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雍季和臼犯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物,两人都在晋文公手底下当大臣。
当时晋文公即将与楚国开战,就召来臼犯询问战事,担心本国兵少,而楚国的兵多,让臼犯想想办法。
臼犯当时跟晋文公说,楚国这次领兵来的是个死板不懂变通之人,您不妨用点欺诈的战术就可以了。
随后晋文公又询问雍季,雍季说欺诈的手段可以用一时,但是不能用一世,别人吃过亏以后就不能重复了。
后来晋文公用臼犯献上的计谋打败了楚国,但是奖赏的时候却是连雍季也一并赏赐了。
蒯越接过茶碗,慢慢的喝着,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对于刘表的这个评价,并不是那么的满意。
要不是自己冒着败坏名声的风险召集宗贼头目,刘表有那么容易将这些平时窝藏得好好的家伙们那么顺利的一网打尽么?
到现在还说我是臼犯之谋,虽然也是夸奖的话语,但是怎么都觉得话里话外是说我有些小聪明,但是还是比不上大哥蒯良忠厚仁义啊?
蒯良扫了蒯越一眼,十分清楚自家兄弟性格的他,自然猜得到蒯越心中在想些什么,原本不太想对此事评价,但是还是说了一句:“当今之世,臼犯更胜一筹,且刘景升此举也多有自夸之意,异度无需挂怀。”
蒯越连忙放下茶碗,低头称是。
蒯祺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有意询问道:“大哥,为何我们要帮助刘表刘景升?虽说他是荆州刺史没错,但是也就是顶着一个刘氏的光杆皇家子弟而已。”
蒯越也连忙说道:“是啊,大哥,小弟也有此疑问。”毕竟当初是大哥蒯良做出的决定,虽然说一时不能理解,但是蒯越也是按照大哥的意思办了。现如今三弟问起,当然蒯越也想问一个明白。
蒯良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慢慢的喝着茶碗里面的茶水。
蒯越和蒯祺也是无奈,自家的大哥就是这个脾气,也是无法,便还是先一起喝喝茶,大哥等茶喝完了估计才会说吧。
果然,蒯良将茶喝完了,放下了茶碗,才缓缓的说道:“异度,元泰,你们怎么看董卓之事?”
不是问刘表么?怎么牵扯到董卓了?
虽然两个人还是不很明白,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蒯良的问题。蒯越说道:“我看董卓的根基在西凉,到了河洛未必能够服众,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蒯祺点点头也是表示同意他二哥的意思。
蒯良又问:“那你二人怎么看袁家二子一个去渤海,一个来南阳之事?”
袁绍和袁术?
蒯越皱了皱眉头,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蒯祺嘴快,直接说道:“袁家在南阳多有经营,袁术来南阳也不足为奇啊,至于袁绍,听说是和袁家不合才去的渤海……”
蒯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蒯越。
蒯越觉得大哥会问这个问题,肯定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便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三弟说的只是表象,若是从另外一个方面看……袁家有没有故意将二子送出洛阳的意思?……”
“……毕竟袁家在洛阳也是根深,要是自求展也不一定要走冀豫荆北,完全可以在洛阳附近啊……这么想来只有到了渤海、南阳才能获得在洛阳获取不到的东西……”蒯越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有道理,便继续往下推论,“……那么是什么才够吸引袁家……又或是袁家现在没有却十分想获得的……”
蒯越忽然灵光一闪,斩钉截铁的说道:“定是兵权!袁家此时唯一没有的东西就是兵权!”
蒯良总算是露出一点笑意,点了点头,说道:“那为何袁家要抓兵权?”
蒯祺脱口而出:“自然是为了对付董卓!”
蒯良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对,也不对。”
这下把蒯祺搞糊涂了,到底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啊?
蒯越忽然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是旋即又被自己想到的东西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确认的说道:“……难道袁家不仅想对付董卓……还想自己也学董卓?!这……”
蒯祺也反应过来,喃喃的说道:“……这……应该不会吧……这样一来就乱了啊……”
蒯良沉默了许久才说:“……世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蒯家向来是诗书之家,若是万一……刘表刘景升此番新至,也是我蒯家的一个机会……”
诡三国 第九十一章 鹿山二老的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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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小山路沿着山势蜿蜒,顺着山路看去,在半山之处,有一道瀑布飞流而下,飞溅的水滴在阳光中散出七彩光华。?
再望这道瀑布上面看去,有一块突出的大石平台,在此石头上修建有一个小八角亭,两位老者正在亭内下棋聊天,一名半大小子在亭外烹茶伺候。
亭子之下的山石有一点点悬空,若是人坐在亭中,一边是高耸而上的山体,一边是奔腾而下的瀑布,而自己仿佛端坐于空中一般,确实是个欣赏山水景色的好地方。
“好好,庞公居此,山蟠水螭,云升雾腾,真乃造化景象!”好好先生司马徽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意有所指,对着庞德公说道。
“苟然寻之,安有造化。”庞德公随意应了一句,落了一子,完全不理会司马徽的话外的意思。
上一次两人下棋还是在鱼梁州上,那时庞德公还在那边居住,搬来鹿山也是这一二年的事情,想想这一转眼已经是好些年头过去了。
看到庞德公下了一子,司马徽略略看了一下,也没有应手下棋,而是说道:“好好,天使得之,然人得之,法道天然也。”
庞德公准从的是黄老之学,司马徽自然也就是从黄老入手。
庞德公也没在意司马徽没有下棋,反正各自心知肚明,下棋只是一个幌子,更多的是在棋盘外的这些交流的话。
司马徽的大概的话外意思庞德公也是清楚,不过就还是老一套罢了,于是庞德公说道:“德操若好,乃与子焉。”
司马徽闻言也是无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好似毫不相干的说道:“……郑经已出。”
这倒是让庞德公端正了坐姿,皱了皱眉头,说道:“何时之事?”
“即于今岁。”
“……注《费易》,而废施孟梁邱;注《古尚》,而废欧阳大小夏侯;注《毛诗》,而废齐鲁韩……如今又注《经》——好大手笔啊……”庞德公半响不由得幽幽长叹,确实所说的这些成就,就算是自己这样的,也是很佩服,不过就是如此一来……
司马徽说到这个事情,也没啥心情说什么好好了,略有些阴郁的眯着眼说道:“且其门下有赵子协、崔季珪、公孙向直、王伯舆、国子尼、郗鸿豫等一干才俊,而吾等几何?迟早北地皆改姓也!”
说到这个份上,庞德公也是完全明了了司马徽的意思,毕竟也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像今天这样连“好好”都不想说的情况,这些年从认识司马德操以来,简直是屈指可数。
如今这局势真是把这个好好先生给逼急了啊!
虽然司马徽是居住在颍川,算是颍川的名人,但是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司马来,和河内司马也是多有联系,自然也知道现在河洛及冀州、豫州的一些情况。
司马徽的担心也并不是无的放矢,确实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或许短则十年,长则三十年,司马徽的预测的情况真有可能出现……
司马徽进一步说道:“庞公此间居适,可吾如坐针毡。”说完还微微瞄了一下左右之物,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庞德公不由得哑然而笑,这个老家伙嘴巴还真是不客气,还惦记着自己刚才呛他的话,不过司马徽方才毕竟也说的有道理,而且这种可能性也是非常的大。
“吾老矣,纵然有心也无力尔。”庞德公说道,虽然你说的我懂,但我还是这个意思,况且这也确实如此,按照汉代一般的年龄,庞德公现在都算是高寿之人了。
“好好,师有事,弟子可服其劳。”司马徽一笑,有你这句话我今天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一半了,然后另外一半自然就要落在……
庞德公眼睛一瞪,好你个司马德操,居然是打得这个算盘!
庞德公刚想否决,但是司马徽马上就接着说道:“北河洛太学,南荆襄鹿门,庞公盛誉,岂能无功?且此番已约徐、韩、石、孟等共襄此举,庞公独惜一人耶?”
庞德公拿手点了点司马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庞德公心里也明白,此话开了个口子,到往后要收可能就不太好收了……
“好好!”司马徽自然是大喜,有了庞德公这句话,接下来自己就好办得多了!
正巧亭外的半大小子将茶烹好,放置于木盘之上,端进亭来。
先恭恭敬敬的将一碗茶奉给了司马徽,然后再将一碗茶奉给庞德公,之后便拱手肃立一旁
司马徽一边喝着茶,一边细细打量这个据说是庞德公新收的从子,皮肤略黑了一些,脸比较小,眼睛却有些大,搭配起来略微显得有一点点怪异。
但是抛开外表不谈,毕竟是庞德公收的从子啊,想必也是绝顶聪慧的好苗子,若是蠹愚之人像庞德公这样老成精的怎么肯收?
因此司马徽笑眯眯的,一边看了看半大的黑小子,一边又看了看庞德公,说道:“果真茗茶,茶佳,人更佳!”
庞德公一看,连忙插嘴说道:“还小,还小!”
“好好!”司马徽看着庞德公紧张的样子,笑着说道,“不小,不小!”
半大的黑小子站在一旁,听着两个老人没头没尾的话,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在说我么?
庞德公正待说些什么,忽然一个仆人走了过来,立于亭外,双手递上一封名刺,说道:“方才山下有人递送了此封名刺……”
亭内的半大小子连忙机灵的不等吩咐,走出了亭外将名刺转递给了庞德公。
庞德公看了看名刺的上下,喃喃自语道,“河洛斐潜?未曾听闻,此人是谁?”然后打开了名刺,从中又拿出一封书信,一看之下,不由得“咦”了一声,“竟有蔡侍中之信!”
司马徽方才也在注意,但也是一时没能想起来,待听到“蔡侍中”三字,不禁脱口而出:“好好!竟是此人!”
庞德公一边看蔡邕的书信,一边问道:“莫非德操识得此人?”
“好好!”司马徽便将他了解到斐潜的事情一一讲了,末了还说道,“也不知此人如何,竟得伯喈元卓之厚!”
“有趣!有趣!”庞德公也不避嫌隐瞒,看完了蔡邕的书信便将此书信递给了司马徽。
司马徽一目十行看完了,竟也是讲道,“好好,果真有趣!”旋即想起一事,指着书信说道,“此番就不小了吧……”
“这个……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好好!知了,知了!”司马徽明显知道庞德公是什么意思,便满口答应,顺便再呛庞德公一句,反正都是斗嘴斗习惯了……
诡三国 第九十二章 作秀(纪念历史上伟大的先行者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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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斐潜没想到的是,给刘表刘景升的书信递上去才没过几天,刘表居然派人直接到了客栈接迎!
来迎接的人叫做庞季庞子令,年龄大约三十多的样子,单眼皮,尖尖的脸,还留了一撮山羊胡子,见人未语先笑,倒是显得让人有几分的亲切感。?
一见面就是给斐潜带上了一套套的赞誉的高帽子,嘴皮子相当的利索。
当然,斐潜也是表现出谦虚谨慎的态度,哪里会轻易被庞季庞子令的高帽所迷惑。
两个人绕了绕圈子之后,庞季庞子令才正式代表荆州刺史刘表邀请斐潜——
幸好斐潜的头上的伤已经基本算是好了,只是留下一个小小的疤痕,不注意看到也不怎么显眼,斐潜无奈之下也只好接受了他破相的现实。
人在三国走,怎能不破相,至少比那些挨刀挨箭的好一些吧?
斐潜略略收拾了一下,更换了一身衣服,便跟着庞季庞子令出了客栈大门。
待斐潜出了大门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刘表竟然将自己的仪仗派了出来,让斐潜乘坐他的车,用他的仪仗!
刘表居然搞这么大的架势?
这要是上了这辆贼车,就不好下来了啊!
可是要是不上车,无异于当众去打了刘表的脸,这样将来还怎么能在荆襄混?
虽然现在别看刘表表现出来好像非常看重斐潜的态度,但是斐潜心里清楚,这个跟后世某些领导作秀的模式是一样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否则将来那个狂士祢衡也不会被刘表阴险的硬是塞给了黄祖。黄祖虽说是江夏太守,但还是比较偏向于武将方向,如何能忍受得了狂士祢衡的那张嘴……
妥妥的礼贤下士啊,这刘表不愧是老刘家的,这一套简直是家传绝学,用得这么顺溜啊——
所以摆在斐潜面前无非就是两个选择,一是上这辆刘表的“贼”车,代表着在一定范围内向刘表妥协;二就是拒绝上车,然后等不知道哪天刘表就送来一双小鞋穿……
斐潜一咬牙,一跺脚——
还是上了车……
果然,在一旁的庞季庞子令要么是领会了刘表的意思,要么是刘表本身派他来的时候就有交代,带领着这一辆代表着刘表仪仗的车,绕着一个又一个的街坊转圈,同时在这辆车的两边还有随行的专人负责给路人解释宣传……
千金买骨,哼哼,斐潜达拉着眼皮,眼不见为净,面带微笑,端坐车上,任凭一路上路人的叽叽喳喳,就当作没听见,反正既然都这样了也不能半途跳车不是?
一旁的庞季庞子令偷偷注意到了斐潜泰然处之的样子,才算是心里对斐潜的评价稍微提高了一些,不过也就提高了一点点而已,心内还是挺不服的。
毕竟他自己当初可以算是最早一批投奔刘表的士族,都没有享受到如此待遇,现在却让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年轻享受了,这让庞季庞子令如何能服气?
一路也不知道晃悠了几个街坊,斐潜自己感觉好象是都转了襄阳城一整圈了,这才算是结束了襄阳一日游,到了刘表刘景升的刺史府上。
刘表刘景升显然早就得到了下人的传讯,早早就在府门前等候……
刘表刘景升不愧是八骏之一,果然是相貌俊秀,风度宜人,往刺史府上台阶那一站,一派温厚伟壮的君子气度,妥妥的绝代中年美男子的一个。
斐潜下车之前飞快的略略瞄了一眼在刺史府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心中不由得感叹,爱凑热闹真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这么一大帮子人聚集在这里,都是来看我演猴戏的?
得,做戏也是要做全套不是?
斐潜稳稳当当的下了车,缓缓的正了正衣冠,一板一眼,一丝不苟,然后再缓缓的对着刘表大礼参拜……
作为要演一场礼贤下士的大戏的刘表,怎么可能大刺刺站着受斐潜的大礼,那不就全部穿帮了么?于是连忙上前搀扶……
两个人的手臂一接触,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顿时有点惺惺惜惺惺的感觉——
就这一点下拜的力度,你这是早就等着我过来扶你了是吧?
就这一点扶起的力度,你这是还想着我真的给你磕头是吧?
几乎是同时,两人把臂大笑,然后相互谦让着,进了刺史府的大门,留下身后不明真相的群众一片叫好之声……
待进了刺史府,刘表也不扶着斐潜了,直接带头走到了厅内,自顾自的坐下,既没有让下人上茶,也不招呼斐潜,就那么晾着。
得,还是历史上的那个小气量多猜忌的刘表刘景升。不过也没有必要把人得罪的太死……
斐潜上前深揖倒地,参拜刘表。
礼毕,刘表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生气,说道:“汝有何能?”——叫你小子跟我演戏,来说说看你有什么本领?若是说不出一二三来,哼哼……
斐潜之所以敢跟刘表叫板,其实是之前早有打算,毕竟那几天的时间在客栈打听了解襄阳信息也不是白花功夫的,至少对于现在的刘表状态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此时的刘表才刚刚接任了王叡的职位,当上刺史也才没多久的功夫,根本没有多少所谓的夹袋人物,值得称赞的是刘表眼光锐利,虽然说是单枪匹马闯襄阳,但是一来就找上了襄阳地头蛇蒯氏家族,说动了蒯氏兄弟,并采用了蒯良和蒯越的计策,诱杀了为祸乡间的五十五个大小宗贼头目,并收拢了其底下的贼兵,进行整编。
所以说现在刘表手上有一些兵可用,但是不纯且未经训练;也有一些人可用,但是自己的心腹却屈指可数……
因此在刘表收到了蔡邕写的介绍信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作秀,刘表是真心想吸引一些人来投奔他的啊,没想到却碰上了斐潜这个后世职场的老油皮……
刘表问这个问题早就在斐潜的考虑之中了,毕竟见刘表就和后世的面试差不多,虽然说人和时间不一样,但是实质内容其实都差不多……
斐潜淡淡一笑,说道:“吾能助君权掌荆襄!”
诡三国 第九十三章 平荆襄三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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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后世的斐潜去面对一个一省大员,估计斐潜的腿都会打颤,但是现在到了汉代,斐潜却觉得面对一个同样级别的人物却没有多大的紧张感。?
要知道刘表刘景升将来可是一个管辖面积庞大得远远过后世一个省的范围,到了后期除了南阳郡和江夏郡部分地区之外,其余像是南郡、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郡都基本算是抓在手里,号称甲兵十万众,兵锋所指,连袁绍和曹操都要一而再的结交示好,政权军权一把抓的头号人物。
斐潜也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何,或许是因为通过历史早知道刘表虽然厉害但是和曹操刘备孙权那种还是差了一个档次,也或许是因为斐潜原本就没打算在刘表这里多待……
刘表的问,斐潜已经是早有准备,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面拿出了四张纸,先将第一张纸展开,指着最上面的“利”一字说道:“刺史请看——
“夫荆襄之地,物产丰美,水6便利,商贸云集,无黄巾之乱,有诗书文风……”
刘表一边听,一边不由得微微点头,没错,这都是荆襄之地的优势所在,但是知道这些又怎能帮助我掌握荆襄呢?
斐潜不慌不忙,讲完了荆襄之利,便将其放在了桌案之上,然后将第二张纸展开,只见此张纸在抬头上却是写了一个大大的“弊”字,“……然荆襄地属要冲,且有宗贼作乱,士族关系繁杂,兵虽众却少经战阵,粮虽足却难存公仓,令虽善却不达郡县……”
反正分析到这一篇的时候最基本的要点就是有多烂就讲成多烂,斐潜看着越讲刘表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便知道火候差不多到了,于是便将第二张纸放下,展开第三张纸——
刘表连忙看去,只见到第三张纸的抬头是一个“机”字……
斐潜接着坦然说道:“……今朝廷纷争不断,无暇顾及地方,荆襄宗贼初定,百姓黔思稳,士族虽交密却各有计算,寒士欲投效却苦求无门……”
一席话说的刘表原本严肃的表情渐渐展开,眼睛越来越亮,是啊,这些正是当下最好的机会,如果能够抓住这些,荆襄这大好地盘就可以掌握在手中了!
刘表频频点头,仿佛已经看见了未来美妙的愿景……
行了,斐潜看着刘表的表情,知道已经效果已经差不多了,便将第三张纸放下,展开第四张纸——
和前三张纸写了许多字数不同的是,这一张纸除了抬头的“争”字之外,只有寥寥六字,分别是:南阳、江夏、士族。
斐潜解释说道:“南阳原属荆襄,奈何如今他人盘踞,南阳之北便是河洛,已无余地,因此迟早定来争夺襄阳无疑——”
“而江夏太守固守多年,根深望广,兵精粮足,急切断不可下……”
“至于士族么……此番就无需潜多言,想必刘刺史早有接触……此乃荆襄三患也,若争之不利……”
斐潜没有说完,也不用说完,只是把第四张纸放在桌案上,然后退后一步,给刘表一些理解和思索的时间。
的确目前荆襄就是这样,北面被袁术堵住去路,南面被江夏卡住脚步,而荆襄内外士族又多,关系又密切如蜘蛛网一样——这三样如果哪一个出了问题,都是大问题,都会导致刘表彻底玩完……
没错,斐潜就是用s..o.t分析法给刘表路演一下,反正后世搞这一套,作为办公室资深人士的斐潜真的是纯熟得不得了,十天半个月就要搞一次,简单来说就是先给一颗小糖,然后扇一个巴掌,然后再给一颗大一点的糖果,随后再用力扇一巴掌,基本上一套这样的流程下来就可以把人彻底打蒙了……
刘表听完,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些问题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来没有人这样清晰明了的一项一项摆在他面前,让他有一种恍然大悟,又同时感到危机四伏的感觉……
刘表的目光来来回回在这四张纸上巡视,越看越是觉得有道理,越是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抓住了成功的尾巴,只要再加一把劲就可以降伏它了,可就是抓得好像有些滑溜,不知道下一个要力的点在哪里……
刘表抬起头来,才现斐潜居然是一直恭敬的站着,顿时之间对于之前斐潜演戏的怒火消下去了七七八八,心中揣测道,此人看现在表现也颇为知礼,毕竟年轻么,又有才能,有些气盛在所难免,可以理解的嘛,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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