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婚--80后的新结婚时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我闷头扫着各式吃食,文雅不足,但酣畅淋漓。陈娇娇守着那一小捧的蔬菜,活像只兔子。我边嚼边说:“快吃快吃,我还得回家喂奶。”
“又喂奶,你简直成了奶妈了。”陈娇娇一对圆眼瞪得仿佛一对葡萄。
奶妈。这个词有如一支冷箭,嗖地s中我心房中最不堪一击的地方。
“是啊,我家娃一天吃上七八次,一次吃二三十分钟。我这喂着喂着,一天就过去了。”我狠狠咬了一口j翅,牙齿硌在了j骨上,差那么一点点就硌出了眼泪:“我真庆幸我有奶,不然,我连奶妈都不是了。”
“啊?什么?”陈娇娇听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快吃吧,不然我吃完走人了,你结帐。”
这下,陈娇娇变成了一只手忙脚乱的兔子,忙不迭地嗑着各式菜叶。结帐,这是陈娇娇最怵的事情。她家不是大富之家,而她自己那有限的收入,也早就投入到无限的打扮事业中了。
第七话:刘易阳,我要跟你离婚(7)
刘易阳在七点整准时到家。骑摩托车的好处就在于它跟骑自行车或走路一样,不受交通状况的左右。每每马路上堵得跟停车场一样时,刘易阳就为他那穿梭自如的摩托而骄傲。
等我把最好一道r末烧豆腐摆上桌后,刘易阳正好换完了衣服,洗完了脸。他这一回家就洗脸的习惯,是在锦锦出生后才养成的,为的是可以和锦锦玩儿贴面游戏,且不会令她那薄得几乎看得见血管的皮肤受到这城市污浊的侵蚀。
乃乃和公公已经就座,乃乃还没动筷子,就说:“这个菠菜汤里怎么没有虾皮儿?”我答:“虾皮儿吃完了,还没来得及买。”而公公已经动了筷子:“这没滋味儿的菜,要吃到哪天去?”婆婆抱着锦锦从房间探出头来:“跟你说多少遍了,佳倩得喂奶,不能多吃油和盐。”
“那我又不喂奶。”公公不满地把筷子一撂,发生清脆的啪地一声。
“行了行了,那以后让佳倩再单做她自己的饭好了。”婆婆安抚完公公,缩回了头。
刘易阳不紧不慢倒了一玻璃杯的五粮y,递给公公:“爸,佳倩这也是为了您的健康着想。要不这么着,您自己选,是吃的清淡点儿,喝杯酒呢,还是吃的油腻点儿,但把酒戒了?”
“哼。”公公哽叽出这么一声来,端起了酒杯,同时也拿起了筷子。
锦锦哭了起来,她的准时并不亚于刘易阳的回家时间。于是我从我婆婆怀中接过她,解开了纽扣。婆婆去了餐桌前,而刘易阳像往常一样,跟我一起待在公婆的房间中,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喂奶。最初,婆婆总叫他:“阳阳,先来吃饭。佳倩喂奶,有你什么事儿?”最初,刘易阳回答:“我不饿,我等她一块儿吃。”后来,婆婆还是总叫他:“上了一天班儿了,怎么能不饿?”后来,刘易阳学聪明了,回答:“我先跟孩子待会儿,一天没见,可想了。”这下,我婆婆就不再叫他了。
刘易阳拉着锦锦的小手细细端详:“她可真胖,你看,这小手,跟猪蹄儿似的。”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白了他一眼,迅速地低下头看着锦锦。
对于刘易阳,我不敢多看。他左眉角处的那道浅浅的,但足足有两公分长的伤疤,他那无论怎么百~万小!说看电脑看电视视力也不会下降的,好到像是能透视人心的长长的双眼,他那坚毅的却略微显大的鼻子,还有他那夺去了我第一个吻的唇线分明的薄嘴唇,我通通不敢多看。七年了,我爱他七年了,我没有骗陈娇娇,我和这个在陈娇娇眼里并不出类拔萃的男人已经共有了七年的时光了。我从不否认,他仍令我思念,即使他仅仅是出门去上班,即使是与我分别了仅仅十一个小时。
“这小手,像你。真可惜,没随了我。”刘易阳放开了锦锦的手,覆上了我那抱着锦锦的手。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又笔直,的确比我的优雅。
“今天过得好吗?”刘易阳仰在沙发里,仰着头休息他的脖子。一天都对着电脑,令他的脖子像钢筋一样硬。
“中午和娇娇在外面吃的饭。”
刘易阳曾归纳过他和陈娇娇的共同之处:他是我童佳倩高中时代最大的收获,而陈娇娇则是我大学时代最大的收获。那会儿,他是我的男朋友,而陈娇娇则是我最亲密的女朋友。我曾说过:我要和你们俩永远不分开。
第八话:刘易阳,我要跟你离婚(8)
“哦?她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外表一丝不苟,骨子里得过且过。”
“那你有没有跟她说,我们要离婚了?”刘易阳的脖子转来转去,转出喀地一声。
“没有,家丑不外扬。”
“裤子缝好了?明天去?”
“嗯,明天一早就去,早离早解脱。”
哇。锦锦冷不丁吐出我的乃头,咧嘴大哭。她的五官通通往中间簇去,双眉间渗出气恼的红色。我的奶水仍在往外喷溅,喷在锦锦那好似无比委屈的脸上,更加令我张皇失措。刘易阳手疾,一手捂住我的茹房,一手轻轻拍打在锦锦的背上:“可怜的锦锦,你听懂了妈妈的话,是不是?你知道爸爸妈妈要分开了,是不是?”
婆婆闯入门来:“怎么回事?喂奶也能给孩子喂哭了?”
“妈,佳倩奶水足,锦锦来不及咽,呛着了。”刘易阳替我开了口:“没事儿,您接着吃去吧。”
“我吃完了。”婆婆靠上床头:“哎,我这腰哟,真是叫小宝儿累得够呛。”
“妈,辛苦了。”刘易阳说。
我牢牢地搂着我的锦锦,渐渐平静了下来的她重新含住我的茹头,贪婪地吸吮着。我不去理会刘易阳和婆婆的对话,不去理会除了锦锦之外的任何人。直到锦锦吃饱后,婆婆的双臂向我伸来,我才从自己的小世界中回到这个比我的小世界更加拥挤,更加压抑的大千世界中来。
就这样,我默默地退出了公婆的房间,把锦锦留给了已“累得够呛”的婆婆。
乃乃和公公陆续吃完了饭,返回了自己的房间。临回房间之前,红光满面的公公问我:“你这奶要喂到哪天啊?你一喂,我就得躲出去,这哪里还像是我的家啊?”“对不起了,您再忍两天吧。”我只说了这两句,而把后面的更多句留在了肚子里:我就要和您儿子离婚了,我就要带着我的锦锦回娘家了。这一回,我再也不会来您刘家了。
饭桌上,只有我和刘易阳两个人。他说:“公司要上新节目了。”“所以?”我扒拉着米饭,可有可无地挟着无滋无味的菜。“所以这阵子会比较忙。”刘易阳吃得狼吞虎咽。一直以来,无论是生是熟,是咸是淡,只要是出自我之手的饭菜,他都会捧场,做出一副大嚼山珍海味的样子来:“不过奖金也会比较多。”“哦。”我率先吃完了饭,站起身来去了厨房。
忙不忙,赚得多不多,好像都不关我的事了。他再不忙,也没有精力与我照看锦锦,或是排解我心中的忧闷。而他赚得再多,一时半会儿也赚不出一处不动产来。陈娇娇说得对,没有自由和空间,我和他的幸福早晚是窒息的下场。
收拾好了锅碗瓢盆,我削了苹果送去乃乃的房间。电视上正上演着经久不衰的西游记,老太太看得聚精会神。“明天记得买虾皮儿。”乃乃接过苹果,而电视上的齐天大圣正在吃桃。“哦,我会提醒易阳的。”“嗯?你说什么?”“没什么,我说买。”
我会让刘易阳去买的。明天,作为他的前妻,我会提醒他说,你乃乃喝汤要放虾皮儿。
第九话:刘易阳,我要跟你离婚(9)
床上,刘易阳从背后抱住我,双手攀上我那对因为哺r而愈加壮观的茹房:“今天行了吗?”我扒拉掉他的手:“不行。”“大夫不是说三个月就可以了吗?”“三个月是可以,不过将要离婚的夫妻,不可以。”
“你也说了,是将要离婚的。只要一天没离,你对我就还有义务。”刘易阳死皮赖脸再度抱住我,灵活的手指一扭,就解开了我睡衣上的一颗纽扣。
而我再度拍掉他的手:“同时我也有拒绝你的权利。”
“佳倩,你算算看,我已经禁欲多久了?再这么禁下去,我非得在外面犯错误不可。”刘易阳从背后啃上我的耳朵:“你就行行好吧。”
我铁了心不随他的愿,拼了命不让自己已经微微悸动了的身体臣服于这个一直对我为所欲为的男人:“安心吧,等到了明天,不管你干什么,都不叫犯错误了。”
刘易阳长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躺平了回去:“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离婚?不会后悔吗?”
今天真是奇怪,陈娇娇问我后不后悔结婚,而刘易阳问我如果离婚,会不会后悔。难道我童佳倩自打怀孕以来,就变得胸大无脑了吗?难道我童佳倩一不留神就会误入歧途,所以他们是个人就会替我捏把汗吗?不,我从不后悔嫁给刘易阳,至少,我爱了他七年,至少,他给了我锦锦。所以我相信,我也不会后悔离开刘易阳,因为眼下的生活在我看来,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我人已在谷底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刘易阳就算是问出叠句来,口气也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温温和和。
“就是因为你不知道为什么。”我答得巧妙。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要问为什么,因为我没有给你房子吗?因为我们要住在我爸妈的房子里吗?可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们结婚前,你是怎么说的?”刘易阳拉着我的手摩挲,口气和动作柔情得就像我们正躺在屋顶上浪漫地数着星星,而并非谈论着离婚以及冷冰冰的现实。
“记得。我说我不在乎,我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我头顶上一片瓦也没有,我也不在乎。”
“可你现在却说什么也不要跟我在一起了,你竟忍心让锦锦没有爸爸。”
“可难道你忍心让我没有锦锦吗?”
“佳倩,不要夸大其词。锦锦现在没法躺在我们的身边,并不等于我们失去她。还有,你应该看得出,妈有多喜欢她。她帮忙带锦锦,付出了多少时间和辛苦,你也应该看得出。”
“可我宁愿她像乃乃和爸一样。”我眼前充斥着锦锦窝在婆婆怀中的样子,咯咯笑着,甜得如糖似蜜。身为她的妈妈的我,嫉妒得不能自已。
“你这么说,也是在怪乃乃和爸吗?别和他们计较了,他们思想顽固,不过顶多也就是发发牢s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你说对了,我也怪他们,也许比怪妈对锦锦的霸占更加怪。他们凭什么对锦锦冷言冷语冷面孔?你看看,在这个家里,我个个都怪,所以你不要再问我为什么要离婚了。”
“那你也怪我吗?”
“是,因为你明明知道我的痛处,却根本不理解我为什么痛,还反过来认为是我小题大作,无事生非。这不是以前的刘易阳,以前的刘易阳,在每件事上都会设身处地为我着想,会把我芝麻绿豆大的事,看作比天塌下来更加严重。”
锦锦又哭了,嘹亮而带有乞求性的哭声穿过墙壁,穿过门板,才能到达我的耳膜。我钻出被窝,投入到y冷的空气中,迅速地套着衣裤:“刘易阳,你知不知道,每天夜里我去喂奶,袒胸露r对着爸的背影,心中作何感想?”
我又踏上了去喂奶的路,留下刘易阳一个人在暖和的棉被中若有所思。而等我系好了扣子,再次与锦锦分离,回到房间时,他已然沉入了梦乡。他的梦并不香甜,因为他的眉间有纠结的疙瘩,双唇也死死地紧闭着。可他终究是睡了,像每天一样,先于我睡了,留我一个人辗转反侧。
第十话:我童佳倩改变主意了(1)
第二天,我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抱着刘易阳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这辆车已经跟了刘易阳三年有余了,它的后座上除了我,从没坐过别的女人。在我生下了锦锦后,刘易阳说:“我终于可以载第二个美女了。”我笑他:“等锦锦能坐时,你还骑着这辆突突突啊?你知不知道,如今这年代,停滞就等于大步倒退啊。”
我和刘易阳登记结婚那天,他没有骑摩托,他带着我打了车。那时,我肚子里已有了锦锦,他说:“直到你生,你都要远离这危险的交通工具。”“知道危险,你还骑个没完没了的?”我一直把这摩托看作眼中钉,r中刺。“因为八个字:经济实用,方便快捷,还有就是,你老公我的技术一流,绝对安全。”“老公?谁是我老公?”“我刘易阳啊,这不马上就是了吗?”
然而今天,他马上就不是我老公了。我把大好的青春年华给了他,换回了一段精神至上的爱情,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以及十八斤的肥r。
婚姻登记处还是那个我们登记结婚的婚姻登记处,哪哪都没变,甚至那扇一年前贴有“此门已坏”字条的右半边门依旧是坏的。只不过,字条换成了一个指向左半边门的箭头以及“请走旁门”四个字。
“旁门?我还左道呢。”刘易阳笑着评论。
我不禁奇怪:他竟还笑得出来。这离婚是我提出来的,可真走到了这节骨眼儿上,我还难免怅然若失,可他老人家倒好,还能谈笑风生。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春夏秋冬走了一圈,可说长也不长,他老人家怎么就变得如此绝情了?抛开我这个糟糠不说,难道他对锦锦也并不留恋?但我翻回头来想想,我童佳倩不也今非昔比了?那时那个陷在爱情中无所畏惧的我,如今不也变得前怕狼后怕虎,做上逃兵了吗?
“你怎么了?怎么发抖?冷吗?”刘易阳揽住我的肩。
“没事儿。”我抖掉他的手臂:“别拉拉扯扯的,你见过这么离婚的吗?”
“东西都带齐了吗?”办事的是个中年妇女,和善不足,冷漠有余,一看就是见多了人世间的不美满,人生态度也随之消极了。
“嗯,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我颤抖着双手把它们一样一样从包里掏出来,那慢悠悠的劲头儿竟让我想到了每每让陈娇娇掏钱请吃饭时,她那不甘愿的劲儿。
“协议书呢?”中年妇女眼皮抬都不抬。
“啊?协议书?”我的手下意识又伸入包中,可里面哪有什么见鬼的协议书?
这下,一直杵在一边,好像没他什
裸婚--80后的新结婚时代 第 2 部分
这下,一直杵在一边,好像没他什么事儿的刘易阳c话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离婚要有离婚协议书。”
“对,要把财产怎么分配,小孩儿归谁抚养等等写明白了,你们双方达成一致后,签字。”中年妇女言简意赅。
“我们没什么财产好分。小孩儿归我,他同意的。”我张嘴就把老底交待得清清楚楚。
“口说无凭。”中年妇女抬了一下眼皮,好似白了我一眼。
刘易阳倒客客气气:“好,那我们写好了再来。”
刘易阳收拾好了我们的证件,然后握上我的手不紧不慢地告辞了,临了还说了两遍“多谢多谢”。我眼看着那中年妇女的下巴往下掉,都快要到前胸了。她八成以为我和刘易阳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闲人,无耻地来增加她的工作量的。
第十一话:我童佳倩改变主意了(2)
“你知道离婚要协议书,那你干吗不写?”我一肘顶在刘易阳的肋骨上。
刘易阳闷哼了一声:“唔,是你要离婚的,你自己写。”
“你等着,我马上写。”说着,我就要掏纸笔。
“等不了了,我这已经迟到了。公司要上新节目,今天上午要开会。”
“开会重要还是离婚重要?”
“童佳倩,你放我一马吧,别毁了我的婚姻,又来毁我的事业。你走不走?不走我可不管送你了啊。”
“刘易阳,我看你是成心。”说完,我一脚踢在那已经在咳咳作响了的摩托车上,随后小心翼翼地跨坐了上去。
在距离家还有三站路的公车站,我让刘易阳放下了我:“快上班去吧,我自己溜达溜达。”“没事儿,我来得及。这大风天儿,你溜达什么啊?”“我乐意,你少管我了,快走快走。”“那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啊。”
刘易阳突突突地走了,一眨眼就淹没在了人潮车海中。他为目前这家“绿野传媒”已效力了整整两年了,近日刚刚传来了将大幅加薪的风声。身为一个为旗下影视作品及娱乐节目包包装,润润色的后期制作技术人员,他不求名位,但求薪水。所以眼下,他还是别迟到早退为好,免得因小失大。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愿挪动自己的脚步。不知道还能这样看他几次,也不知道今后会有谁,代替我这样看着他。
我没有坐车,而以几乎是竞走的姿势,扭回了家。虽说刘易阳和锦锦赐予我的这十八斤肥r在这凛冽的风中能产生御寒的作用,但春暖花开迫在眉睫,也是时候甩掉它们了。
在我扭到了已看得见家里窗口的天桥下时,我也看见了我的公公。他背对着我倚在天桥的栏杆上,可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呢子帽。那帽子是暗红色的,很精神,很喜气。我记得我公公刚把它买回来的时候,我婆婆说:“这么艳乎,你可真是人老心不老。”而我婆婆还真说对了。这会儿,我公公的对面正立着那位虽比我年长,但却比我婆婆嫩多了的女人。她还是身穿那件墨绿色的长大衣,身材虽算不上苗条,但腰还算细致。我看不真切她的眉眼,但单凭她那大波浪的卷发以及双手c兜,单边顶胯的站姿来看,她也够风姿卓卓的了。
以公公的背影来看,他与这位三十岁有余,四十岁不足的女人还算得上和谐。公公肩宽,腰直,走路永远是昂首阔步,只有花白的头发能揭发他已近六十岁的真实年纪,而眼下他戴着顶青春洋溢的帽子,还真能算返老还童。
这是我第三次在家门附近看见公公和这位女人相谈甚欢了,真应了六个字:一而再,再而三。
我仰脸望向公婆房间的窗口,乌涂涂的一片,也不知有人没人。要是这会儿婆婆正好凭窗远眺,那她一定会眺见自己的老伴儿。可这好像也正说明了我公公与这位女人一定是清清白白,不然,他怎么不也得背背自家人的耳目?
第十二话:我童佳倩改变主意了(3)
我扭得气喘吁吁,用钥匙打开家门,竟有人迎了上来。此人自然不是乃乃或我婆婆,此人是我亲妈,锦锦的亲姥姥。“您怎么来了?”我一边换鞋一边问。“我这左右眼皮轮着跳,准是有不好的事儿,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我妈说得煞有介事。
真不愧是我亲妈,我才在离婚的悬崖边上打了个晃,就反应到她的眼皮上了。这我若是真离成了,她还不得走路崴了脚,切菜切了手?
又到了锦锦的用餐时间,我婆婆把房间让给了我和我妈:“亲家您坐,我去洗把脸,上个厕所。我这一直忙活小宝儿,连厕所都没顾得上。”
关上门,我妈坐在我对面,胡撸着锦锦的后脑勺:“你婆婆还真能干。这现在要是再让我带孩子,我可能还真带不了。”“我看她是能干得过了头了。”“你这孩子可真是的,真要没人帮你,你连饭都吃不上,忙得你跟孩子一块儿n裤子。”
我不再说什么,把握着拥抱女儿的有限时光。
而我妈却滔滔不绝上了,不过,她把音量掐得恰到好处,传不到门外去:“要我看啊,你这婚结的,最大的好处就是摊上个能干的婆婆。你这年纪轻轻的就生了孩子,要是你婆婆不管带,你这接下来的几年,可就别想过你自己的日子了。”
“我都当了妈了,还要什么自己的日子?当然是要一心扑在锦锦身上了。再说了,大不了我请个保姆,要她帮的时候她帮,用不着她的时候,她就别c手。”
“哼,你说得简单,就你和刘易阳加一块儿赚的那万八千的,还请保姆?”
“妈,他这眼看就要涨钱了。”
“涨能涨到哪儿去?能买得了房吗?你愿意住这儿啊?不愿意住,就让他买房去。你呀,就是一失足,没结婚就把孩子怀了,我真是懒得说你。”
“懒得说还一个月至少说三次。什么失足,我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您出去打听打听,我们这年纪的,有几个能在北京买房的?您别老看不上刘易阳,我敢拍着胸脯说,人分三六九等,他少说也是中上等。”刘易阳只要一天是我男人,我就要为他说一天的话。
“那你自己呢?妈可认为你是上上等,就算享不了荣华富贵,那怎么也得吃饱穿暖,住得舒舒坦坦吧?你看你现在那屋,小不说,y得都快能长蘑菇了。”
“有的住我就知足了。您去看看,有多少北漂租着一个月千儿来块的房子,还蟑螂横行,厕所公共,我这冷点儿怕什么?冷点儿省得上火。”
“行行行,日子是你自己过的。只要你乐意,妈还有什么好说的。算妈当初小看了你了。”
“当初?什么当初?”
“你结婚之前,我不是把丑话说在前面了?说你准受不了要房没房,要车没车,四世同堂的日子。”
我终于不嘴硬了。要么说知女莫若母呢,抛开旧同学新同事之间关于房子车子老子票子的攀比不谈,抛开我早为人母,一身肥r,两眼沧桑也不谈,光是刘易阳对我的日益不体恤以及刘家空间的拥挤,空气的压抑,也真足以让我受不了了。离婚,我动了动嘴皮子,末了也没能把这两个字向我妈吐露出来。这她要是听了,准是既心焦,又得意于她的未卜先知。
第十三话:我童佳倩改变主意了(4)
晚上六点,刘易阳打来电话,说要加班。“加班?你们公司不是让把活儿带回家干吗?加哪门子班啊?”“得团队讨论,别等我吃饭了。哦,要是太晚了,你就先睡,也别等我了。”
“姓刘的,你是不是憋得不行了?打算在外面犯错误了?”
“佳倩,不是你说的吗?从今天开始,我怎么着都不算犯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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