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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临走时,蔡局长又给经理施加了压力:“你按规定向辖区派出所送检住宿登记簿了吗?”
经理:“这……没有,魏市长说……”
蔡局长:“我不管谁怎么说,我问你送检没有?”
经理:“没……没有!”
蔡局长:“那好,现在你清楚了吧,在你这里住着公安机关追捕的特大犯罪嫌疑人,而且是因为你们没有按规定送检,使他消遥法外,并最终在你们这里失踪,因此你负有重大责任,今后我们还会找你的。希望你好好配合!”
经理被制住了,只有“是,是”地答应着。
……
走出招待所,天已经大亮,快上早班了。蔡局长和李斌良一行人走出招待所大门,见斜对过儿的市委大门外站着有几个人,旁边还听着一台轿车。李斌良望过去,忽然心猛的一跳,眼睛盯住了其中一人。
是魏民。
魏民正在和另一个人说话。尽管他身边还有几个人,可此时李斌良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人,一股冲动使他差点冲上去……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昨天夜里策划了对自己的谋杀……
蔡局长查觉了李斌良的心理,手放在他肩膀上,使他清醒过来。这时他才看到,和魏民说话的是市委副书记刘新峰,轿车就停在他身旁,看样子,他是要出门,魏民在送他。
蔡局长让李斌良等人在车上等他,自己向魏民和刘新峰走过去。李斌良从车窗看见,魏民和刘新峰见到蔡局长,亲热地和他打招呼,分别对蔡局长说了几句什么,蔡局长返身回到车上。
车驶动后,李斌良问蔡局长:“你刚才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蔡局长:“汇报了一下夜里的事和刚才的行动。”
李斌良:“他什么态度?”
蔡局长:“态度倒很正常,甚至正常的过分。他说,‘为了破案,你们可以依法采取一切手段,不要事事请示汇报!’还说,‘不管是谁,违反了规定就要依法处罚’!”
李斌良哼了一声,回头看去,见刘新峰的轿车已经向出城方向驶去。又问:“刘书记他干什么去了?”
蔡局长:“去省里开会。”
不知为什么,李斌良听了这话心动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可一闪即逝,没能抓住。还没容他仔细思考,手机又响起来,是吴志深的声音。原来,李斌良在搜查招待所时,把对讲机关了。吴志深没办法,又拨了手机。
吴志深的语气十分焦急:“斌良,你怎么把对讲机关了……快来,有事,铁昆有行动!”
“什么?”
吴志深说:“大约一个小时前,铁昆从红楼出来,上了奥迪,在城里转了一会儿就出城了,现在正往东跑,不知干什么去,我们在后边跟着……怎么办?你快来吧……”
蔡局长听明白怎么回事后,立刻跳下车,把自己的轿车交给他李斌良:“快,你亲自跑一趟!”
李斌良驾车飞驶出城,边开车边思索这些事:夜间对自己的谋杀、招待所的搜查、刘书记去省里开会、现在铁昆又驾车出了城……都动起来了,八成到决战的时候了……
然而,李斌良驾车出城跑出也就五十多公里,却发现铁昆的红色奥迪迎面驶来。在错车的时候,还鸣了一声喇叭,甚至还看到了铁昆的笑容。这是怎么回事?李斌良不能马上调车跟踪,又向前驶了一段路,发现大熊和吴志深的车一前一后迎面驶来。见到他,都把车停下来。
怎么回事?
大熊说:“他娘的,纯粹是逗大爷玩呢,他不到五点就上了车,先是在城里转,转够了,又往城外开,我们就在后边跟着,可跟来跟去,他忽然调头又往回开,不知搞什么把戏!”
吴志深愤愤地说:“看来,他已经知道我们在监视他,故意玩我们!”
李斌良一时也猜不透铁昆为什么要这么干,可他觉得,这绝不仅仅是恶作剧,肯定有缘故,只是一时猜不透罢了。
这时,又有一辆出租车从对面驶来,李斌良无意向车窗望去,见副驾位置上坐着一个人有点面熟,车驶过去后才想起,这人好象是去红楼玩耍那两个客人中的一个。他们……
他们在干什么……
这难道是巧合?不可能,可蔡局长派人调查过了,说他们没问题……可是,为什么铁昆从那边返回,他们也从那边过来……
没容李斌良想下去,怀里手机又响了。他放到耳边一听,惊讶地叫出声来:“什么……老队长去世了……”
事情都赶到一起了。三人暂时什么也顾不上了,驾车向城里驶去,不一会儿就发现了前面铁昆的车影,他正不紧不慢地开着。李斌良让吴志深和大熊继续监视,自己驾车直奔市医院。
22
尽管知道老队长已经病入膏肓,去世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可李斌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到震动,产生一种复杂的感情。虽然共事时间不长,但老队长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他不象一些老刑警那样粗鲁,为人老实,厚道,也很真诚。老队长住院后,去看过几回,总觉得他有话没有说出来,总想着有一天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东西。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赶到医院时,老队长的尸体已经移到太平间,刑警大队有不少同志来了,蔡局长、雷副局长、秦荣和胡学正也都到了,一片哭声。哭得最响的是秦荣,他抓着已经死去的老队长的手哭诉着:“……我的好哥哥呀,咱们并肩作战多少年哪,你咋先走了,把我一个人扔下了……你走了,我也快了……”哭得声泪俱下,连李斌良都被感动了,老队长的儿女们更是感动得不得了,跟着哭成一片。最后,反倒是老队长的儿女先收住哭声,来劝解秦荣。
真叫人不可理解。
李斌良掀开蒙脸布看了死去的老队长一眼,见他比上次看又瘦了不少,脸色腊黄,眼睛好象还没完全合上,还能看到他眼仁的微光。老队长的嘴微微张着,好象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可是已经说不出了。
忙乱中,李斌良忽然感到有人拽了自己衣袖一下,抬起头,见是老队长那个念大学的儿子,看上去,他的表情并不太悲痛。李斌良疑问地:“你……”
老队长儿子的眼睛向旁边示意了一下,领着李斌良走到墙角无人注意之处,从口袋里拿出一件小小的东西塞到他的手里:“ 这是我爸爸留下来的,他再三嘱咐我,在他死后一定交给你!”
李斌良偷看一眼手中的东西,是盘录音带。他心猛地一跳:“这……”
老队长儿子:“我没有听,爸爸也不让我听,他要我给他买了个小录音机,说要录一些关于案子的事,让我一定转交给你!”
李斌良心突突地跳着,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他找了个机会,扯了蔡局长一下,一会儿,二人告辞回局。临走时,蔡局长对雷副局长和秦荣道:“我和斌良有事先回局,你们在这里照顾一下吧,有事打电话!”
雷副局长狐疑地扭头看二人,蔡局长向他使了个眼色。
秦荣挥着手用悲伤的语调道:“你们去吧,这里有我,我要陪着他直到火化……”
蔡局长办公室里正巧有一台小录音机,放进录音带,按下了键钮,老队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起来,这是老队长去世前不久录的,因为他说起话来已经有气无力。
“斌良,好兄弟,我已经不行了,估计没有几天了,这时候,我……不能再瞒着了,有些话,得告诉你了。前两次,我就想告诉你,可…没想好,有顾虑,也……不方便,就让儿子买了台录音机,病房里没人的时候,就冲他说上几句……也不太会使唤这东西,但愿它能录好……”
“斌良,你是个好兄弟,好刑警,看到你,我就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跟你一样啊,有理想,有追求,一心想破大案,抓罪犯,想着不负刑警使命。可谁想到,如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些,都不说了,也没时间说,说正事吧……斌良,你每次来,我都想说,可我……心里为难哪,想告诉你,可又……加上跟前还有别人,没法张嘴……我现在告诉你真相,你一定要小心,那个杀手不是别人,就是季小龙,被枪毙那个季小龙,他是被秦荣和……”
录到这里,好象录音带出了毛病,呜呜啦啦的听不清楚了,片刻后,才恢复正常。“……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他们的事,却猜到了。我虽然面,可到底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他们的事,瞒不过我,可我……不敢说,我……害怕,怕他们。他们能量大呀,上边还有人,我斗不过他们哪……我还有短处在他们手里。我感觉到,季小龙跟秦荣还……还保持着联系,春天里,咱市一出那几起案子,我就猜到……准是他干的,可我没法跟你说呀,因为这里边有我的责任哪……”
“你可能要问,我怎么会这样,我有啥短处在他们手里……咋说呢,斌良,跟你说,我虽然干了些错事,可我还是觉得,做为人,我还不坏。有些事都是的呀。我开始变化,是从结婚成家,有了孩子之后。因为生活困难,慢慢就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在办案子的时候,谁给点好处,也就收下了。可那时,我还没犯大的毛病,主要是一些可轻可重的案子,法律上没有明确规定的,就从轻处理了。这也是咱中国法律的毛病,漏d太多,太粗,活动余地太大,给人提供了钻空子的机会。可说真的,那时我还真没干什么明显违反法律规定的事。可后来,渐渐胆子大了,收得也多了些。那年,女儿要结婚,儿子要上大学,都需要钱,我那点工资……够干啥的?心就变了,连着收了两笔不干净的钱,一万多元。就从那一万多元开始,我就完了……完了……”
录音机里的老队长抽泣起来。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斌良,说起那事,我肠子都悔青了……我收钱的事,不知怎么被秦荣知道了……后来我想,这没准儿是他设好的圈套,我钻了进去……那天,他把我找到他的办公室,把事情……都给我抖落出来,当时就把我……把我吓瘫了,就差给他跪下了……可后来,他拍着胸脯打保票,说不会对任何人讲……从那以后,我就变了一个人,成了……他的一条狗。当然,他也给我不少好处,钱也?





黑白道 第 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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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的效果不太好,录音机质量也不太好,中间出了几次毛病,可多数声音还是听清了。从老队长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已经声泪俱下了。这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大彻大悟,真应该让秦荣他们也听听。
想到这里,李斌良更加痛恨秦荣。真猜不出,他在老队长尸前哭得那么伤心是真是假,眼泪是哪儿出来的……“老队长啊,你走了,我也快了……”这八成是他的心里话吧,八成真的意识到自己活不长了吧!
老队长的声音继续着:“……对了,我所以变成这样,还不光是秦荣一个人,他一个人还不那么可怕,他身前身后还有别人哪……那时,魏市长还是公安局长,后来又当了法院院长,副市长,市长……根儿,就在他那里呀,不知道秦荣当年下水是不是他拽下去的……你想,我一个人……能斗过他们吗?只好这么下去了……我知道,我不是好刑警,我是软骨头……我也知道,我这病就是因为……因为这些事才得的。你想,心里头成年压着……大石头,能不得病吗?我这也是罪有应得呀……斌良,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只是希望你……千万别走我的路,把他们都揭露出来……不过,你千万 小心,小心哪,他们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呀……”
老队长说到这儿咳嗽起来,接着,录音带就到头了,老队长的话也就到此结束了。
李斌良和蔡局长听后,好一会儿没说话。尤其李斌良,更是受到极大震动。倒不完全是老队长揭露出来的那些事,而是老队长对自己的提醒和告诫:“要保持廉洁,太难哪,方方面面都着你……你还年轻,等年纪大些就知道了……”是啊,现在自己就已经感觉到了,如果完全凭自己和妻子的工资,能住上住宅楼吗?能用得起手机和传呼吗?这两件东西购置时就得几千块,每月的用费呢?要是没有吴志深帮忙,自己根本用不起……还有,等将来自己年纪大了,女儿大了,要上大学,需要几万元学费,那时你怎么办?是保持你的廉洁还是豁出女儿的前途命运……那时,有人把女儿上大学的钱送到你面前,你收不收?你收下了,替人办事不办事……这怪谁呢?每月就这几百块钱,平时的生活费用和人情,基本就花光了。看来,在自己的工资里,根本就没有购买住宅楼的钱,也没有供孩子上大学的钱……那大学为什么收费又那么高呢?而且,将来的大学收费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女儿将来该怎么办呢?你做为父亲为她准备了什么呢?将给她什么样的命运呢?你难道会当着她的面说:“女儿,爸爸为了廉洁,所以供不起你上大学,你打工去吧”?即使打工,又上哪儿去打呢?现在就业这么难,打工谈何容易……那么,将来女儿就面临着悲惨的命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可以相信,老队长说的都是真心话呀。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当一个腐败分子,这一点自己心里有底,不会,绝不会……其实,国家所以穷,老百姓所以穷,不是也和腐败分子有关吗?总理已经说了,去年长的那几级工资,都是海关打击走私的成果。看来,国家要想富强,人民要想富裕,不反腐败不行,反腐败真是关系到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问题呀!而自己现在侦查的杀手案件,背后不是也隐藏着严重的腐败问题吗?当然,老队长说得对,和他们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y险毒辣,为了自己的即得利益,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蔡局长又猜出了他的心思:“行了,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讨论,研究一下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又能怎么办?李斌良站起来,盯着蔡局长:“我看,这回可以动手了吧!”
蔡局长想了想,摇摇头:“不,这还不足以把他们推上法庭……这仍然算是旁证……瞧,我们现在能向法庭提供什么?只是这个人的证辞,那个人的怀疑……这要是几年前还差不多,先抓起来,然后上手段,加力度,硬审下来……可现在不行了,新刑法的指导思想是无罪推定,何况牵扯到的人物都非同一般,咱们一定要办成铁案,要得到铁一样的直接证据!”
可是,到哪里去找铁证呢?
李斌良无言以对,又着急又没有办法。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宁静的声音:“快,你快来,到我家里来……”
她好象在哭泣,又出了什么事?
23
只有宁静一个人在家,当李斌良和蔡局长走进来时,她正坐在床边流泪,眼前和手里还有一些纸张。
怎么了?余一平失踪后,宁静都没有流泪,现在怎么了?
李斌良一边问怎么回事,一边把几张纸拿到手中,感到还有些潮湿。他拿到手里看了一会儿,又激动起来。
这是一些复印的纸张,有十几页,都是从谁的日记本上复印下来的,上边有两个人的字迹。第一个人写得较多,李斌良一搭眼就觉得熟悉,并马上认出是当年宁市长的笔迹。纸上有两页记的是工作上的事,那是建造政府大楼的一些记载,其它纸张写得则很直接了。如,有一页上写着:
“看来,魏民在整个工程中肯定捞了大笔好处,具体钱数尚待了解,最少应在五十万以上,现在看,这绝不是他唯一的一次,有必要对他抓过的所有工程都调查一下……但,不能惊动他……”
还有一页上写着:“……大部分问题已经查实,魏民自当上副市长以来,捞钱最少超过百万。那么以前呢?多年来,他当过法院院长,公安局长,这样的人掌握着这么重要的权力,能谨慎运用吗?看来,他是一个腐败分子……不过,证据还不完备,应该再查一查,不能声张,魏民这人关系网很广,上边也有人,要惊动了他就不好办了……”
往后翻,又一页上写着的话引起李斌良的注意:“魏民这人品质很不好,政治野心很强,总想当大官,却不想为老百姓服务,作风浮夸,还很霸道,现在我主持政府工作,对他还有所抑制,如果他要当上一把手,那就很难监督了。这样的人,绝不能让他掌握重权,尤其不能让他当一把手……”
最后一页上写着:“……魏民好象查觉了什么,最近两天看我的眼神不对劲,这是个小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一定要提高警惕!”
老市长的日记到此就结束了。就在老市长日记的后边,有另一种笔迹写着一行字:“此事可资利用,但暂不宜声张!”
这个字体李斌良也认识,是余一平的。
剩下的都是余一平记的一些东西了,都是有关魏民的,包括他干的每一点缺德事,什么时间关门跟谁密谈了多长时间,后来此人被提拔了;什么跟机关哪个女干部关系不清了;到哪里去打小姐了……其中有一段引起了李斌良的注意,那是最近写的,居然提到了妻子的名字:
“……这天晚上,我在办公室搞一个材料,发现有个女人进了魏民的办公室,悄悄走到门外偷听,居然是李斌良的老婆王淑芬。我知道,这个尤物有不少男人惦着,她在机关工作时,魏民看她的目光就色迷迷的,这回她投怀送报来了。我听了一会儿,她好象是为李斌良的事来的……后来,他们进了里屋,出了什么事可想而知。有趣,李斌良居然被魏民带了绿帽子,他还不知道吧,哪天得告诉他……”
李斌良感到脸在发烧,愤怒在胸中燃烧,不知是恨谁。恨妻子,恨魏民,恨余一平……他说不清楚。
还好,这时候没人注意到他。旁边宁静正擦着眼泪说着:“这两天,卫生间的水盆下水有点不畅,我无意间打开查看,发现水箱底部有东西,就拿了出来……是用几层塑料袋封好的!”
看来,余一平真的不傻,他虽然把那本真的日记交了出去,却也留了一手,把日记中重要的部分复印出来,藏到安全之处。
宁静继续抽泣着说:“父亲去世后,我难过得什么也顾不上,一些遗物都是他整理的……可能,他当时就发现了,却没有拿出来,也没有交给组织……他是个什么人哪……”
宁静分析得对。已经十分清楚,当年宁市长的车祸是人为的,宁市长是被人害死的,而这起惨案的幕后人就是魏民,他一定是发现了老市长掌握了他的罪证,就采取这种手段杀害了老市长,然后取而代之当上了市长。而具体行动的实施者一定又是季宝子。
这一定就是他救季宝子的原因。
令人不解的是,余一平掌握了这些东西之后,没有用来揭发检举魏民,而是保持了沉默。也许,他在思考,在看风向。当老市长去世,魏民继任当上市长之后,他可能认为,这样对自己更有利,就隐瞒下来,后来他提拔为副科级秘书、政府办副主任,可能都与此有关……对了,最近提拔他为公安局副政委,肯定也是他对魏民要挟的结果,并因此招来杀身之祸,万幸,他很狡猾,为了预防万一,复印一份藏在水箱中……
对余一平的为人,李斌良心里嗟叹不已。这人真了不得,真有心劲儿:自己的岳父被人杀了,他明明知道真相,不但不揭发,不报仇,却继续为仇人服务,还要讨仇人的好,得到仇人的赏识。而这一切的目的,就是当官,升官!同时,他又暗中把仇人的一些活动记了下来,用以敲诈……当然,最后还是把命送掉了。
宁静站起来,一只手抓住蔡局长,一只手抓住李斌良,泪眼朦胧地说:“我万没想到,居然是魏民害死了我爸爸……在父亲的告别仪式上,他在我面前哭得那么厉害,看上去真诚极了,跟我说,父亲对他多年培养,没有我父亲就没有他,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谁知正是他害的我爸爸呀,这个伪君子……我要报仇,为父亲报仇,你们马上把他抓起来,马上……”
此时,李斌良想起魏民每次看见宁静时的表现,拉着她的手不放,一口一个“小静”地叫着,还说宁市长如何培养他,他忘不了宁市长的培养,一定要报答等等……这个伪君子……想到这些,李斌良恨得直咬牙。
是的,真应该马上把他抓起来,可是,时机还没成熟。李斌良扶着宁静坐下,对她保证说:“你不要着急,我们会抓他的,你父亲的仇是一定要报的!”
李斌良劝着宁静,自己心里却倒海翻江:魏民,你这个披着人皮的恶狼,你坐在台上教育这个指示那个,说的比谁都好听,原来是个凶手,居然对自己的领导下此毒手,手法还如此高明,趁宁市长外出之机,在车上做手脚,造成车祸假象,又发生在外地,谁也怀疑不到他……
想到这里,一道电光“刷”的从头脑中闪过。这回他捕捉住了它,不由浑身抖起来:“蔡局长……这,刘书记到省里开会,魏民他能不能……对,还有铁昆,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去城东,是不是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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