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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美味罗宋汤
不像进城一心要发笔横财,情绪颇高,回去时想想要面对母老虎的雌威,路途就好像长了许多。还好路上遇到一辆牛车,徐小乐便将今日得来的宝钞给了那个目不识丁的老农,连哄带骗搭了顺风车回去。
罗云原本是想回家的,被徐小乐几句话拐带出来,恐怕晚上只能睡徐家的客房了。他幼年时曾在徐家住过一段时间,是让徐小乐的父亲徐荣给他治病,由此与徐小乐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常来常往成了徐小乐的死党,自然对于佟晚晴也有种见到天敌的畏惧。
天色近黑的时候两人总算回到了木渎的家中。院子门只是虚掩着,徐小乐推门而入,不忘指使罗云上上门栓。他三两步跑进堂屋,见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人在。又跑过二进的天井,三两步窜上了楼。
楼上房间里也都是漆黑一片,徐小乐小心翼翼摸到嫂子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心中暗道:太好了,嫂嫂今天睡得早,万事大吉!他又蹑手蹑脚回自己房间,却听得楼梯处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自然是罗云上来了。
徐小乐大惊,连忙过去比了个悄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轻些!嫂子睡了。”
罗云嘴巴比成了个圈,再落脚的时候就跟徐小乐一样了。两人像是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进了徐小乐的房间。徐小乐等罗云进了屋,转身关了门,方才松了口气,说道:“别把那母老虎吵醒,否则咱们有得苦头吃了。”
“嗯……你火绒放哪了?把灯点上吧。”罗云道。
徐小乐不耐烦道:“就在桌上。”
黑暗中冒出了个红点,正是有人吹燃了火绒,递给罗云。
罗云接过,点亮了灯。
油灯从一朵毫厘小花渐渐燃起一寸长,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徐小乐却如坠冰窖,恨不得吹灭了油灯再逃出去。
因为他看见自己口中的母老虎正坐在床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双玉雕也似的手,身边还放着一根擀面棍。
罗云奇怪地看着徐小乐:“你怎么站在这儿?那谁给我的火绒……是晚晴姐啊……”他缓缓回过头,看到面色不善的佟晚晴。
佟晚晴冷哼一声。
罗云很不义气地笑了笑:“那我先回屋睡了,晚晴姐好好休息,别打太累。”
徐小乐就伸手去拉罗云,罗云却混若不知地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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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8、女侠
. “哈哈哈,”徐小乐未语先笑,“今天月色真漂亮!”
“今晚哪来的月亮。”佟晚晴板着脸:“说瞎话还得多挨一棍子,一共是二十一下。”
徐小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叫道:“嫂子你不能这样!下午已经被你打过了,岂能再打一顿?”
“下午没打完,现在自然得重新打过。”佟晚晴道:“你若是自己乖乖过来受罚,我或许还能手下留情,打得轻些。”
徐小乐面露苦色:“那以后每次偷看被抓到都要打二十棍?”
佟晚晴暴跳起来,挥手就打:“你还敢有下次!”
徐小乐往后一个下腰,躲过一击。只是他这点反应都是跟佟晚晴实战得来的,不知道佟晚晴这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却在腿上。佟晚晴一脚踢在徐小乐的小腿上,徐小乐疼痛难忍,腰上力一松,啪地就摔在地上。他揉着屁股:“嫂子,摔成八瓣了!”
佟晚晴残忍一笑:“是么,那让嫂子给你上点药。不过你可要知道,若是没有摔成八瓣,那就先打成八瓣再上药。”
徐小乐飞快跳了起来:“好了好了,真是太神奇了,嫂子才说话,我的屁股就好了!果然不愧是神医之后……对了,嫂子,我太爷爷很有名么?”
“你别想东拉西扯逃掉这顿打!”佟晚晴不上当。
“是真的,今天我去徐翰林家看抄家,碰到了罗叔。罗叔带我进去看病……”
“看病?你病了?”佟晚晴手里的擀面棍悬在徐小乐的头顶。
“是给人看病。”
徐小乐见嫂子攻势戛然而止,心中默诵了一声“阿米豆腐”,旋即将自己下午在徐翰林家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等他说完,佟晚晴早就放下了手里的擀面棍,只是咬着嘴唇在心中暗骂:朝廷鹰爪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竟然坑害到我家头上来了。徐翰林是下了诏狱的人,自家跟他们搅在一起有什么好处!
徐小乐见嫂子好像消了凶性,小步挨到嫂子身边坐下,道:“嫂子,罗叔说:若是咱们接纳徐翰林的家人,他每个月给咱们米粮。”
“饿着你了?”佟晚晴没好气道。
徐小乐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嫂子贤惠能干,倒是从来没饿到过我。我就是看嫂子一个人忙里忙外,照顾我不说,还要给人做女红贴补家用,累得人都瘦了许多,心中实在不忍。”
佟晚晴顿时所有怒气都没有了。她想起自己当初执意要嫁过来,撑起这个残破的家,八年来风风雨雨,不知道吃了多少委屈。那时候徐小乐还是个光着头皮、扎着冲天辫的小屁孩,如今也束了发,人模狗样在外面招摇过市,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会吃亏的人物。
佟晚晴心中酸楚,却又很是骄傲: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八年有多么劳心劳力,当初只会捣乱的熊孩子仿佛一夜间就长大了,还会说话安慰她。
“再说,我以前打了徐翰林家的名号在街上招摇,如今他家落难我却见死不救,会叫别人说我势利小人!佟女侠常说做人要讲义气,我徐小乐可是片刻都不敢忘!”徐小乐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却想到了徐老安人身边的那个年轻妇人。不知怎的,那妇人的容貌在徐小乐脑中显得有些模糊,但是上衣正面的织锦花纹却清晰在目,大约是因为太过突出的缘故。
佟晚晴自幼就想做个女侠,一直把“行侠仗义”放在心里。别人都说她坚持嫁到徐家守活寡是因为礼教,只有她自己知道:关礼教屁事?只是当时见徐家满门只剩了一个七岁小童,起了救危扶困的侠义心罢了。
“好……吧。”佟晚晴被徐小乐抓到了弱点,只好应承下来:“他们家有多少人要来住?男人可不行。”刚说完,佟晚晴才发现徐小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到自己身边了,还有一只手环着自己的腰,立刻凶目瞪了过去。
徐小乐恍若无事地退开几寸,身上还带着嫂嫂的热度,道:“嫂子放心,我看过了,都是女子。徐老安人,一个姐姐,四个丫鬟。”他一个个数了过来。
佟晚晴有些奇怪:“姐姐?听说徐翰林的九个女儿都出嫁了呀。”
“哦,是徐翰林的妾室吧。”徐小乐解释道。江南称妾室为姐姐,北方则多叫姨、姨娘。佟晚晴没想到竟然还有妾室没跑,跟着一起受难的。不过一般人家到了这种境地,别说妾室留不住,就是自己老婆女儿都要发卖出去度日。
“这样说起来,老安人要一个卧室,那位姐姐要一个,你我又各占一个,楼上四间房间都满了。”佟晚晴皱了皱眉头:“你这卧室要让出来,给老安人住,你去睡书房。那位姐姐可以睡客房。四个丫鬟……只有把棚屋收拾出来,支个通铺了。”
“果然是贤惠持家的嫂子,如此就万事大吉了!”徐小乐见嫂子眉头舒展,得寸进尺地抱了上去。不等他抱到佟晚晴的身子,只见眼前蓦然出现一个拳头,然后便是一黑。
徐小乐捂着眼睛委屈道:“现在嫂子真是越发生分了,连抱都不让抱一下。”
佟晚晴想起当年还抱着徐小乐睡觉,简直视小乐如自己的儿子一般,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过她脸上可不松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这一拳只算利息,且将你那二十一棍子先存着,等明天你再闯了祸便一起算。”
徐小乐叫了起来:“这可不公平,我明天若是不闯祸呢?还得挨一拳交利息么?咱们有君子约法,祸不过夜!你不能坏了规矩。”
佟晚晴一撩袖子:“你要现在打也行。”
徐小乐连忙噤声,心中暗道:也罢,明天的棍子明天再说。是了,我明天在家乖乖读上一天书,嫂子找不到由头,自然不能打我收利息。这二十一棍放到后天总该消了吧?难道要记我一辈子?
佟晚晴走到门外反手关了门,道:“明日早些起来,把棚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帮我把浴桶抬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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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9、读书
. 佟晚晴在江南女子之中,身量太高,腿也太长,寻常的浴桶对她而言都有些小。现在家里用的这个乃是专门找木匠做的加大号,外面等闲见不到,分量自然也不轻。
徐小乐对于明天的工作安排并没有任何意义,反正只要罗云在,干活的肯定是他。
听说锦衣卫为了让自己儿子长得高大,能够入宫当大汉将军——给皇帝打仪仗的人样子,都喜欢娶身材高大的女子。几代人下来,子孙非但个子高,力气也大。苏州千户所的千户老爷就曾看上过佟晚晴,谁知佟晚晴太过刚烈,谁敢来说媒就打谁,这才作罢。
徐小乐赶了蚊子,上床放下蚊帐,顿时觉得有些气闷。他深深换了口气,只觉得一丝淡淡的幽香沁入肺里,正是嫂子不施粉黛的天然体香。徐小乐不禁想起前两年还能嫂子一起睡的光阴,对于“束发”不免生出一股怨念。嫂子说,束发之后就是男人,不能再跟她睡一起了。
徐小乐跑了大半天,借着香气助眠,很快便昏沉沉睡去。他本来睡得很死,浑然不知道做梦是什么滋味。今夜却做起了梦来,乃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又走到了棚屋后面,找到了那条天造地设的裂缝。从一旁的窗户里传来水声,正是嫂嫂在沐浴。
徐小乐凑了上去,这回嫂嫂没有发现……
猛然间地动山摇,徐小乐慌张失措:难道我偷看嫂嫂沐浴,竟然引来了天地之怒么!
“小乐,醒醒,小乐!”
徐小乐睁开眼睛,看到罗云那张大饼似的面孔。
“你今天真丑!”徐小乐觉得阳光刺眼,弯曲手臂遮住了双眼。
罗云听得莫名其妙,道:“晚晴姐叫咱们干活呢。”
徐小乐老大不乐意地翻了个身:“我得养精蓄锐,等会好起来读书,有什么活你就帮我干了吧。”
“哦……啊?你要读书?”罗云吓得退开三步,怀疑徐小乐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夺了舍。徐小乐只管脸朝墙壁,回想起梦里的香艳滋味,不肯理罗云。
罗云信以为真,出去跟佟晚晴说徐小乐要读书云云,在床上养精神。佟晚晴又不傻,当然清楚小叔子的秉性,蹬蹬蹬就往楼上跑,亲自叫徐小乐下去帮忙。
徐小乐在床上听到外面木头地板上的脚步声,知道嫂子上来了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连忙扯过衣服一个滚身,赤脚站在地上,环顾屋中,好不容易找到一本《论语》,装模作样大声朗读起来。
佟晚晴正好走到门口,听到里面的读书声,颇为诧异:这小滑头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真的在读书!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怎么会突然读起“子曰”来了?徐小乐家是世代医户,只要能背几本医家经典,就能去县医署或是惠民药局谋个铁饭碗,难道还去跟读那些儒生一起考进士?
倒不是考进士不好,只是佟晚晴真不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叔子能考得上。若是他真的突然之间能去做个书生,恐怕立马就得去城隍庙求符纸过来驱驱邪。
“你在读什么?”佟晚晴推门进去,看到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徐小乐,大皱其眉。不过担忧之心倒是放下来了,因为这种胡闹不着调才是徐小乐的一贯风格,证明他没有中邪。
“《论语》呀。”徐小乐说得理直气壮。
佟晚晴听说过这本书,心道:果然是乱读书。她道:“你读儒生们的书做什么?有这功夫不如好好背背医书,日后也好谋个差事。”
徐小乐听得泫然欲泣:“嫂子啊!你怎么可以劝人不读书!难道不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么?我若是能够中个进士,岂不好过我们家世代行医?”
佟晚晴噗嗤就笑了:“一科进士才取多少人?就怕皇帝家多取十倍、百倍、千倍,唔,哪怕是一万倍,都肯定取不到你头上。你少偷奸耍滑,要么好好读医书,要么就下去帮忙。”
徐小乐只好装作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也罢,我只好重操旧业,去苦读医书了。孔老夫子,不能跟你……”
佟晚晴耐心耗尽,一巴掌拍在徐小乐头上,喝道:“去书房好好读书,顺便把你自己的被褥抱过去……这褥子才换多久,怎么就一股酸臭的怪味?快抱走抱走!”
徐小乐逃过一场劳动,心中愉快,抱起被子就往书房去了。虽然他并不是很喜欢书房,总觉得书多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但是想到那位姐姐也要住进来,而且客房和书房紧邻,与另外两间卧室隔开一条楼梯,如此想想实在大有可为!
徐小乐并不知道自家祖上有多么风光,甚至不确认那个北京来的锦衣卫说的徐神医是不是自己的太爷爷。反正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爷爷对他而言也只有个名号,就邻里之间听来的只言片语,似乎父亲是个大家公认的庸医,至于爷爷则完全没有存在感。
唯一证明徐家的确是世代医户的证据,就是满书房的医书。还有许多手抄本,以及满满几箱子历代祖宗留下的医案。
在这个医术等于活命术的时代,家传医生有着天然优势,能积累更多的验方和医案,避免走更多弯路——弯路就是人命啊!
不过这些对于徐小乐而言并没有意义,他完全不喜欢学医。嫂子读书不多,更别提医术了,只会叫他背书。书是能背出来,可是谁来告诉他阴阳五行到底怎么用呢?浮沉迟数到底怎么分呢?九针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就算学成了,跟大哥一样出去采药死在山里么?
徐小乐一想到这些问题,天空都阴霾起来,于是他关上了门,从书架上取下贴着《九灵真诠》书名的匣子。这个黄杨木匣子做工考究,上面包浆厚实,颇有些古朴气息。徐小乐把它从书箱里翻出来的时候,里面放着某位祖宗的手记,落有宝祐年的年号,貌似不是国朝的皇帝。
现在这个匣子里躺着的是徐小乐的“好朋友”,乃是新近才在市面上露脸的秘戏图。这些秘戏图是公开在书坊里发卖的,只是为了避免妨碍风化,店家会在外面罩一层纱。
徐小乐读书不行,在这上面却是行家,对各个书坊的秘戏图了如指掌,对版本也颇有研究,知道最好的秘戏图是个叫“欧波亭主”画的,不知何许人也,似乎家家都在仿他的画。
如今叫徐小乐格外珍视的是这套《三十六宫图》,一共有三十六幅,正是欧波亭主的手笔,取的是唐诗里“三十六宫皆是春”之意。又是苏州有名的启阅书坊雕版,里面每一幅都有一种姿势,笔法细腻,纤毫毕现,场景写实如同目见。
徐小乐最早看的是色相,只觉得血脉贲张。看久了之后非但心生欣喜,还有些玩味,隐约中还理解了画作之中的线条刚柔,人物神态,以及其他种种鉴赏功夫。可见秘戏图也不是简单的亵玩之物。
徐小乐正看得津津有味,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猛然将这图册一拽,只听得哗啦啦一阵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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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10、约法三章
. 佟晚晴已经在徐小乐身后站了有一会了,足以辨别徐小乐看的到底是经脉图,还是秘戏图。她虽然承担着寡妇的名声,却是从未经过人事的处子。即便在家的时候,店里有三教九流之人进出,让她对男女之事并不避讳,但是如此纤毫毕现、神态与动态并作的秘戏图还是羞得她面红耳赤。
徐小乐反应极快,立刻团身钻入书桌底下,从另一面钻了出来,与嫂嫂隔桌对峙。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自己挨打,只担心嫂嫂拿了那欧波亭主的画作发作。见嫂嫂虽然鼻孔里喷火,但还算理智,徐小乐方才道:“嫂子,我可是在学医呢!”
佟晚晴后槽牙磨得格楞楞直响:“你就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学医?你怎么还有脸姓徐!”
徐小乐嬉皮塌脸道:“你要是不信,就看你左手书架上,是不是有本《**经》?扉页上还有祖宗的藏书印呢!”徐小乐怕嫂嫂不信,冒着被打的危险跑到书架旁,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本《**经》,翻开封面展示给嫂子看。
佟晚晴虽然不通文墨,但是真假还是会分辨的。她见那本医书的扉页上果然印着“子子孙孙永宝之”的印文,便知道这的确是前人留下的珍本。因为这方印乃是徐家的传家宝,只有珍本才能动用这方藏书印,如今就锁在她的箱子里,要等徐小乐弱冠之后才能传给他。
“这《**经》讲的什么?跟这些龌蹉东西有什么干系?”佟晚晴做出一副要撕毁秘戏图的模样。
徐小乐吓得肝颤,连忙道:“嫂子住手!古人常说:未尝学医先学人,《**经》和这秘戏图正是教医者学做人的呀。”他一时心急,没想到“做人”本来就有另一层含义,听得佟晚晴更是内心羞恼。她说:“很好很好,看来你是想先学做人再学医,我手里的棍子最会教你做人,来来来,有种别逃!”说着,佟晚晴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根擀面棍。
有谁随身带着擀面棍的?徐小乐叫道:“你进来之前就带了擀面棍!显然是存心不良!”
佟晚晴本来是带着擀面棍去叫徐小乐起床的,刚才一时被徐小乐读《论语》所迷惑,没用上。反应过来之后悄悄摸到书房,果然证明自己还是很了解徐小乐的,并没有白带擀面棍。
“你屁股动一动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佟晚晴将秘戏图用力撕成两半,扔在地上重重踩了两脚,举着擀面棍就打了过去。
徐小乐见秘戏图已经阵亡,自己再折进去可谓不智,连忙躲闪。只恨书架书箱都是靠墙放的,就一张书桌可以聊做掩护。徐小乐麻溜地钻进书桌下面,就见一只穿着绣花鞋的脚踢了过来。
徐小乐往后一缩,伸手一捞,正好捞了个准。佟晚晴一惊,差点摔倒,连忙俯身按在书桌上,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却被徐小乐死死拉住,整个人拗成了个弓状。
“放开!”佟晚晴怒道。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就这么放了!”徐小乐收了身上的冷汗,生怕嫂嫂逃脱,连鞋带脚抱在怀里。
佟晚晴用力收脚,却只扯出来几寸,怒气一起就想发力踹上去。她却想道:我若是真的发力踹他,正中心窝,怕是要踢坏人的。佟晚晴换了个略轻松的姿势,道:“好啦好啦,你先放开,咱们谈条件吧。”
徐小乐嘿嘿一笑:“嫂子以为我还是小孩子么,我若真是放开了,恐怕只有跟你的棍子谈条件了。”
佟晚晴就笑道:“抱那么紧,你不怕染上脚气么?”
“咦,嫂子竟然还有脚气?我帮嫂子看看。”说着就要脱了佟晚晴的鞋袜。
佟晚晴连忙控制着力度踹了两脚,不叫徐小乐乱来,说道:“本来是没有的,不过刚才被个脏东西抱着,怕是就染上了也说不定。”
徐小乐见嫂嫂挣扎得厉害,更怕嫂嫂逃脱出去,也不敢多事,紧紧抱在怀里:“那我就更不怕了。嫂子要想叫我放手,咱们得约法三章。”
“你归你提,答不答应可得看我了。”佟晚晴道。
徐小乐就说:“第一,昨天和今天的事,就此揭过,我不要你赔我画册,你也不能打我。”佟晚晴被气得直笑:“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你接连犯在我手里,说揭过就揭过,让我怎么跟手里的棍子交代!”
徐小乐又把佟晚晴的脚往后拽了拽,整个人往上蹭了蹭,连带着将小腿都抱住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脱了你的鞋袜挠你脚底板!”
佟晚晴这回就算想踹死徐小乐也做不到了,挣扎无果,只好放软道:“你先说后面的两章,咱们最后再讨价还价。”
徐小乐暗暗偷笑,道:“第二嘛,以后都不能随便打我。”
佟晚晴道:“我哪回是随便打你?不都是你做错了事,我才打你的么!”
徐小乐就说:“有时候虽然我做错了事,但是你打得也太狠了些。今日咱们得签订君子协议,碰上我头一回犯的错,你只能说服教育,不能打我。”
佟晚晴听徐小乐这么说,心中也有些难过。她从小像个男孩子,顽皮胡闹,不肯服爹娘的管。爹娘因为宠爱她,也不怎么管她。等她弟弟出生,爹娘吸取教育长女的失败经验,对弟弟格外严格,犯错就是一顿暴打。所以佟晚晴所见过的家庭教育,除了放任自流就是一顿暴打。
放任自流肯定是不行的。她作为徐家的媳妇,有义务照顾好徐家的独苗。而且在佟晚晴看来,徐小乐这个闯祸胚即便不是江南第一祸害,也能排进前三。这要是放任自流了,岂不是养出个混世魔王?
“你既然大了,那以后咱们倒是可以试试。不过你若是不肯听好话,我还是要打你的!”佟晚晴退了一步。她看看左邻右舍,谁家像自家这样成天鸡飞狗跳的?若是能够不打,自然还是不打的好。
徐小乐自觉赢了一局,第三个要求便狮子大开口了:“你要给我五两银子。”
话音刚落,只听哐地一声,佟晚晴直接将桌板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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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11、不好意思
. 徐家的书桌并不是真正的桌子,乃是两个四脚高凳,上面架一块木板。这样的设计并非徐家别出心裁,只是因为医户之家的传统旧俗:病人来了可以直接躺桌子上,治死了直接当担架抬走掩埋。
佟晚晴之前不掀桌子,主要是念在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打坏了可惜。谁知徐小乐竟然狮子大开口,直接就要五两银子,那还不如掀桌子打人呢。就算桌上的东西都摔坏了,再凑一套也不用五两银子——说不定宝钞就可以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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