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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美味罗宋汤
高若楠那边也拿到了徐小乐给的二十两“家用”。加上罗云的那份,高若楠都有些发愁该怎么用出去。
多金开朗、友善慷慨、背景深沉、前途光明、医术过硬的徐小乐,一下子就在太医院站稳了脚,谁不想跟这样的人交朋友呢?既不用担心他口蜜腹剑,还有实实在在的便宜可占——出去下馆子或者叫酒楼送席面,徐小乐可从来不会跟人斤斤计较地分账单。
沈院使本来还想叫徐小乐在太医院多混些日子,等人脸熟悉了,再给他分个科。谁知道徐小乐看书快,交朋友更快,不到一个月,已经就是太医院的“老人”了。
当然,徐小乐最快的还是得罪人。
黄院判已经看徐小乐不顺眼了,连带这院判身边的人也看他不顺眼。这种不顺眼其实在职场上不算什么,最多就是彼此不扯闲话罢了,见面总是要打个招呼的。然而徐小乐却不一样,他的脾气何其暴烈。既然看不惯,那就连招呼都不用打了,若是冲到刀口上,还免不了一顿唇刀舌剑。
原本看似一团和气的太医院,硬生生地被分成了两派:黄院判一派,不喜欢黄院判的一派。
沈院使是何等睿智,一看这样不对,别弄得太医院起内讧!他本想敲打徐小乐一顿,可徐小乐除了熊瞎子似的莽撞,还有小狐狸似的狡诈,硬是叫他没找到机会。
沈院使只好再找到徐小乐,板着脸道:“你还没去找过孙老师么?”
徐小乐嘿嘿一笑,不作回答。他当然不肯自己跑去找孙老师。因为从沈院使说起来,显然对这位孙老师十分了解。然而既然是熟人,为什么要徐小乐自己去,却连一张拜帖都不给呢?这显然不合人情世故。
人人都以为沈院使不问俗务,徐小乐却知道,沈院使是最精通人情世故的,只是境界太高,高到了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境界,以至于大家看不透罢了。
由此一想,徐小乐就隐约猜到了。自己兴冲冲跑过去,轻则吃个闭门羹,重则被人打出来,绝对不会简简单单就学到按摩术的。所以他这些天就在太医院搅合,等沈院使自己沉不住气了站出来。
沈院使从徐小乐跳动的眼眸里已经读出了“狡黠”两字,只好道:“你就吃准我了?”
徐小乐嘻哈笑道:“我如今的手艺也够吃饭了,何必那么麻烦呢。就算按摩的确对病人有好处,也不过是加快康复而已。即便学不会,无非也就是让病人慢慢来呗。”
沈院使乃是人老成精的典型,一看徐小乐的坏笑,就知道他肠子打了几个弯。正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沈院使也十分光棍,道:“我带你去吧。”
徐小乐嘿然点头。他的确想学按摩,也相信沈院使推荐的老师,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不过与其自己愣头青似的冲过去给人做出气筒,不如让沈院使跟人家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你们神仙打架,别牵连我这个小鬼。
徐小乐心中暗暗得意。
……
沈院使没有食言,在暮春的一个早上,骑着一匹驴到了徐小乐居住的小院门口。那位孙老师住的有些远,纯靠走路有些为难这位老先生了。
徐小乐早早换了衣裳,虽然仍旧是短衫,不过戴了网巾,而且云袜雪白,乃是高若楠熬夜新做的。看着还是十分精神,他见沈院使骑着驴,就道:“我去把墨精牵来。”
沈院使连忙叫住徐小乐:“慢着!你若是骑骡子,就再把你家那个傻大个叫上。”
徐小乐没反应过来:“叫他干嘛?”
沈院使一捋胡子,道:“老夫好歹也是五品文官,身边怎么能够连个小厮长随都没有。”
徐小乐被气笑了:“合着您老原本是要我装小厮的?”
沈院使眉头一皱,心中就说:有必要说破么?幼稚!他道:“要么走,要么去叫人。”
徐小乐觉得若是这样就去叫罗云,实在太不讲义气了!于是他就决定自己扮沈院使的小厮,也算是交付了中介费。
沈院使调转驴头,道:“走快点啊,路上怕要一个多时辰呢。”
徐小乐转身就回去牵墨精出来,完全不搭理沈院使的不满。
沈院使见过墨精。这头骡子实在是骡中极品,神骏异常,就连那些驽马都被它比下去了。徐小乐骑在墨精背上,居高临下,虽然短衣粗布,却叫人不敢小觑。自己骑着一匹矮驴,反倒像是个老管家了。
沈院使就道:“小乐呀,你骑过驴么?要不咱们换换?”
徐小乐咧嘴一笑:“好呀!不过,我总是要讲点条件的。”
沈院使摸了摸胡子,道:“我现在知道为啥黄院判那么讨厌你了。”
徐小乐才不管呢,笑得十分灿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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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388、尊卑
徐小乐还是跟沈院使换了坐骑。
沈院使是在徐小乐的帮助下才爬上墨精的背,因此又欠了徐小乐一个“条件”。当然,这属于意外,所以徐小乐打算保留到以后再说。
沈院使闷闷不乐地骑着墨精。倒不是因为被徐小乐勒索,而是因为自己没有见过这么神骏的骡子。他很想开口买下来,但想想就算徐小乐肯卖,以他的收入怕也是买不起的。
不肯出诊给大户人家看病的医生,还是会过得很贫苦的。五品官的俸禄,在京师就算天天想吃肉都做不到,还能养头驴已经是沈院使的极限了。
徐小乐当然完全不知道御医们的这种尴尬,还幻想着自己的按摩老师会是个什么样的老头子。跟沈院使合不来的人,恐怕跟谁都合不来吧。不管怎么说,沈院使虽然不爱交际,脾气也有些怪,但还是很温和可亲的。
两人真的走了一个时辰,都出了北京城。眼看着城厢的房子也渐渐稀疏,徐小乐就问道“沈公,那位孙老师住在山里?”
沈院使摇头,举手一指,道“就前面那个村子。”
徐小乐看到前面果然有个村落,因为还没到开火做饭的时间,也不见炊烟。他就道“沈公,咱们空手去不太好吧?”
沈院使瞥了徐小乐一眼“庸俗!别把那些世俗污浊人情带来这里。”
徐小乐顿时有些羞愧“哦,平时没看出来您这么高洁。”
沈院使不管徐小乐,继续道“带什么礼物?给现银最好了。”
徐小乐差一个跟头栽下去,心中暗道我身上就带了不到二两的碎银,真要拿出来就太丢人了。沈老头不会坑我吧?
沈院使看着村落渐渐进了,眉头就越皱越紧,内心中颇为挣扎。他本来是没想亲自带徐小乐来的,谁知道这小子鬼灵精怪,跟猴子似的精明。唉,真要见了师兄,该怎么说呢。
两人各怀心思,就已经到了村口。
这村子有道一丈多高的土墙,一扇木铁交错的大门,牢牢守着进村的路。这可没办法,前年瓦剌人还在北京城下烧杀抢掠呢。但凡是没有围墙的村子,都被瓦剌人祸害得不轻。
不过如今世道又太平了,土围墙上也不见拿着刀枪的壮汉,只有两个娃娃蹲在上头扔着石子。
沈院使就叫道“小娃娃,叫你们大人来,我是京师来的客人,来见孙老秀才。”
徐小乐暗道呦呵,孙老师还有个秀才的功名呢。
沈院使见小孩子叫着跑下围墙去喊大人,转头对徐小乐道“他年轻时考了个秀才,然后就二十年里屡试不第,就转头学了按摩。”
徐小乐“哦”了一声,道“孙老师专精按摩么?”
沈院使道“他只学了按摩。要叫他开方子,恐怕还不如你呢。”
徐小乐头一扭“跟我比能看出什么?比沈公您如何?”
沈院使竟然没有动气,手指虚“淘气!一规矩都没有。”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村里人过来了。他们见门外是一老一少,已经去了八成的戒备,又听沈院使说是找孙秀才,连忙就打开大门,请两人进去。
此时正是下地干活的时间,村子里然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孙秀才的家在村子中心,可见地位不低。
徐小乐跟着沈院使到了门口,隔着半人高的矮墙,朝里喊“孙先生在家么?”
屋门嘎吱一声开了,走出个梳着冲天辫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看了看外面的两人,转头朝屋里道“爷爷,是个白胡子老爷爷和一个大哥哥。”
徐小乐隐约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问他们来干嘛的。”
小男孩转向沈院使和徐小乐,道“你们来找我爷爷有事么?”
徐小乐跳下驴背,拱手道“小兄弟,我是来找孙老师拜师学艺的。”
小男孩转头道“爷爷,那个哥哥说是来学艺的。”
屋里的老人说道“说我不在。”
小男孩就对徐小乐和沈院使道“我爷爷说他不在家。”
沈院使脸色铁青。
徐小乐看了看沈院使,对小男孩挤出个笑脸,道“小弟弟,你去把你爷爷拉出来,哥哥给你买糖吃。”
小男孩转身就进去,不一会拉着个老年人出来,道“这就是我爷爷。”
那个被强拉的老者满脸无奈,看了看沈院使,道“沈老弟,你来找我什么事?”
沈院使满脸不乐意,道“小友,别来无恙。”
徐小乐乐呵呵地听两个老头子斗嘴,摸出了一枚大钱交在小男孩手里,让他自己去买糖吃。他就朝孙老师一打躬,道“老师,晚辈后学徐小乐,江南人氏,是特来学按摩之术的。”
孙老师这才打量了徐小乐一眼。
是真的一眼。
孙老师一只眼睛微张,一只眼睛紧闭,显然是有残疾在身。他道“太医院里连个按摩的都找不到了么?”
徐小乐看了看沈院使,分明是道该你了,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一定让我顺利学艺的。
沈院使只好硬着头皮下了墨精,对道“小友,何必这么冲?先请我们进去喝杯茶嘛。”
孙老师一声冷笑“老弟,你什么时候把尊卑搞清楚了,再说进门的话。”
沈院使道“尊卑?我是朝廷五品文官,你是乡野一秀才,你跟我论尊卑?我比你年长二十多,你叫我老弟,这是哪门子的尊卑!”
孙老师上前一步,道“既然如此,还请五品大老爷自便!”说罢就要往里走。
徐小乐连忙道“老师留步!我是很诚心要学的。”
孙老师停下步子,一扭头,用剩下那只眼睛看了徐小乐一眼,道“你若是真的诚心求学,为何拉上个官老爷来!”
徐小乐嘿嘿一笑“这是学生给老师准备的见面礼。”
孙老师转身道“我看到他就气饱了,算什么见面礼!”
沈院使也盯着徐小乐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小乐嘿嘿一笑“我猜两位老先生之间肯定有些误会,所以我就请沈公一道来。孙老师,您有什么陈年烂谷子的事,都可以提出来。沈公为了让我顺利跟您学按摩,已经答应了什么都要说。”
沈院使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你这小子真够狠的!”
徐小乐人畜无害地对沈院使笑了笑。
孙老师也乐了“呦呵,这有意思啊。老弟,叫声大哥来听听。”
沈院使此刻脸色已经不是铁青了,乃是乌黑一片,直追包龙图,气死猛张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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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389、开眼
孙秀才的父亲是沈院使的师父。
沈院使虽然比孙秀才年长二十岁,但在沈院使拜师入门的时候,孙秀才已经拖着鼻涕在背十八反了。从年龄上来说,当然是沈院使年长,然而在入门先后上,孙秀才却坚定认为自己是师兄。
沈院使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压根就否认孙秀才那时候算是入门,多就是父亲教儿子识字。背十八反和三字经有什么区别?真要说入门,应该是他屡试不第,转头学医的时候才算入门。如此一来,无论年纪还是入门时间,沈院使都要压孙秀才一头。
孙秀才当然不肯承认,他坚定认为自己抓周的时候抓了个药酒,那时候就应该算是入门了。乃是堂堂正正的师兄孙老先生老来得子,孙秀才周岁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位师兄了。
鉴于两人都不肯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让步,这几十年来就有些尴尬了。沈院使每年都会派人送年礼,孙秀才也会礼,新麦新菜下来了,还不忘送些,但是口水仗却从来没断过。
有时候两个老头早上起来,觉得天色有些阴沉,心情不够美丽,就要铺纸研墨写封关怀小弟弟的书信派人送去这样大家的心情就都不美丽了。
“师父当年把你托付给我,我没教你么?”沈院使开始翻旧账。
孙秀才不服气“别老仗着这个说事,你的医术我学了么!我又参的师,学的按摩术!”
徐小乐心中一愣这位老爷子火性够大的。为了不肯认小,连家传医术都不学啊!
孙院使道“你学不学医术,跟你是我师弟并无半分关系。除非你说你要叛出师门!”
孙秀才一咬牙“我叛出什么师门!那是我爹!我才是你师兄!”
徐小乐看看日头,打断两个老爷子的口水战,哈哈笑道“两位,这个问题今天总算能够解决了。”
两个老头就望向徐小乐。
孙老师眯着一只眼“小伙子,你说怎么个解决法。”
徐小乐转头对沈院使道“沈公,你就服软吧。”
沈院使不服“凭什么!你为什么不叫他服软!”
徐小乐呵呵笑道“因为他不欠我的呀。”
沈院使刚张嘴,硬生生止住了。孙秀才的确不欠徐小乐的,但是他欠呀!来的时候有没有骑人家的骡子?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他只好拉了拉徐小乐,低声道“我跟你太爷爷是挚交好友,我若是服软了,连带你也吃亏呀。”
徐小乐同样跟沈院使咬着耳朵“您老跟孙老师是同辈,无论谁大谁小,我都一样是曾孙子辈的呀。”
沈院使呵呵一笑“调皮!欺负我老糊涂。”
徐小乐也笑呵呵抱拳道“沈公,还请周全。”
沈院使艰难地看了看孙秀才,突然一转身跨上了自己的小毛驴“我先走啦,你们慢慢聊!”
小毛驴与沈院使心有灵犀,撒开小短腿就跑了。
徐小乐没想到沈院使这么一个德高望重的五品高官,竟然爽约跑了,一时间都忘了追上去。
孙秀才看着沈院使的背影,冷笑道“看看,人性呐!”
徐小乐摇着头“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我还觉得他老人家很明事理呢。”
孙秀才用他的一只眼睛斜视徐小乐“那我就是不明事理咯?”
徐小乐哪里会瞎说大实话,连忙道“您本身就占着理呀。”
孙秀才这才脸色好许多。
徐小乐觉得孙老先生脾气是有些怪,但也还没到乖僻的程度,正要跟他好好讨论一下参师学艺的事,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村长!大牛从树上摔下来了!”
咦,原来孙秀才还是个村长啊。
徐小乐转头去看孙秀才。
孙秀才倒是很镇定,敞开院门就喊道“别急别跑!先抬过来。”
四个农家汉子抬着一张门板,门板上躺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满脸痛苦,口中忍不住出嗯哼的呻吟,似乎想转动身子,却又转不过去。
徐小乐一看这情形就有些懵若是只学方脉、伤寒,碰上这样的伤病还真有些棘手呢。
孙秀才招呼人把这个大牛抬进院子里。他家小院里搭着菜棚,菜棚中间有张石桌。那四个农家汉也是熟门熟路,就把门板放在桌上。四边虽然宽出几寸,却很稳妥。
徐小乐凑上前,不等别人质疑他这么个脸生的少年乱挤,他就先制人,喊道“几位哥哥,大家都散开,别妨碍我老师治病。”
这四人一听徐小乐是孙村长新收的徒弟,那就是半个大夫呀,自然不敢违逆,连忙退开几步。他们这一退,徐小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凑到跟前仔细看了。
孙老秀才也不揭穿徐小乐,走到大牛身边,从头到脚看了一眼道“这是摔伤了腰啊。”说着就拉起大牛的手。
大牛抽着冷气道“本想掏个鸟蛋的,谁知道一脚踩空就摔下来了。”
孙老秀才面蒙寒霜,啐道“报应!三、四月的鸟窝也能掏么?到时候招来虫害,饿死你们这些王八蛋。”
古人三春严禁打猎杀生,就连开山伐树都不可以。这是因为经过一个严冬之后,万物复苏,若是春天不好好生息,就没有夏长、秋收,人也要受到影响。这算是最朴素的天人共存之理,可是年轻人不肯听老人言,总是要由着性子做些乱七八糟的事。
徐小乐心中却道孙老师说是没学过医,但是这“环环相扣”的道理倒是十分透彻。他若是学医,肯定也不会差。
大牛被骂了也不敢嘴,只是哎呦呦叫唤。倒不是他腰更痛了,而是孙老秀才正揉他的手呢。
徐小乐自然不会放过。只见孙老师捏着大牛的左手,两根拇指就在大牛的手背上来搓揉。
没过一会儿,大牛就已经不叫唤了。
这什么道理?
徐小乐心中暗道。
孙老秀才就道“现在能躺平了不?”
大牛刚才因为腰痛,身子扭曲如同佝偻。听老村长这么一说,试着伸直了腿,并不觉得疼痛,便轻轻转动腰,果然躺平了。
孙老秀才又抓他手揉了一会儿,道“翻身。”
大牛应了一声,手肘一撑,竟然坐起来了。他自己都惊讶了一声,一手捂着腰,一边翻转身体,趴在了门板上。
徐小乐看着眼睛都直了,全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觉得今天算是没有白来,真的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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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不好意思,请天假
. 房知县心道:这俩锦衣卫果然是来保这少年的。不知道是另有关系,还是顾家给了银子。
罗权和穆青友从角落里出来,对房知县拱手作礼。
罗权挤出一个笑脸道:“房老爷,何不听听徐小乐要如何辩解呢。”
此时距离呼风唤雨、忽悠得皇帝被俘北京被围的大太监王振身死不到一年,东厂、锦衣卫余威尚在,房知县也硬挤出一个笑容,努力夺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他道:“二位是要会审么?”他本想用质问语气,显得自己刚正不屈,谁知话一出口,听起来却像是阿谀奉承。
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李师爷也不住咳嗽,觉得东翁有些太怯弱了。
罗权道:“岂敢岂敢。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总不能叫人家孩子话都说不完,就去吃牢饭。”
房知县只好做出威严状,说道:“徐小乐,你说是夹食伤寒,他们说是惊风,各执一词。两相比较,你不过是个学徒,而这几位都是杏林老手,本官自然是倾向于诸位先生的辨证。”
他话锋一转,道:“有两位亲军上差替你求情,本官便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说服诸位先生,本官便放你一马。若是不能说明道理,本官仍旧要将你收监!”
徐小乐道:“夏虫不可以语于冰,我无论说什么道理,他们都听不进去的。”
堂上好似轰然间开了戏台,有人轰然大笑,有人起哄叫好,有人恶语咒骂,有人怒极欲倒……有人面孔黑得更黑,简直胜过了煤球。自然是燕仲卿、赵大夫和葛再兴三人了。
房知县面孔板了又板,大声吼道:“莫非你压根没有道理可讲?你是在消遣本官么!”
徐小乐岿然不动:“县尊老爷,小民的意思是:与其讲什么道理,不如治好这孩子。”
医生道理说得再好听,也不如实打实地将病人治好。只要能治好病,谁又来追究你的道理讲得通不通。
徐小乐这话,可谓是最硬的道理。
然而在其他大部分人眼里,这却是“嘴硬”的道理。
赵大夫大笑道:“妙极妙极,能治好病人自然是最好的!我斗胆问一声徐大夫,你打算怎么治!此子鼻如煤烟,肺气已觉,你就算能拿出神丹来,也未必能叫他复活!”
燕仲卿理智上赞同赵大夫的话,但是情感上还是很不愿意听他将儿子说死。
“姓赵的!我家男人将你当兄弟,你这是在咒你侄儿快死么!”
燕仲卿的妻子一直在堂上低泣,以至于所有人都把她忘了。此刻她听徐小乐说能治好儿子,根本不管是神丹还是扶乩、是请神还是煎药……只要儿子能活过来,自己做牛做马都可以。
她正想去求徐小乐施展“神通”,却遇上赵大夫阴阳怪气地说大实话,满心邪火立刻就冲着赵大夫发作了一通。
赵大夫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连忙退到一旁,不说话了。
葛再兴不悦道:“徐小乐,医者仁心,你有法子就说出来叫大家参详参详,若是胡言乱语……”他看了看貌若疯癫的燕氏,方才道:“那可就太不厚道了。”
徐小乐道:“要我来治的话,我就从理中下手。”
医者以脾胃为中宫,乃是后天之本。所谓理中,便是调理脾胃了。
葛再兴冷笑道:“你看这孩子,鼻如烟煤,鼻如烟煤啊!肺气已绝,你再用理中,不是叫他速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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