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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谡别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高瞻非
    那些有能力大规模制造纸张的世家大族,他们的优势就在“学而优则仕”,从心里并不希望书籍广为流传,因此,纸张的价格还是居高不下,比普通的粗布并不便宜多少。

    用毛笔书写,写出的字体是很大的,需要的书写材料用量不,普通的世家,还是以竹简记载的书籍为主,一些有钱人家,也有用绢书记载的。

    马家虽然在当地是望族,也不缺钱,但家族也没有推广使用纸张,家族的书籍,只有数本是珍贵的绢书,大部分是残缺不全的竹简。

    那时候读书,其所以很难,主要还是与没有课本的关系,知识主要是通过师生之间的口口相传,没有很好的记忆力,根本就记不住,因而读书的资质是非常重要的!

    马谡如果用竹简记载梦中所学内容,虽然没有“罄竹难书”那么夸张,但使用的竹简,定然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如果用绢书,这么多的记忆内容,价格昂贵的绢书用量可不,那代价还是很大的,马谡一个还没有成年的书生,是承担不起的。




第六章 别梦依稀(3)
    就在马谡对记录梦境之事一筹莫展的时候,抬头远望,无意中看到了窗外的大白鹅,梦中的灵感爆发,用鹅毛笔快速书写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马谡一下子解决了书写问题,让记录梦中所学一下子变得可能,不由大喜过望!

    他迫不及待把门外的下人叫了过来,让他找一把剪刀和一些鹅毛来,他自己则坐在桌子边,一边研墨,一边等待。

    满满一砚池的墨汁研好了,下人也把鹅毛和剪刀拿来了,做鹅毛笔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马谡很容易就做好了数支。

    解决了笔的问题,纸的问题,自然也没有难住马谡,他从自己的包袱里,非常肉痛地拿出了一匹白帛,准备用作纸张。

    这匹白帛,可以说是马谡的私房钱,他带在身上,本来就是要用作不时之需的,现在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那时候的交易,虽然已经大量使用了铜钱,但因为钱的重量太大,携带非常不方便,并不是所有交易都是用铜钱完成的!

    于是,除了以物易物以外,价值较高、质地轻便的帛,也被作为一种交易的媒介,因而这种价值较高的布匹,就和钱财相提并论,被称作“财帛”。

    马谡刚开始对自己能不能用鹅毛笔有些担心,但他这三年梦可不是白做的,他能够流利的用鹅毛笔书写,而且是他在梦中使用的那种简体字。

    他还很自然地把那种简体字,与他现在使用的文字对应起来。

    更让马谡欣慰的是,他在那三年梦境中,因为对一个邻家女孩心怀好感,就因为她说马友昌的字写的不好,就那一句话,就让当时的马友昌,花大力气炼就了一笔漂亮的钢笔字行书。

    虽然是简体字,但字体如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字体漂亮还是次要的,关键马谡写得快,用了不到一个时辰,马谡在不到一尺见方的白帛上,整齐地书写了数千字之多。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太阳就快落山了,不知不觉又是一天过去了,到了吃晚餐的时候!

    吃完下人送来的晚饭,马谡毕竟是大病初愈,有些体力不支,一阵疲倦袭来,他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马谡感觉精力又恢复了几分,先出去散步了一个时辰,才开始继续记载梦中所学的内容。

    这几天马谡相当清闲,也许是因为他在调养身体的缘故,除了那个随叫随到的下人,一直在门外听用,平常基本没有人打扰。

    就算是最疼爱他的兄长马良,也是每天只来看一次,还不是单独前来,每一次都与沙摩柯联袂而来,而且是那种例行公事般的探视。

    马良与沙摩柯的关系发展很快,虽然在感情上未必比得上他们亲兄弟,但马谡看他们在一起默契的眼神,应该是相互之间的了解很深。

    看到兄长马良与沙摩柯那种亲密无间的友情,也不知什么原因,马谡感觉心中一空,凭空出现一股酸意,有一种与他们一起行动的冲动。

    最后,马谡还是忍住了,因为他认为把梦中的事情记载下来,更重要一些!

    马谡深居简出,经过五天的努力,终于把三年梦境中所学的知识记载的差不多了。

    一匹布的面积可不,就算是单面书写,大概相当于五十余张十六开的纸张,而且几乎没有什么页边的浪费,马谡前后写下了三万多字,最后还剩下一尺见方的空白地方。

    马谡本来以为,自己这三年梦境的经历颇为奇特,脑海里的学问很多,应该是一匹布根本无法记载下来的。

    想不到,这才记下来三万多字,脑海里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记录的了!

    马谡梦中的记忆非常奇特,在做梦期间,各个方面的记忆非常全面,对梦中的父母、亲人、朋友等的印象,都非常深刻,还有以前学到的知识,也是如此,脑海里的记忆可以说非常之多!

    但梦醒之后,马谡能够想起来的,只是梦中那三年的经历,脑海里分明知道还有其他的记忆,就是想不起来,真正记载下来东西,主要那三年梦境中学到的知识。

    虽然这次的梦中记忆淡忘比以往加快,但那些记忆只是一种依稀,根本就没有对应的模糊记忆,就连一点残存也没有,让他颇为苦恼!

    好在记不起来的的那些事情,对马谡并不重要,那些有用的知识,诸如阿拉伯数字、加减乘除综合运算、解方程、三角函数、平面几何、立体几何等知识,他都给记录下来了。

    还有一些物理化学方面的知识,他也给记录下来了,有些东西已经模糊,但至少对黑火药的三种原料质量的比是15::,他是没有记错的。

    因为马谡在梦中是被分在理科班,主要学习的就是这些数理化知识,在历史方面,马谡了解的并不多。

    但因为耳熟能详的缘故,他对三国时期的一些重大事件,还是比较了解的,比如已经发生的官渡之战和还没有发生的赤壁之战、夷陵之战等,当然还包括“失街亭”。

    这些事件,马谡全部都记录下来了,对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虽然对他并不重要,但马谡还是要尽量去落实,因为他一直不太相信梦中的那些事情是真的。

    对没有发生的事情,等于是预言,马谡当然是特别重视,主要是想印证那些梦中事件的准确性,至于“失街亭”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想办法避免!

    马谡在梦中所学都记录下来以后,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落地了,他的身体状况似乎一下子就恢复了。

    既然在没有什么可以记录的了,马谡就从头到尾看了几遍,想要看看有什么错漏或笔误。

    但他连续看了三遍,笔误也只是找到了三处,而需要补充错漏的内容,居然一处也没有!

    按道理,错漏之处是难免的!看来,马谡的梦中所学的记忆,还在快速淡化之中。

    马谡也不由得暗暗庆幸,他能够及时把这些梦中的记忆记录下来,如果再拖几天,到时候还能记住多少,他心中也没有数!



第七章 五溪蛮夷
    马谡看着自己辛苦数天的成果,这卷绢书,因为是用鹅毛笔书写的,与毛笔书写的大字相比,显得特别精美,他心中非常的满意!

    马谡想了想,还是给这本绢书命一个名字,在那空白处的最底下,提起毛笔写上了“梦中天书”四个楷字,然后非常心地卷起来藏好。

    马谡其所以写上这么一个题目,是因为这巻书当世无人能够读懂!

    就算有人能够从那些简体字的形状猜出一部分的文字,但这里句子和文章段落的意思,应该没有人能够理解。

    这卷绢书的书法,看起来非常的漂亮,因为是用鹅毛笔写出来的简体行书钢笔字,这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

    能够把简体字完全认出来的人应该没有,就算是被人拿到这卷绢书研读,也无法读懂,无异于一本天书!

    马谡这次跟兄长马良出门游学,原本是好玩,想不到发生了被蛇咬这种意外。

    经过较长时间的昏迷,很多人都会出现失忆、附身等异常情况。

    马谡不但没有失忆,反而凭空多了一段梦中的记忆,但这件事情是好是坏,是祸是福,马谡心中也没有底。

    张角得神授的《太平经》,身死而族灭,是前车之鉴!马谡决定对梦中之事秘而不宣,对《梦中天书》也是秘不示人。

    马谡虽然也是读书人,但因为当时的书籍太过难得,家族藏书有限,他并没有博览群书的幸运,也就读了数本马氏宗族珍藏的典籍,还有那半屋子残缺不全的竹简。

    在马谡的记忆中,书中对梦的描写不少,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庄周梦蝶”的故事。

    庄子有一天酣然入睡,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醒来后才知道是一场梦,于是思考起来:“不知庄周之梦为蝴蝶欤蝴蝶之梦为庄周欤”

    马谡的梦,是一种虚幻却非常真实的人生体验。正如庄周梦蝶,古人也常常会被奇异怪诞的梦境所震惊,并感到迷惑。

    梦是一种奇异现象,而做梦的经验,也是人们所共有的。但在人类文化中,无论古今中外,对梦的了解,始终是一个谜。

    在一些竹简残本的记载中,马谡看到梦的记载,往往把梦看成是神的指示或魔鬼作祟。

    即使马谡梦中所在的文明社会里,仍然有着对梦的诸多迷信。他在高中的学习古代文化中,有关梦的故事更是不一而足。

    诸如“庄生梦蝶”、“黄粱一梦”、“梦笔生花”、“南柯一梦”等,都是历来为人津津乐道的梦故事。

    马谡做了无数个梦,但像这次如此离奇的梦境,梦中接触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甚至可以得到验证,就如同真正学到的知识,还是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最后,马谡把自己在梦境中学到的东西,归结于梦中天授!

    他甚至在心中有一些自得,还有一些期待,毕竟,凡是在梦中得到天授的人物,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马谡在梦境里学到的东西,都已经记载下来,以后再慢慢印证,既然身体已经恢复,就要继续游学之路了。

    把所有事情都捋清楚以后,马谡的心中再无压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美美睡觉了一大觉以后,第二天早上起床洗漱后,马谡早早来到了兄长马良的客房。

    马良虽然在外游学,但每天晨读的习惯并没有改变,给马谡开门之时,只是颔首示意马谡进来,还是左手拿着一卷绢书,嘴中念念有词。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熟知马良长习惯的马谡知道,兄长这是在背诵诗书,怕影响这里的人才低声默念。

    马谡也不打扰,自顾自走到床边坐下,耐心等待。良久之后,马良才放下书本,开口问道:

    “幼常身体已经大好此来所为何事”

    马谡知道,兄长马良最重礼仪,就算是兄弟之间,日常也要照样施礼,表现出“兄友弟恭”的场面。于是,马谡非常恭敬凡人施礼答道:

    “有劳兄长关心,弟身体已经大好,已经无碍于行,特来请兄长示下,我们游学的下一个地方是哪里,也好提前准备。”

    听了马谡的问话,马良并没有回答,而是用中指在桌子上轻敲,陷入了沉思之中,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马良才回过神来,对马谡说道:

    “幼常,你蛇毒攻心,身体才养好,就寻摸着要走,是想家了吗”

    马谡虽然是第一次出远门,却没有想家,自然是据实而言,对马良说道:

    “这才出门不到两月,弟我还不至于想家,但这次被蛇咬伤以后,在这里调养,已经停留七、八天之久,我怕打乱兄长的游学计划,特来问询的!”

    马良听了马谡的回答,顺口说了一句“不想家就好!”然后答非所问地对马谡说道:

    “幼常,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马谡有些迷惑,因为他和马良出来游学之前,曾经制定了详细的行程,按照计划,他们应该是进入了武陵山雄溪一带。

    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马谡用有点不太肯定地语气说:

    “我们应该进入了五溪蛮夷的雄溪区域吧,那天我被蛇咬伤所在的河流,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雄溪吧”

    这次马良没有停顿,快速回答道:

    “不错,那就是雄溪,那天用解毒药救你的沙摩柯,不但是沙家寨的继承人,还是整个雄溪部落的少酋长,因此,这次我们的游学行程,还真的要作比较大的改变。”

    五溪蛮夷,亦称“武陵蛮夷”。马谡并不陌生,他们来这里之前,已经做了深入了解。

    居武陵山脉的蛮夷众多,因其居住地有雄溪、樠溪、辰溪、酉溪、武溪,故谓之五溪蛮。

    五溪蛮夷,实际上是源于远古时代三苗部落建立的“三苗国”。

    三苗国与欢兜部落相处融洽。尧帝晚年,欢兜部落推荐共工继承尧位。尧任共工为工师。舜帝摄政时,欢兜部落及共工被舜冠以“凶族”罪名流放三苗国。

    三苗部落与尧子丹朱合谋反叛失败,欢兜族南迁。在舜帝执政时三苗部落瓦解,大部分迁往武陵山脉。

    禹帝执政时,禹帝率部征讨三苗。三苗败,与土著蛮族融合,是为“五溪蛮”之前身。



第八章 沙场演武
    五溪蛮生活在条件艰苦大山里,民风彪悍,经常因为官府过重的赋徭而武力对抗朝廷,在东汉初,就有记载:

    “光武中兴,武陵蛮夷特盛。建武二十三年,精夫相单程等据其险隘,大寇郡县。”

    马谡心中有点奇怪,虽然沙摩柯救了自己,但以他对兄长马良的了解,肯定是要报答的。

    那时候在大家族里,家族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家族子弟从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光宗耀祖!

    所以,仅仅是用蛇药救了马谡,马良还不至于为此改变行程,长时间在这里逗留。

    看到马谡询问的目光,马良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说道:

    “我留在沙家寨帮助沙摩柯,不完全是因为他救了你的命而报恩,也不是因为这几日我与沙摩柯的交情越来越深,而是因为就在这沙家寨,将有一件大事发生,在一个月后的九九重阳日,五溪蛮夷要在这里推选出他们的蛮王。”

    马良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停止下来,让马谡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马良对自己这个弟弟的智力,还是相当认可的,他们兄弟在马家并称神童,他应该也能够看出其中的好处,也可以省去自己很多口舌。

    马谡听说沙摩柯要争夺蛮王,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模糊的印象,似乎在他做梦的日子里,就已经知道,沙摩柯就是五溪蛮夷这一代的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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