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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之浑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中华田园喵
胤禛点点头:“粘杆处只是查到福尔康前些日子在宫外跟一个汉族男子交往过密,但是那个男子的身份还没有查到,不过,貌似在杭州有线索,我已经派人去了。”
“那小弘历那边呢?”胤禩忍不住问。说到天地会,没有人比他这个常年在江南运作的人更熟悉。
胤褆好似才想到了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胤禛的声音跌到了零下:“这事你别管。”
啊?胤褆惊讶地抬头,发现胤禩完全黑了的脸,才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胤禩笑了,笑得很美,但是胤禟胤祯看着都快抱到一起打哆嗦了:“老四,你忘了爷昨晚跟你说过什么了,爷的事,你不敢管就不要管!”
——他们昨晚说过什么了?一众数字都呈兔子状竖起耳朵。
胤禛淡淡看他:“跟这个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胤禩皱眉。
胤禛还是淡淡的:“你怀孕了,还不到三个月。”正是最危险的时候。
胤禩被这话噎住了,半晌才红着脸低吼:“爷又不是你的女人!”
看着气氛又要僵住了,胤褆哀叹自己这个大哥这辈子就是当和事老的命,轻轻拍拍胤禩的肩,然后转头跟胤禛说:“小弘历没跟爷说什么,就是叫爷到坤宁来宫宣旨。”结果刚刚进坤宁宫,就被胤禩怀孕的消息狠狠地惊住了,一下忘了这事。
宣旨?能有什么旨意——胤禟下意识地一抖,该不会是指婚吧?
乾隆的旨意当然不指望他皇阿玛跪下来听着,胤褆也就直接把圣旨塞给了胤禛。胤礽等人凑过来看——乾隆下旨,十阿哥永琛救驾有功,封为循贝勒。
“救个驾就封贝勒啊……”胤禟嫉妒了,真的嫉妒了——前世他到死前被胤禛削爵位,都只是个九贝子。
胤祯凉凉地讽刺:“该为四哥默哀才是,那个什么富察岳礼随便救个驾就封亲王,四哥豁出命去帮小弘历挡毒镖,也才封个贝勒而已。”
不过到现在,弘历活着的儿子中也只有永琮和永琛封了爵位,而且永琮那个郡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因为身为嫡皇子却不能继承大统而补偿给他的。
胤礽幸灾乐祸:“老四啊,你的那个好孙子大概要恨死你了。”好孙子——永琪是也。
胤禛皱着眉把圣旨卷在袖子里:“多事!”然后拍了拍手,两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从窗户窜了进来。
胤禛指着胤禩:“你们贴身保护八爷。”两个暗卫低头:“是,爷!”
胤禩皱眉:“爷不需要你的好心!”
胤禛还是那句平淡到极点的话:“你怀孕了。”虽然他不认为他那个五孙子对付的了给八贤王,但是凡事总有意外,就像御花园考校时出现的那个刺客。
虽然胤禩很想去查御花园刺客的事情,甚至已经联系上了在宫外的老苏,但是没等他把吩咐传出去,就被黑着脸的胤禛堵住了:“如果你再参与,别怪朕把胤禟嫁给别人!”
胤禩气得咬牙切齿,鄙视之意也更浓了:“雍正,你也就会拿这个威胁爷!看来,你说什么放过小九他们,都是屁话!”
哪知道胤禛一点都不买他的帐:“对你有效就好。”
没办法,胤禩只能天天盘旋于坤宁宫和咸福宫两点一线,天天喝那苦死人的安胎药——胤禛每天都会到他卧室来看他,虽然他从来都是冷脸迎人。
这天坤宁宫,敏敏正拉着胤禩在玩永珏,确实是在“玩”。胤禩一脸黑线地看着胤禛的儿媳妇自己的婆婆把一个漂亮的四岁小阿哥打扮成了一只小老鼠——老鼠衣服老鼠耳朵最关键的是衣服后面来拖着一条老鼠尾巴!
最后,敏敏还把一副西洋进贡的眼镜卡在了永珏的额头上,拍着手笑:“淑云你看看,是不是完美的舒克!”
舒克……是什么玩意儿?
胤禩当然还是笑得很完美很端华,但是心里早就无语至极了。
小永珏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拉着自己的小尾巴在床上转啊转啊地玩,还不是拽拽胤禩:“十嫂,鼠鼠最可爱了是不是,十嫂陪我玩,不要陪十哥!”
看着那乖乖又怪怪的小脸,胤禩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或者说更荒唐的“弘昼”。
……雍正居然能让小景娴把他孙子养成这样?
正闹着,门外一阵骚动,听出是胤礽的声音:“死小子,你给我站住,我非抽死你不可!”
“公主,公主,冷静啊!”这是胤褆。
“哇,二哥救命啊,二嫂好凶啊!”这是……富察福康安。
只有十二岁的福康安人小鬼大,自从他得了乾隆的青眼,住进了坤宁宫,胤礽就三不五时地炸毛一回。
原因很简单——太子殿下就是那么个别扭性子,虽然对胤褆也有了些好感,但是嘴上是肯定不说的;而福康安看不过自家大哥的“妻奴”模样,所以时不时给胤礽下个套。
福康安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用胤褆的话说,就是“心眼一串一串的,乌七八糟的主意一个一个的”,活了五十几岁的太子爷见了他,也经常是乖乖栽了——其实,整个坤宁宫,没被他整过的只有胤禛一个人。胤褆私底下还问过,结果福康安回答:“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到十阿哥的脸……就害怕。”
原来冰山还有这么个好处啊!
胤禩正出神,敏敏安排他在软榻上坐下以免被外面的全武行给伤到,然后又去处理“坤宁宫日常事件”了。
但是……皇额娘走的时候嘀咕的那句“傲娇与腹黑的历史性碰撞”,是什么意思啊?
☆、双脉
胤禩回到咸福宫,果然又见到那个从户部回来的“窝囊废”等在那里,一双眼睛还是那么冷,让他都怀疑——这家伙真的像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在乎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
——不过,他为什么在乎自己的孩子?他们之间,除了前世今生的扯不清的恩怨,只有那错误的一夜而已……
胤禩自嘲地笑笑,因为他发现他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胤禛开口,完全看不出表情。
胤禩还是跟前几天一样,完全不理他。
胤禛也不在乎,用眼神示意身边战战兢兢的何太医给胤禩把脉。
胤禩看着这可怜的老太医频频向自己射来的怀疑和惊恐的目光,笑了:“老四,看样子,你没告诉这位爷的真实身份啊。”
爷?老太医手一抖——能在那位面前称爷的,只有他的那帮兄弟了吧……而且,看着这个笑容,怎么那么像……
胤禛淡淡看他:“你觉得一个男人怀孕很光彩?”
胤禩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所以心情也越来越糟糕,对着何太医也越发笑得灿烂:“你别叫爷‘福晋’了,没人的时候,直接叫八爷吧。”
八爷——?
可怜的何太医一把年纪被这般刺激,一下没站稳,倒地当了个滚葫芦,手还指着胤禩颤抖着:“廉、廉亲王……”
胤禩用最完美最有标志性的笑容回应了他。
“还不快诊脉。”胤禛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是、是……”何太医手脚并用爬了起来,真比那二十岁小青年还利索。但是真的搭上了胤禩的手腕诊脉的时候,老太医的脸色却越来越奇怪。
胤禩也不免有些慌了:“怎么样?”虽然是老四的……但是他是真心想要这个孩子的。
胤禛眼中寒光一闪:“真是两条喜脉?”
两条喜脉?胤禩傻了,何太医则哆哆嗦嗦地拱手:“是的,是龙凤喜脉。”本来,龙凤胎是大喜,应该恭贺爷的,但是,但是爷那个样子,寒风瑟瑟的,完全不像高兴啊!
果然……胤禛在心里低叹——皇额娘那天把他叫到坤宁宫,严肃地告诉他,龙凤胎这种事,是很可能遗传的。虽然不懂什么叫“遗传”,但是大概也猜到那个意思了:胤禩的肚子里,很可能有两个孩子。
“龙凤喜脉……”胤禩心情复杂地摸着肚子——里面居然有两个小生命?
胤禛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转头问何太医:“打掉孩子有风险吗?”
打掉孩子?何太医跟胤禩同时愣住,片刻之后何太医全身冷汗地跪了下来,胤禩则连笑容都摆不出了,一脸的冷漠愤恨:“老四,你就这么忌惮爷?”就这么怕爷“母凭子贵”,再去夺你的江山?
胤禛皱皱眉,低声道:“你才十五岁。”皇额娘叫他过去的意思就是——十五岁,太小了,生一个孩子都很危险,何况是两个。
其实敏敏的原话是:“你媳妇年纪还是小了点,看样子骨架也小,所以你要陪着她多走走,要不然生的时候没有体力就危险了;还有你最好多找太医问一问……”然后胤禛真的去找了一堆太医和粘杆处的秘医,得到的回答都是——非常危险,很可能一尸三命!
胤禩毕竟也是有过孩子的人——老四这意思,是……担心他?
胤禛继续问何太医:“打掉孩子——”
胤禩却打断他的话:“爷要这两个孩子。你就是这辈子还是皇帝,也没资格管爷要不要孩子吧?何况你现在还不是皇帝!”
“如果你连命都没有的话,凭什么去做那慈宁宫的女主人?”胤禛的声音很冷。
“你果然派人跟踪我!”胤禩的声音顿时提高了。
胤禛没解释,这是他带胤禩去看瑾兰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
趴在地上的何太医瑟瑟发抖——这两位是当着他的面在谈论这些“禁忌”话题啊,现在两位好像是气急了没发现,但是哪天等两位爷回过味来,会不会把他……
胤禛冷冷地看何太医:“还没过三个月,孩子应该还没有成形,你去准备吧。”他已经决定了。
何太医刚想走就被胤禩一把按倒在地上,抬头一看,顿时抽气——
廉亲王那脸色,那神情,那眼底的恨和不甘,就连自己以前奉命去给宗人府里的“阿其那”灌药时候都没过!
那个时候,是万念俱灰、心如死灰,而现在,是一种所有希望都被打破的绝望和不甘!
胤禛硬下心来,不看他:“胤禟的事——”
“别再拿小九威胁爷!”胤禩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音,“老四,爷明白了,你是不想杀我,你是想让我生不如死,我偏不如你的意!”前世胤禛那般灌饭灌药,自己都能在几个月后死的干干净净,这辈子,他以为自己还怕一个“死”吗?
说着,胤禩忽然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胤禛大惊失色,连忙把人捞住——幸亏胤禩这辈子是女人,身手一般动作不快,要不然、要不然……
胤禩没撞到柱子,却被人死死地抱住了,抱着自己的人双臂都在颤抖,几乎是低吼:“孩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般冷血无情的吗?”胤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所以没看到,冷面冷心的雍正爷的脸上,留下几滴晶莹的东西。
胆战心惊的目睹了这一切的何太医终于磕磕绊绊地爬到了胤禛脚下,不停磕头:“奴才知道奴才逾矩了,但是,奴才或许有办法,能保证八爷母子平安……”
“说!”胤禛几乎是登时吼着,而胤禩也睁大了眼睛。
何太医没有说话,却是拿眼睛不停地瞥着胤禩,似乎是想单独跟胤禛说。
胤禛却不敢再此时放开胤禩的身子,只能吼着:“快说!”
“是!”何太医不敢再耽搁了,“‘雪华丹’或许可以……”
“‘雪华丹’?”胤禩茫然地看着何太医——他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胤禛一双漆黑的眼死死地盯着何太医,声音冷得吓人:“你有多少把握?”
“至少……八成、不,肯定有八成……”何太医头如捣蒜。
“知道了,”胤禛终于缓缓松开了手,还是那般冰冷,“你每日来咸福宫请脉。”
“是!”何太医立即抱着东西下去了——八爷刚刚情绪波动太大,他得去给八爷弄安胎药!
胤禩茫然地看着这一切,茫然地后知后觉到——抱着自己的温暖臂膀已经松开了,他终于明白,胤禛同意自己留下孩子了。
胤禛难得看到他这般模样,心中不忍,可是又知道他现在必然恨透了自己,只能微咳了一声:“你回去休息吧。”
“‘雪华丹’是什么?”胤禩的声音都有点恍惚。
胤禛皱眉,却没有回答他:“你去休息吧。”
胤禩就这么魂不守舍地回了屋子,胤禛看着他单薄的身影,默默闭上了眼睛。
结果当晚,胤禛正在书房捧着书但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的时候,伺候胤禩的嬷嬷忽然一脸紧张地来报:“爷,不好了,福晋吐得厉害!”
胤禛连忙冲了出去,连衣服都忘了披。
见到胤禩的时候,胤禛心里一颤——这副模样,跟他前世最后去看胤禩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而那之后没几天,宗人府就报,胤禩因为呕病卒于囚所。
胤禩吐得连苦胆都快吐出来了,一地的秽物。看着吐完了的胤禩虚弱地倚在床边,眼神涣散,胤禛眉头紧皱,然后忽然把人打横抱起,抱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何太医等人连忙跟上。
“这是怎么回事?”胤禛抱在动弹不得的胤禩坐在床边,脸冷得十分怕人。
何太医赶紧磕头:“福晋只是受了刺激,不过没有大碍,臣已经施过了针,福晋一会就会好的。”因为屋里还有嬷嬷,何太医不敢喊破他们的身份。
“知道了,你下去吧。”胤禛正要赶人,却被胤禩一把抓住手,怀里的人睁着茫然的大眼睛:“告诉我,‘雪华丹’是什么?”
何太医顿时不敢说话了,头也磕在了地上。
“都下去吧,”胤禛感觉到胤禩又拉了拉他的袖子,叹气,“我告诉你。”
终于,屋里只剩胤禛和胤禩两个人了,胤禛把人扶着躺在床上,淡淡地说:“三百年才开一次的天山雪莲做的药,具体什么功效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一次,是这药救了我。”
那一次?胤禩的思维还很涣散,所以半天才反应过来胤禛说的是哪一次,顿时笑了:“原来、原来我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一颗药……”说到最后,笑容依旧僵化,泪水也划在脸上。
胤禛帮他掖好被子,却不想也不敢看他的脸。
“原来是这样……”胤禩又笑了,“罢了,重生一次,能弄懂这个我在宗人府想破头也没想出的原因,我已经知足了……”
胤禛的手忽然被他抓住,只见那人笑的凄凉无比:“老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这么长时间,我一直跟你说,我不怕你;我天天跟小九十四他们说说笑笑,好像真的不怕你……可是你一出手,我就被吓成这模样,老四,你很得意是不是……”
胤禛把他冰凉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淡淡地说:“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而且,那天晚上,你骂的对。”
胤禩睁着一双眼,茫然地看着床顶,但是没有一点睡的意思。胤禛也静静地坐着,直到天光乍亮,直到胤禩终于熬不过安胎药的药性,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卡在这里会被打死的吧……
☆、指婚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胤禛刚派人去坤宁宫帮胤禩告假,就接到了粘杆处的密函。
粘杆处的效率还是很高的,这么快就查清楚了那天御花园刺客的真实身份——曾今因为文字狱被乾隆灭了满门的杭州知府方知航的一个逃掉了死刑的侄子!
方知航,雍正二年的探花,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更是个难得清廉能干的好官。
胤禛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吩咐:“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弘历。”
胤禛倒是没有隐瞒,早上来请安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坤宁宫的数字们。但是今天有点不同,只有胤禛一个人来请安,胤禩因为身体不舒服,告了假。
数字们得到消息面面相觑,还是胤禟冷笑:“你的好儿子啊!”胤禟的脾气是有些大了,因为今天他担心地想去看八哥,却被胤禩拒之门外。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跟雍正有关!
敏敏却发现自家四爷有点不正常,不仅疲惫,而且有些悲伤,赶紧单独把人叫到房间里,叫人抱了永珏下去,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胤禛按着太阳穴摇摇头,满脸的颓然。
敏敏大概明白了:“是为了孩子的事吧……”自从自己告诉他淑云怀孕很危险,自家四爷那微不可见的欣喜就变成了担忧。
胤禛已经知道这个不可能是真的景娴,所以早已把他当成了皇额娘:“儿子……好像做了一件傻事……”把昨晚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当然除了八爷的身份。
敏敏完全无语了——事实上,她现在恨不得替淑云揍一顿这个混蛋。
胤禛只见自己这辈子的皇额娘身后冒着黑气满是怨念:“你让她打胎?你知不知道孩子对一个女人多重要,你还不如杀了她!”
胤禛疲惫地扶额——胤禩又不是真的女人,而且他看得出来,不仅是他们这帮兄弟们,胤禩也没把他自己当成女人啊!
敏敏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关节,气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你、你……淑云对你一心一意,皇额娘是看在眼里的,你、你这是拿刀子在剜她的心啊!”混账,是哪个说四爷情深似海一心一意穿越一定要嫁四爷的?根本是个渣到不能再渣的混账!相比之下,自己那个脑残龙丈夫还是不错的!
胤禛看着敏敏气急了,无奈把敏敏扶着坐好,帮她顺气:“儿臣跟淑云……不是皇额娘想的那么回事。”
“你!”敏敏真的快气疯了,也不管这位是雍正爷,一巴掌拍上了他的头,“那又怎么样?她是你的妻子,你就有义务照顾她!而且,永琛,你扪心自问,你不在乎淑云?你要真不在乎淑云,你会逼她打胎?”
胤禛替她拍背的手顿住了,双眼垂下,良久才道:“儿臣……不想用他的命来赌。”
“那你不知道对人家好点多疼人家一点?”敏敏转过去又是重重一巴掌,咬牙切齿,“对人家好,不仅要自己知道,还要让人家知道!”这个儿子确实欠打,明明已经陷进去了,还渣得这么厉害蠢得这么疯狂,不打醒他,以后有他后悔的!
胤禛眼底划过一抹悲伤:“或许正如皇额娘所说,儿臣根本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根本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他们上辈子从一开始就是敌人,从来就没做过亲人。
被敏敏狠狠骂过一顿的胤禛回到了咸福宫,被人告知,福晋已经醒了,而且,刚刚一脸焦急再次跑过来的兰馨公主和七格格又一次被赶了回去。
胤禛轻轻走进门,看见胤禩正在他自己带来的德嬷嬷的服侍下喝粥,脸色还是苍白的。何太医战战兢兢地守在一旁。
怪不得不肯见胤禟,胤禩现在的模样,要是让胤禟看见,那是要杀人的。
胤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就见门口的晕光里,那个人一袭黑衣,还是那么冷冰冰地站在那里,反射的光似乎在那个人身上抹了一层霜。
“爷回来了。”胤禩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胤禛示意伺候的人下去,自己则走到胤禩身边坐下:“昨晚的事……抱歉。”
“抱歉?”胤禩笑得很讽刺。
“我只是,不想你因为孩子送命。”胤禛拿起嬷嬷喂了一半的粥,舀了一勺送到胤禩嘴边,但是对方没有吃的意思。
“皇帝陛下亲手喂饭,奴才这个罪人可担当不起。”胤禩嘲讽着。
胤禛的眸子中淡淡的:“抱歉……”
胤禩转过头去,声音中满是苦涩:“不管怎么样,还是逃不出你的控制。可是皇上,您要做什么一次说清楚好吗,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奴才……”
胤禛静静等他说完。
“或许真如皇阿玛所说,您就是个喜怒不定的……”胤禩继续笑得悲哀,“喜怒不定的人当了皇帝,咱们这些奴才,这些罪人,就得过这种不上不下、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这么在乎这两个孩子。”
——不说“朕”了?
“奴才也不知道,皇上您这么心胸宽大,不仅能容下奴才,还能容下奴才的儿子……怕是您又想出什么好点子,来再整奴才一次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胤禛急了,声音不禁加大,“这辈子我不会再伤你!”
“那你拿小九来威胁我,又算什么?”胤禩转过脸,怒目而瞪。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想清楚……”胤禛颓然地坐下,“我对你……其实……跟大哥对二哥一样……”
胤禩完全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顿时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对我、你对我……哈哈哈,雍正,你就算要耍我,也编个稍微靠谱点的理由啊,你以为,你以为我会信吗……”说到最后,胤禩已经把脸完全埋在了被子里,“难道你要告诉我,就是因为我陪了你一夜,你就喜欢上我了……”
胤禛沉沉地说:“……不是的,是前世就……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告诉你。”看着胤禩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意思,无奈地慢慢离开了。
胤禛没看到,胤禩埋入被子的脸上,满是水痕——雍正,你居然在昨晚之后,还对我说这种话……前世?前世你是怎么折腾爷的?你会喜欢爷,放屁!
对于方知航侄子的事,乾隆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胤褆只说乾隆派人直接把人毒死了。但是宫里那自御花园考校之后就弥漫的紧张感终于消失了,被乾隆勒令在家反省的福尔康和福尔泰也终于回到了宫里,只是降为了最低的蓝翎侍卫——福尔康,是那天擒住刺客之后,胤褆在福尔康经常泡得那个酒馆的地窖里捞出来的,据在现场不幸被恶心到了的胤褆说,因为好几天没洗澡,福尔康这一颗老鼠屎臭坏了那满地窖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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