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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没有?”吴志深有点信似的:“李教导员那次是先挨了车撞,杀手又离得远,所以没看清,你这次离这么近,也没看清?怎么也能看个大概吧!”
吴志深的话吸引了屋里人的注意。是啊,既然是用匕首行刺,必然是近距离的,那就应该看到他的面孔,即使看不太清,也能看个大概轮廓……
可是,胡学正还是摇头。李斌良不得不开口了:“胡大队,吴哥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快点抓住杀手。真的,既然他对面刺你,难道你没留下一点印象吗?”
胡学正睁开眼睛,看着李斌良,终于吐出几个字:“我看清了杀手的脸!”
啊……
室内的人都大吃一惊,李斌良一把抓住胡学正没有受伤的左臂:“真的?快说,他长得什么样?”
胡学正没有马上回答,眼睛从面前几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才慢慢说:“我看清了,他的脸上戴着面罩!”
这……
大伙一下又泄气了。吴志深长出一口气,粗鲁地骂了一声:“妈的,都啥时候了,你还逗壳子……你还看到什么了!”
胡学正又不出声了。秦副局长也急起来,走上前大声道:“学正,你咋回事啊,都看到什么快说出来呀,咱们好开展工作呀!”
胡学正又睁开眼,看看秦副局长和李斌良,有点愧意地说:“秦局,李教,实在对不起,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天又黑,我只看到一双眼睛,看到一把匕首,再就是……模糊间看到了他的身材,好象是略微瘦一些……别的,我真的没看清,也记不起来了!”
李斌良想,这倒和自己对那杀手的印象差不多。看来,他们是同一个人。
又问了秦副局长关于此案的侦查情况,秦副局长摇着头说:“跟你那起一样,没有任何线索,现场堪查只有几个模糊不清的足印。出事后,刑警大队、市区派出所和治安大队又都出动了,旅馆、饭店和文化娱乐场所也都查了,白忙一场……我也是山穷水尽,才给你打电话的!”
李斌良一时也想不出啥好办法来。看来,杀手很可能还是本市人,或在本市有非常隐蔽的落脚点,可是……
秦副局长叹口气道:“看来,咱们还得在本市下一番功夫,时候不早了,我看今天夜里也没有什么可干的,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仔细研究一下”
李斌良想了想,觉得只有这样,就和吴志深向胡学正道了别,让他好好休息,然后退出病房。秦副局长送他们出来,见医生值班室亮着灯,想了想走进去,李斌良和吴志深互相看了一眼,也跟了进去。他们一起向医生打听了胡学正的伤情。医生和胡学正说的差不多:“不要紧,他几天就能出院,刀既没刺到前胸,也没刺到手臂,而是刺中了腋窝下的软肋部,刺得也不太深,只是肌r和软肋受了伤。现在主要是头部,有点脑震荡,不过也很快就能痊愈。”
三人从医生值班室出来,秦副局长说自己再陪胡学正一会儿,让二人先回家。二人确实很疲劳,也就不再逗留,向外面走去。
24
外面,月光很好。可是,因为太晚了,早没了出租车,二人还得步行。吴志深说:“斌良,胡学正刚出完事……我送你一段路吧!”
李斌良:“你这是啥意思,杀手杀我就不杀你了……哎,你不这么说我还想不起来了,你刚才在医院说什么了?咱们刑警大队三个领导,两个都遇过杀手了,说起来,我已经被杀过了,只剩你一个了……对呀,现在你才最危险,我应该送你才对!”
吴志深当然不同意,还是要送李斌良,李斌良却非要送吴志深,最后,李斌良胜利了,两人步行着向吴志深家的方向走去。
时近午夜,路上已经没有行人,只有天上的月亮俯视大地。在这种情境中,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都觉得心贴得更近了,自然而然地唠起心里话。
李斌良边走边说:“吴哥,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呢?我总觉得这事有点怪!”
吴志深看了李斌良一眼。“谁说不是,那杀手从来是一刀毙命,这回怎么失手了,不但方位错了,还伤得这么轻?”
李斌良心一跳:这……这……
难道……
瞬间胡学正的一些可疑表现都出现在眼前……对呀,既然已经一棒把他打倒在地,怎么还刺错方向呢?不,不……
他不愿意这样想,可又不能摆脱这种想法,心里乱糟糟的。好一会儿才对吴志深说:“这可是大事,没有根据,可不能冤枉人!”
吴志深哼了声鼻子:“我也这么想,心里却老是画混儿……可是,如果真象我们怀疑的那样,他又为的是什么呢?”
是啊,这里如果真有问题,为的又是什么呢?
二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李斌良又开口了:“吴哥,你了解我的,我觉得,我来刑警大队算来对了,交上你这样的朋友,不但在工作上支持我,在生活上也处处帮助我,我真不知咋感激你才好!”
“咳,”吴志深使劲一摆手:“提这个干事啥!我不是说了吗,那两万块钱你就别放到心上了,手机你也使着,给我也不要了,我已经买了新的。只要你无后顾之忧的工作,我看着就高兴……我再说一遍,今后不许再提这事,再提你就没我这吴哥了!”
李斌良:“我不是要说这个,我是想,如果咱刑警大队多有几个你这样的支持我该有多好,这……我来刑警大队也半年多了,对人也了解差不多了,可咋就摸不透胡大队这个人呢?他是个什么性子,心里都想些啥,我总觉得捉摸不透,你跟他处的时间长,对他咋个看法呢?”
一听这话,吴志深来气了:“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来气,别说你半年多,我他妈跟他处三年多了,照样不知他到底啥面做的……对了,他的历史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原来是看守所的副所长,后来溜住了秦局,就调刑警大队来了……都说什么先来后到,人家是后起之秀哇,论起当副队长的资格,他是小辈,可人家回溜,会处事,现在秦局的心里,他已经成了第一副大队长。好歹你来了,要不,很快这教导员甚至大队长,就是他的了!要说捉摸不透,那是他心里有个大疙瘩,在防着你呢!”
吴志深气呼呼住了口。李斌良想了想继续问:“那么,秦局呢?胡学正就这样了,我也习惯了。可秦局他我怎么也吃不透呢?他是怎么回事?对我好象有意见似的,你能知道为什么吗?”
吴志深听了这话站住脚,看看李斌良,继续往前走。李斌良看出他心里有话,使劲拉住他:“吴哥,我觉得,在咱们局里,没有比你我关系再近的了,现在也没人听到我们的话,你可对我说点真的。你说,秦局他到底怎么回事?”
吴志深面孔对着李斌良,但因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低声问:“你真想听?”
李斌良:“当然,要不我问你干啥?”
吴志深向前走了两步,笑了声又站住:“那好,我就跟你说。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他对你成见很深,而这咱成见的产生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嫉妒……”
李斌良心里又咯噔一下,面对吴志深:“嫉妒?他嫉妒我干什么?”
吴志深又笑一声:“你呀,斌良,虽然聪明,可太不懂世情啊。你看,你是大学生,文化高,头脑又聪明,现在干了刑警,虽然时间不长,可迅速进入了角色,在破案上、分析问题上、语言表达上都高人一筹,你没来刑警大队前,秦局是刑侦口公认的高人,有你在,他就显不出来了。而且,你还是他的潜在威胁,说不定,你哪天就把他顶了,他能不嫉妒你吗?说实在的,别说他,我都有点嫉妒你,可虽然嫉妒,人的心得摆正了,不能坏别人,现在,咱俩处出感情来,我的嫉妒早没了,只有拥护你了,盼你早一天当上刑警大队长,再升得快一点,当上副局长,局长,那时,我也能借点光!”
李斌良沉默了,心中暗暗觉得吴志深分析得对,嫉妒是心灵的毒药,而且又是人之常情,很难避免。何况,自己到刑警大队后,只想着破案,想着工作,说话也不注意,总是夸夸其谈,慷慨激昂,能不着人嫌吗?看来,今后一定要注意。
那么,第二点又是什么?他抬头望着吴志深。吴志深的脸依然背对着自己,看不出表情。
吴志深掉转头向前走了几步,又站住恢复了刚才的姿势:“我知道,不跟你说透你是不会饶了我的,不过,这后一点就是原则问题了……他……他是防你恨你呀!”
“什么?”李斌良心又猛的一跳。秦局他恨自己?因为什么?
吴志深叹口气,终于开口了:“斌良,咋说呢?其实,也不止是秦局,好多人都说,你哪点都儿好,就是太迂了,太……过份了……”
吴志深说了半截又停下来,李斌良眼睛盯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吴志深只好继续说:“自你主持大队工作后,在纪律作风上抓得挺紧,这没啥。可你总是强调公正执法,为警清廉,对这,我是赞同的,可别人哪?你知道别人怎么想的?秦局他是本市的老人,能没些三亲两友吗?他是老刑侦了,这年头,他能那么清吗?中国的法律又不严密,可高可低的事多了,可你一来,大会小会讲公正执法,为警清廉,就把一些人的路子给堵了……斌良啊,说点心里话,咱们刑警不容易呀,弟兄们不容易呀,成年起早贪晚,出生入死的,一个个日子再过个紧紧巴巴,几天可以,几年也可以,可长此下去,受得了吗?所以,你不能要求得太死啊……秦局他你可以不管,可这不是他一个人哪,你这么干时间长了,会影响工作积极性的呀,有时候,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
李斌良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吴志深说的是实话,弟兄们确实不容易,自己到刑警大队以后,在为警清廉上抓得也很紧,一点小事也不放过,有人确实也有意见。现在,吴志深把这些都说了出来,可自己能答应吗?不,不能。他不由有些激动起来,望着吴志深说:“吴哥,我理解你的话,可我不同意,也不能照你说的办。我知道有的弟兄日子挺紧,其实我不也是这样吗?穷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可怎么才能富?咱们刑警怎么致富?靠手中的办案权力吗?那和罪犯有什么区别?对这事,我绝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就是要防微杜渐,不能有一点不廉的行为,因为咱刑警如果要弄钱,只能卖法,卖权,那是犯罪,是害弟兄们,如果我们这么干,就比罪犯危害还大,还可恨……吴哥,在这点上,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也绝不会让步,你一定帮我多做工作……其实,你再想想,啥叫穷,啥叫富?有多少钱才算够?吴哥,在这点上你可能和我想的不一样,我是穷人家出身,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小时候在农村的生活,想起还在农村的母亲和哥哥,还有村子里那些乡亲们,咱们再穷,也比他们强啊!想想他们,想想那些在贫困线上挣扎的乡亲,我们有什么权力不严格要求呢?我记得在一本什么书上写过,贪是社会败坏的根源,官贪,则民风必不纯正,社会也必不太平,所以,我们党现在才狠抓反腐败,这抓到根本上了。如果我们这些打击犯罪的搞腐败,那不但遏制不了犯罪,还会使犯罪大量增多,和自身犯罪有啥区别?!”
李斌良停下了来,吴志深也沉默下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感觉到他很激动。果然,片刻后,吴志深抓起李斌良的手,紧紧握住说:“斌良,你说得对呀,我……让你说服了,你真应该早来刑警大队呀,大哥要早跟你在一起,何至于象今天这么……糊涂……真的,跟你说实在的,别看我支持你的工作,可对你在这方面也是有想法的。再有……我这些话,有的是弟兄们说的,有的是……是秦局说的,你还记得吗?那次我在他办公室,他锁着门和我唠的就是这些,说了你很多坏话,不让我支持你工作,咳,他是领导,我跟他处的年头比跟你处的长得多,可我……我他妈的好象喜新厌旧了,跟你比跟他感情还厚了!咳,人哪,不在处多长时间,关键是对心思……斌良,你放心,今后你吴哥绝不再提这方面的事,而且保证帮助你做好弟兄们的工作……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不是为自己,其实,我的经济基础你知道,还说得过去,不缺钱花,主要是听了他们一些议论,有点糊涂……好了,我到了,你到家呆一会儿……”
李斌良被提醒,抬头向前面看去,出现一片新建的住宅小区,里边都是高档的住宅楼,吴志深就住在这里。想起来,到刑警大队这么长时间,还真没到他家来过呢。天太晚了,今天不行了,他拒绝了吴志深的邀请,转身往回家的路走去。
吴志深又跟了回来:“斌良,我再送送你吧!”
“不用,”李斌良坚决地摆摆手:“这么送起来还有完吗?你快回去吧,我也得抓紧走路!”
二人挥手而别。
25
李斌良又是步行回家,又走到了那条便道口。
那天夜里被袭击的情景又出现在眼睛。他好象又看到了那辆吉普车,看到车门打开,跳出那个瘦削的身影……
他停下脚步,不知是绕过这条便道,还是通过它。
迟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他深吸一口气,迈步向便道踏去。他要通过它,踏着它走过去。
他这样做,有考验自己胆量和意志的意思,也希望能有所发现,希望杀手能出现。
因为在他的心底清晰地意识到,早晚有一天,自己要和这个无形杀手见面,要进行一场面对面的殊死搏斗。这是不可避免的。
那么,就让这一天早点到来吧。
李斌良走到便道口,停下脚步,注意地四下看看,没有发现什么车的影子。
可是,当他迈步向便道里边走去时,接近被袭击的地点时,他又感到了那双眼睛,恐惧也再次向身心袭来。
然而,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恐惧,更多的是仇恨和愤怒,他停下脚步,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四下谛听着。
没有一点异常,李斌良舒了口长气,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马达响,接着,一辆吉普车的影子出现了。
他终于来了,李斌良的心狂跳起来。他掉回身,站到路中间,把手枪从腰间拔出来,打开了保险。
可是,他马上觉得不对。因为迎面而来的吉普车亮着灯,车灯照见李斌良时,吱的一声停住了。接着又向后退去,李斌良飞步追上去:“我是警察,停车……”
李斌良攀住车门,拿出警官证贴到车窗里边的人看,车这才停住,打开门。
李斌良把头探进去,一眼看见车后座上斜躺着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呻吟,旁边还有另一个女人在照料。看清李斌良,她焦急地说:“我们上医院,她就要生了,着急才走这条便道的,你要干什么……”
“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你们快走吧!”
李斌良关上车门,让开道。吉普车飞快地开走了,路上又恢复了寂静。
他再次迈步向便道里边走去,然而,就在他要走到尽头的时候,





黑白道 第 9 部分
“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你们快走吧!”
李斌良关上车门,让开道。吉普车飞快地开走了,路上又恢复了寂静。
他再次迈步向便道里边走去,然而,就在他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又听到身后好象有动静。
他猛然回身。这回没有错,在二十几步的地方,一个人影正在向自己近。
李斌良觉得嗓子发干,又把手伸向了枪柄,可他忽然发觉人影有点熟。大声问道:“谁?吴哥,是你吗?”
吴志深的声音传过来:“是我,斌良,你没事吧!”
一股暖流忽的从心头涌起,流遍全身。
吴志深走上来说:“我越想越不放心,就转了回来……好,这回没事了,前面是大路了,你走吧,我回去了!”
李斌良:“等一等!”他走上前发自内心地说:“吴哥,谢谢你!”
吴志深:“哎,这说哪儿去了?你走吧,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晚点起,咱们多少天没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了。好,再见!”
吴志深转过高大的身躯向远处走去。
李斌良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没有动。此时,他深深地明白了什么是战友,什么叫战友情。
恐惧一扫而光,李斌良身心愉悦地向前走去,向家中走去。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从毛沧海被杀到现在,他还没有在家睡过一夜。想到这里,他感到有愧于妻子。
前面,已经出现了自家那幢住宅楼的影子。
怪不得妻子要住楼,确实有很多好处,比住平房强多了。楼道里安装了声控灯,李斌良一走进来就亮了。他顺着楼梯轻轻往上走,心里涌起对妻子的一丝内疚之情:是啊,她也不容易,自到刑警大队后,经常几天几夜不回家,只把她和女儿留到家中,如果住平房还真不放心……今后,应该多关心体谅她,有时间,再抽空跟她好好谈谈,包括今天跟吴志深说的这些话,相信她能渐渐理解的……
他走到自家门外,拿出钥匙,轻轻打开门,走进屋子,听到两个卧室里分别传来妻子和女儿轻轻的鼾声。
经过连日的奔波和刚才的惊吓,李斌良此时对家的温馨有了特殊的感受。他先走进女儿的卧室,轻轻亲了亲她可爱的脸蛋,女儿喃喃地说了句什么,翻过身继续睡去。他又走进妻子的卧室,也是自己的卧室,见妻子正在酣睡,一只赤l的大腿露在被子外面。他忽然觉得腹部发热。不知是多日未和妻子亲热的缘故,还是刚才惊吓后产生的反应,他忽然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有了强烈的欲望。
他迅速脱下衣服,躺到妻子身旁,搂住了她。
妻子被惊醒:“嗯……是你……啥时回来的……唔……唔……”
妻子可能太困,开始不够热烈,但很快被李斌良的亢奋刺激得兴奋起来,激烈的呼应着,这也反过来更激起了李斌良,此时,他把自己完全交给了本能。然而,在激动和忙乱中,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双明亮的眼睛,于是,他更兴奋了,紧紧地搂住妻子,把感情和欲望注入她的体内。
风雨过去,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同时也感到羞愧,觉得有点对不起妻子,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他不由暗骂自己,李斌良,你这个流氓,你要干什么,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他知道,自己对此无能为力,无法抗拒……
他的眼前又出现那张宁静的面容和明亮的眼睛,生理上也就又有了反应,这被妻子发现了。她搂着他、抚摸着他,喃喃地说:“又来了,我还要,都多少天了……这样多好,多好……都怪你,偏要干这刑警,要不,可以经常这样……”
妻子的话就如一剂清醒剂,李斌良忽然欲望全无。
一切都远去了,他的耳畔又响起杀手那y冷的声音,又看见那双残忍冷酷的眼睛。
26
案子搁浅了。
青原去了,江山去了,金岭也去了,可是,一无所获。
本市能查的线索也都查过了,吴军的妻子料理完丈夫后事回来了,也不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东西。关于她和麻纺厂副厂长的关系,倒和副厂长说的完全吻合,尽管一些细节没有副厂长说得详细。而副厂长那头,也再无线索可挖。据说,他们后来断了关系,因为副厂长的妻子知道他们的事后,找来家人把副厂长打个鼻青脸肿,又对吴军的妻子进行了威胁。
大面积人口排查也没有任何收获,这么多天过去,连全市三分之一人口还没查完,即使查完的,也不知准确程度如何,有没有遗漏。关于最后啥时完成,谁也说不清
李斌良还不死心,又找过林平安的妻子,想再了解一下林平安的社会关系,却发现她和儿子都失踪了。后来,林平安农村那个豁牙瘸腿的哥哥来了刑警大队一趟,打听弟弟被杀案件的进展情况。从他的口中才知道,林平安的妻子把儿子交给公婆后就不知去向了。
胡学正也伤愈出院了,他也提供不出更多的东西。
一切又回到,李斌良的思绪又回到毛沧海的案件上。这三起、不,算上吴军被杀应该是四起案件,都是同一人作案不容置疑,而另三起都查不下去了,只能从毛沧海这起重新开始。
在这起案件中,铁昆有重大嫌疑。
可是,查铁昆,谈何容易?
李斌良陷入苦闷之中。
这天,听队里有人讲,老队长病情加重了,他决定去看一看,吴志深听说急忙说一起去。
老队长换了新病房,条件还算可以,室内只有两张床,卫生条件也不错,挺干净的。病床边,只有老伴在照顾着他。
看上去,老队长并不象想象中那么瘦弱,只是脸色发黄,看上去没有光泽,人也不精神。见到李斌良和吴志深,显得很高兴,赶忙坐起来迎接二人,让他们坐下,又张罗着让老伴削水果,倒水什么的。
来之前,李斌良已经知道,老队长的病是肝腹水,已经很难治愈,不知啥时会昏迷,那就没救了。由于心情不好,看到病中的老队长,心情就更y郁了。他和老队长虽然处的时间不长,但关系还挺好,也建立了一定的感情。老队长资格虽老,可人很随和,也不揽权,对李斌良的工作也很支持,包括对队里的年轻弟兄,也从不象秦副局长那样,正颜厉色的批评或斥骂。当然,缺点也有,就是在秦副局长面前总是唯唯喏喏,秦副局长说啥是啥,从来不顶一句嘴。也正为此,有人背地里叫他“面瓜”。可李斌良感到,老队长的人还是不错的。
看着老队长现在的样子,李斌良心情十分复杂:人真没处看去,自己刚到刑警大队时,老队长还起早贪黑的和自己并肩作战呢,可才几个月……不知自己年老那天会不会也成这个样子。
都是刑警,礼节性地唠了唠病情,话题不知不觉地转到案件上,唠到了几起系列杀人案。李斌良不愿意让老队长c心,可又忍不住,“老队长,你是老刑警了,经验丰富,这么多年,遇到过这样的案子没有?能不能帮我们琢磨琢磨,现在,我们可真有点走进死胡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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