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美味罗宋汤
这种“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做法,还真不是他们这种小坏小贪、目光短浅、格局狭隘之辈能想出来的。
这都算是兵法了吧!
反正能谋划到这个层面的人,肚子切开,里面肯定是黑的。
徐小乐就站起身,道“好啦,吃完咱们也该走了。你们都吃饱了吧?”
没吃饱也没办法,桌上的餐盘都空了。
罗幸亏是吃皇粮的,除了皇帝谁养得起这么能吃的货!
顾煊和李西墙本来用意就不在吃上面,更着急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贯彻实施徐小乐的谋略。他们设身处地为杨成德考虑,只有倒戈投降和卷铺盖走人两条路,不由心情大好。
顾煊走出醉月楼的时候,仰头看天,长舒一口气这顿饭没有白请啊!
徐小乐跟众人告别之后,自己踱步返长春堂。虽然顾煊也邀请他一起去“喝一杯”,他可没有闲情逸致跟这两人浪费光阴还要去背呢!
徐小乐现在加快了背的速度,不再像最初那样背得一字不错,只是记住大概含义,所以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完成师叔祖布置的功课了。不过这么一来,他也很快就要面临一个大问题荒。
启阅坊都已经找不到他没读过的了。
徐小乐半是高兴半是萧索,眼看着就要到长春堂了,突然听到旁边巷子里有人低声喊他“小乐哥哥,小乐哥哥。”
徐小乐转头看去,却见到个生面孔。
那人连忙招手唤徐小乐过去,徐小乐却是脚下生根,一动不动。
这种情况下,谁知道那条黝黑的巷子里藏了几个人。若是被歹人绑票了怎么办?
徐小乐如今也是高收入者,出诊一次都是十两起步。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非但不会过去,还随时准备祭出自己的逃命大法,以免陷入危险之中呢。
那人只好拿出一锭金子“是大耳哥哥请你过去救命!”
徐小乐眼睛一亮“他怎么了?”说话间,人已经飘然而至,一把抓向那锭金子。金子的分量沉甸甸的,足足有五两。从这个大小来看,成色很是不错。
于是乎,徐小乐带走了金子。
陌生人带走了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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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171、密室
徐小乐跟着来人在黝黑的巷道里七拐八拐,过了三四座小桥,跳上了一艘小船。小船荡开水面,悄无声息地前行数里,避开了几个坊闸,终于停在一户临水民宅的后门。
带路的在门上四长三短敲了七下,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时就有人下了门闩,将门打开了一道缝。
这种临河的江南民宅在苏州十分常见,里面的布局也都一样。徐小乐进了门,在黑暗中跟着前面的人,一路摸到了间加盖出来的小屋子里。到了这屋子里还不算,两人挪开了一个立地柜,露出下面的暗门来。
徐小乐手收在袖子里,捏着那锭金子,心中暗道他们这么隐蔽的地方都不避讳我,要么是真把我当自己人,要么是就是事后要杀我灭口。就算真是张大耳,他也不至于信我信到这般程度,看来我还得想个办法全身而退呀。
“小乐哥哥,大耳哥哥就在下面。”带路人指了指下面黑洞洞的通道。
徐小乐假意抬了抬脚,又放了下来,为难道“我从小怕黑,能根蜡烛不?”
带路人摇了摇头,道“小乐哥哥,那你抓住我腰带,我走前头。”他说着解开腰带,递给徐小乐。
徐小乐心中转得极快,一边接过腰带,一边准备等这带路人下到一半时突然发难。他已经算计好了,先一拳打倒身后接应的人他看起来年纪大,而且腿脚有瘸,应该更好对付。然后反身对付在这暗道里不上不下的带路人,自己只要踢得准,优势还是挺大的。
不过后门是不能走了,那艘船不一定还在,而且船夫肯定是他们一伙的。
徐小乐眼看着带路人已经探脚进去,突然地道里拱出一个人头,硬生生把那个带路人又退来。
那人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冲着上面三个人影一扫,就低声叫道“小乐,是你么?”
徐小乐总算松了半口气,的确是张大耳。
徐小乐就道“大耳,你没事?”
张大耳道“我没事,不过请你来救一个朋友的性命。”
徐小乐瞪了一眼那个带路的连话都说不清。
徐小乐说道“怎么在这么个地方?不能在外面弄么?”
张大耳道“这事一时说不清,你先跟我下来。”
徐小乐就跟着张大耳往下走。他倒不是真心信任张大耳,但是既然张大耳出现了,他想打出去的可能也就被扼杀了,不如去看看到底怎么事。何况张大耳也没流露出什么杀气,更不至于为了几十两银子绑架他。
这密道下到底之后,豁然开朗,大约有三丈见宽。张大耳摸索着打了火,起一盏油灯。
油灯如豆,照亮了这间地窖,只见沿着墙壁放了三张床。床上躺着三个人,一动不动。正是需要徐小乐救命的病人。
徐小乐上前探看。第一个是趴在床上,后背扎着一杆箭,箭杆已经被折断了,露出白生生的木茬。第二个是仰天躺着,气息微弱,胸前一片血污。从倾斜角度来看,应该是受了极重的刀伤。第三个身上有好几个洞,已经不再冒血了。
徐小乐在第三个伤者的床前站了站,暗道这还能活着?他就伸手去摸那人脉搏,一碰之下心中了然果然死了。他再抓起手臂一晃,尸体都已经僵了。
张大耳在一旁紧张道“小乐,能救活么?”
徐小乐嘴角抽了抽,又去探摸前面两人的脉。总算那两个都还没死,但也已经是命悬一线了。他就指着那个已经死了的,道“那位好生安葬了吧。这两位还可以试试,速速送我长春堂拿器械和药材。”
张大耳有些犹豫“小乐,你要什么尽管说,我叫人去买。”
徐小乐瞪了他一眼“我要的东西你恐怕买不到。”他又道“你若是信不过我,就不该找我来。”
张大耳头道“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但我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不能不小心。”
徐小乐不耐烦道“那还耽误什么?速速送我去!你们有船,直接送我到广福桥。再迟就来不及了!还有,这两人不能呆在这儿,得送到干净、通风、能晒到太阳的房里。”
张大耳皱眉道“这恐怕风险太大。”
徐小乐皱眉道“那你就看着他们死在这儿?”
张大耳只好吩咐道“送他去广福桥。”
徐小乐转身就走,这爬上密道就轻松多了。张大耳紧跟着徐小乐上了地面,从袖子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金子,道“小乐,我知道你人小心细想得多。这是定金,你可千万别多想。”
徐小乐想了想,接了金子,道“没事,我拿钱看病,不会多想的。”
张大耳又道“我本来是不想把你卷进来的,但是何大叔让我找你,说你肯定会为我们保守秘密。”
徐小乐眉头一皱“哪个何大叔?”
张大耳道“就是八月十五在你家遇到的那位。”
徐小乐不信“你哪里遇到他的?”
张大耳没答他,只说“何大叔还要我跟你说血蘑菇。”
徐小乐了头。何绍阳用蘑菇给他治晕血病的事并没人知道,更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徐小乐吃了蘑菇之后看到了鲜血之海。这三个字对于张大耳而言只是个不明所以的暗号,对于徐小乐而言却是可以证明身份的典故。
既然是何绍阳的安排,徐小乐就不担心张大耳对他使坏了。到底人命关天,徐小乐又从后门上了船,一路往广福桥去了。从广福桥到长春堂,路就很近了。
徐小乐到医馆,大部分人都已经在屋里准备休息了。他直接去找了鲁药师,请他开库房拿了金银花、连翘、紫地丁这是处理外伤最简单的清洗药。考虑到那两人的伤势很重,补血生肌的药材也是要准备些的。
鲁药师光看金银花、连翘、紫地丁还不知道怎么事,看到徐小乐准备补血生肌的药物,大约就猜到了。他就问道“小乐,你没卷入什么麻烦吧?”
徐小乐并不想骗他,但是又不愿有负何绍阳。他就道“是我以前的伙伴,都是街面上玩的,这玩掉了半条命。”
鲁药师了头“你今时不同往日了,这种人本着情谊救一救倒没什么,可千万别被人拖累了。”
徐小乐听得出鲁药师的浓浓关怀之情,头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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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172、风声
徐小乐手持柳叶刀,脑中忆着何绍阳讲解的五种刀法。
这五种刀法并没有什么玄奥,无非就是处理不同类型伤口的心得。
锋利的刀刃划破伤者后背的皮肤、肌肉,伤者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呻吟,身子微微一抖。
张大耳和兄弟紧紧按着伤者,生怕徐小乐手里的刀划错位置。这两个刀口舔血谋生的亡命徒,比徐小乐更明白这把小刀的威力。
徐小乐很快就顺着箭簇的锋刃切开了皮肉,稳稳地将箭簇起了出来。
一股污血瞬间涌了出来。
徐小乐连忙吩咐“药水冲洗。”
等在一旁的瘸子紧张得双手发抖,连忙舀了一瓢金连紫汤,倒在伤口上,冲走血污。
徐小乐一手握着刀,一手要撑开伤口,只好叫道“慢慢,慢慢冲洗,别留下血块。”
那瘸子更紧张了,一瓢药水洒了一半。
张大耳骂道“杀人都没见你手抖,现在抖什么!你就当老六已经死啦!”
瘸子带着哭腔“谁知道这救人比杀人还难。”
徐小乐镇定道“别慌,刚才我怎么给人冲洗伤口的,你就照着那个速度来。”
还幸存的两个伤者之中,胸口挨刀的那位其实伤得更重。徐小乐首先给他冲洗了伤口,然后缝了针。这他吸取了治疗肉山的经验,在缝法上独辟蹊径,从肉到皮缝了两层,应该能够加快伤口愈合。
这些事做完,那人的死活就全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瘸子想了一下刚才徐小乐缝针的场面,手反倒更抖了,冲在伤口处的药水只有三分之一瓢。
徐小乐一看这恐怕不够用,连忙道“让上面煮好了再送下来,这药水都叫你洒完了。”按腿的那人如蒙大赦,连忙跑上去传话。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在上面煮药的正是那个船夫。
张大耳对自己的手下十分羞愧,岔开话题,对小乐道“小乐,不是说扎了针就不会出血了么?”
徐小乐知道银针止血止痛的确存在。他亲眼见何绍阳用过,里也能找到阐述。然而他没有学过针法,入针深浅、取穴位置、补泻手法,只能从上照搬。这效果嘛,如今看来几乎没有。
徐小乐不理张大耳,仍旧叫瘸子冲洗伤口,道“你要是觉得杀人更简单,就把这药水当毒药,把他当你仇人。”
这话倒真的起了作用,瘸子总算稳住了手,将药汤倾泻在伤口。
徐小乐看看差不多了,柳叶刀换了弯针。刚刚沸水里煮过的棉线捞出来就凉了,在金连紫汤里一过就能用。这因为伤口极深,伤者背上的肌肉脂肪层次分明,徐小乐索性缝了三层。
张大耳看到内层暗黄色的板油,硬吸了口气方才忍住没有吐出来。徐小乐却专心致志,别说恶心呕吐,一颗心简直就如古井一般,不起丝毫波澜。
不一时,带路人和船夫提着汤水下来,还散着热气。两人说道“大哥,汤水都淡了。”
张大耳就问徐小乐“要不要再去抓药?”
徐小乐头都没抬,一心缝线。因为是三棱箭簇,刺入身体之后等于割出三道伤口,倾斜向下。徐小乐要将三条边两两缝合,最后再绕圈缝上来,工作量要比一刀两半的劈伤大得多。
张大耳就着灯光,见徐小乐额头上冒出滴滴黄豆大的汗珠,也不敢再说话了。他眼看着徐小乐开始缝合皮肤,从伤口处涌出来的血水也越来越少,心中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
徐小乐打了个结,一耸肩,身上发出一阵喀啦啦的骨节弹响。他放下针,亲自舀了一瓢药汤,冲在伤口上,道“你们还有多少银子?”
张大耳一愣,脱口反问道“你要多少?”
“有多余的银子啊,去买些蜂蜜,越纯越好,给他们两个伤口上涂抹一些,再兑水喝一些。”徐小乐环顾四周道“这地窖太潮,你们若是执意不肯将他们抬上去,那就买两担白,放床下吸潮气。”
张大耳微微了头,道“我明白。小乐,这全靠你了。”
徐小乐又检查了两位伤者,全都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醒过来。他就道“他们失血太多,我也没法子叫他们立刻生出血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带路的年轻人哭道“要是能把我的血给六哥,我死了也情愿。”
徐小乐摇了摇头“让他喝血么?还不如灌些参汤呢。”
张大耳送徐小乐上去,另外瘸子、船夫和带路的留在下面照顾两个伤者。等出了那间小屋,徐小乐方才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是多么新鲜。他问张大耳道“你不是出海去了么?”
张大耳苦笑着摇了摇头。
徐小乐又道“你的事我就不多说了,那两锭金子”
张大耳打断徐小乐道“小乐,你别跟我客气金子。这事风险极大,把你卷进来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金银乃是身外之物,你收好就是了。”
徐小乐等张大耳说完,道“我是想说,那两锭金子是定金,你可千万别忘了给我诊金啊。”
张大耳心口一闷,垂下头道“我不会忘,等风声消散,我就给你送去。不过现在我们买药恐怕会被人盯上,小乐,你有什么办法么?”
徐小乐想了想,道“这倒没关系,我把今天的药分散到以后病人的方子里入账,查不出来的。不过,你说的风声是什么?”
张大耳犹疑了一下,道“等天亮了,恐怕就会全城大索了。”
徐小乐忍不住问道“你们做下了什么大案子?大耳,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总知道有些事不能越界吧。”
张大耳叹了口气“我已经受够了做个小混混,我要做一番大事业!这若是成了,我就能跳过龙门脱胎换骨了。”
徐小乐好奇心更大,但是想想能有那么大的报,肯定不是一般打家劫舍的小案子,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又过了一会儿,船夫出来,张大耳便叫他送徐小乐去。
徐小乐都已经上了船,忍不住道“明早叫你的人去长春堂拿人参。若是真有人要找你们,恐怕药铺和肉铺都会有人盯着的。”
“肉铺?”张大耳不解。
徐小乐无语道“你不买猪肝补血么?若是买得多了,又是生面孔,被盯住有什么奇怪?”
张大耳吓出一身冷汗“那怎么办?”
“吃黑鱼汤。”徐小乐给了个取代的法子“自己去捞,或是分散着买,谁都查不出来。”
张大耳郑重地了头“大恩不言谢。”
徐小乐也一脸肃穆“别忘了我的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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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173、全城大索
城里不同于城厢,入夜之后就有更夫巡夜,宵禁严格。
徐小乐离开的时候,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节,更得小心翼翼,以免惹出麻烦来。他到长春堂,鲁药师给他开了门,万幸没有惊动别人。
鲁药师也没多问,只是叫他快些睡觉,便自己屋去了。
徐小乐脑子里还挂念着那两个伤者。在潮湿的地窖里,人很容易发高热,伤口化脓。这是何绍阳告诉徐小乐的切身之痛,只是当时他为了隐匿踪迹,不得不反其道行之。
而且这样重的伤势,每天都要换药换缠布。徐小乐虽然再三说清楚了要,比如胸口刀伤的那位要缠得略松,箭伤那位要缠得很紧,但是他自己都不算是专门的疮疡医生,半桶水教门外汉,最终结果如何就很难说了。
看着桌上的两锭金子,徐小乐突然有种愧疚的感觉若是救不这两人,可就白拿人家金子了。
因为心事重,徐小乐直到天亮了才昏沉沉睡过去。长春堂后院里已经有了动静,那是早起的伙计们出来活动了。
陈明远也没睡好。他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发重,眼皮发肿,显然是思虑过重引起的脾虚。自从昨天徐小乐说要选人来传授医术,陈明远就无法抑制地胡思乱想。
一会儿想到他被徐小乐收入门下,学得了高明医术,日进斗金,光宗耀祖一会儿又担心徐小乐因为他年纪大了,不肯收他,让他眼巴巴地看着一干小弟学了医术,爬到他头上。
陈明远正想着是否要去给徐小乐打洗脸水,就听有人喊他“明远哥哥,外面来了官差,顾掌柜还没来,李先生和杨大夫也没来,怎么办?”
陈明远一愣,道“那就只有叫徐大夫去看看了。”他连忙跑出门,对那报信的说道“你先去前面请官差略坐,我去跟徐大夫说。”
医馆里面东家最大,但是平日不管事。管事的是掌柜。掌柜不在就由坐堂大夫说了算。若是徐小乐也不在,那就由鲁药师出面。虽然没人写成文本,但是这种论职排序的潜规则却通行大江南北,几乎家家如此。
徐小乐刚刚入睡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也亏他年轻身体好,哪怕熬夜都不怕,何况还睡了那么一小会儿。他一晃脑袋,就翻身下床,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徐小乐见是陈明远,打着哈欠,随口问道“老陈啊,什么事?”
陈明远心中泛起一股苦水以前吃肉喝酒的时候叫人家明远哥哥,现在就叫人家老陈。唉!他心中长叹一声,脸上却不敢显露出来半不满,更不敢叫“小乐”了,恭谨道“徐大夫,外面来了官差,铺子上只有你能出面去打交道了。”
徐小乐并不意外。昨晚张大耳就跟徐小乐说了,他们干了一票大的。官差也不是白痴,肯定知道他们有人受了伤,天一亮必然要跟全城药铺打招呼。
徐小乐就搓了搓脸出去迎接,果然看到两个身穿皂色制服的官差等在店里。
那两个官差见了徐小乐齐齐一怔,没想到这家医馆竟然会叫个少年出面。不过他们很快就认出这少年就是县衙里“大名鼎鼎”的徐小乐徐大夫,脸上立刻就堆上了笑容。
为首那人笑道“徐大夫,今天你当家啊。”
徐小乐也笑了“顾掌柜还没来,李、杨两位大夫也还没来,我出来。两位上差可有什么事么?”
官差道“是这样的,昨日官军剿贼,恐怕有几个漏网之鱼逃窜到城里。其中有三个身受重伤,若是谁家来请大夫,或是买金疮药的,一定要问清来历,记住容貌,叫人来衙门通报一声。”
徐小乐哦了一声,拉了椅子过来与两个官差坐在一起,一脸好奇道“上差,不知是哪里的贼人啊?”
官差笑道“徐大夫可别上差上差的叫了。我姓雷,这位姓陈,正好管着这一块儿,日后总要常打招呼的。”
徐小乐拱了拱手“雷捕快,陈捕快。”
两个捕快也连忙拱手叫了一声“徐大夫”,就算彼此通名认识了。
雷捕快道“说是官兵捉贼,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出动的多是锦衣卫”他本来是愿意跟徐小乐多聊两句的,突然眼皮一翻,拉着同伴起身道“这事闹得太大,我们俩还要去别家医馆传话,就不打扰了。”
徐小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罗权罗父子正好进来。这对父子身穿锦衣卫官服,腰间佩着绣春刀,官威赫赫,两个小捕快当然不敢在这儿胡言乱语了。
徐小乐就送两人出去,又转头招待罗权罗。
这两位可是旧相识,自然免去了客套,小偏厅里请茶就行了。
徐小乐坐在罗权对面,道“罗叔,刚才官差来传话,说是出了大案子,说来听听呗。”
罗权翻了个白眼,敲打徐小乐道“就是上次那个大案,总算叫我们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谁知道昨晚夜战,又叫那悍匪跑了。你可要小心,凡是叫你出诊的,不熟的人家最好推掉。”
徐小乐道“我今天要去顾家出诊,明天去周家,都是官宦人家,应该没事吧。”
罗权道“可靠人家就行。”他又指了指罗“这几天我叫他坐在你们店上,防止歹人来就医买药。”
徐小乐看了看罗大马金刀拿腔作势的模样,哈哈笑道“小坐在店里,歹人自然是不敢来的,那怎么抓住他们呢?”
罗权不耐烦道“只是要他们别来扰你就是了。我可知道,你拿手缝针治疮疡的本事稀罕得很。”
罗却不知道父亲的真实心思,笑道“而且抓贼就跟逮兔子一样。我坐在这里,他们就只能去没有锦衣卫坐镇的店里买了。”
徐小乐恍然大悟“明白了,其实那些店正好布置了暗桩。”
罗权心中哀叹这小子真是天生的锦衣卫材料,若是跟我那傻儿子换个脑子就好了。他看看正在头的罗,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徐小乐笑道“这样正好,我们兄弟这几天又可以同进同出啦。对了,我要是出诊,你是跟着我呢?还是守着店里?”
罗权就差骂徐小乐一声“小狐狸”了,这分明是在探锦衣卫的真实目标到底是徐小乐他自己,还是长春堂。
罗已经大咧咧毫无机心答道“跟着你。”
徐小乐笑得十分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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