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

“霍宣，我来看你了。”
话音未落，校医室门就被推开，谭琳琳拎着水果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见屋里一男一女，一立一坐，愣了下，讪讪的，“没打扰你们吧.....”
叶筱忙从床上下来，涨红着脸站在霍宣旁边，“没、没有....”
霍宣手绕到后面，掐了一下她屁股。臭着一张脸斜晲着谭琳琳，“干嘛啊。”
“来看你啊。”谭琳琳将袋子放在桌子上，拿了张凳子坐下，“顺便替黄源道歉。”
“不用了，打完他就已经扯平了。”霍宣翻了翻袋子，从里面找了个橘子，剥了皮，掰了一瓣塞进叶筱嘴里，“喏，吃。”
一旁的谭琳琳看着霍宣的动作瞪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
谭霍两家是世交，所以她从小和霍宣一起长大。
虽说她年幼无知的时候也对霍宣那副俊逸的皮囊动过心思，可却被他那暴躁古怪的脾气而吓得止步。
曾经她也想过，若是霍宣脾气好点，举止温柔点，是不是她就能爱上他了。
可现在.....她在有生之年看见霍宣温柔的一面，为什么觉得这么恶寒呢？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得了，我走了。”
“不送。”
门被带上，霍宣戳了戳叶筱鼓着的嘴，“走吧，我也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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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小结巴，指日可待。
——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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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 第十三章
周五晚，学校双休。
霍宣在沙发上和叶筱发着信息，听到门响，眼皮都没抬一下。
“小宣你回来了。”霍明刚右手搭着脱下来的西装，缓步走进来。
霍宣没吭声，叶筱在信息里正和他纠结月考换座位的事情。
霍明刚低叹一声，坐到他旁边，“小宣，我们谈谈吧。”
“谈？”霍宣终于抬起眼皮，正眼瞧了他，“从我妈死那天起我就跟你没什么可谈的了。”
“小宣，爸爸....”
霍宣打断他，语气讽刺，“霍大总裁，看来你真的是年纪大了，六年前我就说过，我爸已经死了。”
霍明刚眼里闪过一抹沉痛。
深吸口气，从文件包里拿出一沓色的宣传单，“这个是美国念工商管理最好的学校，你看下。”
霍宣翻了几下，语气嘲讽，“怎么着，想赶我走？”
“小宣，澜恒终究是要留给你的，爸爸只是想....”
霍宣站起身，眼神阴鸷，“我再说一遍，我爸已经死了，六年前和我妈一起死了！”
“小宣，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吗。”霍明刚垂下头，有些颓然。
霍宣脚步微顿，背对着他，语气坚定，“是。”
“我知道了....”霍明刚长叹一声，饱含辛酸、无奈和痛苦。
回到卧室，霍宣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摸了一根，倚在窗旁，点上。
昏暗的房间，嘴边橘色的光像开了一朵花，被星光映的忽明忽暗。
烟雾将眼角呛出了一抹湿润，霍宣用拇指擦掉。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念叶筱，傻傻的，没心没肺，又带着点小智慧的叶筱。
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喂。”叶筱的声音刻意压低了。
霍宣吐出烟雾，“睡了？”
“没，小姨睡了。我、我怕吵到她。”
霍宣勾了勾唇，又吸了口烟。
叶筱换了只手，“你、你抽烟呢？”
“嗯。”
“怎么还、还不睡觉？”
“想你了。”霍宣将烟掐灭，顺着窗户扔了下去。“想操你了。”
“你这个人，怎么每天满脑子都是这个！”叶筱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低喊，“我挂了！”
霍宣看着挂断的电话，闷笑出声。
好像，心里舒服多了。
月升月降，日落日出。
霍宣早上被谭琳琳的电话吵醒。
“霍宣！你快来！霍叔出事了！”
霍宣一个激灵，脑子瞬间清醒。
按照地址跑到医院，看着那盖着白布的男人，他的手有些颤抖。
“小宣.....”身旁的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哽咽。“节哀。”
霍宣将白布盖上，手握成拳，声音冷静，“澜恒现在如何？”
谭海一怔，“刚刚跌了7个点。”
“谭叔。”霍宣抬眸看向他。“送我去美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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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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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 第十四章
霍宣一身笔挺板正的黑西装站在教学楼前的槐树下，修长的两指松松夹着烟尾。
来往的师生对他行着注目礼，他恍若未觉，半眯着眸子望着教学楼上的一点。
不提他已经办理了退学，就算没有，他也不在乎那些校规校纪。
“霍、霍宣.....”叶筱从楼里跑到他面前，眼眶红红的。
几天不见，他瘦了好多。
下巴带着一点微青的胡茬，削瘦的脸愈发冷硬，如刀削斧劈般。
暖洋洋的日头落在他发顶，柔化了脸上的不羁，却显得那黝黑的眸子更加深邃，人也沉稳许多，像瞬间长大了好几岁。
霍宣抬眸看她，轻笑，“我出了事，你怎么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将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掐了掐她的脸，“陪我走走？”
询问的口吻，却是不容商量的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里。
体育馆空荡荡的，只能听到鞋底摩擦着那pu地板发出吱嘎的声音。
霍宣捡起地上没被归放好的篮球，随意的向篮筐里投了进去。
“我13岁那年，我爸出轨，要跟我妈离婚。”
空中一道完美的弧线，球稳稳落进篮筐中。
“我一直以为我妈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没想到，她也有那么决绝的一面。”霍宣转过头，对叶筱勾了勾唇，眼眶微红。“我看见她躺在浴缸里，那血顺着手腕流啊流，流了满地。天都塌了。”
“霍宣....”叶筱攥紧了他的手，有些心疼。
“也许是我妈的死刺激了他，我爸跟那个小三分开了。但我永远都原谅不了他，我学会抽烟，不好好学习，经常打架。”霍宣捂了下眼，“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巴不得他死的那个人。可真的看到他僵硬、冰凉没有一丝生气的躺在那里，心里竟然会有些堵。”
叶筱噙着的泪水夺眶而出，紧紧抱住霍宣，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别...别说了.....”
霍宣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润而坚定，“小结巴。澜恒是他和我妈一起建立的。我想要承担起澜恒。”
叶筱抽噎着点头，“你、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霍宣推开她，黑眸深深凝视着她泪水涟涟的眼，“我要去美国。”
“什、什么时候走？”
“后天。”
“我、我们.....”叶筱身子一僵，手指紧紧攥着他里面的白色衬衫。
霍宣出声打断她，粗鲁的揉了揉她的发顶，目露凶光，“你要等我知道吗！不然我就把你腿打折！”
没人知道霍宣是个极其不自信，也是个极其胆小的人。
他把柔软藏在坚硬的躯壳里，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脾气暴躁浑身竖着刺的人。
可他也会忐忑，也会不安。
他故意吓唬她，故意露出骇人的一面，只是怕。
怕小结巴不等他，也不要他。
叶筱咬着唇，突然拉着霍宣的手，放在胸前，做了这辈子最勇敢的决定。
“霍宣...我我我、我们做吧。”
霍宣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胸前的手指有些僵硬。
“小结巴....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叶筱咬了下唇，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变至透明，水盈盈的眸子里却带着固执的倔强。
“你、你到底要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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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私的，也是霸道的。
澜恒和小结巴。
我都要。
——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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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 第十五章
霍宣几乎是将叶筱推进了器械室里，皮鞋轻勾将门带上，又咔哒一声落了锁。
器械室只有一个小小的气窗，光线不能完全进来，室内很昏暗，明媚的午后倒像是已经到了夜晚。
叶筱挽着他的脖颈，在这昏暗里伸出舌尖摸索着去寻他的唇。
彼此的呼吸胶着在一起，霍宣瞬间便给出回应，手下撕扯彼此衣服的动作也很急迫。
叶筱甚至能听到霍宣衬衫纽扣被拽断的声音。
“你、你别急....”
霍宣闷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格外温柔，“好，我不急。”
他的动作果真慢了下来，干燥的掌心滚过她细腻的肌肤，抚下一片灼热。薄唇温柔贴在乳肉上轻舐，那种濡湿感顺着皮肤的纹理浸润到了心底。
叶筱后背贴在墙上，半眯着眼，两腿交叠，无意识的夹紧、摩擦。
那种感觉，酥酥痒痒。
叶筱嘤咛了一声。
声音细细的、小小的，像奶猫的呻吟。
霍宣嘴里含弄着娇嫩的乳尖，手指下移拨开阴唇，探索着去摸穴口上那粉红色的小核。
上下两处同时被玩弄，叶筱身体都被这陌生的酥麻带动着颤栗。
霍宣拉起她一条腿架在腰间，在进入前的那刻问她，“不后悔？”
叶筱抬眸。
许是她已经对霍宣的欲物变得十分熟悉，在即将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怕，更多的是期待。
“是。不后悔。”黑眸在黑暗中愈发晶亮，散发着流光溢。
很奇怪的，这一句，竟然没有结巴。
霍宣不再犹豫，带着势如破竹般的气势，大刀阔斧挤进那窄小的洞穴。
身下如同被尖刀捅入身体一般，撕裂的、绞着的疼。叶筱闷哼一声，又急忙咬住唇。
霍宣额头冒了一层细密的汗，身下小幅度的缓慢碾磨，掰开她的嘴，蛮横又强势的将她吞进口中，撕拉咬含。
尖锐的痛感渐渐被酥麻取代，叶筱细细嘤咛起来，手指攀上他的肩胛骨，拇指暗示般的摩挲着他线条流畅的锁骨。
过分的紧致让霍宣头脑一片空白，平日里那些粗口荤话早被忘却至脑后，只知道要狠狠凿穿那幽深曲折的花径。
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那毫无章法的戳弄带出啧啧水声，浪潮般卷着饱涨与满足将两人淹没。
“霍....嗯....”叶筱颤抖着想要去喊他的名字，却被撞击成支离破碎的呻吟。
霍宣红着眼，抿着唇，掐着她不带一丝赘肉的蛮腰，横冲直撞进进退退。
电流般的酥麻顺着密不可分的身下涌上头顶。身体里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的跳跃。叶筱尖叫着、颤抖着迎来了高潮。
火热的水液滚过埋在体内的欲望，霍宣脊背紧绷，腰眼发麻，迅速从她体内抽出。
一股混着浅粉色的白浊洒在她的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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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等我啊。
小结巴。
——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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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 第十六章（全文完）
“下面这首歌，我要送给我的同班同学，叶筱。大学四年，我暗恋了你四年，今天，我鼓起勇气，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爱意。”
台上穿着白t恤、蓝仔裤的男生熟练的弹着吉他，望向叶筱所在的方向。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
你的身影 挥之不去
........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
叶筱坐在角落里，用冷漠的脸来抵御那些或暧昧、或探究的视线。
男生唱到一半，伴奏和麦克突然没了声音，他无措的站在台上，脸涨的通红。
“这位同学勇气可嘉，不知愿不愿意来澜恒工作？”
霍宣穿着一身高定西装从后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工作人员打算递给那男生的无线麦克。
那男生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喜出望外。
澜恒？
若是五年前的澜恒，那他肯定想都不想就拒绝。
当年老总裁突然去世，澜恒股价大跌，所有人都觉得澜恒肯定会申请破产。
可哪里会想到，老总裁那独子霍宣去了美国三年，回来后便联合谭氏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将濒临破产的公司打造成现在地位再无法撼动的商业帝国。
也正因此，没人再敢小瞧这位年纪轻轻的总裁，只能感叹后生可畏，天纵奇才。
霍宣说完，就将麦克递还给那兴奋到不知所措的男生，在经过他时，顿了下步子，“来澜恒可以，不过可不要对老板娘抱有想法了。”
霍宣迈开步子穿过重重人群，径直走向叶筱。
在周围起哄的声音里，伸出手，勾起唇，“小结巴，我来接你回家了。”
叶筱站起身，将手放在他宽厚的掌心里。
粲然一笑，面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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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锦瑟，我为流年。
你是，年少的欢喜。
——霍宣vs叶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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