你是脏话不离口,各种刁难,刘峰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我看不惯你,逼逼个没完,其实我喜欢你,喜欢的要死,这就是旁观者跟当事人的区别。”
黄单想想也是。
“我们要是代入宋闵去思考问题,显得跟傻逼一样,所以那时候魏时晋联系到我,跟我打听宋闵的事,我就对你说了,老天自由安排。”
陈越把玩着黄单的手指,“魏时晋也许能得到宋闵的心,他们能像我们一样幸福,也许他最终也没能得到宋闵的心,他会有自己的伴侣,宋闵当个孤寡老人,或是有另外的缘分,这都要看老天爷的意思,谁也说不准。”
“不过有一点我猜的没错,魏时晋真的在宋闵一潭死水的生活里炸出了几个泡泡,也只有他那种性格的人才能做到,温水煮青蛙是不可能的。”
黄单抿嘴,“我还担心一件事。”
陈越猜到他的心思,啧了声说,“宋闵是智能体改造的,不老不死,谁爱上他,不抓紧时间追都耗不起,可就算抓紧时间,也得在他的注视下慢慢老去,而他还是原来的样子,这就是现实,很残酷。”
黄单蹙蹙眉心,“宋闵的身体是前任主系统给他弄来的,三哥是现在的主系统,应该也能做到,可是我喊他,他不回应我。”
陈越抽抽嘴,“看把你操心的,等宋闵有了喜欢的人再想办法也不迟,天知道他究竟对魏时晋是什么心思。”
黄单说,“你出去,我要画图了。”
陈越一脸的委屈,“老婆,你干嘛赶我走啊,你画你的图,我在这儿又不碍着你什么。”
黄单说,“你一会儿亲我,一会儿抱我,一会儿摸我,特别不老实。”
陈越,“……”
六月中旬的晚上,魏时晋接到一个电话,是他派出保护宋闵的人打的,他拧了眉峰,眼神示意底下的人都别说话,“什么事?”
那头的人说,“魏哥,宋先生晚饭过后出门到街上转悠,半路碰到张裴,他们在一家咖啡厅待了一会儿出来就被一辆面包车里的人给绑走了。”
魏时晋嘴边的烟一抖,掉下去一小撮烟灰,“跟上去了吗?”
那人凝重的说,“有弟兄跟在后面,车现在已经上了高架桥,往南源方向去了。”
魏时晋挂了电话拉开抽屉倒数第二层将里面的枪拿出来,子弹上膛,他拿掉眼镜抓抓往后梳的发丝,抓的有些凌||乱,一言不发的带着亲信出了门。
夜晚有一些凉意,风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流氓似的抚||摸着路上的行人,一个都不落下。
南源是c城比较乱的一个区,鱼龙混杂,地头蛇多的很,治安非常差,抢人案在这里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还住在这里的都是没条件搬走的,在贫穷面前,很多事都没有办法考虑。
魏时晋带人闯进一个小区,直奔三楼,他踹门进去,场面一团乱,打斗声跟惨叫声混在一起,血腥味越发浓烈。
宋闵跟张裴被关在一起,前者手脚被绑着,明显的很不对劲,嘴角有伤,后者倒是清醒些,不过衣服上有不少血,受的鞭伤很重。
魏时晋打断了王行的两条腿,他脱掉身上的衬衫搭在宋闵身上,转脸就质问张裴,“你有没有碰过他?”
张裴后背被王行抽的血模糊,他嘶一声,“没有。”
魏时晋盯着张裴不放,眼神骇人。
张裴的后背一凉,他顾不上疼,扶着墙壁站起来说,“不是,大家都是男的,就算我真碰他了,玩一下又不会怎么着,你干嘛这么紧张?”
魏时晋一拳头砸在张裴脸上,冷笑着说,“那王行养小情人,不也就是多玩了||几下吗?你他妈的要死要活干什么?”
张裴也给了魏时晋一拳头,他怒吼着,面目狰狞,“我跟王行,和你跟宋闵,那是一样的吗?我跟王行在一起快八年了……我们……我们……”
他说不下去,捂住脸哽咽,慢慢就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语无伦次的说,“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动手打我的时候一点都不留情,知道手下的人抓了不该抓的,就准备拍照片要挟,如果我不干,我跟宋闵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操东西,我不会放过他的!”
“张裴,你跟他怎么样都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不该牵扯到外人。”
魏时晋把枪放进口袋里,他半蹲着去抱地上的男人,动作突然一顿改成了背,怕伤对方自尊,毕竟都是男人,一个被另一个抱,显得娇弱,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心里多少都会不舒服。
将魏时晋的动作变化收进眼底,宋闵垂了垂眼,药性在侵蚀着仅有的一丁点理智跟意识,趴到魏时晋的背上时,他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松了下来。
张裴站不稳的靠着墙壁跌坐在地,“我会带王行去国外,只要我还有口气,他就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魏时晋脚步不停的往门外走。
张裴沙哑的喊了一声,透着难以置信,“时晋,我以为你对宋闵只是玩玩,没想到你会对他认真起来……抱歉,刚才的话是我不对,我混账。”
他说着就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子,“这次的事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赶过来,我真碰了宋闵,等我被放出去,我会不顾一切的把王行杀了去蹲大牢。”
宋闵趴在魏时晋的背上,隐约听到张裴喊他的名字,跟他说对不起,他闭了闭眼睛,在魏时晋耳边说,“快点离开。”
魏时晋脚步加快,“张裴,好自为之。”
宋闵的药性发作,魏时晋把他带去了附近的酒店,进了房间以后就去浴室放水,经验十足的说,“大叔,你在浴缸里泡一段时间,药性就会下去的。”
手被抓住,魏时晋把淋喷头放进浴缸里,他在男人面前蹲下来,揉揉男人沾满脏||污的头发,检查看有没有哪儿受伤,发现只是破了嘴角以后松口气,“没事了,别怕,我帮你报仇了。”
宋闵抿着嘴唇,面部紧紧绷着,身子在不停发抖。
魏时晋一手在男人的手背上拍拍,另一只手试试水温,控制力被他拖拽出来用到了极致,“可以了,你进去泡着吧,我出去打几个电话办点事,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喊我。”
宋闵的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抖着声音说,“不用水。”
魏时晋一下子没听明白,“大叔,你说什么?不用水?那你的药性下不去,会烧死。”
宋闵的牙齿打颤,手去拽魏时晋的衬衫领子。
魏时晋任由男人把自己身上名贵的衬衫弄脏,拽的皱巴巴的,他在男人破皮的嘴角上亲了一口,明明已经快要发狂,却还在忍着,“大叔,我不干mj的事,你看清楚我是谁。”
宋闵紧锁眉头去看面前的人,半响说出名字,“魏……魏时晋。”
魏时晋的嘴角噙着笑,满意又很兴奋的把唇贴上男人额头,带着奖励的意味,嘶哑着声音说,“很好,你还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跟西园那回一样,又不一样,宋闵在魏时晋的怀里醒来,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提醒着他昨晚发生过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强迫,所以不会出现歇斯底里的一幕。
宋闵掐着太阳穴,一条手臂从左边伸过来,搁在他的腰上,他的思绪骤然回笼,一把钳制住了拨开。
魏时晋夸张的露出受伤之色,摇头叹息的说,“大叔,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绝情,用完我就这么对我。”
宋闵如同被卡车碾过,腰快断了,“给我拿一下衣服。”
“等会儿,我有话要说。”
魏时晋摩||挲着男人的肩膀,跟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昨晚我哪儿也没去,一晚上都在陪着你,天亮才休息,期间一口水都没喝,流汗又流泪,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
宋闵侧头,“流泪?”
魏时晋把自己两条胳膊露给男人看,还有他的后背跟脖子,“你自己看看。”
宋闵的瞳孔一缩,最后一次跟那人动手是因为对方要一边老婆抱着,一边跟他继续保持关系,还说离不开他,谈的天崩地裂,把客厅能砸的都砸了,俩人发了疯的扭打在一起,对方用强,他被打的内脏出血,送到医院半死不活,对方也没好到哪儿去。
在被人碰的时候,反击跟暴怒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改不掉。
魏时晋哭笑不得,“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跟个疯子一样激烈反抗,把我当仇人,又打又抓,我想离开,你又不让我走,差点死你手上。”
这是真话,一点没掺假,魏时晋强行撤走,他跟男人都会受伤,所以只能硬生生的扛下来了,等人平静了点再继续。
“大叔,你疯起来,一般人还真应付不了。”
宋闵的面部布满寒霜,眼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睛里面的东西。
魏时晋深深的看着男人,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人必须往前走,也只能往前走,往回看只会让自己更后悔,悔不当初。”
宋闵默不作声了许久,“衣服。”
魏时晋掀开被子下床,没有一丁点顾虑,真把宋闵当自己人。
宋闵的眼角一抽,他偏过头往一边看,耳边是魏时晋的调笑声,“大叔,你在害羞?”
“张裴出国了?”
听到男人的问声,魏时晋唇边的弧度消失,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戾气,“今天上午就走,你相信我,今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宋闵把衬衫翻个边,发现都脏了,“这个穿不出去。”
魏时晋慵懒的笑,“想让你穿我的走,但是我那件扣子被你拽坏了,说真的,大叔,你兴奋起来,我都有点招架不住。”
宋闵扶额,“别说了。”
魏时晋满意的看到男人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他拿手机打电话,叫人送两套衣服过来,“另一套跟我的尺寸差不多,白衬衫。”
宋闵很多年没穿白色的衣服了,他开口阻止,“不要白色,要深色的。”
魏时晋已经挂了。
不多时,魏时晋的人送衣服过来,他拿了自己那套穿上,另一套递给男人,“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宋闵去卫生间把衬衫穿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情有瞬息间的恍惚。
魏时晋透过镜子看男人,眼里多了几分惊||艳,“大叔,你适合白色,以后别把自己打扮的死气沉沉的,不像你。”
宋闵下意识的按照任务人设扣上最上面一粒扣子,却被魏时晋给解开了,“你不是老学究,最上面那颗不用扣,不过第二颗要扣,会容易让人盯着你的脖子看,大叔,你要自信点,你很有魅力。”
于是出门时,宋闵露着一截脖子,喉结卡在第二个扣子那里,若隐若现,那身严肃淡去一些,多的是随性的味道。
按照宋闵的人生经历和对待感情的态度,带着目的接近,一旦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将其丢弃,所以他以为魏时晋不会再出现了,却没想到对方还是一有空就过来,家里多了很多之前没有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
魏时晋以强势到不容拒绝的姿态在宋闵的世界里刻下属于他的痕迹,等到宋闵反应过来时,那些痕迹已经遍布的到处都是,错过了轻易抹掉的时机。
中秋那天晚上,宋闵给自己泡壶茶,打开黄单从国外寄回来的月饼,准备坐阳台赏月。
有风从窗户那里吹进来,过年贴在玻璃门上的福字几个边角被吹的哗啦响,宋闵起身把窗户关小一点,他又坐回躺椅里面,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要干什么。
过来吃月饼还带了手机,宋闵对于自己的这个行为不做任何想法,他刚喝口茶手机就响了,那头是魏时晋的声音,背景嘈杂,越发突显出他这边的冷清。
魏时晋拔高声音,“大叔,我晚上不过去了,中秋快乐。”
宋闵知道会是这样,他把通话按断,喝一口茶吃一口月饼,除此以外也没别的事可做,现在睡觉还早,躺床上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宋闵的一盒月饼才吃了一块多一点,门铃就响了,他的心里冒出一个猜测,开门看到门口的人,那个猜测得到了验证。
魏时晋抬脚进来反手把门一关,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家里闹死了,还是你这儿舒服,晚上我跟你睡,不回去。”
他走进来四处看看,望见了阳台小桌上的茶壶跟月饼,立刻迈着长腿过去拿了男人吃剩下的半块月饼咬一口,皱皱眉头说,“怎么这么甜?”
宋闵把玄关那里的皮鞋踢到柜子底下,“月饼有苦的?”
魏时晋边吃边说他以往不怎么吃,“这不会是黄单自己做的吧?”
宋闵说,“是陈越给黄单做的,黄单寄给我一份,公公婆婆一份,还有两个朋友各一份。”
魏时晋挑眉,“陈越还会做月饼?”
宋闵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只要想学,不会的也能学会。”
魏时晋咽下嘴里的月饼,甜的他犯恶心,他给自己倒了两杯茶喝下去才缓了缓,“大叔,明年我给你做。”
宋闵轻蔑的扫他一眼,“你?算了吧。”
魏时晋抽抽嘴角,“什么叫算了,不信是吧,明年我给你做一锅。”
宋闵,“……”
魏时晋不是第一次留在宋闵这儿,衣橱里有一半位置放了他的衣物,洗漱用品也搬进了卫生间,他在这里生活的痕迹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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