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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顶上去!』
高顺呸掉了哨子,让它晃荡在胸前,顺手将短弩挂回后腰,然后换上了在盾牌后面的战刀,高声呼喝道。
高顺手下其余的兵卒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娴熟且流畅。
双方的盾牌撞击在了一起,砰砰的撞击声不断。
尖顶头盔和圆顶兜鍪相互交错着,双方都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敲打着对方的盾牌,攻击着对方的漏洞,一时间金属和金属的碰撞,肉体和肉体的摩擦,汗水和血水的流淌,在胡乱且失去了意义的嚎叫声当中响成一片。
高顺熟练的在第一轮的盾牌碰撞当中,以极小的幅度做出了一个卸力的动作,虽然被对方被对方借着地利往后推了小半步,但他脚下没有散乱,盾牌位置也保持得很好。反而是通过这样的小半步,使得对面的盾牌和其身躯的距离扩大,暴露出了原本应该是安全的侧面躯干。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高顺便是用盾牌压住对方的盾牌,使得对方无法防护其暴露出来的半边躯干,然后另外一只手中的战刀直接划过了对方小腿内侧……
没有经验的兵卒,可能一上来就想要一刀,或是一枪砍死扎死对方,但是在大多数实际的战斗当中,除非对面是没有护甲,亦或是毫无经验的新兵,否则对于重点部位的防护都是相当到位的,不会暴露出更多的致命错误,因此若是一味的追求一刀或是一枪致命,往往反而会撞在对方防护上,错失了一次攻击的机会。
这就是高顺的攻击方式。
高顺不像是吕布,也不像是张辽。高顺几乎没有什么固定的武器,他任何武器都能用,上马用长枪,下马或许就用战刀,甚至捡到一把砍柴的斧头,粪叉什么的,也可以顺手用一下,似乎没有什么武器能难住他,也没有任何东西不能当做他的武器。
就像是现在,高顺用的是刀盾,似乎也比一般的刀盾手还要更加的纯熟,更加的有技巧。
高顺轻巧的,似乎有意识的引诱着对手,暴露出破绽,但对手也同样是个老兵,即便是其手中的盾牌被高顺利用技巧压制,但是对于自身要害咽喉部位,对方依旧保护得很好。
同时对方的身上也有铠甲,躯干甲,裙甲都有,并且至少是中等偏上的铠甲级别,再这样的情况下,直接一刀砍扎对方的躯干,很有可能因为角度的原因使得刀锋划过,或是崩开。
高顺身位的地势稍微低一些,而粟特人身形又更高大一些,因此与其攻击多半不能击中的对方咽喉部位,不如直接攻击肯定可以获取战果的对方薄弱的小腿位置。
高顺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对面的粟特人惨叫一声,不顾疼痛便是愤怒的挥刀,企图噼砍高顺脑袋,但是高顺稍微缩了一下,对方的战刀便是只能是在高顺的盾牌上沿高高的弹开,溅出几点火星了事,而粟特人自己因为战刀被弹开之后,又被高顺一刀扎在了腋下,顿时连战刀都握不住了,整个人歪斜,小腿受伤站立不稳,架势全失,才被高顺一刀扎在了咽喉之处,仰天而倒。
三刀,高顺轻描澹写,举重若轻,似乎对方的一切动作,所有反应都了如指掌,应对自如,连战刀之上也不过是在刀尖刀锋位置上沾染了些许的血液,锋刃依旧锐利,同时也没有消耗更多的体力,气息依旧平稳。
这就是高顺在经过改良之后的陷阵之法,属于当下高顺的一个『秘诀』。
这个『秘诀』几乎是公开的……
只不过要做到,很难。
不仅是对于兵卒有更高的要求,同时也对于将领也有高要求。对于将领的要求倒不是说要求将领的武力多强悍,而是在训练方面上必须有耐心和技巧。兵卒不懂,不明白,要怎么教,打骂责罚是一种方式,但是并不是全部的方法,毕竟高顺要求的不是简单的会,而是要熟练到近乎本能,这就使得简单的打骂是做不到的。
大量的超出寻常兵卒的训练度,使得高顺手下的兵卒拥有较高的战斗技巧,能够几乎本能的采取各种最大减少体力消耗的技巧,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不断的战斗当中消耗对手,引诱对手出现破绽,然后经过叠加攻击,最终击杀对手,同时自身也不需要特意回复气息调整呼吸,以便于持续的,不间断的作战。
在这一点上,或许高顺和列奥你打有着共同的语言。
最初高顺也最求像是吕布,或是张辽那样的高爆发的强攻方式,但是后来发现,这种方法一方面是对于兵卒的要求非常高,另外一方面是消耗非常大。毕竟兵卒不可能像是将领一样,拥有充足的碳水化合物,脂肪,蛋白质等进行补充,所以想要在有限的条件之下,又想要让兵卒有高爆发的体魄,几乎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同时兵卒相互对抗,高爆发就意味着短耐力,而兵卒又同样不可能像是将领一样拥有护卫,可以在爆发之后退回到护卫圈中回气恢复。兵卒必须时时刻刻顶在第一线上,直至下一批的兵卒来接替自己,但是很有可能在下一波兵卒顶上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战场上的消耗,自然就大。
高顺在得到了骠骑制式装备之后,在拥有了较强的兵卒自身防护力的基础上,改变了原本的方式,从追求高爆发变成了强调高技巧和高耐力,使得高顺的当下的兵卒,显得更坚韧,持久力更强。
要短一些,还是要长一点,似乎所有男人都懂要怎么选。
高顺正准备继续带着兵卒向前的时候,却听到了在那些色目人之中有人高呼着什么,然后对方阵线便是慢慢的后撤,脱离了接触。
高顺没有追上去,反而是下令让兵卒散开一些。
自己追出去,队形会散乱不说,并且对方还有一排骑兵压阵,未必能讨得多少便宜。
反过来,对方若是想要利用骑兵冲击自己阵列,散兵线并不是太惧怕对方数量不多的骑兵,肯定也会控制不住冲进了河中。
同时自己的上下游的人马也快绕过来了,只要稍微在拖延片刻,对方必然就难逃包围。
只不过,在高顺对面的塔克萨,并没有想要和高顺死战的意思,他只是来掂量一下汉军的分量,见不能顺利的啃下去,也就很自然的不可能和高顺血拼到底。
见到高顺没有中计,而自己这一方又很快就会陷入对方的包围,塔克萨啧了一声,一方面对于汉军的强悍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另外一方面则是有些恼怒马休竟然没有来支援自己,浑然忘记了之前是他自己高傲的表示汉军不算是什么,见高顺等人严阵以待,丝毫不乱,便是咬了咬牙,呼喝一声,留下七八具的尸首,带着队列退去。
高顺的目光也有些凝重。
在战场上,谁都喜欢对手冲动一些,稍微撩拨一下就能自己跳进坑里。
高顺原先就是步卒为主,后来是跟着吕布归了斐潜之后才有充足的战马,所以他的手下兵卒,不仅是要面对步卒作战,也要对付骑兵冲击,所以高顺其实还有些希望对方是个菜鸟,或是个容易上头的将领,觉得骑兵对上步卒就一定会有优势,然后不管不顾的发动冲锋……
『来人,收整队列。』高顺下达了命令,也没有去追赶对方。
高顺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那些尸首边上,然后看了看那些和汉人有着鲜明区别的中亚人种模样,然后又捡起了一顶尖角头盔,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分量不轻。
内衬是麻布,外面是牛皮,还有一圈金属,像是青铜。
在青铜上面似乎还有篆刻的什么文字,亦或是花纹。
高顺认不出来。
『扒一套下来。』高顺指了指那具尸首,然后转头问自家的手下,『有人受伤了没有?伤亡如何?』
『将军,张老实像是不行了!』不远处有一名兵卒喊道。
高顺急急走了过去,看到在张老实躺在地上,左大腿内侧上有个大豁口,鲜血往外直喷,有人在边上往伤口处倒金创粉,但是很快就被鲜血冲开,根本停不下来,还有人在一旁死劲按都按不住,手上地上身上全都是血。
『将……将军……』王老实脸色苍白,见到了高顺,勉力扯了扯嘴角,『当年我……从死人堆……爬,爬……没想到……这点……将军,我……没给你,没,没丢脸吧……』
『这个按伤口没用!快扎住腿!绑带呢?!』高顺急叫道,『金创包呢?再拿一个来!用绷带扎住腿根!』
一旁的兵卒连忙递过来了一个新的金创包,高顺才刚扯开,张老实已经断了气。
几个兵卒又是摇,又是喊,可是张老实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默默的死去了。
张老实是高顺这一方,唯一的一名伤者,也是唯一的一名死者。
『张老实!张老实!』一旁的兵卒摇着张老实,哭喊着,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高顺,『怎么就死了?为什么,将军,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口子……这么一个小口子……』
张老实是老兵了,当年跟着东奔西走,历经战阵,却没想到死在了这样的一次小摩擦之中,死在了这样一个并不算是太大的伤口之下。
高顺默默的站了起来。
人的身上,充满了各种缺陷,在进化道路上就像是半途而废一样,亦或是龟兔赛跑之中在路边的大树之下睡觉的那只兔子,甚至连普通植物都比不上,就更不用说赶上病毒细菌的进化速度了。
骠骑制式配备的金创包,能挽救很多兵卒的性命,但也不是万能的。
高顺也没想到这样一个跟着他一路的老兵,会在这么一个小地方,死去。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是军兵,死在沙场之上,没什么好哭的。给他收拾一下,让他走得也周边找个好地方,我来最后送兄弟一程。』高顺说道。
人是他带出来的,死后身体不能跟着回去,但是魂魄要跟着回去。
几个跟张老实交情好的兵卒忍住了悲伤,抬起了他的身躯,然后就在河畔给他清洁,替他洗刷,然后又是凑了一身像样的行头,将他那些沾染了泥沙和血液的盔甲也洗刷了一下,重新给他穿戴了在身上……
前后分出去绕后的分队也赶到了,见到了如此场景,也不约有些默默然。
『将军,我们……』跟在高顺身边的亲卫问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高顺皱着眉,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取水所引发的这一场意外遭遇战,并不在高顺的计划之中。
虽然说对方死了七八人,而自己这一方只是伤亡了一人,按照比率来说,相当不错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高顺心中却隐约有了一些不安。
马贼显然也不仅仅只有克里苏河这一个取水点,并且即便是在这一条河流上,高顺也不可能守得住全部的水域,所以在这里以逸待劳是毫无意义的,并且只会让自己处于明处,而使得形势更差。
现在能确定一点的就是,马贼一方确实有其他邦国的参与,这些色目胡人就是证明。
『下一步……』高顺思索了一下,做出了决定,『先取水,都带足了,然后送兄弟一程之后,我们先避开……再派人敦促后军,让他们加快速度!』
亲卫点头应下,然后也是低声骂道,『这些家伙真是拖拖拉拉的,简直比乌龟都慢!』
此时此刻,高顺他还不知道,后军已经溃散……
另外一边,马休在面对怒气冲冲回来的塔克萨的时候,心中暗笑,嘴上却在高声喊道:『了不起!了不起!将军果然是厉害!厉害!这么快就击退了汉军!汉军也没有像想象的那么厉害!看看,我们的将军得胜了!』
塔克萨的怒气忽然被卡住了,他眼珠转了转,『你这是,什么?』
马休凑到了塔克萨身侧,低声说道:『将军,不是我不带人去援救,也不是我有什么想要为难将军的意思,而是这些家伙……』
马休示意了一下周边的那些咋咋呼呼的马贼,『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没办法抵挡汉军……将军信不信今天晚上就跑了大半?』
塔克萨一愣。
『更何况方才将军也说自己去就行了……』马休又补充说道,『要是连汉军小队都要这么多人才能打的赢……那么汉军大队人马来了,又要怎么办?』
塔克萨斜藐了马休一眼,『我说过,自己行?』
马休连连点头,『将军,难道你不行么?』
塔克萨沉默片刻,呼出去一口气,将怒火完全压制下去。
不得不说,马休说得有道理。
『现在,要做什么?』塔克萨问道。他忽然觉得,马休这个家伙似乎挺有脑子的,所以听一听马休的建议,也是不错的。
马休眼珠左右晃动了几下,一边想着一边说道:『西域戈壁这么大,看漏了地方很正常,说不定这些汉军是从另外的地方过来的……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搞清楚这些汉军的人数,并且和我们前方的人联系上……如果只有小部队的汉军,那么我们就可以带着这些人包抄上去,吃掉他们……但如果真的是大规模的汉军前来,我们……我们最好宣称已经取得了胜利,然后赶快离开这里……反正将军当下已经是取得一场胜利了,不是么?』
如果在这一场遭遇战之前,塔克萨必然会对于马休这样的建议嗤之以鼻,认为马休是胆怯懦弱,害怕避战,但是在见识了高顺等人的武勇之后,塔克萨觉得他手下的这些粟特人未必是汉军兵卒的对手,于是自然态度上也有了一些变化,开始觉得和汉军正面对抗,并不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
至于自己是不是在遭遇战获得了胜利……
这还用问么?
当然是胜利!
一场遭遇战的胜利,也是胜利!
『很好,很好,就这样,就这样……』塔克萨哈哈笑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如同凯旋一般,『胜利!我喜欢!胜利!』
『哦哦哦,胜利!』不明就里的马贼也欢呼着,就像是方才躲着远远的,根本不敢上前的他们是这一场遭遇战的参与者,也是胜利者一样。
什么?
死的比汉军多?
那不重要,上战场那有不死人的?
反正只要是最后获得胜利了,谁又会关心死了多少人?
再说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就算是老天爷都不会知道!





诡三国 第2736章歪想正着
哪怕是乱世,华夏总还有一些满腔热血的不屈之士。
但哪怕是盛世,华夏也依旧有一些心怀鬼蜮的龌龊之辈。
黎明,在黑暗和光明相互交接的时刻。
西海城中,大小官吏汇集在大都护的府衙之前等候着,然后随着吕布的大驾,前往法会庆典的所在,西海泽畔而去。
魏续作为吕布之下最为亲近的心腹,又是这一场法会的主要执行者,负责人,自然是位列前排,紧紧跟着在吕布身后。
沿途道路两侧,都是有兵卒护卫,一个个衣甲鲜亮,看起来也很是精神。
如今西海的军队系统,不仅是有汉人骑兵,也有很多的胡人骑军,这些原本或是游牧部落,或是西域国邦的统属,现在都归到了吕布之下,作为汉军骑兵的补充,接受汉人的管辖。
这些胡人骑兵,大多数都有一些很响亮的名头,比如什么车师大将什么的,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多强,有很多只是比乌合之众强一点而已,恫吓平民还可,真正的战斗指望不上。
李儒原本设立的这种以汉制胡架构,既有其环环相扣、彼此制衡的缜密性,但其实也存在很大的危机,在董卓之时就已经展现出来了。如果汉人够强,那么不管什么都好说,但是一旦汉人呈现出衰败来,这些原本服服帖帖的胡人军团,就会立刻反噬。
但是很明显,汉人如果要向外拓展,就离不开这些胡人军团。
要开疆辟土,就少不了要战争,有战争除了消耗钱粮物资之外,肯定还需要消耗人命,所以如果说能用好这些胡人军团,也就等同于保存了汉人更多的性命,这一点是母庸置疑的。
因此李儒虽然明处了在董卓之后,因为大量征募胡人军团导致的一系列的问题,但是在西域之中依旧是采用了这一套的模式,其中的缘由,也就多少有些可圈可点。
只不过对于吕布和魏续等人来说,多半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些。
法会的螺号响起。
彩幡的尾翼飘动。
充满了神秘色彩的诵经之声嗡嗡嗡的开始诵读……
吕布似乎感觉到天地之间,开始充盈了一种神奇的力量,似乎真的有所谓的功德在流动着,在汇集着。
吕布满意的笑了笑,冲着魏续点了点头,表示嘉许。
这笑容让魏续很满意,同时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
吕布微微闭上眼,全心全意的试图感受天地四周的『功德』,但其实么,就是心理暗示而已。
不得不说,在还没有形成人类心理学的这个专门的学科之前,宗教体系的人就已经将这一门学科运用起来了,而且还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
其实,这个宗教体系当中的心理学,也是人类自身的一种应激的自救行为体现,就像是胡人军团一样,属于一体两面,有好处,也有坏处。
最开始的宗教行为,就是为了消除人类在遇到各种不能理解的自然现象的影响,甚至是治疗因此而产生出来的各种忧虑,焦躁,惶恐等等的心理疾病。这种人类,有时以国家、民族、城邦、村落等集体单元举行的宗教仪式,不管是针对个体的,还是针对群体的,也不管是临时的,还是周期性的,都是多多少少的会祛除和治疗人类本身对于各种无法理解,或是大灾大难而导致的心理疾病,使得人类可以得到心灵上的慰藉,保持社会的安定。
吕布心理其实有问题的,虽然他肯定不承认。他在武力上很强大,但是他因为先天和后天上的因素,使得他在学识上并没有多少的增长,毕竟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吕布将大量的时间花在了武学方面上,自然就没有多少的时间用来学习,也根本谈不上养成什么吸取新知识的习惯。
很多东西,在吕布职位低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但是等他登上了高位之后,他自己发现又是很缺乏。就像是绝对不会要求一个扫大街的去解微积分方程一样,但是到了数学教授级别的时候就不能说自己连函数方程都看不懂了。
问题在于,吕布这个人又是极度爱面子,有难处不肯讲。吕布觉得若是将这些他不懂的说出来,简直还不如要他的命。在这样的情况下,吕布内心自然出现了一些问题,宗教正好弥补了他的这一块需求。就像是很多人明知道彩票中奖的几率,比遇到车祸的概率都要低,还在知晓有彩票作假的情形下去购买彩票,其实更多是在寻求一个卑微的心理安慰。
想要不劳而获,这是人类最为粗浅的欲望。
巨大的祭坛。
无数的旌旗。
在周边,是众多的西海居民,普通百姓,胡人商贩等等,有人呆呆的看着,有人跟着念诵经文,也有人只是觉得凑在一起很高兴,然后大声小叫着……
在祭坛空地的一侧,各种食物堆着,旁边是架起了一排的篝火,吊煮着铜釜。
火焰翻滚,热浪滚滚,扭曲空气。
釜内热汤翻涌,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在这些烹煮的篝火的一侧,在那些代表着天神的彩色幡盖旗帜之下,是些茫然且颤抖的牲畜。
它们被困住了手脚,即将迎来它们的『牺牲』……
杀三牲,祭奠天神,是汉人的习惯。
若是说起来,这个带有祈求,抚慰,以及祈祷的法会,能杀生么?
不过,有谁告诉魏续这个什么盆的法会究竟是什么流程么?
显然并没有,所以魏续当然就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自己的安排来进行的。
那些高僧可能会懂,但是也有可能不懂,但是不管是懂还是不懂,都是闭着眼,权当没看见。
杀生不杀生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喜欢就好了……
庖丁磨了磨刀具,然后走向那些被捆绑起来的牲口。
牛羊豚。
似乎是到了这一刻,才算是确定了自己的命运,这些牛羊豚或是开始叫唤,或是默默流泪,也有剧烈挣扎的,但是依旧无法改变什么。它们被抬起来,放到了桉板上,然后在围观的人群的欢呼声中,被利刃捅进了身躯,切开了皮,割下了肉,剔出了骨,或是被穿在了柳枝上烧烤,或是被扔到了汤釜之中炖煮。
不少围观的人,从嘴角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欢呼着吕布的官职,称赞着魏续的安排。
血色沿着桉板区域在蔓延着,在火光之中映照在周边每一个人的脸上。
听着这些欢呼声,看着热闹的场景。
吕布很满意。
魏续见到吕布满意,他自然也就满意了。
在诵经的高僧见到西海城的汉人领导满意了,他们也一样是满意了。
西海城的普通百姓,胡人汉人,有热闹可以看,有肉食可以吃,即便是每人或许只能分到一块指头大的肉,一小碗的汤,不过是免费的,当然也是满意了……
所有人都满意了,所有人都忽略了那些被捆绑,被斩杀的牛羊豚的哀嚎和痛楚。
用杀戮来祈求,用鲜血来祈祷。
祭坛之上,庄严的高僧吟唱着。
祭坛之下,认真的吕布低下头。
啊,功德无量!
秋风轻轻地拂过吕布的面庞,似乎隐隐带来了一些芳香。
就像是回到了九原,躺在了草原之上。
吕布闭着眼,感受着未知的所谓功德,耳边的喧嚣似乎正在远去,心中也隐隐升腾起了一种隔离尘世的感觉。
吕布微微的呼出一口长气,这些年前前后后的在战场拼杀,像是当下这种安逸的生活,让吕布有些陌生,又有些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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