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终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宝非宝
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把头错后,让他看清自己的口型:“亲爱的顾老师,你以后可是要在这里教书的,千万要收敛一些。”
他微微笑。
“有时候男人说些感人的话,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要些小奖励。”
童言彻底被逗笑了。
“我给你唱歌吧?”她认真想了会儿,说,“当作奖励。”
这首歌是1975年的,是她会唱的最老的歌,她回忆着歌词,开始慢悠悠地唱起来。很舒缓的曲调,英国摇滚歌手的《sailing》。
学了很久,一直没有认真去琢磨过歌词。
直到两个月前的某天晚上,随口哼起这歌,忽然就想到他。
“i am sailing, i am sailing,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本就是节奏很慢的歌,她又刻意把每个词都咬的很清楚。声音不需要很大,可是要足够让他看的清。
他是背对着阳光的,她要直视他有些吃力,只好用手挡在眼睛上,继续唱下去:“ can you hear you hear me…”
顾平生看着她,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thro’ the dark night, far away,i arever trying,to be with you…”
唱到结束,她仔仔细细看他,想要看出些感动的端倪来:“相信我,我唱歌很好听,我还是08年校园歌手大赛的第三,冠军和亚军最后都进电视台做主持了。”
“能想象的出来。”他把她拉起来,沿着台阶一路往下走。
她终究是绷不住,抱怨看他:“你好歹有些感动的表示吧?”
他嗯了声:“我需要回家好好想想,认真想想,如何表达感动。”
童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装着很无所谓地,瞥向操场中心,可是毕竟是……毕竟是只有那么一两次,只要浮现出稍许画面,就不敢看他。
虽然他从第一天回来,就拿出办好的房产证,用上边并列的两个名字说明,一定会和自己正式结婚。可毕竟现在还没毕业,有些事可不能太明目张胆,所以从奶奶出院开始,两个人始终是分房睡的……
看台的远处,操场上有很多人在欢呼,哨声,还有大男孩的咆哮,应该是刚才进球了。虽然不是自己学校,可是一想到他马上要在这里教书,就觉得那些面孔莫名亲切。
他们走到看台的一侧,发现来时敞开的铁栅栏被人锁上了。栅栏不高,顾平生直接就跨了过去,可她穿着裙子,反倒是为难了。
“搂住我的脖子。”他说。
童言伸手搂住他,感觉到腰上一紧,直接被他隔着栅栏抱了起来。她忙蜷起膝盖,配合着他的动作,等到脚踩上地面,才有些心有余悸地抱怨:“下次别这样了,你刚才康复没多久,万一……”
“没关系,”他抚平她背后的褶子,“我喜欢抱你。”
她被他一句话噎住,眨眨眼,决定保持沉默了。
两个人在路上买了些晚饭的食材,回到家也才不到三点半。
她把所有的东西放进冰箱,悄声推开奶奶房间的门,看见奶奶正靠在躺椅上,戴着眼镜在看书。“我们回来了,”她笑著打断奶奶,“晚饭吃炸酱面好不好?我买好东西了,等到五点半开始做,六点吃饭?”
奶奶摘下老花眼镜,笑著点头:“玩够了?去睡会儿,或者看看电视什么的,不用管我。”说完,很快就戴上眼镜,继续看起书来。
她关上门,想要进自己房间换衣服,刚才摸上扶手,就被他从身后搂住。
童言回过头,吐了下舌头,无声说:让我先去换衣服。
他微微笑,一只手撑在她的房间门上,低头吻住她的嘴唇。舌尖有些冰凉,应该是刚才喝了些冰冻的纯净水,她两只手从他腰上,滑到后背,靠着墙不停心虚地躲着。到最后躲不开了,才握住他的两根手指,晃了晃:“顾先生,严禁白昼宣淫啊。”
顾平生似乎没大听懂,压下扶手,彻底进了她的房间。
“什么是白昼宣淫?”
童言只好把四个字,每个字都怎么写,连在一起把意思讲给他听,最后故意用脸蹭了蹭他的下巴,仰头总结:“……总之就是,白天做坏事,是大大的不好。”
他笑起来,酒窝很明显:
“顾先生好像一直在适应时差,分不清现在是晚上,还是白天……”
他说完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开始低头一边亲吻她的嘴唇和脸颊,一边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童言顺着他的脚步,不停退后再退后,直到退无可退……
作者有话要说:拖腮,太清了点儿。。。。 至此终年 44第四十二章 当时的爱情(3) www.tele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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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她起的有些晚了,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听到客厅里奶奶和顾平生说话。这房子的隔音真好,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还是没抓到主要内容。
等到走出去,看到他站在阳台上,撑着手臂看外边的风景。
身上是质地柔软考究的白衬衫和休闲裤,衬衫袖口是挽起来的。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看到他转过身,发现他竟然还戴着领带……难得这么的正式。
她眯起眼睛,欣赏他的样子。
“你今天要去学校?”难道是提前报道?
“去结婚。”他说。
“啊?”童言怔了怔,“结婚?”
“今天是工作日,而且,”他用手松了松领带,低声说,“你奶奶已经同意了。”
童言噢了声,从他的眼睛一路看下来,最后看到他手指上的戒指,大脑莫名其妙放空了好一会儿,忽然说我去洗个澡,很快跑回了洗手间。
明明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却让她整个早晨都兵荒马乱的。光是挑衣服,就试了足足一个小时,她的卧房没有足够的穿衣镜,她只能抱着一堆衣服在洗手间照,不满意了,又都拿回去,继续换一批抱到洗手间。
最后顾平生都觉得搞笑,索性推门进来,指派了一条嫩粉色的连衣裙。
她也觉得好,就这么套上了。
可等到坐在出租车里,低头看着身上的连衣裙,忽然觉得不妥:“会不会太粉嫩了?不庄重?”顾平生仔细看着她:“不会,很好。顾太太非常好看。”她笑了,过会儿,又觉得奇怪:“你怎么不紧张?”
“紧张,我也紧张,”他很看地笑著,很快补了句,“真的。”
童言歪着嘴巴,做了个不信的表情。
顾平生伸出手,示意她把手递过来:“把手伸过来。”童言虽然不解,还是照着他的话,把手放到了他的手掌上。
然后感觉他握住自己的手,竟然手里有些微微发潮。
“现在相信了?”他语气严肃,样子认真。
她点点头,没有抽回手,只是扭过头,对着窗户一个劲笑起来。
在过去二十年的认知里,童言从来不相信,一个人可以笑得时间那么长,这要心情多好,才能笑得和花痴一样不顾形象?可直到自己站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门口,发现自己还吊着嘴角笑著,终于相信了,人真的可以足够开心到,笑到不停。
初夏的阳光,照的人身上暖暖的、痒痒的。
或许是因为工作日,里边的人并不算很多。看起来有十一二对的样子,有的坐在柜台前填写表格,有的在和工作人员咨询,他们走进去的时候门口的阿姨颇是热情,马上指挥两个人哪里做婚前体检。
童言怔了怔,下意识看顾平生。
他进来的晚,没看到那个工作人员的话,看她看着自己,才问:“怎么了?”
“小姑娘,婚前体检一定要做的,”阿姨看童言不乐意的样子,很耐心规劝,“这个很重要,你们小孩子都不懂。”
“我们不做了,”童言很快拒绝,“下一步是做什么?”
“阿姨还是劝你要做,”工作人员实在热心,好意提醒,“上个月一对小夫妻来领证,没做婚前体检,这个月小姑娘父母就来了,说男的很难生育,小姑娘后悔了,都骂我们不负责。可现在婚前体检都是自愿的了,我们有什么办法?”
她摇头,拉住他的手往里走,索性去找指引流程的牌子看。
那个阿姨的热情的确是好心,可他的身体如何,她最明白。虽然不知道婚前体检做的是什么,她都不想影响今天的心情。
那个阿姨在身后,似乎还在和人感叹现在小姑娘都不现实,这么重要的体检都不做。她装着没听见,仰头细看流程,发现真的很简单,只要去照个合影,就可以直接在柜台登记了。她侧头看他,“我们去旁边那个厅照相,然后回来就在柜台登记。”
他说好,看上去并没受刚才工作人员的影响。
来个人付了拍照的钱,排队等待照相的时候,童言看着前面一对小情侣,笑得像是中了五百万似的,照相的老伯一直说笑得嘴巴小点儿,再小点儿,全部牙都露出来了……两个人对视互相嘲笑了半天,才调整笑容,有些僵持紧张地摆出了合照的样子。
等到照片出来的时候,他们走过童言身侧,女孩还特地说不好意思,耽误很久什么的。童言忙摇头:“没什么。”
等到刚才的旁观,变成自己和顾平生。
她终于明白那种僵持紧张,绝对是照相师傅造成的。
“右边,嘴角再高些,说的是女孩,”老师傅一板一眼指挥着,“嘴巴不要太大……不行,现在笑得太假了……”她显然被指挥的很茫然。
照片递到手里了,看到大红背景下,他笑得不轻不重,完全恰到好处。
自己却是表情诡异……说不出哭还是笑。
“看看你老公,笑得多自然。”
老师傅趁着没人,还不忘点评了一句。
她装着淡定,拿剪刀把四张照片剪开,两张小心收到了钱包里,另外两张就这么捏在手里,准备稍候贴在结婚证上。
顾平生始终旁观,看她认认真真弄好所有,才揽住她的肩膀说:“等你考试回来,我们去认真拍一组结婚照。”她歪着嘴巴,很不满地把照片塞给他:“有些人投胎开外挂,真让人忌妒。”
“外挂?”他学着她的口型,重复这两个字。
“就是游戏里的插件,能够让你打遍天下无敌手。”
“程序bug?”
“也不是程序bug。”
于是两个人就在排队登记时,认真讨论起关于外挂和程序bug的区别。轮到他们的时候,仍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童言和顾平生坐下来,决定先干正事。
顾平生接过笔和表格,很快填写着自己的信息。童言等到落笔时,莫名地心跳迅猛,一个字一个字都写的很慢,很多简单信息,要考虑半天才知道填什么。
她余光里,看到他已经填完,似乎看向了自己。
一紧张,竟然在签名字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生日……
柜台后的中年女人噗嗤笑了,说:“小姑娘,你还真紧张,完全不是刚才聊游戏的时候了。”童言不好意思笑笑,用笔划掉生日,匆匆签了名字。
“户口本和身份证。”中年女人笑著收回两人的表格。
顾平生把护照和童言的户口本拿出来,童言也递出身份证,那个女人随手翻了翻,很奇怪地问童言:“小姑娘,这个户口本上没有你啊。”
童言啊声,茫然看顾平生。
顾平生也像是不明白情况的样子。
“你是不是把户口牵到哪里?”
她恍然有些明白:“好像当初考大学时候,牵到大学里了……”
“你还是学生?”女人倒是意外了。
虽然大学生早就可以结婚了,但毕竟还是少数。
“所以,要从大学里把户口拿出来吗?”童言有些捉不到方向,“身份证不行吗?”
“这两年,基本不会户口随着考学走了,”中年女人耐心讲解说,“不过前几年的都在学校的集体户口里,比较麻烦,需要学校开证明。你学校是在这里吗?”
“不是,在上海。”
“那就要开了户籍证明,在上海办。”
所有对话结束,她发现自己始终对着工作人员,顾平生看不到完整的对话,想要和他解释的时候,他已经笑著握了握她的手:“慢慢来,一步步解决。”
她点点头,从工作人员手里拿回所有东西。
两个人欢欢喜喜来,却徒劳无获。
她看着大门口的车水马龙,十二万分沮丧地出神,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澜,问她是想要回家吃饭,还是接奶奶出去吃?
她随口应付着,过了会儿,试探性把话题转了回来“如果要回学校开证明,会不会很麻烦?”无论如何,他和自己都是在学校认识,又是师生关系。虽然他现在已经决定换一所大学任教,但是学校里私下的流言蜚语,还有班级里同学的态度,多少都会传递到学院里。如果没有这层铺垫,她还可以厚着脸皮去开证明……
“这样做,很可能会影响你的正常毕业。等到你毕业再补手续也可以。”
她点点头,伸出手握住他的右手:“回家吃吧?”
他说好,拉着她的手,招了辆出租车,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两个人到家门口,发觉没有买菜,就在小区附近的饭店打包了两样菜。拿回家时,赫然摆着一桌子的饭菜,丰盛的让人咋舌,她有些犯傻,显然不知道如何应对奶奶准备的晚饭。好在有他在,总能把一些让人失望的意外,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晚上她回到房间里,难得失眠到一点多。
最后实在睡不着,光着脚下地,悄悄拉开房门。家里有两间客房和一个主卧,因为主卧是配着独立的洗手间,自然是让给老人家住,所以两个人的房间,实际是相邻的。她拧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顾平生还靠在床头看书,竟然戴着一副漂亮的银框眼镜,仍旧穿着白天的衬衫。
他看到童言进来,把书放在旁边,对她伸出两只手臂。童言跳上床,就势钻到他怀里,抱了会儿,仰头笑著说:“你怎么一直不洗澡?”
“没有领到合法证明,还是要失落几天的,”他半调侃着,低下头贴着她的脸问,“这么晚不睡觉,过来做什么?”他脸贴着自己,自然看不到说话的口型。童言又和他腻味了会儿,拉开空调被钻进去,终于看到他的眼睛:“我来和你睡觉啊,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了?”
“有时需要戴,以后可能就离不开了,”他手肘支在枕头上,撑着头看她,“后遗症之一,视力会渐渐退化,不过还好,戴上眼镜就没有什么障碍。”
童言在他开口之前就有了预感。
此时,只伸出手,放到离自己眼睛很近的距离,示范给他看:“我到这里就看不清了,500度大近视,平时戴隐形眼镜,看不出来。你知道近视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顾平生沉默笑著,没说话。
“就是一摘掉眼镜,满大街就都是美女和帅哥了,”她顺手摘下他的眼镜,“有没有看到一个大大大美女,躺在你床上,对着你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在思考= =这文算甜文还是啥。。。。 至此终年 45第四十三章 温暖的温度(1) www.tele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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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有。”他微微眯起眼。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问吧。”
“你是真的什么都听不到吗?可以戴助听器吗?”她伸出手,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搂住他的腰。
“可以,只是不想,至少到现在为止不想。”
原来不是那么不可挽回啊。
童言心情马上好起来,把腿放到他腿上。他勾住她的腿,直接放在自己侧卧的腰上,简单的动作,却更让人心猿意马。
偏他还在自己裸|露的小腿上,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在想着什么。
童言被他弄得心里痒痒的,闭上眼,再睁开,他还是一样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你在想什么?”她问。他说:“在想你。”
“想我什么?”
“说不清楚,”他倒是很认真琢磨了下,“你想在律所实习,还是法院?”
“不知道,”她一直认为自己足够成熟,其实面对实习、择业一类的问题,依旧茫然的很。可能五年后看现在的自己,又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但现在,这些还真是问题。
“要不然,我安心做顾太太吧,”她长出口气,“顾先生的如花美眷 。”
他重复如花美眷的口型,发音却不太准。
童言听得咯咯直笑:“我终于发现文化差异了,顾老师,你只能教法律,还最好是国际法类的。”
他忽然笑得牲畜无害,把手伸到被子里,从她的睡衣下滑进去,温热的掌心摩挲着腰间的皮肤。童言被他弄得嗓子有些干,噘噘嘴嘴,示意他关灯。岂料他仿佛没看见,继续摩挲了会,忽然就开始轻捏起她最怕痒的地方。
她咬着嘴唇,不敢笑出声。
跑又跑不掉,只好在他手臂下挣扎,可惜他力气太大,如何做都是徒劳无功。最后笑得脸都通红,满身是汗了,才终于被他放开,滚到了床的另一边:“顾平生……”
“嗯。”他应了声。
仍旧是单手撑头,侧躺着,额前的头发软软地滑下来,半遮住了眼睛。
“美人煞?”她忽然觉得,这个词还真是恰到好处。
他不动声色笑著,没答应。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她怕他继续痒自己,小心翼翼地挪回去,手脚并用缠住他,一字一字第说:“我爱你。”说完,就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前。
然后就感觉他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
“好像没说过。”声音从头上方而来。
回答的还挺认真。
童言本以为这句话,还挺动人的,却被他的回答搞得哭笑不得,正要抬头抗议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不紧不慢地从她额头吻下来。还是很感动的啊,童言满意地仰起头,回应着他,最后两个人都有些收不住了,他却忽然停下来,用被子把她裹了起来:“没什么是万无一失的,乖乖回去睡觉,以后我们有的时间。”
她明白他说的,嗯了声,真就乖乖穿好睡衣,又悄俏回了房间。
好在期末考试只有两门课,沈遥把确切考试时间告诉她的时候,还特地含糊地交待了学院里关于她的传言。“清者自清,”沈遥嘀嘀咕咕抱怨着,“反正一毕业各奔东西,谁也见不到谁,你不要管他们说什么。”
童言拿着话筒,笑著嗯了声。
哪里有什么清者自清,根本大部分传言就是事实。
她大约说了领证未遂的蠢事,岂料,竟唤来沈遥一声惊呼:“还要户口本才能领证啊?我还说等毕业了,偷偷拿着身份证飞趟北京就搞定了……”童言哭笑不得:“原来你偶像剧看得还没我多,不是很多时候都演什么,千方百计偷户口本吗?”
沈遥迅速表达对偶像剧嗤之以鼻的情绪,又哀怨地感叹了会儿,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八卦:“好像前一阵,周清晨和静静也要领证,被学院压下来了。虽然大政策开放了,可我们学院那个东北来的院长很不开放。连学生会主席都没戏,你还是消停消停,反正顾老师跑不掉,我看他也不是能跑掉的人。”
她继续答应着。
挂断电话后,她估算着时间,差不多是该回学校了。
顾平生不需要再回上海,况且,家里也需要有一个人照顾……她想到“家里”这个词,又想到了始终一个心结,就是她从来没有去过他的家里。虽然他母亲已经去世很久,父亲似乎又只是个名词,但还有外公在。
他没有提到过,她也就没有深入问过。
这个问题,奶奶也问过她,她含糊说他母亲已经不在,父亲又不太常联系。大概是因为自己家庭的特殊,奶奶也没有太多追问,倒是感叹了句:你们两个孩子,都不容易。
“其实挺容易的。”
她趴在沙发上,轻声嘀咕了句,还是觉得很幸福。
这么容易就再见到了,这么容易就在一起了,这么容易,他就健康的回来了。
她乱七八糟想了会儿,下楼到小区门口的鲜果店,给他挑新鲜的水果。店里的老板早就熟了,很热情打招呼,告诉她哪些是今天新进的,格外好的。她边应着,边从一排排的果架旁走过,然后就看到了门口熟悉的几个身影。
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同时看到了她。
方芸芸撑着遮阳伞,看着她笑了笑,陆北的一双眼睛自从看到她,再没有移开视线。
“顾太太,这个绝对是今天最新鲜的……”老板还在扒拉扒拉地热情介绍着,完全没注意她的反应。她有些尴尬地摇头,搪塞说:“我忘记带钱了,一会儿再下来买。”老板乐呵呵给她挑了个哈密瓜:“没关系,你每天都下来,明天再给也没问题。”
老板继续挑着,她让不开,只好走到店门口打招呼:“阿姨,叔叔。”
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因为父母的溺爱,他一早就坚持把她带到家里吃饭,久而久之,他父母倒真的喜欢上了她。后来发生了那件事,陆北坚持不肯受方家的帮助,也是他母亲找到童言,让她来劝他。
所以多少,两位长辈总会觉得有所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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