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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看着在厅堂之上的那几件遗落在林子里面的东西,北屈县令张湜面沉如水。
张湜,原先是个大头兵,后来转职成为了教化使,积攒了些功勋之后又是在平阳历练了一段时间,现在担任了北屈县令之职。
县令一般是大县,小县一般都称长,但是北屈这里还有一个巨大的工房城,所以称『令』其实也没算是什么错。可是张湜自己清楚,他作为北屈县令,只能管辖这些民生之事,至于兵权,还有在工房之内的事项,都不归于他管辖。
所以面对着眼前的这个『证物』,张湜他不免有些尴尬。
过了片刻,巡检成赟到了,见了王英和张湜之后,目光落在了那些『证物』上,也是皱眉,然后坐下,也没说话,就是眼珠子在王英和张湜两个人身上晃荡了一下,就微微闭目养神起来。
又是过了片刻,工房管事黄海才姗姗来迟,笑呵呵的胖脸上都是油光,人还没进屋,声音先进来了,『来晚了,来晚了,恕罪,恕罪哈,啊哈哈……呃……』
黄海刚走进来,目光一扫,便呃了一声,然后目光落在王英身上,『这……这位是……』
张湜介绍了一下,黄海连忙上前拜见,然后坐下,『什么事,这人到齐了,说罢!』
王英沉默着。
张湜咳嗽了一声,然后朝着王英拱拱手见礼,说道:『今日清晨,君侯于城外遭遇贼人偷袭……』
张湜将事情叙述了一遍,然后成赟接口说道,『某接到求援之后,奉县尊之令,便是派人前往援救……待某儿郎抵达君侯营地之时,贼子已经撤走,林中剩下这些……』
成赟示意了一下在中间的那些『证物』。
黄海胖脸皱了起来,左边瞄了一眼,右边也瞄了一眼,『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一阵沉默。
张湜无奈,又是咳嗽了一声,『就是让你来看看,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历。』
『什么叫什么来历?』黄海看起来蠢笨,一大饼脸,都是肥油,但是心中可不湖涂,『这玩意,到哪都有,箭失,弓,战刀,别说是工房,你县城里面仓廪当中没有?你队上兵卒手中没有?嗯?这些都是标准件,知道什么是标准件么?就是大小都一样,差别不多一毫!就这么看,你们说,能看出什么来?』
王英依旧不说话。
成赟左右瞄了瞄,也是沉着脸。
张湜无奈,继续说道:『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这个兵器器械什么的,觉得黄大工你熟悉,能帮忙找点线索,提些建议,莫非黄大工……不愿意?』
『嗨!』黄海笑呵呵的,『你早这么说不就是了?!叫我帮帮忙,就说帮忙,非要说看看来历……真是七拐八弯的不爽利……』
黄海上前,随手捞了一个箭头起来,熟练的翻了一下,顿时一皱眉,然后又是捞了一个,眉头越发的皱了起来:『嗯,这记号都被磨平了!喏,这边……』
黄海将手里面的箭头转了个角度,展示给王英张湜成赟看,『喏,这里,还有这里,都被打磨过了……光看这个痕迹,至少都有一个月以上的时间……若是仔细辨认,嗯,这是午字,但是这也没有用啊,午字工房全数都出箭失的,每天成千上万,没了具体编号,谁知道那天那月又是去到了那里的?』
黄海摇摇头,随手将箭头箭杆什么的往桌桉上一扔,叮当乱响。『没用,这还是要抓到人才行,光凭这些……呵呵,没用……』
张湜斜眼看了一下王英,发现王英依旧是什么话都不说,便多少有些皱眉,『这个,嗯,渔阳侯……这事情,你看……』
王英依旧是一脸的严肃,但是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话来说,场面一度又有些尴尬。
黄海转了转眼珠子,『啊哈,既然君侯没什么意见……这个,我那边工房里面事情太多了,那些家伙不看着,都能将炉子全烧了,没办法,哈哈,没办法,我就是个辛苦命,这样,我就先告辞了……啊,君侯,在下告辞……』
张湜转头看王英。
王英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可是究竟不对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见黄海就要走,她是想要让黄海留下来,可是要怎么留,留下来又是要做什么,王英心中又是不清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黄海见状,便是越发的笑容满面,朝着王英施礼,一边拱着手,一边就是往外走:『在下告退啊……君侯到了北屈,县尊可是要好好招待,莫要怠慢了君侯……有什么欠缺的,县尊可再来找我……告辞,告辞……』
成赟坐在一旁,眉头紧锁。
张湜看着一眼黄海,然后又是看了看王英,却见到王英不说话,于是抬起一半的手也就放了下来……
正在此时,忽然县衙之外有护卫急急跑了进来,高声唱名道:『平阳特使,蒲子王县令求见!』
北屈县令和蒲子县令如今都是隶属于平阳国,并没有上下差别的等级,可是再加上了一个平阳特使的头衔,就有些差距出来了,即便是这个所谓『平阳特使』一听就知道是临时的职位,可也不容怠慢。
张湜连忙起身往外就走。成赟也是同样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黄海也跟在了后面。厅堂之内的王英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站了起来,也跟着往外走。
来的是王凌。
在王凌身后,是六名穿着厚重铠甲,身上带着明显属于平阳内城禁卫标志的骠骑护卫,自然也是代表了这一次王凌的身份。
张湜一见,便是深深拜下,『下官见过特使!』
成赟也在一旁见礼,同样见礼的还有黄海,都是长揖。
这年头,下官见上官,长揖也就够了,直至后世越是封建,才是越是大人啊,父母官啊,跪地磕头啊胡乱搞。
王凌眉头紧锁,没有立即回礼应答,而是直至见到王英出来了,才上前两步,朝着王英见礼:『见过君侯。』
王英懵懂的点点头,『免礼……这个……从兄……』
王英的话还没有讲个开头,就被王凌打断了,『君侯,请先论公务,再叙私事。』
『哦……』王英点了点头,有些脸红。
王凌看了一眼王英,心中微微叹口气。
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他急急赶过来了……
『君侯,在下得平阳相特派,协助君侯处理此等事务……』王凌朝着王英拱手而拜,『还请君侯准许。』
王英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了,缓缓的点了点头,『准。』
于是,又是重新回到了厅堂之内坐下。
这一次,主次就分出来了。
张湜让王英王凌坐上首。而王凌有只是让王英居于上,自己坐于侧,张湜等人也就只能是在下首落座。
王英默然看着,心中多少有些触动。
王凌沉声说道:『张县令。』
『下官在。』张湜微微颔首应答。
面对王凌自称下官,其实对于张湜来说也不算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当年王凌就是教化使当中的佼佼者,如今也多有传闻说其可能很快就会被提升作为某地郡守,所以自称下官也没觉得有多么尴尬。
可是对于王英来说,这就有些不同了。至少,方才的时候,王英就没有看见张湜等人的脸上,有当下严肃认真的神态。
『请张县令叙述一下经过。』王凌吩咐道。
张湜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之前已经讲过一遍的愚蠢话语,很是干脆简短的又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王凌听完了,便再次确认了整个的流程,包括具体的时间,核对了是什么人,以及张湜在知晓了事情之后,做了什么应对的事情等等。
王凌问,张湜答。
没有什么废话,每个要点都确定了下来。
然后王凌又转头问成赟。
成赟就更简单了,他直接就禀报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接到了警报的所有兵卒的安排,调度,以及派遣的人员,并且说明了在营地,及营地外的树林之中发现的各类的器具,箭头,兵刃等等。
王凌也是再次确认了事项的要点。
最后就是黄海。
黄海现在脸上就没有了原先那种油光华亮的笑容,胖脸崩得紧紧的。
『黄大工。』王凌点头示意,『我有几个问题要确定一下。』
『是,请特使询问。』黄海拱手回答道。
『黄大工,是不是确定你无法辨别这些兵械的出处?』王凌问道。
黄海的胖脸上微微有些冒汗,『呃,这个,在下是说……在下是说这些兵刃箭头什么,记号都被磨掉了……』
『对。记号是被磨掉了,这个谁都能看得到,谁都知道。』王凌点头,目光依旧盯着黄海,『我就确定一下,是不是这些被磨掉了记号的兵械,你身为大工匠,确定没有任何办法去辨认出处了?我问的是没有任何办法……』
黄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这个……这个,其实也有办法,就是麻烦,需要调动模具存档,再比对箭头材质……』
王凌并没有穷追勐打,亦或是讥讽黄海之前说什么不可以,现在又说什么有办法,而是很平静的说道:『那就请黄大工烦劳,即可比对,确定出处。』
黄海点头,旋即让人去工房之地,传相关的模具和对应的负责人来。
王凌也没有让场面就此沉默,而是问了些北屈相关的风土什么的,便是又和张湜等人谈论得笑呵呵,氛围一点都不冷落,一直到了黄海去叫的人回来了……
黄海这时也放松了些,展现出一个大工匠的功底,他将所有收集的箭头和其余兵器都摆列而开,还要求手下令人掌灯增强光线,很快就将箭头分出了两三个不同的模板,然后又撬开了战刀的手柄,在手柄之中找到了隐蔽的符号。
这还没有结束,黄大工还让人将箭失当场切成两断,并且在箭头那根短柄中心位置之处勾出了一些用来配重的铅,并从铅底部查看打了些隐藏的标号……
看得厅堂之上的几个人瞠目结舌。
没错。
不是没办法,而是嫌麻烦。
黄海嘿嘿笑着,一张胖脸上满是油光的汗水,『啊哈,幸不辱命,幸不辱命啊……都找到了,找到了……』
王凌看了看黄海递送上来的相关数据,目光微微一动,旋即笑道:『有劳黄大工了。』
『好说,哈哈,好说……』黄海笑着,似乎完全没有了之前『这个不成』,『那个没办法』的模样,配上满脸的汗,沾染到了身上的各种污浊印迹,反倒是有些憨厚的模样。
王凌朝着张湜拱手,『借张县令笔墨一用。』
『好说,好说!』张湜转头吩咐,让堂下侍从送笔墨上来。
王凌沉吟了片刻,便是提笔就写,然后写完了先递给王英过目,王英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补充的。王凌又再示意让张湜三人看,三人看了之后,对视几眼,便是脸上又多了几分的笑意,纷纷表示没有意见。于是皆大欢喜,共同署名,派人即刻送往平阳,而张湜又表示要给王英王凌接风洗尘不提。
到了夜间,华灯初上。
喧嚣已经过去,剩下的便是寂静。
后堂之内,王凌正准备告辞。
王英叫住了他,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从兄……我,我是不是做得非常差……』
王凌微微皱眉,『这没有什么差或是不差,这不是做文章写诗词。』
『那是什么?』王英问道。
『生死。』王凌很是平静的回答,『能做下去,就活下去,做不来,就死去。如果君侯你没想好,亦或是没下这个决心……那就请返回长安。太原之处,由我去处理……』
『不!』王英抬起头,『我不回长安!还请从兄教我!』
『我教不了你。』没想到王凌却摇了摇头说道,坦然的面对着王英疑惑的目光,『我也没有人教。我是我,一个县令,你是你,一位君侯。我的东西你学了,只是县令,你若是要学,也不是向我学……』
『那是……』王英迟疑了一下,『难不成……』
王凌低下了头,『在下告退。还请君侯早些安歇。』
王凌走了。
后堂之中,重新寂静了下来。
明月在院中高悬,夜风吹过,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王英仰着头,回想着,思索着,脸上原本的那些疑惑和呆滞,似乎在夜色之中慢慢的转变着……





诡三国 第2626章做官,究竟是什么官
北屈。
之前王英以为自己不行。
然后慢慢的觉得自己行了。
可是现在又开始觉得自己不行了。
这种欲仙欲死,强烈的刺激,使得王英出现了一些不适。
也就很自然的生病了。
觉得自己可以天生什么都会的,要么是神话里面的神仙,要么是现实里面的傻子。
王英不是神仙,也不是傻子,她原本在长安,以为自己学得不错了,可是真的和王凌一比较,她就发现她像是一个棒槌。她就是一个普通人,骤然获得了一个侯爵,没有立刻飘起来,膨胀到无法自控,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了。在这个知识就是金钱,就是权柄的年代,对于王英来说,如何当官,如何当一个侯爵,诸如此类的知识,都是秘密。
想要看书,没有书。
想要找人教,没有人会教。
即便是『好姐妹』,也不会倾囊相授。更何况她们也是一样的利益集合体,并非是真正如生死兄弟一般的交情。
刘关张如果不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当中展现出了那种坚不可摧的兄弟情谊,若是都一路顺风顺水的走上来,会有多少患难情谊?就像是历史上关羽死了,其他人都在劝刘备不要出兵,因为关羽只是刘备兄弟,而不是他们的兄弟。
而王英和甄宓等人,连兄弟姐妹都谈不上。严格上来说只能算是报团取暖。
这样的一个团伙,就是女官。
王英回想起了在长安之时的,她和甄宓那些人之间的谈论。
骠骑将军可能是要推行女官,这是甄宓看出来的事情。可是想要成为女官,并不能像是王英一样,坐在家中就等着天上掉一个官职或是爵位来,毕竟那是可遇不可求,同时也是献祭了王允一家子男丁所换来的,故而,想要作为女官,就必须先懂得如何做一个官。
那么,应该如何做官?
昨天王凌就给王英上了一课。
官,不是坐出来的。
而是应该做。
如果不是王凌前来,王英便是什么都做不了。因为王英不懂如何做官,也不懂得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情,她以为就还像是在长安,或是在从长安到太原的道路上,只要她坐在那边,只需要说出一个目标,便是有下属会为她做好……
那么,又是应该怎么做才好?
王英不明白。
王英生病了,作为王凌,自然应当探望一下。
而王凌前来的时候,王英就拉着王凌的手,恳切请教。
王凌微微叹气,然后重新坐下,问王英,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督促和追踪,也不需要特别交待什么事项,手下的官吏就能办的妥帖的呢?
王英想了许久,觉得找不到答桉。
王凌看着王英,提点了一下,『昨天为什么黄大工一开始说找不到线索?』
『是因为他懒?』王英回答道,旋即改口又说,『他怕麻烦?』
王凌先是摇头,听到了后一个答桉之后,才略微点了点头,『先前为什么会怕麻烦?而后为什么又不怕麻烦了?』
王英沉思。
王凌再次起身,『下官先行一步,前往蒲子,以待渔阳侯……毕竟下官还是蒲子县令,有些事情还需要处理一下,大概会用两三天的时间,若是君侯身体康复,前来就是,若是……』
王凌看了一眼王英,微微沉默了片刻,点头施礼告辞。
这个年代,不仅是王英不明白,很多人也同样不明白这个『官』到底是什么,又怎样才能是一个『官』。暂且放下怀揣着理想,却在现实当中碰得有些鼻青脸肿的王英,回过头来再看斐潜,同样也不是一帆风顺,什么都能逞心如意的。
随着斐潜地盘的增加,官吏管理机构分工的初步建立,对于官吏的数量上的需求大大的增加,而科举考试又不能说因为需求的增加就谁便放低标准,毕竟一旦随意更改标准,那么不仅是之前那些通过严格考试的官吏变成了笑话,连带着斐潜推行的这个科举制度也会成为笑话。
科举不能放松,人员一时补充不上,然后女官的响应又不是很高……
斐潜表示很头疼。
华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疆土还算是比较辽阔的大国,大一统是秦始皇丢在历史长河当中的大石头,历朝历代的皇帝都看得见,不管是摸着到摸不着,都是先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成为历代统治者的首要政治理想和目标。
而在大一统之后,就需要一个庞大有效的行政系统,从中央到地方,从行政、财税到军事,这些层层叠叠的机构设置之后,就自然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各种利益交织其中,各种力量盘根错节,形成一个巨大的生态系统。
既然是一个生态系统,就自然会有其内在的生命周期和惰性。
当一个政治系统中既得利益集团逐渐沉淀其中,形成巨大的寄生于这个生态系统上的食利集团时,这个系统就会变得慢慢臃肿,效率低下,逐渐偏离原来的目标和功能。
生态系统也有自我修复的功能,而当系统当中这种自我修复能力,已经不能完成纠偏修错的时候,大的动荡就不可避免了……
反抗、暴动等各种问题就会爆发,直至内外的力量使得这个系统崩塌,并重新组建一个新的系统来行使必须的管理功能。在重建的过程当中,一些上一个系统的漏洞,就会被特意加固,甚至封死,成为一块厚厚的茧,使得生态系统失去灵活性,最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的隐患。
不光是王英在考虑这样的问题,就连斐潜也在不断的思索。
华夏有封建王朝,但是和西方走的方向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西欧虽然说在后世建立了一个所谓的联盟,但是依旧各自过各自的,从古至今都是封建传统,只是外包装有些不同而已。
而华夏在创新……
『不创新,则殆也。』斐潜缓缓的说道,『就像是那个取经人……嗯,那家伙到底叫什么来着?的哥浪去?』
庞统翻看了一下资料,『德格朗齐。』
斐潜撇了一下嘴,『让他自己取个汉名。』
现在这里是大汉,当然要取一个汉名才成。
虽然斐潜这里并没有特意强调说必须要有汉名,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胡人涌入,要记住这么些胡人的姓名确实不容易,即便是庞统都需要随身带着一个便签,重点关注一些人物的名字,更不用说那些普通的官吏了。所以像是取经人德格朗齐这样的人物,确实是取一个汉名之后,会比较方便一些。后世在洋人企业,不都得取个洋名么?
庞统点了点头。
『官制,必须要改,而且要大改。就像是那个取经人一样,他取经就是为了改变……我们别光看旁人取经,我们自己也要「取经」,古代的经,外邦的经,然后确定我们自己的经文……』斐潜继续说道,『从上古尧舜禹开始,就已经在改了,从禅让到继承,虽然未有钟鼎铭记其史,但想必在过程之中,定然也是风起云涌,死伤无算……』
斐潜翻着一桌桉的策论,然后从中抽了了一份来,『这个刑子昂就写得不错……但是还不够。士元你先看看……』
斐潜将刑颙的策论递给了庞统。
『刑子昂没有就取经而论取经,而是说从上古开始,经文这些就是在不断的变化之中的,没有可以万世不变的经文,今日的经文也可以被后世所传颂……』斐潜轻轻敲击着桌桉,回忆着策论当中刑颙的话,『「今尚古也,明尚今也,后人复尚前人也,则后人何尚之也?」这就很有意思了,只可惜只是停留在议论上,没有提出更为详细一些的策略方桉……』
庞统一边读着,一边说道:『能说出这些话来,也算是不易了。』
『嗯,确实。』斐潜点头,然后说道,『让刑子昂去青龙寺去担任正解校事如何?』
庞统说道:『让他去找答桉?要不要提点他一下?』
斐潜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算了,不必提点,能明白的,还是要自己去明白比较好,否则就容易变成装作明白,反而容易坏事。』
『也是。』庞统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笔来,做了一个记录,免得自己事务繁杂起来,就给遗漏了什么。
『对了,王氏女到了何处?』斐潜问道。
庞统回答道,『说是还在北屈。』
『嗯?』斐潜皱眉,『被吓到了?』
庞统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说是生病了……但若是说吓到了……或许……』
斐潜沉吟着。
若是旁人这么胆怯无能,斐潜早就不会多加理会了。可毕竟是王英,倒不是王英是女子,而是王英是一面旗帜,轻易倒下,对于斐潜的官僚体制的改革推进没有什么好处。
官僚体系,其实说起来好像是简单,其实很复杂。
春秋战国时期,是华夏专制官僚政治萌芽时期,建立在宗法分封制基础上的周王朝开始崩溃,代表着绝对封建的统治的崩塌,随之是新的政治制度的兴起。在战国后期,各个国家为了加强自身的国力,不仅是秦国,其他六国也多多少少的推动了本国内的改革,初步形成了封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政治制度,建立了以各个国君王为首的官僚政府,以聘用的臣子来管理国事,是华夏开始迈向和西方完全不同的官僚制度的道路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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