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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了我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昀川
霍司明便收回手,重新插|进裤兜里,等着窦泽系好皮带扣。这种情形实在有些诡异,窦泽的脸上火烧火燎,不自在极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刚刚的某个瞬间被鬼神附了身,竟然会对霍司明这淫|魔动了恻隐之心。
霍司明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说:“天已经很晚了,家里有客房,不如……你留下来住吧?”
窦泽一直垂着头不吭声,待他说完才道:“我乘公交车。”
“现在这个点,已经没有班次了吧?”
窦泽便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有隐忍、有愤怒、还有不甘,他问:“霍司明,我是不是非得出卖|身体?”
霍司明的指尖还留着窦泽身上的温度,那种留恋的情感让他没能及时作出回答,但他显然不想窦泽以现在这种不甘不愿充满怨愤的姿态接受他的爱意,即使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他不做声,窦泽却继续说:“你是不是老早就开始谋划着上我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我大三第一次见你那次?”
霍司明抿了抿嘴,若他在此时搬出资本家的嘴脸,自然能够迫使窦泽低头,可那样一来,窦泽的心大概也会被伤透了。他说:“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窦泽的手挥起来,他的皮带没系好,随着动作散开,这样的气氛这样的事故,让窦泽不得不为自己卑微的地位感到羞耻。他说:“我自己回去。”
说罢,他迈着大步朝公园的另一处出口走过去,乘上了排在那里偷懒的一辆计程车。
于是回去的路上便只剩下霍总一个人,他望着窦泽走远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唇边忽然露出一个很浅的弧度。
窦泽大多数时候都是乘公共交通出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乘过出租车,他坐在车上,回忆起霍司明掌心的温度,脸颊不由得一阵阵发烫,额上却隐隐渗出冷汗,他既为霍司明的逾矩感到愤怒,又为自己不得不利用这段感情、利用腹中胎儿的行为感到羞耻。
出租车深蓝色的座椅套已经被磨得油光发亮,窦泽朝外面的天空望了一眼,路边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快要闪花了人的眼。他说:“师傅,你到前面路口停一下吧。”
这里距他的宿舍大概还有一公里的路,窦泽付了车钱,下车时发现自己把公文包忘在了霍司明的家里。幸好他的手机还揣在兜里,包里也没有什么急用的文件。他一步步向宿舍走着,流光溢彩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此时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霍司明会因为他的负气离去而生气吗?他会让他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吗?
窦泽的手指在电话簿上来回盘旋了几次,直到他走进宿舍楼的单元门,仍没有按下去的勇气。他刚刚把钥匙插|进锁孔,便听到里面锁头咔嚓颤动了一下开门的声音,刘洋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问:“今天怎么没有豪车送你?”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刘洋早已经知道他每天的行踪,有些不悦,更多的却是无力和羞愧。他伸手推开了门,没有说话,进去扶着鞋柜换了鞋。刘洋问:“吵架了?”
窦泽没有回答,他继续道:“窦泽,你可别想不开啊,这么好的大|腿可得抱紧了,你们家这情况……”
刘洋的絮絮叨叨像观世音的紧箍咒套在他脑袋上,哪里都是绕不开的现实,他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把床上的枕头狠狠摔倒地上,把跟着进来的刘洋吓了一跳,忙后退着说:“发什么脾气?又不是我惹你。”
窦泽趴到床上,有点难过,他把脸埋在毛巾被里,闷闷地说:“出去带上门,谢谢。”
刘洋哼了一声,小声念叨:“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也许是连日的疲惫让他难以支撑,也或许是因为孕期的脆弱,这天晚上,窦泽连脸也没洗就趴在那里睡着了,于是也没看到霍司明发来的简讯:你的包在我这里,明早去接你上班。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窦泽身上的衬衣已经皱的不像样子,他迷糊着把衣服脱掉,忘记了肚子里的小怪物,就那么大喇喇的搭着一条毛巾去卫生间洗漱。
刘洋从厨房里钻出脑袋看了他一眼,说:“窦泽,你什么时候长小肚子了?诶?长了小肚子肌肉倒没减嘿。”
一句话把窦泽从梦中惊醒,他喉咙干渴快步走到卫生间,差点把自己滑倒。
卫生间的盥洗池上装了一面方形的梳妆镜,他和刘洋都不怎么用,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他有些激动,也顾不得上面的污垢,直接拿手沾了水抹出一片光来,然后站定,侧过身,发现原本形状姣好的腹部果然有一片很不自然的隆|起,虽然上面的腹肌还很整齐的排列着,但脱掉衣服却能明显的观察到不同。
他无力地扶着镜子喘了一会儿气,刘洋举着一锅方便面汤在外面拍门:“窦泽你干嘛呢?便秘吗?”
“……对。”他转身拉上帘子走进淋浴间打开水龙头。
刘洋也不再叫喊,转头进了厨房洗锅,窦泽便在卫生间大声骂他:“我洗澡呢!一根水管你开那么大凉水想烫死我吗?”
他脾气一向很好,从没对谁说过一句重话,今天这句实属罕见。刘洋也不恼,像发现了世界奇观一样放下锅子跑过来,问:“窦子,有啥困难跟哥说,是跟富婆闹啥别扭了?”
窦泽把墙角的肥皂丢到卫生间的门上,发出咣当一声响,骂:“滚!”
待窦泽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刘洋大概是刚刚被骂狠了,有点生气,也不搭理他。窦泽回到卧室的时候,手机已经响了第三遍,上面显示着霍司明的名字。
他犹豫了一秒,接了起来,那边的声音感觉很近,霍司明说:“我在你宿舍楼下。”
“……你等我一会儿。”窦泽迅速从柜子里翻了另一套工装换上。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刘洋也已经准备出门,正一脸不高兴的瞥他。窦泽想,这大概就叫在劫难逃,霍司明就在楼下等他,刘洋跟他一起出门一定会碰到。
刘洋斜着眼问他:“你走不走?”
“走。”
到楼下的时候,果然看到霍司明正等在那里,见他们出来,从车窗侧头叫他:“窦泽,这里。”





你怀了我的崽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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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在旁边盯着那辆宾利,眼睛都冒绿光了,狠狠拍了一下窦泽的肩膀,说:“窦泽你可以啊你!你这朋友牛x呀!”
霍司明看到窦泽旁边跟着他室友,便从车上下来了,说:“正好顺路,我送你们去上班。”
刘洋点头哈腰地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窦子的室友,我叫刘洋。初次见面,幸会幸会!”然后伸手去跟霍司明握。“您贵姓?”
“免贵姓霍。”霍司明礼貌地笑了笑,虚手跟他握了两下,说:“快上车吧,吃早饭了吗?”
“我吃了,窦子没吃。”刘洋手脚并用着爬上车后座说。
霍司明看到窦泽湿漉漉的头发,不知从哪里抽|出条毛巾递给他,问:“刚刚洗澡了吗?”
窦泽一边接过来一边说:“嗯,冲了一下。”
驾驶室的车座中间放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杯豆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还有一盒洗切好的水果,霍司明指了指那袋子对窦泽说:“吃吧。”
窦泽接过来,有点不自在地问:“你吃什么?”
霍司明说:“我去公司吃。”
窦泽嫌包子味儿大,便没打算在车里吃,问霍司明:“我公文包是不是在你那儿?”
“嗯,我给你拿过来了,在后座上。”他伸手指了指后面。
刘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插话,立刻摸到窦泽的包,说:“这儿呢,我说这包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窦子的啊。”
仲夏早晨的阳光很烈,照在霍司明脸上,显得他侧脸的轮廓很锋利,他伸手把遮光板拉下来,便听到刘洋在后面问:“霍先生是不是混血啊?感觉长得特别有异域风情,鼻梁真挺!”
霍司明笑了笑:“我外祖父是葡萄牙人,算是有四分之一的外族血统。”
窦泽在副驾上坐着,扭头看他,说:“以前没听你说过。”
“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他又问刘洋:“您跟小泽一起合住了多久了?”
刘洋赶紧说:“将近一年了,从窦子进我们公司开始,我俩就合住了,关系铁得没话说,窦子这人是真不错,仗义又实在。”
霍司明笑着,像窦泽的家人那样问:“他就没什么缺点?”
这刘洋怎么敢说,他脑子转了一圈,答道:“要真说缺点,就是太实诚了,脾气又好,谁看见都想欺负他。”
“那就承蒙您多关照他了。”霍司明哈哈笑了两声,继续说:“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人把他跟你们办公室姑娘的艳照捅出去了?你知道这事吗?”
刘洋一惊,又一怔,还没来得及应答,便听到窦泽有些恼怒的声音,对霍司明说:“你……别乱说!不是艳照!”
霍司明像对待小孩儿似的,被他骂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好吧,我记错了,不是艳照。那你有没有跟别人谈恋爱?”
窦泽便气得抿着嘴瞪他,此时只觉得他从前坦荡荡的君子模样果然是装出来的。
若是放到平时,霍司明大概也不会再做什么,偏偏有别人在车上的时候,他要故意逗弄窦泽,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讨饶似得笑着说:“生气了?”
窦泽不得已回头看他,又怕后座的刘洋看出端倪,身体下滑,脑袋紧贴着后面的椅背,警告性的用唇语说:别乱来!
霍司明便收回手,唇角还挂着一抹笑。
刘洋已经从刚刚的惊慌中回过神,看着前座的互动,心中不由多想。
没一会儿,车子稳稳地停在财富大厦的门口,刚下了车走进公司,刘洋就神秘兮兮地问:“窦泽,这位霍先生是哪路神仙啊?这么有派头。”
窦泽迈着长|腿,虽不想说,却不得不说,胡编乱造道:“……是我爸爸战友的儿子。”
刘洋嬉笑着说:“他对你挺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那个呢。”他将两手的指尖缩在一起对了对,做出个暧昧的手势。
或许是跟霍司明待时间长了,也学会了那套喜怒不形于色的技能,窦泽的心跳乱了几拍,额上不免出了些冷汗,却还是像听到笑话一样强自镇定道:“我是不是直男你不知道吗?”
刘洋便老气横秋地摇着头撇嘴道:“你我是知道的。不过现在这社会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是不是直男有什么关系?”
窦泽揪着心,不再说话了。
窦泽上午跟客户约好了见面,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便出去了,他想着能在午饭前赶回来,便没跟白若安说送饭的事情。
暑伏的天气,热得人受不了,刚一出门就差点被热浪推个跟头。窦泽一身工装捂得严严实实,这天气实在是受罪。好在今天的客户并不难缠,是慕名而来真心实意想谈合作,临近午饭的时候两人终于谈妥了供货的事。按照以往的惯例,双方本该一起吃个饭,但这次不巧,客户中午有约,窦泽便乐得轻松,打算乘公交车回公司,正好还能赶上白若安的午饭。
令人没想到的是,今天的中环路堵到便秘,临近饭点,公交车却迟迟不来。
窦泽站在车站里,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衬衣,额头上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强光照得人眼晕,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已经开始有点恶心想吐了。
同一时间。
白若安提着保温桶到窦泽公司楼下,却没人接电话,不得已上楼去问,才知道窦泽见客户去了。便站在楼梯间里给霍总去了电话:“出去见客户了,电话打不通,怎么办?我把饭撂这儿?”
霍司明听了这话有点着急,说:“你先在那儿等着。”然后自己又给窦泽拨电话,那边一直响了十来声才接,窦泽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说:“手机静音,刚刚没听到,你帮我给白先生道个歉吧,让他把饭放到我桌上,我一会儿就回去。”
霍司明问:“你怎么回?”
窦泽脸上的汗已经开始从睫毛上往下落,差点滴到他眼睛里,他的口很干,吞了一口唾沫,有点艰难的说:“坐公交车,马上就来了。”
霍司明心中不安,问:“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窦泽捂住电话,忍不住干呕了一下,才说:“不用,你忙你的吧,车来了,我先挂了。”可事实显然并非如此,窦泽挂掉电话,本想在后面找个阴凉的位置休息一下,然而还没等他挪动步伐,眼前便忽然黑成一片,一时间天旋地转,身体瞬间失去了知觉,连倒在地上也不觉得疼。
他对这个车站最后的记忆,是一句陌生人的叫喊:“有人晕倒了!”
霍司明坐在办公室里,不知为何十分不安,他又怕窦泽嫌他烦,强忍了二十多分钟,才重新拨了电话,嘟了几声之后,那边接线的却换了一个人,是窦源。“是霍先生吗?真不好意思,我们窦泽中暑晕倒了,没办法接电话……”
‘晕倒了’三个字,差点把霍司明也吓得晕过去,他问:“在哪家医院?”
“中州路那个人和医院,您要过来吗?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会儿就好,您不用麻烦了。”窦源不清楚霍司明和窦泽的关系,以为两人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便站在家人的立场上这样说。
她不知道霍司明此刻已经快急疯了,什么也没来得及带,只拿了手机和车钥匙就下了楼,一路风驰电掣到人和医院,路上一共才花了不到一刻钟。他到的时候,窦泽已经醒了,正躺在那里拔手背上的输液针管,窦源骂他:“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非要把它拔了干什么?”
窦源不知道他怀孕的事,可窦泽自己知道,孕期似乎是不宜输液吃药的,刚刚十来分钟也不知道输进去多少,他得赶紧拔掉。两人争执间,霍司明已经走进了病房,窦源看见他,也不再数落窦泽,而是热情道:“霍先生真是重情义!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中暑了,医生说让他输完液休息两天就可以了。”
霍司明一路跑上来,还喘着粗气,他顾不上理会窦源说什么,趴到床边问窦泽:“有没有哪里觉得难受?”
窦泽以为他问孩子,便说:“没有,应该没事。”
霍司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没事就好。”
窦泽感受到他手心的汗意,说:“别这么紧张。”
窦源看着两人的互动,倒没有往歪处想,只是觉得这位霍先生与窦泽的关系确实是非常好,又想起谢小南的事,便笑着说:“南南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霍先生呢,现在已经搬到她老爷隔壁的病房了,多谢您的关照了。听窦泽说,那玩具是您特意给她买得,真是感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长这么大,我也没给她买过一件玩具,您送她一个,她每天睡觉都抱着不撒手呢。”
霍司明站在那里,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不在意的摆摆手:“孩子叫我一声舅舅,这些小事是应该的,肾|源还在找,你们不要急。”
窦源说:“不急不急,您肯帮忙,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
窦泽已经悄悄把针头拔掉,输液瓶里的液体还在向外流,滴滴答答在病房的地板上汇成一小摊水渍,窦源一回头看见,又骂他:“你怎么到底还是拔了?”
“这液体输得我不舒服。”
窦源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比你外甥女还幼稚?”
窦泽抿着嘴不说话,霍司明站在一旁看在眼里,说:“我来劝他吧。”
窦泽趁机接口道:“姐,你回去上班吧,有霍哥在,你放心吧。”
窦源狐疑地看了他两眼,说:“你这样,让我怎么能放心?”
“我一会儿带他到私立医院看一下,那里的医生和我认识,环境好一些,中暑的病人最怕身边人多聒噪,那里安静些。”
窦源听他这样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张了张嘴,看着窦泽一脸要赶她走的样子,估摸|他也不会出什么事,便说:“那好吧,这事儿我没告诉爸妈。”又叮嘱:“你别任性,这么大的人了,乖乖听医生的话。”然后才有些不放心的离开。
待窦源走了,窦泽这一床的气氛便冷下来,他抬头看了霍司明一眼,说:“我没想到会昏倒。”
霍司明绷着脸,紧紧抿着嘴没理他,把床下的鞋子摆好,说:“把脚伸出来。”
“我自己来。”他着急着要坐起来。
霍司明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语气很严肃:“你别动!”
窦泽便真的不敢动了,只是听话的把脚伸出来,任霍司明为他穿上鞋子,小声说:“应该没什么事,我的肚子没感觉不舒服……”
霍司明为他穿好鞋,也不说话,把人从床上扶起来,窦泽自知理亏,也不敢惹他,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向外走。
霍司明明显压抑着怒气,一路上也不说话,直接开到了之前产检的那家私立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说没什么问题。
窦泽赶紧坦白:“我之前在另一家医院输了十几分钟的液体,会不会对胎儿造成伤害?”
“如果里面没有孕妇禁用的药物,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还记得是什么药吗?”
窦泽当时根本没注意,霍司明却看了一眼输液瓶旁边的药单,对医生说了药的名字。
“应该没什么事,放宽心。不过以后千万不要再这样了,你要有意识的去注意身体,本来跟别人的情况也不太一样。”
窦泽低着头受教,懦懦称是,他摸了摸肚子,心想:还好你没事……
出了医院,坐上霍司明的车,窦泽小声问:“我们现在去哪儿?白先生的饭盒应该还在我办公室里吧?”
听见这句话,霍司明气笑了,说:“你今天下午还要去上班?”
窦泽便不敢再说话了。
“一会儿给你们领导打电话请假。”
霍司明果然把车子开到了他的高级公寓楼下,窦泽坐在车上屁|股沉得狠,他心里十分不安,总有一种今天要是上去,以后都下不来的直觉。霍司明已经停了车在外面等他,问:“还不下来吗?”
窦泽此时说话十分没底气,问:“我回我妈那儿行不行?”
霍司明便抿着嘴不说话,就站在车前,透过挡风玻璃那么直勾勾盯着他。
窦泽被他瞪得无法,只好下了车。




你怀了我的崽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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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明很少发火,偏偏这几天窦泽总是花样作死触及他的底线。
上楼的时候,窦泽靠在电梯间的轿厢上低着头不说话,单独跟霍司明共处一室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他脑袋还有点晕。霍司明站在一旁看着他,问:“是不是还难受?”
“没有,你别说话就行了。”窦泽不想搭理他,话出口便显得冷硬,全然没了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他烦极了霍司明总用孩子的事拿捏他。
霍司明:“……”
楼道里的温度不高,这种跟室外温度的反差让窦泽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觉得身体里像有个火球似的,热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霍司明滴滴几下摁开公寓门,进去先给他倒了一杯水,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家里清锅冷灶,工作日的中午一般没人回家吃饭,保姆便没有过来。窦泽说:“不饿,你别折腾了,你要想吃什么直接点外卖得了。”
“外卖不干净。”
“那你自己做。”窦泽站在那儿说风凉话,站了一会儿有些支撑不住,到沙发那儿坐下了。
霍司明给他倒了一杯冰箱里存得酸梅汤,然后去厨房拉开冰箱门准备大显身手。冰箱里的食材非常丰富,只是霍司明从未下过厨,至多煎过两枚鸡蛋,看着囫囵个儿的茄子、芹菜便有些傻眼。他正低下头准备按开手机百度一下,窦泽拿着酸梅汤过来了,问:“你能不能行?”说罢,也看出霍司明的窘迫,便说:“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浏览了一遍冰箱里的食材,问:“鸡蛋西红柿面,行不行?那个快,一会儿就好了。”
霍司明看着他,觉得自己像做梦似的,张了张嘴,说:“啊……好。”随即又看到窦泽身上还穿着之前晕倒时的工装,上面有些灰尘,又皱巴巴的,想了想又说:“还是算了,我们点外卖吧。你先上楼换件衣服,家里穿舒服一点。”
他的本意是怕窦泽劳累,原本身体就不舒服,回家又要劳作。熟料窦泽一撇嘴,顶着他说:“灰尘又不会掉进你锅里。”
霍司明忍不住勾着嘴角笑,窦泽看到了,恶声恶气地问:“你笑什么笑?”终是抵不过,也怕自己邋里邋遢的样子真让阳春白雪的霍总吃不下饭,到底还是上楼去换了衣服。
两人身量相仿,穿衣服倒方便,家里有全新的衣服,可霍司明故意拿了一套曾经穿过的给他,带着些隐秘的幻想似的,想到窦泽能穿他的衣服睡觉,脑后便升腾起一股酥|麻的快|感。
窦泽穿着他的睡衣,一脸不情愿地去给他做饭。
霍司明靠在门边看着他在厨房里忙活,一贯冷清的厨房因为这么个活蹦乱跳的大男人,忽然就热闹起来。他看在眼里,就像看见幸福似的,忍不住嘴角含笑。窦泽被他盯得不自在,正想着要不要喝止,便忽然听见他说:“你的肚子好像长大了一点。”
睡衣的质地柔软随身,站在那里便有些明显。窦泽正拿着筷子在锅里扒拉面条,闻言手指停顿了一下,说:“长大就长大了呗。”然后又有些不甘心似的问:“穿着衣服也很明显吗?”
霍司明觑了一眼他的神色,知道他只是在强装镇定,便宽慰道:“还好,不仔细观察的话看不出来,这衣服料子有点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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