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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燕孤鸿
“快走!”
过道里孩童惊恐嚎哭声和乘务员高声指挥掺杂在一起,嘈杂一片,所有乘务员包括列车长都在指挥乘客撤离,在他们努力下人们虽然恐惧却还算井然有序,排队向外撤退。巫嵘快步追上队伍,目光一瞥透过窗外看到了此时险境。
只见列车脱离了山路,一半悬在悬崖外,从窗户向下看是万丈深渊!
“别挤,大家别挤,有时间的,我们还有时间!”
列车长声嘶力竭,不算强壮的身躯被挤得东倒西歪,拼命维护秩序。就在这时前面的人流一阵骚动。在所有人惊慌逃命的时候,有人逆流而上,他一身道袍,跌跌撞撞挤过了人流。列车长见了他大惊失色:“云道长,你不是在最前面守着吗,怎么——”
“外面暂时没有危险,我得留下来战斗。”
少年道士脸上稚气未散,不过是高中年纪,脸上恐惧神情未散,眼神却很坚毅。有人看了不忍,低声道:“娃,你还是个孩子,一起走吧……”
“我不是孩子,我是一名天师。”
少年道士咬着牙,声音有些发颤,却非常果决:“这是我的职责。”
他毫不迟疑,挤过人群后直接冲向激烈战斗声传来的车厢。人群中传来几声哽咽,更多的人却沉默下来,加快了撤离步伐,不浪费战斗的人拼命争取的时间。这个世界很危险,鬼怪4虐纵横,但危险中那些难能可贵的品质更显得灼灼生辉,能像火焰般凝聚起所有人的意志。
在孩童哭闹声和乘务员沙哑指挥声中,人流飞速撤离,眨眼间大半乘客已经安全撤退到了山道上。同一时间车后传来的战斗声响越来越激烈,列车都在震颤,鬼哭狼嚎声尖锐刺耳,震得人头皮发麻,终于队伍空了,巫嵘前面只剩下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
孩子哭了一路,声音沙哑,母亲边焦虑哄着边小心下车。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陡然传来,整个列车猛地震了震。车顶震裂,一鲜血淋漓的人影被凌空轰了出来,重重撞在了崖壁上,昏迷不省人事,是断了左臂的周巡,他喉咙上被撕开个血肉模糊的洞,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了,又有两个身影飞出。
口吐鲜血的年长道士一手拎着生死不明的少年道长,一手夹着断后的列车长飞身踉跄落到了山道上,神情萎靡恐慌。
“快走,四象罗盘控制不了多久了,它的力量在变强!”
“车在向下滑,时间足够了,下面有战场遗址,就算厉鬼下去也会被吞没!”
突然,孩童撕心裂肺哭声从列车处传来,道士神情骤变:“不好,车里还有人!”
完全失去平衡的列车像跷跷板般倾斜,用不了多久就会坠落深渊。出口近在眼前,但巫嵘却被挡住了。刚才震动来的太突然,那名母亲一个踉跄脚死死别在了梯子里,咔嚓一声骨头断了。没抱稳的小孩跌落地上顺着倾斜车厢骨碌碌向里面滚了几米,重重撞到拐角头破血流,哇哇大哭。
“孩子,我的孩子!!”
母亲痛的脸上全是冷汗,焦急的快要哭出来。巫嵘见状完大步往回走了几步,一把捞起嚎哭不止的小孩。
“谢谢您,谢谢谢谢您。”
那名母亲黑发凌乱,她贪恋不舍地望了孩子一眼,忍痛竭尽全力往旁边避:“麻烦您快带着他走吧,踩着我走吧。我的脚断了,动不了了。”
“车要坠崖了,来不及了,您快走吧,快带着他走吧!”
列车倾斜角度在变大,向下滑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尖锐土石将年轻母亲的手划得血肉模糊,她忍痛尽可能趴下,单薄起伏的肩背亮在巫嵘眼前,这是一条通往生门的道路。
车马上就要坠崖了,只要踏上去就能逃脱生天。
巫嵘没有说话,眼神沉了下来,显得神情更是冷峻。他余光瞥见外面急急冲到近前的道士,颠了颠手里的小孩,毫不迟疑巧劲向外一抛。正正砸在了道士着急忙慌伸出去接的手上。
身受重伤的道士一个倒仰,巫嵘早已回头,使尽全身力气,重重一脚揣在列车和阶梯交界处。
咣!
匆忙摆出来的折叠梯固定不稳,巫嵘力气大,两脚就踹的它松动。这时列车倾斜的超过四十五度,人都难以在上面站立。紧抓着扶手,巫嵘狠踹上最后一脚,阶梯终于掉落,卡住脚的那名母亲坠落,被同时赶过来的乘务人员们接住。
“小伙子快跳下来!车要坠崖了!”
列车长焦急在下面喊,巫嵘身体晃了晃,现在的列车就像撞上冰山沉没的泰坦尼克号,保持平衡极为艰难。瞄准落点,他松开扶手纵身一跃,呼啸的风从身旁掠过,就在这时巫嵘背后突然传来森寒冷意。他看到列车长僵硬呆滞的脸,听到众人惊呼。
“小心背后!”
跌倒在地的道士用尽最后的力气掷出桃木剑,他力气不支,桃木剑从巫嵘身侧划过,坠入深渊。
刻骨寒凉冻结了巫嵘的身体,耳畔是风声和鬼童阴魂不散的冷笑。
“王,我抓住你了。”
下一秒,巫嵘被鬼童抓着,同列车一起摔下悬崖。
作者有话要说: 1引雷咒,来自百度
来了,来了,标准点家坠崖主角=w=,下章暴打鬼童,坠崖金手指!
第9章 大凶鬼煞
巫嵘很久以前和荀安的妹妹一起去过游乐园,被蛮横少女拉着去坐了跳楼机。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些恐高,直到从高空中坠落瞬间的失重感如钢铁大手攥紧心脏,旁人都在尖叫,他却一声都发不出来,死死闭着眼,脸色苍白,近乎窒息。
山崖比跳楼机还要高,凛冽大风刮得巫嵘皮肤生疼,更疼的地方是肩膀。鬼童贪婪一口咬下,剧烈痛苦不是肉体传来,而是更深处,更脆弱的灵魂。只是还没等鬼童咬下,一道紫光亮起,骤然将它击碎。
“啊!”
尖锐刺耳啸叫声震得巫嵘头痛欲裂,胸口发烫,是装有纸鹤符篆的护身符在发热。被击溃的鬼气飞快再次聚拢,相比之前鬼童模样更狰狞可怖,它现在就像一团流淌的石油,粘稠接近液态的黑浆上染着丝丝缕缕血红,不停脉动,像是某种怪物的毛细血管,肮脏污浊。
“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那团污浊轰然撞上巫嵘胸口,将他撞飞了出去。因为高空坠落面色惨白的巫嵘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低头竟能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飞速接近的猩红大地。巫嵘看到‘自己’就在不远处坠落,双目紧闭,浑身瘫软。
巫嵘灵魂本来就不稳,鬼童把他撞得灵魂出窍了。
轰隆!
炸雷声响彻苍穹,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间阴沉下来,浓黑如泼墨,浓云翻滚间黑沉阴气相连,恰如黑猪渡河,其中隐隐露出一抹浓郁到极致的不详猩红,正是鬼气冲天,大凶鬼煞出世的征兆!
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刚还嚣张狂妄的鬼童突然打了个哆嗦,源自本能的恐惧敬畏令它惊慌战栗,但一念贪婪却又使它疯狂。只一停顿鬼童继续向巫嵘扑去,浓黑鬼浆张开如血盆大口要将他吞没!
符篆在巫嵘的肉身上,没有一点防备的灵魂在它眼前就像最具诱惑力的美食。
危险杀机笼罩,巫嵘目光凌厉,他真正动怒了。
“啊——!!”
尖锐凄厉哭嚎声中,刚扑到近前的鬼童身周浓黑鬼浆骤然溃散,像是被更高层次力量碾压。那张青黑小脸贪婪消退,只留下无穷无尽的惶恐畏惧,甚至连挣扎都不敢——不知何时,巫嵘掐住了它的喉咙。
普通人时完全无能为力,灵魂出窍却轻而易举。现在的状态令他感到说不出的畅快,如同凶兽挣脱了束缚,酣畅淋漓。巫嵘冷酷并指如刀直插鬼童胸口,利落抓出了那枚血迹斑斑的苍白儿童指骨。
毁掉本源信物,鬼才会真正死亡,周巡说过的话巫嵘记得清清楚楚。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巫嵘手用力,像是碾碎了一只卑微小虫。
“啊啊啊啊啊——!!!”
“好痛,好痛好痛,王求求您饶了我,求求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在鬼童痛苦绝望的嚎哭哀求声中,巫嵘收回了手,看到那截断裂的指骨。徒手捏碎恶鬼的本源信物究竟是一件多骇人听闻的事,就连那些强大天师都不能轻易做到。
巫嵘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灵魂状态下的他畅快极了,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快感能让世间意志最坚定的人沉沦。但与此同时他非常饿,饿到难以抑制,灵魂像是漏了风,最深处传来难捱的空虚感。
上一秒巫嵘还在想魂魄要如何才能回归身体,下一秒他就被本能驱使,一口吞下了碎裂指骨。
轰隆!
鬼童惨叫声戛然而止,巫嵘眼中的世界剧烈震动,青天白日蒙上昏黄暗沉,天旋地转,视野转换,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山峦崩塌,江河断流,生机盎然的森林转眼间变为荒芜死寂焦土。纷世界变成了单调的黑与白,森森鬼火在龟裂的大地上永恒燃烧着,浓艳鲜血染红河流,是黑白世界中唯一的亮色。人间变成了阿鼻地狱。
他听到了无数人哀嚎惨叫声,听到了绝望至极的哭泣与呐喊。天中飘荡着成千上万厉鬼,大地裂缝中爬出冤魂鬼灵,白森森骷髅从江河湖海中走出,骨架多的截断江河。世界上所有的鬼怪向他涌去,但巫嵘却并不害怕。
他头戴骨冠,坐在白骨堆砌的王座上,俯瞰万鬼来朝。
轰隆隆——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从天空传来,古战场骤然升起的浓郁鬼气令天地都为之震动。眼前一亮,幻觉消失,即将坠落到底的巫嵘看到战场遗址中央,卷着森然白骨的血泥如浪潮翻涌,掀起百米巨浪,被巫嵘身上的气息吸引的血泥如同一头贪婪恐怖的巨兽要将他吞没。
血泥全都涌到空中,露出地下一具不算高大的猩红骸骨。它红的发亮,血气浓郁,散发出的浓烈恶念比鬼童要强千万倍。
就在这时!
噼啪!
紫电雷霆从天而降,狠厉劈到了翻涌血泥上。能荡涤世间一切邪恶力量的雷霆被鬼气所引接连落下,劈的血泥萎靡不振,空中阴气豁然一清。巫嵘打了个哆嗦,寂灭雷霆带来极致危险的恐惧令他瞬间清醒,本能知道天雷是一切神魂克星,挨上一丝他的灵魂就会立刻泯灭。
来不及犹豫,巫嵘直扑向自己马上便要坠落地面的肉身。针扎似的刺痛感从背后传来,被鬼气引动的雷霆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一旁不远便是傅大宗师引雷遗址,上下引动更令雷霆不会轻易停止。
快点,再快点,巫嵘的灵魂靠近身躯后自动便被吸了进去,还没等他脱离头晕目眩感,一股毛骨悚然的寂灭感已将他笼罩。
活人也是会被雷霆劈死的,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鬼气。从鬼魂到人,他浑身凉的像冰,只有胸口符篆温热,甚至有些发烫。雷霆如芒在背,眼前是血泥大地,巫嵘竟不知道自己会先被劈死还是摔死。
失重的恶心晕眩感传来,巫嵘闭了闭眼,等待死亡。
突然间,一股极端冰冷的气息从下方涌出,托住了他,好像地面不是血泥而是冰柜。轰隆隆雷声突兀静止,时间都被定格。没等巫嵘睁开眼,他喉咙忽的一紧。
有什么冰冷的力量掐住了他的脖子,不容反抗。极端恐怖的气息令巫嵘汗毛战栗,身上鬼气消散的一干二净,就像年幼的凶兽遇到了天敌,本能让他假死般竭尽全力隐藏起来。
但他已经被捉住了,背后似乎有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盯着他,审视他,充满了疯狂,暴戾与冷酷意味。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笼罩,被掐住脖子的巫嵘不能回头,眼角余光看到一修长的,惨白到不似人的半透明手从自己耳畔划过,然后——
漫不经心捏碎了雷霆。
大凶鬼煞。
所有鬼怪都惧怕雷霆,罕少有能无所畏惧,百无禁忌的,无疑不是大凶鬼煞。巫嵘想起刚才看到血泥下的那具红骷髅,白骨鬼王遗骸,但他来不及多想,天旋地转,巫嵘被掼到了地上,后背重重砸进腥臭血泥里,剧痛传来,他咬紧牙,终于看到了抓住自己那鬼的真容。
乌发如瀑,一袭红衣,面如冰雪,双目紧闭,唇色淡似无。巫嵘看不清大鬼的真容,他颜色非常淡,虚无缥缈,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雷霆闪电一道皆一道劈到他的背后,他如山石巍然不动,电光映亮了一滴滴落在巫嵘身上的血,洇出一圈圈深红。
他浑身都在滴血,头发上,脸上,衣袍上都被鲜血染红。身上没一寸完好的地方,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像被凌迟过一样。历经非人折磨而死的厉鬼最为恐怖危险,浑身都是森森怨气。他身上红衣竟是生生被鲜血染红的。





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 第8节
雷电终于停止,只剩空中隆隆闷雷。冰冷从巫嵘与鬼接触到的地方传来。对方在打量他,就像巨人俯瞰一只蚂蚁,冷漠森然,第六感疯狂叫嚣着危险,却被威慑的完全动弹不得,巫嵘眼睁睁看着厉鬼俯身将他抱住。
仿佛掉进了冰窟窿,连灵魂都要冻结,唯有胸前护身符还有点热气。巫嵘牙齿打颤,脸颊一凉,他后知后觉。
鬼在舔舐他的血。
脸上被碎石刮出的伤痕,唇上咬出的血印,坠落时裸露在外皮肤上的划痕,如蛇般冰冷感从伤口上划过,不疼,因为已经冻的失去知觉。没有丁点旖旎暧昧,就像野兽在吞噬猎物前先喝上一口热血。
似是觉得这点血太少了,冰冷处移到了巫嵘胸口,心脏的正上方。刚撕碎雷霆的手落在那,手指修长苍白,指甲整整齐齐,半透明很干净,完全看不出他刚撕碎过雷霆。
忽然,那手指一顿,从巫嵘胸前扯起个东西。
是护身符。
大鬼将它一把扯下撕碎,抓出了里面的纸鹤,停顿许久。失去了最后的热源,过度的冰冷和刚才魂魄出窍的疲惫痛苦不可抗力让巫嵘挣扎不能,陷入了昏迷之中。
——
不知道过了多久,巫嵘醒了过来。
对于自己竟然没死这件事巫嵘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还是手臂上的抽痛让他回过神来。他现在似乎是在个简陋乡村医护室里,左手臂上缠着绷带,从手腕一直缠到了大臂。巫嵘第一反应摸向自己胸前,果然护身符已经不在了。他现在一时思绪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死没死。
他身体还是热的,但如果没死的话,那头厉鬼为什么没有杀他。
它又去了哪里?
“巫嵘,哎你终于醒了!”
周巡大嗓门激动声隔老远就能听到,他这次没戴口罩,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滑稽极了。周巡像一条大狗般扑倒了巫嵘床边,毫不掩饰担忧道:“艹,我还以为你没了。当时你不知道,那鬼童可是引起了古战场复苏,好在傅大宗师雷威犹在,起了咔嚓劈了几十道雷,生生把鬼气又都给劈没了。”
周巡这张嘴叭叭叭就停不下来,巫嵘大致明白了经过。虽说他被鬼童拖着坠下悬崖,十死无生,但等到雷霆散去后,周巡和中年道士不死心,小心翼翼下了悬崖到古战场上搜寻,最后竟真的才列车残骸旁找到了还有呼吸的巫嵘。
“要不是鬼气雷霆相冲消耗了古战场积淀的大部分气场,我跟程道长还真下不去。”
说起当时的情景,周巡心有余悸,最后振奋起来,笑嘻嘻道:“巫嵘你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还没恭喜你呢!”
“恭喜你成为一名养鬼人!”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者一号鬼童领便当啦~抬走抬走,下一位重生者准备就绪!
绒绒不是白骨呀,他比白骨鬼王层次高得多=w=
第10章 苗寨
“养鬼……人?”
“对啊,你左臂上都有鬼纹了。”
周巡努努嘴:“新养鬼不能见光,所以才用绷带缠起来的。有鬼斑出现就说明你已经成功养了一只鬼。等一个月稳定期过后就可以去公安局报培训班了。”
“我猜是那鬼童本来想吞噬你,谁想到鬼气引发天地异动,惹得天降神雷呢!除了你的身体它无处可藏,所以阴差阳错成了家养鬼。正是因为有它在,你才没有坠崖摔死。那鬼童可是厉害坏了,就算它只是残魂,我估计它潜力至少排名得在1500以内!普通人能收复它可是真不容易,不过也是你的运气在这。”
逻辑很通,但巫嵘记得一清二楚,那名鬼童的指骨都被他吞掉,魂飞魄散了,怎么可能再被收服。
如果真像周巡说的,有鬼进入他的体内……
巫嵘不自觉握住自己的左臂,低声道:“当时崖底只有我一个人吗。”
“对啊。”
“我……”
巫嵘顿了顿。
他本想将能手撕雷霆的红衣厉鬼说出来,但巫嵘想起自己吞下鬼童指骨反倒感觉实力增长,以及坠崖时看到的异象。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显然不正常。鬼童一直叫他‘王’,原本巫嵘从没在意,但他现在却觉得荒谬。
难道他死后真会成为恶鬼厉鬼?
这种事情一旦坦白,接下来的结果不是他能决定的。巫嵘讨厌失去控制的感觉,也不想受到任何束缚。
无来由的,巫嵘想起了傅清。
只有他能看出自己已死面相,说不定也能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有所了解,周巡正站在他面前却一点感应也没有,如果真是那能捏碎雷霆的大凶鬼煞,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丁点办法。
见周巡还在看他,巫嵘顿了顿,目光落到他空荡荡的左臂处:“你的手……”
“哎,断了胳膊而已,没丢命算是好了,到时候再长一只就行。”
没想到巫嵘竟然会主动关心,周巡有些受宠若惊,他晃了晃衣袖,浑不在意:“现在回程的道路断了,咱们只能在招待所待上一段时间。你不是要回西江吗,这里也差不多快到了,等养好伤可以让你家人来接你。”
“嗯。”
外婆在的寨子不在西江,而是在更偏远的深山老林,几乎完全没有外人发掘的原始苗寨。西南边陲多山,古时候有十万大山的说法,山高路险,交通不便,除非寨子里的人出来接,否则肯定会在大山里迷路。外婆古板保守,这辈子都没有出过山,只是寨子里有些年轻人外出西江打工,做些文化演出之类的。
本来说好的是等列车到了西江会有专人来接巫嵘,但谁想路上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
周巡细细跟他说了些养鬼初期可能遇到的小问题,例如半夜鬼压床啊,看到纸钱闻到香灰就想吃之类的,随后叮嘱巫嵘好好养伤便离开了,留下巫嵘一人呆在房间里。
他低头看向自己缠满绷带的左臂,手张开攥拳,一切如常。巫嵘起身拉上窗帘,开了床头小灯,然后解开绷带看了眼。猩红血纹从手腕开始一路到手肘,图纹简单却并不简陋,十分精致,看久了竟令人有种头晕目眩感。周巡说血纹刚开始时,谁也不知道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毕竟一样人养一样鬼,就算是同为饿死鬼,在不同人身上也能养出不同的效果,也说不定过不了几天鬼纹自己就没了——就跟花枯萎一样,有些人就是不适合养鬼。就算千方百计弄来了鬼纹也不能维持下去。所以说有鬼纹也不算正式踏入养鬼人行业,只有等一个月后鬼纹稳定了,才能去公安局给鬼‘上户口’。
养鬼人和天师等能力者都可以享受极高的国家待遇,包括住房,医疗,孩子上学等等,牺牲后享烈士待遇,无数人挤破脑袋毕生也想步入其中,此时巫嵘却不明所以就有了鬼纹。说出去恐怕得有千百人羡慕嫉妒,但他却没有半点侥幸心理。
如果真是那头大鬼,恐怕不是他养它,而是它把他养在身边喝血吃肉了。
只是巫嵘心态出奇平和,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发现自己身上有无数谜题,身体里还可能进了头厉鬼后他也没有成日惴惴不安,几次险死还生更让他几乎没了对死亡的恐惧,冷静后想的都是些现实问题。
比如给母亲报个平安。
重新缠好绷带,巫嵘掏出手机,手却在兜里顿住了,他一愣,抓了个东西上来,慢慢张开手。
淡紫色的纸鹤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只是头顶红了,染上了一滴血。
护身符没了,符篆纸鹤竟然还在!
外面传来一阵喧杂声,苗家土话夹着不知道哪儿的方言,距离他的房间越来越近,巫嵘反手收起纸鹤。下一刻门便被冒生推开:“你就是巫嵘?”
十三四岁的娇俏少女苗族打扮,声音清脆婉转,如出谷黄鹂,语气却算不上好。巫嵘抬眼看去,就见这小姑娘眼里有毫不掩饰的不忿。
这种敌意就像被抢了冰糕的小孩,只是单单纯纯的不高兴,没什么恶意,段位太低,对巫嵘造不成半点影响。看他不应话,小姑娘扁了扁嘴,不开心用有些生硬的普通话道:“我是阿蕾朵,寨老让我跟艾姐姐和牯哥哥来接你。”
“不知道你来的这么早,哥哥姐姐被青崖寨请去跳神了,只有我来接你,你不介意吧。”
“无事,我也要养伤。”
巫嵘淡淡道,展示自己缠着绷带的左手:“不急。”
“啊?你还要养伤?”
阿蕾朵急了:“可是寨子里事很急,寨老让我马上接你回去。”
“他们能被请去跳神,我没觉得事情有多急。”
巫嵘语气一直未变,却气的阿蕾朵直跺脚,脸蛋都红了:“哎!你……”
“阿蕾朵,一看不住你就出来胡闹。”
门外一女声严厉传来:“以后不准你再下山,再说谎我把你嘴撕了。”
本来正耍脾气小姑娘听了竟被吓得一哆嗦,立刻跟只鹌鹑似的乖乖站好,哭丧着脸小声告饶:“艾姐姐,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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