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终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宝非宝
洗衣机开始自动灌水,哗啦啦的水声,扰乱着她的思维。
虽然是校迎新晚会,没那么专业,但做主持人还是很麻烦的。
……
比如她自己第一次上台,什么说错词,话筒不响,观众笑场……最恨人的是还碰上表演节目的把背景板撞倒。
她无法想象,顾老师如果听不到,碰到这些情况会怎么样。
“所以,为了你的主持事业,最后一个坏消息就是你不能参加话剧排练了,”艾米长叹一声,“言言,我对不起你,你竟然不能亲自参与自己编写的话剧……”
童言摇头,没说话,过了会儿又点了点头。
她满脑子都是晚会主持的事情,根本没心思管什么话剧。
到底做不做主持?要不要帮帮顾老师……
“我话说完了啊,”艾米很满意童言没有拒绝,“今晚五点在大礼堂,开第一期会议,据说你们那个顾美人刚到上海,还真是巧了。”
结果她晚上到大礼堂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学校各个社团,凡是在迎新晚会上有节目的,都聚在门口或是大堂闲聊。
里边组织者在开会,他们这些表演节目的,都在等着彩排。
好多大三的学生会骨干,看到童言都幸灾乐祸地笑了:“童言无忌,我就说了,我们学生会主席周清晨周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怎么样?又回来了吧。”
晚风习习,众人奸笑阵阵。
她摆出一个苦瓜脸,进了大礼堂。
校礼堂分上下两层,能坐三千五百人。
由于是节目组的内部会议,也是彩排阶段,内场的照明灯都是暗的。台下只有二十几个学生,却意外地出现了不少老师。她刚一进后门,就看到顾平生站在几个老师中间,依旧是很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暖棕色休闲裤。因为离的远,看不清楚眉目神情。
无形中,就让人不由自主地留意他。
童言忽然觉得玄妙。
七天里她往返于京沪,而顾老师也是如此。他们在北京有过短暂的交流,然后回到这里他仍是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而自己仍旧是那个愁苦于大物的学生。
“童言。”内场空旷的很,这个名字被喊出来就一直荡撤着,回声不断。童言忙沿着一排排座椅走下去,一直走到舞台下:“杜老师。”
学生会的负责老师,人称杜半拍,做事说话永远慢半拍。
她好不容易摆脱杜半拍的折磨,没想到才开学五个星期,又顺利回来了。
童言看向顾平生,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见杜半拍对顾平生说:“这是我们这两年培养出来的女主持,经验非常丰富,还是法学院的高材生……”
童言笑得有些僵,十九人的班,每次期末排名都是第九,算高材生吗?
他只笑了笑,说:“我知道,她是我的学生。”
她马上配合:“顾老师,好久不见,假期过得好吗?”
顾平生点头,波澜不惊地看她:“很好,谢谢。”
杜半拍听到这句话,才恍然大悟:“啊,对啊,顾老师是法学院的老师,正好这学期教童言?”
顾平生点头:“是,很巧,这学期她在上我的课。”
两人身后所有学生和老师,都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顾平生的特殊性,让他们始终觉得是在强人所难。如果两个主持人已经有几个星期的接触,那绝对是天公作美,有意成全。
后来听杜半拍解释,童言才明白为什么顾平生肯答应。今年是110周年校庆,学校将连着举办一次晚会,一次音乐会,还有一次盛大的优秀校友聚会。
鉴于这个年份特殊,学生会决定把迎新晚会和校庆晚会合并。
如此场面,难怪能请的动老师级别。
“童言啊,”杜半拍亲自给她拧开矿泉水,递给她,“本来呢,这种晚会肯定要请专业主持,但校长的意思是要亲民,所以音乐会和校友聚会,就交给专业主持了,晚会还是让学生挑大梁,比较有纪念意义。”
童言明白,自己彻底上了贼船。
这种抛头露脸的活动,对一般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机会,额外拿到什么直升名额。可对她来说就是要完全耗费所有业余时间,不停彩排,不停串稿子,还要面对各种现场突如其来的压力……
她对直研直博的名额,从来都没什么兴趣。
读大学的目标就是顺利毕业,赶紧工作,然后真正独立养家。
可既然站在这里,再说什么都沒有用了。
结果她和顾平生作为主持人,只能直接留下,开始评审各个社团和私人组合的节目。他们两个坐在最后一排,遥望着舞台。
除了第一排评审人,还有舞台上的演员,整个三千五百人的礼堂都是空的。
童言喝了口水,悄悄侧头去看顾平生。
然后,就如此淬不及防,撞上了他的目光。
“顾老师以前做过主持吗?”她下意识找到了话题。
“在宾法大学做过,不是校庆,是医学院的party,”顾平生看着她说,“不过是很久以前了,还是读医学院的研究生时候。不过没有这么……”
“这么多条条框框是吧,”童言理解了他的意思,“是啊,很麻烦,学校的校级晚会越搞越大,我都觉得像春晚一样了。”
她说完,像是想到什么,马上翻手里的晚会流程。
要死了。
她凄然侧头:“果然是春晚。我们要读世界各地校友的来电恭贺……”她脑中甚至能浮现出那晚,自己读这些时,宿舍几个小妞在台下笑成一团的景象。
顾平生也觉得好笑:“你如果不想读,可以都交给我。”
她感激地笑了笑,继续潜心研究晚会流程。
过了会儿,童言才忽然想到了什么,碰了下他的手臂。
看到顾平生侧过头,静看着自己时,她倒是犹豫了……可还是忍不住问出来:“顾老师在宾法读的医,为什么会到北京实习?”
“我母亲,那时候是协和的外科医生,”他说话的时候,难得没有看着她,只是回过头看舞台,“那时候我去实习,其实只是为了去陪她。”
舞台上,学校有名的民乐小天后正唱着《我的祖国》。
纵然离的再远,也能从她动作细节看出,她唱的有多卖力……
他没再看她,也等于礼貌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童言低头,继续翻着手里的晚会流程,看了很久,也没记住一个字。
“童言,”周清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忽然叫她:“我没听错吧?顾老师在宾法读过医?”
童言嗯了声:“怎么了?”
好像这个学生会主席是学医的?貌似是。
可她对宾夕法尼亚的印象,仅限于沈遥每日念叨的什么商学院。
“全美第三的医学院啊……”周清晨脸都发红了,一副要拜见偶像的样子,“你这种文盲是无法理解的,童言无忌,你知道宾法医学院多难考吗?我为了曲线救国,还要先读什么破法律弄个绿卡,才能进医学院……快,让我和未来的师兄聊聊,未来校友啊这是。”
她愣了半秒,立刻坐直身子,有意隔开他们:“警告你,周清晨,不许骚扰我老师。”
她现在可以肯定,学医的经历应该是顾平生不想谈及的。
所以,坚决不能让周清晨问出什么话,再牵起他的回忆。于是,在童言护犊情绪发作一分钟后,周清晨终于被赶走了。
顾平生恰好回过头,看到黯然离去的学生:“他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童言笑的无辜:“没有啊,他就是过来问我们,要不要订盒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人问我,这篇文是不是长篇,是啊,这篇文会很长……
而隔壁念念,只是个中篇==
至此终年 12第十章 那些小美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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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校庆的重要性,节目被刷掉大部分,加上了很多校乐团的表演。
就连阳光剧社,也请来已毕业的专业话剧演员助兴……
总之,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后台连着有四个休息间,彩排的时候分出了两个作男女更衣室。童言不停听外边的尖叫丛生,大多是我的衣服呢?我的道具呢?……还好不是正式演出,这些女生裙子下边还都穿着裤子和运动鞋,估计等到正式演出那天,后台会彻底一锅粥。
她和顾平生就坐在主办人员的休息室,不停有人仓惶闯入,然后马上说一串对不起,匆忙退出。两个人都觉得好笑,对视了一眼。
顾平生忽然说:“我看了你们班的物理成绩,好像只有你们宿舍的,不是很好?”
一提到物理,童言就不会笑了……
她苦闷解释:“我们班十九个人,只有我们宿舍是文科出身。剩下那些人,其实高考分数比其它专业都高,都是生物工程调剂过来法学院的,”她看顾平生似乎有兴趣,才解释说,“你看我们班长,所有考试都是95以上,大物高数都是满分,对吧?他是四川成都过来的,高考分数全省第三,据说还是考砸的成绩……”
提起这些,她就心头滴血。
和这些人比成绩,估计在小学起跑线上就已经输了。
好在场务及时出现,通知两个主持人彩排开始。
童言起身时,险些踩到自己的裙子。
她也和那些演员一样,牛仔裤外,套上了从学生会拿来的晚礼服。因为这次挑的晚礼服格外长,不得已早早就穿上了高跟鞋。
两个人走到舞台后,站在巨大的幕布后,看着台下两三排的校领导,童言忽然就紧张起来。心跳的越来越快,手心也隐隐开始发热……她下意识看顾平生,半明半暗的光线下,他似乎察觉了她的异样,低下头看她:“紧张?”
童言点头。太丢人了。
还说是经验丰富,可以辅助顾平生,怎么刚才第一次正式彩排就紧张了?
她听到开场音乐响起,深吸口气,不紧张不紧张,不就是二十几个校领导吗?她默念着每次都无往不利的心理暗示,台下都是大冬瓜,只会咧嘴的大冬瓜……
忽然,手被握了下,不轻不重,刚刚好的力度。
温热的掌心,熟悉的感觉……她连呼吸都不敢,更不敢回头看他。
耳边的音乐声悄然弱了下来,很快,手上的力道就松了开,顾平生的声音说:“没关系,还有我,如果忘了词就看我。”
前几次非正式彩排,她就和他形成了默契。
每到需要他开口时,她就会提前看向他,说完最后两句话,好让他能顺利接上话。
“童言,”耳麦里,周清晨在叫她,“go。”
她马上缓过神色,这次主持比以往更要谨慎,所有节目组只能通过她,来通知两个主持人。如果她出错,顾平生根本就没有补救的机会……
因为这样的压力。
第一次彩排,童言完全失常。
她每次无助看向顾平生时,都能看到他明显笑起来,然后很快掩饰自己的错误。他的声音像是专业训练过,从话筒传出的和平时讲课完全不同。很干净,有些低。
像是清凉甘洌的泉水。
顾美人表现的太好,更显出她的糟糕。
连周清晨都说:“童言无忌,我可是力推你来主持的啊,你怎么感觉完全像个新手,连声音都发涩……”她无奈,用串词稿遮住脸,带着哭腔说:“我需要减压,一想到自己要承担双份责任就紧张。”
倒是杜半拍很宽容:“没关系,这是第一次正式彩排,还有两次,慢慢适应,”他说完,看了眼童言的后背:“周清晨,你去陪童言买条新裙子,这次是校庆,就不要穿那些老学生留下来的晚礼服了。”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看童言的裙子。
果然,因为她太瘦,后背密密麻麻别了十几个银色的别针,用来固定收缩腰身。
周清晨险些咬掉舌头:“杜老师,我会被我女朋友打死的,她连我和别的女生说话,都要记录在案……”童言也尴尬的要死:“杜老师,只要学生会同意我改尺寸,我拿回去重新拆线缝一遍就可以。”
学生会的晚礼服,很多都是过去的做过主持的人,离校特地留下的私人财产,大多是原来主人的尺寸。不光是童言,无论谁拿到裙子都是这样,早习惯了。
好在杜半拍也没再坚持。
因为十一之前国际商事仲裁调课,这周顾平生又要彩排,总共六节商事仲裁都放到了晚上,从周一到周六,晚上八点开始,一直到十点结束。
所以童言和顾平生,就是每天三点在大礼堂碰面,彩排完再匆匆赶去上课。
最震撼人的是第一次,当两人先后脚进入教室时,连沈遥的嘴巴都是o形的。到童言坐下时马上低声咬耳朵:“童言,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啊,全班等你们两个人。”
童言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要不,你和我换换?”
后来因为习惯了,班里同学渐渐开始肆无忌惮开玩笑,每次都发出一些怪声,逗逗佯装淡定的童言。反正顾美人听不到,他们更乐得嚣张。
“童言无忌,为了成全你和顾美人,我们可是连周六都上课喔。”“言言,肥水不流外人田,祖训啊这是。”“童无忌,你知道‘嫉妒’怎么写吗?请看我的表情……”
童言天天彩排,早就累得不行,懒得搭理这帮人,彻底趴在桌子上听课。
过了明天,就还剩13周,91天了。
周日早晨,她毫无悬念地迟到了。
好在苗苗替她一直撑着收银台的事,看到她跑进来,第一句话就是:“童言,快快,我一直和经理说你拉肚子去厕所了。”
童言感激备至,也哭笑不得。
她迟到了整整一小时,估计那个法国经理以为她掉厕所里了。
今天因为下暴雨,卖场的人不多。
到临近十一点多的时候,苗苗和她都清闲了很久,就隔着一个收银台闲聊。
“我要订婚了,”苗苗忽然神秘兮兮看她,“你不要给我红包,只要给我个香吻就可以。”童言诧异看她:“你才多大啊,我记得才十九吧?”
“是啊,所以是订婚,到明年法定婚龄了再领证。”
童言脑袋懵懵地,看到苗苗指着门口一个一米九几的大男孩:“看看,他来了。”
她继续昏昏呼呼地,和那个背着斜挎包的帅哥打招呼,很是不敢相信地追问:“你真的要结婚?十九岁?”
苗苗好笑看她:“我都工作三年多了,也该定了。你呢?想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
童言觉得这个好遥远,她还在纠结大物什么时候能通过,就已经有人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她默默算了很久,估摸着推测:“我21岁半毕业,怎么也要工作五年把贷款还上,然后再谈两三年恋爱,二十九左右吧……”
苗苗傻了:“那时候我孩子都小学三四年级了……”
于是两个人生目标迥异的人,互相将对方视为怪物,结束了这场对话。
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吃午饭的时候,就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抬起头看见的人,却完全出乎她意料。
顾平凡,顾老师的表姐。
最令人意外的是,她把一个纸袋放在收银台上,竟从里边拿出条宝蓝色的晚礼裙:“这还是我在国王学院毕业典礼时穿的,tk说我们身材差不多,让我送来给你试试。”
童言基本呆住,顾平凡又眯眯一笑说:“旧的,别介意,只穿过一次。”
怎么会介意?
……
或者,顾老师根本是怕自己拒绝,才特地送来旧的?
“要我陪你去洗手间换上,看看大小吗?”顾平凡笑著看她。
“不用,谢谢。”童言忙不迭说了好几个谢谢,有些难以应对这样的场面。
因为这条裙子,整个下午她都有些魂不守舍。
苗苗吃饭回来时,看到她脚下放着的纸袋,好奇拿出来看了眼,立刻郁闷丛生:“绝对比我订婚买的礼服好看,是在苏州婚纱一条街买的吗?还是你有什么地方好推荐?”
童言无语看她:“我又不结婚,怎么有推荐……”
晚上挤在地铁里,她终于想起自己还没道谢。马上很艰难地从书包摸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谢谢顾老师。
五个字后,她觉得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马上又加了一句话:我今天拿到这个月工资了,明天先还给你五百好吗?
很快,短信就回过来:没关系。我记得平凡穿过这条裙子,宝蓝色应该比较衬你的肤色。钱的事,不急。tk
她看着小小的一行字,想了很久也没有回复。
或者说,是不知道如何回复。
退出单条短信后,收件箱里只有一长串‘顾老师’的名字。
其实她买手机,只是怕家里有急事找不到自己,除了偶尔和北京同学联系,基本上用处不太大。同班同学找她,也是基本靠在楼下吼叫,或是打宿舍电话。
她盯着手机,莫名看了很久,然后一条条打开,重新都读了一遍。
叮地一声轻响后,地铁的音箱里开始报站,她忽然就回过神……
不对啊,童言,你这个趋势很危险啊。
作者有话要说:俺怎能如此鸡血这个故事。。。。
所以乃们也要鸡血,嗯,这样大家就一起鸡血了。。。。
至此终年 13第十一章 那些小美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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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晚会是六点,下午三点起所有人就开始准备起来。
为了让主持人清静,她和顾平生的更衣室就在休息间里。学校的礼堂后台,别指望能和宾馆一样设施齐全,比如所有‘更衣室’就是用折叠的屏风隔开,童言开始不觉得什么,当真的要换衣服时,就苦闷了。
折叠屏风是意味着什么?
就是能露出小半截的小腿和全部脚……
再直白些说,就是她换衣服和高跟鞋的时候,所有脚下动作都一览无余,外加附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她踌躇了很久,才在化妆师威逼利诱下,拿着晚礼裙走到屏风后,开始一件件脱起来。到最后套上裙子时,不出所料,那个合作了两年的化妆师开始恶搞:“天,这个角度看,太情|色了……一抹裙脚,光着的脚……”
她险些没踩住高跟鞋,脱口说:“马上转身,不许让顾老师看到你说话。”
化妆师笑了声:“放心,顾老师没看见我说话。”
听她这么说,忽然就轻松下来。
她把所有衣服都塞进纸袋里,终于完成了换装。走出来时,顾平生正靠在化妆台边沿看书,银灰色的西服上衣已经脱下来,搭在了身边的空椅子上。
或许是余光看到了童言,他抬起头看她,童言却马上移开了视线。
自从上周日在地铁上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她就越来越失常。
最明显的就是,她开始留意顾老师的每个细微动作。
她发现他开车时喜欢用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只那么搭在上边,很好看;发现他每次拿话筒不像自己一样紧紧攥着,只是在左手虚握着,从容的很;发现他手臂上的刺青,真的是个英文名字,而且是他自己的字迹……
“童言无忌,”耳麦里,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周清晨说,“让化妆师来1号演员休息室,先给要登台的各学院老师化妆。”
童言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清晨从三点开始就让她戴着耳麦,显然把她当免费传声筒了。
她看化妆师:“1号休息室,周主席找你。”
化妆师忙不迭收好化妆包,最后还不忘感叹一句:“专属的晚礼裙就是好,童言,完美死了,我一会儿一定用心打造你,保准你和顾美人成为今晚的金童玉女。”
说完就冲出了房间。
因为化妆师没有关门,马上就有几个师妹跑到门边,笑著七嘴八舌:“师姐师姐,你毕业了,这裙子会不会留下来?”“师姐,我们能进来围观不?”
童言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平生已经侧过身,恰好就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子,悄无声息地,弥补了一个错误。
拉上了她腰侧,晚礼服的拉链。
只是两秒的时间,七八个师妹就冲了进来,童言傻看向顾平生,他已经又靠回桌子边沿,拿起桌上不知道是哪国文字的书,继续看了下去。
看那神情,倒像是认真思考的样子……
到两个人都开始待场,站在幕布后时,童言才看着他说:“刚才……谢谢你。”顾平生看她脸都有些红了,用卷起的稿子敲了敲她的头,刻意说话轻了些:“童言同学,有些事是不需要,也不能道谢的。”
童言本来就不好意思,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更是脸烫。
好在,听了十几遍的开场音乐已经悄然响起了。
方才还喧闹的礼堂,瞬间就安静下来。
三千五百人的安静。
她闭了下眼睛,让自己摒弃一切杂念。
“童言,”耳麦里,周清晨的声音都有些发涩,“go,今晚,你是最漂亮的。”
睁开眼的一瞬,舞台已完全黑暗。
她一只手稍提起裙边,终于从幕布走了出去。很亮的追光里,她什么都看不到,除了身后顾平生的脚步,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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