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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纨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岛頔
今天还没走到坡下,他先朝它挥动着手,热情地喊,“hey,man!”
在它埋头啃食的时候,梁安绞尽脑汁给这只狗起名字,最终决定叫它,老黄。
可惜,他每次想带老黄回医院,均被它神情狠戾的驳回。
它执意守在这的理由,梁安能猜到七八分,大概是在等候一个不会回来接它的人。
这天晚上,梁安打算将他用纸箱做好的窝,以及几件旧衣服裁成的布,带出去给老黄时,意外接到阮灵芝的电话,她说自己一个人在东郊区,没有巴士回去,语气有些慌张。
梁安挂断电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回到休息室拿车钥匙,正好迎面碰上唐昊,他看着梁安匆匆忙忙的模样,立刻问道,“上哪儿去?”
梁安在一片狼藉的茶几上找寻着车钥匙,抽空说着,“mygirl,需要我去接她。”
唐昊更加困惑,“谁?”
梁安皱着眉扫荡桌面,没有回答。
唐昊环抱手臂,靠向门框,“你告诉我谁,我就告诉你钥匙在哪。”
“灵芝啊。”梁安表情着急地直起身,“钥匙呢。”
唐昊下巴往沙发的方向抬了抬,接着好笑的说,“她怎么就成yourgirl了?”
梁安在沙发缝里抓出车钥匙,都走到门口了,还特意站住回头面对唐昊,像小孩宣誓主权般,毫无根据的说着,“反正她明天不是我的,明年也会是,你不要想她!”
唐昊懵一下,才搞明白他是在表达觊觎的意思,随即应道,“谁他妈想了,你赶紧走。”
听着外头引擎声逐渐远去,唐昊叹口气,他知道梁安对前两天,好不容易让自己心心念念的阮灵芝来一趟医院,结果唐昊却跟她相谈甚欢的事,还耿耿于怀,并且直接把阮灵芝说出‘只可能做朋友’的原因,归结于唐昊一直问的她不好意思。
唐昊不争辩什么,因为他更知道,这小孩只是埋怨一下,不然心里憋的难受。
依他观察看来,梁安和阮灵芝这俩人给他的感觉,说实话,根本不是一卦的人。
终于,在六天坚持不懈的慰问下,梁安不负他自己望的,把老黄领回医院。
但可能,老黄以为只是来遛个弯,或者是念在梁安这几天的照顾,姑且陪他遛个弯,唐昊给它上完药的当天下午,趁他们不注意撞开笼门跑出去了。
梁安想也没想,就找去那座桥洞下,果然抱回满头的血已经半干的老黄。
-
阮灵芝跟在他身后走进隔离室,看见瓷砖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后,不由得怔一下。
唐昊司空见惯地开始拖地,同时说着,“这都是老黄撞的,已经第三次了,下午梁安不在,我和老蒋在隔壁屋,它撞完就跑出去了。”
他一边推着拖把,一边抱怨道,“妈的,这房间隔音效果太好,要不是听见jake叫唤,我们还没发现。”
“为什么它一直要回那座桥下去,是它主人把它扔在那里,所以在那等着?”
“开始我们也是这样认为,后来那片的清洁工阿姨跟梁安说,好像他主人是喝醉吧,摔到桥底下,住在附近的人都听见那天老黄叫了一晚上,可是没有人去关心,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唐昊唏嘘地摇摇头,“人早已经没得救了。”
沉默一会,他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手里没停下拖着地说道,“它主人是进城打工的,没有亲人在这里。”
阮灵芝微微张口,终究说不出什么话。
或许,生命渺小的如同蚂蚁,每天忙忙碌碌打滚不停,也容不得疏忽大意,因为往往留下的思念,是那么寂寞而执着。
话题太沉重,让四周安谧下来。
阮灵芝抿唇片刻,很快就想到用什么转移话题,“他老是捡一些流浪动物回来,医院不就赚不到什么钱?”
“赚啊,怎么不赚。”唐昊笑笑说道,“而且梁安当老板,还能避免社会问题。”
阮灵芝不解的偏头,“什么问题?”
“医闹。”唐昊立起拖把的杆,说着,“这间医院转手给梁安,就是因为原来的老板受不了来闹的,好像是有一只狗犬瘟,没及时确诊,结果狗死了,主人来闹事,砸了很多东西,还在门口撒泼,不准其他人进去看病。”
“这种事情,梁安要怎么避免?”顿一下,阮灵芝补充上她的猜测,“医术高超?”
唐昊伸出食指左右摆着,表示她想错了,“梁安那气质,有人来闹,他往这一站,人家一瞧,嚯,好家伙黑社会的啊,就不敢闹了。”
见她微张着嘴一脸‘你在逗我吗’的表情,唐昊笑笑,接着拖起地来,“说的有点夸张,不过就这么回事儿。”人呐,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据他所说,阮灵芝又产生质疑,“那这样不是,也没有人敢来了?”
“哎呦,你不知道他有很多女粉丝吗?”唐昊挑眉说道,“一群年轻小姑娘,成天没事找事的来。”
提起这个,他突然想起一件趣事,“我记得上周就有一个女生,拿着一只巴西龟来看病,梁安一看是中耳炎,说要做个小手术,三百块钱,她居然也不犹豫一下就答应了。”
“顶天只要十块钱买来的乌龟,做个三百块的手术……”唐昊话说到这里停下,包括阮灵芝也听见隐约传来几声犬吠,即刻转过身去。
“回来了。”唐昊说着将拖把靠向墙壁,迅速走出隔离室,就见一大团黑影先冲进门来,掠过他直扑阮灵芝,jake抬起两只前脚跳着挠她,尾巴大摇起来。
紧接着,梁安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老黄,喘着气疾步匆匆地出现,不用多言,唐昊马上帮他打开手术室的门,后脚进来的蒋晨岳,朝阮灵芝点点头,一刻不耽搁地走进手术室。
梁安把老黄放在手术台上,转身先把口罩和塑胶手套戴上。
一旁,唐昊快而不乱地准备着工具,扫一眼老黄,问着,“怎么会这样?”
跟着进来的蒋晨岳,替他答道,“jake在路边草丛里找到它的,估计跑出去的时候给车撞了。”
阮灵芝总算摆脱jake,站在手术室门外,付出的代价就是两只手全给它舔过一遍。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她看见戴着口罩的梁安,只露出一双线条干净的眼睛,虽然蹙紧眉心,却满是冷静感。
灯光下,他发际处渗出细细的汗,与昨晚他额角滑落的汗相比,她分不清哪种更有魅力。
莫名其妙的想到这个,阮灵芝一愣后,脸颊瞬间烫起来,立即转身走去休息室,在沙发里坐下,jake摆着尾巴小步跑来,趴在她脚边。
阮灵芝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抚摸着jake的头,盯住墙上的钟,周围安静的可以清晰地听见,一分一秒流逝的声音,她始终没打算离开,想等一个结果,想最快知道老黄平安度过危机。
时间将接近零点。
阮灵芝抬手挡住嘴巴,打一个哈欠,感觉到手机在嗡嗡地震动。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韩煦。
多次确认老黄暂时没有危险后,梁安剥取手套,摘掉口罩从手术室出来。
隔几步的距离,就听她对着手机说道,“我早上有打给你,可你没接,昨晚发生什么事吗?”
他走到阮灵芝身边,恰好她似乎要结束通话,说着,“那就好,嗯,拜拜。”
“他是在凌晨打电话给你。”
梁安冷不丁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她一怔,转头看他,先问道,“老黄现在没事了吗?”
他‘嗯’一声,说,“应该没事了。”
阮灵芝缓缓点着头,然后眉一皱,“你怎么知道,谁在凌晨打电话给我?”
这时,唐昊抡着手臂,和蒋晨岳相继走进来。
梁安坦然的回答,“我看到了。”
阮灵芝愈加困惑的再问道,“你怎么看到的?”
梁安毫无顾忌的说出,“你睡着的时候,我出去过,刚好看到了。”
刚喝下一口水的蒋晨岳差点呛到,握拳挡在唇边轻咳几声。
唐昊一怔,目光在他俩身上打个转,“靠,我以为你们只是好上了,没想到你们已经睡过了?”
“对。”梁安立即答道,再指着阮灵芝说,“她睡了我。”
阮灵芝咬着唇抬起胳膊,朝他的腹部挥去,梁安被捶的弯了腰,jake一下站起来。
-
深夜,行驶在稍显宽敞的路上,街景依然有光亮,两旁树木幽绿的不似末冬的季节。
梁安通过内视镜,瞄一眼副驾座的人,说道,“下午我去机场送leah,回医院就出去找老黄了,所以没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阮灵芝有些困倦的看着车窗外,轻轻地‘嗯’一声后,猛然扭过头看他,“这不是回我家的路吧?”
“是啊。”梁安一脸无害的回答。
“这都快到世……”阮灵芝话一顿,知道他在睁眼说瞎话,于是嚷道,“我要回家,已经两天没换衣服了!”
梁安抿着嘴,在高架桥下打着方向盘调头,然后委曲求全的说,“那今晚我不回家了。”
阮灵芝气笑了,“你休想!”





小纨绔 第35章 腐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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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夜风掀动树影,即使紧闭着窗,仿佛也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外头静得如同万家灯火皆已歇息,唯有一间窗户里亮着昏黄的灯光,隐约有人影站在窗前,白雾袅袅升腾在她面前。
灶上煮的汤水,开始咕噜咕噜地沸腾,阮灵芝抓起一把面条下锅,用筷子搅动几下,再转身打开冰箱拿出盛满炸酱的密封盒。
梁安坐在沙发里,怀里抱着打卤面,一边挠着它的下巴,一边转头看向厨房。
她随意的将头发挽着,几缕发丝勾在耳后,拿鸡蛋的时候稍稍撇过些头,侧脸的轮廓在灯下有一层暖金的绒边,温婉动人。
梁安看着她的背影走神,似乎要数清那衬衫塞在裙腰里的褶皱,直到手中的小家伙不满意地,挣开他跃至地板上,然后摆着屁股,走去阮灵芝的方向,在她脚边穿梭,柔软的毛蹭着她的踝骨。
原来是不满他一直盯着它的主人,这家伙变心的速度还真快啊,梁安想着,扁起嘴摇摇头。
没隔多久,阮灵芝弯腰捞起小家伙,转身拿着一碗面放在餐桌上。
梁安扬起笑容凑过来,搬出椅子坐下,见到她抱着打卤面坐下后,他疑惑的问道,“你不吃吗?”
阮灵芝低头逗弄着臂弯里的小东西,顺便说着,“我不饿。”
他轻轻皱眉,“晚上吃饭了吗?”
阮灵芝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注意力还是停留在打卤面身上,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梁安撇撇嘴,拿着筷子挑起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咀嚼咽下后,表情耐人寻味的说,“有点咸。”
“怎么会……”阮灵芝一下抬起头看着他,伸出手示意他,“我尝尝。”
梁安二话没说的将筷子递给她,再把碗推到她眼下。
阮灵芝夹起一口尝了尝,蹙眉问,“会咸吗?”
梁安再吃一口,然后又把筷子递给她,同时说,“是有点咸啊,你再尝一口。”
阮灵芝大惑不解的接过,夹着面条准备下口时,突然明白梁安的意图,随即就把筷子塞回他手里,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我真的不饿!”
梁安仿佛有两张嘴,即便是吃面,也不耽误他讲话,所以,她有理由怀疑梁安的嗓音,就是被他自己说哑的,阮灵芝托腮,第无数遍说着,“你能不能吃饭就好好吃,别说话,小心噎着。”
这一刻梁安顺从的答应,下一秒就开始像个小孩儿一样,对任何关于她的,鸡毛蒜皮的事都提出疑问,不管她答不答,新的问题总在不间断产生。
阮灵芝疲惫的暗自叹息,她究竟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话唠的呢?
梁安最后捧起碗,仰头将碗底的东西全部刮进口中,放下碗筷,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嘴,声音含糊的说,“我来洗碗,你去洗澡吧。”
阮灵芝抱着打卤面站起身,一挑眉,说着,“当然是你洗。”
雾气朦胧的浴室。
站在水流潺潺的瓷砖地上,她闭着眼睛,仰面接受花洒落下的热水。
沐浴露挤在手心,将泡沫抹在身上时,阮灵芝不由得顿一下,因为发现大腿间的几处红痕,刚刚在镜前脱完衣服就看见散布在胸上的印记,梁安难道是属狗的吗?
幸好不是夏天,她这么想着,忽然听见隐隐约约有人在争吵的声音,难道是隔壁邻居?
怀揣着疑惑,阮灵芝洗完澡拿着换下的衣服,循声走出房间,就见侧躺在沙发里,单手撑着脑袋看电视的梁安。
阮灵芝一愣,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梁安抬起握着遥控器的手,将电视声音调小,同时问着,“我要去哪?”
阮灵芝抛下衣服,几步跨到他身前,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回你家去。”
“我走不动了,灵芝。”梁安立刻垂下胳膊,整个人瘫倒在沙发里,语气疲惫的说着,“我是真的很累,眼睛都睁不开,说不定路上要出车祸。”
阮灵芝想到他在惨白的灯光下,戴着口罩的模样,严肃而专注的眼睛。
她还是妥协道,“那你睡沙发。”
梁安很快地抬头看她一眼,再趴回沙发里,委屈的说着,“好吧,不过我可能醒来腰会很疼,膝盖也会疼,腿也会疼,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的。”
阮灵芝哭笑不得的叹口气,踢他一下,“起来。”
走进她的房门时,她突然转过身,梁安条件反射的举起双手。
阮灵芝抬手指着他,“先说好,今晚不许动手动脚。”
话说完,他目光真挚的点点头,作为回应。
阮灵芝蹲在衣柜前,翻找出一件藏青色的卫衣,转身递到他怀里,“给。”
梁安瞬间皱起眉,捏着衣服说,“你哪来的男士卫衣?”
阮灵芝一怔,他连看都没看清,“你怎么知道是男士的?”
梁安睁圆眼睛,激动地抖着手里的衣服,“这么大!”
“你看这么大,而且……”他先是两手拉开卫衣,比在阮灵芝身上,立刻拿回鼻下嗅着,再举到她面前,“不是你的味道!”
“什么不是我的味道,怎么可能,你自己闻!”阮灵芝说着,拉起自己睡衣的领口。
梁安跨上前一步,没有凑去闻,而是低眸看进她敞开的衣领下……
是准备睡觉,她当然没穿内衣,阮灵芝一愣,咬着唇将衣服按在胸口,抬脚踢上他的小腿。
梁安不躲开的挨她一脚,还笑容洋溢,模样像十七八岁的男孩。
很快,他收起笑意,恢复不依不饶,“那就算是你的味道,可这还是男士的!”
阮灵芝满脸无奈的摇着头转身,从衣柜中拿出同款色系的居家裤。
“以前我去旅游的时候,给我爸买的套装,你看标签还在。”她翻出裤头里的标签牌,再解释说,“我忘记拿回家给他,所以就一直放在衣柜里咯。”
梁安‘唔’一声点着头,接着被她推一把,她说,“洗你澡去,我睡觉了。”
关掉天花板的主灯,再打开床头的一盏小夜灯。
阮灵芝躺进被窝不久,意识有些模糊时,就感觉身边钻进一阵凉嗖嗖的风,紧接着不算温暖的布料贴上她的背,沉沉地胳膊圈住她的腰,慢慢收紧。
梁安的手拂过她面颊,勾走她散落的头发到耳后,她闭着眼睛触,指尖灼热的触感如此清晰。
“你身上好香。”他嘴唇靠在她耳朵上,气息洒下来,像砂糖一颗颗倒进去,融进血管,挠的哪里都痒起来。
阮灵芝把头埋进被子,因为她在洗完澡后,瞥见一堆护肤品后面,藏有一瓶ria’的香水喷雾,专门在沐浴后使用,是好早以前逛街的时候,脑一热就买下来的,平时极少用。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它拿过来,然后朝着身上各处位置,喷了几下。
而此时,梁安的大手正在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摸索。
滚烫的手掌来到柔软无骨的地方,轻轻地抚按后,稍稍用力捏揉,隔着衣料,更加催生躁动的因子,阮灵芝攥紧被子,男人的气息就在耳边,她不自觉呼吸声加重。
很快,他感觉到掌心一团绵软里,夹着一颗红豆,怎么揉都揉不走,时不时用指腹捏住它,不留缝隙的贴着她的背脊,听她细微的喘息声,他喉间滑动一下。
“明天……”阮灵芝抓住他的手,同时紧张的承诺着,再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腰际,“今天不行,昨晚……现在我还是有点难受。”
梁安嗓音低哑的不行,却还是撑起半身,问着,“是我让你难受的吗?”
阮灵芝撇撇嘴,“不然是鬼哦。”
“那我帮你揉。”梁安说着,向她的腿间伸去手。
阮灵芝及时按住他,“大哥我求你了,安分点睡觉吧!”
“好吧。”梁安声音几乎哑到听不清,他翻身关掉夜灯,再躺回床面。
一时万籁俱寂,只剩两种呼吸声交替,紧挨着她的身体下,有东西顶着她,阮灵芝感觉血全涌在脑袋还下不来,刚想问他会不会很难受。
梁安先开口,“你为什么要叫我大哥?”语气充满疑惑。
阮灵芝放弃吭声,安定心神,闭眼睡觉。
-
“你们不是开的泰国菜餐厅吗,为什么会有印度飞饼?”
安熹微腿上竖着能挡住她半身的菜单,这么问着她身边站的男服务员。
估计是经历过梁安那个‘移动的十万个为什么’的折磨,再加上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一点,还没吃上饭,确实挺饿的,阮灵芝出言相劝,“你行行好,别折腾人家服务员了。”
安熹微回头耸肩,继续翻菜单,结果又让她发现,“诶,怎么还有烤馕,这不是新疆的嘛,跟你们泰国有什么关系?”
阮灵芝叹口气深深闭眼,扶额,“你管那么多呢,你点菜不就好了!”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安熹微转头看去,发现不是她的,随即继续调戏服务员。
阮灵芝拿起手机的同时,看见在不远处举着手机,目光四处搜寻的韩煦。
于是,她伸长胳膊,朝他挥了挥。




小纨绔 第36章 腐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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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初冬,电视机里正播着赵雅芝主演的新白娘子传奇,舫城开始下雪,薄如尘埃,从远处飘来粘在窗玻璃上。
听见水烧开的声音,韩煦匆匆跑进厨房,关掉灶火,站到凳子上,提起烧水壶,将开水灌进保温瓶中,热雾滚滚,扑得一脸湿气。
按紧保温瓶的木塞,他端着盛有热水的搪瓷杯,回到房间,放在床头柜上,扶起躺在床上的女人,她消瘦的仿佛风一吹就折断了。
她胸口闷咳一声,伸手示意韩煦拿过纸巾来,捂住嘴巴,将浓痰一般的血揉成纸团。
韩煦接过纸团赶快扔进垃圾桶,接着端来热水靠近她嘴边,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小口小口地吞咽。
她抬手摆摆,表示自己喝不下了,韩煦便把搪瓷杯放回床头柜上,看着不过十岁的儿子,伺候自己重新躺下,盖被掩角,她不禁闭上眼,不敢再看,作为一个母亲,自生下他后,就没为他做过什么,她实在自责不已。
房间外面的动静传来,他就知道是韩田野回来了。
走进厨房,韩煦看见他正忙着剪开捆中药的草绳,倒进砂锅中,盛水,牛皮纸盖住锅面,掩上锅盖,同时说着,“泡二十分钟,你再把开火,大火,等药开了转成小火。”
韩煦边听着,边点头。
韩田野再次离开家门前,用沾着中药味的大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他站在门口,看着他宽阔的背影,走进漫天薄雪中。
韩煦的妈妈在私营的棉花厂工作,后来有一名工人在厂里偷偷抽烟,近千吨的棉花转眼成火海,烧的工厂老板就此破产,而她结束了长达九年的工作,但因为她长期吸入大量的棉絮弄成肺结核,这两年情况愈见严重,经常咯血。
韩田野诊所的条件始终有限,初见症状时就把她送到大医院去了。
可惜花去大笔费用,还包括从亲戚那里借来的钱,仍是不见起色,而且治疗过程也折磨着她的身心,他同样是医生,看得出没有什么痊愈的希望,不忍她再折腾,于是把她接回家,找了一间老医馆开中药喝。
那天晚上,雪落半尺铺在门前院中。
韩煦坐在凳子上,捧着脸看电视时,听见几声咳嗽和孱弱的呼唤,他即刻跑进房间。
她瘦成柴火棍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韩煦忙不迭握住,便在床边地板坐下,忽然很想摸摸她的脸,当他这么做时,她皱成山脉般的眼角,滑出泪水。
她声音虚弱而低哑,“妈妈觉得,对不起你,可能,不能看着你长大了。”
韩煦听着睁大眼睛,愣过后忍不住哭出来。
她一直都知道,他即使受同学欺负,也不敢回家说,害怕没有人给他出头,更担心她会因此愧疚,但是知道又如何,她不能像别家小孩儿的妈妈那样,去替他出头,替他理论。
她握紧些手,哽声说,“你千万,不要恨妈妈。”
韩煦哭得说不出话来,耸着肩膀,拼命用胳膊抹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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