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岫(1v1h)
作者:烟鬼大人
元昭十八年,燕国大胜于蟠龙国,蟠龙国特送一美男子献给燕国以作求和。
笼中人血痕遍布,眼睛却是极妖极丽,以风流快活闻名的清晏长公主不忍此等美人被杀,从皇令下截了人,带回宫中好生养着。
朱翠玉石,金钗步摇,那一地奢靡的倾国色藏于红浪下。
“这里有漫天的红尘,可这里距世间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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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岫(1v1h) 1:吹东风
一日吹东风,满园庭花吹落在姜溪迟金丝绣宝履边,大殿内满室珠玉珍宝折射天光,她来时撞见的便是这么一眼——
铁笼子里躺着一个极妖极丽的美男子。奄奄一息喘着,又被剥去了上衣,徒留伤痕累累,血迹斑驳胶着的劲瘦躯体,但又探出了一窝春水漾在眼廓,苍白的脸是极惹人疼爱的。
这让姜溪迟定定看了几眼,才曼声:“给父皇请安。”
皇帝笑道:“快起来!”
姜溪迟纤腰束着繁重宫装,裙裾绣满珠翠,丹脸媚意,连步过吹起的风都染了脂粉香。
笼中人极力抬起头仰望这位一路上听了几次名字的清晏长公主,听闻皇帝姜元平日素来宠爱这位清晏长公主,连封号都择的是“河清海晏”。而清晏素来喜爱养男宠,红尘之地带回来的与科举士郎都曾有人成为她的入幕之宾,那群看守他的破士兵咬着牙骂她荒淫无道,楚临安只觉他们是低微于清晏看不上他们。
而此刻,他又和这些人有什么区别呢。屈辱、痛苦一并如刀扎上心头,让他低下了鸦睫,不动声色颤抖着。
姜溪迟自然知晓大燕全胜,败国又是割地又是珠宝箱箱,连美人计都用上了,就为了求和,这不,美人就在眼前。
艳波流转,她打量着笼中人,真是顽强,连指尖都渗着血,想必一路遭了不少苦。状若轻巧,探声:“不知父皇要如何处置此人?”
“蟠龙国野心不死,送这等妖媚之人来,并不安分呐。”皇帝声音沉沉,言下之意此人命不久矣,只待皇令下杀。
姜溪迟却不舍望去那美男子,少年细腰袒露无遗,在光线折来时煞是迷人,刚好和她对视了那么一眼——眼光是清澈的,清澈到沉下去,有灼灼的光,烧得她心底发烫。
她轻声:“儿臣想要他。”
楚临安耳畔响起关押他的士兵那句:“就没有清晏长公主要不到的,开口要什么皇帝也只会点头哦哦哦!”
但他心却沉着地坠了坠,他并不喜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蟠龙国民风淳朴,讲究一夫一妻,即便是皇家也不例外,他原是二皇子,却因男生女相被朝中大臣从小暗戳戳给皇帝吹风是不祥之物,被冷落了二十载,暗自韬光养晦,不想……
楚临安眼底滑落一颗泪珠,很快被风干,混杂着污脏的风尘,瘦弱的身体蜷缩着。
果不其然,皇帝迟疑凝了一眼姜溪迟,最后却是缓缓点头:“好罢。只是你,且当玩物。”后话不提,姜溪迟却懂了:不要动心,也不要轻易被妖惑欺骗。
姜溪迟递了一盏茶给皇帝,声扬:“清晏明白。”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看着那个蜷缩的身影,悄悄勾了唇。
-
等到宫中人抬了笼子至姜溪迟居住的望月宫,姜溪迟刚刚染好花蔻,艳丽的色彩在指尖仿佛晕染开了一朵朵娇花,将一张明媚的脸庞衬得更是艳美。
“红梅,将笼子弄开,再带他下去洗干净。”她不紧不慢吩咐着。
楚临安窝得久了,手脚冰冷,更妄论还有这么多伤痕,早就是麻木了疼痛。
而现在听见她吩咐,才有那种被视作男宠的实感,还是被养了不知道多少个男宠的女人。而女人艳美至极,仿佛满堂春光都只能绣作她裙裾的一条花纹。
红梅带楚临安来到一偏殿,他一路走来已经看到所谓长公主的男宠们,他们有的一同寻欢作乐,作诗赋词,对酒当歌,好不乐乎,奢靡之象让楚临安心底冰凉。
直到温热的水漫过头顶,他身上的污秽洗去,露出干净可怖的伤疤,一桶水灰泥和血迹揉成痛苦的颜色,那群狗杂碎知道他不可能活下去,当郁闷差事之余的泄愤,随时打一拳,让他出丑来取笑。
妖长的眼眉重重一狭,咂着一团微腥的气息。
也罢,要怎么在这位风流快活的清晏长公主身边活下去也是极大的难题。
出岫(1v1h) 2:月凉如水
月凉如水,待楚临安认认真真里里外外洗明白了,才将姜溪迟唤人送来的那袭玉色长袍加于身,将瘦而高大的身形衬得羸弱又风雅。
“清晏长公主召,请您速去。”婢女进来,瞟了一眼脸色白到苍冷的男人,然后低了下头。
楚临安扇一般的睫毛轻微颤抖,尾随人去,待到进了那辛香浓郁,氤氲着白烟的女子闺房内。他觑一眼只见矮榻上半卧着一女人,女人吹了一口烟雾,然后张开艳艳红唇道:“来了?快坐上来。”
红梅站一旁,有侍女如丛奉上珍馐佳酿,他缓步走近而坐,才看见原是矮塌对面有一座,而女人正半卧矮塌,卷懒在一张狼皮内,摆了一个棋盘和一个小酒壶。
楚临安没想到才坐下就被挑起了下巴。
下颔线极美,弧度勾得一分不差,正正撞入姜溪迟的心怀。薄而淡的唇色缺一点光彩,于是她勾勾手。
楚临安不解,却也靠近。
姜溪迟刚饮了一杯酒,红唇还是亮晶晶的,于是她忍不住往人薄唇一靠,轻轻蹭着亲了一下。
很软很软的触感,真是个美人儿。
楚临安在女人靠近时很是排斥,但通体的香气缭绕了他的思绪,待人轻轻吻了一下,才知道这女人——“你真……”他后话不忍,而嘴唇一张一合,刚被亲过的唇色光泽明丽,看着让姜溪迟心情很好。
“哈哈哈哈哈。”姜溪迟大笑,笑得珠钗碰撞出清脆的声音。“早有听闻蟠龙国在情事上羞涩,想必临安君也是如此。”但她并没有放过他,“可是怎么办呢,这里是大燕。”
姜溪迟声线缓而娇媚,吐露气息如兰,让男人悄悄红了耳朵。
“你呢,是本公主的面首,男宠,男妾。”她说得更慢了,仿佛在调情,说到最后脸已经贴着男人的鼻梁,然后蹭了蹭,清澈瞳光撞入深沉的大海,姜溪迟被吸得头晕目眩。
但轻声地吩咐:“你们都下去吧。”婢女们相继离去。姜溪迟稍稍坐正了些。
楚临安看见她已经褪下了繁重的宫装,只有洗漱干净后准备就寝的一套薄纱衣,肚兜若隐若现,两团浑圆直挺挺地勾人,裙衫刚到小腿肚,被她慵懒的身姿也搞得很是诱惑。
还未认真将思绪延续,姜溪迟打断了他。“临安君,来喝一杯呀——”娇娇软软的声音。
楚临安接过了酒杯,只听得她继续说道:“呀,没想到蟠龙国送的求和礼物,还有这等尤物。”他看见女人低低的笑,“原来这就是蟠龙国二皇子,可曾有过婚配?”
“不过不重要,你以后就是本公主的了,不是么?”酒杯相碰,沿上看是一只莹白洁净的小手,有碧玉宝钏环在手腕,任谁看见了都知晓这位公主被养得极好。
稍微被羞辱的感觉盈在楚临安心尖,在过往更恶心的话也挺多了,此刻并没有什么感觉。
“不知道公主这句话对多少位男子说过?”他脑海里漫过今天那些寻欢作乐的面首们。
“吃醋?”姜溪迟并没有回答,懒洋洋地躺着,她向来不在乎这些男人的感受,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好玩的宠物,一个可以安抚皇帝的宠物。
“本宫乏了,临安君我们就寝罢。”她带着笑道。
待吹熄只剩一根摇曳的烛火,楚临安并未做好所谓服侍就寝的准备,红盛的烛光映着他苍白的脸。
但姜溪迟只是一个人爬上了那张温顺舒软的大床,“你睡那罢。”
楚临安顺着她手指看去,原来大床隔壁有个也有一张矮塌,更惊讶的是,不用侍寝。
是嫌弃他么?
姜溪迟知道他会想什么,寻过十几个面首,无一例外都会震惊,传闻中水性杨花风流成性的清晏长公主,并没有让他们侍寝。
但姜溪迟只是慵懒倦怠地看着一个个人来,一个个人走。像是把玩什么工具。
男宠们得到了权财,姜溪迟继续体面风光地当着清晏长公主。
“日后再说罢,临安君。”姜溪迟笑意盈盈,青丝如瀑柔软地直至腰际,楚临安眸色深了深。
这一夜并不算安眠,夜有暴雷响动,姜溪迟梦魇又缠入脑海,她卷来卷去。
楚临安多日劳累,精神早已经到了紧绷到崩溃的地步,所以格外容易惊醒。待他半夜醒来看见窗台吹湿了一点点雨露,风刮得猛烈,只好起来把窗台关了。
“不要…不要……”他听见有人低低地喊,凑近主塌,瞳光一凛,女人仿佛很痛苦,眉尖簇在一起,“呜呜呜……”
是在梦中哭吗?
楚临安再勾勒了一下他看见这位清晏长公主以来,气派排场都很高,就算是居住的望月宫,都造得如天上人间,蓬莱仙岛,一看便知受宠得不得了。
像她这样子的人,也有夜不能寐到痛哭的事情吗?
可是女人小小一张脸蛋窝在被子里,只有昏昏的烛光倾倒,外面倾盆大雨夹杂暴雷,被梦缠得连连颤抖摇头。
楚临安薄唇微动,用纤细苍冷的手去抚平她的眉间,“乖,没事,都是假的…”声线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姜溪迟感觉到自己肉体早已与梦境分离,但是她还是被拽着往下沉,当她几近痛到想要离世时,有人剥开浓厚的黑云,绽放出一丝光亮,透过裂缝温暖着她。
她听见有人低声说,“乖…没事……”多年咽下的委屈仿佛有了个缺口,眼角沉出了一颗泪珠。
楚临安自然看见了泪珠,也看见了渐渐抚平开的眉间。红梅在敲门,“公主——公主。”
楚临安静静走向门侧,用刚好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她没事了。”带着刚醒的喑哑声线,又有些许透亮,恰恰勾人。
红梅一滞,“好的。”
出岫(1v1h) 3:正值初春
正值初春,迭罗轻衾,软红绡幔,琉璃色瑰丽铺开在望月宫内。姜溪迟在主塌上悠悠醒来,只觉懒散慵怠,却看侧塌上的人睡梦正酣。
眉宇轩昂,却因为细长到妖媚的眼廓,中和得恰如其分的勾人。那些许未治愈的浅红血痕挂在脸上,平添一种邪恶感。
姜溪迟懒洋洋睨一眼,对上了睁开眼的楚临安。薄纱婀娜多姿,美人起妆,总是格外令人心动。
楚临安甚至听得见自己血脉流动的沙沙声。
“临安君,扶我起来更衣。”姜溪迟声音娇媚得能掐出水分,活脱一个妖精吞吐着幽兰气息。
楚临安活了这么多年,再不得皇上宠,也没试过有朝一日要替人更衣,但他毫无办法,他要活下去,必须仰仗这位娇纵长公主。
于是虽纤细,但很有力量的手臂轻轻扶上了那柔软的身体,凑得太近了,他甚至能清晰闻到姜溪迟身上的酒香,混合着花香、女人香,皮肉肌骨,他都在一度度感受。
当姜溪迟褪下外层纱衣时,只着亵衣亵裤,楚临安下意识闭上眼。
“你,拿那套来。”楚临安只能睁开眼,顺着葱葱玉指的方向是一袭烟笼素青石榴裙。偏首而看,是又大又挺的胸部,他深了深眸色。
细腰白肤,凑得近了甚至能闻到那阵幽香。
他将裙衫穿过女人细软的肢体,该有肉的地方一个都不缺,系上腰带时甚至可以量到他一只手就能掐断的细腰,那么细,那么软,腰窝若隐若现在眼底。
楚临安知道这女人不介意这些,也早听闻大燕民风开放。他没告诉姜溪迟这如若在蟠龙国,只有丈夫才可以看妻子的身体。系过姑娘的细腰,就要娶她。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且不说身份悬殊,一个战败国的弃子,一个战胜国的天上明珠,他仅仅是长公主闲暇时玩弄的宠物。
念此,楚临安咬了一下舌尖。
姜溪迟方梳洗完,便看见红梅进门奉上早点,穿过窗台的风又寒又冷,仿若浸着昨夜的冷雨。她状若无事地问:“昨夜可是下雨了?”
红梅低低地应:“长公主,是的。”
姜溪迟若有所思,她睡醒后并无头疵欲裂的感觉,这时耳畔响起睡梦中那句“乖,没事啦……”
她抬起眼眸看向身侧人,朱唇破珠:“临安君,昨夜可曾看见我有异状?”
然后又伸出白净的手,替他理了一下衣裳,眸光清浅,仿佛只是一个寻常问题。
“长公主,并无。”楚临安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攥紧了指尖到发白。红唇贴得太近了,女子幽香铺天盖地充塞着感官。
“真的么?”姜溪迟并未放过他。
她清楚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每逢暴雷雨夜的自己都深陷噩梦,痛苦到第二天醒来必然是头痛的,那泄了满地的鲜血,透过门缝偷窥的小孩,还有那么张扬的男人的脸孔,都在醒目地告诉她,她不能遗忘。
可是姜溪迟只是磨蹭地亲上了楚临安的喉结,手攀上他瘦弱的肩膀,意外发现虽单薄但令人有安全感,可以懒洋洋依靠。
姜溪迟手使了个让婢女们出去的手势,被羞得耳朵红的红梅领着婢应鱼贯而出,将内室门也悄悄关好。
唔,楚临安觉得身体已经在起反应了,那么近的诱惑。男人的喉结从来就不能轻易亲,姜溪迟还在试图轻咬,然后顺着亲到了唇角,他想抑制住。
但是姜溪迟双手怀抱着他,柔若无骨的身体仰入他怀里。
她也曾很多次,对他们做这个动作吗?
楚临安不觉泛出了苦涩。
姜溪迟却正正亲吻住了他的薄唇,似无声安慰。
有些模糊的声音荡漾出媚意:“吻我。”
太柔软了,楚临安如临仙境,妖精掐住了他所有命门。他探出舌头如蛇缠住了丁香小舌,狠狠吸住,对视时他看见姜溪迟眸光潋滟一波春色。
而姜溪迟只能看见他剔透的目光渐渐动情。
“哈哈…哈……!”姜溪迟没忍住发出笑意,小纯情的腰很细,她一环就环得差不多了,令人惊喜的是劲瘦的躯体却并不羸弱,她扭来扭去依他身上也并未挪一分。
直到快要窒息了,楚临安才松开那张被亲的唇脂嫣红晕开的唇。
感觉到有人用指尖轻轻抚摸他脸上的血痕,“我看你第一眼,就很喜欢你。浮薄血色沾在你身体上时,你像一只困兽在笼里。”
楚临安的手被姜溪迟放在了她的腰,然后听见她说:“我那个时候就特别想被你肏。”
出岫(1v1h) 4:玉似的白
姜溪迟的手玉似的白,柔软滑腻地淌入男人大掌里。
简直是无声勾引。
楚临安被这女人勾得心火迭起,眸色像千年化不开的浓墨,手试图从她手里拽出来。
他的手被放到了一条细细的腰带上,是他亲手系上去的。眼尾不觉仿若渗出点红色,定定地睨一眼姜溪迟。
“你要做什么?”
姜溪迟笑吟吟道:“临安君,本宫以为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她用的自称是本宫,依旧是那个娇纵明媚的长公主,从皇令上截下他苟延残喘的生命也仅仅为了他一身皮相。
就连目的,都直白得不得了。
仿佛那个在雷雨夜藏于被子里被梦魇吓哭的人从未出现过,也仿佛刚才的试探只是他的错觉。
楚临安从未如此清醒地思考,指尖旋着的腰带此刻渐渐消退温度,但眼波流转,眉端不动,心事尽掩。
姜溪迟看着楚临安乌眼明亮,面色苍白,内室内又因着初春点了香,凑近胸膛是芳草的辛香,交杂暖洋洋的味道。
明明是一身娇软的躯体都向他依靠了,他的动作却始终缓缓,缓到姜溪迟认为他对她并无什么反应。直到偷觑一眼他尖红儿的耳朵。
姜溪迟笑了出声。
楚临安被女人蹭得心火旺烧,他听见女人笑,继而问:“怎么?这么高贵的蟠龙国二皇子觉得肏我很难接受么?”她再笑,“听闻蟠龙国崇尚一夫一妻,诶呀——”
楚临安微垂首,看见女人朱唇艳艳。“可惜弃子如你,要么被很多女人睡,要么和我睡。”姜溪迟的嘴舌并未饶过他,气息到最后越说越缓,倒也凑得更近了,如耳边低语,迷人暧昧。
“所以临安君有那么委屈么?”
楚临安心底压抑着的事情被这么吐露出来,甚至他知晓姜溪迟言下之意:能给本宫暖床,都是你的福气!
熏起的烟薄薄铺开了一层雾,很淡,可是朦胧起来,叫人看不清皮相下的心怀鬼胎。
女人的腰真的很细,细到他此刻搂的姿态轻松就箍紧,勾人的唇舌还在不断逼近他。
姜溪迟亲吻了一下他苍白的脸颊,笑靥如花。他听见她说:“不知是我太过惦记临安君,还是临安君与我相托梦,以至于昨夜我作了一场好大梦,梦中瑰丽醉迷。”
“嗯?”楚临安微抬喑哑的声线。
“我梦见临安君与我被翻红浪,好生快活。”姜溪迟笑嘻嘻地说。
楚临安硬生生气笑到青筋尽起,薄薄的冷白皮肤上尤为明显,袖口微扯,斜出诱人的肤体。
他就知这女人嘴里没句好话儿。
“我还听见临安君叫我乖,唔,我真的很乖啦,会乖乖挨肏的。”一弯琉色流淌在眼底,楚临安清晰听见了女人腰带解开的声音。
嘶——
楚临安算是看清了,这女人完全是在颠倒黑白。尚未等到事情升温,门外有人急传:“长公主,春夏先生来了。”
姜溪迟远山不动,眼底无波,淡定将腰带系了回去,款款出去主殿。
楚临安眉梢端得挑扬,看着女人去接她的风流债。
“春夏君——”女人声先让至,懒喟一声儿。
朱春夏早得知姜溪迟得了一新面首,按往常时日应正在温情浓时,本不会打扰,但事关重要,只得急忙赶来。
不知何时姜溪迟已经遣退了宫人,神情微肃,“到底有何事?”
“皇上还在追查暗军的下落。”
姜溪迟讥讽一声,“这么多年也没死心啊,难得。”
“他已经开始怀疑您了。”
姜溪迟却不缓不慢地给朱春夏递了一杯茶,“上等雨前春茶,尝尝。”
然后声高:“临安君,出来。”楚临安出来时,光乍亮一束洒在他消瘦而俊丽的脸庞,上天赐予他高鼻梁和深邃眼窝,瞧人一眼仿佛都赋予了深情。
“我身子懒怠,过来抱着我。”姜溪迟此时身稍陷软塌,透着慵慵艳色。
一个合格的男宠懂得闭嘴,他知道对面谈话的人用着稍微锋利的目光打量着他。
依她言,将软若无骨的女子抱起,然后让她以更舒展的姿势躺在他怀里。
甚至无声叹了一声,析出几分纵容的意味。
“长公主,臣下刚才说的……”朱春夏目光炯炯。
“那就让他怀疑好咯。”姜溪迟残忍打断。
然后楚临安看见姜溪迟眼底一片冰冷,连出口的话都很淡:“父皇怀疑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他将这望月宫翻天地找,也没找到暗军的信息。”她懒懒地依偎在男人怀抱里,太温暖了——让人不舍离开。
可惜每一次相拥,都以分离为结果。
“春夏君,你说这大燕的长公主又是我很值得在乎么?”
朱春夏摇摇头,“可是公主,这是您的宿命……如果让皇上查到了,您会死的!!!”
“我会先杀了他。”笃定而无畏。
楚临安的心重重一垂,面对这么多厮杀亦不曾有过波澜的男人,此刻心底晕开了一层细波。
他从未想过,外人嘴里娇纵得宠的长公主有骇人的另一面,这样子的姜溪迟对自己的生命淡薄,与自己的至亲正在尔虞我诈争斗中,会被梦魇纠缠到痛哭落泪。
朱春夏觉得这样的姜溪迟强大到无往不胜,楚临安心里却泛起了些些心疼。
长而直的青丝滑过胸膛,抚过手心,让人痒痒的。楚临安听见她说:“他日如若再不是这清晏长公主了,若有临安君相伴,人生好似也不算太糟糕?”
明明知道是这女人胡掐而来的一句话,他却不可抑制地心颤了一下。
朱春夏抬头看了一眼楚临安,男人的长相比女人还要精致,细长的眼眉如叁月柳叶,偏偏眉心流露一股阳刚之气,是好看得让人移开不了眼睛的皮囊,而姜溪迟正舒服地躺在他的怀里。
“若有那天,臣下会祝福您。”
出岫(1v1h) 5:温情
姜溪迟嘱咐了几个藏好暗军的事情给朱春夏,态度款款懒懒,也没有规避楚临安,楚临安怀中人漾香艳艳,青丝柔软倾倒在他肩膀,女人瑰靥贴得这样近。
全程楚临安都无需说话,仿佛的确只是一个可靠舒服的抱枕。
但朱春夏心下诧异,他从前谈论这些事,不曾有过旁人在,即便是贴身如红梅,姜溪迟也未曾让她近一步。
于是只是低低应着这些事,待他仰起头看着这个他倾慕已久的女子,她是大燕的长公主,他是她最受宠的“男宠”,他却不曾能亲近她如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