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Nova
季芹藻正要信步往前走时,忽然想起了自己身后的血迹手印,虽说它们定然早就落在了少女眼中,可他这时想起来依旧有些尴尬和窘迫,也许是他太在乎自己在采真心目中的师傅形象了吧?他无奈地想,急中生智地侧身对着少女,拿出一个橙子飞快地塞到她手里,“给你。”
顾采真莫名其妙地收到个橙子,不由自主看了手里h澄澄的圆果一眼,完全高不懂季芹藻这是唱的哪出戏,再抬头看他时,他已挥袖隔空闭上了窗牗,但又细心地为她留了条透气的缝,这会儿已转了身面向她,“橙子虽不是灵果,但x平温和,可宽x利膈,凉血清热,适合你吃。”
奇怪,怎么一关窗户,这室内也有一股淡淡的腥膻气味?
他鼻翼轻动,有些疑惑地看向少女,却见少女也正疑惑地朝他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手里还举着个圆溜溜金灿灿的橙子,看起来倒有几分他从不曾见过的茫然软糯,立时心中一软,忍住笑着走过来,向她伸出手,“要为师帮你剥开吗?”
要命,忘了自己没弄干净手了。顾采真自渎完就走窗户出去,她又没有洁癖,原本也没太在意干净不干净,此时偶然瞥见,自己指缝间还有几滴已经g掉但还是有些黏腻的白浊,在橙色果皮的对b下越发显眼,她立刻眉心一跳,下意识抓着橙子将手背到身后,“弟子自己来。”
季芹藻忍俊不禁,“为师这里还有,你不用这么宝贝。”
啊?顾采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模样跟怕被人抢了零食或者玩具的孩童似的,顿时在心里暗骂一声幼稚,也不知是瞧不上青年男人的调侃,还是瞧不上她自己的举动。
不过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她讪讪地垂下头,“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呃,这根白线又是何时出来的?她盯着从季芹藻的方向飘过来,一端熟门熟路绕上她脖颈的白色细线看了看。因为它没有实感,她低头才发现它又出现了。
看着少女乌黑柔软的发顶,季芹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肉了肉,“我只是说笑罢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继上一个未解之谜:季芹藻为什么要趁着她没有意识亲她之后,顾采真又一次迎来了让她费解的一幕——季芹藻刚刚摸她头了?
这是什么会跟着白线一块儿出现的幻觉吗?!
季芹藻瞧着少女抬眸看过来时,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讶,不知为何心情却越发愉快,终于忍不住发出一阵清朗的笑声,又抬手肉了肉她丝缎般柔滑的发顶,语气温柔低沉,“采真,你要多笑一笑。”
白色的细线动了动,略显雀跃地蹭着她的下颚,她没有感觉,其实并不会觉得痒,却还是被它的动作弄得有些心浮气躁。
不,她是被季芹藻接二连三莫名其妙的亲近举动弄得心浮气躁。
顾采真背在身后的手微微用力,指甲掐进软弹冷滑的橙子皮中,黏黏的汁水浸入她的指甲,再滴答流入掌心纹路里,她回忆起上一世血洗归元城时曾经的满手鲜血,血喷发出来的瞬间是热的,但很快就在她手中变凉,只有让人心中暴虐飞涨的血腥味经久不散,远没有此时橙子皮的味道清新好闻。
她极不习惯和男人这般相处融洽的气氛,心中烦躁四起,“是,师傅。”她一边应着,一边随意扯了个笑容,打算应付过去,心里则打定主意,要快点把人赶走,她看见他就心烦。yushuwude.vip(yush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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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真 第一百七十一章采真
季芹藻看出少女面上的笑容带着勉强,倒没有向着她在敷衍自己的方向去想,只以为她是不习惯当着他的面笑,不由摇了摇头。
“你若真爱吃橙,就给你做橙糕。”他正色道,“若是不爱吃,为师再做别的。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这合着还能点菜?上辈子没有这种好待遇的顾采真,不由看了他一眼,青年顿时鼓励她似的微微一笑。
“橙糕就很好。”少女垂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看不清表情地说,“谢谢师傅。”
“除了‘对不起’,看来我还得补充一点,这‘谢谢’二字,也不用总跟为师说。”季芹藻又想肉一肉她的发顶了。
顾采真从善如流地点头称是,心里想着,不过是虚以为蛇的姿态罢了,和你对我这样照顾有加没什么区别,大家都顾着面子情罢了。
季芹藻又问了一句,“你吃过橙糕吗?”
少女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季芹藻没看明白,这到底是吃过,还是没吃过?“原是要加白糖的,既然你不喜吃甜,我到时改成滴少许蜂蜜,主要是为了去酸,可好?”
一问一答,看似师徒间岁月静好,实则季芹藻的体贴叫顾采真浑身不自在。她堕入魔道后每走一步都是浓墨重彩血雨腥风,早已忘却了拜入归元城时短短近两年的安宁日子,即便偶尔回忆起,也只会叫她满心怨怼和自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天真又蠢笨,才会那般信任季芹藻和花正骁?成了魔尊后的顾采真,早就习惯了季芹藻沉默不语,即使眼睁睁看着她走近,也当她不存在的模样;也习惯了他寂然看向远处,再朝她看来时虚空的目光;更习惯了她覆在他身上狠狠律动时,他颤抖半垂的长睫和隐忍回避的侧脸。
除了上一世她临死前,他再没有一次如当初在归元城那般,叫过她的名字,“采真。”
等等,她死之前……季芹藻叫她“采真”了?
怎么会?
他那么恨她,哪怕是在床上被她操得崩溃时,呜呜咽咽被b出些许抗拒的哀求,却也从不会叫她采真。清醒的时候他更加不会,就算确实必要,也才连名带姓地叫她,而且就连这样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不过她去见他,本就是奔着享用他折磨他去的,难不成还跟他谈情说爱,只要能从他口中b出悦耳的呻吟就行,用不着思考称呼的问题。
他可是她的贞妃,乖乖在春来也等着她来c就行了。
不乖也没关系,反正操到最后,不乖也得乖。
她难道稀罕他那一句虚情假意令人作呕的“采真”?
上一世临死的回忆依旧是她不能触碰的禁区,冷不丁脑中自行冒出来的一个念头,都好似乌黑的灰烬中蕴烧的猩红暗火,碰一下都疼得人浑身直冒冷汗。
顾采真太阳穴针扎了似的疼起来,连忙放开试图回忆的想法。但她从来熬得住疼,在季芹藻看来,面前的少女不过是走了神似的。
“采真?”年轻的男子细心观察着她的神色,确保她不是因为身体原因不适。
顾采真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一声采真,不是来自于回忆,而是面前的青年正在唤她。
“嗯?”顾采真迎上青年笑语晏晏的模样,心里冷嘲着,对方实在是太明白何为“温柔做派”,竟是b前世待她还要细心温和,如果她没换个芯儿,上辈子没了内丹好歹还捡回一条命,这辈子如果懵懵懂懂被他这么欺骗,恐怕要尸骨无存渣灰不剩了。
白色的细线轻轻蹭了蹭她的下颌边缘,她虽然看到,却没有丝毫感觉,只是将视线收回,面上继而露出些许感动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师傅不必为了弟子特意更改,只要是师傅做的,我都喜欢。”
她一怔,许是心里带着恶意,当初化身少年骗他身心时才会说了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这样的失误太过低级,简直就是没脑子,她顿时抿紧了双唇。
季芹藻也怔了怔,不知怎么地心思就打了个转,忽然想起“喜欢”二字今夜他曾听过不止一次,且都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白色的细线在空中飘飘悠悠,一端缱绻地绕在顾采真的颈项上,一端又轻轻攀上了季芹藻的鬓角。他是真的看不到,她也只当自己看不到——看了就心烦,还是趁早赶人来得清静。
她想起什么似的,又开了口:“师傅,小厨房的粥还煮着吗?”
闻言,青年男子面上安然淡雅的笑容微微一僵。
糟了。yushuwude.vip(yush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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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真 第一百七十二章你们(剧情,清理梗)
季芹藻仰头绷紧了身体,试图绞紧的一双长腿被少年强硬分开,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嵌在宫殿穹顶上的一圈圈夜明珠,那富丽堂皇的发光处奢靡宝气却也漠然至极,对他而言更像是一道道汇聚在一起后没有温度的惨白光亮,却又犹如灼灼烈日暴晒直s,将他的一切不堪照得无所遁形。
他想要蜷缩起身体,好像那样整个人从里到外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但他更不想暴露自己毫无用处的脆弱,所以yb着自己一动不动。
铺着软毯的美人榻上,俊美无双的年长男人双腿大张地躺着,姿势屈辱而无助,他两手揪住身侧的毯子,白皙的脖颈上布满鲜红吻痕和浅浅的指印。季芹藻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小腿的肌肉有些过度紧张后的痉挛抽搐,少年侧头沿着他的小腿骨一路吻到膝盖,冰凉的面具边沿触碰到他另一侧的大腿内侧,这在很久之前时常发生,但已经多少年不曾出现的微凉接触,让他克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原来这些他以为早已忘却的细枝末节,却是被命运一刀一刀砍进血肉刻在骨骼上的累累伤痕,从没有结疤痊愈,倒是暗中腐烂化脓,只要轻轻一碰,立刻疼得让人几乎作呕。
所有的挣扎反抗在少年面前不值一提,细长的手指顺利地插入那口被插得红肿糜艳的穴里,轻轻抠挖搅弄,有黏腻的咕滋水声此起彼伏,穴口处不断有精液和爱液被勾着推挤出来。
季芹藻忽然想到了顾采真,她每次替他清理时,好像也是这样,一样的角度,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力道。只是,少年会温柔地亲吻他的腿,会跟他说话;而顾采真不会。
甚至,他们连体温都是一样偏凉的……
他觉得自己真可笑,这样将两个侵犯他的人进行比较的举动,也真可笑。
季芹藻,你怎么有脸想这个?!
真脏啊!被顾采真和少年联手玩弄,他却一直苟活至今。
“师兄,以后哪怕再辛苦再难,也一定要活下去。”脑海中忽然响起许多年之前泽之对他说的话。
泽之,你说的辛苦和难,就是这样吗?
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一切?
真的,好辛苦,也好难啊……
那时,顾采真杳无踪迹,少年避人耳目又纠缠不休,他又要处理日常门派事务,只能尽力关注着摘星峰的情况。那一次赶去时,玉制的卦盘被推倒在地,无比爱惜占卜器具的池润一席玄色长袍,赤脚站在一地狼藉的碎片中,鲜血自他的足下蜿蜒流出,更叫人心惊的是满室充斥的灵气,狂乱又无序。
可仿佛站在暴风眼之中的师弟,却只是回头看向进门的他,目光复杂极了。
那眼神中难解难辨的情绪,令季芹藻不由却步。
他猜想泽之大概又不听劝地占卜,结果算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情绪失控了。
仙尊玉衡泽世本是高矜绝尘,却在顾采真离开后,活得越发像一缕游魂。
“师兄,你发誓,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活下去。否则,就让我魂飞魄散。”泽之一字一顿地说着,任性地要他以他的魂魄起誓。
季芹藻心中一跳,几乎以为少年的事情被发现了。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像,更觉得不妙,“泽之,你不许瞒着我做什么傻事。”
“我不会的,”池润无比疲倦地笑了笑,“我还想见她呢。”
“真真她还活着,我怎么舍得现在就死。”他低声说。
季芹藻不喜他说这些不祥的话,魔道蠢蠢欲动,正道却连连受创,天下若是乱了,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之前差点修为全失的时候,他没想过要死,被少年侵犯强迫到几乎绝望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要死。先前,他就已经找到办法,将修为缩短到每夜一段时间而已;而少年虽然古怪霸道,对于他以外的事情却一点也不在意,如今更不像以前那样混账似的不讲道理,也有能说通的时候。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会让他轻易想要放弃生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占卜结果令自己师弟这般颓丧,但他太了解泽之的性子,若是能让他知道的结果,刚刚进门的一瞬间,师弟肯定就已经说了……他最终还是发了誓。
“唔……”季芹藻竭尽所能地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低哼,少年的舌尖在他的膝盖上打着转舔了舔,“别怕,不会弄疼你的。”
对方仿佛很熟悉这冬去也的布局,径直抱着他去了寝殿侧边的浴池,将他放在池边的美人榻上。他被春药和高烧煎熬了太久,又因为时间过长、过程过于激烈的性事,透支了所有力气。加上,第一次清醒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春药的驱动下,失去理智主动骑坐在顾采真身上索欢,而后又完全配合她的侵犯,如同蒙昧无智的野兽只懂得追求本能的欢愉,这已经让他如坠冰窟,备受打击;第二次醒来,他又一时混淆了过去和现实,在少年的强迫交媾下反复高潮,情绪再如何拒绝如初,身体却无比热烈地承载着他一时丢失的记忆,熟悉着少年给予的每一点快感,而这一次再清醒后,他就好b一只立在船舷上的草人,浑身上下都已经满是箭矢,却一点也不觉得疼了。
这世上会有谁b他更可笑吗?明明穿着蓑衣千疮百孔,却固执地认为自己穿着铠甲刀枪不入。
有时候,疼的尽头是短暂的麻木,这何尝不是一种值得庆幸的自我保护?
季芹藻的视线垂下,看着少年正俯身半蹲在美人榻的末端,单手掰开他的腿,不给他留一丝一毫能够合拢双腿的可能,一边动作熟稔地替他做着清理。就好像这样的动作,这些他们再未相见的年岁中,她一直做了无数次,所以从不曾生疏。
是对别人做吗?他以外的人。
季芹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来这样的念头,这原本也是与他无关的事。很早很早之前,他也曾冒出类似的疑惑,为何少年在性事上懂得那么多,但她绝口不提她的来历,只是一遍遍地说,“季芹藻,我真喜欢你。”
他走神的结果,就在是少年的手指擦过他后穴某个轻微凸起的软肉时,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惹得对方从他的两腿间抬起头来,弯了弯眉眼,“还想要啊?我也想。可是现在不行,我会心疼的。”
也许是被灯火与珠光的照耀晃了眼,他双目刺痛连忙闭上了眼睛,这才只是湿了眼角。感受到少年微凉的唇瓣碰了碰他的腿根一侧,说话间的气息吹拂过敏感的肌肤,他必须用力绷紧肌肉,才不至于狼狈躲开——虽然,少年本就不会让他轻易避开。
“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做,好吗?”
“芹藻,我想好你。”
“魔尊允我陪你三日。”
那碗加了春药被他一饮而尽,后来又几乎尽数吐掉了的黄连龙胆草红糖水,他根本没有尝出味道,此时却好像觉得连舌尖都染上了虚幻的涩。
好苦。
季芹藻想起少年之前说的话,“我先帮你清理一下。毕竟,身体里同时有两个人射进去的东西,一定让你很不舒服吧。”
两个人的……
好脏,好恶心……
他被少年插在他身体里故意挑逗研磨手指,b出了一丝颤抖的喘息,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要凝聚半天,“别碰我,你们……真恶心。”
明明是厌恶至极的话,语气却空洞荒芜得寸草不生。yushuwude.vip(yush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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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真 第一百七十三章w瑕(剧情,手指梗)
顾采真听到这句“恶心”,第一反应自然怒不可遏,可紧接着她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抬手摸了摸面具,忽然又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就是觉得有种出了口气似的高兴,像是某种难以深究的愤愤,一瞬间得到了些许不值一提的平衡。
说完那句话便力竭的季芹藻仰头轻轻喘息着,修长的脖颈上连血管都在颤栗,他半垂的视线向下,余光正好落在少年的脸上。对方的面容和以前一样隐在玄铁面具后,虽然将她的表情隐去了八分,但眉眼间两分情绪的流转也叫男人看得心中一沉。
他见过少年这般模样,面具下神色莫辨,但一双眸子发着光,只是那光从来不属于烈烈骄艳,倒像是乱葬岗影影绰绰的鬼火,荧荧闪闪,骤冷骤热,像是高兴又像是癫狂,要笑不笑,要疯不疯,让人捉摸不透。
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她的眸光还是如此。
就好像那个深沉、执拗、y鸷,对他势在必得,就连旁人多看了他一眼都能暴起杀人的少年,一脚跨过他所历经的那些不堪回首的漫长岁月,直接毫发未改地站在了他面前。
“芹藻,你这样说,我可是会伤心的。”少年轻轻说了一句,随后抽出指头抬起指尖往他眼睛的方向送,似乎是一定要他看她手指上的一滩白浊,她甚至用指腹捻了捻,在两指间牵出染着淡淡白色的透明细线,示意他瞧清楚,“看,你可真是吃了多少精水,就流了多少蜜水。”
她抬起身,一手撑在他腰侧,这才极具压迫x地俯下身,隔着面具与他四目相对,另一只手指却重新插入仍在轻轻收缩的小穴,恶意地搅弄着,让黏腻的水声四起,“可你这下面的小嘴里面,拢共含着两个人s的阳精,照这么一算,你流的水也太多了。”
她故意叹了口气,像是有些自责,又好像有些庆幸,“你的身体越发敏感了。还好当初我解了你的相思蛊,不然只怕魔尊会将你炼成一只艳兽。”顾采真编排起自己时,毫无心理障碍,语气倒是软了几分,仿佛犯了小错的孩子想要撒着娇混弄过去,“把你还给她,你还怪我吗?”
季芹藻浑浑噩噩听着这些,没力气开口,甚至因为身体过度疲惫,连本该激烈的情绪波动都被迫平静了许多。
他只是清楚地记得,多年前,少年勾着唇角对顾采真说的那句话——“幸不辱命”。
原来从开始的接近和侵犯,少年就是领命而来的。
所以那些言之凿凿的喜欢与爱慕,统统做不得数。
所以她才会一时说将他“送”给顾采真,一时又说的是“还”。
所以她才可以这么多年从不现身,得了顾采真的命令就再次出现他面前。
所以她才能面不改色语气轻松地一边说着他身体里有两个人留下的东西,一边替他清理。
他早知自己身上没了相思蛊,毕竟是他亲眼看着少年解蛊的,当初为了强迫他臣服她和接纳她,她在他身上种下了相思蛊,却又因为要将他送还给顾采真,又亲自解开了蛊。
相思蛊这东西,写作相思,读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他的身子却依旧没有得到解脱,甚至陷在肮脏无比的情欲泥沼中再也爬不上来,他在顾采真的床上,永远如同被困在不见天日的深渊中,在她的一遍遍侵犯中获得让人灭顶的快感——明明在承受着强迫,却不知羞耻地获得了快乐。
他抿了抿唇,喉头一股腥甜被他悄无声息地咽下,终于得以发出一个音节,“滚。”
少年的手指在他话音未落的瞬间,就准确地摁住了他身体里的敏感处狠狠一肉,“嗯啊!”男人被激得挺起腰腹,抿紧的薄唇不堪重负地发出破碎的呻吟,两条白皙的长腿再一次拼命想起并拢,却被身上的人欺身压下来的动作和一只有力的手掰得更开。
直接忽略他刚刚说的“滚”字,少年的手指继续在他身体里动作,“看,这样怎么弄得干净,又流了我一手的水。”顾采真语气带着残忍的亲昵,犹如锈钝的锯条来回磨着手指般,叫季芹藻心窝处一阵阵泛起难言的痛楚。
敏感的身体短时间内历经多次高潮,又是高烧后虚弱的状态,丁点的刺激都叫他受不住,陡然再见少年的情绪一直被他强力压下,倒更让身子对于她的触碰毫无招架之力。
顾采真借着清理的由头手指在他身体里加快了进出的频率,这么多年的性爱调教终归让季芹藻对欲望有所认知,他清楚地知道她是玩弄自己,却也根本无力反抗,只竭力忍住浑身的战栗和不再被弄出声音,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所以,他只能绷紧了身体,一动不动地由着少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的双眼,手指抽插不停,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继续说下去。
“可我就是喜欢你这么能流水,真想现在就操你。”她的语气诚挚至极,亦如她刚刚所说的,“芹藻,我好想你。”
“可是你今天真的不能再做,里面有些伤着了。是我不好,我不逗你了。我们们先只清理,你放松点,别‘咬’得我手指这么紧,好吗?”这一会儿工夫,她的语气又多了一份歉疚和心疼。
季芹藻疲惫至极地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时隔多年,再一相见,他竟然还是会忍不住去分辨着少年面具后的情绪,他的耳边不由响起昏迷之际,隐约听到顾采真对他说的那句话。“季芹藻,你可真是愚蠢又下贱。”
他闭了闭眼睛,感受着少年直起上身,膝盖略退一点,重新弯腰回到他的双腿间,又添了一根手指进入他的身体里。
年长男子光裸的白皙胸膛起伏得厉害,其上的斑斑红痕越发诱人。少年却又像是真的端正了心思,只是专心将他后穴中混合的体液弄出来。
季芹藻一动不动,不反抗了,也不发出声音,渐渐连呼吸都平静下来,近乎微弱,他闭着眼睛如同睡着了一般。
可顾采真知道他没有真的睡着,因为当她低头轻柔地吻在他脚踝的伤疤上时,他的脚趾不可避免地蜷缩了一下。
真敏感啊,是被她发现并一手调教出来的呢。她略带得意地想着,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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