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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爱倾城(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钻石君
“……这是怎么回事……”他颤抖着,平日睿智无比的大脑此刻却无法思考任何事物,只能沉默着将汐儿包裹在乱被中,将呼吸微不可闻的她轻轻抱在怀中,就像是对待易碎的琉璃一般。
“陛下,小人等候您多时了!”此时,一道尾音有些含糊的汉语男音响了起来。
原来,这人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王帐,刚才他正奋力的迷奸着可怜的汐儿,还来不及泄欲完杀掉她,谁知道这时就听见帐外传来了苏子墨的仪仗声,他没有逃走,反而躲到了汐儿床下,只等苏子墨走过来一击毙命!
“是你!是你伤害了朕的汐儿!”苏子墨怒意高涨,他一手将汐儿牢牢拥在怀中,一只手取出腰间的匕首格挡来人的弯刀。
让人意外的是,苏子墨的武艺居然不错,虽然他从小学习帝王之道,但武术也同样没有放下,虽然比不上沈临风这些以武为生的武将,就皇族而言却已经极难得了。
“咦?”见一击不中他奇怪道,这个中原皇帝是不是傻了,为什么不喊人进来?
看见苏子墨紧紧揽着怀里的汐儿不松手,是不愿意她赤身裸体被属下看见吗?原来这个妖女竟然是他的死穴?他一个中原之主对这个小女人居然是真心的?
他哈哈笑着,发现了苏子墨这个巨大的破绽,他每一招每一式都只往汐儿杀去,苏子墨果然只能躲避,不能再迎上他的刀刃!
“哈哈!想不到你一个皇帝,拥有那么多的女人和土地,却偏偏对这个不洁的女人这么放不下!”他一边挥刀斩向汐儿,一边出口嘲讽道。
“闭嘴!”苏子墨怒意勃发,却只能拥着汐儿节节往后躲避。
“尊贵的中原陛下,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妖女的过去啊?这个汐儿本来有个对她极好的未婚夫哦!后来又被我的大汗抓到草原,囚禁锁起来做性奴,谁知道这个女人的未婚夫是个狠角色哦!竟然杀了过来,以一人之力斩杀我部落的大汗和王族,如若不是他们都死了,我的部落族又岂会这么轻易被你编?这样一个被我们大汗玩过的破鞋,你还这样宝贝!不能说是不痴情了啊!哈哈哈哈!对了,就连我刚才也趁机迷奸了她呢!可惜她昏死过去不能叫床,但是滋味一样不赖哦!哈哈哈哈!”他疯了一般的刺激苏子墨,苏子墨的眸子在他的话越说越多之际,也渐渐幽深,似乎已经到了情绪的边缘。
苏子墨微微喘着气,耳里听着这个人诉说汐儿的悲惨遭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草原人的弯刀极快,迅猛无比的又朝汐儿劈了过来,苏子墨闪躲的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打翻了桌旁的木凳。
“陛下!”帐外听见异动,立刻有侍卫长高声喊道,紧接着就有士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冲到了帐边。
“不要进来!”苏子墨迎上那一弯刀,从牙缝中冷冷的挤出了这四个字来。
那些士兵和侍卫长果然停顿在原地不敢动弹,帐内的他却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就这么珍惜这个妖女吗?哈哈哈哈!早知道我就该直接一刀杀了她,这样你会更痛苦吧!”
“废话少说,受死。”苏子墨的俊颜阴沉不定,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武艺应该和我伯仲间,可惜带着这么个累赘!你确定你现在还杀的了我吗?”他又是一刀直接劈向了汐儿,苏子墨只得抱着汐儿又往旁边闪了一格。
“哼!”他突然转了个身,腰弯了下去,从斜下角的角度一刀劈了过去,招式刁钻无比。
此时,汐儿却嘤咛了一声悠悠转醒,然而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她却已经被接连而来的刀劈破风声惊到微启檀口。
原来可怜的汐儿已经用过太多的强力迷药了,多到对她来说普通迷药的药效都没有那么管用了。
“这是……是哪里……”她的视线没有焦距,好半会儿才渐渐锁定在将自己牢牢抱在怀中的苏子墨身上。
“你醒了啊!妖女小姐!”她一回螓首,却正好看见那个陌生男人手持弯刀朝自己劈来,这个角度几乎避无可避,就要被杀死了吗?
她的美丽月眸一眨不眨,转而看向抱着自己的苏子墨,他正抿紧了薄唇迎上去,汐儿唇角却缓缓露出了一抹悲伤的微笑——似乎在等着这一刀毙命,牢牢的看着他,用心的看着他,这样就可以将苏子墨的身影永远记在脑海中。
苏子墨却紧紧护着怀中的汐儿转过身来,下一秒,闷哼一声,用自己的后背直接迎上这一刀,这迅猛无比的一刀势若破竹,瞬间割破了苏子墨的外衣,刀刃没入了皮下好几寸。
“……不要!”汐儿发出撕裂心肺的惨叫声!
“啊!好痴情的皇帝!”他粗暴快捷的抽回了弯刀,那一式凶猛无比,鲜红的血水正沿着他森寒的刀尖往下徐徐流淌着。
汐儿的呼吸却像是瞬间被乍空了一般,温柔的月色下,是苏子墨发白的俊脸和那人持着的流血弯刀,她浑身颤抖着,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你……你……”是怎样的感情?怎么会有人傻到这个地步,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别人的刀刃?
“别怕……我会一直护着你……哪怕我死……”苏子墨来不及拭去嘴角蜿蜒而下的血迹,又迎上了丝毫不给他们喘息时间的弯刀攻势。
“放我下来!”汐儿哭喊着,柔弱的秀美小脸上全是珍珠般的坠泪,显得那样无望。从这几下攻势看来,她已经完全明白自己就是苏子墨的包袱,抱着自己,他连杀招都无法使出,甚至为了没用的自己还重伤在身!
“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谈情说爱!哼!”草原人的弯刀速度极快,再度使出了刚才那杀招。
但他不知道,同样招数再使第二次对苏子墨而言已是无效,苏子墨虽然武艺不算高强,但打小的帝王研习,让他的所思所想都比常人快上数倍,在草原人再次使出时苏子墨便一眼看穿,如果苏子墨将放在学习帝王之道的心放在研习武艺上,独步天下也未可知。
随着那一刀的同样角度劈来之时,苏子墨突然抱着汐儿整个人往后弯腰而去,那一刀果然劈空,苏子墨在那人露出微微楞神的同时,却突然将原本搁在桌上的烛火一挑,那烛火往穹顶飞去,于此同时他环抱着汐儿的纤腰主动栖身上前,在那光影的突然变换之际,将匕首直直送入了他的腹腔中。
“你!”他的食指无力的指向面前的苏子墨,不敢置信一个皇帝的反应力竟然如此快?他作为他们部落众中武艺最高的人竟然也无法比过?
而汐儿从头到尾小脸惨白着,愣愣看着苏子墨拥着自己和他缠斗的模样,他不看着自己的时候,表情极为冷漠,反应灵敏到几乎不可思议,这样的一个尊贵而温柔的男人……
此时,苏子墨却拥着汐儿往后急退,经验来说,这些垂死之徒最是容易突然反击!
果然,他又颤抖着举起弯刀再次冲了过来,但这次的速度明显比以前慢上了很多,困兽之斗。苏子墨闪避了几次后终寻到了个破绽,当这次送了一匕首进那人胸口后,那个草原人终于倒下了,数之不清的血水在他口中涌出,明明已经死去了,双目却还徒劳的暴睁着,似乎依旧在不甘。
在一切都终了时,苏子墨捡起了床上的丝被将汐儿里外温柔的包裹起来,横抱着她步伐丝毫不曾散乱的走出王帐。
帐外的士兵和侍卫长‘呼啦啦’跪倒了一地,口中皆呼‘陛下万岁,微臣罪该万死!’汐儿这时才迷迷瞪瞪的想起,这个一直在她面前称‘我’的男人,确实是真正的中原之主,权倾天下。
苏子墨抱着汐儿一路步伐不乱的来到这段时间他休息的大帐,他亲自帮她检查身体,亲自帮她倒了桶水洗澡,又亲自帮她穿好了寝衣。虽然从头到尾汐儿都赤身裸体,但她却始终无法开口拒绝他的温柔帮助,也不想拒绝他的温柔帮助。
“你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苏子墨将她轻柔无比的放在他这段时间休息的龙床之上,然后缓缓转身准备出去。
汐儿却鬼使神差的抓住了他的衣摆,见他蓦然回头,她赶紧放开了,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将小手放在了身后,汐儿亲启檀口轻声问道:“我睡这里……你去哪里休息?”
“……这么大的草原,还怕我没地方休息吗?”他低声轻笑了一下,汐儿的胸口却扑通扑通的猛跳了起来,闷痛的厉害。
“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吗?”她嗫嚅着,犹豫着开口问道。
“你之后就知道了。”他又是低沉一笑,亲自给她盖上了薄被,将桌上的烛火‘呼’地吹灭,缓缓往外走去。
然而在走出大帐的同时,苏子墨的身影却轻轻摇晃了一下。
“陛下!”众臣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汐儿赤着小脚跑了出来,站在大帐帘前,不敢置信的看着似乎无敌的苏子墨身形瞬间委顿在地,在黑暗的幻境中,他那被弯刀劈开的伤口几乎贯穿了整个背部,血肉卷曲着往外翻,还在不急不予的往外缓缓渗着鲜红血水。
他就是这样受了伤护着自己的,他就是这样受着伤帮自己换洗的,他就是这样受着伤陪自己闲话家常的……这么重的伤,他却从头到尾连声‘痛’都没有呼过!
她看着陷入深沉昏迷的苏子墨被抬往太医处,她看着那面无人色却始终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置的苏子墨,喉头突然一阵腥甜涌上,但乱象众生的众人无人顾及汐儿,任由她呆愣的站在原地,任由那缓缓滴落的殷红血水染湿她的白纱寝衣。
脑海中仿佛有一阵接着一阵的钝痛,和胸口的气闷双重折磨着她,汐儿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远远的,听见有太医奔驰而出,口中大声惊呼着:“太子殿下!”他年轻时就看顾着苏子墨,看见他伤重至此竟没注意自己喊出了当年的称呼。
此时,这声‘太子殿下’像是某把钥匙,将汐儿的回忆之门轻声揭开了一道缝,亮光照了进来……然而她的头却开始钝痛无比,那越来越大声的‘太子殿下’像是回音般在她脑海中来回敲击着,越大声也就越痛。
汐儿颤抖着,她吃疼双手环抱住自己蹲了下来,如果这时有人注意到的话,会发现她面露痛苦之色,轻声低喃出了一句:“……太子殿下……子墨哥哥……是子墨哥哥……是他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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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墨伤重的情报在草原被牢牢封锁,但消息同时也传回了宫去,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五六日,这段时间苏子墨一直在陷入深深的昏睡中。
汐儿在得到太医的允许后,一直在苏子墨的帐外研药帮忙,研的小手通红了都没有任何怨言,这段时间汐儿看遍了脸色,除了一直跟着苏子墨的那个太医偶尔会对她说几句话,其他人对她几乎翻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他们就不明白这样一个害陛下受伤的女人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呆着?然而顾及到陛下醒来后可能会问到她,倒是也没人赶她走。
至于陛下会不会醒,会不会就这样永远不醒?他们有默契的从来不谈论,只盼望着他们英明的年轻君主快快醒来。
穿着浅蓝色医女装束的侍女从苏子墨沉睡的帐中走出,在汐儿面前厉声道:“怎么才这么点儿?不是叫你手脚快点嘛?这么慢!”
汐儿点着螓首口中称是,长长的羽睫垂着,也不发一言,手下却丝毫不曾停顿过。她好不容易求到的任务是帮子墨哥哥研药,所以这几日她一直手不敢停的研磨草药。
但苏子墨需求的草药数量实在庞大,刚刚研磨好就立刻被人拿进去熬成膏状,所以她这里总是无法集中起来一堆药粉,被医女骂也是正常的。
“你骂她干嘛?不知道她是陛下的心尖尖吗?小心陛下醒了封她为后,第一个就是拿你开刀哦!”穿着深紫色医女服的侍女款摆着身子过来调笑道。
那日,她结拜的干姐妹被陛下拔了舌后赶去做洒扫,而所为原因竟是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打那之后能逮到任何嘲讽的机会她都不想放过。
“就凭她?”穿着浅蓝色医女服的侍女横眉冷竖,说着又拿起汐儿磨好的草药粉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把这几斤药赶紧磨完,不然你哪都别想去!”说完她便转身甩帘回帐熬药膏了。
其实不用她吩咐,汐儿除了磨药这几日根本就没离开过这里,连夜晚偶尔的神不济都只是趴在药案上浅睡,但是总是睡不了一两个时辰她就惊醒,然后继续磨药。
草原的冬天来得太早,也没有人多看她一眼,任由她穿着单薄的夹衣在寒风中日夜研磨着苏子墨的药。
“哎呀呀!你的手好红啊,你这样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啊?”穿着深紫色医女服的医女没有走开,在汐儿的身侧转了几圈娇声说道。
“我没事。”汐儿垂着螓首继续研磨草药,虽然她是不聪明,但是这话里话外的嘲讽她却不是全然不知。
“这怎么行呢?啧啧!让我来给你包扎一下吧?”穿着深紫色医女服的医女一把拽住汐儿的粉白小手,在触摸到那柔弱无骨极度白皙的小手同时,她不自觉的脸扭曲了一下,这个不三不四的汐儿居然手这么嫩?
汐儿被她连拖带拽的拉到了隔壁的一张医案上,医女又娇笑着拿起早就浸泡过药汁的长布往汐儿手上绕去。
“……好痛……”可怜的汐儿粉脸一白,抖着手想要将那紧紧缠绕在她手上的湿布揭下来。这哪里是什么药汁?分明是研磨碎的辣椒汁!恶作剧,绝对是医女在恶作剧!
“别揭哦!如果你揭下来的话,我就告诉太医说你这几天有吐血哦!也不知道是否传染的?这个节骨眼上,以防万一不管传染与否你都要被赶走,不能给陛下研磨草药咯!”她的目光斜斜的瞥了过来,轻声的说出威胁的话。
汐儿颤抖的手一顿,缓缓的望向医女:“不要,我的病不传染……”如果会传染的话,服侍自己的那些宫女和临风哥哥不是早就得了……
“传染与否可不是该我来评价的,你想的如何啊?”医女恶形恶状的露出了微笑,这下总算替干姐妹出了口气罢!这几日自己数次观察她,好几次看见她偷偷吐血,这可不像是什么好病啊!但是管她呢,死了最好!
汐儿的肩膀垂了下去,她轻声说道:“我不揭,你不要告诉太医,不要赶我离开这里。”
“看你表现咯!”医女轻巧的转身,笑着离开了。
汐儿也没有趁着她不在就揭开这泡满辣椒水的湿布,抖着身子忍着痛楚磨蹭到另一边药案上继续磨药了起来。





虐爱倾城(完结) 第二十六节:日以继夜
时间又在医女三不五时过来欺负汐儿的当中,悄然逝去。
那一日,室内的太医突然惊叫,又有人被连滚带爬的押了出来。紧接着大帐内一片混乱,血水一盆接一盆的再度运了出来,是苏子墨的伤情有了反复!
“那谁!把草药拿进来煎药膏!”人手不足的太医掀开帘子,随意对外面传唤道就立刻跑了回去。
汐儿原本正在老实的研磨着草药,听到这声传唤她四周看了看,没人。大家都在帐中忙乱着,那么,是叫她了?
到了这里,已经在昏迷的苏子墨帐外露天忙活了近十日的汐儿,才第一次迟疑着踏入了大帐。
鹤寿双年的单耳青铜香炉燃着淡淡的安息香,悠甜而柔软。
而她深爱的太子殿下就这样昏沉的睡在袅袅升起的黯然烟气之后,他的俊脸苍白无血色,曾经深深吻过她的薄唇干涸着,那双曾经牢牢看着她的黑色深眸正紧紧闭着,他长如小扇的卷睫在眼睑垂下一片阴影。
那曾经拥抱过自己的壮上身赤裸着,被束着一圈又一圈的布缎。但那原本该是纯白的布缎此刻却全部被血水咽红,几个太医正满头大汗的将昏迷的他半扶坐起来,又忙着将那湿润潮湿的血布解开丢弃在地上。
有人递干净的白缎,有人帮忙扶,有人帮忙在一边煎药,只有汐儿一人呆愣愣的站在帐帘口,像是傻子一样看着苏子墨,一声不吭。
“拿药膏来!”太医大声唤道。
“陛下刚才已经用了好几拨,新的药膏才刚上炉子,没煎好!”医女首大着胆子惶恐答道。
“算了算了!让药粉拿过来!”太医不耐的回头看了一眼,又道:“你拿着药粉发什么呆?还不过来!”
汐儿粉脸泛白,小跑着跑了过来站在塌前,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一言不发。
“你发什么呆?我们有手?”太医头都不抬的说道。“赶紧把药粉均匀洒在新的白缎上给陛下重新包扎过,你还发呆?”
汐儿依言一一而做,此时的苏子墨正昏迷着坐在塌前,上身靠在众太医的手中,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正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榻前。
她不忍看,强忍着美丽月眸中的泪水,跪倒在苏子墨的面前,两只小手将白缎分开,往他的腰腹上一圈一圈的合围了起来,她的手已经很轻很轻,轻到就像羽毛一般,但那带着刺激性药粉的白缎在覆上了苏子墨背上足足近两尺长的刀伤上时,他还是闭着眼无意识的呻吟出声。
汐儿颤抖了一下,大颗若珍珠般的泪水不争气的滑落,她紧紧咬住自己的粉色唇瓣克制。手上的速度也不敢慢下来,想要轻一点,再轻一点。
她包扎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包扎好了。
太医们又齐将昏沉的苏子墨扶着,慢慢将他歇着侧身朝里躺下,这样才能小心不碰触到他的伤口。
“你还在发什么呆?出去继续磨药啊!”见她服侍完苏子墨上药,一直和汐儿不对盘的紫衣医女拧着眉走过来小声说道。
汐儿点头称是,颤抖着弓起腰想站起来往外退去。
“是你。”那从小就伺候苏子墨的太医认出了她,那时她还在宫里,生了一场大病,当时还是太子殿下的陛下极度反常,暴躁的差点把他们太医的脖子都拧断。
后来,不知道为何她又横空出现在陛下的草原王帐中,同样是生了场大病,陛下又同样差点把他们的脖子拧断。
那天陛下受伤,她来求自己,他忙乱中也就随意的给她指了个位置帮忙,没想到她居然咬着牙,将日以继夜在露天帐外磨药的差事抗了下来,近十一月的草原是有多冷,她的身体是有多弱,他是心知肚明的。
唉,一声叹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太医道。
汐儿轻摇了摇螓首,想要退下去继续磨药。
太医却制止了她:“你就在帐里看着陛下吧,只做一件事,不让陛下翻身。陛下这段时间都不能平躺下,一旦躺下陛下的伤口就会开裂大量出血!刚才那个家伙没做好这个差事,让陛下流血了,我将他赶了出去。磨药粉的差事会指示别人去做,你不用担心陛下会无药可用。”
汐儿一脸惊讶的抬起了头,致秀美的小脸上的莹泪点点,就是最硬的硬汉也会因为这番哭泣而化作绕指柔吧?
“你不愿意?还是你以为我在照顾你?呵呵!陛下现在昏迷无意识,常常忍不住翻动自己,这样一直不错眼的看着陛下,让陛下别翻身可不是什么美差!”太医说完,突然嘲笑了一下自己。
其实也不能说是不在照顾她,工作量不大,也不用再受寒受冻,只是不能合眼而已罢了……但比起之前不停的研药,应该也算是好了不少吧?
“我愿意!”汐儿小手交叠在胸口,用力的点了点头,在太医的授意下脱了绣鞋跪坐在床榻上,太医又用眼神让她用自己的手固定住陛下的身姿,因怕冻着子墨哥哥,汐儿在自己早就冻得无甚知觉的小手上呵了一口气,搓搓暖和了一下才轻轻扶住了苏子墨,让他只能维持着侧躺的姿势,不能翻身。
太医们点了点头,又自顾自的到一边忙去了,煎药的煎药,验方子的验方子,虽然忙但却不乱。
就在这明明灭灭的安息烟气中,汐儿跪坐在苏子墨的床榻之上,用自己通红的柔弱小手,轻轻抵在他没伤到的位置,防止他翻身。
苏子墨昏迷的时候极安静,只是时不时的蹙了蹙眉,汐儿在他的背后,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的脸孔。不多一会儿,苏子墨果然如先前预料的一样,抽动了下后身子又重重的想要翻过来,汐儿连忙小手紧紧推住,唯恐他真的平躺下来。
就这样,汐儿的差事变了——太医因此又另外交给她一个任务,时时检查陛下的额头有没有发高热,如果这几日还是不曾高热,应该就会开始好转。
汐儿的身子虽弱,但她的内心却往往比一般的男人要坚定十倍,认准的事情一旦去做就绝对不会停止,所以这样不合眼不错眼的帮苏子墨固定身形的工作,她一干又是三日过去了,这段时间,汐儿因为根本没有休息过,身体也早已是强弩之末,但强大的神力量却一直支持着她不能倒下。
在这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是一个黄昏。
汐儿正小手柔柔的抵在了苏子墨的背后,她突然感觉到他的身子又微微震了一下,是又想翻身了吗?她加重了些许小手的力道,却感觉到苏子墨摆在一侧的手臂,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进步!
刹那间,一颗珍珠泪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滴落,她抖着玫瑰花一般的小嘴儿,轻声呼唤道:“……子墨哥哥……子墨哥哥是你要醒了吗……汐儿在等着你……在等着你……快快醒来……”
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果然又微微动了动,汐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动静,将自己的秀致小脸轻轻靠在了他背部没受伤的位置,缓缓蹭过他坚硬的背部肌肉:“快快醒过来……快快醒过来……子墨哥哥……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哪也不去……”她一遍又一遍的含泪祈愿着,希望神明可以听见。
苏子墨停顿着的卷翘长睫此刻开始微微扇动着,似乎是一只蝴蝶就要展翅欲飞般。
“陛下,陛下是不是要醒了!”在苏子墨正面守着的另一名宫人,突然轻声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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