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对科赫的起诉虽然成功,但摩根并未因此而满足。他沿着贪污的线索追至波兰。在卢布林,集中营的指挥官热烈欢迎了他。该指挥官名叫维尔特,曾在贝尔赛克任格斯泰因的向导。他自豪地透露,他不但在卢布林地区建造了4座灭绝营,灭绝系统也是他建立的。他说,每个营都建得像一个波特金村庄。当火车开进假站台时,乘客都以为到了一个新城镇。维尔特津津有味地说,火车一到,他或他的代表,便向新来者致词表示欢迎(欢迎词是固定的)“诸位犹太人,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为的是要将你们重新安置。在犹太州建立之前,你们当然得先学会如何工作。你们必须学会一门新手艺。”
这些定心丸式的话讲完后,犹太人便无辜地列队走向死亡。
在摩根听来,维尔特的描述是“完全荒唐的”但,在他参观了贮藏战利品的屋子后,他可不这样想了。看到堆积如山的宝物——其中有一大得令人不敢相信的表堆——后,他明白了,“某种可怕的事情正在这里发生。”
他从未一次看到过这么多的钱,特别是外币,有世界各国的硬币。看见炼金炉及一大堆金砖,他惊奇得张大了嘴。
摩根参观了维尔特建造的4个集中营——马伊达内克、特莱勃林卡、索必波尔和贝尔赛克。在每座集中营内,他都亲眼看到了处决犯人的证据——毒气室,焚尸炉,以及大片大片的墓地。这里在大规模地犯罪,但他又无力采取行动,因为命令是从元首的总理府直接下达的。摩根的唯一依靠是对“武断地屠杀”犯人一事进行起诉——这些官司倒可以打到党卫军的法庭上去。他立即着手搜集证据,终于找到了足以控告马伊达内克两名高级官员犯有谋杀罪的证据。
维尔特是个基督教徒,他帮了很大的忙。他继续与摩根无拘无束地谈论这4个营的指导思想。一天,他无意说到,有个名叫霍斯的人,在奥斯维辛附近建立了另一个大型的灭绝营。在摩根听来,这地方有大量证据可以搜集。但摩根的权力有限,要到如此遥远的地方去,非有正当理由不可。很快他找到了借口:有件悬而未决的黄金走私案涉及霍斯手下的数名职员。于是,在1944年初,刚强的摩根便在奥斯维辛附近调查死亡营的事件了。他不费什么手脚便找到了众多的堆满财物的小屋子,毒气室和火化室。但是,在调查“不合法”的屠杀事件中,一到手下某个工作人员快接近事实真相时,调查工作便受阻。于是,摩根便决定返回德国去处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官方的集体屠杀事件本身。抵柏林后,摩根决定面见希姆莱,向他阐述清楚,这项灭绝政策正直接把德国“引入深渊”为了见他,摩根又不得不再次通过种种渠道。首先要找的是他的顶头上司即刑警局局长。奈比听后,大吃一惊(”我向他汇报时,我看出他毛骨悚然”说不出话来。待他能说话时,他叫摩根立即将此事向卡尔登勃鲁纳汇报。卡尔登勃鲁纳听后也大惊失s,答应将此事直呈希姆莱和希特勒。接着,他又找了党卫军法庭的首席法官勃赖豪特。
此人听完后,气得发昏,答应安排摩根与希姆莱会晤。但是,由于官僚机构的种种限制,摩根的官司只能打到希姆莱的接待室。这下,摩根便认识到,要打这场官司,他非走另一条更加实际的道路不可,“那就是,利用这个制度本身提供的条件去把它的领导人和重要分子从这个制度中清除出去。对国家元首直接下令屠杀的案子我虽然无办法,但对不属此令或违反此令的屠杀,或对其他严重的控告,则可这样做。”
他回去后,情绪高涨,决心搞好诉讼程序,尽可能多地搞掉领导人,以期破坏集体屠杀的整个制度。他不顾恐吓和报复,把调查范围扩展至集中营。在奥拉宁堡,他的一个消息提供者——一名叫罗德的犯人——在被公开处死的最后一分钟获救——他之被处死,是为了杀一儆百,不让其他犯人与摩根合作。即使如此,他还得了个外号叫“猎犬法官”在他努力下,约800个贪污案和谋杀案得到审理,其中200个案子的当事人被判刑。布痕瓦尔德的卡尔·科赫被枪毙。马伊达内克的指挥官也被处决,他的主要助手也被处死刑。塞尔托亨博斯的指挥官,由于虐待犯人,被绑在一法庭前示众;佛罗森堡的指挥官则因酗酒和好s而被开除。
1944年早春,这些审判在德国的官僚的机构中引起了强烈的震动。于是,希姆莱——显然是受希特勒的指使——便令摩根停止调查。“猎犬法官”做得太过火了,太成功了;他正准备全面调查鲁道夫·赫斯和奥斯维辛各营。摩根一人大扫除的冲击波业已冲倒了卢布林的屠杀营之建筑。维尔特营长受命将他建造的4个营中的3个营——特莱勃林卡、索必波尔和贝尔赛克——全部毁灭,不准留下任何痕迹。任务完成后,维尔特便被派往意大利去护路,以免游击队侵犯。在这里;在摩根的法网下死里逃生的维尔特,不久便被一更粗暴的法律打倒——背上中了游击队的一颗子弹。与此同时,尽管希姆莱——希特勒有令,康拉德·摩根仍偷偷地继续进行他的赤手空拳的调查工作,以期结束“最终解决”(摩根也尽力证明布痕瓦尔德的指挥官的妻子伊尔塞·科赫有罪。他相信,她犯有虐待狂罪,但对她的指控却又无法证实。战后,一个美国官员要求摩根证实科赫夫人用犯人的人皮做灯罩。摩根回答说,她犯的罪行肯定很多,但这个指控却是不存在的。他曾亲自对此事进行调查,但最终只好将此案放弃。
即使如此,这个美国人坚持让摩根签署一个文件,以证实科赫夫人确曾用人皮做过灯罩。对纳粹的威胁尚且不怕的人,自然不大可能向民主国家的一个代表屈服的。由于他拒绝,人们便威胁他说,要将他j给俄国人——俄国人肯定会将他活活打死的。摩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于是便遭毒打。他虽然憎恨科赫太太,但什么也不能诱使他作假证。幸运的是,摩根活了下来,目前在西德从事法律工作。
第二十八章 陆军的爆炸计划
—(1)在啤酒馆起义20周年纪念前夕,约德尔将军坦率地将德国的战略地位透露给了100名左右的帝国长官和地方长官。
在慕尼黑举行的一次绝密会议上,他谈到了德军在俄国遭到的惨败,谈到了为何未能将西班牙拉入战争,因而也未能夺取直布罗陀的原因(就是那位“耶稣会外长塞拉诺·苏涅尔在作怪”以及“历史上最大的叛卖”——意大利人的叛卖。
约德尔即兴谈到了未来。他承认,西方具有空中优势,如在德国大规模着陆,按目前德国的防御力量,德军是无法加以阻挡的。这种讲法,使听众大吃一惊。他的结论是,解决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每个能杠枪的德国人都动员起来。他说,从东方抽调兵力和给养是不可能的,因为在那里事情“正在变得暖和起来”为了解决西线人力不足的困难,他们必须找到新的方法。“我认为,用坚韧不拔的精神和决心,在丹麦、荷兰、法国和比利时,强迫成千上万游手好闲的人们去修筑工事——这比任何工作都重要——的时候已经到了。关于这项工作的命令已经发出。”
他描述的目前形势,可以说是一幅y郁的图画。在结束时,他承认,“国内所受的最大的压力”是西方的恐怖空袭,以及由于敌人在大西洋享有空中优势的缘故,用潜艇进行报复的机会已大为减少。与此同时,他说,对最后胜利应坚定信心。原因有几个:他们幸运地有一位领袖,他“不但是在政治上而且也是在军事上如何进行战争的灵魂”只有他的意志力,“才使德国的全体武装力量,在战略上、组织上和武器上”得以活动起来。“同样地,如此重要的政治和军事上的统一指挥,也是由他体现的,体现的方式也是自腓特烈大帝以来人们未曾见过的。”
末了,他所用的夸张堪称无愧于希特勒。
在未来的黑暗中隐藏着什么,这谁也无从预言;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德国永不停止为欧洲大陆的文化和自由而斗争。
“在美国犹太人鞭子下或苏维埃政委统治下的欧洲是无法想象的。”
政客们高声欢呼。约德尔的讲话可说是公正和希望相结合的力作。两天后,希特勒作了一次纯粹是为鼓舞人心的表演。演讲是在罗文布劳饭店作的;他所表现出来的炽烈信心,不但令现场听讲者,还使收音机前的听众都大受鼓舞。
几星期后,由于政治和军事形势的恶化,这些旨在鼓舞党心和民心的表演都有些黯然失s。匈牙利人怀着嫉妒的心情看待意大利人的背弃;罗马尼亚人则因18个师在顿河和伏尔加河被消灭而痛苦万分。在过去12个月中,德国陆军本身的死伤人数也高达168.6万余人。由于兵源缺乏,缺员无法补充,原来免征家中最小的儿子或独生子服役的征兵法也暂停执行,连50岁的老人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兵也被认为适合服役。
东线可能再次出现灾难x的冬天的情景,使“狼x”里的气氛变得y郁不堪。元首对节r视而不见,完全不予理睬。
没有圣诞树,也没有一支蜡烛去庆祝这个和平与爱的节r。1944年1月26r,他把数百名海陆军将领召至拉斯登堡。在解释了此次战争的意识形态的基础后,他明确宣布,他的将领必须对国家社会主义采取毫不动摇的立场,必须从内心信念里支持国家社会主义的各项原则。说这些话时,他很平静,又把话说得一本正经,所以,当他异常真诚地讲出下面的一番话时,听众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各位将领”他说,“在这场生死存亡的战斗中,如果上苍果真不让我们取胜,如果全能的上帝的旨意是要德国人民在浩劫中结束这场战争,那末,你们作为我的三军将领,就应该举起战刀,团结在我的周围,为德国的荣誉战斗到最后一滴血!我说。各位,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室内出现一片死寂。人人都似乎屏住了呼吸。沉默终于被一位坐在第一排的军官打破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污辱。冯·曼斯坦因陆军元帅用讽刺的语调说:“我的元首,会是这样子的!”
希特勒在等待着,以为他的三军将领会肃然起立,齐声高呼这句话的——即使这句话是用讽刺的方式说出的。但是,继之而来的是另一次沉默,可怕的沉默。没有一点声响,也没有一点动静。站在台上的希特勒,脸s一下子惨白了。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搜索着全室,最终落在坐在第一排的曼斯坦因身上。“元帅”他粗暴地说,“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在回答中含蓄地表达的忠诚。”
室内又出现了长时间的、令人难堪的肃静。最后,他说,对陆军里的反希特勒运动的情况,以及众多军官所持的强硬的否定态度,他都了如指掌。他有确凿证据证明,有些先生们拒绝执行元首的某些命令。是呀,被苏军俘虏的某些军官搞的“自由德国”运动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的!
这些即席作的指责打乱了他的注意力,使他再无法按计划做完演讲。他突然宣布散会,昂首离开会场。片刻后,曼斯坦因奉命立即前往元首的书房。希特勒瞪着眼睛盯着他。“元帅”他说,“我不准你再打断我的演讲。你向下级讲话时,若有人打断你,你会怎么样?”
在那些凄凉乏味的冬r里。希特勒生活中有一项乐趣,就是新来的厨子给他做的可口的饭菜。玛莲娜·冯·艾克斯纳不但是维也纳人,而且年轻动人。他很愿意与她在一起,常聊起奥地利和她的家——在国社党处于非法时期,她的家曾支持过国家社会主义。她唯一不满的是,希特勒的食谱很有限。她私下对特劳德尔·容格抱怨说,光靠喝素汤,吃胡萝卜、土豆和煮得半生不熟的j蛋过活,这r子多么单调!她怕希特勒会吃烦她做的饭菜,将她打发走——而她已爱上了一个党卫军青年副官。她之注定要走还有一层理由。因为提拔受到冯·艾克斯纳小姐阻挠的鲍曼,发现她母亲的家族中有犹太血统,便进行报复,紧追硬,弄得原想将此事压下的希特勒只好将她解雇。但他多给了她半年的薪金,还将艾克斯纳一家封为名誉雅利安人。
为防俄机空袭,“狼x”需进行加固,希特勒遂于2月下旬回到上萨尔茨堡。然而,在贝格霍夫的生活却并不愉快些。
“强打起的欢颜,轻松的谈话以及各式客人的来访”特劳德尔·容格回忆说,“却掩饰不了我们感觉到的内心的不平静。”
爱娃未见她的情夫已颇有些时r了;他的容颜令她大吃一惊。“他已变得这样苍老和忧郁”她私下对容格说,“你知道是什么使他烦恼吗?”
这个秘书被问得很狼狈。“对元首你比我了解得多。元首未讲的你也一定猜得出来。”
她说,军事形势就够使他深为忧虑的了。当天晚些时候在喝茶时,爱娃骂他老,腰直不起来。
希特勒借机将它变成笑话:“这是因为我口袋里的钥匙太多的缘故。另外,我还背着一满包的麻烦。”
他滑稽地笑了。“现在,你我可更好地相处了。你总穿高跟鞋,身子高了些,所以,如果我稍为弯弯腰,我们便很和谐了。”
2月底,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来到贝克霍夫。来客是汉娜·莱契,是个飞行员和滑翔机驾驶员,来访的目的是要告诉元首如何赢得战争。她说,新型的v—1火箭太不准确了。解决的办法是:火箭必须有人驾驶;她自告奋能,愿第一个去驾驶火箭。希特勒当场予以拒绝。他说,要德国人民接受这样一个自杀主意,在心理上,这还不是时候,他将话题转向喷气式飞机——他的秘密武器之一。汉娜知道,喷气推进技术仍处在初期发展阶段。所以,不待希特勒把话说完,她便c嘴道:“我的元首,你谈的还是胚胎中的孩子呀。”
她说,关于喷气机情况,他的消息太不灵通了。她再次提到让飞行员自杀的问题。奇怪的是,他竟怒冲冲地答应开始就此进行试验——条件是,在开发阶段他不受g扰。
上萨尔茨堡的大雪不停,使元首与外界隔绝,但这似乎使元首的精神好了些。午餐时,他讥笑了他在维也纳作的、现在售价昂贵的那些彩画。他说,这些都是业余之作,人家出200马克,这已是疯狂之举了。“我当时并不真是想当画家”他承认,“是为了生活和学习我才画的。”
这些画他早已处理掉了,但他还保存着建筑设计草图——“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是我的脑力财富,我永远舍不得丢掉。不要忘记,我现在的许多想法,我的建筑计划,都可追溯到我r以继夜地工作的那些年头。”
贝格霍夫的生活似乎重新给了他信心。3月,戈培尔来到贝格霍夫,对美机首次白天轰炸德国表示忧虑。元首不得不用未来的希望去为他打气。然而,到了次r,神经紧张的却是他本人了。在3月17r于邻近的“克莱施海姆城堡”举行的一次会议上,他对匈牙利摄政王霍尔蒂海军上将大发脾气,指责匈牙利在计划搞意大利式的叛卖。守候在外边的施密特,看见年迈的霍尔蒂满脸通红地急急出来,已是大吃一惊,不料后边还跟着个希特勒——他又生气又难堪,还高声叫霍尔蒂回来!
受到侵犯的霍尔蒂连忙把专列叫来,但列车还未开动,里宾特洛甫便搞了一次假空袭。这次假空袭搞得很像,连城垒上空都放了烟幕弹。这样,这位摄政王便作了俘虏。待他冷静下来后,里宾特洛甫告诉他可以走了,但要他读一份联合公报——公报称,经双方同意,德军可开进匈牙利,但已作出了安排。“你还可加上这句话”海军上将抗议说,“说是我乞求希特勒让斯洛伐克和罗马尼亚军队去占领匈牙利的!事实上,这是他的另一个威胁!”
这句话被删了去。待霍尔蒂抵达布达佩斯时,他发现,他的国家已被德军占领,兵力达11个师!
这使希特勒在精神上获得了一个小小的安慰,但在军事上和政治上这却是个大错误,因为他不得不将兵力从东西两线调走,而种种迹象表明,西线即将遭到入侵;东线呢,据情报专家格伦报告说,敌人即将在乌克兰发动大规模反攻,这次反攻“对欧洲其余战场将产生深远的政治、军事和经济反响”格伦说,他重新获得主动权的唯一希望是作大胆的战略撤退。元首拒绝了这一建议,顽固地执行其“在占领区寸土不让”的政策。
他这个决定也许是受了恶化的健康的影响。爱娃及其他人都注意到,他若站立过久,双膝便会发抖;左手抖动,尤其连茶盘里的杯子都会咯咯作响。5月初,他的胃痉挛病复发,使他痛苦难熬。莫雷尔医生曾建议他接受轻微的按摩和进行长距离散步,但他置之不理,只同意服用卡的唑和注s另外两种抗疲劳药物(格鲁卡德和特斯托维隆)莫雷尔还劝他早点睡觉,但他说做不到。直到最后一架英国轰炸机离开帝国后,他才能入睡。
那年春天,敌机狂轰滥炸巴伐利亚。尖声怪叫的警报声几乎天天不断;希特勒不得不走下65级的楼梯,躲进贝格霍夫地下的防空d。但并没有炸弹掉在上萨尔茨堡——这些飞机径直飞往维也纳、匈牙利或其他人口稠密的地区。碰到晴朗的天气,人们可以看到慕尼黑大火的红光。爱娃哀求允许她乘车前往慕尼黑,看看坐落在华塞布格大街的房子是否安全。元首开始不允,但她坚持要去,他只好答应。她回来后,大受震惊,希特勒也立誓为她报仇。“英国将会一片惊慌!”
他保证说。接着他便把火箭一事告诉了她。“这件武器产生的效果。是谁的神经都受不了的。对那些正在屠杀妇女和儿童,正在毁灭r耳曼文化的野蛮人,我一定要以牙还牙!”
由于空袭警报响得过于频繁,贝格霍夫的某些客人开始对它不予理睬了。一天清早,特劳德尔忽地从床上爬起,到防空d后,却不见一人。她转身回去看个究竟,发现希特勒站在门口,像是蛇尾三头的冥府守门犬,焦急地瞧着天空。他用手指点她,进行忠告:“别大意呀,小妮子。快回地堡去,警报还未解除。”
她未告诉他其他客人仍未起床,乖乖地顺着长长的楼梯走了下去。午餐时,希特勒又对不钻防空d的愚蠢x发了一通议论。“与我一同工作的人,有些人是无法替补的,他们有义务到防空d里去”他斥责说,“让自己蹲在有挨炸弹的危险的地方,以证明自己如何勇敢,这完全是愚蠢的做法。”
然而,他自己却置身于险境——他拒绝运动、休息或按摩,只越来越依赖药物。除服其它药物和打别的针剂外,他还服用一种心肝精,以及每天4片多种维生素片。他的健康似乎已无关紧要了;他让自己活着,是为了完成他的人生任务。不过,他却也抛掉了沮丧情绪,重新向众人宣扬他的希望。一天,他向贴身人员保证,整个局势会得到改变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终将明白,他们的利益与他的反布尔什维克的十字军息息相关。事实如此!
盟军用联合集中的战略轰炸作为回答。到5月上旬,由于美机对中部和东部的油厂白天进行轰炸,希特勒的整个军备计划受到了严重的影响。r产汽油从5850公吨猛降至4820公吨。“敌人猛击了我们最薄弱的环节”艾伯特·施佩尔向希特勒汇报说,“如果他们这样坚持下去,我们很快便不会有什么油了。我们的唯一希望是,敌方的空军总参谋部也像我们的一样疏忽大意!”
凯特尔连忙抗议,说燃料的储量仍很大。希特勒却更加现实,几天后便召开会议,讨论燃料问题。四位工业家取得了一致意见,认为如敌空袭继续这样进行下去,局势是毫无希望的(在前一年秋天类似的一次会议上,工业家保罗·普赖格声称,国内已无足够的煤和焦炭去扩大钢铁生产了。“使我非常惊奇的是”一个证人回忆说,“在j谈过程中,希特勒g巴巴地说,如不能生产更多的煤和钢,战争便失败了。”
起初,希特勒只以平常惯用的道理作答,说再困难的危机都渡过了——凯特尔与戈林两人同时点头——但是,当这些工业界人士用资料和相对数字证明他们的结论时,希特勒立刻作了个大转弯。施佩尔觉得,元首似乎急于想“听到不愉快的真情”;他希望元首最终能明白,这是德国经济崩溃的开始。
(2)在战争初期德国人用得心应手的运动战,现在却反过来于他们不利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长时间的相持使德国的宣传机器得以成功地一直争辩到最后,说战争是可以打赢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目前的军事现实中,这种说法便行不通了。德军再无可能发动另一次夏季攻势。去年在库尔斯克吃的败仗,使一切希望都化为乌有:现在的问题仅仅是,在势如潮涌的红军面前,德军还能支撑多久?在过去三年中,俄国的人力损失虽然惨重,参战的部队仍有300个师500多万人,与之匹敌的德军只有200个编制不足的师计200万人。最令德国吃惊和痛苦的倒不是红军后备兵力惊人的充足,而是它的顽强的战斗精神。在斯大林格勒被围期间,希特勒曾吹毛求疵地解释说,保罗斯元帅之所以未能攻克该城,是因为俄国人打起仗来像“沼泽里的野兽”一样。不管叫什么名堂,这些东方“非人”所表现出来的精力和勇敢精神,是条顿民族所望尘莫及的。希特勒的东方政治的根基如何,这自不必说了。1944年,他连象征x的胜利都未想过。事实上,他关心的是西方的入侵。“它不但决定本年的胜负,而且还决定整个战争。”
6月初,他对军事顾问们说——说话时他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如果能将西方的入侵打退,那末,这种行动便不能也不会在短期内再次发生。也说是说,我们便可将后备力量调至意大利和东方使用。”
到那时,东方战场便至少可以得到稳定。但是,如果不能击退西方入侵者,这便意味着最后失败。“在西方不能采取对峙战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们若后退一步,都意味着在法国境内将战线拉宽。由于没有战略后备兵力,要沿这条战线部署足够的兵力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得出结论说,“敌军一开始入侵便必须将他们打败。”
但他并未将他私下里对豪辛格将军讲的话也说出来:“如入侵成功,我就必须用政治办法结束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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