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特劳德尔进了一间小屋,前去将这两份文件用打字机打出来。希特勒来到地图室,加入了前来参加婚礼的人群。他先前曾常常在朋友们面前提到,他不能“承担婚姻的责任”也许他是害怕婚姻会减弱他作为元首的独一无二的地位——在大多数德国人眼中,他是个耶稣式的人物。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他天x中的资产阶级的一面迫使他用婚姻的神圣去报答他的忠实的情妇。
客人一共有8个:鲍曼,戈培尔夫妇,格尔达·克里斯蒂安,首席副官布格道夫,克莱勃斯,阿图尔·阿尔斯曼(“希特勒青年团”首领)和厨子曼齐阿里小阻。他们在附近的人民冲锋队的一个单位里找来一位小官,由他充当司仪——非常合适,他的名也叫瓦格纳。爱娃穿着一条黑s的塔夫塔绸长袍;希特勒则穿一身军服。仪式很简短,只有两个不妥之处,还有一事令人有点儿狼狈。戒指太大了;是匆忙在盖世太保的金库里找来的。后来,与许多新娘那样,爱娃在结婚证书上签字时,写错了字。她开始时签的是“爱娃·勃……”
后来她急忙将“勃”字划掉,写上了爱娃·希特勒·勃劳恩氏。瓦格纳,就是那个小官,签了字后,戈培尔与鲍曼以证婚人身份也签了字。此事发生在4月28r快到午夜时。(由于结婚证上写的r期是4月29r,人们便一般都认定婚礼是在4月29r凌晨举行的。事实是,在匆忙中,瓦格纳在墨迹未g时便把两张文件叠在一起。约在半小时后,他发现原来的r期已被污点盖掉了,便想重新将r期填好。修改前,他看了看表,其时已是12时35分了。于是,他便把r期改成4月29r。在原件上这个修改是很明显的——原件在艾森豪威尔图书馆,复印件里却没有。
希特勒挽着他的新娘,走进书房参加婚宴。他开了一阵玩笑,还喝了些匈牙利产的托凯牌萄萄酒。他让人把只有一张唱片(《红玫瑰》的留声机给取来,又到走廊上去接受工作人员的祝贺。消息传出去后,整个地堡内,人们三五成群地在庆贺。希特勒兴致勃勃,却又精神不集中,不时出去看看特劳德尔打文件的工作进展如何。她刚打完,戈培尔便闯了进来。他脸s惨白,神情紧张。他高喊道,元首命他离开柏林,以便在新政府里任要职,但是,他怎么能离开他的身边?他突然停住了口,忘记了滚下双颊的热泪。“许多决定元首都作得太迟了!为什么这一个决定,最后的决定,却又作得太早?”
他叫她离开打字机,让她记下他的遗嘱,以便与元首的附在一起。“在我的一生中”他口述道,“我断然拒绝服从元首的命令,这还是首次。我的妻子和儿女,与我一起,拒绝这一命令。”
他继续说,在希特勒的周围,有的是梦魇式的叛逆;但就在这叛逆中,至少有一人无条件地与他呆在一起,直至死亡。
打完这三个文件时,已快凌晨4时了。此时,鲍曼,戈培尔和希特勒三人,俯身看她打字,其中一人把最后一页从打字机上撕下来。三人回到会议室后,希特勒便在正式的政治遗嘱上签了字。戈培尔、鲍曼、布格道夫和克莱勃斯也作为证人签了字。他将消灭犹太人的功劳归于自己,以此重申了他一生的政治生涯中萦绕于心头的恐惧。他说,战争是他们发动的,而他也让他们为“他们的罪恶”付出了代价,“即使他使用的是较为人道的方式”他并不为自己之所为而懊悔。相反,他为自己从未软弱下来而自豪。“最重要的是”他在结尾说,“我已吩咐国家领导人及他们的手下,最大限度地维护种族法,毫不留情地反对国际犹太人这个各民族的共同毒素。”
他为完成了灭绝犹太人这个使命而感到骄傲。他重申,他虽有众多的同谋,但若没有他,是不会有“最终解决”的。
(9)4月29r上午,苏联的地面部队分三路,即从东、南、北三面,朝地堡近。当苏军的先头部队打进动物园时,对这个正在死亡的城市实施的包围圈紧缩了。在1英里外的地堡内,马丁·鲍曼正准备将希特勒的遗嘱及他自己的私人遗言j给他的接班人邓尼茨。为了保证安全送达,鲍曼派两名使者分路出发:他自己的私人顾问和海茵茨·罗伦茨。戈培尔想让他的遗言也为外人所知,也给了罗伦茨一份。
希特勒遗嘱之第三份,由布格道夫将军j给了元首的陆军副官。布格道夫令他将这份遗嘱j给新任陆军总司令舒埃纳尔陆军元帅。送?
希特勒传 第 62 部分
希特勒遗嘱之第三份,由布格道夫将军j给了元首的陆军副官。布格道夫令他将这份遗嘱j给新任陆军总司令舒埃纳尔陆军元帅。送信人随身也带有布格道夫的手谕;该手谕解释说,元首的遗嘱是在“听到希姆莱叛变的致命的消息后”写成的,是元首之“不能更改的决定”“一俟元首有令,或元首之死得以证实后”便将它公诸于世。
爱娃直到中午才起床。有个警卫员不好意思地叫了她一声“小姐!”
她微笑着说,以后就称她“希特勒太太”好了。
她叫贴身丫头列塞尔将她的结婚戒指和睡袍j给她的好友赫尔达·施洛德。然后给了列塞尔一个戒指,作为纪念。一会儿,她把另一件心爱之物即银狐裘皮大衣送给了特劳德尔。“我历来喜欢我周围的人穿得好”她说,“拿着吧,希望它能给你带来诸多快乐。”
特劳德尔大受感动,一时竟没想到,她怎么能穿着这种衣裳逃离柏林。
地堡内,人们度r如年,除了聊天和抽烟外,人们没多少事可做。此时,大家都公开抽烟了——包括爱娃在内。元首似乎对室内的烟雾不以为然。末了,他于下午6时,将贴身工作人员召至他的书房。(书房与客厅用红s金边天鹅绒帘布隔开)他首先宣布温克无法前来。接着,他说,除非出现某种奇迹,否则,他与夫人一起自杀。他把盛有氰氨的药瓶分给众人。他对两名秘书说,作为永别的礼物,这太不像样了。他再次夸奖了她们的勇气。戈培尔怀疑,由于时间久了,药不知是否已失效。希特勒也有怀疑,但x质不同:这些药是卖国贼希姆莱提供的。他把新来的外科医生卢德维希·施图姆菲格找来——医生建议,先拿希特勒的爱犬勃隆迪作试验。希特勒同意了。后来,他突然想起,施图姆菲格自己也是党卫军,便差人往地堡医院另找个医生前来。这人忠实地将药水灌入狗嘴。希特勒大喜——狗被药死了。
当晚早些时候,消息传来了:墨索里尼和他的情妇已被意大利游击队杀死,尸体被倒挂在米兰的一个加油站里。
“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不能落入敌人之手!”
希特勒说,“我死后,把我的尸体焚毁,这样便永远不会被发现!”
从意大利传来的消息令希特勒沮丧;如果他已得悉,党卫军将军沃尔夫刚成功地将驻意大利的全体德军,秘密地j给了盟国,向盟国投降,那末,他之痛苦必加重无疑。
在当天的最后一次碰头会上,威德林将军汇报了柏林市内巷战情况。战斗打得很残酷,已没有什么希望了。他挥动着一份战地通讯——里边充斥着种种乐观的奇谈怪论,说温克立刻便可援救柏林——心情沉重地说,他的部队已几乎弹尽粮绝。他指责说,部队不会愚蠢到如此的程度,这些欺骗只能加深他们的痛苦。戈培尔严厉指责说,威德林在散布失败情绪;这样,争论又像火山一样爆发了。鲍曼出来作调解,叫双方冷静,好让威德林继续说下去。在汇报结束时,威德林预言,战斗将在24小时内结束。
众人大吃一惊,沉默无语。希特勒有气无力地问总理府区的指挥官,据他的看法,情况是否真的如此。他说,的确如此。威德林再次请求突围。希特勒指着地图,带着听天由命和讽刺的口吻说,根据外国电台的报道,他已将部队的位置标出来了,因为他自己的部下已不屑于再向他汇报了;他的命令已无人执行,所以,再有其它的希望也属徒劳了。
他起身向众人道别时,威德林再次乞求他趁现在弹药未完全断绝,尽快改变主意。希特勒向克莱勃斯喃喃数语,然后转向威德林:“我允许少数人突围出去”他说,但他又补充说,投降是决不可能的。威德林边走边想:希特勒的话是什么意思?少数人突围就不是投降吗?他给几个指挥官发了电报,令他们于次r上午全部到本德勒大街司令部报到。
午夜过后,希特勒在大饭厅内向20名左右的军官和女秘书们道别。他双眼湿润;在容格看来,他似乎看着远方。众人排着队伍送他;他与众人一一握手,然后沿螺旋型楼梯走下,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在地堡内,官兵的障碍消失了。高级将领们与他们的下级军官随便j谈,很是亲热。在士兵和卫兵们用膳的膳堂内,人们自发地跳起舞来。由于声音太大,致使鲍曼的一名卫兵前来g预,让大家把声音放小一点儿。鲍曼正在起草发给邓尼茨的电报。在电报中,鲍曼埋怨说,所有发进来的电报均受到凯特尔的“控制或压着不发或加以歪曲”令邓尼茨“立刻毫不留情地进行反对所有卖国贼的斗争”(10)4月30r快近中午时,苏军占领了动物园。据报告说,一支先头部队已占了与地堡隔离的一条街。很难看出这条消息在希特勒身上产生了什么影响。进午餐时,他与两个女秘书和厨子闲聊,好像是与贴身人员另一次聚会一样。他泰然自若,如果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比平常安静了些。在特劳德尔看来,“这是在听天由命和泰然自若的假面具掩盖下的一次死亡的宴会”然而,这却不是平常的一天。这三名女士一走,希特勒又把他们召了回来。一起前来的有鲍曼,戈培尔夫妇,还有另外数人。他弯着腰(比先前更厉害了)与爱娃一同从房内出来。爱娃穿着她最心爱的黑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希特勒开始与众人一一握手。他脸s惨白,眼中含着泪花,与特劳德尔握手时,他两眼直盯着她,却又似乎视而不见;口中喃喃地说了些什么,但她没听懂。她神志恍惚,一动不动地站着,忘记了室内的一切。爱娃·希特勒,带着悲哀的微笑,一手将她搂住,她这才有点醒转过来。“求求你,至少你也得离开这里”她说,接着她便抽泣起来,“然后替我向慕尼黑问好”希特勒将根舍拉到一旁说,他与妻子一起自杀,他希望将他们的尸体焚毁。“我死后”他解释道,“我不想让俄国人拿我到蜡人馆去展览。”
根舍连忙给住在地堡里的肯普卡挂电话要酒喝,还说他立刻过去。肯普卡知道事情有点儿不妙,因为近几天来谁也没想到喝酒。他找来一瓶g邑白兰地,等根舍前来。电话响了。又是根舍打来的电话。“我要200升汽油,立刻就要。”
他声音沙哑着说。肯普卡认为他在开玩笑,问他要这么多汽油有什么用场。
根舍不好在电话里把用途告诉他。“把它弄到元首的地堡入口处来。一定要弄到!”
肯普卡说,剩下的汽油——约4万升——都埋在动物园底下,而动物园又在猛烈的炮火打击下,要到5点钟炮击才会有间歇。
“我一个钟头也等不及。看是否从打坏的车里吸点儿出来。”
与他多年来的私人飞机驾驶员告别时,希特勒大动感情。两人紧紧地握着手。鲍尔劝他乘飞机逃往阿根廷,或逃往r本,或逃往某个阿拉伯国家——由于希特勒反犹,他成了阿拉伯人的忠实而坚强的朋友。但是元首不听。“一个人要有勇气去面对后果——我将在这里结束一切。我知道,明天千千万万的人都会咒骂我——是命运要这样子的。”
他对波尔长期为他服务表示感谢,并将他心爱的腓特烈大帝的画像送给他作为礼物。“我不想让这幅画丢失。要给未来留下。它有很大的历史价值。”
波尔说,若允许他将来j给某博物馆或画院他才接受。希特勒坚持说,这是送给他本人的。接着,他微微一笑,说,过去,要把这幅大画像从这个总部运到那个总部时,你波尔不是口有怨言吗?他紧紧地握着波尔的手。“波尔”他痛苦地说,“我要他们在我的墓碑上写这句话:‘他是他的将领之受害者!’”在卧室内,希特勒夫妇坐在睡椅上。他们的身后是曾悬挂腓特烈大帝之画像的地方。首先自杀的是爱娃——服毒自杀。下午3时30分许,希特勒拿起他那支7.65毫米口径的瓦尔德式手枪(吉莉自杀时用的是瓦尔德式手枪,爱娃也曾用它自杀未遂)这支手枪系他多年来的伴侣:在建党初期,曾用它防卫赤s分子的袭击;1923年,在贝格勃劳酒馆,他用它作为引人注意的工具。在数次情绪低落时,他曾威胁用它自杀。这一次,他自杀的念头是一点不假了。在一个架子上放着他母亲年轻时的照片。他用手枪对准他右边的太yx,扣动了扳机。
为使戈培尔的孩子们不到楼下去,特劳德尔正在给他们讲神话故事。潮湿的地堡内传来一声枪响。年轻的赫尔穆认为是敌人的炸弹,还说了一声:“炸中了!”
在会议室内,戈培尔、鲍曼、阿克斯曼,还有根舍,听到枪声后,犹豫了片刻,才在戈培尔率领下,冲进元首的客厅。根舍看见,元首脸朝下,俯卧在一张矮桌子上。他的左边躺着爱娃;她倒在扶手上,死后嘴唇紧闭。由于她服用了氰氨,她的两个鼻孔变了颜s。她的裙子湿了,但那不是血。想必是,元首中弹倒下时,打翻了放在小桌上的水罐,湿了她的裙子。根舍大惊失s,跌跌撞撞地跑回会议室,碰到了肯普卡。
“看在上帝份上,奥托”司机肯普卡问,“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派人冒死去取200升汽油,你定是疯了!”
根舍将他推开,把衣帽间的房门一律,将它关紧,省得有人进来。之后,他把通向元首卧室的门关紧,转过身来,瞪着大眼。“元首死了!”
肯普卡所能想到的死因是,希特勒心脏病复发。根舍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亲眼看到了希特勒右太yx上的子弹d,他以手指作手枪,伸进自己嘴里。他这一在惊慌失措中作出的姿势,令许多人相信了这一说法:希特勒是朝嘴内开枪自杀的。
“爱娃在哪里?”
根舍用手指了指希特勒的客厅,慢慢缓过气来,说“与他在一起”根舍结结巴巴地讲了几分钟才把事情说清楚。
林格从希特勒的客厅伸出头来,说是要汽油。肯普卡说,他只有170升左右,系罐装,现放在花园的进口处。林格和施图姆菲格用深棕s的军毯将希特勒的尸体裹住了,抬了出来。元首的脸半遮掩着,左臂下垂,摇摇晃晃。鲍曼抱着爱娃跟在后边。她披头散发。看见鲍曼抱着爱娃,肯普卡便受不了。她生前历来就恨鲍曼。肯普卡暗想,“别再走一步!”
他向根舍喊道,“我抱爱娃。”
喊完他便把爱娃从鲍曼怀中夺过来。在这个地堡里,从下到上共有四节楼梯。肯普卡走到半途时,爱娃的尸体差点儿滑了下去。他止住了脚步,无力再上。后来还是根舍赶来帮忙。两人将爱娃的尸体抬至花园。
俄国人另一次炮击开始了,炮弹不断在瓦砾中爆炸。总理府只剩下了败瓦残墙,随着每个炮弹的爆炸,犬牙般的残墙又摇摇欲坠。透过一阵尘埃,肯普卡看见元首的尸体离地堡进口处不到10英尺。他的裤腿上卷着;右脚向内曲——这是他乘长途车时的典型姿势。
肯普卡和根舍两人,将爱娃的尸体放在希特勒的右边。突然间,炮火更加密集了,使他们不得不到地堡进口处躲避。肯普卡等待了几分钟光景,抓起一罐汽油,跑到两具尸体前。他把希特勒的左臂移至身边。此举更使他难以完成本来就不愿意做的工作;他怎么也不忍往元首的尸体上浇汽油。忽地吹来一股风,将希特勒的头发吹了起来。肯普卡把油罐打开。此时刚好有颗炮弹炸响了,瓦砾砂石像雨点般朝他打来,还有块弹片从他头顶嘶过。他只好又跑回来躲避。
根舍、肯普卡和林格三人呆在进口处,等待炮击的间歇。炮击停止了,三人又跑回尸体旁。肯普卡全身发抖,把汽油浇在尸体上,他心里在想:“我不能这样做,却又在这样做。”
他从林格和根舍脸部表情看出;他们在浇汽油时的反应也是一样的。在进口处,戈培尔、鲍曼和施图姆菲格,带着恐怖而关切的心情,偷偷地看着这一切。
尸体上的衣裳全给浇透了,大风吹来,衣裳一动不动。炮击又开始了;但他们三人依旧一瓶一瓶往尸体上浇汽油,直到停放尸体的浅洼地都盛满了汽油。根舍建议用手榴弹点火,肯普卡不肯。他瞥见进口处消防水管旁有块烂布,便指给根舍看。根舍用破布蘸上了汽油。
戈培尔把一盒火柴递给肯普卡。肯普卡将破布点着,扔在尸体上。霎时间,一团火球在空气中翻滚,形成蘑菇状,跟着便是一大股浓浓的黑烟。在一个到处火光冲天的城市中,这是小火,但令人毛骨悚然。人们精神恍惚,眼睁睁看着大火慢慢地将阿道夫和爱娃吞没。根舍和肯普卡,蹒跚回到进口处,人们又往尸体上浇汽油;在此后3小时内,他们不断往冒火的尸体上淋汽油。
根舍头晕眼花,慢慢爬回地堡。在地堡顶层,他见特劳德尔坐在凳子上,身旁放着一瓶施坦因哈根牌白兰地。他喝了一口;两只大手还在发抖。“我执行了元首的最后一道命令”他轻轻地说,“他的尸体被焚毁了。”
她没说什么。待根舍再次前去检查尸体时,她禁不住前去察看希特勒的居室。门开着。睡椅旁的地板上,放着装毒药的铜罐,看上去像装口红的空罐。在睡椅右边的坐垫上,她发现了血——希特勒的血。在一个铁衣架上挂着那条拴狗带和他的灰大衣;上边挂着他的有金s党徽的帽子和轻软的鹿皮手套。她决定将手套带回去做个纪念——最少带一只回去,但有件东西让她停住了手。她发现衣橱内有件银狐裘皮大衣,就是爱娃遗赠给她的那件,但特劳德尔不愿要它。那东西有什么用?她所需要的是一小瓶毒药。
当晚,希特勒和爱娃的骨灰被扫到一张帆布上,根舍回忆说,“倒进地堡进口处外边的一个弹坑里,用土埋了,还用木桩将土夯得结结实实。”
他被埋葬在失败的瓦砾中;不是像他指示建筑师吉斯勒的那样,埋葬在慕尼黑(“我出生在这里,开始搞运动在这里,我的心也在这里”在埋葬他时,本应有人在场,朗颂巴尔杜·冯·席腊赫根据元首自己的话编成的诗歌的:一队队士兵屹立在这里;身穿灰s制服的战士,一排样,望不到边际。
在风雨中,他们散开,散开……
有可能,他们将我抛弃——但,即使孤身一人,摇摇坠地,我也要将我们的旗帜高举!
我的微笑着的嘴唇,也许会说出狂语,但是,只有我先倒下,才会倒下我们的旗帜,并化作一件寿衣,骄傲地盖住我的尸体!
旗帜在他倒下的地方倒下了;与他一起死亡的是国家社会主义和想要生存千载的第三帝国。因为他,他热爱的德国躺在废墟上。
他之生命的动力——对犹太人的仇恨和恐惧——烟消云散了。这是最大的讽刺。他原拟消灭600万犹太人,并以此作为奉献给世界的厚礼。但是,这反而导致建立起一个犹太人的国家。
尾声
令全世界感到惊奇的是,希特勒一死,国家社会主义也突然地、绝对地结束了。在失去了唯一的、真正的领袖后,它就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在那些疯狂的追随者中,没有人想将希特勒的远征继续下去;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阿尔卑斯山堡垒”到头来也不过是幻想而已。原看来是20世纪最强大、最可怕的政治力量一夜之间便烟消云散了。自拿破仑逝世以来,没有哪个领导人之死如此g净利落地将一个政权铲除。
即使在死后,德国元首仍是个神秘人物,使人们喋喋不休地争议。即使他的尸体已在冒烟,地堡内还谣言四起,说“希特勒青年团”的领导人阿克斯曼,已将一部分骨灰装进一个盒子,按指示在柏林城外安葬。听到元首自杀的消息,有些德国人拒不相信。例如,菲格莱因的父母就曾对美国的一名反间谍情报人员说,他们的儿子派人送来一封信,说他和希特勒“均在阿根廷,一切都很好”斯大林也有怀疑。他对哈里·霍普金斯说过,他觉得希特勒之死是“可疑的”希特勒肯定已出逃,与鲍曼一起在某处隐姓埋名。直至1968年,苏联的历史还是持这种说法。1968年,苏联一位新闻记者,列夫·贝济孟斯基,出版了一本书。该书透露,俄国人确曾于1945年5月4r在地堡外发现了阿道夫·希特勒和爱娃·希特勒的尸体。作为证据,贝济孟斯基还将苏联红军法医委员会的验尸报告收入书内。该报告称,在希特勒嘴里发现有毒药瓶的玻璃碎片——头上没有子弹d。换言之,苏联人含沙s影地说,希特勒死得像个懦夫。报告还说,他只有一个g丸——这个结论被一些历史心理学家一再引用,尽管三个曾对希特勒进行体格检查的医生都称他正常。苏联久久才披露这一情况,人们不禁产生怀疑。这份详细的报告虽然有5位病理学家和法医签名证实,但它只有希特勒的尸体照片作为依据。贝济孟斯基本人也承认,遗骸已被“完全烧化,骨灰被撒在空中”对此怀疑的人们不明白,明知希特勒的尸体已被发现,斯大林为何要在1945年散布希特勒已出逃的谣言。对贝济孟斯基的解释,他们一点儿也不信服。贝济孟斯基说:“首先,当局决定不公布验尸的结果,而是将之‘留用’,以防有人声称‘元首已为奇迹所救’。其次,为了排除错误的可能x或故意欺骗,他们已决定继续进行调查。”
这两种理由,没有一种能解释为何要等待23年(才公布)更不能解释尸体如何毁灭。尸体之假牙照片一直存档,有案可查;1972年,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牙科法医专家雷达·索格纳斯医生发现,这些牙与1943年用x光拍照的希特勒的头壳照片所示之牙齿完全相吻合。在爱丁堡召开的第六届国际法学会议上,索格纳斯医生说,这个铁证证明,希特勒已死无疑,苏联人所验之尸确系希特勒之尸。但是,希特勒未开枪自杀的证据又在哪里?“证明”无子弹d的头壳已被毁。另外,地堡内的目击者,谁也未去注意,希特勒的嘴唇是否因服食氰氨而变了颜s;而发现的毒瓶又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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