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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之浑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中华田园喵
“等等四哥,”胤禩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这好东西也不能浪费了啊,不如,交给陈家洛吧!”
“小八?”胤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笑了,“到底是八爷,这玩弄人心的本事,我甘拜下风。”
胤禩得意地让人把东西收下去了,但是还没转身就一阵天旋地转,恍然间已经被某人打横抱起了,赶紧捶他:“你干什么?”
胤禛面瘫着脸,直接往卧室走:“他有占过你的便宜吗?”
作者有话要说:翰林院收手了,但是令嫔忽悠了宫斗系数不高的元春,多贵人后宫干政的证据是拿到手了,太后也可以摘出来,到时候让他们小鱼咬大鱼,除了数字们有意放掉的陈家洛,其他一个都跑不掉。
谁摊上韦小宝这样的“女儿”,都是人生之大不幸;但是摊上八爷这样的“妈”,也绝对够呛,就看杯具装杯具吧~
☆、出重楼之令桐多幸
若是陈家洛自己把“证据”交上朝堂,他,连着翰林院那帮蝗虫,得一起倒霉;若是他交给永琪,那就是永琪太后带着他跟翰林院的蝗虫们共同慷慨就义。
八爷乐呵呵地等着看笑话,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陈家洛,什么都没做!
胤禩郁闷了,算计人算计了两辈子,俩皇帝都掉过自己的坑,居然在陈家洛这小阴沟里翻船了,揉着酸痛的腰对着昨晚狠狠折腾自己的某人直翻白眼:“陈家洛……该不会是没看懂吧?”但是好歹是读过四书五经的啊,就算单纯点,也不至于不认识字啊!
最近跟着自家四哥管出旗商业府的胤祯无视两个哥哥在自己跟前秀恩爱,看着奏折感慨万千:“陈家洛是怕牵连到商会,其实他这人,还是有点儿优点的。”
“牵连到商会?”胤禩越过胤禛直接抽折子过来看,眉峰蹙起,不知是嘲笑还是慨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怕牵扯到商会,就证明他压根没看明白这东西其实是假货;不敢伤筋动骨的人,是没有可能政变的。”当然了,除非他有和珅那拖最广大人民群众下水然后把自己捞上来的本事,或者韦小宝那假作真时真亦假的搅局能力——显然他都没有。
“他可以利用陈知画、可以利用香香,但是不敢伤害商会的汉人们……其实他这人,倒真是‘大义之君子’。”胤祯摇头晃脑地感慨着,顺便抒发一些“诛心之言”,“可惜,在这个大变局的时代,‘孔老二’那套,大多已经过时了。”
胤祯没有陈家洛的笑话看,只能看他八哥的笑话:“八哥啊八哥,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啊!”
胤禩狠狠磨牙,胤禛忽然不着痕迹地插嘴:“十四,你在宫里,管商业府和商会的事,有点不方便吧?”
“很不方便!”胤祯睁着自己真诚的大眼睛,用极像令嫔的尖尖小脸做出我见犹怜的哀戚表情,传达出来的意思就是——四哥,放过我吧……
胤禛不





综琼瑶之浑水 16
动声色:“所以,干脆让弘历把你跟十三的婚期提前吧,毕竟你的公主府也建的差不多了。”那可是做给蒙古看的形象工程,可不比和敬和胤礽那府邸差。
胤祯整个人横着栽下软榻,胤禩则笑倒在胤禛怀里,可怜的十四爷扶着歪歪斜斜的旗头爬上软榻,恶狠狠地几乎要扑过去咬人了:“四哥,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亲弟弟!”这tmd的有爱人没兄弟的,小心爷真火了,你们这没带过兵的俩货加一起不一定打得过爷!
胤禛还是面瘫脸:“我去问过十三的意思了,他不反对。”他一问,自家那九龙夺嫡中唯一有人性的弟弟就变蒸汽机了,蒸汽机当然是不会说话的,何况以十三舌头打结的程度,估计等自己走后一两个时辰才能恢复语言能力。
但是,世界上有一种承认叫默认,对不对?
胤禛绝对不承认自己腹黑了。
胤禩握着他的袖子笑得直打滚:“没错,很好很好,这桩婚事也是小弘历一桩心病,早点办了也好,还能鼓舞蒙古的气势呢!”可怜的蒙古,已经被拖得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胤祯磨牙:“八哥,不带这样的,爷才十四岁!”二哥拖到十八岁才嫁呢,九哥三哥则是快十九岁才“出阁”的,凭什么他十四岁就要“便宜”那个呆瓜!
——你就不想想你可怜的八哥啊,十五岁,皇阿玛都生下来了。
胤禩继续打滚,顺便安慰自家弟弟,显示同为八爷党的“默契”:“没事,又不是让你现在就生孩子,你还小嘛!”
胤祯脸皮再厚也扛不住了,小脸血红,直接把奏折对胤禛甩下去:“爷要找皇阿玛告状!”这可怜孩子,被俩哥哥欺负得疯魔了。
“皇阿玛也希望你们早点修成正果。”胤禛釜底抽薪——其实,皇阿玛那态度,用“破罐子破摔”更合适吧?
胤祯决定,要是皇阿玛真这么急着把他“嫁”出去,那“出嫁”的时候,一定要学二哥好好掐皇阿玛一顿!
“朕只希望你们少给朕找点事!”忽然传来嫩嫩的但是很有威严的声音,原来是被背后议论的正主来了。
三个不肖儿子都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接驾,胤祯手心汗湿异常庆幸——怎么就忘了皇阿玛已经会走路了呢?还好刚刚那话没说出来,要不然他敢拿大将军王的威名打赌,他不出一个月就要被皇阿玛当洗脚水泼出去了……这悲催的人世间啊!
康熙郁闷地瞪他们几眼,自己爬上软榻,把他们兄弟只要一掐上就会飚的孙悟空的筋斗云都自愧不如的话题拉回来:“陈家洛真的没打算把那事捅上去?”
胤禛苦笑:“他还特别派人去提醒商会的负责人,千万小心,不要因为一时的利益犯了出旗商业府的律例。”弄得商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也不是没脑子啊……怎么就对这些党争势斗看不明白呢?”康熙只能得出一开始的那个结论,“果然是读书读傻了。”
也是,这样的人,再有雄心大志,再慈悲为怀,也只能做政治斗争的牺牲品。都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科举果然害人啊,还是tmd的双刃剑!
——自古帝王,无英雄。
康熙抬头,凛冽的目光一一扫过自家的儿子们:“朕知道你们等着看戏,但是正事不能不做,这样吧,让小五去跟二公主谈谈,或许咱们可以各退一步。”
“是。”三个儿子都不是笨人,全部拱手,还很有自觉地告诉皇阿玛他们没有只顾看戏:
胤禛:“皇阿玛,儿臣这就联系广州十三行的潘振承,让他们进京。”
胤禩:“皇阿玛,韦大人跟儿臣讲了许多书场妓|院的作用,儿臣也在那里做了一些实验。”
胤祯,讨好地笑:“皇阿玛,十哥传来消息,科学院已经可以开始筹备了。”皇阿玛,您千万不要金口一开把儿臣嫁出去啊!
康熙无视那张最适合装柔弱扮可怜的小脸:“希望陈家洛能抓住这次机会。”
胤禩实在不想说那个男人没用——皇阿玛都觉得,话语权只在霍青桐这个女人手里。
宫廷画院,胤祺小心翼翼地维持离霍青桐十步远的距离,就怕这位武功高强的二公主一下子飞过来掐上自己的喉咙。
霍青桐看着胤禩交给她的信,神色肃穆。她看了很久,久到胤祺的腿都有点酸,不得不靠在了门边的椅子上,带着三分小心三分敬佩三分同情还有一分欣赏的态度,看着霍青桐比起一般女子更显刚毅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带着几分圣洁又不失刚强的美。
虽然没有含香的妩媚,香香的纯真,但是霍青桐的美是经历了战争风云洗礼的绝艳,是能穿透岁月,傲视历史的孤绝。
“洋鬼子,这信上说的,都是真的吗?”霍青桐轻轻放下信,昔日神采飞扬刚毅果决的双眼中,透着无限的疲惫。
胤祺真诚地对上她的眼睛:“二公主,我们没有必要骗您。”
“也是,我如今不过是个阶下之囚罢了,难得当朝太子看得起,还跟我做交易。”霍青桐淡淡地自嘲着。
胤祺不说话,只等她决定。自己不过是个画师,而且能力也远逊于九龙夺嫡中那几个在兄弟相残中增长经验的——这话是高姑娘在皇阿玛的微笑中战战兢兢被逼出的“实话”,说得那九只脸色都很奇怪,看得他跟六弟七弟都异常爽快——所以,自己跟那几只比还比较闲。用陪伴美人打发闲暇的时间,再舒适不过了。
——要是这个美人不是个会杀人的,就更好了。
霍青桐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长长的睫毛盖上了眼帘,遮住痛苦之色:“香香太单纯,根本不会撒谎,我就知道她跟陈家洛的事是压不住的,可是他偏偏还要逼着香香来!”
“那二公主的意思——”似乎有点苗头了,胤祺试探性地问。
“你们真的肯放过香香?”霍青桐还是很怀疑,“只要我十年内不跟朝廷作对?”
胤祺再次真诚的点头。
霍青桐挑起略带妩媚的嘲笑:“你们信我的保证?”
胤祺微笑点头:“我信,他们也信。”
霍青桐却还是不敢信:“……真是奇怪,你们不去找陈家洛,却来找我,他才是红花会的总舵主。”
胤祺摸鼻子,习惯了男权社会的人实在有点儿说不出口:“他……循亲王从来没把他当回事,不过他说,二公主倒是颇有外国女皇陛下的风采。”陈家洛你还能再丢人一点吗?
不过也能理解,这么厉害的女人,没几个男人敢爱的。
霍青桐只是默然,因为跟鄂罗斯打过交道,也不异讶于女子为帝的事实了,终于攥紧了手:“行,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放了香香,我十年内绝不与朝廷为敌。”
“多谢二公主!”胤祺像模像样地一手扶在胸前,行了外国人的揖礼。
消息传回毓庆宫,康熙也舒了口气,韦小宝得意地对着婵儿挑挑眉。
婵儿顶着板砖脸,转过身子数珠子。
胤祺这才明白过来,这鬼主意是韦小宝出的,不由好奇:“韦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韦小宝吃桂花糕转眼珠子,贼贼的样子让婵儿真想抽他:“你就不懂了,当初郑克爽那小乌龟,为了活命抛弃阿珂,真不是东西!但是这个青桐美人绝对不会抛弃妹妹的,嘿嘿!”
“韦爵爷的意思是——”胤祺似乎明白了些。
康熙慢悠悠地注解:“香香于霍青桐,就是一份负累,还是她放不开的负累。所以,香香自然是不能杀的,还最好长命百岁。”反正那个香香也没名分,到时候送出宫就是了。
——至于和妃,小弘历不是打算杀她了吗,杀了,自然就没了,对不对?
☆、出重楼之令琪多痛
履亲王府上,胤祉闷在房里抱着胳膊生闷气,胤祐一边安慰他家三哥一边对着门外喊:“他要再敢来,直接关门放狗!”
胤祉冷笑着纠正他语言中的不切“实际”:“不是关门放狗,是关门打狗!咱这府上的狗,跟他比都掉份儿!”
胤裪跟胤禄也气得小脸冒火,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打、狗、混、蛋、玩、意儿!”
“三哥你别生气,为了这么个不着调的东西气坏了身子真不值得。”胤祐亲自端着一大碗两小碗消暑的银耳莲子粥过来,让两个奶嬷嬷喂弟弟,自己殷勤地喂三哥。
胤祉把那清甜香软的凉粥咽下去,心里的火气终于消了一点儿,重新把目光投向了手里的书:“爷才懒得为了这么个东西生气,反正迟早是个死人,有这点时间,还不如看看孟德这个鸟东西的文章呢!”四哥那边还等着他的翻译呢!
胤祐胤裪胤禄一起默默向先贤道歉——对不住啊,孟德斯鸠先生,三哥只是在生永琪的气,无意中迁怒了你而已,其实三哥是很尊敬很佩服你的……曹操先生您乖乖睡您的棺材板儿里去,别太神经质,您就是个躺着也中枪的……
把咱们的文豪诚亲王气得“鸟东西”都出来了,自然又是因为永琪。永琪的大侠大舅子箫剑,可是对当日龙源楼里那惊鸿一瞥的甜美女子念念不忘,偏偏给自家妹妹诈出来了,更偏偏晴儿在还是晴儿的时候,跟永琪走得很近。总之,悲催了,小燕子可不管胤祉现在是“有夫之妇”,硬是缠着永琪帮她哥哥追“嫂子”。
箫剑其实也没这想法,真的纯粹欣赏,好歹人家也是书香世家出生不是?
可是小燕子的话在那里呢:“皇后老巫婆给晴公主指的婚,晴公主怎么可能满意?永琪,咱们想个办法把晴公主救出来吧!”
永琪心里,小燕子就是天,为了讨小燕子的欢心,他可以帮忙撬自家哥哥的墙角,以欣雅的名义把胤祉骗到了荣郡王府一次,箫剑那灼热的目光差点把可怜的胤祉烧出一个洞——你就是纯粹欣赏,这感情也太“炽烈”了啊!
回来之后胤祉就装病了,可是永琪居然还敢天天上门,帮着自家大舅子向晴公主讨教诗文!
你把爷当摆设是不是?爷就算不是你的哥哥,也是你叔爷爷!胤祐从来温和柔美的笑容中终于出现一抹爱新觉罗家代代相传的阴狠,“慈爱”地摸了摸两个弟弟的头,意思就是——你们俩连话都说不利索,还是乖乖在家呆着吧,给三哥出气这种伟大的任务,还是留给爷出风头吧!
胤裪跟胤禄对视一眼,同时对着胤祐摊手——你该干嘛干嘛去,爷还小,爷不烦心。
“三哥,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小八一趟。”胤祐整整自己的亲王仪服,带着温和的笑脸,像宫中进发。
胤禩听了胤祐的主意,顿时笑得很“同感”:“七哥啊,你说这永琪……咱们兄弟里,还有几个是他没得罪的?”
胤祐数数手指头,嘴角抽了——两辈子加起来的,十五个兄弟,似乎跟永琪真的没一点交集的只有五哥胤祺了,但是永琪你要是连个成天宅着的西洋画师都能得罪……你这找死找的也太凶残了吧?
其实已经很凶残了,五爷可是对永琪那序齿和那名儿都很不满意——难得跟爷“有缘”的,怎么偏偏是个脑子不好的?
胤祺发这通牢骚的时候,婵儿睨着胤祚,那表情很是意味深长。
胤禩拍拍胤祐的肩膀,同样绽开了温和的笑容:“放心吧,七哥,这件事,弟弟一定让太后通知永琪。四哥,没问题吧?”
一直站在一边保持沉默以避免自己因为某个好孙子变成丢人的呈堂证供的胤禛维持面瘫脸默认,实在不好说——你们两个能再笑得“仁慈善良”点吗?
送走了胤祐,胤禛立即给慈宁宫传消息——通知永琪,陈家洛手中,有一份事关出旗商业府,足以扳倒循亲王的至关重要的证据。
永琪,本来真的没想带你玩的,但是你自己送你那白嫩纤细软弱的脖子上门来,咱们就笑脸迎人欢迎光临,等你进了门,再关门打狗!
于是,得了信儿的永琪高兴得顿时cos福尔康,鼻孔朝天得意非凡——只要十弟倒了,爷还是隐形太子!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呢?
但是永琪已经屁颠屁颠回府,让人把陈家洛叫来了。
陈家洛听闻荣郡王主动找他,真是吓了一跳。要知道他跟永琪虽然是合作关系,但是永琪对他一向是不冷不热的。不过他是往好处想的——说不定是荣郡王终于想通了,还想着该如何用为帝之道劝说荣郡王,让他弃暗投明,在香香的帮助下重新变回乾隆最宠爱的儿子,但是没想到永琪张嘴就问他要出旗商业府的那些“罪证”!
陈家洛自然没那个脑筋去想到底是谁泄露了此事,不过对待这份东西,他是很慎重的:“荣郡王,恕下官直言,这份东西如果交上去,能不能扳倒循亲王,下官也不知道,但是其中牵涉到很多商会之事,恐怕……”
永琪哪里在乎这些,摆摆手,很是不耐烦地继续高高在上:“那又如何?”
陈家洛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邪火,脸上却不显:“荣郡王,恕下官直言,商会是百姓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造福无数百姓,决不能沦为朝堂党争的牺牲品!”
不过啊,陈家洛你怎么就没发现,你自己已经成了朝堂党争的牺牲品?
永琪哼了一声:“本王可不管什么商会不商会,本王的目的就是扳倒十弟,你现在怎么说也是本王船上的人,最好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陈家洛双目坚定:“下官不能答应,这份东西呈上去,皇上一定会迁怒商会的。”虽然他不怎么懂政治,但是这明摆着是商会和出旗商业府“勾结”的“罪证”啊!
永琪气急,鼻孔快冒气了:“陈家洛,你听不懂本王的话是不是?”
“下官只知道王爷这般……胜之、不武。”本来该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话语,但是陈家洛却心虚了,他将香香卖给乾隆皇帝,难道是君子所为吗?
一入朝堂深似海,从此侠义是路人。入了官场,就别指望干干净净,千年来都是如此。
永琪没发现他心中的百转千回,踱着步越发的不耐烦:“陈家洛,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陈家洛压抑住心中的苦涩,声音还是那般坚定:“陈家洛决不能害了无辜的百姓。”
“你!”永琪发狠了,红着眼睛对着外面吼,“来人,给本王搜身!”
“你敢!”陈家洛哪里受的了如此侮辱,冲着冲进来的侍卫大吼一声,“本官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你们有什么资格搜本官的身!”
永琪府上的侍卫是乾隆赐下来的,倒也不是不知事的那种,被这么一吼也都退缩了,是啊,私自冒犯朝中大臣,还是颇有势力的陈家公子,他们也知道,十分严重。
陈家洛趁着侍卫们迟疑的功夫,一纵身跳上外墙,刚想翻出去,忽然背后袭来一道青影,手执宝剑,剑锋凌厉,陈家洛慌忙以扇子迎击,怒意更甚:“箫剑,你做什么?”
箫剑傲气地出剑:“让你把该交出来的东西交出来!”
“你疯了!”陈家洛趁着侍卫们不敢上前,故意让箫剑把自己逼到墙角,小声怒言,“这份东西要是交出去,商会肯定保不住,很多汉人商人都会倒大霉的!”
箫剑跟陈家洛不同,他很早就浸淫江湖,为了身存更是心狠手辣:“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等我们以后得势了,再建起来不就行了吗?”
“你!”陈家洛顿时觉得自己很疲惫,当初他为什么要跟这些人合作?他明明知道,箫剑跟自己不是一路人;还有青桐,青桐不止一次劝过自己,放弃政变,箫剑或许能成功,但是他陈家洛不是造反的材料……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论武功,陈家洛高出箫剑不少,但是他不敢真的下死手,箫剑确实越打越兴奋——想到自家妹子真的能做皇后,能不兴奋吗?
两人正胶着着,忽然下面传来两声喊叫,一愤怒,一担心:“哥哥!”“哥哥!”
“小燕子!”
“知画?”
大白天的,墙上站了两个大男人,打得风生水起,后院也难免被惊动了,陈知画捂着嘴,泪眼迷蒙,看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小燕子却很得意兴奋,挥舞着拳头依依呀呀:“哥哥,揍他,加油啊,揍他!”
刀剑无眼,自家哥哥没有武器,只以一把扇子迎击箫剑的宝剑,本身就落了下风,偏偏小燕子还在落井下石,陈知画难掩眼中的恨意,冲着小燕子叫起来:“燕格格,他是我的哥哥,你不能这样!”
“你哥哥?”小燕子被她泪眼寒怒的模样弄得怒火上头,想也不想就直接冲着知画冲过去,一把推上,“打的就是你哥哥!”
☆、出重楼之令心多负
陈家洛一直在关注妹妹这边,看到小燕子飞扑过去,心道不好,也不敢再缩手缩脚,用足内力把箫剑逼开,赶紧冲向妹妹——
陈家洛一把搂住知画的腰闪过小燕子的攻击,但是追之而来的箫剑刚刚被陈家洛的内力伤到了内脏,眼前一花脚下一滑,一不小心正撞上了小燕子。
“啊!”小燕子凄惨地跌倒在地上,本来她皮糙肉厚,摔一下也没什么,但是现在偏偏是夏末,小燕子贪凉就穿的极少,而她的背又刚好撞上了石阶……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从小燕子裙摆上蔓延开来,猩红刺目,看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箫剑和永琪吓坏了,立即要冲过去抱小燕子,陈知画扑在陈家洛怀里,心惊肉跳脸色惨白,一直躲在远处的欣雅却在这个时候让嬷嬷们分开众人,冲着永琪和箫剑大吼:“别碰燕格格,让嬷嬷来,燕格格可能是小产了!”
没错,跟自己几年前小产的情况一模一样。看着那熟悉的场景,看着那猩红的血液,欣雅心中顿时浮现一丝恶毒的快意。
“永琪,我好痛,好痛,哥哥救我……”房间里传来小燕子凄厉的嘶吼,还有一股股浓重的血腥味。
永琪和箫剑都脸色刷白全身颤抖,欣雅却挡在门前,坚决不让他们进去:“爷,萧公子,不说女人的血房是最晦气的地方,就是你们不怕污秽,要是你们冲了进去,嬷嬷们估计也会不知所措不好做事,你们还是先在外面等吧!”
永琪跟箫剑急得跳脚,但是欣雅说的确实没错,他们确实帮不上忙。可惜再多的祈祷还是没有用——不一会儿,一个满手鲜血的嬷嬷惊惶万分地冲出来:“王爷,燕格格的孩子……保不住了!”
永琪怔怔地看着那一滩鲜红粘稠的血液,那是他跟小燕子的孩子啊……箫剑已经一把推开欣雅,红着眼睛冲进去了……
欣雅踉跄了几下,站稳之后,对着陈知画露出一个不着痕迹的笑容,慢悠悠地跺走了。
陈知画伏在陈家洛怀里,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羊羔,柔弱而单薄。
不论永琪看到那三个多月已经成形的胎儿时多悲愤,在陈家洛要离开时,他还是红着眼睛把人拦住了。
“荣郡王,你干什么?”陈家洛厉声问道——永琪把自己的妹妹知画拎在手里,另一只手,则执着箫剑的那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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