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就像是当下,斐潜将郑玄推到前面去打牌,其实也几乎是类似的目的。
周礼是什么,简单来说就是做官的规矩。
三礼之言,非郑公不可啊斐潜听了一会儿,有些感慨的说道,若是论纯熟背诵,这守山学宫之中,怕是能者多矣,然欲求精通博引,引经传史籍等,诸子百家之说以正其解怕是天下难出其右也
庞统也是点头,然后说道:便如这句,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郑公引老子之言而解,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便是绝妙。治民,当重民心,古今未有遗民者而可为治是也
斐潜颔首。
郑玄不仅是熟悉三礼,精通黄老,甚至对于法家农家兵家天文历法等等都有一些涉及,于是在讲解三礼的时候,时不时牵扯出这些内容来,进行讲解,引起台下阵阵的议论和惊叹。
又是听了一会儿,斐潜忽然笑道:这里郑公改了
庞统也是侧头而听,片刻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对,和上次郑公所言已是不同了。
说起来,郑玄当下改变了说辞,还是因为斐潜。
谶纬。
这个玩意,在斐潜一力的拉扯之下,终究是和正经的文学分开了些许,虽然没有完全被切除,但是和之前那种寄生状态强了不少。
宗教就是宗教,学术就是学术。
暂时生产力、认知水准达不到,可以将一部分未知的东西归于宗教神秘学,但是不能说依靠神秘学去解释一切。因为人性都是懒惰和贪婪的,若是发现有省事的途径,那么自然就会选择省事的方式,而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归于神秘的宗教体系,显然就是一个比较省事的途径,那么还需要费劲去研究发展新科技干什么呢?
等到宗教权柄大了,烧死的不仅仅是白尼老哥,啊?没烧死?就当烧了吧,反正烧烤这个事,宗教很熟练。
而且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问题,斐潜也正在布置当中
原先郑玄在和斐潜第一次讲述礼记的时候,作为预演也好,先期沟通也罢,郑玄也是收到了之前的一些风气影响,用以谶纬来注解周礼并用于建构其礼学体系。
周礼中有五帝、五人帝和五官神的说法。
那个时候郑玄以为斐潜推出了五方上帝教,因此以为斐潜也是略倾向于神秘侧谶纬学的,因此对于周礼当中的五帝,郑玄当时是这么说的,五帝,苍曰灵威仰,太昊食焉;赤曰赤熛怒,炎帝食焉;黄曰含枢纽,黄帝食焉;白曰白招拒,少昊食焉;黑曰汁光纪,颛顼食焉
郑玄的解释,是说天上有五精帝,下有五人帝,乃是其母感五帝之精受孕而生,五人帝是五天帝之子。五人帝之下有五官,五官死后为五人神,祭祀时五人神各自配食其帝。
粗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五方上帝有名有来历甚至还有方位,就像是确确实实的真事一样,但是实际上都是虚构的。这个说法是从河图相关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春秋纬元命苞、春秋纬文耀钩、易纬乾凿度等等当中而来的。
虽然说郑玄之前的说辞也可以用来解释五帝、五人帝和五官神,但是斐潜却明确的表示了不妥。
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政教有经,而令行为上。斐潜当时这么对郑玄说道,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周之五方,未必汉之五帝,不必强加附会。
郑玄精心准备的五方五帝注解,竟然被斐潜说是牵强附会,这就有些让郑玄难堪了,但是没办法啊,毕竟斐潜地盘上斐潜说了算,再加上第一届的青龙寺大论也正式确定了谶纬是谶纬,经文是经文,必须求真求正,所以当下郑玄便是不得不将原本的天地以定说,改成了远域未知说
华夏自然是中帝,然则其余四方也有四帝,居极遥远的未知之地,四方帝是当年炎黄打跑了的,那么自然也就有和炎黄一样的官职体系,构建出一个庞大的世界
所以四方之人,亦敌亦友。中弱四方强,则四方主之,若是中强而四方弱,则中治之,云云。
这样的说辞,便是脱离了原本的谶纬,虽然说也避免不了携带了一些神秘的味道,但是至少其中核心变化了,由原本的确定的,不可变更的变成了未知的,可能会产生变化的东西。
这才是真正的周礼。
就算是周礼是周老夫子在家里憋了三年又三年,最终亲自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刻刀划拉出来的,但是周老夫子一开始做周礼的目的是什么?
写着好玩的?
不是,是制定规矩,定下标准啊!
所以在千年之前,周老夫子就已经懂得标准的重要性,并且还加以实践了,结果到了后世反倒是被东洋西洋的标准一个个压在头上卡在脖子上,也不知道周老夫子泉下有知,会不会怒掀棺材板?
从一个部落,到一个国家,就像是从一个地方小企业到了全国,甚至是跨国的大集团,在这样的过程当中什么最重要?
人才?
或许,但不是最重要的。
毕竟人才最重要这句话是谁说的?葛叔啊!然后只是知道重视人才的葛叔最后是什么下场?
所以,规矩才重要!标准才重要!怎么更好的使用人才,比单纯的追求人才更重要!除了像是斐潜这样的怪胎之外,怎么确保所谓的人才到了分公司之后,不会摸女下属的胸,不会贪公司的钱,不会上报假账,不会虚增开销?
越是人才,越是聪明,便越是容易发现公司当中的漏洞!
不先把规矩定下来,不先确定好标准,瞎搞就自然无法避免。
而郑玄这一次的注解,关键的不仅仅是未知,而且还有可替!
连五方上帝都是轮流坐庄,低下的五方人神五方官,有什么好世袭罔替的?
规矩和标准,根据时代进行变化,想要不被替换,就必须做出努力。
就像是斐潜在陇西陇右进行的事项一样,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大堆的官吏以为自己很安稳,觉得斐潜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即便是换掉一小批,还有一大片,赌运气呗,顶多就是几个小喽啰被抓起来警示一下,其他人顶多就是训勉一番就完事了
所以在陇右陇西最开始混乱的时候,所有的官吏都不怎么会害怕,都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或许自己只需要做得隐蔽一点,不是最跳脱的,就没事了。
但是没想到斐潜早就准备好了人手,直接从关中三辅,还有河东之中抽调,然后直接从上到下进行替换,一个县,一个县的换过去,从县令到县丞,从仓曹到户吏,直接全数换掉!
陇右陇西之地的官吏立刻就傻眼了
其实说起来,在一个县城当中,真正的官吏有几个?
汉代,大县,也就是万户以上,称之为县令,万户之下成为为县长,但是职权差不多,都是一县最高长官,也有国,邑,道的称呼,国是侯国,邑是皇后,皇太后,公主的封地,而境内有少数民族居住的称为道。
再这样的县当中,除了县令县长之外,就是功曹史,总揆众事。县尉,掌县军事,有时候是县丞兼任。然后是县丞、主簿、廷掾(或他人兼任)、主记室、少府。
至于门下游缴等基本上都已经是下等吏了,没有定数。简单来说就是临时工,县长县令聘请的那种大何谁。
简单来说,一个县,大概官吏也就是六人到八人,而只要派遣一个四人小组,就可以直接完全接手替代!然后依靠着周边大军的威势,替换的官吏甚至不需要带什么特别的护卫兵卒,毕竟被换只是个人丢官而已,要是搞事,那结果就是抄家灭族!
因此,陇西陇右的官吏一看到临泾等县城被替换了,顿时就乖了。认错的认错,投诚的投诚,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位置,发挥出比平日超出千百倍的勤勉来
而一旦认真做事了,事情就自然好办了。原先的困难,也不再是无法克服,无法解决的了,之前想不到的办法也想出来了。
这就很有意思。
究竟是事情变得容易了,还是人变得聪明了?或是两者都是,亦或是两者都不是?
有时候就是这样。
斐潜站起身,表示可以了,他准备回去了。相比较于庞统等人来说,他的劳累并非是在具体事情的经办上,而是对于整体规划的思考上,而这一点,其他的人可以协助,但是无法替代。
无法替代,就弥足珍贵,而可以被替代的,就没有什么好自满的。
对于这些官吏来说,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办法,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能改,也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而是对于他们来说什么,这些精明的官吏会自然而然的为了官帽子去想办法,去改变思路,真的若只是听这些官吏说一些什么就是什么,不落地去真的看看,那谈何了解实情,又怎么做出决策?
就像是这一次的青龙寺大论,斐潜也是会偷偷的来,然后静静的走,要不然只是单纯的听手下描述?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然后手下官吏听不听得懂郑玄说一些什么是一回事,能不能表述到要点上,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底下官吏说没问题,就真没问题了?
任凭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还要自己的脑子干什么?
斐潜避开人流,往外走。
反正青龙寺的规划建筑师就在旁边,对于青龙寺里面亭台楼榭当然是门清,带着斐潜左绕右拐,就避开了喧哗的主会场区域,然后从偏门出了青龙寺。
曹丞相那边果然动手了斐潜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就是看看这群人要如何回应了
庞统在一旁说道,曹丞相撬开了荀氏坞堡,豫州因此震荡只不过,这些人未必肯善罢甘休啊
斐潜点了点头,望向了东面,就看曹丞相能做到多少了
诡三国 第2512章是什么才杀什么
荆州。
襄阳城外。
虽然说江陵一带,也就是南荆州一带的生产秩序没有得到多少的恢复,但是荆州整个地方依旧是鱼米之乡,至少北荆州,也就是襄阳一带的庄禾亩产还是让人颇为满意的。
这段时间,从颍川而来的消息,当然给荆州带来一些影响,而且这种影响有时候显得莫名其妙
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使得荆州人士不由得有些意志消沉。
荆州人,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江东并没有多少的区别,或许这就是历史上荆州和江东相看两相厌的原因,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缺乏异性相吸的那种萌动,不管是击剑还是磨镜都木有什么吸引力。
刘表来了,荆州看刘表还有几分本事,搞不走,就投了,只要还能打野,就开下一局,然后曹操来了,荆州人便是瞬间将刘表扔掉。重要的不是刘表,也不是曹操,而是谁能给他们带来稳定的生活,还有乡野的利益。
而现在颍川的消息似乎在说明,打野的利益开始下降了,这不免让荆州人多少有些惶恐起来。相比较豫州和冀州来说,荆州更没有什么底气,顶多就只能是和青州徐州争夺一下长短,比较一下粗细什么的。
今年荆州的收成,还算是不错。嗯,北荆州。
若是按照以往的数据来说,不算是最好的,但是也超过了平均值,这可以说是荆州的成功。功劳么,是属于广大的荆州人士的,更是属于荆州的领导的,曹仁,程昱和董昭。
有人说新欢旧爱,但是曹操显然觉得旧爱更好,就将董昭扔到了荆州
这让董昭更加的沉默。
再加上听到一些关于颍川的消息,董昭更加确定这其中肯定有郭嘉的谋划,而自己只能是在荆州忙着一些简单的钱粮后勤之事,虽然不能说不重要,但是多少会有一些心不在焉,难免会想着如果自己在颍川,在曹操身边,应该会做一些什么
在历史上,董昭是接任郭嘉的。那个时候郭嘉在攻击乌桓的路途上死去,董昭便是担任了一年的军师祭酒,后来并非是被除职,而是因为曹操晋升丞相,改任了他职,而现在董昭就没有跟着曹操晋升丞相而待在朝堂之中担任九卿,而是出任了荆州刺史。
荀氏坞堡怕是多事了啊
董昭也是一度设想过后续的演变,他认为最佳的平衡已经被打破,特别是荀汪死后,必然会逼迫得一些人跳出来,而且必然会导致动荡,而只有在这个动荡之后,才有可能重新平静,那么,郭奉孝,会是怎么做呢?在这样的局面之下,郭奉孝可能也是无能为力了罢?
董昭面色淡然,心中盘旋着这样,或是那样的念头。摇晃的车帘之下,是董昭若隐若现的身影。
车队离开了县城。
董昭结束了在新野的视察,准备回襄阳。
一路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在官道树林之中发出了巨大的吼叫声,声音沉闷,滚滚而来,杀了这贪官!
贪官?!董昭一愣。
杀了这贪官!
他在这里!
箭矢呼啸而来,然后扎透了车帘,笃的一声落到了董昭面前。
风微微的抚开帘子,从官道一侧的树林之中奔出了不少人影,与董昭的护卫开始交锋。
兵刃的碰撞声,然后砍入肉体的沉闷声交错在一起。
董昭微微往车内退了一点,压低了身形躲避流矢,然后伸手握住了身侧的长剑,抽了出来。
车帘飘动。
突如其来的袭击,或者叫做刺杀,使得董昭的护卫不免有些慌乱,他们没有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不仅是没有仔细的搜查道路两侧的情况,而且在一时之间难免有些慌乱,但是凭借着盔甲和兵刃的优良装备,慢慢的使得董昭护卫开始有了一些优势。
看样子,这些从小树林之中的刺客支撑不了多久了。
仅是如此而已?
忽然又有异响响起。
董昭猛的回头,然后大喝出声,小心左边!
树林的这些刺客,只是诱饵!
为的是让董昭的护卫离开了车辆!
从另外一边,又有一批刺客扑了出来,两名弓手站直了身躯,正在弯弓搭箭朝着董昭这里射击!
有什么东西,在视野的前方射来,董昭猛的趴了下去。
箭矢扎了进来,就扎在董昭头侧车辆护栏之上。
前方一名大汉挥舞着战刀咆哮着奔来
董昭翻身下车,以车辆作为掩护,一边抵抗,一边呼喝着护卫回援。
大汉一刀砍下,董昭一缩身躯。
战刀卡在车辆栏杆上。
刀深三分。
董昭一剑刺过去,大汉连忙扭身躲避,便是一拳擂向董昭面门,董昭又是向后侧开一步,随手又是划了一剑。
大汉缩回手臂,伸手要拔刀。
董昭又是上前一步,刺向大汉的手臂。
大汉怒吼一声,不得不又是弃刀而退。
上!杀了他!大汉指挥着另外一人扑了上去,然后才得到了机会去拔那把卡在车栏杆上的战刀。
董昭是文吏,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像是后世书生一样手无缚鸡之力。在汉代,书生也是能杀人的,甚至有的比武将还要更武将一些。
(徐庶打了一个喷嚏。)
因为山东的优良传统,游侠这样的奇葩组织,并没有像是关中那样清剿干净,所以刺杀什么的也时有发生,当地豪强大户和县令乡长什么的谈不拢,动手刺杀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董昭在见到刺杀的时候,虽然惊讶,但是并不代表者他就手软脚乱,只剩下瑟瑟发抖
董昭利用车辆,甚至是拉车的马,拉开和那名大汉的距离,遮蔽着自己的身躯,并且用长剑威胁着那大汉不能近身,同时心中在盘算着究竟是谁来刺杀他。
新野的问题?
不至于。因为新野破败已久,根本就没有什么成型的豪强大户,而是以屯田为主,而屯田兵跟曹操,或是跟自己是毫无矛盾可言的,即便是有,也不至于要动用刺杀。
那么是自己在这一段时间得罪了什么人?
好像也没有。
在他前方,那名大汉似乎发现了董昭护卫的即将赶回来,一面命令另外几个敢去拦截董昭的护卫,一边咆哮着,想要将左右躲避的董昭一刀砍死。
人要是拼命,多少是能爆发出一些力量的。
刺客明显都是死士,似乎都抱着前来刺杀董昭就没有着想要回去的准备,尤其是那个大汉,见树林那边的诱饵几乎被董昭护卫剿灭,而董昭的护卫下一刻就即将回援的时候,便是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声,整个身躯都朝着董昭压过去,不再顾忌董昭刺来的长剑,摆出一副要和董昭同归于尽的架势,反倒是令董昭立刻感觉到了压力,不得不连连后退躲避
大汉不管不顾扑上,即便是身躯上被董昭划出了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董昭似乎踩到了一个道路上的一个坑洞,踉跄了一下。
大汉大喜,咆哮着扑了上去!
军师!
护卫惊呼,却只见到两人纠缠在一处,然后倒了下去。
(;′Д)
山头之上,灌木之中,几个身影眺望着官道。见到董昭和那大汉一同倒了下去,然后双双没有站起来之后,又见那些董昭护卫大呼小叫的围了上去,隐隐的飘来了悲切之声之后,便是大喜,连忙从灌木从里退了出来,往山下就走。
哈哈!得手了!快走!快走!
那这些东西带走么?
带个屁,留在这里!
啊?
啊什么?走了,快点!
(??)/
襄阳大堂周边,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所有曹氏兵卒都面容严肃,虎视眈眈的盯着从面前经过的任何生物,就像是飞过一只苍蝇,都会挥刀将其一刀两断砍死一样。
董昭掀开脸上遮盖的布,从地上坐了起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差点没闷死
董昭身侧坐着曹仁和程昱。
曹仁皱着眉头。
程昱则是给董昭倒了一碗水,递了过来,想到谁要杀你了么?
董昭咕嘟嘟喝了几口,然后摇头说道:就是没想通,才装死可有什么异动?
襄阳么?暂时没有。程昱说道,蔡氏么,去许县还没有回来,除非是蔡氏里面的人想要蔡德珪死在许县
不像是蔡氏之人。曹仁说道,然后招了招手,一名曹仁心腹从一旁捧上了那些刺客的衣甲装备,还有在周边找到的一些物品,你们看
嗯
这是
对于其中某样东西,董昭和程昱都不陌生。
天师像。
黄巾贼?
汝南?
曹仁捋着胡须,沉默不言。
程昱思索了一下,有些说不通啊公仁和黄巾贼并无什么旧怨啊,莫非程昱看了董昭一眼。
董昭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段时间,某都是在巡查地方秋获情况,并无和黄巾残余有什么瓜葛
这就奇怪了。程昱点着头,忽然说道,前些时日听闻卢校事
曹仁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也不太可能,要是杀,也是去杀卢校事才是,怎么会找上董军师?莫非连人都分不清楚了?
虽然说误中副车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是毕竟算是小概率事件,不能当成正常的去推论。
大堂之内忽然沉默了下来。
因为这个事情确实有些蹊跷,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元芳。
看来我还是先死一段时间罢董昭忽然笑了笑,最好还是找个人来替我躺着,不能动弹实在是太难受了
呵呵程昱眼珠转动了几下,或可一试。
嗯?曹仁还没能反应过来。
程昱凑了过去,低声解释了起来。
( ̄3 ̄)a
什么?吊唁?何仪的手有些抖,不去!
那怎么回呢?何仪的手下问道。
董昭被刺身亡,曹仁下令举办丧事,让周边官员军将等人前往襄阳吊唁。
就说我没空!何仪脱口而出。
何仪手下应了一声。
回来!何仪叫停,然后说道,等等我要想一想
何仪背着手,在厅内转着圈子,恨不得手里面多一朵花什么的来扯一下,去,不去,去,不去
去了,万一事发,不就是陷在襄阳里面了?
不去,会不会显得自己心虚,反倒是引起曹仁怀疑?
来人,先去请文先生过来!何仪准备听一下文先生的建议。
手下应答一声,转身下去了,过了片刻又回来了,启禀将军,文先生去街市了不在客院之中
去找!不知道为什么,何仪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发慌。
太阳渐渐西斜。
何仪的心慌得到了验证,文先生不见了!
四处都找了就是找不到人!
¥#!
何仪大声咒骂着,隐隐的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当中,而且这个圈套的绳索正在缩紧!将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人苯还是鸟傻?
不是苯,也不是傻,而是心怀侥幸,贪念难抑。
在何仪泛起贪婪并且无法自制的那一刻,结果就已经是注定了。
(~ ̄ ̄)~
病了?曹仁冷笑着。
曹氏兵卒点头回应道,何将军手下确实是这么说的。
曹仁点头,挥手,知道了,下去罢。
节堂之内一阵沉默。
董昭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坐了下来。
三个人对视了片刻,都从其他人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对于何仪的怀疑。
程昱捋着胡须说道,看来多半就落于此子了
生病了,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理由,但并非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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