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百医馆到了!
拐入旁支街道之后,速度就渐渐提了起来,不多时,就到了百医馆。
百医馆外,汇集了不少来听闻了热闹,便是前来围观的人。
甄宓微微吸了一口气,仰起头,走下车。
在百医馆之外的护工兵卒等人,最开始的时候是被甄宓容貌所吸引,然后不由得打量她的身躯苗条曲线的时候才猛然间意识到在他们面前的不仅是一个女子,还是黄授官吏,便是立刻低下头来,不敢直视。
骠骑护卫下马,将马缰绳交给了在百医馆执勤的兵卒,然后跟在了甄宓身后,也平添出甄宓的几分威严。
百医馆闹事之人何在?
甄宓的声音清冷传出,虽然街道上依旧嘈杂,但是近处在百医馆门口的几人却是听得分明,相互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人向前迎了一步,拱手而道:在下为百医馆医士,不知这位娘子
奉骠骑之令!直尹百医馆闹事始末!当事之人何在?
甄宓的手从袖子里面伸了出来,将手中擎着的一枚令牌举起。
谷交
黄授么,严格说起来,确实也不算是什么高官,长安城当中也有很多黄授官吏,但是还能有一个骠骑将军府的令牌的黄授,就是寥寥无几了。
百医馆的医士更加尊敬,连忙双手将令牌接过,然后检查了一番之后,又是双手奉还,低下脑袋说道:娘子这边请这个,敢问娘子如何称呼?
甄氏。甄宓淡淡回应道,便是在众人让开的通道之中向前而行。
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有乐子魂的家伙会想要作死。在甄宓在众人夹道迎接之下,但凡是有脑子的都清楚,有这样的排场的,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可偏偏就有时时刻刻想要找乐子的家伙,朝着甄宓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或许在这些乐子魂的脑子里面,就只能剩下柰子和屁股,然后表示甄宓长得这样,然后又走在这里,不就是给人看的么?那么我看看又能怎么了?旁人看得,难道我就看不得了?既然看得,怎生就不能吹个口哨轻薄一下?
尖锐的口哨声,就像是在行进的齿轮当中卡入了砂砾。
甄宓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头往口哨的方向看去。
此时此刻,乐子魂才惧然,连忙想要低头缩脑的钻回人群当中去
拿下!
甄宓伸手一指。
跟着甄宓的几名骠骑护卫相互看了一眼,有些迟疑。
甄宓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尔等抗命?
不敢!骠骑护卫的伍长一愣,旋即拱手回答道,然后指着那名乐子魂,拿下!
在此时此刻,甄宓拥有骠骑将军给与的令牌,代表了骠骑将军一定的权限和威严,有人胆敢对于甄宓无礼,那么也就代表着在一定程度上侮辱了骠骑将军,因此执行这样的命令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骠骑护卫的伍长不清楚甄宓想要做到什么程度,所以略有一些迟疑而已,见甄宓明确了要求,便也不再啰嗦,径直下令抓捕。
有了直属上级的发话,骠骑护卫便是立刻扑出,分开了人群,将那名企图逃跑的乐子魂给抓了出来。
汉律,傍章!面上不敬者,轻者答,重者流!甄宓瞄了一眼那个一时追求乐子而大脑短路的家伙面前,见其身躯微微颤抖,显然是到了当下才意识到害怕,便是不屑的说道,依律,答二十!即刻行刑!
骠骑护卫伍长嘴角翘了一下。
这个判罚,很不错。
本来还担心甄宓恼怒之下,刑罚过重,现在看起来,这个女子还是有些分寸的。
骠骑护卫伍长微微偏头,示意百医馆值守的兵卒上前执行。
掌,答,鞭,杖。
于是,在乐子魂惨叫声中,甄宓便正式拉开了登上政坛的第一步
而此时此刻,听闻了消息匆匆从家中赶来的卢毓和管宁,刚好目睹了这一切。
骠骑将军让这个甄氏女来处理此事?
卢毓有些不敢置信。
虽然说百医馆之处桓典被殴打,和卢毓并没有什么关联,卢毓完全可以不用过来,但是毕竟当时是那几个寒门子弟在前面挡了几刀,前几天还见过面,现在就这么当做无事发生,卢毓还是做不到。
可是等卢毓和管宁赶来百医馆之时,发现骚乱已经被制止了。
在哨塔示警之后,很快就有巡检和兵卒赶到,迅速的将双方扣押了起来,并且在百医馆门口隔离出了一块区域,严禁闲杂人等入内。
尚未在骠骑之处,取得任何职务的卢毓和管宁,当然就是闲杂人等的行列了。
发现竟然是甄宓前来处理,而不是将军府内的什么其他从事,亦或是大理寺的什么属官前来,就不免有些惊诧了起来。虽然说汉代还没有所谓医闹的概念,但是百医馆之前的这种冲突,却不仅仅是医生和患者之间的问题,还牵扯到了其他方面
卢毓和管宁面面相觑。
这是几个意思?
还没有等卢毓和管宁想明白为什么是甄宓前来处理,而不是其他的人的时候,就听到旁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
骠骑之下,便无人乎?
呦呵,这话说的真是
卢毓不由得回头而望,然后便是愣了一下,王兄?!你怎么会在这?!
原先出声的那人也是一愣,叫了出来,卢贤弟!
旋即二人都意识到了声音太大,引起了旁人的注目,便是一同向周边拱手作揖,以示歉意,方凑到了一起。
此地不是说话场所,此地不远处有间茶室,倒也不错不妨前往一坐如何?作为较早来长安的卢毓,主动的发出了邀请。
王凯也欣然同意。
茶室在不远之处,三人走了一小段路,也就到了。
王凯是王粲的族兄。
当年王凯王粲都去过荆州,而且很有意思的是王凯的相貌比起王粲还要更好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刘表想要拉拢王凯王粲的时候,最终选择的是王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王凯。因此从某个意义上来说,王凯也算是刘氏的亲戚,然后七拐八弯什么的,或许也能和斐潜拉扯上一点关系。
之前曹操进军荆州,刘琮投降之后,荆州本土的士族自然是支持刘琮投降,毕竟是免除了战火的侵袭,而对于刘表之前拉拢的一些士族子弟来说,就没有什么好处了。王粲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就找到了斐潜,想要做出惊天的大事来,结果没想到
王粲死后,王凯在荆州的日子也就渐渐的艰难起来。
这一点是可想而知的。
现在,他们俩坐在茶室二楼的一个雅间之中,一面品味着店家推荐的茶水,一面相互交谈起来。
从进了这一件茶室之后,王凯就决口不提自己为什么会离开荆州而到了长安的事情,而是询问起卢毓和管宁来。
管宁主要的活动范围是在北方,和荆州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和王凯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多的话题可以说,坐在一旁只是陪衬,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打量着王凯。
油灯火烛之中,王凯身穿藏青布袍,露出月白色的蜀锦中衣,头顶一块纶巾,相貌堂堂,柔和光亮里的脸庞更添了几分的气度
嗯,若不是这份相貌,当年刘表,嗯,或许是刘表女儿也未必看得上他,不是么?
管宁腹诽着,然后心中暗自琢磨起王凯为什么会来长安。既然王凯不愿意说,想必多少是有一些难言之隐,只不过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或许是刘表死后,坐吃山空?
不过听闻曹操不是给刘氏上下都有一些安排么?嗯,或许刘琮等直系还算是有些职位,但是像是王凯这样的,就未必了
幼安,你觉得呢?卢毓忽然问道。
唔?管宁不好意思说自己走神了,便是支吾了一声,或许有几分道理你们先说,我再想想
卢毓不疑有他,便是又和王凯说道:定是如此了骠骑知晓其中牵连,便令甄氏女前来处置一则甄氏女亦为冀州人士,免得旁人有怨言说关中子弟偏袒一方另外,或许也是表示此事不足为题
王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王凯到百医馆的时间算是比较早一些,基本上来说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个事件爆发得很突然,也不像是有意安排的。就像是后世的你瞅啥,或许两三句话的功夫就打了起来。
可王凯在这个事件当中,发现了一点让他觉得不安的事情。
一开始的时候,王凯以为是关中的护卫在打桓典,但是后来发现,殴打桓典的,竟然也是山东的子弟
因为桓典的护卫在一开始的时候也表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并没有得到这些山东子弟的认可,甚至因此还越发的愤怒起来,这让王凯觉得很不可思议。
当王凯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就轮到了卢毓叹气了。卢毓将之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隐晦的表示周全等人很有可能就是要来破坏青龙寺大论的
王凯顿时恍然,然后也不由得跟着卢毓一起叹气。
青龙寺大论之后,怕是山东经学之家,皆不敢妄言正解二字也管宁在旁边不由得感慨的说道,熹平石经以正经,太兴青龙以正解,这经解皆出于此山东之辈,情急之下,也是难免恐怕越往后,这风波难平啊
一件事情,有时候最为关键的,并非是真相具体是什么,而是旁人以为的真相是什么
诡三国 第2474章教导营
长安讲武堂的新兵老卒,在得知骠骑将军将要晋升为骠骑大将军,位列三公之上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任务。
准备在庆典之上的大阅兵。
很显然,这一次,骠骑将军, 哦,不,骠骑大将军要将荣耀和他们一同分享。
这一件事,让讲武堂的上上下下都很开心,也感觉到了责任重大。马延为首的教官更是一有闲暇就会凑在一起,商议和演练,然后便是拉扯着兵卒进行训练, 唯恐出现什么纰漏。
这讲武堂内的兵卒, 基本上来说都是饱受了战乱纷争之人。他们有的是早些年的西凉兵,有的则是河洛以及其他地方的难民。在中平年间到现在,他们经历了许多,见过生死,也见过衰败和繁荣,因此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斐潜,只有骠骑大将军才能使得大汉真正的恢复往日的荣光。
是那种大汉纵横西域漠北,打得匈奴抱头鼠窜的荣光,而不是包头鼠窜,还要美其名曰移所内治的修辞手法
整个郡县都在外族控制之下,还移什么移,治什么治?
只有骠骑,将这种上郡北地的笑话,变成了当下长安三辅的神话。
在讲武堂的校场之中,一骑一步,这个时候就在这片空地当中, 满身大汗的随着马延的号令在这里折腾。
时间紧, 任务重。
马延一边高声喊着口号,一边瞪大眼睛,时刻关注着队列的情况,随时喊停场中军士动作,一个个纠正,要是不对,接着再来。
场内的骑兵和步卒自然是辛苦,但是场外的那些目光却让他们在精神上得到了愉悦。
马延代表骠骑大将军传令,这一次入选在庆典上进行阅兵的骑兵和步卒,将会单独的成立一個新的军事机构,唤做教导营,所有入选教导营的兵卒,都会在骠骑大将军庆典之中直接被授予军侯身份!
按照马延的话来说,教导营就是骠骑大将军的颜面!要是自己觉得不够的,不想练的,便是自行退出,也不会追究什么,反正周边的那些兵卒巴不得可以替换进来呢, 但若是在庆典上给骠骑大将军丢脸, 那就代表着大家都没了脸!
以后年年军中最好的兵卒, 将多了一条路,进骠骑直属亲卫营,或是进教导营,都是极好的晋升方向。直属亲卫营就不说了,至于教导营内的兵卒则是肩负着后续到各个地方去教导地方郡县兵卒,巡察军寨营地防务的责任,若是不能体现出一流的水准,怎么有资格去教导他人?
虽然大汉一度文武昌盛,但是随着汉代将都城迁往雒阳之后,武这一字似乎就渐渐的衰弱下来,越往后面便是越发的孱弱,以至于阿猫阿狗都能欺负汉人几下。
在北地多少汉人因为游牧民族的南下打谷草而家破人亡,背井离乡?
马延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的受害者。
魏延在场外,背着手,看着马延在摆布那些兵卒,并没有进行干涉。他大体上能理解马延对于这一件事倾注的情感,可以说,不仅仅是魏延和马延,大多数骠骑麾下的兵卒将校,都对于这一次的加封有着极高的荣誉感。
这,是大汉第一位的骠骑大将军。
必然将载入史册!
而他们,就是这个光耀时刻的一份子!
看着马延和兵卒都是认真训练,魏延点了点头,没有惊扰他人,转身向讲武堂内院而去。随着魏延接受徐晃留下来的这一大摊子的事情,就渐渐的发现其实作为一个军事统帅,真的一点都不轻松。有时候魏延甚至会偷偷的想,还不如做回一个普通将校轻松。
当然只是想一想而已。
魏延还是很珍惜这样的一个机会的,一个自我成长的机会。
骠骑大将军说过一句什么来着?嗯当一个人失去了学习成长的机会,那么就意味着衰老和死亡即将来临了。这一句话,魏延非常认同。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没有像是男儿提吴钩那么的带劲,却道明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那个时候,骠骑大将军在明堂之上,意味深长的对魏延说道:若是仅凭武勇,人终有一老,纵横沙场十年已是不易,何论廿卅年乎?届时年老力衰,一世战场不败之名,成就了一小卒尔,何惜之也!
自古将军,难敌白头!魏延轻轻的重复着斐潜的话,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准备投入他新的战场之中。
长安三辅之中,驻留在京兆尹周边县乡的,约有近万人马,平日里面分散于地方,以当下三辅之富庶,供养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青龙寺大论即将举办,然后骠骑大将军晋升庆典之后,这些从各个地方赶来的兵校就会暂时的驻留在长安左近,作为防备值守青龙寺大论的强有力的保障力量。
于此带来的,便是后勤保障的压力。
魏延就是要不仅是保证兵卒能在青龙寺大论的时候确保安全,还要让这些兵校在这个时间段内供应正常,不至于吃糠咽菜,痛苦不堪。
除了供应之事以外,还有一件事情,也是这一次斐潜特意提醒过的,对于大军驻留,最不好的影响,就是兵卒控制不住,以至于骚扰地方。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需求的,即便是骠骑大将军军律破严,但是也不能完全说就可以避免纠纷。害群之马就不提了,单说这些兵卒当中有很多正是年轻,血气方刚,平常没钱倒也罢了,领了赏钱之后又见到长安繁华
因此在管理上,就要多费心力了。
在这个方面,魏延不由得钦佩斐潜。要不是斐潜做出的这个教导营的策略来,魏延还真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现在为了教导营的名头,讲武堂内的老卒都眼红着,每日不管长安城中是如何张灯结彩,是如何的鼓乐悠扬,根本都不理会,就是为了在庆典之前能够入选教导营,每日从日出到日落,各个都是练到了精疲力尽才算是罢休。
然后在庆典结束之后,这些第一批的教导营,就会分散到各个兵寨驻地,负责教导那些从各地赶来参加庆典的兵卒,然后从中选出第二批参加教导营的人选
魏延不由得微笑了起来,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到那个时候,又是一群疯狂的操练和比拼的场面!
这世界还有什么比看到一群热血彪悍的军人的场面,让人更感觉心安的?难不成是个个柔弱如女子,端个刀枪都是如弱柳临风摇摆,然后划个小口子便是还好送医院得早,否则都自行愈合的那种,才能叫做人类高质量男性?
一个教导营,当下不仅是刺激得讲武堂嗷嗷乱叫,还顺带着搞定了参加庆典的那些老兵的军律问题,顺带着还能在所有参加青龙寺大论的士子面前刷一波存在感,让这些只会之乎者也的家伙也知晓武人的磅礴之美,雄浑气概!
几天之后,斐潜来到了讲武堂,检阅即将成型的教导营。
不管什么时候,一个政治首领如果不能抓紧军权,那么基本上来说就等同于废了一半。
因此成立教导营的目的,并不像是魏延所能想到的那些,还有一些更为深层面的东西,只不过既然是深层面的一些考虑,自然不可能拿出来展现于外了。
在讲武堂校场的高台之上,斐潜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左右看了看。二位觉得如何?
斐潜问的,自然是庞统和荀攸。对于魏延和马延来说,两个人既然肯请斐潜前来,当然就意味着操练得基本上差不多了。
谷子
校场内宽阔的地面上,即便是在演练之前就洒了一些水,但是依旧有烟尘在兵卒将校的身边腿旁萦绕着,就像是在给这些兵卒将校添上了一层黄色的熏染,又像是这些兵卒将校不是站在校场之中,而是在云端之上。
兵卒将校穿着整齐的甲胄,带着精致的兜鍪,顶上的花翎高高竖起,因为呼吸还未平息不免还有些颤抖。不管是人还是战马,身上都有些汗水淋漓,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面也沾染了灰尘,这些兵卒将校相互自行对望之间,眼神当中都透露出一种自豪的气概。
如此雄师,天下大可纵横!庞统抚掌大笑,某已经是迫不及待,欲观庆典之时,山东之士将是如何神色!
荀攸在一旁,微微吸了一口气,喟叹道:原以为精锐便是难得,如今方知,精锐之上,尤有教导
斐潜哈哈笑笑。
一旁的魏延和马延也是面带笑容。
军事上的训练,其实本身确实是违背了人类自我的一种行为。兵卒,从有这个名称开始的时候,就必须有染血的觉悟,不管是面对的自然的威胁,还是人类自身的威胁,若不能胜任这样的职责,就不配承担上军人的称号。
汉代之前,以及西汉东汉的兵制,其实和后世的兵制比较起来,其实差距是非常大的。汉代的兵卒,更多像是一份无可奈何又不得不承担的负担,轮派到头上,跑不掉躲不了,只能是带着满心满腹的不愿意,带着牵肠挂肚的忧愁去当兵服役,这样的兵卒会是什么状态,有什么精神,自然可想而知了。
后来便是不得不强行征兵,亦或是招募游侠浪荡子,抓捕流民补充兵员,但是同样的,这些兵卒的质量么
亦或是像是曹老板那样,收编一大堆的敌方兵卒,比如最早的青州兵,袁氏兵,荆州军等等,在一定程度上打乱,将其精锐挑选出来,重新规整编组。这样的做法虽然可以保证一定的战斗力,但是同样的也有非常多的弊端。
最为简单的一个,就是在曹军之中,派系的现象非常的明显,相互之间瞧不起,鄙视链一根接着一根,平常若是对付一些山贼路霸什么的小场面,这个弊端看不出来,但是一旦上了大战场,需要多部之间协调作战的时候,就肯定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对于斐潜来说,如何将个人思想统合到集体意识之中,华夏已经在后世之中琢磨出了一套非常全面的办法,几乎是臻于顶峰。斐潜只不过将其中一部分拿出来,就足以将一个平民百姓,训练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
而且说起来,这还是残缺版
毕竟还是有些东西不能用啊,太过于超前了,留待将来陆续施行罢。
这十几天来的集训,无疑可以最大程度的提升军人相互之间的配合度,同居同食之下,再加上特意挑出来的一些奖惩办法,使得小团队之间的默契感会在压力之下大幅度的提升,然后就演变成了当下几乎让不是很清楚战阵变化的庞统和荀攸也瞠目结舌的成果。
这种类似于高强度的训练,在斐潜的谋划和马延等人的操练之下,就像是炼钢一样,等同于又将这些原本就是精锐的兵卒重新锻打淬炼了一遍。虽然时间算起来也不算是长,但是毕竟有句老话,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更何况这些本身素质就高,现在简直就是又光又亮,给旁人观感的效果也是加倍的显著。
斐潜从校场高台之上,带着魏延和马延走了下来,亲自到了阵列之中,一个个的从兵卒面前走过去。
这些兵卒将校一个个都晒得皮肤黝黑,手臂上的肌肉青筋浮起,肌肉结实,腰杆笔挺,身材魁梧。后世有健身经验的都清楚,高强度的耐力有氧训练和大量的蛋白质补充,便是增肌的不二良方。
在战阵演练当中,真的可以说是全身上下的高强度对抗,浑身的肌肉都得到了锻炼,而对于这些人的食物补充,斐潜又让人不必理会所谓早晚二脯的制约,反正只是将加餐称之为点心,也就绕了过去。反正士族子弟当中,也有大量的人是这么做的,要不然热销的那些糕点是干什么用的?
在这样的训练之下,这些兵卒将校,一个个显得倍加彪悍,见斐潜亲自下来,便是都绷住了身躯,显得严谨肃然,自有一种归属于骠骑三色旗下的骄傲之感,望向斐潜的目光,也是透着一种见到了精神领袖的崇拜。
斐潜心中知晓,其实这也是用钱养出来的啊
吃穿用度,那个不花钱,而且还是花大量的钱?
不花钱的征夫也有啊,少花钱的守卒也有啊,但是想要那些成天吃不饱,衣服也穿不暖,还没有多少兵饷拿的,还要这样的征夫守卒讲良心,讲风貌,发扬什么风格或是精神?只怕是脑子有坑的才能说出口。
国养兵将,也养士官,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需要用的时候,兵将官吏都可以站出来,可以为国效力。可是偏偏有的皇帝脑残,觉得兵卒武人不好控制,就搞出了一个什么文武对抗,以文御武来,简直就是自废武功。
当底层的兵卒有归属感,当底层的民众有归属感,才是一个国家,一个政权的基础,丢失了其中那一块,这人还能站得稳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