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妇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蓬莱客
李东庭长久以来钟情梅锦,彼时又扑在城防战事上,更不知这个从天而降的江原县主是什么来头,惊愕万分,当时脸色差点没变青,反应了过来,立刻便要写奏折推拒婚事,张富这才慢吞吞地告诉他,江原县主便是梅锦,如今已经在赐婚使尚福太监的护送下行在回云南的路上,到了便可奉旨成婚。
李东庭虚惊了一场,言欣喜若狂也不为过。当时便请张富回去转话给李府君,拜请她筹备好一切,说自己会尽快回去完婚。张富离去后,他归心似箭,恨不得抛下这里一切早日回云南。只是他更清楚,蜀王虽吃了几个败仗,失了嘉州,但实力并未受到根本打击,极有可能组织人马反扑,他身为主将,城防又未稳妥,如何说走便走?一直到了五六天天前,附近城池的叛军逐一被扫荡,城防稳固,他被朝廷赐婚的消息又传开,他帐下众多将领纷纷催他回龙城完婚,道自己一干人必以命守城,李东庭交待了事情,这才一骑快马日夜兼程地往云南赶,终于在昨夜赶回了龙城,今日一早刮面换衣,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来迎亲。
接了人入龙城时,已是黄昏,城门通往土司府的街道两边,却站满了闻讯聚集来等着迎接迎亲队伍入城的民众。见到李东庭骑马终于出现在城门口,民众纷纷欢呼雀跃,喜不自胜,场面比过节还要喜庆。
嘉州到龙城,平时最快也要十来天的路程。李东庭却只用了一半时间便赶了回来,为了不耽误今日成婚,他路上几乎没合眼好好睡过觉,驿站里每每换马,马匹无不跑的口吐白沫大汗淋漓。昨夜到龙城时,也已深夜,本该好好休息养回精神的,偏他却一直睡不着觉,天快亮时才胡乱打了个盹,没多久就又被叫起来准备出发迎亲,到了这会儿,按照常理,人本早该疲倦不堪了,只是他坐于马上,却精神奕奕,面带笑容,不时向道路两边正朝自己欢呼恭喜的民众抱拳回礼,沿路每隔几百米,又有土司府下人不停向民众派发喜钱,一路欢庆着,终于到了土司府大门前。
李东庭下马,回头看了眼梅锦坐的那辆马车,见车门打开了,她正被两个喜娘扶着要下来,转身走了过去,叫喜娘让开,在边上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之下,一把抱起了新娘,转身往大门去。
梅锦还盖着盖头,不知道李东庭朝自己走来,直到被他打横一把抱起双脚离地,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他竟当众抱起自己。
两个喜娘看傻了眼。生平还是头一回遇到新郎这样抱新娘进去拜堂的,见他剩个背影了,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扯住李东庭衣袖道:“大人哎,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李东庭道:“本官今日高兴,规矩由我定,你们跟进来就是了!”
喜娘对视一眼,噗嗤笑了起来,不约而同松开手道:“您今天是新郎官,您最大,全由您说了算就是。”
李东庭哈哈一笑,在身后震耳欲聋的鞭炮与欢呼起哄声中,竟真这样将梅锦一路抱进大门,一直行到了喜堂前,这才将她轻轻放下,隔着梅锦的一层衣袖,握了握她的手,松开后重新将她交给了喜娘。
如今西南虽在打仗,但今日龙城土司府的这场婚礼,依然高朋贵客满堂。除了赐婚使尚福太监,滇、黔以及蜀地并未投靠蜀王的众多土司,还有地方大吏悉数赶了过来,连吐蕃大宝法王也遣了贺使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李东庭竟然真这样把她一路抱了进来!
梅锦原本一直觉得李东庭很是老成持重,现在忽然开始怀疑起自己,她到底对这个即将就要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了解多少?
……
赐婚使尚福太监红光满面地当众宣读了赐婚圣旨,李东庭携梅锦叩拜谢恩,接着拜堂,新娘被送入洞房,一切仪式完毕,喜宴铺开。
新郎自然要向远道而来的宾客答谢敬酒。
李东庭很快便后悔起自己方才一时兴起将新娘抱进大门的举动了。许是他表露太过,在场宾客仿佛全都商量好了似的想要将他灌醉,才几张桌子的酒敬下来,李东庭便觉有些吃不消了,心知若这样把全部桌数轮个遍,他今晚也别再肖想什么洞房了,假意不胜酒力傍着尚福太监不走,趁了个空,用眼神暗示李东林替自己挡着。不想众人还是不放。最后还靠尚福太监放下身段自黑替他开脱,道*一刻值千金,李大人几夜骑马不眠不休地从嘉州赶回来,全只为今夜短暂良宵,如今新妇就在洞房盼他过去,望众人万万不可坏了李大人的大好事,否则下辈子投胎全变成他这模样,休想轮的上洞房花烛。
宾客满堂哄笑,李东庭厚着脸皮向众人团团作揖求饶,又干了一大碗统敬了全场,这才终于得以放行,径直往新房而去。
新房被布置在距离李东庭书房明心堂不远的嘉桂院中,先前没有人入住过,华屋丽舍,庭院种满金桂,棵棵树上悬了大红灯笼,远远望去,犹如漂浮在了旖旎云端。
李东庭望向那扇窗户,见里面透出灯光,知道她此刻就在里头,压住忽然加快的心跳,大步跨上台阶往新房走去。
……
梅锦刚在喜娘和侍女服侍下卸去妆面。因头发绾的紧,头上又戴了凤冠,压得头皮有些疼,正叫人帮自己拆下凤冠,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婆子和李东庭打招呼的声音,知道是他来了。
她原还以为他会回来的晚,没想到才这儿就入了洞房。微微一怔,扭头看过去。见婆子推开门,李东庭从门外跨了进来,目光立刻投到她身上,两人四目相望,他停下了脚步。
喜娘和侍女见他来了,忙起身转向他,争相问好。
李东庭目光从梅锦脸上收回,点了点头,微笑道:“你们都出去领赏吧,今夜辛苦了。”
喜娘和侍女笑容满面道谢,躬身后鱼贯离开,门也被带上了。方才还站满了人的屋里,忽然只剩下他两个,顿时变的空荡了起来。
李东庭脸上带了酒后泛起的赤色,目光炯炯如炬,再次落到梅锦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却站在那里,没走过来。
梅锦和他对视了片刻,慢慢有些不自在起来,最后朝他点了点头,轻声道了句“我先把头发拆了”,不等他回答,自己便扭过身背对他坐回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继续拆发。
凤冠被摘了下来,取下一支固定发髻的钗时,一缕发丝儿却被钗翅给勾住。
梅锦自己对着镜子解了一会儿,偏越想解开,发丝儿反缠的越紧,眼见打成死结了,想着索性找把剪子把那缕发丝儿给剪下来时,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她那只还举在头顶的手。
李东庭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俯身下去,面颊擦着她面颊,在她耳畔柔声道:“那么好的头发,剪了怪可惜的。我帮你。”说完端了支烛台来,放到了她边上,就着烛火帮她解起了缠成一堆的那缕头发。
方才他俯身下来,面颊擦过她面颊时,梅锦清楚地感觉到了来自于他皮肤的滚烫温度,也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她略微有点发僵。一动不动地坐着,听凭他替自己解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柔,梅锦甚至几乎感觉不到半点拉扯头发时的疼痛。片刻后,听见他道:“好了。”抬起眼,见他果然拆下了那只钗。
她的头发随之松落下来,垂到了肩头。他便直起身体,顺势靠在梳妆台边,继续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手依然没放下那只刚从她发间拆下的发钗,下意识般地,将发钗在指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把弄着。
梅锦抚了抚刚才被缠了头发的那块头皮,抬起眼睛,朝他笑了笑,轻声道:“你赶了那么远的路才回来,若是累了,先去床上休息吧……”
“叮”的一声轻响,毫无防备地,李东庭忽将手中那枚正把玩着的发钗丢到了桌上,俯身下去,在她惊呼声里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到床边放了下去,跟着,自己的沉重身躯便压了上来,又反手一把扯落锦帐,力道过大,竟将那只缀着丝绦的帐钩也一并扯落,跌到了地上。
金钩与地面撞击弹跳,发出几声微如金玉的撞击声,最后弹到床前,随着最后一阵震颤的袅袅余音,终于躺倒在了地上。帐内随之传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娇喘声,垂落下来的锦帐泛出了一阵微微波纹。
桌上红烛轻轻摇曳,照着地上那枚鎏金帐钩,帐钩下的丝穗凌乱委顿在地,不胜勘怜的一番模样。
穿越之妇道 第六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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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外红烛静静燃着,忽“啪”的轻微一声,爆出了一朵灯花,照的帐里昏暗烛影也随之晃了一晃。
*收歇,李东庭依旧紧紧搂着梅锦。
梅锦蜷贴在他臂里,长发凌乱覆于他肩胸,眼睛微闭,睫毛轻颤,面若云霞,浑身上下香汗淋漓,就连喘息也没来得及平定下来,双唇无力微启,略微急促的一呼一吸之间,片刻前被蹂-躏出了片片红痕的一双雪团儿微微上下起伏,春光无限旖旎。
她全身肌肤幼嫩的不可思议,除去衣衫搂抱在怀时,触手美妙难言,又是自己梦寐许久的一块心头肉,李东庭只消看一眼,便又情动,忍住再压上去蹂-躏她一遍的念头,凑过去只吻了吻她的嘴,松开臂放她平躺到枕上,扯被盖住她身子后,自己披衣起身下榻,取了干净布巾,过温水绞干,回来替她擦汗。
额头、鼻尖、颈窝,后背……动作略显生疏,但很轻柔,令她感觉十分舒适。
梅锦有些意外于他的温柔体贴。
虽说和他已是夫妻,方才也刚做过男女间最为亲密的那种事情了,但毕竟,还是头一回这样裸裎相对,她还是有些不适应他如此亲昵的举动。见他撩开被角似要帮自己擦拭下面,忙缩起身子并拢双腿,撑着要自己起来收拾。却被他按了回去,分开她双腿,低头轻轻替她擦去了落在腿间的一抹污痕。
梅锦脸红耳赤,只得闭着眼睛任他收拾。
很快,李东庭躺回到了床上,伸臂再次将她搂到怀里,吻了吻她发烫的面颊,低声道:“方才弄疼你了吗?我不晓得……”他顿了下,“方才有些没轻没重了,还很疼吗?”
起先他动作是有些猛了,等察到异样,当时便硬生生地缓了下来,随后见她疼的死死抓住自己后背细细呜咽,强忍住想肆意驰骋的冲动,一直顾着她,直到最后忍无可忍了,才狠狠磨了她几下。只是即便这样,梅锦身体那处刚被强行破开了的娇嫩之处这会儿依然还是肿胀无比。听他问自己,慢慢张开眼睛,对上他注视着自己的漆黑眼眸,嗯了声,咬唇道:“还好……我没事……”
李东庭笑了起来,眼睛里光芒闪了闪,一只手悄悄伸进被里摸了过去,咬着耳朵道:“我再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梅锦未料他竟如此厚颜,一时招架不住,卷了被子裹住身体就往里头翻身躲避,最后被李东庭挤到了床角,无路可退,伸手要推他,两只手却被他捉住按在了头顶动惮不得,见他又压住自己低头索吻,唯恐他要是再来一次,自己怕是真要被磨破了,哎了一声,“你这人怎如此无赖?我累了,你也睡觉去!”
李东庭低声呵呵笑起来,抱着她滚了一圈,回到原来的位置,依旧将她身子紧紧抱在臂膀里,只是没再压她,侧身过来叹了口气,道:“我明天就要回嘉州。真不想睡一觉就天亮。我知道你还疼,你睡吧,我不动你了,看你睡就好。”
梅锦原本一直把脸埋在枕里躲避着他向自己索吻。这会儿忽然听他这么叹气,微微一怔,扭过脸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目光。
“真的明天就走?”
“嗯。”李东庭替她掖了掖被角,“这几天赶回来和你成亲,也是挤出来的。蜀王为起事精心筹划了多年,实力不容小觑,帐下也不乏精兵猛将。失了嘉州,我怕他随时会反扑,不敢在家停留过久。”
梅锦迟疑了下。
“那下次什么时候回?”
“难说。可能数月,也可能……”他顿了下,“看战事情况了。”
梅锦沉默时,李东庭低声又道:“锦娘,实在对不住你。皇太后赐婚,我其实到这会儿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十分庆幸,否则真不知道何日才能圆我所想。我也知,你心里或许并不是那么中意我,这婚事也未必就是你心里所想。如今迫不得已刚嫁了我,明天我便又撂下你一人出门,何日是个归期也给不了个定数。我心里……实在觉着对不住你……”
梅锦轻声道:“战事要紧,我怎么可能怪你不留下来陪我?家里有你母亲,还有阿鹿陪我,我会很好。只要你那边一切顺遂,早日回家就好。”
李东庭点了点头,收紧双臂将她抱紧,低头吻了吻她额,柔声道:“你睡吧。”
梅锦闭上眼睛,脸颊慢慢贴到他一侧胸膛,感受着他心脏处传来的沉稳跳动,心慢慢地沉静下来,四周安宁无比。
“东庭,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一直没和前夫圆房……”
快睡着的前一刻,她悠悠地道了一声。
李东庭低头吻她耳垂,“我只要你这辈子往后日子都这样和我一起就够了。以前的事,等你想和我说了,我再听你说。”
梅锦嗯了声,意识渐渐陷入了含混……
第二天早上,梅锦醒了过来,睁开眼,见晨曦微明,应该起身准备去向李府君叩头进礼了。
身边的李东庭还在呼呼睡着,一边臂膀搂在自己腰上,面朝着她。
梅锦知道他为赶回来成婚,路上十分辛苦,连日来睡眠想必严重不足,不忍吵醒他。反正他起身梳洗的那一套比自己要简单,再多睡些时候也无妨。便轻轻将他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挪开,然后慢慢坐起来,找自己昨夜身下褪下的那些不知被他丢到哪里的衣服。翻开被衾,看到原来成团地堆在了床尾,这会儿正被他一条腿给压住。便倾身向前,慢慢地拽衣服,想把衣服拽过来。
李东庭慢慢睁开眼睛,借了射入帐里的朦胧晨曦,入目便是她赤身搂被坐在身边的一个背影。一头秀发垂落到腰,虽遮住了整片后背,只是一段雪臀还是从被角里露了些出来,眼睛立刻被刺痛了,浑身血液唰的涌到了一处去,伸出手搂住她腰肢,自己便靠了过去。
梅锦正屏住呼吸拽自己的衣裳,冷不防腰腹处多了一只手,吓了一跳,回头看李东庭已经醒了,吁出一口气,道:“你醒了?你要是还困,再睡一会儿也好。我先起来梳妆了,天亮就要去你母亲那里,还要去你们李氏宗祠?”
李东庭臂膀环住她腰肢,将她强行拖到了自己身边。
“哎,别闹!”梅锦推他的手,“天快亮了!我真要起来了!”
李东庭从后紧紧抱住了她,令她后背紧紧贴着自己前胸。
她后背肌肤光滑若丝,犹如玉般温凉,贴在他火热胸膛前,李东庭喉里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将自己一侧脸颊贴了上去,用昨夜刚冒出了头的胡茬慢慢蹭着她的细致肩胛,口中喃喃道:“你也再陪我睡一会儿……我母亲知道我今天就要走,不会叫人来吵我们的,宗祠那里去晚点也无妨……祖宗们不会怪的,要怪也怪我……”
梅锦听他仿似没睡醒般地胡言乱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且他胡茬又短又硬,这么蹭她后背肌肤,一阵刺痛感传来,又痒的要命,缩肩躲避时,忽被李东庭一把放倒摁在了枕上,吃了已经,瞪大眼睛看着他朝自己凑了过来。
“你那里……还是很疼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喑哑。
“疼……”
梅锦缩在枕上,可怜巴巴地应道。
其实睡了一觉,昨夜留下的那种不适感已经消失了。她也知道他今天要走,本该顺着他点的。只是见他这样子,和自己从前想象中的李东庭判若两人,诧异之余,心里仿佛有种被骗了的感觉,这会儿也就故意和他作对起来。
朦胧晨曦里,李东庭注视着她的眸光变的暗沉起来,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俯到她耳边低语道:
“我再帮你揉揉,下次就不疼了……”
……
天越来越亮。外头阳光明媚,鸟声啁啾。离巳时也就差一刻了,新房的那扇门还是关着,没有半点动静。
阿鹿一大早就穿了新衣等着见梅锦,见父亲与她迟迟不出来,不知道已经跑去看了多少趟,最后急得恨不得要去拍门才好,被霞姑一把给拎走了。
李府君虽然早早就起身了,却半点也不着急。命侍女不准去打搅,泡了一壶茶,自己到檐廊下逗着笼子里的鸟,喂喂食,慢慢地等着。
……
李东庭起身打开房门,唤侍女进来服侍梳洗时,已过了巳时。
侍女们一直远远立在廊下等着,听到男主人传召,立刻手捧盥洗器具依次入内,面带笑容地向男女主人问安。
李东庭收拾的比她要快。完毕了便面带微笑地立在一旁等她。
梅锦终于穿好衣服,梳妆完毕。
早上醒的早,中间被李东庭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这家伙应该终于满足了,她却饿的前胸贴后背。只是记挂着起来晚的实在有点离谱了,侍女端进来早点,也没心思吃,胡乱咽下几口小汤圆,便催着李东庭去李府君住的香檀院。走到门口跨出门槛时,腿脚一时酸软不得力,脚尖竟然绊了下门槛,要不是边上的李东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她铁定要当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
“夫人小心。”
李东庭稳稳扶住她,轻声道。低头看她的目光带了点促狭。
梅锦暗暗咬牙,推开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抬脚迈出了门槛。
穿越之妇道 第六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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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庭和梅锦一道出现在李府君面前时,已变回了稳重模样。带着她并肩向李府君下跪叩头进礼。
除了李府君,李东林、霞姑带着阿鹿,以及另些李氏宗亲里关系亲近的女性长辈都已就位了。土司府的大管事张富也站在门口。
李府君笑容满面受了礼后,梅锦又向另几位长辈见礼。
实在是起的太晚了,她和李东庭两人一早上关在屋里做什么,这满屋的人大约除了阿鹿之外,谁都心知肚明。她脸皮再厚,也没李东庭那样淡定,起先难免有些不自然。好在从李府君开始个个笑容满面,除了夸她,就是勉励两人往后夫妇同心白头偕老的,大家都这么体谅,梅锦终于渐渐也放开了。只是阿鹿最后过来拜见她时,出了点小小的岔子。小姑娘欢欢喜喜收了梅锦准备好的礼,拉着她手道:“梅姐姐,今天起我就要改叫你母亲啦!早上我五更就起来了,你那里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就是等不到你和我爹出来,霞姑还说不好吵了你们睡觉,可把我给急坏了!”
李府君和边上的妯娌对视一眼,笑着摇头,屋里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霞姑见梅锦脸颊微微起了红晕,偏阿鹿还懵懵懂懂,似乎有些不解众人为何要笑,看着还要发问,忙过来打岔道:“知道你和你母亲好。如今成了一家人,往后天天见面,多的是机会让你说个够。你父亲还要带她去宗祠,这会儿你先别缠。”
阿鹿似懂非懂,但隐隐觉得自己大约说错了什么,急忙闭了口。
别人那里倒没什么,笑一下也就过了,独李东林歪在椅子里闷笑个不停,脸扭过去两个肩膀都要抽筋的模样,听到李府君在旁咳嗽,这才勉强憋住笑,从椅子里站起来,朝梅锦作揖道:“见过嫂嫂。往后就是一家人了。我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请嫂嫂只管教训。”
梅锦含笑道:“二弟客气了。往后一家人,相互照应的地方多的是。我初来乍到,若有做的不妥当的地方,也请二弟不吝指教。”
李东林忙称不敢。李府君点头道:“好,好,往后是一家人了,当相亲和睦,共振家声。东庭,你今日便要走,趁着还空,带她去拜拜宗祠,拜过宗祠,锦娘便成我李家的儿媳了。”
李东庭应了,向李府君和在座长辈告辞,便领了梅锦去拜了宗祠。回来送走了尚福等昨夜留宿于土司府的客人,午后,李府君命人整治好了一桌酒席,席毕,李东庭便动身要去嘉州了。
李府君领着梅锦等人送他到了土司府大门。门外一队随行整装待发,又有知道李东庭今日要走,闻讯特来相送的许多龙城民众,自发在门外道路两旁分列而立,气氛凝重。
李东庭向李府君叩头拜别道:“儿子不孝,知母亲心中在为我担忧。请母亲放心,我必会保重自己早日平安归家。锦娘刚进门,我走了后,若有什么不到之处,还望母亲包涵。”
李府君将李东庭扶了起来,叹道:“东庭,你知我盼你早日平安归来便好。我心中虽万分不舍,只也知道,蜀滇交界,如唇齿相依,蜀乱不平,这里也休想安生。我们李氏世代勤王,踞守云南,昆州百万民众更视你为仰仗。如今西南乱,你不上去平乱,谁上?你放心去吧!娘只是心疼你媳妇。刚进门,新婚第二日你就要走。我无妨,你且去与她好好道个别再走。”
李东庭再次拜谢过李府君,朝梅锦走去。
梅锦牵了阿鹿的手站在李府君身后,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
李东庭到了近前,摸了摸阿鹿的头,叮嘱她往后要听话。阿鹿点头,知道父亲应是有话要与梅锦单独说,自己乖乖松开梅锦的手,到了李府君身边站定。
李东庭深深注视着梅锦,却没说话。沉默片刻后,梅锦对他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不用牵挂我。我会很好的。你自己在外多加小心,记着娘、阿鹿,还有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李东庭忍住将她用力抱进怀里的冲动,拿起她一只手,用力握了握,松开,随即转身来到李东林和副将张诚的面前,吩咐张诚用心做好防守事宜后,对李东林道:“东林,我知道你对我不安排你随军平叛有些不解。我要你留下来,并非不信任你,叫你无所事事,而是要你与张副将一道为我稳固后方,安抚百姓人心,如此我才能在前方安心作战。我不在,昆州不能有失,龙城更是我们李氏的根基所在,你肩上担子,并不比前方随我作战的将士们轻上半分。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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