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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换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方香叶
她接通电话:“喂?”
“想给你发信息,打电话,又都觉得不够,只有亲眼见到你才行。”是敖衡的声音,磁性的,低沉的,“我一直压着性子在等,忍耐的每一天都很漫长,漫长到你一个随意的引逗就让等待再也无法继续下去。所以我来了,就在你家楼下,在你看过我的地方。”
敖衡一口气说完,轻轻问:“你允许我过来了,换号呼叫不算是骚扰,对不对?”
莫安安捂着嘴,怕自己一张口就要哭出声。她抓着桌沿站起来,大步地走向客厅窗前,一把拉开窗子。敖衡的确就在那里,在楼下完好地站着,被路灯的黄光描摹,像一尊华美的雕塑。看见她出现,和煦地弯了弯眉眼。
“下来吧。”电话里说。
顾忌都忘了,这凌乱的家也忘了,她没办法解释这种冲动。天机作怪,她想他,他出现了,仅如此而已。
莫安安飞驰着往外跑,拖鞋被她甩飞在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她来不及回头去整理,“嘭”地一声甩上大门。电梯蜗牛似的,半晌才爬上来。她按一下电梯钮,又按一下,明知道再按这堆沉铁也不会更快一点,但就像焦虑症发作的病人似的,一刻也不能停下来,手若是不去按那无辜的按钮,脚就要不住地走来走去,一秒钟都难捱。
电梯终于来了,十二层楼竟是如此漫长的一段路程。门打开,她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跑到敖衡身边才停下。
这是公共小区,公共绿化带,旁边是小区居民的地上停车位,是露天的敞亮地方,也是偷情的男女最不该选的地方——起码,身至此地要些收敛亲密的行为。然而看见莫安安,敖衡一把把人裹进了怀里,把她紧紧抱了一会儿,才松开。
灰蓝呢子大衣很暖和,带有一股深沉的烟草味,莫安安悄悄嗅了几口,抬起了脸颊:“那个号码我不认识。”
“是工作号。”敖衡告诉她,“除非你把我另一个号码放出黑名单,否则我可能会用它来向你兜售奇怪的商铺和体检套餐。”
莫安安笑了起来,低头去掏口袋里的手机,被敖衡捉住了手:“走吧,去车里再说。”
敖衡的车在小区外停着,他们毕竟还不能太嚣张,不至于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里正大光明地牵着手出去,只好一前一后地走。敖衡不时回过头望一眼,似乎生怕这眨眼的功夫莫安安就会反悔了,折身回到楼上去。
进了车厢,敖衡才终于显露本性,他帮莫安安关好车门,转过来重新坐进车里,只停了一刻,就扑过来吻住了她。
莫安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敖衡的唇碰到她的时候她还惊讶地大睁着眼,但她显然并不抗拒他这么做。下一秒,她就闭上了眼睛,热情地把敖衡迎了进来,主动伸出舌头和他缠绵在一起,手紧紧地攀着他的后背,抓得敖衡的肩膀都疼了。
这个吻结束,敖衡像看珍宝似的,盯着莫安安又仔细地瞧了半天,把头埋在了她的肩膀,终于松了口气似的叹道:“总算肯理我了。”
“工作有点忙。”莫安安伸手摸了摸男人的头顶,想了想接着说,“而且……有些事需要想想明白。”
敖衡抓过她的手,啄了一口,问:“现在呢,想明白了吗?”
莫安安感受着敖衡倾斜在她身上的重量,心跳渐渐加速。回想过去那些天,好像只是徒然地空绕了一个圈,断联,拉黑,没能改变她什么,也没能改变敖衡什么,他们还是这样被彼此吸引,想要靠近。只是这样静静坐着,什么都不做,莫安安都觉得心潮澎湃。
就算这真是一个不长久的梦,她也想做下去。
“好像是明白了。”她含糊地说。
敖衡轻笑了一声,坐起身来。他简直像个变幻莫测的猫科动物,前一刻倚在她肩头还形若爱撒娇的家猫,下一秒又变回了危险性极强的猎豹,不假言笑的时候,分明霸道又凌厉。
他眯起眼睛,扳起莫安安的下巴,莫安安以为他要说些恶狠狠的话了,但却见敖衡的眼神变得柔软,最后只是蹭了蹭她的鼻尖:“下回不论想不想得明白,先把自己照顾好。”
莫安安过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点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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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换妻) 坏人
莫安安所居住的小区地段属于t市较便利的生活区。傍晚,跑步锻炼的,散步消食的,悠闲逛街的,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偏敖衡的车又扎眼,很多人路过的时候都会刻意往车里瞄上一瞄,看见里头坐着养眼的一男一女,投去满是欣羡的眼神而后才离开。
莫安安很不习惯被人像看猴似的观赏,自己抓住安全带扣扣上,转脸对敖衡道:“还是换个地方吧,车里怪别扭的。”
“想去哪?”敖衡问。
“让我想想。”莫安安稍一思考说,“走吧,请你看我吃饭。”
“可真大方。”敖衡笑了笑,“打算让我看你吃什么?”
“汤面。”莫安安说,“最近天天吃便利店的盒饭,想换个口味。”
她说完发现敖衡的表情暗了一瞬,转问:“怎么了?”
敖衡看了她一阵,才说:“刚才去找你的时候,看见12楼的灯是灭的,还以为你不在家。”
莫安安不知道他这时候为什么要提这件事,但也有点好奇:“然后呢?”莫安安偏头问他,
“如果我真的不在家你会怎么办?”
“会等你。”敖衡很快便说。
莫安安愣了愣,不是意外敖衡的答案,而是觉得他答得太快,要么他根本没有思考,要么他太早就已经思考过了。
“我是站在外面的那个人,但我会等你。”敖衡接着又说,他声音低沉,话语有种笃定的说服力,“而不是把你一个人丢在家,守着一盏总是灭着的灯。”
莫安安有点被他的描述牵得心动,她现在是想要快乐的,想要温暖的,却还不至于太傻。“夏衍仲结婚前也说过很多很好听的话,”她自嘲地弯了弯嘴角,“不过后来,这些话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了。”
她说完又觉得有些失言。今天晚上是做梦,梦境本该和现实区分开,高高兴兴的,不提那些丧气事,该告诫自己的在心里明白就好。
敖衡倒是没生气,反而笑了:“也是,男人精虫上脑就喜欢花言巧语,乱说一气。这种话听听就罢了,不能当真。”
他用着批驳的语气,似乎浑然不觉自己也是被批判的一分子。莫安安赶紧提醒他:“你不也是男人吗?”
“所以接下来我要努力证明自己不是精虫上脑。”敖衡发动车子,仪表盘亮起,他踩下油门,“不是想吃面么,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
敖衡不像夏衍仲,他不喜欢做话题的中心,比起滔滔不绝地说自己的事,他更喜欢问问题。两人一路交谈,他连莫安安的布展工作也要问,询问布展有哪些讲究,有没有遇见过难搞的甲方。
莫安安在哪都是话不太多的人,跟敖衡聊天刚开始还不过是呆板的你问我答,到后面她也想起了工作中许多值当吐槽之处。平日里这些话在肚子里憋着,现在敖衡引了个头,倾诉的欲望变得格外强烈,这天晚上,她甚至显得有点话痨。
“就因为那位负责人做了一个梦,第二天神神叨叨跑来跟我们讲产品不能面朝南——可是我们展厅就是面朝南的啊,不朝南难道给观展人展览产品的后脑勺么?”走到一个红路灯口,莫安安正在顺着敖衡的话,讲着不久前遇见的奇葩客户,讲到情绪激动处,莫安安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示意敖衡那负责人变更布局的要求究竟有多么愚蠢且不讲理。
敖衡一面笑,一面伸过了一只手,握住她的放在膝头,问:“然后呢,怎么解决了?”
这动作有点突兀,莫安安斜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方才说话太激动,手胡乱指挥挡住了后视镜。在这一刻未免又惊异于敖衡的细腻和温柔。
话说到哪儿莫安安忽然忘了,说不清楚是因为敖衡这个微小的动作,还是因为他听她说话时那副很感兴趣的神情。话题好像没办法再回到奇葩客户上了。
“敖衡。”没头没脑地,莫安安忽然叫他名字。
右转向变绿了,敖衡打了一把方向:“嗯?”
“我跟夏衍仲提离婚了。”
平坦的路,车无端颠簸了一下,敖衡扶正方向盘,问:“什么时候的事?今天?”
“不……好几天了。”莫安安说完转头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你,不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吧,小心一会儿交警因为超速过来扣车。”
“不是幸灾乐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敖衡踩了脚刹车,把车速降回正常水平,立刻问:“然后呢?他怎么说?”
莫安安想了想昨晚夏衍仲的反应,不管是买钻戒还是批判她太物质,很显然都不能认定为同意,便沮丧地摇了摇头:“还没谈好。”
“因为钱?”敖衡敏锐地问。
“你怎么知道?”
“他不爱你,”敖衡淡淡道,“只能是因为钱了。”
莫安安被噎了一下。
“他对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不知是不是面子作祟,潜意识里莫安安很想反驳,“他昨天向我道歉,说希望继续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不好好过的人是他吧,”敖衡冷笑一声,“倒是挺好意思开口。”
车里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压抑,莫安安不太想说话了,撇过头,隔着车窗看外面不甚精彩的街景。人来车往,她心不在焉。
敖衡这时也看出了她的不高兴,隔了会儿主动递了个台阶:“刚才是我语气冲了,抱歉。”他想了想又补充,“或许是因为嫉妒。”
“不是,你说得对。”莫安安低下头,喉咙有点发梗,“夏衍仲嘴里的好好过日子就是让我好好伺候他,单方面洗衣做饭,端茶送水。他要的不是妻子,不是爱人,是保姆——道理我这些天早想已经明白,但一想到我们在一起这八年,差不多就是一辈子的十分之一了,我把心都捧给他了,最后却是这样收尾,我心里……心里不是滋味……”
这一晚上不知哪来那么多伤心,莫安安以为眼泪都已经流干了,这会儿又要哭了。她不是在为要和夏衍仲分开而难过,而是为过去的自己而难过。想到这段关系最初,他们一起骗过宿管悄悄去看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她因为夏衍仲一条告白信息睡不着觉,那时的爱意曾那样汹涌,像要把年轻的胸膛涨破,想不通究竟是哪一步错了,最后他们竟然会背离得这样远,躺在一张床上却只会用脊背对话,相约和别的异性整晚缠绵。
敖衡把车停在了路边,打着双闪,拿纸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说:“不要难过了。”
“也许他也爱过你,就像你爱他一样,”敖衡说,“但是人会变,感情也会变,这是很自然的规律。”
莫安安止住了抽噎,愣愣地看着敖衡:“你这人真的很怪。”
敖衡伸手用拇指擦了擦她的下眼睑:“哪里怪?”
“口口声声喜欢我,”莫安安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喜欢我难道不该说自己情比金坚吗,怎么把变心是自然规律给说出来了。”
敖衡欲言又止,最后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跟你详细解释一下动机。”
莫安安把头探过去,就听见敖衡在她耳朵边笑着说:“做一个坏人不好吗?我不介意你对我坏一点,只希望你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在公园里哭了。”




失火(换妻) 面
敖衡所说那家不错的店,到底还是没能去成。路上哭哭笑笑,走走停停,到的时候店家刚好打烊,老板见敖衡带着莫安安进来,歉意地搓搓围裙:“不好意思啊,今天的面卖光了,明天来吧。”
敖衡只得又领着人原路出来,走出门口,脸上很是自责:“这里限量供应,是我不好,疏忽了。”又问,“饿吗?要不要先买点别的东西吃。”
“还好。”莫安安看了眼手机,将近九点,是个比较尴尬的时间,夜宵都可以安排上了,那种安安静静吃饭的小馆子很多在这个时间点大多都不再接新客,“现在去哪?”
敖衡一手插袋,另一手抛着车钥匙,想了片刻说:“去我那里怎么样。”
他看莫安安一脸质疑的表情,噗嗤笑了:“怎么?不信我会做饭?”
莫安安当然不信敖衡会做饭,敖衡长得就不像能下厨房的样子,除此以外,她也很怀疑敖衡邀她到家里的目的性。敖衡家肯定有床,有床就有可能做这样那样的事。
想到这里,她居然有一丝丝期待。
“放心,”敖衡这时却说,“我都说了要证明自己,不会趁机耍流氓的。”
敖衡家离那面馆不远,他轻车熟路,没开导航,隔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大平层的房型,屋子装修简洁且有设计感,推开门,便可从落地窗望见大片城市斑斓的夜景。这房子本来就空间大,又用有很多玻璃墙和镂空设计,于是就显得更大了,一眼扫过去,像用于展示的样板间,观赏度和时髦度皆有,就是很没有人气。
如果莫安安一个人住在这样的房间大概是会害怕的,她观察入户处的拖鞋,茶杯的摆设,
细节处却都显示出,这房间属于一个货真价实的单身汉。
“进来吧,”敖衡翻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递给莫安安,“要知道能这么早把你给拐来,我会把东西准备得齐全一点。”
“你家好大啊。”莫安安接过拖鞋换上,由衷感慨道,“每天打扫一遍感觉会累死。”
敖衡嘴角抽了抽,认为她思考问题的角度很奇异,别人来做客聊起这处房产都是讨论设计,赞扬地段,问买入价格或者某样家具。唯独莫安安与保洁同心,为清理工作感到忧心忡忡。
“假如住进来也轮不上你打扫。”敖衡轻飘飘说了一句,随即脱去外套走向厨房,“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你有忌口没有?”
莫安安还在东看西看,站在大落地窗前往下瞧果真刺激,楼下驶来驶出的车像蚂蚁似的,那么那么小,空间的纵深感又是那么强烈。她趴在窗上,感觉自己仿佛无凭悬在半空,下一秒引力便会将她从这高空坠下去,用疾冲的速度迎接透穿身体的风。
“——怎么不说话?”敖衡走过来,搂住莫安安的腰把她往回带了带,看她还在发愣,扳过脸来在她额前亲了一口,“是不是恐高?恐高就别往落地窗那儿去了。”
“我不恐高,”莫安安有点臊,赶紧纠正他,“我站在12楼看你都不害怕。”
“那你发什么呆呢?”
“好看。”莫安安说。
她转头继续盯着楼下。从这里看过去,整个城市都小了,车小了,人也小了,好像忧愁也会跟着变小一点,生活的失望与不可言说成了芝麻一样微不足道的事。
“先给厨师一个反馈再看。”敖衡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冰箱里有花蛤和虾仁,做海鲜面可以么?”
莫安安点头说好,说完恋恋不舍地转过身:“走吧,我来给你搭把手。”
“不用,你先四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敖衡说着瞥了眼窗外,露出了个不是非常单纯的笑,“至于这街景,以后会有机会让你好好欣赏。”
结婚前,结婚后,莫安安一直是厨房里的常驻角色,她习惯为别人洗手作羹汤,但角色对换,现在让别人做饭她干看着,莫安安却有点不适应。敖衡让她悠悠转转,她根本没心思细看,草草兜了个圈就溜回到了厨房,又说:“还是让我给你帮忙吧。”
敖衡对此很无语,只是他又有单独一套对付莫安安的办法,“要帮忙是么?”他笑眯眯用食指点了点唇,“帮忙要充值的,亲一下给我打工一分钟,你考虑一下准备充多久。”
莫安安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了:“是我要帮你哎?”
“对啊,”敖衡把虾头丢进热过油的锅里,“刺啦”一声,一股鲜香味道扑面而来,“不知道么?很多大学生到名企实习都要倒贴腰包,比物连类,你给名厨打下手也得有所表示才行,还必须得投其所好。”
莫安安瞪着眼:“……”
敖衡见莫安安语塞,擦了擦手,叹口气说:“现在是我在追求你,好歹给面子享受一下,行么?”
他都这样说了,好像行不行都得行了。莫安安只好在一边手脚长毛地干看着。
但瞧得出来,敖衡会做饭,却并不是熟练工,他掌勺拎锅姿势都漂亮,然而步骤一塌糊涂,要看着手机教程一步步做,好几次莫安安都想亲自上手,碍于这人不讲道理的充值守则又不得不憋回去。好歹最后成品不错,色香味虽不说多出挑,但至少不赶客。
“在外面上学的时候学过点,这些年手艺生疏了。”敖衡端上面,对她扬扬下巴,“尝尝,看味道和不合口。”
莫安安看着眼前这碗中规中矩的面,有些情绪止不住地升腾起来。单独为她煮面的只有她母亲,那面里也是有偏爱的,平日里给莫康煮面卧两个蛋,给莫安安就只有一个。鸡蛋不值钱,只是下意识的习惯罢了——全家大概只有莫安安一个人介意的习惯。
“怎么样?”敖衡看她吃了一口立刻问,“不好吃别勉强,我给你叫外卖。”
莫安安摇摇头,说“好吃的”,低头默默吃面。
莫安安出门的时候走得太急,她吃着面,而后想起,那便利店的咖喱饭就直接被丢在了外面,忘记了放进冰箱,还有那一桌子残羹冷炙,也就那样放着,满屋的空瓶罐和垃圾,满目的疮痍。夏衍仲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昨天喝得半死,分明是快要送去医院的程度,今天依旧是不着家,还是那个指望不上的人。
吃完这碗面,敖衡如果送她回去,她便要继续面对那样的情境了。
莫安安放下空了大半的碗,这时抬起了眼睛,对敖衡道:“待会儿你还送我回去么?”
“送啊,这么晚了,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去。”敖衡把玩着桌上一只色泽艳丽的橙子,拿手当它陀螺似的转着,“现在就急着走吗?再坐坐吧。”
“不是,”莫安安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敖衡挑了挑眉。
“要不明天吧。”莫安安说。
“明天早上再走。”
【ps 失火尺度真的一点都不大,不信可以看看男女主多久没有do过了(狗头)】




失火(换妻) 忍什么(h)
橙子掉在了地上,像颗滚圆的皮球,直直地坠下,咕噜噜地滚落到了边柜边缘,谁也没有去捡,谁也没有去看。
“你要住在我这里?”敖衡的手还保持着握着什么的姿势,目光咄咄地注视莫安安,“觊觎已久的美食送到嘴边,我可不会干坐着。”他说,“先前那句承诺可要收回了。”
莫安安头转向一边:“随你。”
这城市大得很,出了这栋楼,五百米内就有连锁快捷酒店,即便今晚不想回到那飘荡着馊味的房间,莫安安也有其他去处可以落脚。她选择留在这儿,含义不言自明。
她今天晚上就是想跟敖衡做。
这中间动机很复杂,与夏衍仲有关,与她要告别的过去有关,也或许,与刚才那碗面有关。种种原因混杂在一起,结论单一:她今晚需要和敖衡做爱。
敖衡站起身,走到了莫安安身边,斜坐在宽大的餐桌上,低下头,扣着她的下巴开始吻她,另一手熟练地去解莫安安衣服上的扣子。莫安安很久没有被这样恶狠狠地吻过了,敖衡的唇齿间带着一股凛冽的烟草味,横冲直撞,扑得她头脑发昏,那舌头顺着她的唇缝飞快地一润,便钻进她的口腔,舔过她的齿龈、腔壁的软肉,和她的舌头混乱地纠缠,推拉搅动。莫安安的手抓着桌沿,指节用力得泛着苍白,沉迷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感觉,她开始享受这种脱轨的快乐,嘴里溢出了一声声让人心痒的哼咛。
“别急,”敖衡停住吻,宽大的手掌划过她的下颌线,捏动莫安安的耳垂,“我们可以玩久一点,夜晚还长。”
他拉着莫安安站起来,拉到自己跟前,勾着唇角笑,态度像在真正地玩游戏。
“窗帘。”莫安安这时想起来了要紧事,她可以从这里看万家灯火,万家灯火搞不好也能看见她。
“窗帘不关也没人能看到,”敖衡说,“这样就好了。”
他起身走到玄关处,按下了灯光开关,一瞬间,整个房间没入了幽奥的黯淡。黑暗并不纯粹,外面城市的霓虹和清亮的月色透过玻璃窗闪进了屋,洒下一地银灰,光亮恰足以让莫安安看清敖衡漂亮的身体和那双亮得灼人的眼睛。
“我一直在为你忍着,”敖衡走近莫安安,一件件脱她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内衣,埋头在她锁骨处轻咬了一口,“你呢?”
莫安安只顾抓着敖衡的衬衫解扣子,动作抖抖索索的,衣服上的纽扣半天还未解开一粒,被敖衡捉住了手。
“这中间你跟前夫有没有做过?”他像个老师,一边再次发问,一边手把手地教她帮自己脱衣服,坦露出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还自作主张地更改夏衍仲的称谓。
“……没有。”莫安安被他引着,用手指触摸敖衡赤裸的肌体。他漂亮,也知道自己漂亮,简直是在迷惑她。莫安安指尖打着颤,又说,“他还不是我前夫。”
“早晚会是。”敖衡简短下了定论。
他说完,就开始了进一步的动作,甩开莫安安最后遮蔽身体的两片布料,低头含住她的乳珠,另一只手探到了莫安安身后,色情地揉搓她的臀肉,用指头往细缝里滑。看莫安安颧骨泛着酡红,眼神开始变得涣散,把人推倒在了沙发上,自己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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