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燕孤鸿
老苗洞只有纯粹巫家血脉的人才能进入。
周围阴气很重,几乎比得上那日鬼童降临时的温度。阳刚之气越强的人在这里受到的排斥就越大,通常走不到一半就会阴气入体,就算没丢了命后半生也会留下病根。历来都只有巫家女子才有资格进入老苗洞,并且能活着出来。
但巫嵘不是一般男人。
他是死人重生,左臂里又藏着个大鬼,身上阴气重的不行。老苗洞内的环境不仅没让他难受,反倒觉得分外舒服。越往里走,山洞湿气越来越大,有不知名的结晶体和霉菌生长在两侧岩壁上,散发出幽微清甜香气——除了巫家血脉,任何闯入者嗅到这香味都会被毒倒。
巫嵘微微皱眉,他记得巫婆讲述老苗洞时说过,在这段‘花香走廊’中,岩壁上生活着许多剧毒黑岩狼蛛,都是巫家祖祖辈辈培养出来守护蛊种的。黑岩狼蛛剧毒无比,一滴毒液就能杀死百人。唯有巫家血才能令它们退却。
但巫嵘却完全没看到它们的影子,甚至连蛛网都没见到半点。
是信息有误,还是巫婆太久没来过苗洞,那些蜘蛛们死了?
巫嵘揉了揉眼睛,从进入这个世界到现在,他的左眼灼热到难以忍受的程度。视线模糊,开始出现重影,想到那日在左眼里看到的红衣鬼影,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巫嵘加快了速度继续往老苗洞深处走,糟糕的状态让他注意力警惕性降低,没注意到就在头顶崎岖岩壁上,每条大大小小岩缝中都藏着几十对眼睛,漆黑明亮,幽幽盯着他看。
巫家血脉带来的亲近抵不过那人身上恐怖气息。
这是一头来自深渊的怪物,虽然看似慵懒无害,但光是经过的足迹就足以令群蛛战栗。狼蛛常年生存在这个世界,对阴气鬼气最为敏感,本能令它们拖网带口全都躲藏。唯有一只刚破壳不久的小蜘蛛反应迟钝,看巫嵘只觉出了亲昵欣喜,好奇垂着丝想往他肩膀上落。
……然后被大蜘蛛飞速勾丝拽了回去,直接裹成了球。
巫嵘经过后不久,老苗洞中又响起了窸窸窣窣人声。
“注意小心,通道不稳,我们被传到不同的地方了。”
三个身穿漆黑外衫的恶苗手持苗刀枪械,为三角阵型警惕周围环境。为首的那个在看到岩壁上生长的荧光霉菌后稍松了口气,低哑道:“这里应该是花香走廊,快服下解毒丸。”
“没有蛛网,那名巫家人应该经过了这里。我们还算好运,黑岩狼蛛只认巫家人的血,滴血过后一段时间这里都是安全的。”
“那我们快走吧!”
一人急不可耐,垂涎望向光秃秃岩壁:“抓来的人血肉太难用了,培养不出什么好蛊。杀了巫家人夺了苗寨,寨主可是允诺让我们随意挑选胜利品。黑岩狼蛛是十大凶蛊之一,被巫家人用来守这个破洞简直是暴殄天物!”
“傻大个,前面还有更好的。”
另一长了对三角眼的人桀桀笑道:“风花蛊,金银蛊,马里儿蛊,世间十大凶蛊光这洞里就藏了四种,等事成之后还不是便宜了兄弟们。那巫家人就是给我们趟地雷的,等到了蛊洞唤醒蛊种,我们再将他杀了,轻而易举。”
“不能放松警惕。”
为首之人警告道,忽然他眉心一皱:“莫虎呢,他去哪了?”
“傻大个不就在我后面?刚才他还说话……”
三角眼话音未落觉出不对,他背后是冷飕飕黑漆漆的幽深岩洞,哪还有半点刚说话人的影子!
汗毛一竖冷汗如浆,他立刻举枪戒备身后,倒退着缓缓到领头人身旁:“大哥,这里有古怪,快取驱虫药来。”
“大哥?”
没有回音,空荡荡岩洞中回荡着他的声音。无形恐惧攥住了三角眼的心脏,他浑身发颤,拿枪的手都在哆嗦,颤颤巍巍想取出驱虫草药,蓦然,他动作僵住了。
细细凉凉的丝垂到他脖颈,一缕缕黏在了他的皮肤上。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却因为蛛网上的毒浑身麻痹,看不到无数蜘蛛垂着丝落下,小蜘蛛注入毒液,大蜘蛛吐丝结茧,三角眼被活生生裹紧蛛网中,被大蜘蛛们拖回去慢慢享用。





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 第14节
注入他们体内的毒液会慢慢腐蚀肌肉内脏,最后化成一包美味浓浆。被拖回蜘蛛老窝的三角眼侧立靠在岩壁,旁边是另外两个大白茧子——这些恶苗好兄弟们可以继续在蜘蛛窝里畅谈未来了。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苗洞各处,一路顺顺利利走到苗洞深处的巫嵘不由得皱眉,在他看来苗洞里的护卫实在太少了,若是有歹人进来,很可能完全防不住。
……
恶苗总共派来五十多人,现在只剩三个幸运儿苟苟祟祟藏在后面,脸上惊恐未定,满面苍白,浑身哆嗦。
“太恐怖,太血腥,太残忍了!”
一壮汉被吓得精神失常,小声啜泣,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只会来回重复这一句话。
“放,放心,老苗洞最深处是安全的,我们只等巫嵘放血引出蛊种,抢了它就可以走了。”
一蜡黄脸的人哆嗦自言自语,不知道是在安慰壮汉还是自我安慰。他的话却引得另一人满脸绝望:“我们还得从原路走回去吗?”
“太恐怖,太血腥,太残忍了!”
“没,没事,少寨主会来接我们的,他会来的。”
蜡黄脸忽然抽了抽鼻子:“血腥味,巫家人开始放血引蛊了。”
“走,我们过去埋伏。”
第17章 蛊种
老苗洞最深处的洞窟十分宽敞,足够十人并肩同行。岩壁上是不知那个年代留下的古朴简陋的雕刻。有苗族人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画面,也有他们养蛊驯蛊,驱使蛊虫的画面。最中央也是最显眼的人像是个女人,她手中举着木杖,身周环绕着四个光团,里面分别刻着蟾蜍,黑蝎,狼蛛以及壁虎。
崇山在她面前开裂,长江大河波涛退去,她带领苗族人在西南大山中扎根下来,建立了最初的部落。头顶代表太阳的圆圈中刻着小篆的‘巫’字。
这是巫族一脉的始祖,蟾蜍等蛊兽是也她发现并将培养驭使方法教给苗人的。即便如此,这四头跟随巫族始祖最久的毒兽也只能被画在外围,巫族始祖右手持杖,左手手上则停着一只蝴蝶。
蝴蝶是苗族图腾,同样也是传说中能繁衍一切的蛊种。
在岩洞四蛊图腾下各有一座白石台,石台上从左到右,分别雕琢成四蛊模样。石台是镂空的,非常精致,能透过外面的花纹看到里面不同的罐子。
有的是普通陶瓦罐,有的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木罐,有的是翡翠雕琢而成的翠玉罐,依照蛊种的习性各不相同。在寨子全盛时期每个罐子里都有一头蛊王,但灵异复苏气候突变,许多蛊适应不了环境,依次死去。到现在老苗洞中虽然还有些蛊种后代,但却许久都没有诞生过蛊王,寨子也逐渐走向衰败。
进到这里,巫嵘的左眼疼到极致。仿佛有个小锥子在里面不停挖凿,要生生开出个小洞。但剧烈疼痛中,原本模糊的视线却渐渐清晰起来。黑色阴沉的雾气充满整个洞窟,冰冰凉凉的,十分浓郁,几乎能将人的视线全部遮蔽。不知是不是错觉,巫嵘所在的地方雾气要淡很多,就像浓墨和被水晕开的墨滴。
在左眼的视线中,那几座白石台散发着幽微白光,但那种光却是没有任何生命波动的,只是积年累月残存的光芒。时间久了就会完全消散。
除了石台,巫家师祖的雕刻指尖的蝴蝶也在发光。心有所感,巫嵘走上前去,他的高度正好到石雕正脸,如出发前外婆千叮万嘱要他记住的巫嵘知道该怎么做。
他拿出自带的小刀割破手指,先是点在雕刻的两眼,然后点向她的眉心,鼻尖,双耳。巫蛊师认为这些地方存在特殊的能量,也是驭使蛊的力量源泉。
左眼看到的世界和右眼截然不同,巫嵘看到岩洞里的黑雾仿佛被捅了老家的马蜂一拥而上,半数冲向雕像,半数冲向他。这是阴气灌体,蛊种生存要求比其他蛊更要苛刻,女人尚且难以忍受,更别说男人了。寨子里有过记载,曾经有巫家男人大毅力扛过去了,继承了蛊种,但后来他却慢慢变成了女人。
是真正的女人,后来还生了巫婆巫桡这对双胞胎,不掺半点假。
巫嵘手中握着一枚蛇形木雕,这也是巫婆最后松口放他来老苗洞的依仗。蛇形木雕是青灵蛊原初寄生之所,万一阴气冲体忍受不了,只要巫嵘把血滴在上面,青灵蛊就能为他承受大半阴气。即便如此,阴气灌体的剧痛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更何况要保持神志清醒。
巫嵘已做好忍受疼痛的心理准备,任由那些汹涌黑雾轰然冲击到他身上。
……
黑雾冲不进去。
皮肤微微酥麻,黑雾凝成的风旋在体表摩挲,但无论如何它们都冲不进巫嵘体内。就好像已经装满水的罐子盛不下更多的水,而且巫嵘体内也不是‘水’。
那是一种比黑雾更阴沉邪恶的东西,和黑雾之间的差距就像固体与气体。但凡一点泄露出去,都能造成比黑雾更浓重的阴性气场。
但巫嵘的身体却如同一个特制的罐子,将这些东西牢牢锁在了里面。
蜂拥而来的黑雾无处可去,环绕巫嵘转了几圈,最后全都朝着他左眼涌去。
眼睛不疼了。
巫嵘的左眼就像是个无底洞,任由阴凉至极的黑雾涌入眼中也只像滴了一滴眼药水似的。疼痛干涩全部消除,巫嵘眨眨眼,试探闭上右眼。左眼看到的世界格外清晰明亮,洞窟中的黑雾越来越少,如积水下降,等到了某个程度时,一点闪烁光粒在雕像的左手上出现。
那是一枚卵,晶莹剔透,璀璨明亮,仿若一粒钻石。
这便是蛊种。
巫嵘要用血浸泡它,直到它孵化。
只是自己的情况和巫婆说的实在太不相同,没有吸收雾气,巫嵘也不知道自己血中的阴气是否足够孵化蛊种。
洞窟里的温度仍在持续下降,到身穿夏装的人会感到无比寒冷的程度,但巫嵘的感觉却超乎寻常的好。黑雾已经快被他的左眼吸干,那种眼里有凿子的感觉又出现了,这次却十分轻微,不疼,只是稍微有些麻痒,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而出。
血滴在蛊种上,一滴两滴,血珠刚落下就被蛊种吸收的一干二净,同一时间巫嵘感受到自己和这枚卵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一十分稚嫩含糊的声音努力向他传达自己的渴求。
不,不够。
这点血远远不够。
巫嵘拧眉,刀片落到手腕上。
血流如注,将蛊种完全淹没。它莹白外壳终于染上了一点红,像是雪中绽放的血梅,妖异浓艳。但红还没染到一半就堪堪停下。
不够,不够!
蛊种稚嫩又贪婪叫嚣。
还要!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涌来,巫嵘指尖发凉,思维有些恍惚。蛊种的声音蕴含着某种诱惑,妄图控制他的思维,尤其是在失血过多的时候。蛊种乃万蛊之王,与它之间的博弈凶险至极,若是一不小心真被引诱,到最后会变成鲜血耗尽的干尸。
如何把握刚好唤醒蛊种,又不令自己昏厥的度,没有人教他,这是必要的考验。意志与意志之间的角逐,如同驯兽,只有世间最勇敢,最冷静,意志最坚定者才能驯服蛊种。
这些血确实还不够。
巫嵘冷静想,右手腕刚被割开过,他望向自己左手。
缠在手腕上的绷带用刀挑开,露出一点暗红如血的鬼纹。巫嵘没有犹豫,刀锋落下。
血浸透了蛊种,巫嵘脱力靠在岩壁上,像是也融入了壁画中,失血过多让他难耐闭了闭眼,呼吸清浅。蛊种贪婪叫嚣越来越刺耳尖锐,巫嵘却不理会,他在虚弱中掌握分寸,冷静如初。
这次应该够了。
左手腕流出的血染红蛊种,同样染红了绷带,巫嵘正闭着眼,没看到被血浸透的鬼纹透出血腥红光。绷带一寸寸崩开,四散飞舞如雪片,而他左臂上的鬼纹已全部变成了猩红色。
巫嵘打了个哆嗦,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意将他笼罩,骨缝都被冻结,刻骨寒凉。尤其手腕伤口处,巫嵘睁开眼,发现自己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不再流血了。手腕一圈冰凉,像是有个冰雪雕琢而成的人攥住了他的手腕。
还要!还要!还要!还——
如复读机一般在巫嵘脑海中起劲叫嚷的蛊种突然暴哭起来,像是被什么鬼东西狠狠吓到了,边哭边嚎,恐惧害怕:
哇——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要不起!
与此同时蛊种飞快讨好般散发出枫叶般橘红光晕,它已经做好了认主的准备。
巫嵘目光一凝,他看到了左臂上崩裂的绷带。
难道那头大鬼出来了?!
巫嵘警惕靠紧岩壁,茫然四顾,他什么也看不到。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目前戒备的姿态更方便了一些东西将他圈禁起来。阴气怨气如有实质,将巫嵘死死压在岩壁上。唯有手被凭空托着,似乎那鬼正在端详他的伤口,冰冷从手腕上划过,右手腕上的伤口不再流血。
而那些凝固在皮肤上的血痕,却被冰冷一点点拭去。奇异的,巫嵘没有从它的动作中感到太多恶意。
‘孤魂野鬼在成为家养鬼后,状态差不多跟新生儿一样。’
巫嵘回想起周巡的新手养鬼人教育。
‘实力虽然会大打折扣,但也会对你更亲近。你得慢慢用香灰纸钱喂它养它,培养感情,到时候它才会听你的话。’
但现在不是哄鬼的时候,蛊种都跟警报灯似的闪了几分钟了。再不收复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生。巫嵘从自己贫瘠的经历中思考如何与‘新生儿’沟通,勉强耐心腾出手,拍了拍面前的空气,用哄大狗的口吻道:
“一边玩去。”
同一时间,早就潜伏进老苗洞的那三名恶苗人蠢蠢欲动。
“蛊种真的被唤醒了!”
“那小子失血过多,估计快不行了,正好便宜了弟兄们。”
被阴气压在岩壁不得动弹的巫嵘看起来确实很像昏迷的模样,让这些恶苗动了贪心。再加上过度恐惧令神经崩溃,反而会蒙蔽人的双眼,让他们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危险。心急火燎只想快点完成任务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先杀巫家人,再夺蛊种!”
壮汉毫不犹豫摘下枪,远远瞄准巫嵘,眼里全是兴奋贪婪。
第18章 血契
巫嵘忽然感到自己身上紧压的阴气离开了,恐惧惨叫声从洞窟入口处响起,紧接着三个龇牙咧嘴,满脸鼻涕眼泪人被堆麻袋似的扔到了巫嵘面前。
这些是……恶苗人?
巫嵘认出他们穿着,在看到壮汉手中枪械时目光一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杀我!”
求饶痛哭声撕心裂肺,汉话夹杂着苗语,灵异复苏百年,人类对鬼怪的恐惧却仍根深蒂固。这些自诩猎人的恶苗人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像那些被捕杀的‘猎物’般哭泣求饶。
杀人者,人恒杀之。
大鬼没有感情,它杀人就像碾死只虫子,在巫嵘还没反应过来时无形的手利落扭掉了三人的头。没了头的腔子噗通跪倒在地,正对壁画雕刻方向,像是要给被恶苗屠杀害死的苗人赔罪。喷溅而出的鲜血溅满了地面岩壁,警灯般布灵布灵闪烁的蛊种嫌弃般挪了挪,洒满鲜血的地方突兀有块空白。
趁红衣大鬼没动,巫嵘一把将蛊种抓了回来。卵简直跟游子归乡似的,火急火燎顺着伤口钻进了巫嵘体内。巫嵘低声念叨巫婆教导的老苗话,引导蛊种一路到他的心脏部位安家。蛊种自此便成为了他的本命蛊,会一直呆在这里受到精血喂养,听从巫嵘的命令。
巫嵘感受到一微弱的,几不可闻的小小心跳,依偎在自己心脏旁边,他古怪微妙挑眉。
这种感觉实在有点怪。
同时巫嵘清晰感受到蛊种传递来的情绪,亲昵讨好与恐惧害怕并存,蛊种一个劲嘤嘤嘤的哭,心脏在胸膛左边,离大鬼在的巫嵘左臂实在是太近了。
‘怕,怕怕怕怕怕!妈!救!救救救!’
叫谁妈呢??
但现在巫嵘也无暇安抚蛊种,他刚杀了人的大鬼崽子满身戾气过来了,一团冷气直接将巫嵘裹住,不是刚出现时纯粹的冷,充满了狂暴杀意,像一头穷途末路的暴戾野兽,充斥满疯狂意味。同一时间极度森寒的气息碰触到巫嵘左胸膛。
蛊种立刻不敢哭了,哆哆嗦嗦小心翼翼从左心房移到右心室,尽量离左边远点,然后立刻假死似的不再动弹,假装自己不存在。冷气仍犹疑覆在巫嵘心口,多疑又侵略性极强地寻找蛊种痕迹,冷气锋利如刀,巫嵘毫不怀疑它能轻易撕开自己胸膛挖出心脏。
“不行。”
巫嵘拍向那团冷气,手腕却被‘抓住’,从某种程度上他成功转移了大鬼的注意力。冷气在手腕伤口处摩挲,因为刚才挣动伤口崩裂了,又流出血来。




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 第15节
如同不容反抗的暴君,冷气慢吞吞舐去了巫嵘的血。左臂上暗红鬼纹逐渐趋于深红,原本模糊的轮廓清晰下来。
这头鬼主动和巫嵘结了血契。
养鬼人的契约有很多种,主仆,供奉,伙伴,而血契无疑是其中最为原始,也最野蛮凶恶的,多是在灵异复苏初期,误打误撞收复鬼的第一批养鬼人摸索出来的。唯有满怀怨念恶意,没有任何理智,全靠本能驱动的恶鬼才会与人定血契。
以血喂养恶鬼,极容易反噬。到现在崇尚科学养鬼的现代社会,签订血契的养鬼人无疑被贴上高危标签。
只是现在签订契约对巫嵘来说倒是种保障。到现在巫嵘也不确定这只鬼的来头,青乌崖战场中捏碎雷霆闪电那一幕给他带来的震撼久久难忘。如此强大的厉鬼巫嵘难以反抗,别说血契,就算它直接抱着自己当饮料嘬,巫嵘也没有反手之力。
无论是什么契约,起码能给人一个缓冲期。
大鬼还在舔血,冷气弄得巫嵘手腕痒痒的。随着血契签订,它的身形也渐渐展现在巫嵘眼前。巫嵘还记得那日所见大鬼红衣乌发,浑身染血的惊艳。但现在的大鬼却只隐隐绰绰有个轮廓,身体是半透明的,随时都要消散一般。就好像阳光下的雾气,脆弱轻薄,风一吹就会散去。
巫嵘摇头驱散脑海中的想法。
真要脆弱的话怎么可能一招碾杀三恶苗。
“能听懂吗。”
巫嵘试图和他交流:“血不能多喝,我会死。”
大鬼没有丁点反应,冷漠极了。巫嵘尝试几次,最后放弃了沟通,认命被鬼压着舔血,同时不忘观察。大鬼外形糊成一团,满身伤痕也看不清楚。他的存在确实很微弱,若不是巫嵘跟他签订血契,也只能感到一团冷气。
仔细看来,巫嵘拧眉。大鬼双眼紧闭,细细血线从眼角落下,淌过苍白脸颊。他唇形很好看,苍白漠然,却被金线缝了起来,被血浸透,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与此同时他的耳朵也被金针刺穿,死前定是五感缺失,饱经折磨,才会有如此大戾气怨气。
它可能确实听不到自己说话。
即便如此,巫嵘仍感到美。他平日对常人所言的好看没什么感觉,世间人无论美丑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唯一让巫嵘觉得不同的唯有傅清和大鬼。
傅清是那种冷峻飘逸的好看,仿佛亘古冰峰上生长的雪莲,冷漠孤傲,如一只白鹤难以接近,天生便是当道长的长相。而大鬼的美却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浓墨重彩,咄咄逼人,如同一团4意燃烧的赤血,永远不会熄灭。
二者截然不同,却又同样令人惊心动魄。
不自觉地,巫嵘心跳越来越快,不,不是他,是蛊种哆嗦的越来越厉害,它害怕的不行,哆哆嗦嗦在巫嵘心里颤抖,抖的巫嵘心跳都加速了。加速的心跳更让巫嵘觉出失血过多的虚弱,他为了唤醒蛊种流了太多血,普通人早该昏厥,紧接着又跟大鬼结了血契。
失血的晕眩感令巫嵘神经不自觉松缓,昏昏欲睡,恍惚中大鬼带来的危机警戒慢慢被另一种更本能,也更原始的欲望取代。
这鬼真香啊。
巫嵘很早就发现自己有种能被鬼怪引起的,古怪的饥饿。从第一次见鬼童,到苗疆大山里那些孤魂野鬼,以及恶苗培养出来的鬼蛊。
但他从来没如此见过像大鬼这样如此纯粹美味的食材。如果说那些鬼是烂鸡翅,酸排骨,那大鬼就像一盅炖得恰到好处的佛跳墙。
它都是我的鬼了。
我就吃一点不过分吧。
巫嵘神志不清分析。
反正养都养了,我就尝尝味儿。
大鬼压的太紧了,冷气鬼气扑头盖脸,难以忍受的诱惑。巫嵘难耐磨了磨牙,头昏脑涨,终于被饥饿驱使,试探啃了啃。
不算鬼童和鬼蚊,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吃鬼。没什么经验,像是刚长牙的小孩,费劲半天才能啃下一根寒毛。但只是这一点碎屑,却让巫嵘无论吃多少饭都填不满的空虚饥饿感瞬间消散。不仅吃饱了,还有点撑得慌。与此同时他灵魂深处泛起永无止境的贪婪欲望。
仿佛有个声音在耳畔诱惑催促。
吃,再多吃一点。
如果你把它吃掉,你就会拥有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所向披靡,到那时……
那声音没来得及继续诱惑,巫嵘就被一阵钻心疼痛惊醒了。
蛊种害怕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它还是个卵,只是个未出生的孩子,承受不了大鬼的压迫,挣扎通过契约拼命提醒巫嵘。
1...7891011...1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